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羽拂楼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一只甜饼
他语气重回之前,稍微缓和:“都是为你好,我话就撂这,尽快从这离开。”
说罢,去牵她的手,企图又以一种打个巴掌给个甜枣的方法迷惑她。
她早不是十七八岁的孩子了,狠狠甩了他伸来的手。
再一次十分坚决地告诉他:“楼坤,我说的很清楚,这个工作室我会一直待下去。你没有权利管我,也不能干涉我的选择。”
楼坤的手就这么架在一旁,缓缓地放下,再无一点和颜之色。
“你真要留?”
“我不是以前的金羽,你一两句话就把我说的服服帖帖。你走的这一年,我们都变化了这么多,我也有自己做判断的时候,我说真留就是真留。”
没有继续谈下去的余地了,这个街头也因他们而暗淡下去。
双方都带着一股怒意与不解,就这么分道扬镳,背道而驰,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地方。
轻羽拂楼 不知足
很理智的没有哭,昂首挺胸,步伐坚定的回到了安大。
一个人落寞地坐在宿舍里,没有开灯,盯着桌上那张合照愣愣地发呆,多希望可以回到那些快乐幸福的时光。
究竟为什么会这样?他们之间非得用争吵这个方式来告诉对方心内所想吗?
明明好好的解释一切误会,理解对方,就能达到一种和解,可每次都南辕北辙。
楼坤回到华大,宿舍里空无一人,叶胜华李然已经进公司实习,刘明宇自下午走后便没再回来过。
一个人躺在床上,眉头紧锁,画面与争吵交织,他和金羽到底怎么了?
以至于现在,他和她根本不能心平气静达到同一种状态。
黄婷薇回来的时候,金羽趴在桌上睡着了,手里抱着相框,凌乱的头发沾满了半张脸。
她拎了一堆吃的回来,都是刚谈的张旭给她买的,放在地上就过来看她。
“楼坤不是找你去了,你怎么在宿舍呢?”
摇摇她,人朦朦胧胧醒了,一睁眼便是相框里的他们,心坠坠的痛。
“吵架了。”
“这才缓和了几个月啊?又为什么吵了?”
“让我离开工作室,离陈子家远点。”
黄婷薇琢磨着:“他什么意思啊?以为陈子家要打你主意?”
“反正我跟他说不清,他这人自己能和齐佳天天挨一块,换成我就不行了。说我在他的工作室,跟他相处着,迟早有一天得出事。”
黄婷薇叹气,插胳膊打抱不平:“他可真双标啊!你说这人除了帅点高点聪明点,哪点好啊?天天压迫你误会你,你跟他在一起,你不憋屈啊?”
憋屈吗?有一点,可又能怎样,她唯一爱的人只有他啊。
“我跟他说了,我会留在那,我跟陈子家清清白白,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也没有。他也跟我说了,他和齐佳就是同学关系。我现在不想为这种事跟他吵,特别伤感情,先冷静冷静,给他时间好好想想。”
“有什么好想的?他那么固执强势,坚定的认为你俩要出事,冷静不了的。你和他简直死循环,无解!”
就是个死循环,一个死结,能避免的就是不去触碰它,人生有那么多死结,只要他们还在一起,不怕有一天解不开这个死结。
金羽照常去陈子家的工作室上课,像往常那样,丝毫未有露出异常。
冰冰好奇心重,很多次都问她哪来认识这么帅的男朋友。
从小就认识,也就是帅才把她骗了。
冷静似乎也没有带来和解,楼坤依然不同意她在那兼职。他以男人最直观的感受可以确定,陈子家对金羽打定了主意,他绝不会放任金羽就这么待在别的男人身边。
更不要说,再过几个月他又得走了。
而现在,他都未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告诉她。两人一见面不是一顿小吵,就是冷场到只言片语说不出。
五月份临至,楼坤的论文报告正式完工,全身心等待毕业答辩日。
而在此之前,他不能再拖了。
去了她在上课的教学楼下等她,早已脱去了长袖和外套,换成了清爽的短袖。
两节臂膀沐浴在和煦的阳光中等待,一切都和祥悠然。
这个季节已经快入初夏,两旁的杨柳树枝柳繁盛,在微风中不断飘荡,带来一阵阵夏天的气息。
金羽一会还得去工作室,她一下楼便看到门外等着的楼坤。
清清爽爽,腰杆笔直,肩上爬满了阳光,正在对她微笑。
黄婷薇捣捣她,嘀咕:“今天人笑了,估计你俩不会吵了,快去吧。”
一推她,她便顺着力走过去,含带微笑,示以告知,今日真的不想吵架了。
她刚过来,楼坤便揽过她肩膀靠在怀里,她个头不高,头顶只能到他胸口,觉得一阵暖和,好像很久没这么搂过了。
“怎么知道我今天有课的?”
“查了你的课程表。”
果然是学计算机的,想知道什么轻而易举。
他搂紧了些,低头亲她脸颊。
这段日子一直吵架,很少这样亲昵过,突然双方都当无事一样和好了,总有种泡沫一般感觉。
今天阳光明媚,是想彻底忘掉那些不开心的事。
“想吃什么?吃你最想吃的。”
她便回到以前,先思考了会:“我还是想吃汉堡。”
“好。”
带她去了新开的汉堡王,买了一堆她爱吃的东西,见她心满意足。
例假快来了,很听话的没要冰淇淋,冰可乐也不喝了,改成热可可,嘴里包着鸡块,看对面不怎么吃东西的楼坤。
“你看着我干嘛?你不吃吗?”
“不是很饿,你吃饱就行。”
“我一会下午还要教课,不能陪你。”
不能避免的还是要说,人没多大脸色,却也不见得多开心,只淡淡点着头。
她便不说话了,沉入了冷场中,吃着手里的汉堡,楼坤手伸过来,替她擦了嘴角那些美乃滋。
时光仿佛倒流,他还是会这么对她。
“吃慢点,胡了一嘴的。”
“我就喜欢你给我擦。”
他忽然呼吸深重,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沾着美乃滋的手指,不自觉地蜷缩了起来。
那个汉堡快吃完了,自己给自己擦干净嘴巴。低头找气垫补口红,拿的都是年前自己在商场买的那套。
楼坤回来这么久,从来没见她用过他买的口红和眼影,也从不画眉。
“我给你买的那套,你怎么都不用?”
她刚画好下唇,愣住了,看着他:“不适合我。”
“怎么不适合了?”他不懂。
“粉底液色号深了,我用的话脸会比脖子黑。口红的颜色也不适合我,太红了。”
看着她的肤色,有点琢磨不透粉底色号。
“你跳舞时不都是涂的很红?”
“舞台妆要显眼,生活里我不太适合。”
就看着她的嘴巴,粉粉嫩嫩的颜色,很乖很舒服。
“那以后再给你重新买,买你喜欢的。”
她便笑了:“那你之前给我买的都是谁喜欢的?”
楼坤盯着她发愣,不懂她是什么意思。她本不想说的,快速换了话题。
“你的毕业论文都准备好了?”
点头告诉她:“下星期答辩。”
时光好快,一转眼,她面前的男孩已经变成了男人,也即将离开校园踏入社会。
不敢去想象走进职场的楼坤,一定会更有魅力吧?
想到这,又觉得还是开心的,他很快就会离校了。
“小羽毛。”
她从肖想里抽出,望着他,觉着今天他稍有些奇怪。
“你…”
“我有件事得告诉你。”
不知为何,金羽的心悬空了,那感觉像前年坐跳楼机一样,没有一丝一毫的安全感,也全然害怕他脱口而出的那一秒。
“是好事还是坏事?”
这该如何去定义呢?但如若想要给她一个更好的未来,这就是件好事。
“九月份,我要去美国读研,两年。”
那颗悬空的心脏是彻底失重坠落了,连带着两行泪怎么也控制不住的滑落。
很是不解:“你不是刚回来吗?怎么又要走了?”
他伸手牵她放在桌上的手,人狠狠拽着胳膊抽走了。
豆粒大的珠子啪嗒落着:“你每次都这样,哪里有问过我意见,说交换就去交换,一年我也等了。现在要去读研,也是瞒着不告诉我,等确定了再通知我,还要去两年。我在你心中到底算个什么东西呀?”
他不为自己辩解,做这种决定时就想过会是这种情况,但他已经考虑好了所有打算。
“美国的暑期很长,放假我就会回来,你放假也可以过来,手续我来办。”
他直接坐过来了,可金羽却起身去了他对面。抹着脸上的泪,望着这个突然就变成这样的人心寒。
“我之前就说过,你一口一个对策。永远是我在妥协你,你既然做这种决定,为什么不先告诉我一声,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呢?”
“申请时间比较仓促,没来得及告诉你。”
“那申请后呢?”
“事情已经确定了,在等offer,想回来告诉你。”
“回来大几个月了,不也忍了这么久才告诉我的?所以你也没理由指责我!”
“一直在吵架,没有合适的机会。”
她根本听不进他说的话,问他:“我跟你的前途,谁更重要?”
“你。”
“那你为什么要去?你这么优秀,留在国内找一个公司上班,处处抢着要你,你怎么就是不知足呢?”眼睛一片模糊,都快看不清人了。
“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可你要走了也不是我想要的生活。你走一年,我自己成长一年,你走两年,楼坤,我便再也不会需要你了。”
人已经跑出去了,他赶紧追出去,追那个抹着泪的背影,心中有后悔,也有后怕。
死死拽着她胳膊,禁锢怀中:“我没事先告诉你,是我不对。我纠结了很久,不想失去这个机会,我想给自己和你更好的未来。”
她挣扎扯着胳膊,变成了那只疯狂的猫,去反驳他:“你错了。你一直想的是你自己的未来,我想要的未来特别没出息,就是普普通通过日子,身边有一个男朋友不离不弃陪着我。”
“就两年,我一放假便回来,你放假也可以过去,时间和距离都能解决。”
那一年里的日子,彷徨与苦涩,她过够了。突然想到了什么,睁着一双红通通的眼睛死死盯着他。
“齐佳去读研吗?”
他愣住的时候,金羽脱身了,站在一米开外,两人仿佛有着深仇大恨。
他实在无奈:“你能不要提她吗?”
“我问你她去不去?”
沉声呼吸:“去。”
“刘明宇呢?”
“他去美国工作,不读研。”
那就明了了,又是双宿双飞呢,她这还能忍?要真忍下去了,她这辈子都得被楼坤牵着走。
更不要说那两年里的变数,谁人而知呢?
后退着,不再哭了,头一次让楼坤感到害怕。
“楼坤,你要是跟她去读研了,我们两就分手。”
他刚要走来,她便大声制止他:“别过来!你要是过来了,我就认为你不去读研了。”
然后,她站那站了一会,他果然不敢动了。
那一刻,心中全是失望,硬是逼退了眼泪,扭头跑走了。
倒不至于失魂落魄,但出现在工作室楼下那刻,的确把陈子家吓到了。
“谁打你了?”
她擦擦眼角的湿润,上台阶:“谁敢欺负我,我一定欺负回去!”
陈子家乐笑了,望她倔强的小背影快步跑上楼,自己搁在楼下吸了一根烟。
楼坤是那种再伤心难过,都会抽身而出,专注要紧事的人。
换之金羽,她也应该要有这种没心没肺的好习惯。
这个下午,冷着张脸,高度集中的带他们排舞,只要稍有喘息的机会,她便会想起最后一眼里的楼坤。
他犹豫不决,也做出了答案。
刘明宇见他情绪低落,一个人坐在床上垂着头发呆,心事重重。
“跟金羽说了?”
不吭声,那看来就是闹了。
“早该商量好的。”
还是不吭声。
便坐旁边疏解他:“换成我我也不愿意,谁希望自己男朋友走呢?你和她谈这么多年了,好好跟她说说,毕竟你的未来里都有她啊。”
怎么没好好说了,强求不得,她很倔的。
“她不懂我的想法,我也不能理解她的想法。”
“怎么了?”
人又彻底不再说话了,独自一人消化,想心事去了。
天下哪有完全不费心不费力的事?更不要说是情爱之类的。
轻羽拂楼 弥补
答辩前一日,楼坤再去安大找金羽,黄婷薇见到他,面带不屑,仿佛对面就是一陈世美,要始乱终弃。
“她不在。”
“我找她有事。”
“你不会自己打电话啊?”
“打不通。”
“呵,体会到这滋味了吧?”
黄婷薇看他落寞着急,又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心中就暗爽。
“我就在楼下等她,麻烦帮我叫下她。”
黄婷薇还真没说假话,金羽今天的确不在。
“她一早就走了,说有事,其余的什么话都没留,你爱信不信。”
白他一眼,扭头去找张旭了。
只他又愣了,握着一部手机站在原地,给楼琛和林乐都拨了电话,没人知道她去哪了。
金羽回了龙城,金岁山叫她回来的,没说什么话,只让她今天请一天假,说是回家有事。
她以为金岁山出了什么事,赶一早的高铁,一路站着到了龙城。
金岁山让她去市里的一家餐厅拿东西,那里有一个人在等她。
金羽就奇怪了,大老远让她回来拿什么东西呀?便也没多问,是真以为让她拿东西带回家的。
这处餐厅是西餐厅,不比运城的豪华,但格调不错。她推门进去,吱呀一声门推开了,里头只有三三两两的食客在用餐。
有服务员来接待她:“您好,请问预定位置了吗?”
金羽摇摇头:“不好意思,我过来拿东西的。”
服务生即刻明白了,指引她去一处。
“不是,我是来拿东西的,不吃饭。”
“里头有人在等您。”
里间的包厢开了一条门缝,透着昏黄暗弱的灯光让人无限遐想,似是陷入了记忆深处。
她推门进去了,里头坐了一个女人。
她仍不清楚这是什么意思,咳了一声,看着这个女人的背影。
“我爸让我来拿东西,金岁山你认识吗?我是他女儿。”
她倒不认生,没什么礼貌,在她背后站着,都有点不耐烦了。
那女人许久没有见过她了,得有16年了,所以金羽现在都不认识她了。
她缓缓回头,又站起身来,难以言喻的心情,让她的眼眶中沁满了温暖与久违的怀念。
别说金羽不认识她了,她也快不认识自己的亲生女儿了。
她到底还是头脑过于简单,压根没想到16年后的今天,会在这看到刘爱云。
金羽望着她,总有种熟悉的感觉,越看越怕,越怕那种感觉就越真实。
“小羽毛。”
她呆住了,在这一声久违的小羽毛之后,整个人彻底失控了。急急喘着,又死死望着她,她一身贵气逼人,哪里还是16年前的那个刘爱云。她早已脱胎换骨,带着一副伪装的面具,跟她演母女重逢呢。
不禁好笑出声:“我当是谁呢?是刘爱云啊。”
刘爱云自己生养的女儿,清楚的明明白白,全身上下唯一张嘴最硬。
“我是你妈妈啊。”
她大声喝止:“我妈早死了!”
刘爱云怔住,她该知道会发生这种可能,可当真正看到她含火的眼眸,只剩下了愧疚和心疼。
“对不起,过了这么多年了才来找你。”
面对楼坤,她可以哭,面对刘爱云,打死她都不哭。
她恨刘爱云,恨她抛弃家庭,抛弃她和金岁山,恨她远走高飞,从此便忘记人生中还有一位至亲。
她16年里,唯有小时候那几年想她想得厉害,越长大越懂得一个女人的狠心。
她刘爱云,不配做她妈妈。
“这可不符合你性格啊?突然冒出来找我干嘛?看你穿的一身都是名牌,过上好日子了,怎么倒惦记起穷人来了?”
得刘爱云真传,说的话都句句戳心。
“我想弥补你,就像你说的,我现在生活很好。”
不知是显摆还是什么。
讽刺:“早干嘛去了?你想弥补我,还得问问我愿不愿意。”
她才21岁,面对不到45岁的刘爱云,丝毫不慌张,也不害怕,更多的是想在气势上压下她。
“16年不见你了,我们母女俩不应该浪费时间吵架。”
她身上还背着包,死死抓着,咄咄逼人:“我跟你就一种可能,老死不相往来。”
刘爱云隔这么多年来找她,是因为前几个月突然做起了以前的梦,梦里这个小羽毛只有五岁,天天在梦里喊她妈妈,醒来就泪了一脸。
她想来看看长大后的她,人看到了,和小时候一样可爱,长得漂漂亮亮,眼睛和她一样大,只不过没有给过她一个好脸色,大眼睛瞪着人,只让她觉得愧疚。
“我年轻做的事的确不对,你怪我情有可原。但我如今来找你,你放心,你的未来,妈妈会替你安排。”
刘爱云靠近她,她也不动,用一双冰冷的眼睛,试图刺穿刺痛她那黑色的心。
想要问问她,良心都去哪了?
“我再说一次,我妈早就死了。这个女人除了把我生下来,喂我一口奶喝,毫无用处。她是我生命中最无用的存在,即使她现在跪在地上跟我痛哭道歉,我也不会承认有这么一个妈。她逍遥自在洒脱的时候,不会知道她的老实丈夫和可怜女儿,是怎么度过那七年的。刘爱云,你没资格给我未来,也记住了,我金羽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这一辈子都没妈!”
猛的推开刘爱云,要往外走。刘爱云拉住她,纵使话再难听,她也认了。急急从包里掏出一张卡递给她,塞进她手里,将以此作为弥补。
“你不认我没关系,这钱你拿着,就当是我欠你的,密码是你生日,只要你拿着它,我这一辈子都不会来烦你了。”刘爱云满含泪水,眨一眼就哭了。
她像是在弥补一件亏心事。
金羽望着这张熟悉的银行卡,心中只觉得可笑。她遗失的母爱,是多少钱都换不来的。
撇断了扔在地上,再一次警告她:“别来烦我,就当我也死了。”
抽出被她拖住的胳膊,头也不回离开了这间包厢。
只剩陷入沉思后悔的刘爱云,以及一张破碎的银行卡,和再也回不去的从前。
一个人奔走在熟悉的街头,所有的坚强与果敢留在了那间包厢,出了那,便盔甲离身,满目疮痍。
失魂落魄走着,旁若无人哭着,满心都是刚才那幕场景,不觉得怀念,也不觉得欣慰,所有不要她的人,她也不会再原谅和接受。
她宁愿刘爱云一辈子都不来找她,也不愿接受她的施舍与这迟到16年的弥补。
刘爱云辗转找到了金岁山的联系方式,多年不曾联系,早已对这个女人没有半分情面。
他唯一心疼的还是金羽,总认为见一面不是不可以。他时常记起小时候的金羽,哭哭啼啼缠着他,问妈妈去哪了?她比一般小孩要有着极好的承受能力,又或者是倔强和不服输,当得知事实真相后,这个孩子便再也没有因为找妈妈而哭过。
而作为父亲的金岁山知道,她渴望母爱,却被母爱辜负。
没有回家,也没有返回运城,手机直接关机,一个人跑去了龙城一中门外打电玩。
她上初中那会,宋美好刚嫁给金岁山一年。那时的金羽,在心底里知道,她永远不会再有一个完整的家庭。
电玩城的老板还是当年的大叔,她环顾四周,竟觉得这里丝毫未曾改变,所有的一切她都熟悉。
心情不佳,捧一盒冰淇淋晃去了龙城一高。
这里大改模样,学校前的草地变成了石头地。两旁的餐馆和小卖部销声匿迹,方圆几十米内,无一处可落脚的悠闲店。
只零星坐落几家书店和文具店。
去了文具店,像以前跟林乐逛这里一样,翻腾着好看的签字笔和软面抄。
“你买不买啊?”
金羽抬头看去,不认识这个老板。
“有卖挂件的吗?”
老板指指后面,她便去了。那里挂了一栏的挂件,却再也没有楼坤送给她的花楹。
那些以往所被珍惜的一切,终将会被时间遗忘,被新新事物取而代之。
金岁山电话打爆了也找不到金羽,她一整个晚上都待在一中校外的网吧里打游戏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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