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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羽拂楼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一只甜饼
“我看你就是闲得慌,那跟荒山野岭似的!”陈子家饭都不吃了,看着对面吃的可乐的金羽。
班上报这个的人很少,大多数去了较为轻松的实践活动,黄婷薇劝她,她也不听。她只想离龙城和运城远点,去贵州待一个月,也没什么不好。
六月中下旬,大学生放假,金羽出校门遇到了高冉。
不如说,她可能是在等金羽。
这一次,她没有上高冉的车。
站在烈阳下,她还是像以往那样喊她一声:“高阿姨。”
“能聊聊吗?”
“不了,我得赶高铁回家。”
高冉微微叹气,放松不了的面部绷着,朝她点头。
“金羽。”
高冉喊住她:“阿姨觉得你和楼坤分开很可惜,他是个有目标的人,头脑一根筋,这么多年了,你和我应该都明白。我知道你担心在意的事,你完全可以选择支持他。他去美国两年,你放心,只要你想见他,阿姨会帮你解决签证的事,订来回的机票,你一年后毕业想留在那陪他,我也可以帮你安排。”
金羽手里抓着拉杆箱,听着高冉诉说的这些,头一回发觉自己在人前的卑微。她不需要去追赶她追不上的脚步,也更不需要委身自己去接受这份自以为是的好意。
“高阿姨,我跟他分了。”
就说了这句,扭头便往地铁站的方向去,孤独敖勇的背影,看不出一丁点留念与不舍。
女人狠起心来都是一瞬间的,这事,高冉也深有体会。
自金岁山做主骗金羽见刘爱云那次,金羽就很少拨电话回家了。
她这次回来是一个人,没联系林乐和楼琛。
到家,给金纶翻了一袋子吃的。
四个月没见金纶,也不见得长个子,不禁叹气,怎么连个头都要输人呢?
宋美好出门买菜,家里只有金岁山,金纶在屋里看动画片。
两父女搁在客厅,金岁山望着她,她收拾东西出来,和往常无异。
“还在怪爸呢?”
他左手边柱了根拐杖,金羽顺势望上去,展露笑容:“怪你做什么?”
又低头顺东西了。
金岁山叹了老长一口气:“应该问问你意见的,是爸不对。”
金羽把衣服搁在一旁的凳子上放着,望着行李箱里的一袋子化妆品,拎出来搁地上了。
拉拉链,一边告诉他:“爸,我早跟你说过了,我这辈子都没妈,我是你和宋阿姨从小拉扯大的,你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你。”
金岁山过来抱抱她,像小时候那样摸摸她的脑袋,感慨:“以后不提了,咱一家人好好过。”
晚饭的空档,金羽将去贵州贫困山区小学暑期实践的事,告诉了他们。
宋美好和金岁山皆是担心:“那地远,你一个女孩过去不安全。”
金羽回宋美好:“学校组织的,很多人去。”
金岁山:“怎么不提前商量下?”
她不吃了,喝了最后一口汤:“我这么大了,可以做主。”
便也没人反对了。
第二天待在家里,没出一趟门。
第三天也是,从早睡到晚。
第四天,金岁山忍不住了。
敲敲房门进来,人在玩游戏,头发凌乱。
“回来这几天,怎么不找楼坤去?”
她敲着键盘,回话也是干脆利落:“咱俩分手了,以后别提他了。”
“啊?”
这之后,金岁山不放心,去了楼家一趟。楼坤人没回来,还待在运城。楼杨对此事一无所知,这不金岁山找他才知道了,回头就往楼坤那拨电话。
暑期时间,他也没回家,和刘明宇去了基地中心给齐时平当助手。
人是在这,心却不在,时常走神。
“下个月去美国,你们两那头的房子都联系好了?”
“嗯,前段时间办好了。”
齐时平也不算了,放下手中的笔,去拿茶杯,楼坤直接递给了他。
“佳佳跟你们一块去,我也放心,你们带我多照顾照顾她。”
楼坤不吭声,倒是刘明宇一个劲叫好。
“教授,那你就放心了,齐佳的人身和财产安全,那一直都包在我身上!”
齐时平看在眼里,也是心知肚明。
“这孩子从小她妈妈就宠,惯养长大,读研的的事,她妈妈不肯的。她就跟普通女孩不一样,喜欢挑战自己,多出去学学也好,国外的经验总要比国内丰富。”
齐时平是齐佳的舅舅,齐佳小时候出生,便被母亲疼爱,随了母姓,姓齐。和天下所有母亲一样,希望孩子永远留在自己身边,但到底孩子有自己的想法。
齐佳到这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敲门进来。
“齐教授,您又说我什么呢?”穿着一套真丝裙,垂坠柔顺,中间是一条紧腰的细丝带。
“我让他们去那,多照顾照顾你。”
齐佳便笑,忍不住的那种,似乎很期待赴美的日子。
这时,楼坤手机响了。
出门接通,便是一顿询问和责骂。
挂了电话后,他望着窗外绿油油的梧桐叶发呆,喉中苦涩。
刘明宇见他发愣,出来叫他。他几秒后回神,进去继续忙。
他始终没心思,敲几下键盘便停顿几秒,犹豫迟疑,什么专注都没了。
几天后,金羽打包好带去贵州的衣物放在一旁,瞥见角落的化妆品,十分碍眼。
拎袋子出门了,扔在楼家大门口,楼琛刚好出门,就是一黑色纸袋,和金羽霸气的回身。
“你扔垃圾扔我家门口,这报复心咋这么重?”低头去看,是一袋化妆品,想了会,心知肚明了。
拍张照,给楼坤发去。
「您的礼物已退还,请选择处理方式。一:垃圾桶。二:送我。」
没回他,他便拎回家,扔楼坤房里了。
出发前一天,金羽跟林乐出来见了面,两人吃膨膨冰,吃一半楼琛和罗军来了。
罗军彻底变黑了,身子骨硬朗结实,反射楼琛,就跟一弱鸡似的。
“你要去贵州山区?”
罗军看着金羽,她一如既往的莹白脸孔,如今多了很多淡定。
“你们一个个这么诧异干嘛?”
楼琛拿林乐的勺子吃冰:“你这躲我哥,也用不着去吃苦吧?”
金羽不看他,看着林乐。林乐早低头了,红着脸不说话。
“没想到我也有今天,你俩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罗军替他俩说:“过年后一个月好上的。”
“问你了吗?”一肚子火。
林乐拉金羽:“你跳舞忙,我想说的时候,你心情不太好,总觉得说的时机不对就有点……”
楼琛挠挠脑袋:“就有点显摆了。”
但也没人笑,金羽挖了一大口冰吃着,回先前的话:“谁说我在躲他?我只是想做自己想做的事!”
谁不知道小羽毛贪吃懒惰,去一贫困山区,不知道得下了多大决心,吃了多少错药,才想出要去那疗情伤。
七月炎暑,金羽踏上前往贵州遵义的火车。
西下坐火车十五个小时,到了遵义,腰酸背痛。当地接志愿者的大巴车只有一辆,里头的空调坏了一排,她最后几个上的车,坐在车末排,热了一身汗。
到达贫困山区村,已是傍晚,简单的流程安排,金羽跟同班一个女同学去了志愿者宿舍。
这里每年都有大学生前来暑期实践,条件不会太好,就两张木板床,一个风扇,一张旧桌子和满是灰尘的灯泡。
坐在这里,渐渐怀疑人生,扭了把自己,不怀疑了。
出门吃大锅饭,捧一碗不干不稀的米饭,吃青菜和香菇,瘦肉里夹着肥肉,豆芽水煮,硬着头皮吃得饱饱。
晚上躺在床上睡觉,女同学早累睡着了,只有她举着手机给她那帮朋友一一汇报消息。
她待在舞蹈社三年,出来兼职舞蹈老师近八个月,被安排教小学生跳舞,等大伙离开这里时汇报表演。
这相对较其他志愿者教书和辅导作业来说,简直堪比登天。
这帮小孩没接触过舞蹈,你说要是爬树,跳坡,翻跟头他们行,跟在后头学舞蹈,可就头疼了。
逢体育课便是舞蹈课,时间不够用就抽自己的时间带他们练,待雏形终于出来,她欣慰的发了一条朋友圈。
视频里的小孩们,肤色有些深,动作不太跟得上,却整整齐齐,睁大眼睛,咧着嘴角,望前方的镜头生硬起舞。
陈子家问她这得教了多久,她这才想起,到贵州都半个月了。
人说进度不行,她也就不回了。
默默看着一个早已冷却的对话框,许久后,给拉黑了。
陈子家暑期去了重庆一趟找朋友,回来前,搁在人多口杂之地,听见一背包客问黑车,去贵州遵义几个钱。
他便鬼使神差搭了那辆黑车,颠了几百公里到了遵义。
金羽接到电话,来村口接陈子家,刚好吃过饭,跑过来又流了一身汗。
喘着气,看他一身奇装怪服,心里总觉得怪怪的。
“你过来干嘛?”
“隔壁旅游,顺道过来看看。”
大夏夜,两人搁村头喂蚊子。
“你脑子不好吧?”瞪他眼无语,回身往宿舍走。
后头人跟上,捂着肚子:“还有饭吗?我饿了。”
“阿黄那有。”
“阿黄谁啊?”
“吃剩菜剩饭的狗。”
陈子家停脚,盯着那小身板欲做什么动作。
便又听到她说:“有的。”
吃饱喝足,给他带一男同学屋里睡觉。
嫌这嫌那,被金羽嘲讽:“也没人让你来,你要受不住连夜走呗。”
他指指金羽:“你良心让阿黄吃了。”
外头的阿黄今夜少吃了一碗饭菜,正盯着这处歪头歪脑。
隔天一早,金羽干完活便去班级找那帮孩子,拉他们出来跳舞,在挡板下遮阳,依然满身大汗。
日上三竿,陈子家起床,在外头转悠,见一帮妖魔鬼怪打拳体操似的,笑清醒了。
金羽坐小椅子上边休息边着急,眼看只剩不到一星期时间,这帮孩子还是没多大进步,头开始疼起来。
陈子家可是专业的,再没天赋的小孩,也会做广播体操。
金羽搁一旁啃玉米,看陈子家教那群小家伙,那群小家伙见他五花八门的,有点吸引力,一个个学的不亦乐乎。
她渐渐有些放松,这一放松便在椅子上睡着了。
醒来,陈子家坐她身边也啃着玉米,像是饿急了。
“你什么时候走?”
“我来不好?”他啃玉米,掉一地的,阿黄便来舔。
金羽说不上这是什么感觉,好端端跑这来,不禁让她想起楼坤的心思,总觉得这样不好,也害怕陈子家真有这种心思。
“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就是你该来的地方?”
“我来实践,帮小孩子。”
“那我来帮你。”剩下的不吃了,丢给阿黄,甩一边。
金羽赶紧把椅子往旁边撤,跟他保持距离:“你帮了我一上午,行了。”
陈子家鬼使神差来了,就不会轻易走的,看她一眼,往学校去了。
回来时身边跟了位老师,点头哈腰似的伺候他。
“你干嘛了?”
“捐款。”他甩甩新染色的头发,杀马特黄,特自豪似的。
随他去了。





轻羽拂楼 告别
楼坤忙完齐时平手上的任务,坐动车回了龙城,收拾东西,待一星期后便要飞到美国。
路过金羽家门口,他停顿了很久,还是没过去敲门,回家了。
家里气氛极低,楼琛在房里打游戏,楼杨上班,楼爷爷在躺椅上休息,楼坤给他盖了薄毯,轻手轻脚回了房间。
许久未归,房内的床上放着金羽扔掉的化妆品袋。再一转头,是他们的合照相框,边上依然挂着福字香包。走过来,摸着相框里女孩的脸,觉得心口那有什么东西碎了,每呼吸一次便要痛的不行。
不摸了,转身就跑下楼,把楼爷爷吓醒了。
敲金家大门,敲了好久,见一小不点过来开门。
金纶揉着眼睛:“楼坤哥哥。”
他弯腰摸摸他:“姐姐呢?”
他都听爸爸给姐姐打了二十多天电话了,早记熟那地名了。
“姐姐去贵州遵义山区教跳舞去了。”
他愣了,完全不知道这事。掏手机给她打电话,打不通,再去看微信,朋友圈是早被屏蔽了,给她发信息,红色感叹号立马跳出来。
拉黑了。
便转身回家,楼琛吓一跳,见他哥扯了他耳机,急急躁躁。
“小羽毛什么时候去贵州的?”
“七月初那几天。”
他算算,二十天得有了,真是一冲动脑子。
“怎么不告诉我?”
他摸摸脑袋:“不是分了?”
“地址找给我。”
学校发了通知消息报名,楼琛找到了,给他转发过去。
人收到消息后,立马换了身衣服,又不见了。
楼琛望着那个背影,止不住摇头,明明心里都有对方,弄成这样到底算怎么回事?
一个躲的远远,一个不闻不问。
飞机要等一天,动车没有直达,在火车站硬是等到凌晨两点,人才踏上了那辆火车。
陈子家在这赖了三天,一天比一天得心应手,那帮小学生被治的服服帖帖,每天最想干的事,就是看这个黄毛哥哥带他们跳舞。
陈子家跳舞,金羽便在一旁倒两杯水坐那看着他们。
他累了,她再上去顶。就这么配合着,一支舞的完成度终于提高了。
山区天黑的早,楼坤坐的面包车到这里,
一路颠晃,下车胃里直犯恶心。
师傅告诉他,沿着小路走两公里就到了。他要给师傅钱,师傅不收,说是举手之劳。淳朴地笑笑,就踩油门走了。
楼坤身上一身灰,他是个爱干净的人,偏今天最灰头土脸,转身埋进了黑夜,往那个女孩的方向走去。
陈子家刚洗好澡,金羽也是,搁在平地外的空地那洗自己的短袖和裤子。
陈子家只穿了身上一套衣服,没办法,跟同屋借了一套短袖裤衩穿在身上,也端着盆搁她旁边坐着。
金羽两条细胳膊搓衣服很有劲,陈子家望着想起她打小三时的那狠劲,笑出了声。
她转头:“你笑什么?”
“笑你劲大。”
她愣住,遂想起一人说过笑她胃大。
狠狠搓起来,搓一半见陈子家要往盆里倒洗衣粉,架势看着要倒很多,赶紧出声制止。
“你洗过衣服吗?”
陈子家抬头漠然:“没有。”
“你住宿舍都不洗衣服?”
“回家换,保姆洗。”
金羽赶紧把洗衣粉抢过来,给他的盆也拽过来,往里头倒了一丁点。
“你就洗两件衣服,倒一点就行了,倒多了洗不干净,再说了,在这地方天天能洗澡就不错了,可不能浪费水洗衣服。”
她叨叨咕咕提醒,有人走心了,望着她小小的耳朵尖和叨咕的嘴巴没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一下两下,给金羽吓住了。
“你别摸我头。”
“为什么?”
她打走了那只手,又想起那人,她说过的,除了他谁都不可以。
遂跟陈子家保持距离,他却不,挨着她坐,指指盆:“教我,我不太会。”
烦都烦死了,会穿衣服,不会洗衣服,弱智一样。
脾气不好:“先加水啊!”
“哦。”笑笑,去加水。
走回来:“然后呢?”
“像我这样搓,哪里脏就搓重点。”
陈子家望望他的名牌衣:“不行,我衣服贵,不能使劲。”
“你怎么事这么多?”金羽倒了泡沫水,去接干净水。
“你再教教我。”
金羽回头看他,没了早上那副事事有把握的样子,现在就是一洗衣白痴。
摇摇头,冲干净泡沫手过来教他。坐他旁边拎起那名牌衣,也不敢用力搓,就轻轻地,柔柔地搓着。
一边递给他告诉:“用轻点力吧,你这衣服也不脏,就有点汗。”
陈子家挨她很近,呼吸扑在她脸颊,她觉得不太对劲,稍稍抬头,就对上了他的眼睛。他眼睛里有光,还有些讲不清的东西存在,金羽看着,手便愣住了,头下意识往后怼,但来不及了,他已经过来了,按着她后脑勺,搂着腰背抱在怀里。
“金羽。”陈子家喊她,隔了半掌的距离缓缓靠近。
金羽被吓蒙了,拼命扭着头推开他,这一推开,整个人呆住了。
陈子家的后方,那个阔别近两月之久的人,又出现了。
暗黑暮色中,他身着醒目的白衣,彻底失望的眼神盯着这处,她看不到的地方,蜷缩成了拳头,正一点一点用着力,裹紧了全身的感官知觉发抖。
陈子家差一点就得手了,摸摸脑袋,倒也不觉得尴尬,可她面前的姑娘双眼通红,正盯着一处颤抖着睫毛。
他缓缓回头,带着一股不明确的心思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楼坤千里迢迢来这,他想不管怎样,哪怕是一直求她,也要和她回到以前。可事实上,这次的局面比上一次更加让他失望。
失望透顶。
他在这目睹了十多分钟,目睹他们打打闹闹,抱在一块亲昵,比多年前,目睹罗军和她在一起时的心情,还要更难以接受。
他咽不下这口气,转身离了这个地方,扎进幽黑的夜,不知道能去哪,只知道往那条路上走就行。
沉重的呼吸拖着他,纵使身后有疯急跑步的声音,他也没有回头,大步走向那条窄窄的泥土道路。
金羽不知道该怎么做,该如何开口,或者解释误会,但见他转身走,再也忍不住追了出来。她急急追赶,那个身影全身挂着失望与不谅,不愿意回头,也更不愿意望她一眼。
她追上了,抓着他的袖角,像多年前一起乘车时那样,死死不放。
人也停住了脚,却不回头。他生生抽了回来,再决然继续往前走。
她便懂了,也不追,就在这条小道上望着他的背影,越走越远,越来越模糊。
等他消失了,她才知道,可能这次是真的得说再见了。
返回龙城,已是酷暑八月。
下火车,黑头土脸,晒黑了好几个度,宛若一个难民。
与此同时,一架飞机正从运城上空飞往遥远的美国大陆。
往后再见,便不知是何年何月,何时何地。
更不知,会不会再见。
新学期伊始,金羽做了决定,从陈子家的工作室退出了。
在山区那一个星期里,陈子家是彻底袒露了心思。金羽受不了他这样,保持距离也不行,这人就天天围着她转。
黄婷薇问她为什么突然要走,那帮孩子都很舍不得她。她也舍不得那帮孩子,可如果一直面对这样的陈子家,她心里不舒服,也有负担。
是夜,陈子家在宿舍门口堵她。
“你什么意思?”
“不教了,我今年忙。”
“好端端的为什么不教了?”陈子家盯着她,给她望的一直往后退。
“陈子家,我不喜欢你。”
拒绝的干脆利落。
就像陈子家在山区那晚,看到她满脸眼泪走回来时,他说“有什么好哭的,没了他这棵树,你回头,整片森林都在等你。”
她也是拒绝的干脆利落,说“我哪棵树也不要了。”
“没事,我会让你喜欢上的。”
“不会的,我有喜欢的人。”
态度坚决,扭头走了。
陈子家还是头一回碰到这么个棘手的姑娘,阴差阳错,暗搓搓等到现在,还是落了空。
人都远走高飞了,还说那是喜欢的人,不知是缺根筋,还是搭错骨。
自这后,陈子家彻底没来学校了,他工作室人气渐长,学员增加,又搬了位置,是越来越忙,后头又立马交了新女朋友,新鲜劲十足,打得火热。如此,再也没有来打扰过金羽。
时光飞速而过,眨眼已入深冬。
眼见又是一个新年到来,校园无比热闹喧腾,到处都是交谈如何过节的话题。
再过几天便是元旦,年后回来,就要到紧张的毕业季,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她了。
黄婷薇是真正热爱跳舞,没有打算毕业留在陈子家工作室的计划,准备和男朋友张旭出来开个工作室。
陈子家是大气的人,主动帮他们介绍了几个地供参考。
金羽又是一个人过的平安夜,她无心打扰楼琛和林乐的甜蜜,捧着一颗苹果在宿舍看韩剧。
韩剧看完,手里的平安果也没吃,就这么捧着,手不听话的点进了那个微博。
最上面一条,刺眼的醒目。
她有近五个月没见过他了,而此刻,他再次出现在了这,照片里,他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一切都不曾变过,除了已经不属于她之外。
他们又是一起过的圣诞,这下,金羽是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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