谏议大夫又在闹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择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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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阿来让人承了封信入宫,谏议大夫打开一桥原来是到了赵五姑娘的信,说是昨日的相见不过是迫于家中催得紧,对他实在是无意的,还望谏议大夫莫怪。
皇上倚在谏议大夫身边扫了一眼信:“小小女子,心眼倒不少。”
谏议大夫倒对此事不曾放在心上,若是家中逼得紧,就把皇上供出来,说他们二人早就如胶似漆、难舍难分,再往任氏跟前哭一哭,想来也就大事化小了。
乾元殿内,谏议大夫总是跟着皇上批折子,这是朝廷上下都知道的。只是这今日有一点不一样,君臣二人现在都窝在一起,看着赵五姑娘的信。
此事了了,他们二人就开始处理政务,皇上瞧着谏议大夫一脸认真研磨的样子,又帮帝皇所谓食髓知味,又想到昨日谏议大夫羞涩求欢的模样,一下这就有点蠢蠢欲动了。
皇上支着下把,本来只是打算默默观赏着翩翩公子认真的模样,未曾料想一下就呢喃出口:“阿珩……”
“陛下?”室内静谧,这声呢喃恰巧传到了谏议大夫的耳中,他停了笔,一脸茫然的瞧着皇上。
皇上瞧着这谏议大夫一脸懵懂的模样,更是觉得心里头的小鹿撞个不停。上前一把搂住谏议大夫的腰,将头放在他的左肩:“阿珩,我好欢喜。”
谏议大夫楞了一下,心也软了下来,如今二人心意相通,他自然也是欢喜的,放下手中的笔,莞尔:“陛下,阿珩也是……”
皇上觉得满心装的都是蜜糖,哄骗着他的谏议大夫:“阿珩,你唤我一声哥哥好不好?”
谏议大夫一下就想到了上次的经历,被皇上用各种方法把儿时的“太子哥哥”喊了好多次,后来又喊了好几次“皇帝哥哥”。谏议大夫的脸色绯红,低声喊了一句:“皇帝哥哥……”
皇上得寸进尺:“听不到,阿珩的声音太小了。”
“陈晏哥哥……”
皇上只觉得整个人都在云里雾里的,好似天上的仙人一般。“嗤嗤”的笑了起来,谏议大夫听到皇上的笑声,也笑了起来。
“御史大夫觐见!”
两个人愣了一下,连忙分开,谏议大夫的右侧的袖子还弄到了一点朱砂,急得团团转:“陛下,这要让他瞧见了,该怎么办呀!”
皇上连忙安慰:“阿珩,你莫慌,就说是在跟我磨墨,不小心沾染到了的。别人也瞧见不出来一点什么的。”
等御史大夫进来的时候,谏议大夫一脸淡然的坐在一侧磨墨,皇上也是危坐龙椅上看着折子,倒是一点都瞧不出方才慌乱的样子。
这墨一磨,就是一个时辰。御史大夫瞧不出君臣二人半点的端倪,自然也就是禀告着朝政大事,皇上都快被他烦死了。
初时倒听得有几分认真,后来瞧见这御史大夫前段是急事,后段则是可有可无的,纯属拿来凑政绩的。皇上就有些百无聊赖,瞧着在一边认真磨墨的谏议大夫,倒也看出了些趣味。
御史大夫一走,谏议大夫就把玉簪朱砂墨锭甩了出去,满脸的不开心,吵着闹着要走,不待了。
皇上上前连忙哄他:“好阿珩,那个御史大夫最是个讨人厌的,你何苦与他过不去。”
谏议大夫脾气越发上来了:“我本来就是个言官,哪里能磨墨的,那磨墨是淑妃的事情,我怎么就能做了。这可不是鸠占鹊巢,说出去了,我少不得要被递折子的!”
皇上见他真的要走,一把抱住了,“心肝的”叫了起来。谏议大夫被他喊得心软了,就开始立下规矩:“那下次,可不能在乾元殿孟浪了的。”
“自然。”下次我要撩拨的你自己在乾元殿孟浪起来。皇上开始口不对心的说了起来。
谏议大夫念头一转,想到了这乾元殿还好,文德殿能进来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也不能让淑妃在进你住的地方了的。”
“这个是当然了!”
谏议大夫推开了皇上的手,又去拿墨锭,皇上生怕他气没有消,连忙劝:“阿珩,你何苦要冲个墨锭发脾气,弄它,我这不是都知道错了么。你心里要是真的有气,你就冲我发就是了。”
御史大夫失笑,继续磨墨:“陛下你现在也没有个红袖添香来帮你磨墨,不就只能臣亲自上阵了么?”
皇上被说得心花怒放,恨不得把御史大夫往天上的捧。
☆、二十五 月下偷人?!
这人若是对着个心仪之人,就恨不得每日都腻在一块。但郭府还是需要回的,虽然此刻二人都做好昭告天下的准备,但是还未做到万全。
谏议大夫又在闹 谏议大夫又在闹_分节阅读_17
出宫的时候,是皇上送谏议大夫的,二人本来有说有笑,路过一处宫殿时,却停了下来。皇上的目光似看着眼前的湖心亭又似在看着后面的会宁殿,握着谏议大夫的手也紧了几分。
谏议大夫顺着皇上的目光瞧去,对身边人的异样已了然于心,轻叹:“陛下,你我与世宗、崔贵妃他们不同的。”
皇上目光灼灼的瞧着谏议大夫,承诺:“阿珩,若我有一日……”
未等皇上说完,谏议大夫就扑到了他的怀中,轻抚着帝皇的背。这是二人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般亲密的行为,都隐约的有几分羞涩。谏议大夫劝慰:“我的陈晏哥哥,从来都不是世宗;而就算是有一日会那样对我,我亦不会是陆贵妃。我会潇洒离去,继续做我的谏议大夫。以后你我各自娶妻生子,互不干涉。”
有了谏议大夫的这个保证,皇上才舒了一口气,喃喃:“你我绝对不会如此的。”
贵妃崔氏,得帝宠。短短七字,若非是一些传闻轶事,恐非亲历者再无人知晓崔贵妃实际上是个鲜衣怒马的翩翩公子。
于状元郎是一朝看尽长安花,风华正茂之时,却洗尽铅华入后宫。从世宗的百般呵护、贞顺皇后的刁难、后宫的流言,到最后,状元郎崔丕服毒自尽,以示清白。而世宗,不过是哭了三日、念了三年,后来还是后宫不曾少了谁。
《魏书》中,世宗是明君;但是在轶事里,世宗却成了个负心汉。
“阿珩,明日记得回来。这宫里面没了你,怪冷清的。”皇上赖在谏议大夫的马车里面不肯走,腻歪的说着话。
“这样偷偷摸摸的样子何日才是个尽头呀……”皇上靠在他的肩膀上。
谏议大夫想起了昨日看的话本儿,调笑道:“此言差矣,臣以为,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臣先前是让你偷着了,这会儿让你偷不着,心里面才有念想的。”
这话若是从他人最里面说出来,皇上指不定觉得那人无理取闹,但是从谏议大夫的嘴中,就格外好听。
“阿珩,你说的有理,但现在还是先欲情故纵好些!最起码要让那偷得人尝到点甜头……”
皇上蛮横的与谏议大夫吻了起来,直到双方的气息都有些不稳。
“陛下,你曾说让臣喊陈晏哥哥最让你心动。但臣现在认为,让臣唤你一声陛下,才最让人欲罢不能的~”
皇上内心流鼻血,我那个大好青年骨鲠之臣的谏议大夫去了哪里,现在这个小妖更让我把持不住怎么办!
谏议大夫心里面默默想:“看来那《君臣》里面说的倒还有几分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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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载着谏议大夫与皇上的恋恋不舍就往郭府走,谏议大夫掀开帘子,瞧见的是离洛阳宫较近的齐王府。瞧见匾额上面挂着的红带,谏议大夫莞尔:“倒是个好日子。”
郭府里面与往日都没有什么区别,郭琰的书声琅琅,太傅正在处理政务,而任氏正在刷枪弄棒。任氏见谏议大夫回来了,放下了手中的长矛,关切问:“大哥,你这几日在宫里面政务怎么这般繁重?”
饶是谏议大夫跟皇上厮混几日脸皮变厚了,却还是止不住的红了红,的确是繁重的。“正是如此,皇上让我今日整理一下衣物,明日只怕要在宫里头长住了。”
谏议大夫与帝皇关系密切,倒也不是没有这样的先例,任氏又问了一下这几日的吃住、还有对赵五姑娘还有些什么影响。
“母亲大人,那赵五姑娘第二日就与儿子说是我太沉闷了,不好相与。”
任氏一愣,啐了一口:“呸,我瞧着那赵五姑娘也是个大家闺秀,怎么说话就这么不知轻重的。不过是人各有志,若是觉得不好相处也就罢了。偏说大哥你不好相与,若是大哥你不好相与,那就是当今天子眼瞎,与这不好相与的人相处了这么多年!”
郭珩终究是任氏的亲儿子,自然是听不得别人对他的半分不满。谏议大夫见任氏反应这般激烈,连忙赔罪:“母亲大人,这世间人千千万,性情自然也是如此。儿子性情乖觉,也难怪他人会这般想。儿子只求这世上得一知己,聊胜于无。”
说得可怜,任氏更加心疼他,“心肝儿”“肉”的唤个不停。满心只觉得是她平日里看着郭琰较多,反而忘记顾忌谏议大夫的感受了。
结果是晚膳之时,任氏对谏议大夫说起了另外一个姑娘:“那赵五姑娘是个没眼力的,咱们自然是不再提他,但那刑部尚书却与你交好。他家有个小妹,如今正好到了该成亲的日子,明日……”
谏议大夫心中叹了口气:“得了,下午说的最后跟没说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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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光之下,谏议大夫拿着本书,这几日都歇在文德殿与皇上抵足而眠,忽而一个人,倒觉得有点冷冷清清的。
这个时候,门外站了一个小厮,低声:“大爷,外面有人想与大爷一叙。”
谏议大夫想了想,现在说出这么文绉绉话的,思来想去只有郭琰了。谏议大夫莞尔,理了一下有点乱的衣袖,放下书本就往外面走。
朗月之下,月华倾泻,墙头马上,趴着一个人,瞧见谏议大夫出来了,朗声道:“阿珩、阿珩!”
谏议大夫回头趴在墙头上面的皇上,心里头冒着糖水,方才的几分郁闷半点不剩。他抬头,莞尔:“陛下,你怎么这大晚上的过来了。”
皇上眨了眨眼,含情看着谏议大夫:“你白日里不是说万般情不如偷么,我这月夜归人,可不就是来偷人了么。”
☆、二十六 哪家姑娘?!
皇上来的这个晚上,谏议大夫过得又是滋润又是忐忑。两人欢愉之时,谏议大夫生怕有仆从瞧见了忍住不出声,越是这样皇上就越是要调戏他,用尽手段逼着谏议大夫情不自禁的发生。
当时谏议大夫眉目含情,泪眼汪汪,瞧着皇上,情到深处说了声:“陈晏哥哥,你慢些~”才让皇上一泻千里,抱着谏议大夫,只觉得这心都被装的满满的。
谏议大夫一时也好似在云端,一口咬在了皇上的肩膀之上。其中多有留人遐想余地,再次不多赘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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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的清晨,等谏议大夫醒来的时候,浑身清爽,早就瞧不见皇上去了哪里。谏议大夫心中暗自笑道:“这可真的算是偷人,夜间来,白日去的。”
等到谏议大夫穿戴好了,昨日晚上那个传话的小厮进了来,手里面拿着洗漱的物件,谏议大夫神色一凛:“你在郭府待了有数年了吧。”
帝皇在大臣府中有暗卫,此事算不得稀奇,谏议大夫虽心中有数,本以为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仆,却不想是个面目清秀的小厮。
那小厮目不斜视,恭敬回禀,未有半分隐瞒:“小奴自崇明元年便入了郭府。”
谏议大夫倒对背后的曲折不大感冒,笑眯眯:“那你这些年都探听了些什么?”
小厮倒也不在乎其他,如实:“皇上让属下在郭府前些年看的是郭太傅与何人往来,这两三年就是让属下看谁与大夫交往深密。”
这些事,谏议大夫心中都知晓一二,此刻即便是问了也不会介意些什么。即便是郭府,在宫里宫外也有这自个儿的眼线,不足为奇罢了。
但这会儿听到小厮这般说,谏议大夫的心里头还是有些甜丝丝的。他摆了摆手,让小厮退下,洗漱准备着处理会政务。穿大氅的时候,谏议大夫发现床上掉了一个香囊,轻嗅,里面还散发着龙延香淡淡的幽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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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午饭后,任氏私下里来寻谏议大夫,对着他神神秘秘的说了一句:“大哥,明日你不用去见刑部尚书的家妹了,娘亲呀这心中清楚,只盼你莫要瞒我。”
谏议大夫被任氏说的一愣一愣的,不过是一顿午饭的原因,不知这中间发生了什么变故,竟然让任氏对他的婚事倒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谏议大夫瞧见任氏松口,点了点头,并未多说。
任氏却有几分迫不及待,见谏议大夫要走,连忙阻道:“大哥,你不想听为娘的说一下,为何这会就改变了么?”
知道任氏这心头的想法憋不住,谏议大夫知晓她的性子,笑言:“却不知是何原因,还望母亲大人指导一二。”
任氏掩嘴,瞧着谏议大夫的双眼满是调侃:“你到底是从为娘的肚子里面出去的,那点小心思难道还能瞒过我?就在今日午饭之时,你那眼神总是瞟一盘茄子。平日里,你对那茄子都是不愿理睬的,今日却奇了怪了边看还笑了起来。还有你那笑的样子,就像我与你父亲新婚时期,每日笑着一般。”
今日午饭之时多了一盘茄子,这郭府的菜品虽没有宫里面做的致,但谏议大夫瞧着那盘茄子心里面想到的是皇上最喜欢吃的就是茄子。不过才一上午未见,谏议大夫看着那盘茄子就想起了皇上,就忍不住笑。
瞧着谏议大夫的脸上染了几分羞涩,任氏莞尔,继续往下问:“对此人,想必大哥你也是心中有数的。却不知是哪家姑娘?”
谏议大夫顾左右而言他:“终有一日,娘亲会知晓此人的。”
任氏思索了一下,这谏议大夫每日都在洛阳宫,这喜欢的不是宫妃就是宫女,若是宫女也就罢了,但若是宫妃……
“大哥,这世间有许多不能触碰之人,你心中还需有一杆秤……”
“陛下,是否也算是那个不能触碰之人?”听着任氏的话,谏议大夫忽然就从这几日的云端幸福清醒了几分,多了几分顾虑。
任氏自然也瞧见了谏议大夫的变化,紧张的抓着他的手:“阿珩,莫非被我说对了,那姚淑妃姿色不过尔尔……”
谏议大夫叹息:“不是姚淑妃,也不是什么太妃宫女。若是该知晓就会如此,但若是……”
小厮出现在门外,轻轻咳了一下,谏议大夫抬头看了他一眼,知晓这是皇上在催他入宫了。谏议大夫却在此刻有几分累了,不那么想入宫来人。
谏议大夫又在闹 谏议大夫又在闹_分节阅读_18
“陈晏……”
此刻他与母亲在商谈,却不知为何,小厮竟然在此刻贸贸然前来。昨日的温情似不复,谏议大夫似觉得通体被冷水浇灌。
谏议大夫叹了一口气,不愿再多谈:“今日……母亲大人,时候不早,儿子需早日入宫。此人此事,终有一日,会真相大白的。”
任氏似乎觉察到了什么,抓着他的手不愿分,满脸的疑惑:“阿珩……”
似乎不过短短几日,这帝皇对于万事万物的掌控就在谏议大夫面前展示出来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洛阳宫里面的宫妃如实,而这宫外面的谏议大夫亦如实。
若是寻常人面对这种情况,许还会开心于皇上对他的在乎,但谏议大夫浸淫朝堂后宫多年,帝皇的薄情看到了许多。太后年轻只是再美,皇上都还想再有一个贤妃。
更何况,是像陆贵妃那般的男子?
不是谏议大夫不信陈晏的深情,而是他不信帝皇……
☆、二十七 曲意逢迎?!
在回洛阳宫的路上,谏议大夫有几分心神不宁,心中多了几分异样。同行的阿来是个粗人,自然没注意到谏议大夫的洗。
宫墙深深,这往常一直在走的路,谏议大夫忽然间增加了几分压迫感。纵然晴空万里,他却觉得浑身冰凉,如坠冰窖。
明媚的阳光,文德殿前,皇上正在跟几只小猫玩耍,玄仔百无聊赖的晒着太阳,岁月静好,忽然间谏议大夫觉得他的撞入似乎有几分突兀。皇上私有感触,抬头就瞧见谏议大夫遥遥的走过来,他一喜,起身快步往谏议大夫那边走。
皇上牵起谏议大夫的手,眼里嘴里都是满满的眷恋:“阿珩……”
谏议大夫与往日没有半分的不同,淡然莞尔:“陛下,政务可都忙完了?”
皇上揽着谏议大夫,肆无忌惮在众人面前表达着二人的亲密,腻歪着:“阿珩不在身边,我这心里头就好像少了些什么,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致。”
谏议大夫调笑:“我瞧见陛下跟小狸奴玩的道很是起劲。”
两人说笑间,就往殿内走,表面上与往日无差,旁人瞧不出来,但皇上却日夜与谏议大夫在一块儿,却瞧出来了。谏议大夫方才看见他的时候,身形的微楞,对他有几分排斥;而说话间,笑颜下难掩的疲惫。
不知何时,谏议大夫竟然变得像是宫妃一般曲意逢迎了。
文德殿内清净,未有半点声响。二人身边也没有个服侍的人,皇上知晓,有些事情是不能够耽搁的,解铃还须系铃人,不然日后必成心结。谏议大夫有几分疲倦,眼圈下有几分青色,皇上心疼他,并未多言,就让他安置在了内殿。
在帝皇的询问之下,暗卫将事情禀告的一清二楚,皇上心中了然,不过是陆贵妃的前车之鉴,让二人之间莫名生了些隔阂。
谏议大夫醒的时候,本以为还在郭府中,睁眼细瞧,满眼都是雕梁画柱的龙床,这才想起了又回到了宫里面。他摸了一下龙床上的锦缎,平白叹息了一声。
“阿珩,你可算醒了,是我昨日把你折腾累了么?”
皇上的声音在谏议大夫耳边响起,让他又多了几分郝然,摇了摇头。皇上轻拥他入怀,满满的都是心疼,说出来自己的真心话。
“阿珩,我很欢喜。”
谏议大夫一愣,对皇上突如其来的表情达意多了几分茫然,抓着常服紧了几分,问道:“发生了何事,陛下?”
“我还尚小的时候,对母后选的宫女没有半分兴致,总觉得扭扭妮妮的,看着厌烦。那样的弱柳扶风都没得你好看,红衣怒马,言笑自如,心里头都满满是你。后来我长大了些,知晓了□□,才发现,我原来是个魏安釐王。”
昔有战国魏安釐王,有宠龙阳君。
满室静谧,只有皇上在谏议大夫耳边的低语:“但我是魏安釐王却不知晓阿珩你,是不是龙阳君……我就看着你,盼着你。
我也怕,这人心死会变的,你我二人最后会变成世宗与那陆贵妃。再后来,出来了个赵五姑娘。我想,最起码在你成婚之前,我能像你表达我的心迹。若是你与我一般,那我们二人就凑合着过,都不要其他人了。但若是你与我不一样,你我二人便一别两宽,各自欢喜。细想来,宽的是你,欢喜的也是你,我只怕要满心的空洞了。
那你就会娶妻生子,坐享其人之福。而我,或是孤老终生,或是在母后的安排之下,也娶妻生子了。”
……
“阿珩,这段时日,我都不愿与你说这些。唯恐你先前不过是因为我是帝皇,才与我在一起。与其你我二人陌路,还不如像现在这样,把你绑在我身边好……”
谏议大夫呢喃:“陛下,不是这般的……”
皇上的声音有几分颤抖,抚摸着谏议大夫的鬓“阿珩,这里,就你我二人,我,陈晏,想问你一句,今时今日,你可是愿意,可是无怨无悔的,愿意与我在一起?”
片刻的无声,却让时光走的更慢。皇上等待着臣子的审判,是多么的可笑,又是多么的让人动容。
谏议大夫弯了嘴角,亲了一下眼前人的下巴:“陈晏哥哥,我曾说过,我与陆贵妃是不同的。若是我不愿,便是鱼死网破,都不成的。”
皇上却不愿意相信:“阿珩,但今日在郭府……”
谏议大夫从皇上的怀中出来,坐直,让二人的目光直视,容不得半分的假话:“我方才原是生气的,后来才知晓,你的患得患失,原是与我一般的。你我二人,都在君臣的身份里面拒着。却忘了,让我们二人走到一起的,从来都不是这君臣的身份。”
“今日,是我太过莽撞了……”
谏议大夫摇头,眼中的深情都藏不住:“是你我二人从未表露过心迹,平生了这些烦恼。原本你不说,我也是打算商谈一下,因为我不仅是你的知心人,也是郭太傅之子,也是陛下的谏议大夫。”
皇上被谏议大夫的一段话说的是心里头美滋滋的,亲了一下谏议大夫的嘴角:“阿珩的这张嘴,像是吃了蜜糖一般,真想听你的这张嘴说一辈子的话……”
情话还没有说话,谏议大夫的肚子忽地就咕咕叫了起来,打破了二人之间亲密的氛围。深夜的烛光点点,静谧与温馨之间,君臣二人选择了吃夜宵。
相拥而眠,谏议大夫的呼吸吐在了皇上的颈间,这半个下午都是睡过去的,让谏议大夫现在神好得很,方才又用了夜宵。
正所谓饱满思□□……
“陈晏哥哥,你睡了么?”
皇上拢了拢被子,闭眼抚摸着他的背:“夜深了,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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