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往情深,傅少的心尖爱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小西
纪深爵俯身,在那墓碑的照片上,落下一个眷恋的吻,笑着,眼角却红了,他看着她的墓碑说:“都说头七有鬼魂回巢,你怎么也没来吓吓我。”
他这一生,都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可她不知道,唯有她,他希望是有来生的。
可她,大概是不愿了吧。
可纪深爵这样霸道的人,有没有来生这件事,他说了算。
那墓碑上,刻着醒目的行书字体——
“纪深爵之爱妻。”
……
这一年的除夕夜,纪深爵在小阁楼下面,点了好多好多烟花。
那些烟花成排成排的直冲云霄,发出啾啾啾的声音,悦耳动人,在暗夜的漫空中,绽放绚烂。
纪深爵一人,黑衣黑裤,站在阁楼下,望着漫天光亮的烟火,轻轻地说:“欢哥,我给你放烟火了,喜欢的话,今晚来我梦里见见我吧。”
言欢走后,纪深爵那么深重的思念,可蹊跷的是,言欢从不入他的梦。
像是痛恨的惩罚和折磨。
这大半年来,纪深爵失眠的时间,也远多过睡眠的时间。
就连做梦这件事,都是奢侈的,何况是能梦到言欢的美梦。
一往情深,傅少的心尖爱妻! 第1147章:终是庄周梦了蝶(2)
第二年的初春。
这是言欢走后的第一个白色情人节。
纪深爵独自一人坐在人满为患的必胜客里,周遭人来人往,尽是情侣打闹的喧嚣。
服务员拿着菜单过来,礼貌的问:“先生,您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一个人。”
服务员有些尴尬,这位先生长相如此英俊出挑,却没想到是孤身一人过情人节,“那您要不要点个单人套餐?不过我们家今天点情侣套餐有活动,而且里面包含很多小食,很划算,一个人吃也不错。”
纪深爵微微莞尔,道:“那就点个情侣套餐吧。”
纪深爵点了很多香草凤尾虾,再加上一份情侣套餐,堆了满桌,堆了一份寂寞。
四周有小情侣纷纷侧目这个男人,许是纪深爵长得帅,又许是纪深爵单身一人却还点了一桌东西。
这凤尾虾,言欢爱吃。
纪深爵伸手捏了只凤尾虾,塞进嘴里,一口一口的嚼,吃不出什么味道来,如同嚼蜡。
明明吃不出味道,却一口一口又吃出了对她的想念。
纪深爵将那凤尾虾往嘴里拼命塞,那思念如藤蔓,长了触手,爬的满心都是,裹藏的快要窒息。
他端起一杯可乐,猛地灌了一口,是辛辣和冰冷的味道。
他抬头,便看见言欢坐在他对面,一如往常的微微笑着,看了一眼桌上,温柔的说:“点那么多啊,你吃得完?”
然后,她捏了只凤尾虾吃了起来。
纪深爵看着对面,眼眶猩红。
“叔叔,你怎么了?”
身旁,有个拎着篮子卖玫瑰花的小姑娘走到他面前,关切的问。
纪深爵转头掩了下双眼,再回眸,淡声道:“没怎么,沙子迷了眼。”
小姑娘大大的眼睛充满疑惑的看着他,根本不信,这商场里哪来的沙子呢?
小姑娘问:“叔叔,你要不要买朵玫瑰花给你女朋友?”
女朋友。
纪深爵看着她满篮子的玫瑰花,眼神落寞,“叔叔……叔叔把女朋友弄丢了。”
“那你买了我的玫瑰花,把女朋友给追回来吧。女孩子都喜欢玫瑰花。”
纪深爵无端的,跟一个小姑娘说起话来,甚至企图从这个小孩儿身上得到一些安慰和希望:“真的啊?”
“真的。叔叔,你别难过了,叔叔你长得这么帅,你女朋友一定不舍得抛弃你。”
纪深爵买了她整篮玫瑰花,可却,无人可送。
离开必胜客时,纪深爵结了账,收营员道:“先生,今天您消费满五百,送您一套情侣杯。”
纪深爵拿着那套情侣杯,勾了勾唇角。
情侣杯,可他这辈子,大概是没机会再用上了。
言欢走后,他再也没有情侣。
……
商场里,他路过肯德基。
甜筒两份,第二份半折。
言欢过生日时,他陪她来吃过,第二份半折,真的很便宜。
三月中旬,北城的初春还带着冬季末的寒意,纪深爵买了两个甜筒,可等它们全化了,言欢也没有帮他吃。
纪深爵想:原来她待在他身边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啊。
看,她真的走了,甜筒化了也不会再搭理他。
纪深爵站在人来人往的商场里,彻底红了眼眶。
那甜筒的奶油化在他手上,纪深爵站在人潮里,恍惚的没有方向。
那七年,聚少离多,可他与言欢即使冷战争吵,也都站在原地等着彼此。
若她还活着,一切都有转圜的余地。
他们之间,连“爱”这个字眼,都显得太轻,原该是一起白头的,可偏偏,她用最狠的方式,彻底远离他的世界。
她仿佛是人间虚妄,只短暂的爱了他一下,可他,却要用一生去戒掉她。
……
纪深爵又去了言欢的墓地。
那里叫欢园。
纪深爵把那一篮子玫瑰花和那套情侣杯摆在她墓前,淡淡嗤笑着说:“卖花的小姑娘说,买了她的玫瑰花,就能把你追回来,可我不能。”
言欢走后,纪深爵时常来欢园陪言欢,坐在言欢墓前,说着许多话。
像是对言欢说的,又像是自言自语。
他与旁人,几乎无话可说。
纪深爵又清醒的说:“下次,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看你了,纪太太,我已经活在失去你的阴影里太久太久了,我决定给自己找点有意义的事做,也能短暂的缓解一下对你的思念。”
离别时,纪深爵身子又折回去,修长大手抚了抚那墓碑,目光宠溺温柔:“纪太太,别太想我。”
那眼中温柔,倾世惊艳,像鲸落于海,星沉于洼,蝉鸣漏进夏至,这世间温柔,仿佛都住在了他看她时的目光刹那里。
可她,终究是看不到了。
……
言欢刚走那会儿,纪深爵总是依靠镇定剂和安/眠药才能入睡。
渐渐地,言欢离开的久了,纪深爵没了情绪,即使睡眠不好,可也能勉强睡下去。
他恢复了原来单身一人的样子,只是遗憾,遗憾那压在胸口的晚安,消失了。
可纪深爵每晚入睡前,做的最后一件事,是给言欢原来用的微信号发消息。
“欢哥,晚安。”
只这样一句,每晚都发。
就像曾经,言欢去好莱坞发展,每晚对他发的那句隽行,晚安,一样。
这样虚幻的安宁,是纪深爵给自己的最后一剂安慰剂。
言欢像是还好好活着,别墅里,她的东西都还在,纪深爵也能时常跟她说话,除了抱不到她,亲不到她以外,好像生活也没有发生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
……
这一年,纪深爵藏踪匿迹,神龙见首不见尾,他游走在国际组织之间,做了许多惊天大事,可桩桩件件,都是枪口舔血,有几次,与死神交汇。
可死神不愿收留他,总想让他活着,赎罪。
他去了很多很多国家和地方。
北上见到的冰川,南下追寻的极光,西去流浪的经幡,东来皈依的梵经。
他像是风走了八千里,见过了所有世界,可仍旧,戒不掉她。
北上见到的冰川是她,南下追寻的极光是她,西去流浪的经幡是她,东来皈依的梵经,仍旧是她。
后来,他发现,越戒越上/瘾,于是便不戒了,一辈子只眷念一个人,好像也不错。
他活得恣意潇洒,为了找到她,他成了飞鸟,居无定所,流浪肆意。
一往情深,傅少的心尖爱妻! 第1148章:各生欢喜(1)
言欢来英国的第一年,在陆琛的帮助下,进了牛津大学读书,读的是古典文学与现代语言专业,双修了经济学与管理。
大学生活恣意轻松,言欢又兼修了伦敦艺术大学的导演系与剪辑专业。
无故想其他。
来英国后,她认识了陆琛的义父,风行。
风行是个独居老人,曾有个天资聪颖的女儿,但天妒英才,风行的小女儿风铃在十年前就已过世,算起来,年纪与言欢相仿。
当初,陆琛要救言欢,也是托了风老的关系。
风老年轻时,在英国极富势力,是隐退的华人富商巨头,风老低调,极少抛头露面在镜头前,隐退后,在英国乡村过着粗茶淡饭的极简田园生活。
陆琛曾将言欢的照片给风老看,告诉风老,那是他这辈子可望不可求的遗憾。
风老笑着说:“既然是你的心上人,自然要帮,你带着她,来我跟前瞧瞧。”
在风老的势力帮助下,言欢乘坐风老的私人航线到了英格兰,可这一见,是一见如故,风老喜欢孩子,喜欢言欢,在言欢身上更是看见了曾经自家女儿的聪慧过人。
这一高兴,便将言欢收做了义女。
言欢初到英格兰,没有身份,风老透过势力关系,让言欢顶着女儿风铃的名义,留在了英格兰。
自此,言欢成了风铃。
风老这辈子,有许许多多爱好。
对书画、甲骨文,颇有研究。
言欢曾忙于演戏,去了英格兰后,隐匿于世间,深居简出,跟着风老读书写字,传承了风老许多的爱好品鉴。
风老拿着毛笔在宣纸上行云流水的作画,推着老花镜瞧言欢:“那小子怎么没跟你一起过来?我没记错的话,今天不是周末吗?”
指的是陆琛。
言欢在一旁研墨,并不多想,打趣道:“陆琛事务繁忙,周末也不见得有空来看您,不过,我都来陪风老了,风老怎么还想着他?”
风老朗笑着用狼毫毛笔头指了指言欢,“这丫头,你知道我的意思。你与那小子年少相识,可那小子过分清高,刚来英国,他事业起初之际,找上我做他的股东,给他三千万的启动资金,明明是有求于人,可那样子,清高的像是投资他,是我的福分。可那年轻气盛的样子,倒有几分像我年轻时。”
言欢低头莞尔,浅笑道:“清高也没什么不好的,我曾喜欢的,也就是他的清高和才华。”
风老认真的看她:“你的意思是,现在不喜欢他的清高了?”
言欢摇摇头,淡声说:“现在也喜欢他的清高,不过,是朋友之间的欣赏。人这辈子难得清高,我曾所见的清高之人,都不及陆琛。陆琛是个绅士,他很好。”
言欢话音刚落,书房外传来一道清朗男声:“咳咳,谁在给我发好人卡?”
风老跟言欢一同朝门外望去。
陆琛拎着一篮新鲜的橙子进来,道:“刚从国内空运来的应季脐橙,拎过来让你们尝尝鲜。”
风老摘下鼻梁上的老花镜,“我还以为你这小子不来了,上周带了那么多法棍过来,塞了我一冰箱,你让我这老掉牙的老家伙怎么啃那么硬的玩意儿。存心的。”
“我这不是怕风老饿着肚子读书写字。”
言欢看了一眼时间,快到午餐时间了,“风老,我去准备一下午餐。”
“也好,刚好你们两个都在,我们中午喝点小酒聚一聚。小欢学业繁忙,下一次来就不知是何时了,我这一身的老手艺你小子不喜欢,也只能传承给小欢,好在小欢是这方面的苗子,阿琛你啊,也该好好读书写字画画练练心境了。”
陆琛揶揄道:“风老现在倒是嫌弃我不读书写字了,当初却嫌我是穷学子。”
“嗐,你这孩子,我那是看你心气儿高,故意措措你的锐气!”
言欢去了厨房做午餐。
风老一个眼神,使唤了陆琛也去帮忙。
开放式的英伦田园厨房里,言欢洗菜,陆琛准备打下手,却多年不进厨房,无从下手。
言欢打趣他:“君子远庖厨,陆总还是出去等着吃吧。”
陆琛被她说的尴尬,站在厨房里静默绅士的看着她做饭,英俊面容上的笑意渐渐收敛,略带遗憾的叹息道:“我有时候真希望自己冲动点,理智和清醒也不都是好的,譬如感情这种事,过分理智和克制,就总差了点意思。说出来可能你不信,我有时甚至羡慕他,那么肆无忌惮的爱着你,伤着你,我却不能,我总是怕输,所以一开始干脆不给。”
那个他,既然指的是纪深爵。
来英国后,言欢对纪深爵,避而不谈,像是禁忌,也像是全然忘了这个人。
谈及时,掩饰的也极好,不曾错愕,像是置若罔闻,言欢笑:“毕竟陆总是绅士啊,那才是绅士该有的样子,冷静、克制。你若不绅士,我反倒不喜欢。”
陆琛也不避讳,道:“喜欢有什么用,你可以喜欢很多人,就像你喜欢池晚、喜欢风老、喜欢世间万物一样。”
可是爱,她就只给了那个人。
言欢说:“喜欢是最好的点到为止,不会伤人伤己,还能一辈子和平共处下去,人与人之间,保持这个距离才不会自伤、也不会伤人。太浓郁的感情,总是伤人又伤己。”
陆琛转了个身,悠闲的靠在高高的白色大理石料理台上,若有所思的想了想,觉得颇有安慰:“这话有理,比如现在,我们还能时常联系,多亏只有点到为止的喜欢而已。若我真不冷静克制,你怕是……早就躲我十万八千里了。”
丰盛的英式午餐。
陆琛带了新鲜的应季货脐橙,言欢切了一大盘,风老吃的很开心,说好久没吃到这么甜的脐橙了。
红酒微醺。
风老义正言辞的吩咐陆琛,要把言欢平安送回家。
午后,风老大笔一挥,在宣纸上写了几个大字,便去午睡了。
陆琛从衣架上取了言欢的围巾递给她,“走吧,风老说的,送你回家。”
言欢说:“陆总帮个忙吧,回头帮我置办辆车,放在你名下就行,钱的话,我转给你,你之前帮我找的那处宅子,挺适合我的,但就是太远,没车不行。”
陆琛扶额失笑,“算了,一辆小破车也要跟我算这么清楚,算提前送你的生日礼物吧。”
“也行,现在我是无业游民,靠的一直是以前拍戏赚的积蓄,陆总财源广进,就当散财施舍吧,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陆琛半是认真半是玩笑道:“不必跟我客气。就算我不施舍,风老也会掏腰包让他这唯一的关门弟子不至于连车都开不起。”
这些,都不过是补偿,他曾,亏欠她,曾想,她嫁作他人妇,那份年少亏欠无处可还,可现在,倒是有机会偿还弥补她,他又何乐不为?
一往情深,傅少的心尖爱妻! 第1149章:各生欢喜(2)
英格兰的天气,总是阴雨绵绵。
午餐时,陆琛陪着风老和言欢也喝了点小酒,当下不能开车,两人便撑着伞去坐了双层巴士。
红色的双层巴士,在英格兰的街头格外常见,与雨幕之间,是英伦绅士的别致风情。
双层巴士上,三三两两的,乘客并不多。
陆琛和言欢靠窗而坐,看着那朦胧细雨。
陆琛笑着说:“以后在风老面前,给我点面子吧,别总给我发好人卡了。这辈子好人和绅士做惯了,有时候会有逆反心理的,也想做一回不知节制的恣意潇洒的流氓混蛋。”
“世间人都想做君子,你倒好,清高君子不做,想做流氓混蛋。”
陆琛看着她,眼底闪着的是暗芒,“可惜啊,你又不喜欢君子,你垂青流氓痞子啊,于是我也想做回流氓痞子,但我终究也不是他,做不来。”
言欢只淡淡的笑了下,没有其他情绪,也不接这个话题,只道:“我是真的很感谢你,当初,要不是你跟晚晚,我现在还身处水深火热之中,被仇恨包裹,那时的我,若是再被囚/禁下去,要么是杀了我自己,要么是杀了他。我性格决绝,一旦恨上谁,就很难回心转意,若是再留在那里,不知道还要走多少的弯路。还好你跟晚晚想法子帮我离开,你们真的是我的救命恩人,若不是你们救我,我恐怕早已恨得面目全非,已然失去自我。”
“谁让我欠你的呢,我没法看着你那么痛苦,就算事后你觉得我多管闲事也好,是补偿亏欠也好,只要你好好活着,便是值得。”
言欢静默莞尔,说:“还好有你们,对了,我不便与晚晚联系,你有空,帮我跟晚晚问好。”
“好,不过听说她最近当狗仔当的很累,总是深更半夜的蹲独家。”
“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再累也是开心的,我记得从高中那时起,晚晚便总是怕我落单,逢年过节,总是叫我一起跟她回家吃饭,她妈妈对我也很好,总给我塞很多吃的。那时我总在想,连好朋友的妈妈都对我那么好,我的亲生父亲怎么就那么冷血。”
“是他没这个福气拥有你这么优秀的女儿。”
言欢道:“我也很高兴能认识风老,陪着风老画画写字的时候,总觉得我真的是风老的女儿风铃,风老也真的是个慈爱的父亲。”
“风老他很喜欢你,这是缘分,有时候血亲真的不算什么,人和人的际遇缘分才是。”
坐在双层巴士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像是许久不见的老友,寂静而温和的聊着天。
巴士在乡间的公交站台边停下。
陆琛和言欢下了车,撑着伞,沿着长长的坡道朝小洋房走。
这里是英国牛津西部的乡村,科茨沃尔德小镇。
宁静安好。
浅浅窄窄的温德拉什河环绕着小镇,淅淅沥沥的静静流淌。
言欢过了好长一段日子的英国农村独居生活,也是在这里,将自己复原痊愈。
走过长长的湿漉坡道,到了家门口,言欢说:“就送到这里吧,最近忙于学业和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家里没收拾,乱糟糟的,就不请你做客了。下次有空的话,再请你吃饭。”
陆琛知道这是她的托词,但也不拆穿,既是君子,便会绅士的尊重她的选择。
“言欢。”
陆琛叫住她。
言欢转身看他。
陆琛伫立在门口的白色小门边,道:“就算纪深爵不要你,可你仍旧美好,这个世界上仍旧有大把的人欣赏你,喜欢你,我也是,不管你站在何种境地,我永远会毫无条件的支持你,你还有亲人,不仅池晚是,风老也是,我也是。”
言欢微微湿了眼眶,她抿了抿嘴唇,笑说:“我是多幸运,才能遇到不计条件对我好的亲人和朋友。若说我的原生家庭是凉薄寡漠,那老天爷现在将你们赐给我,救我于水火之中,一定是看我过的太辛苦了,给我的恩赐。陆琛,除了说谢谢,我好像也没有办法回馈给你别的了。”
“那就休息一下,暂时别去喜欢任何人,先好好爱自己。”
言欢清浅莞尔,说:“好。”
……
离开纪深爵的这一年,言欢修着繁重的学业,读着三个专业,设法从幕前转到幕后工作。
伦敦艺术大学导演系的导师对言欢很是器重,以言欢曾经的知名度,这位导师不可能不认识,但有缘人在于默契的守口如瓶,当做初次见面,如老友相逢,没什么不好。
言欢在导师的帮助下,导了人生中第一部处/女作电影,是个文艺片。
风老很赞成,越发欣赏言欢的魄力,成了言欢处/女作的资本方。
因为言欢还兼修了牛津大学的古典文学与现代语言,在导演上,这两者相辅相成,处/女作便已有了文艺片该有的思想高度和情怀。
这年年底,电影上映,没有大红大紫,可小制作成本的英伦文艺片,却得到了业内的一致口碑,电影提名好几个奖项,但颁奖典礼上,唯独不见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导演。
这部电影的导演,是男是女,观众皆不知,就连业内人,也不见这位导演出来应酬,怪极了,可这怪异,也平添一层神秘色彩。
除夕夜,言欢叫了风老和陆琛过来庆祝,家里布置了彩色气球和彩带,像是迎接新年的喜庆样子。
风老高兴,喝了不少酒,恭喜言欢处/女作取得不错的反响和成就。
陆琛倒是没祝福她的事业蒸蒸向上,只简单的祝福道:“每天开心。”
而后,将那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年少时,言欢有多苦,他最懂。
如今,他只盼,这个姑娘,能每天活得开心轻松一点。
年夜饭过后,风老的司机将风老接回家,温馨的屋子里,只剩下言欢与陆琛。
两人坐在厚厚的羊羔毯子上,一杯一杯的喝着酒。
壁炉的火,温暖的燃烧着。
陆琛似是好奇,醒着红酒状似无意的问:“你有没有爱过我?”
言欢喝的脸颊微醺,比平时稍显放肆不那么拘束,她哼唧笑了一声,目光痴痴地看着杯中红酒笑着说:“你刚离开我的时候,我以为我很爱你,直到后来我才发现,我那时年少,太过缺爱了,只是更喜欢你给了我一个家的承诺。那承诺让我误以为是终生的感觉,可你仅仅是离开了,并没有做任何伤害我的事情,我便不爱你了,后来我想,我可能真的不是爱你,我仅仅是喜欢你这个人,欣赏你的才华,也欣赏你的君子清高,跟你做朋友很好,因为你够绅士,又够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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