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要犯上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汐杨
司徒凛月正在心中猜测左玄歌究竟是何种身份,野狼却突然长吁一声勒住了马,他隔着帷帘道:“五爷,有两个姑娘想要搭个便车。”
这个种地方两名女子要搭便车?左玄歌头也没抬:“继续走。”
“且慢。”司徒凛月掀开门帘制止了野狼,他看了看路旁站着的两个女子,一高一矮,年纪大的那个看上去也不过十□□岁,年纪轻的怕是只有十三四岁。
两人白皙娇嫩的脸蛋在太阳肆无忌惮的照耀之下,而微微泛红,水汪汪的眼睛里仿佛下一秒就要落下泪来。
司徒凛月放下门帘,对着左玄歌道:“载她们一程吧,前方不远就有城镇,到了那儿再将她们放下。”
“不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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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
“载了她们,这马车里拥挤得都成猪圈了。”
“依我看,这马车还相当的宽裕,只是稍稍牺牲徒儿的一点点舒适而已,这样你也不愿意吗?”
“不愿意。”左玄歌答得理所当然,他甚至还特地伸了伸腿来昭示他绝不放弃此刻的舒适。
司徒凛月轻轻叹息:“徒儿未太过自私了。”
“错了,师父,我这是自爱。”左玄歌定定地看着他,丝毫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损一毫利而天下,不与也,这便是徒儿的处世之道。”
“强词夺理,牵强附会。”
“自爱便是爱自己,爱自己便绝不委屈自己,徒儿自认逻辑清晰理由充分,并没有丝毫强词夺理牵强附会。”左玄歌说着伸手掀开了门帘,“野狼,还不走等着我来给你驾车吗?”
“……是,五爷……”野狼猛地一拉缰绳,骏马扬蹄而奔,马车继续在官道上晃晃悠悠地前行。
中途下马车休息,三人坐在一棵光秃秃的只能算聊胜于无的树底下遮阴,野狼将干粮分予二人。
左玄歌见司徒凛月似乎对那两个女孩还有所不放心,撇了撇嘴道:“师父莫不是还在怪徒儿没有载那两个女孩?其实师父您完全不用那么担心,现在天色还早,官道上来往车辆繁多,她们总会遇上愿意载她们的人的。”
哪知,他话音刚落,司徒凛月突然回头瞪了他一眼,旋即施展轻功往来路方向奔去。
野狼不明就里:“五爷,司徒先生这是要干嘛?”
“他滥发好心,我便由着他白跑这一趟。”
左玄歌的话更是叫野狼摸不着头脑:“五爷,您能浅显一点儿说吗?”
左玄歌叹了一口气:“他只道两个弱女子在这半道上实在是凶险,怎么不想想两个小姑娘怎么会出现在这半道上?”
“五爷的意思是,这俩姑娘有问题。”
“你不觉得她们的长相太过水灵柔弱不似关中女子,倒像是江南一带的吗?”
野狼恍然大悟:“您是说她们很可能是水云帮的人?”
“不错,司徒看不出来尚且情有可原,他一生多半时间都待在珩羽山上,可是野狼,你行走江湖那么些年居然也没看出来?”
野狼憨厚地笑道:“要是谁都有左五爷您这样的眼力,那岂不是天下人都成左五爷了么。”
左玄歌摇头叹道:“你是真笨,他却是个痴人。”
总想着给别人一丝生机,就像他觉得自己还是一个可救之人一样。
“五爷!”野狼也急了,“您就别再弯弯绕绕了,直接给我野狼一个痛快说清楚吧。”
“好,如果说她们的外貌还只是让我生疑的话,那么她们腰间系着那腰带却坐实了我的猜想,上等的水洛锦加上织云坊的绣工,江南一带的水洛锦基本被水云帮所垄断,除了水云帮的人还有哪家哪户的大家小姐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司徒先生怎会听见您说的话之后就跑了呢?”
“路上遇见的铁戟门你也瞧见了,我的话让他想到若是在别的车马赶到之前铁戟门的人先到了,那么那两个姑娘就凶多吉少了。”
关于铁戟门的行事作风野狼自然知道,他突然道:“那司徒先生此去岂不是很危险?”
铁戟门派出的铁盒与出行之人的身份有关,七个铁盒,意味着至少是副门主以上的身份,司徒凛月武功再高,但终究双拳难敌四手。
“危险?跟铁戟门交上手那才叫危险,既然那两个女子是水云帮的人,你还担心他们交上手吗?”
“对对。”野狼拍手叫道,“铁戟门向来极有分寸,对上武林七大门派之际向来礼遇有加,这也是他们在关中这一带胡作非为那么久中原武林却一直睁一眼闭一眼的原因。”
“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中原七大门派都知道的事情,偏偏有个人却不知道。”
言谈之间,那一袭白袍又映入眼帘,司徒凛月正缓缓往他们走来。
野狼喜道:“司徒先生果然没有跟他们交上手。”
当然司徒凛月的身后也没有跟着那两名女子,野狼都知道的道理,他自然也知道,能让铁戟门都敬畏三分的人,又怎么会是寻常人家的女子呢?
所以他沿途返回,重新遇上那一列七驾马车,看上去与先时毫无二致,实在是不像有劫持什么人的样子,再往前走不远果然看见了那两个女子,她们并未站在原处不动,而是沿着官道缓缓而行。
这个时候他就知道他上了左玄歌的当了,他故意出声提醒自己,不过是想要让自己亲自来印证一下,这一着是他左玄歌胜了。
☆、野地遇险
金玉雕琢的马车又缓缓在官道上移动起来,左玄歌的心情似乎格外好,他翘着腿一面哼着小曲一面轻叩着节拍。
司徒凛月对左玄歌得意的样子视若无睹,他只是在沉思了片刻之后问了一个问题:“为什么你明知水青萝已经跟我达成协议,还会猜疑那两个人是水云帮的人?”
“因为我聪明绝顶举世无双。”
“说人话。”
“好。”左玄歌坐直了身体,认真地看着司徒凛月道,“因为我从来就不觉得水云帮会那么轻易放过我,无影蝙蝠闹得江南一带人心惶惶,水云帮倾巢而动竟然无功而返,太折面子了,好不容易有一个靶子他们能那么轻易放过吗?况且你们的水女侠一看也不像是什么胸襟宽广气度宽宏的人。”
“这世间人心难测果然比修习绝世武功还要不易。”司徒凛月幽幽叹道,同时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左玄歌,“不过,你既能将她的心思猜得如此透彻,你们倒像是同道中人。”
左玄歌不屑冷哼:“师父过奖,我倒也没她这么无耻,至少不会一面答应了师父一面在暗地里动手脚,再说了,我好心为师父释疑解惑,师父非但不夸奖反而折损徒儿,可见师父也不是什么真君子,咱们半斤八两正好凑成师徒一对。”
司徒凛月不再理会他的贫嘴,靠在车壁上随着马车的颠簸闭眼休息了起来。
到达九龙镇的时候时刻还早,三人只在镇上上好的酒家吃了饭稍作休整便上路了。
结果没赶得上再到下个一市镇,天就全暗了下来,左玄歌跳下了马车,他环顾着四周静谧的山林,眉头微蹙,早知道就该在九龙镇住下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万一遇伏岂不是很麻烦。
念及此处,隐隐便觉得有些不详的预感,不过,即便是水云帮来袭,倒也没什么,一来有司徒凛月在,他们多少会有些忌惮,二来,这一带已不是他们势力范围的地界,他们可以调配的人手也是有限的。
“五爷,今晚您和司徒先生就一起睡在马车里吧,外边露气重……”野狼一边在路边给自己挑选一个合适躺着的位子,一边冲着左玄歌道。
一起睡?左玄歌的额角跳了跳。
野狼还来不及把那句“受凉就不好了”说出口就到了左玄歌让人后背发凉的阴森目光,赶紧识趣地闭上了嘴。
夜凉如水,马车内渐渐传来均匀的呼吸声,马车外一片沉静仿佛连风声也听不见了。
司徒凛月突然惊醒,清澈深沉的眸子闪过一道光,突然觉得……身上凉飕飕的。
再看一眼身旁那个睡得跟猪一样并将马车里唯一的毛毯全裹在身上的罪魁祸首,司徒凛月无声叹息,扯着毛毯迅速地一抖一拉,原本是想让左玄歌从毯子里滚出去,哪知他竟粘着毛毯被司徒凛月一把拉进了怀里。
左玄歌的脸撞在司徒凛月的胸膛上,他皱着眉在他前襟上蹭了蹭,含含糊糊地冒出了两个字:“别动。”
他的声音不大,睡梦中模糊的语音竟带着点撒娇的调子,也没了平日里的油腔滑调或是咄咄逼人,温柔而又有些撩人,让人实在不忍对他发火。
司徒凛月正想将他拨开的手伸在半空中进退不得,心里有一丝不忍,眸光却突然沉了下来,阴寒莫测,连带着周遭的空气也仿佛凝结成冰。
左玄歌在他的怀里打了一个寒战惊醒,四目相对的时候顿时尴尬四溢,然而不等他们对这尴尬氛围有所行动,两人突然一齐竖起耳朵防备谨慎地听起外面的动静来。
利器碰撞的清脆声在暗夜中响起,夜风不知何时又开始肆虐,仿佛幽魂的低吟带着杀伐的执念,利刃破空的声音乍然响起。
左玄歌眼前一花,就被司徒凛月夹在臂下带离了马车,他落地时,马车已被震得碎裂成了千百块断木。
左玄歌揉了揉自己被勒得生疼的腰:“师父,带徒儿飞的方式真是……越来越别致了。”
早知道有一天自己会被他夹着带走,当初他就不会嫌弃他扛着自己上珩羽山了……
“事出紧急,只有委屈徒儿了。”司徒凛月答得一整本经,脸上的表情却分明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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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玄歌只想丢一个大白眼给他,不过不等他把目光递过去,一支长戟已经横亘在了两人之间,司徒凛月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柄泛着青光的剑,那剑的剑身极窄且薄,状似柳条,打在那戟牙上却震得长戟的主人脱了手。
司徒凛月执剑挺身向前,剑尖游走灵动,飘忽轻盈的白影与盈盈青光交错闪动,他身法极快翩若惊鸿,瞬息之间便已将面前的数十个黑衣人击倒在地。
后继者看见前面的人倒成一片,脚下步子发软,面面相觑谁也不敢抢先上前。
另一边,野狼也与一群黑衣人交上了手,在黑衣人人多势众的夹击下他支撑得甚为狼狈,围攻司徒凛月的黑衣人见那边有机可趁互递了个眼色齐刷刷地朝野狼那边冲了过去。
司徒凛月身形一动,已经掠到了野狼的身前,野狼满头大汗艰难地扭头道了一声谢:“司徒先生,多谢。”
有了司徒凛月一夫当关,黑衣人虽然人数众多,却也一时奈何不得这三人,左玄歌乐得找了个视野好的地方坐下来,一边旁观热闹一边思考起了眼下的情势。
他还是大意了,原来那两个水云帮的女人站在大路上并不是想要堵截他,而是在等铁戟门的人,这也难怪路遇那些铁盒子的时候,他们竟然视若无睹,因为他们是去赴约的,不好在路上横生枝节。
念及此处,左玄歌微微皱起了眉头,他站了起来看似困顿地打了个哈欠:“师父,徒儿困极了,这帮铁坨子无穷无尽的,不宜恋战,咱们还是走罢。”
然而不等司徒凛月有所回应,荒野里爆发出一个浑厚低沉的声音:“想走?只怕没那么容易吧!”
声声入耳,直震得左玄歌耳膜生疼,对方内力之深厚可见一斑。
铁戟门人自发地往两边退散,一个双手持短戟满面凶容的人从人群后走了出来,他手中的武器是由普通长戟改造而来,手柄只有不到十寸长,双戟同使出招时出其不意又灵活轻巧。
使这么奇怪武器的人江湖上有且只有一个,那便是铁戟门门主铁卫甲。
而他身后还站着一男一女,男的长脸髭须,小眼尖嘴,一副奸诈猥琐模样,女的红裳堪堪遮蔽身体的重要部位,浓妆媚眼,一脸狐媚风尘摸样。
按照野狼今日给左玄歌普及的铁戟门情报,这两个应该就是铁卫甲的两个副门主,焦有为和凤无凰。
双方对峙,鸦雀无声,浩浩荡荡成百上千的铁戟门人都屏住了呼吸,大气都不敢出,偏偏一个令人不悦的声音却突兀地响了起来:“啧啧,我左玄歌何德何能,居然能让铁戟门倾全力而出,真是叫人不知该喜还是该忧啊?”
铁卫甲连目光也没有动一下,他只是将全副注意力都放在了司徒凛月的身上,虽远途劳累却仿佛不染一丝尘埃的那一袭白衣。
居然不上当,左玄歌眉头更紧了些。
“司徒先生,请吧。”铁卫甲伸出一只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双手起了一个范儿,已是一手在前一手稍稍靠后半蹲着身体准备迎战的姿势了。
司徒凛月也不废话,右手间的长剑青光大盛。
两人交上手的一瞬铁卫甲立马便落了下风,焦有为和凤无凰对望一眼,提了兵刃便冲了上去,三对一僵持了须臾,战局便渐渐逆了势头。
底下的铁戟门人见掌门们已得了势,兴头极高地也迎了上去,他们虽然不敢太靠近那四人的战圈,可是光在旁边围攻野狼就已够叫司徒凛月分心的了。
司徒凛月渐渐落了下风,可是气势上却丝毫不输,愈是危急出招俞快,招式俞快出手便愈狠,杀气也便愈重,这是一个人被逼到绝处了的反应。
很快左玄歌便没有心思再去想司徒凛月的气势了,因为那些渐渐占了上风的铁戟门人已经将矛头调到了他的身上,数十根长戟横扫而来,左玄歌仰面躲了过去,顺势后翻了几个跟斗才勉强站住了脚,额头已经满满覆了一层冷汗。
他还来不及松口气,身后的铁戟门人又如影随形地跟了上来,左玄歌拔腿就跑:“师父,救我!”
“趴下!”司徒凛月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左玄歌顺势往前一扑,利剑破空之声从头顶传来,青光一闪,身后的黑衣人已经倒了一片,司徒凛月的剑一个回转又飞回了手中。
倒下一批黑衣人后,另一批又接踵而至,左玄歌就地一滚,闪着寒光的戟刃就擦着他的鼻尖刺进了松软的草地里。
他已经听见了自己背后的破空声,这次大概躲不开了吧,闭上眼睛之前,他看见野狼已被一圈黑衣人团团围住引颈待死,司徒凛月也连连败退。
真不该……把他们拉进这沼泽里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我就非要他们打打杀杀呢~~
为什么不能让主角们安静地调调情恋恋爱呢~~
一定是因为名字取得不好!!!。。。
☆、未知怪人
然而左玄歌预想中的疼痛却并没有落下来,只是感觉有什么东西落在了自己背上,没什么力度,也不怎么疼。
他翻身站了起来,身前一排黑衣人手中拿着兵器都只剩了一根光秃秃的木棍,而他们此刻的表情表明了他们与自己一样对眼前的一切一无所知。
“光丫头,好好看热闹不好么,非得趟这浑水。”旷野中突然响起一个声音,那声音如鬼如魅,还带着一点残忍的笑音,他的笑声如银铃般清脆,又如地狱之声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我觉得他长得好看,要是被这么些无名之辈这么难看地杀了怪可惜的。”这是一个娇滴滴的女音,还带着点未经世事的天真。
“哟哟哟,光丫头年岁大了,想男人了,呵呵呵呵……”那笑声挟着风甚嚣直上,虽然是在笑,却听得人整颗心凉得透透的。
“臭轻鬼,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推下去!”
“我倒是不怕你推我下去,可是你瞧瞧,那个白衣服的也快支撑不住了哦。”
一阵簌簌之声传来,两人的声音似乎近了些。
“轻鬼大哥,你看看那群黑不拉几的的人,他们不讲规矩,以多欺少呢。”
“嗯,我平生最讨厌被别人以多欺少了。”
那女孩儿突然笑了,她的笑声与那被称为轻鬼的男子相比,简直如仙音般动听:“可是,轻鬼大哥,咱们也经常以多欺少的。”
“所以我说的是我最讨厌被别人以多欺少了。”轻鬼的声音越来越慢,最后几个字带上了浓烈的杀意。
“呵呵,反正我说不过你,不过厉鬼哥哥让咱们俩来探路,这儿打成这么个样子,咱们的人还怎么走啊?”
“好,光丫头你看好了,我要开始清场了。”他话音未落,身体已经掠了出去。
被这谈话声吸引而暂时停下打斗的司徒凛月等人还不及反应,铁卫甲、焦有为、凤无凰三人手中一空,兵刃全脱了手。
三人面色俱是大惊,司徒凛月眸中也闪现一丝惊诧,落叶一阵狂舞,随风落下的时候,他们的身侧已多了一人。
那人竟似脚不沾地地漂浮着,他披发至脚踝,发丝随风轻扬,划过他苍白如纸的脸颊,脸上不见一分笑意,眸中却渗着比利刃还杀意重重的冷笑,血红的唇是那一张脸上唯一的颜色,朱唇轻启,声音脆如铃又残忍得似透着地狱的气息:“你们兵器都被我缴了,还打么?”
铁卫甲三人面如死灰,虽说他这一招夺兵有些攻人不备趁虚而入之嫌,可是他能秒瞬之间连夺铁戟门三大高手的兵刃,他的轻功简直令人胆寒。
而这人说话的腔调异样的面容更是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这样一个神秘又举止怪异的人究竟从何而来?
见大家都不说话,轻把玩着手里的几件兵刃在那四人之间迅速地穿梭:“你们还打不打?打不打?或者你们试试看谁能先打着我?谁能先打着我就算谁赢。”
他来去如风,在四人的间隙中行走如无物,在那些铁戟门帮众的如闪电的魅影一般。
铁卫甲面色铁青,先是被他夺了兵刃,现在又是让他围着团团转,实在太也瞧不起人了。
他瞅准了那道白影,力贯双掌,猛地一掌推出,那白影就在他的身前,距他的手掌不过寸许,铁卫甲冷笑一声,全力送出一掌,却在眼见要打着那个身影的时候扑了空,他来不及卸力直接向前扑空摔了个嘴啃泥。
“呵呵呵……”那魔音一般的笑声又飘荡在空中,轻鬼掩面歪了歪头,“啊,你已经出局了,傻大个子。”
明明近在眼前,却连他的衣角也没有碰到!铁卫甲瞪大了双眼盯着眼前的泥地,心里的屈辱、愤怒和悲痛让他一时站不起来。
司徒凛月却看得很清楚,那个被称为轻鬼的人,是故意将后背留给他,故意等他拼尽全力覆水难,故意给他希望再叫他绝望。
轻鬼突然朝司徒凛月抬了抬下巴:“你看起来好像聪明一点儿,不如你来试试?”
轻鬼冲着司徒凛月飘过去,司徒凛月却连连后退,他脚步平稳看似不快,却保持着跟轻鬼一丈的距离。
他越是这样,轻鬼越是加速上前,一张苍白的脸几乎要贴上司徒凛月的鼻尖,司徒凛月左手推出,这一招却是虚招,右手接上,力度加了三分,却仍不十分凌厉,三招过后,司徒凛月已经看出轻鬼的武功并不高,只是一身卓绝轻功几乎无法可破,无论你出多狠的招也好,打不着他都是白搭。
司徒凛月不再跟他纠缠,他寻隙越过轻鬼快速向前掠去,身后的轻鬼反身追上来,看似轻佻实则紧密注意着司徒凛月的任何小动作:“你跑什么,让我离你近点儿你才有机会打我啊。”
司徒凛月手臂看似随意一摆,一道青光在夜色中泛着寒意笔直地朝着轻鬼射来,轻鬼长眉一挑,旋身向一侧躲去,哪知那长剑却倏忽加速,“嘶”的一声划破他的衣袖没入了身后的草地里。
轻鬼堪堪站稳住脚,手臂处传来一阵刺痛,他低头看着衣袖上狭长破口处渗出丝丝血迹,流血的地方正在凝结成冰,他不动声色地伸手轻轻拂过,以内力化去了寒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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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俊的功夫,轻鬼哥哥,你输了。”先前说话的女子拍着手从黑暗中雀跃走出。
她弯腰从地上拾起司徒凛月的剑,三两步快速移动到司徒凛月身前,一双圆圆的大眼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将司徒凛月瞧了个遍,面上扬着天真无邪的笑容:“还给你。”
她个头不高,脸上带着点婴儿肥,十足十的女孩儿模样,若不是方才走过来的几步里展露了她矫捷的身法,只怕就将在场的几人给骗过去了。
轻鬼噘着嘴凑过来:“哼,方才我那是大意了。”
司徒凛月回了剑,抱拳微微躬身:“不错,论身法司徒自认快不过兄台,所以只能以剑为身,确实胜之不武。”
轻鬼兴奋地拍了拍那女孩的肩膀:“光丫头,瞧见没瞧见没,咱总算遇见个明白人了,他承认他胜之不武了。”
辰光颇有些嫌弃地瞥了他一眼,她双手负在背后,上前一步,对着铁戟门的众人道:“这位司徒先生既赢了,你们今日便不可再找他们的麻烦了。”
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了起来的铁卫甲,阴森森地勾了勾嘴角,露出了一个比生气还阴沉可怕的笑容:“这位司徒先生是江湖名侠,我们本就不是要与他为难,只不过……”
他余光往外扫了一圈,却没有看见左玄歌,铁卫甲心里一“咯噔”,别过头仔细搜寻了起来。
司徒凛月在铁卫甲突然紧张起来的神情中,也发现左玄歌已不见了,他将目光锁定不远处还在观望这边动静的野狼身上,不动声色地移动脚步到了野狼的身侧。
“左玄歌呢!”铁卫甲扭头冲着身后两个副门主发火。
焦有为和凤无凰面面相觑,都不知道那小子什么时候溜走的。
铁卫甲面上的筋肉不自然地抖了抖,好不容易逮着个这么好的机会就要将左玄歌拿下了,结果人没捞着,跟水云帮的合作泡了汤,还得罪了珩羽派这么个劲敌,实在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太不上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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