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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入萝帷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瓜皮鱼
……
次日阮萝起来后,正在餐厅吃三明治喝牛奶,是周之南式早餐,味道也还不错。
有小厮打商会来,呈上了个盒子。
阮萝放下手中食物,梅姨赶紧地上湿毛巾,她皱了皱眉敷衍地擦了擦手,然后打开盒子。是昨夜周之南应允的周宅房契,她一看地址便知。
除此之外周之南答应的给她傍身的财产,也只一张房契,她看了看上面的位置,唤了个下人问。
“霞飞路是哪里?”
“法租界呀,那边都是新修的店铺,西洋玩意多。您可以让先生没事儿带您去那边逛逛……”
合着就给她了间铺子,两张纸白白用这么巧的楠木盒子装,浪。阮萝抱着盒子走到客厅,给商会拨去电话。
待转到周之南手里,他为阮萝鲜有的给他拨电话而心情愉悦,“怎的想找我了?”
“周之南,你还能再小气些。”
她声音忿忿,带着计较,周之南都能想到电话那头财迷样子的阮萝失望而愤怒的神色,笑的更深了。





南风入萝帷 15.叹美珍
待晚上周之南回到家,阮萝对她仍旧有气,觉得他把做生意时的算计也用在了她身上。周之南低声下气的哄,还特意进厨房给她热了杯牛奶。
“霞飞路那间铺子我帮你租出去,这样你月月都有进账,且地皮握在手里。这般还不好?”
阮萝上唇蹭了大片的牛奶,啃着杯子边缘思量,觉得这般也好些,且能体会钱快乐。周之南抬起她头,细细舔干净她留给他的牛奶。
“老不要脸。”她忍不住啐他。
两个人坐在客厅里,他拿早晨未看完的报纸胡乱翻着,“我问了梅姨,今日程美珍竟没来,奇怪。”
“你怎的提她?她像个闷头鹅,昨日任那沈仲民气我个不停。”
“我是寻思着,她今日要来同你请罪。”看她剩了口牛奶放在桌子上,定是不愿意喝了,“牛奶喝完。”
阮萝自来上海,也就在学堂认识了程美珍一人,算得上是朋友。且阮萝只是嘴上刻薄,心比菩萨软,思及此她便觉得同程美珍没那般大的气了。
“唉,其实我和美珍是朋友,没的请罪那般严肃。”她悄悄推桌上那只玻璃杯子,向着周之南面前,都被他余光入眼中。
“嗯,你顺心就好。”他放下报纸拿起杯子,觉察杯里的牛奶都凉了下来,便不再劝她喝。
周之南喝掉了最后一口,拍了拍阮萝肩膀叫她上楼。
床上,周之南只搂着她睡,阮萝吊带落下去,他轻轻给提上去,再把被子给她盖紧些,当心秋夜风凉。
不太正常。阮萝心里暗道。
她作不经意状抬腿蹭了下周之南的,听耳边他压低了的喘息声,下一秒腿就被按住。
“怎么嘛?”
他无奈戳穿她,“当我看不穿你的小动作。”
“我怎的小动作,周老板好霸道,躺在床上都动不得。”
周之南凑到她耳边压着声音说了句话,阮萝立刻乖乖闭眼。
他说:“再撩便让你含出来。”
次日大清早,程美珍来了。梅姨长了记性,要她在楼下等。小姑娘也没了上次那股积极劲,乖坐在客厅沙发。
周之南早些下楼,悄声关门怕吵醒阮萝,打楼梯下来见了程美珍主动开口。
“来找萝儿?”
“是的,周老板。”
他径直往餐厅走,但程美珍眉间愁色都被他看在眼中,“这般早,可吃过早饭了?”
“没……还没。”
周之南挥了挥手,厨房又送上一份银耳莲子粥和参茶。梅姨到客厅低声唤程美珍,“先生叫您去吃早餐。”
程美珍愣愣地放下怀中带来的礼物,坐到周之南下首,心不在焉地吃着那碗粥。
周之南装作看不到,粗略扫了扫今日的晨报,品他那盏参茶。程记药房近日生意惨淡的紧,也算程山倒霉。如今战事随时触发,但谁也不知道何时会打起来。若是战事已至,程山的生意必是红火。可如今这般尴尬境地,各方都要盯着沪上那几家老字号的药行。这味药不准,那味药也不准的,且程山早早看西药紧俏,这两年大半的生意都是做在西药上。
你胆敢做西药生意,那日本人必要把你盯紧,军统也要咬走几块肉,程山如今苦不堪言。周之南前些日子在宴会上看到他到处找人交际,只可惜那些人对他避之不及。
人心往往就是这般真实,有钱人物欲横流醉梦笙歌,底层人便要拼两百分的力气去求得生存。
程美珍不是阮萝,他半分疼惜都不会放在她身上。吃完盘中餐,他擦手漱口出了门,留程美珍一人在餐桌前游离。
阮萝这几天走财运,接连礼。程美珍送她一副翡翠打的吊坠,她不识货也看得出那色泽纯正,价值不菲。
她自知程美珍不会无缘无故送她东西,更何况是这般昂贵的。且她不喜翡翠,若想要也是唤周之南给她买,何来平白的程美珍礼。
“你平白送我这般贵的东西作甚的,有事便说就是了。我那日也不是同你生气,只觉得那沈仲民极不是个东西。你惯不是个能言善道的,我犯不着迁怒于你。”
程美珍低头不语,阮萝仔细看了看她小脸,觉得眼睛有些红肿,像是昨日哭过。
“我见你可是哭了?”她耐心地问。
“周萝,你救救我们家吧。”程美珍带着哭腔开了口。
“我怎的救你?”
程美珍哭哭啼啼的讲她家事,讲他父亲如今凄凉局面,程家举步维艰。
“程记从我祖上就传下来,我父亲讲药房不能没。可现下已经没钱周转,母亲嫁妆都拿出来变卖,这块翡翠也是现打的……周萝,帮我求求周老板。我前日是惹你不快,你是打我也好骂我也好。怪我不该耍小姐脾气,昨日宁死不愿意来同你赔罪,父亲已经打骂过。你是要打要骂,我也没一个不字。”
程美珍疯了。阮萝见过几次程山,瞧着面相就是个人情味淡薄的,没想到自己女儿都下得去手。且想想也是可笑,程家世代富贵,如今要向出身卑微的阮萝低声下气。
可周之南的钱尚且不是她的,他心情好时得她主动一吻便给她张房契,要说心情不好打她阮萝一顿也并非不可能。阮萝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断不能擅自应允。
“美珍,我若是自个手中有家产,你要我出钱帮忙,我是出得。可显然你求的是周之南,你当让你父亲去商会找他,而不是我。”
程美珍平日里就是个嘴笨的,许是刚刚那番漂亮话是父母教的,此时再开口便让阮萝心凉了大半截。
“周萝,你十六岁就跟周之南了,他一向宠你,这便是吹吹枕边风的小事情。你拿我当朋友还是丫头我也没甚的可计较的,我只求如今你帮帮我。”
她第一句话就足以惹怒阮萝,阮萝只冷笑,看着她,看她还说出哪些不中听的话。
“我……我父亲原说,他托人私下查周之南亲近的人,只可惜他亲眷大多已经定居国外。林晚秋也走了,只你一个人。”
“他查到……说……说周老板也是个病态的,喜欢稚嫩少女,他想让我侍奉周老板。我不愿,我不知道你甚的出身,可我家世代也是高门大户,我断不愿意自己郎君是个快如我父亲年纪的……且他又是二婚……啊……”
阮萝一巴掌抽到程美珍脸上,干净利落。
大户人家的小姐,这般境地还在她面前论出身呢,周之南都成了她可挑选的物件了。
打扫的仆人听了声响赶紧走到厅子里来,被阮萝勒令退下去。见她语气不善,大家都不愿惹事。客厅里又是她们俩人,阮萝下手重,程美珍娇养的半边脸红了起来。
“你可真真是个呆头鹅,我劝程山如今生意不好便不要再折腾,不如到大上海请个脑袋灵光的舞女到家里,教他不会讲话的女儿如何说多些漂亮话再出来求人。”
“沈仲民当我面前讲周之南不好,我让人把他赶出去。你今日怕不是也来讨人嫌的。我把你刚才说的混账话讲给周之南听,你且瞧你家那个破药房会不会倒的更快些。”
“程大小姐如今有意出来卖身,奈何市价行情不好,遇不到周之南这般愿出高价的买家。做妓不容易,你这般心思不可留,早早做好准备,说不定遇上哪般喜欢凌虐你的,到时呜呼哀哉的念起周之南的好。”
程美珍被阮萝说的脸色难看的很,她本就看不上阮萝,在外周之南从未明说她是何等身份。只人人见是周宅出来的周姓小姐,通通礼让三分。刚入学堂程山把她的同学家庭都打探了个清楚,这个周萝是必须交际的,她便刻意讨好靠近阮萝。
近些年上海滩不流行早婚,所以程山才没早早给她定亲,为的就是多些时日挑选。只如今程家出了问题,人人避之如蛇蝎,更别提定婚约了。
程美珍厌烦极了阮萝,脾气古怪,说话刻薄。她必须时时哄着纵着,也曾妒忌周之南对她娇纵。可自撞见周之南衣衫不整地打阮萝房门出来,她便不羡慕了。
周之南虽生的漂亮,但年过三十,看着就不是她们那般青春年纪。她爱慕沈仲民,因他积极乐观努力生活,有年轻的气息在。更遑论他口中都是自由与民主,真真的西式思想,顶时髦的。
阮萝对程美珍最后仁慈,便是差了司机送她回家。
至此她阮萝可以说,在上海滩再没朋友。




南风入萝帷 16.折绣球
下午太阳正盛着,阮萝在后院摘了些花,就在院子里的桌子上插花。想着那日下人说霞飞路那边许多新开的西洋玩意的铺子,暗自打算改日让周之南带陪她去逛逛。因她已同程美珍彻底闹翻,不然定叫她同去,周之南算是备用方案。
院子里的仆人见阮萝神色如常,在那对着各色的花饶有兴致,心里暗说她真是怪物,上午刚同程美珍闹那么大响动,睡了个午觉起来又是正常样子。
阮萝不论旁人如何的看她,你若问她心里不难过吗?难过的,她认真对待了的友情被辜负了,程美珍不过是为着周之南才同她交际。但她从小不受父母疼爱,便养成了个对待感情淡薄冷漠的性子,也不知是真的不在意,还是习惯了强忍着不在意。
呐,花好看,就不要想那些不好的事情了。
打前院跑过来了个丫头到阮萝面前,急匆匆的。
“小姐,您快上楼看看吧。先生回来了,好像出了事情。”
阮萝放下了手里的花,梅姨递上湿毛巾给她擦干净了手,留下了一句“花别乱动”赶紧往前面走。
到了厅里,只见陆汉声一人,急的来回踱步。
“周之南呢?出了什么事?”
陆汉声拉着她开口,“日本来的新任经济司司长今日到沪,早早下了帖子请之南吃饭,谈上海经济。这出来的时候我晚了几步,不知哪得来的风声,有早等在门口示威的学生。”
“然后呢?周之南怎么了?”
“也没甚的大事,就是朝之南扔了东西。还有就是护着之南上车的时候,有拿了棍子的戳到之南了,我见他额头乍起了大片的汗。”
“人呢?”阮萝没见周之南人,听他说的也不知道到底伤成什么样。
“上楼了,应该是去洗澡了,毕竟身上蹭了脏东西……”他说的有些心虚,周之南有洁癖,从没说过,但身边人都看得出来。
“你不拦着他些,也不知道伤的多重,怎的还直接去洗澡了?”阮萝边说边急着上楼。
“我拦得住他吗?他让我在这等李自如……”
阮萝早跑没影了。
先跑到了周之南常用来洗澡的那间浴室,进去只看到整套的西装被乱扔在地上,架子上的用具也被故意扫掉,落的到处都是。
看样子是气着了。阮萝再到书房,没见到人,便跑去主卧。此时他正穿着睡袍,手里拿着杯子站在窗前,刚好看得见后院里的桌子,阮萝插了一半的花正放在那,没人敢动。
走近仔细看他头上仍滴着水,几缕碎发耷在眼前,听到声音回过头,表情有些阴鸷。
“周之南,你真儿戏,受了伤怎么能立刻就去洗澡。”她如今倒拿出教育他的阵仗来。
“死不了,怎的澡还不能洗了。”
嗯,语气也不妙,可以确定气的不轻。
“气到了?”
听她这句问,周之南只凉飕飕的瞥了她一眼,没回答。
你看这些人,真真不长眼。周之南自在家里做少爷的时候就洁癖的很,衣服脏了一点都是不会穿的。遑论你朝他身上扔鸡蛋菜叶。
阮萝也凑近仔细看他,发现他额头也剐蹭破了,许是洗澡的时候沾了水,此刻那口子发着红。伤应是小伤,但就怕感染。
“你就不能忍忍,你瞧你这额头,都泛红了。一会等李医生给你看看。还有你身上怎么样?陆汉声说被棍子杵着了?”
“没大碍。”他有些躲闪她关切目光。
“周之南……”
此时传来敲门声,是陆汉声带着李医生来了,阮萝走过去开门。
李自如一进门就讲风凉话,“哟,听说我们之南挨打了?”
陆汉声赶紧在背后拍他,周之南也开了口。
“你赶紧给我看,让他们两个放心,然后滚出我的房子。”
“气的不轻,气的不轻,都开始赶我了。”
李自如给他额头上的小伤口消了毒,“这没什么大碍啊,汉声给我打电话那股着急劲儿,我还当之南要死了。”
阮萝忍不住开口,“不是这里,身上,身上的严重些。”
“衣服脱了,我瞧瞧。”
阮萝猜他里面什么都没穿,扯了被子给他盖住下半身,周之南解了睡袍,露出上半身。他平日里少不了同陆汉声打羽毛球,得了空都会运动,身材保养得好,不似别的老板那般挺八个月孕肚,一辈子不生。
“啧,这是有点重。再使的力气大些,都能把我们柔弱周老板推倒了。”
可见周之南后腰上方一大块紫,细看其中带着青。那样子像一个湿气极多的人拔了火罐,只不过周之南是被伤的,阮萝看着都皱眉头。
“你害怕就出去待会,等他走了再进来。”周之南捕捉到阮萝细微神色,开口劝她。
阮萝摇了摇头,盯盯看着李自如反应。
“其实说严重也严重,说不严重也不严重。”
“你可说些明白话,之南好了定第一个拿你开刀。”陆汉声都忍不住催他,李自如这个人惯是能说的,嘴上不饶人,
他又轻轻按了按青紫部位的附近,周之南有些皱眉,不过幸好是轻微疼痛,伤的不深。本来当时示威的学生都是被拦着的,那力打到了他身上也化解了几分。
“还是给你开些中药调理吧,最近注意些别操劳,也不要久坐久卧就好。”
他那句操劳明显意有所指,看了阮萝一眼,正对上她有些不信任的神色。因李自如先是用西药的碘伏给周之南清理伤口,如今又说开中药,任谁都要怀疑。
“你……你别这个眼神。我本就是学中医的,后来半路出家学了几年西医。之南,你家小姑娘还不信我。”
周之南鼻孔出气对他,“你本就是半吊子东西。”
“哎?对了,还有……”李自如欲言又止,对着周之南使眼色,只陆汉声和阮萝不懂。
“说。”
“就是,你喝这副方子了。那,那味药便是得先停了……”
“知道了,明日再吃。”
阮萝不解,“周之南,你还在吃什么药?我竟不知你有病。”
陆汉声是知道的,听了阮萝的话忍不住笑,拉着李自如出去开方子给下人。
房间里仍传来阮萝质询的声音,“周之南,你还哪里有病?”
“调理的药罢了,你是怕我死了怎的。”
“是,我怕我好日子过不了多久,周老板突然归西。”
入了夜,阮萝特意跑到后院偏角的花棚里折了几枝绣球插到花瓶里,这样她的插花作品才算完成。
秋日已经深了,花匠把好些怕晒的花都搬到了棚子里,阮萝带了一身杂乱的花香气上了楼。花瓶被她放在主卧窗前,想着周之南没在卧室定是在书房。她唤梅姨给她另拿了个浅口花瓶盛了些水,多剪的一支粉白绣球插进去。
阮萝端着花瓶,进了书房,“李医生不是叮嘱不要久坐,怎的又在书房呆这么久。”
“他口中话几句真几句假,也只你傻傻地信。”
她把小花瓶放在桌角,周之南皱眉,从一堆账本中抬头。
“放到沙发旁去,这里碍我事。”他心里喜欢,可今日气不顺,定要耍平日里阮萝那般无名的脾气。
“不要嘛,周之南,这花多漂亮,只你桌子光秃秃。”
她上赶着来给他解闷,周之南岂有不笑纳的道理。
阮萝被按在他平日里办公的桌子上,近些日子她都爱穿不修身的丝麻旗袍,此时正方便了周之南。
…………




南风入萝帷 17.绕指柔
他今夜很是烦躁,阮萝感觉得到。
结束后,附在她背上缓了缓气息,才撤出去,他破天荒的没给阮萝拾,只把她裙摆放下,遮住风光。
自己撩下了睡袍,又是副可以见人的“正经”样子,只你要忽略他额前不整齐的碎发,和身前露得有些多的胸肌。
周之南坐在沙发上,点了支香烟,吞云吐雾,那副样子让阮萝看的都有些痴。
毫无疑问,他是俊朗的。平日里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今日少见的乱了发失了智,是另一番迷魂勾人的浪荡公子感。
神志回到现实,阮萝不准周之南对她冷落分毫。她转过身背靠桌子,胸前盘扣仍旧开着,将将遮不住胸脯。
“周之南……我腿麻了呀……”
闻声周之南把烟夹在唇边,一副痞样,起身到桌前把她抱到沙发上。阮萝自己找了位置,头躺在他腿上,周之南双指夹着烟继续抽,眼睛眯着,分外撩人。另一只手也不闲着,伸进阮萝未系好盘扣的前襟。
你看,一手抽着逍遥烟,一手握着神仙乳,他周之南真真是逍遥神仙。
阮萝知他今日心情不好,任他放纵。“周之南,我寻思着,是不是有人故意煽动学生,因而特地在饭店门口等你。”
周之南瞟她一眼,“这些事同你不相干。”
他一支烟抽罢,右手得了空,左手仍揉着阮萝。人向沙发后背一靠,闭着眼睛不知想什么。要不是阮萝衣襟里的手还在做着张合的动作,她都要以为周之南睡着了。
“周之南,那说个同我相干的。”
“嗯。”
“你今夜*好多,流的我腿上和裙间都是,好似发了水。”
周之南听她柔声说这孟浪话,嗓子干了几分。知她是故意撩着他,想让他心情好些,手上动作轻柔了几分。
“扯谎,你泄的少了?”
心头些许畅快,他抱起阮萝往浴室走。
桌头的绣球开的正好,圆圆一垛,粉□□白的,为周之南冷书房添唯一亮色。
浴室里,周之南本在阮萝进书房之前就让梅姨放了洗澡水。梅姨也不知他何时来洗,更不能催,因而隔着一会就添些热水,一直保持着温度。这会刚加完热水从门里出来,看到抱着阮萝的周之南,低着头退下了。
周之南先把她放进浴缸里,再去卧房取了两人的睡衣,自己才脱了进去。浴缸是周之南花了重金建的,足够大到容纳他们俩,这般才是最时髦且会享受的人。
阮萝扒着浴缸边缘,泡的很是舒服,周之南靠在另一侧,两人互不搭理。
“我好渴……”阮萝低声开口。
“忍一忍出去喝,这下不方便叫梅姨来送水。”
“唔……”阮萝明白,但确实渴的不行,打开了喷头弄湿了手,舔指尖水滴解渴。
周之南觉得,她就是在刻意勾引。虽他不愿她喝喷头里的水,但她也不必这般媚态。
只觉得自己也渴了。
“乖萝儿,给我含含。”嘴巴先头脑一步说出,是他现下最真实想法。
“唔?”阮萝没立刻反应过来。
周之南挪到浴缸一处小台阶的设计,他坐在那里。
阮萝霎时间脸红了起来,知晓他说的是这般意思。她单纯,不知道周之南见她那般举动,是何种人间诱惑。
“今日刚*过,这般能快些。若是下次,时间就要长些了。”他开始给她分析利弊,阮萝心动。
她磨磨蹭蹭地凑近…………
他哑着嗓子开口,“张嘴,吃下去。”




南风入萝帷 18.精与血
阮萝长发被周之南一手抓住,缠了几圈。他如此“贴心”,怕妨碍她视线。
此时阮萝不知是被热水泡的还是怎的,双颊红彤彤,心跳声都加重。
“娇娇,且让我顺顺意罢。”
阮萝知晓周之南不是那般不行事的男人,在外受了气,回家便下黑手作女人。他心有不快,若是没有阮萝,自己长久憋着,不定要堵多久。可如今有阮萝,她能让他静下来,除去那狂躁。
阮萝是新手,她觉得自己似是回到第一次吃糖画时,小心翼翼,怕化的太快。又似乎是到周宅后,抿着舌细细品味梅姨做的蛋羹。
阮萝不禁想起,程美珍被她粗手推上了车,隔着窗户说最后一句话,“周萝,你如今就算住高宅美屋,开口仍是下只角贱民样。总有你色衰爱弛那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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