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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儿要犯上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汐杨
苗音的话不像说谎,左玄歌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搞清楚,究竟是何人在背后搞鬼,如今既已得到答案,此地自是不可久留,说起来,能够离开珩羽山到如今又摆脱司徒凛月,他倒真需要感谢他们。
苗音没有挽留他,左玄歌走到门口,将门推开了一条缝,迷茫天地间,曙光之前的黑暗中有一条白影在村子里来去穿梭,似乎在找什么人。
左玄歌眯了眯眼睛,推门的动作迟疑了一瞬。
里间一条长影飘了出来站在他的面前,后背抵着木门,将那条缝隙掩上。
轻鬼耷拉着一张脸委屈地望着他:“你要走了?”
从他的神情言语之间没有感觉到任何杀气和恶意,左玄歌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难道你们还想留我吃一顿便饭再走?”
“我要跟你打架。”
左玄歌佯装咳嗽:“我身体还未康复,你现在找我打架是乘人之危。”
“那等你病好了我们再打。”
“你等得起吗?”
轻鬼低下头沉默了一瞬,突然又高兴地仰起头:“那我把你抓回去好了。”
说着伸手抓住左玄歌的衣襟不放。
“轻,放手。”苗音突然出声,声音虽然苍老却自有威严。
“可是……”
“没有可是,左公子是寻疆族贵客,以后也休要再提打架的事。”
轻鬼一脸委屈地松开了手,他背过身去,紧贴着木门一言不发地画着圈圈,像一个被人抢了糖果的孩子一样楚楚可怜。
左玄歌幽幽叹一口气,像是被他缠得无奈的样子:“我跟你去寻疆族。”
轻转过身盯着他看,面色狐疑:“真的?为什么?”
“相比被你抓到寻疆族去,我主动答应的话比较不丢脸。”左玄歌几乎没有犹豫就下了决定,要利用寻疆族来摆脱司徒凛月,虽然冒险,却也是顺势而为。
毕竟,苗音对他的态度也让左玄歌有些在意,他嘴上的客气几分真几分假很难说,可他对左家的看重却实在耐人寻味。
“你骗鬼啊,笛长老不让我动你。”轻说的话虽然孩子气,人却并不好糊弄。
轻鬼幽深的眼珠一转,又道:“况且,你明明知道那个白衣服打架很厉害的人已经来找你了。”
他的语气虽带着点孩子气,一双眼睛却极为锐,左玄歌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一旁的苗音倒是主动替他解了围:“左公子若是想留下,寻疆族扫榻相迎。”
屋外突然风声大作,利刃破空之声呼啸而至,辰光不知何时到的屋外,她从窗口翻进来,神色间掩不住的兴奋:“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屋内的三人一齐望着她,显然在等她接着说下去。
“清月哥跟白衣服打起来了。”兴奋过后,她又补充了一句,“哦,斜阳大哥和清月哥回来啦!”
“斜阳大哥回来了!?”里间的一扇门突然打开,一个布衣束发少年如一道光冲了出来,打开了大门。
突然被他推至一旁的轻不满嘟囔了一声:“又不是你的小情人回来了,瞧把你激动的。”
星芒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话也懒得说一句便跑了出去。
左玄歌也终于可以透过大开的门看清屋外的情形,一个头戴斗笠遮面身形笨拙的人正在跟司徒凛月过招,那人的体型打扮实在过于奇怪,他看似笨拙圆润,身法却行云流水,握着一把几近一人高的大刀,挥刀的招式却颇有些剑法的轻动翩跹,所以他的刀,既有剑的轻盈灵活,又兼具刀的彪悍气势。
寻疆族的人真是一个比一个奇怪,一个比一个可怕。
左玄歌面色沉静如水,不知究竟在想什么。
他的目光突然被站在一旁的另一个人吸引过去,一身玄色袍子隐匿在夜色之中,身形挺拔高挑,清风霁月朗面星目,他背负双手,眼看着蒙面的人在司徒凛月手下渐落下风,他却并没有上前助力的意思。
他很沉得住气,眸光也很尖锐,左玄歌心下猜测,他应当就是轻鬼口中的斜阳。
蒙面人突然招,一个翻腾跃至黑衣人的身后,闷闷地道了句:“我输了。”
斜阳嘴角微弯:“胜败兵家常事,输给中原武林第一倒也不丢人。”
见清月与司徒凛月的打斗结束,一旁的少年才终于走到了斜阳身前,他单膝下跪慎重地行一大礼:“斜阳大哥。”
黑衣男子将他扶起来:“阿星,说过多少遍了,这是拜见宗主的大礼,你我之间不必如此。”
司徒凛月见无人来拦,继续朝着木屋而行。
“司徒先生,不请自来为盗贼之举。”
须臾之间,司徒凛月的身前已多了一人。
好快的身法,司徒凛月暗暗握紧了袖中的剑。
斜阳宽心一笑,拱手为礼:“司徒先生,斜阳不愿与先生为难,先生还是请回吧。”
司徒凛月眸中寒光乍闪,他的声音由平日的冷淡里更添了一分咄咄逼人:“为难?只怕你们还做不到。”
倨傲无礼毫不退让本不是他的作风,可是此刻,大敌当前,他容不得自己有丝毫手软。
“若是单打独斗,这屋子里确实难有司徒先生的敌手,可若说要让人随随便便闯入自己的地盘,寻疆族却是从未有过先例。”
一黑一白两条长影对峙着,曙光渐渐划破最后一道黑暗,天渐渐亮了……





徒儿要犯上 徒儿要犯上_分节阅读_25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箱告罄~等我周日回来再更啦~~
☆、京师之行
屋内的气氛同样紧张,丫头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苗音的身侧,她像是长了一双顺风耳一般对远处的对话一清二楚:“师父,司徒凛月要硬闯。”
屋里的人不约而同都将目光落在了左玄歌身上,左玄歌坐在桌前对屋外的动静屋内的凝重恍若未闻,悠然地品着茶吃着糕点。
笛音回目光,突然叫出了丫头的本名:“茹裳,去将斜阳护法请进来,厉善蓝轻拦住司徒凛月,决不能让他闯进来。”
“是。”泗茹裳应声落地,厉善蓝瞬息之间从不同方向聚集到了门口。
轻鬼嘻嘻一笑:“笛长老,他我们可以杀吗?”
苗音知道他还在为方才的事置气呢,冷哼道:“想杀他,你倒是先看看自己有没有这本事。”
轻鬼瑟缩了一下脑袋,跟着哥哥们走了出去。
左玄歌坐着未动,余光却随着四鬼出了木屋。
他突然想起司徒凛月曾经说过的话:他们若是一个一个车轮战缠着我从早打到晚,我也是要输的。
左玄歌手一紧,茶水漏了些在衣襟上,他不经意一笑,伸手轻轻拂去滚烫的水珠,就算要输,凭着司徒凛月的功夫全身而退总不成问题。
木门很快被推开,一身黑衣带着屋外的露气进来,清月和星芒都留在了屋外,屋子里一时只剩了苗音、左玄歌和斜阳三人。
“笛老啊,我的房间在哪儿?我有些乏了。”左玄歌困顿地伸了个懒腰,他是个知趣的人,苗音特地将斜阳请进来,肯定不是为了两人大眼瞪小眼地盯着看的。
“没错没错,左公子辛苦了整整一夜,笛某思虑不周,竟还让公子在此干坐着。”
苗音和斜阳送左玄歌到客房歇息,他们俩还未走出房间,左玄歌便和衣躺下,仿佛真困得不行了。
走出几步之后,斜阳又回转了身,屋外打斗之声呼呼作响,他得贴紧窗户才能听得清屋内人的呼吸声。
苗音瞧着他的动作面上浮现笑意:“你……”
斜阳将食指竖在嘴前:“嘘。”他轻手轻脚地推开窗,闪身进屋,飞速点了左玄歌的睡穴才走出屋子,还不忘谨慎地将窗户关好。
苗音撸了撸胡须:“斜阳大护法果然心思缜密思虑周全。”
斜阳不置可否地摇摇头:“这小子鬼得很,不得不防。”
苗音面露讶色:“你认识他?”
斜阳继续摇头:“不认识,会把司徒凛月引到这儿来的人,绝不是什么善茬。”
两人言谈之中已经走回了正厅,屋外厮打激烈,屋内一盏黄灯,却显得静谧而深沉。
黑暗中左玄歌突然睁开了眼,他嘴上扬起一抹邪邪的笑,想让他乖乖睡着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他掀开被子下床,迅速地出了屋子,整个木屋里只剩了他们三人,而屋外激烈的打斗成了他天然的屏障,他在木屋里自由走动,伏身在正厅外的走道上听着里面苗音和斜阳的对话。
苗音为斜阳斟上满满一杯茶:“你且说说,此次京城之行的结果如何。”
斜阳摇头,面色沉重:“我没见着他。”
苗音心底又燃起了一丝希望:“没见着就是还有机会了。”
“左府的二公子接见了我,他直接了当地拒绝了我们的提议。”
苗音眉头紧蹙,良久才道:“这左二公子是左家的长子,在朝中已经颇具实力,也是最受朝廷上下看好的左家公子,若是他拒绝了的话……”
“基本已经没有再谈的希望了。”斜阳喝了一口茶,神色有些凝重,思考着下一步的计划。
苗音对他如此消极的想法有些意外:“可是,毕竟还未见到左承胄本人,还是尚存一线希望的吧?”
“不。”斜阳语气很肯定,“我与那左二公子交谈之间,已看出他不是一个大度之人,此事他既已回绝,就绝不会再给我们机会,左家大小事务现在都是他在打理,正值新旧交替之际,他怎会让父亲驳回自己的主张呢?”
苗音是一点即透的人,同样做父亲的也不会在这种时候毫不顾忌儿子颜面的,看来此事确实已无回转余地:“罢了,此事原本机会就甚为渺茫,另外还有一事……”
苗音说到此处,话音戛然而止,两人四目相对,俱是悲戚不已,接下来要谈论的事情似乎沉重地让这两个人都不知该如何开口。
最终还是斜阳打破沉默:“此番叫厉鬼一行人转道向荆凤城,一则是凤舞山庄穷追猛打太过步步紧逼,我和清月二人轻装上阵更易避人耳目,二来也是为了此事迎长老回宫……主持前宗主的祭礼。”
苗音上身一晃,腰背瘫软下来,浑浊的双目瞬间被水汽迷蒙,颤抖着的手颤巍巍地去握桌上的茶壶,却险些将桌上的烛灯打翻。
隔门偷听的左玄歌满腹疑窦,他瞧不见里边两人的表情,只能从那零碎的只言片语听出是关于寻疆族宗主的事情。
斜阳伸手为笛长老稳住茶壶,又斟了一杯茶递至他面前:“族中上下皆为此事伤心不已,正是需要长老主持大局稳定人心的时候,长老切莫忧伤过度。”
苗音面色沉重,他压抑着内心汹涌澎湃的悲痛,哑着声音道:“明日启程,回望归宫。”
“是,我让阿星阿光去做准备。”
“不急,我还有一事想问你。”苗音伸手拦了拦他,斜阳顺势又坐了回去,静待长老的询问。
苗音朝左玄歌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不由得压低了声音道:“左家可还有一位公子不在府中?”
“确有一位公子不在,长老何故问及此人?”斜阳顺着苗音的目光看过去,心里已猜到了几分,“你是说这位便是那位左公子?”
苗音低头凝神沉思了片刻:“我也只是猜测而已,他那般的气度和出手不像是普通人,不过,我们与左家合作的计划既已落空也就没必要再留着他了。”
左玄歌暗自冷哼,寻疆族这背后论人的功夫倒是娴熟,讨论的还是要他左玄歌命的事,这寻疆族果然是龙潭虎穴,只怕易入难出了。
“谁!”屋内突然一声厉喝,左玄歌身前的窗户几乎同时被打开。
斜阳看着窗外空空荡荡的走廊,旋即转身往后廊走,苗音一言不发地跟上,两人重回左玄歌所在房间外。
斜阳屈指轻叩房门,房内毫无回应,他靠近门口,细细辨析门内均匀沉重的呼吸声,与先时毫无二致。
“他让你点了睡穴,一时半会只怕醒不过来。”
斜阳拧起的眉头终于舒展了些:“是,斜阳多虑了。”
听着屋外两人的脚步走远,轻鬼至床梁上挂着双脚晃荡着脑袋,左玄歌长吁了一口气睁开眼,看见那一张倒挂着的苍白面容,又恨不得自己从来没有睁开眼过。
不过他倒是很好奇。“你为什么帮我?”
轻鬼前后晃悠这身体,笑声魅惑:“呵呵,因为我喜欢你呀。”
左玄歌白了他一眼:“喜欢到想要杀掉那种?”
“对,喜欢到想要杀掉那种。”轻鬼点头如捣蒜,他倒是一点也掩藏他的杀心,“要是让笛长老和斜阳发现你在偷听,那你可死定了,我不想你被他们杀了。”
“笛长老不是命你们在外阻拦我师父么?你怎么回来了?”左玄歌不动声色地发问,心里却有着双重担心,他既担心司徒凛月力战群雄直接打了进来,轻鬼是前来搬救兵,又怕司徒凛月已被他们伤了,所以轻鬼才可肆无忌惮地四处寻热闹。
轻鬼看似毫无城府地坦白:“别提了,打了半天谁也不让谁,你家白衣师父被那叫野狼的给拉走了,他都打红眼了,再打下去,不被我们杀了,也该自己累死自己了。”
左玄歌松了一口气,轻鬼突然从床梁上翻身落在地面,他拉起左玄歌往外跑:“走,咱听笛长老跟斜阳说悄悄话去。”
“我不去。”左玄歌抓住门框,他可不傻,在寻疆族人的面前偷听寻疆族的机密,还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吗。
轻鬼转了转眼珠:“你不好奇,他们要怎么处置你?”
看来轻鬼也听见笛长老那最后一句话了,左玄歌沉默,他突然扬起一抹笑:“我不想知道,反正你也是要杀我的,左右不过一个死,又有什么分别?”
“可是我想知道!”轻鬼急了,他不由分说拽了左玄歌就跑,继续伏身在他方才偷听的地方,靠近窗缝,听着里面两人的说话。
“……左玄歌已知道寻疆族太多事情,为节外生枝,为今之计要么杀了他,要么将他带回望归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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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杀了他未太过,我们与左家还没有撕破脸皮,没必要在中原多树一个强敌。”斜阳摇头否认了第一个主意,他轻叹一口气,对第二个主意也不甚满意,“带他上望归宫只怕也不妥,左家早晚会上门要人的,到时候再放人岂非更得罪了他?”
苗音沉默不语,只是后悔自己怎么就招惹到了这么一位公子哥,左玄歌本人看似吊儿郎当,实则软硬不吃,行事全凭自己高兴,他身体诡异,背后又有左家作为靠山,若放他走则无异于放虎归山让他完全脱离掌控。
斜阳突然眸光一亮:“有一点很奇怪。”
“什么?”
“此次进京扑空我本还觉得有些疑惑,中原朝廷近来局势紧张,正是需要左承胄坐镇京师掌控大局的时候,他怎么会无故离京?看来就是为寻这幼子而出门了,左玄歌一路被水云帮追着打几近丧命,左承胄已离京三个多月,居然没有来救他,可见他的行踪并未暴露。”
“你的意思是?”
“掩人耳目,就算要带走左玄歌,也决不能叫左家知道是咱们带走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 t^tt^t我很坚强地用手机更新了……太不容易了……盯瞎了……
☆、生死一线
话听到一半,左玄歌只觉后领被人一提,身体一轻,脚已踩在了凹凸不平的瓦片上,他前后晃了晃好不容易才站住了身,眼前一片空明,木屋前的空地上已不见了司徒凛月的身影,寻疆族的几个人正在玩闹切磋,星芒和辰光将那个臃肿魁梧的人围在中央,二打一却还占不到上风。
“你干嘛突然带我上屋顶?”左玄歌不悦地嘟囔,心里却在暗暗惋惜,差一点就要听到重点了。
也不知有意无意,轻鬼嘻嘻一笑:“他们就要停手了,再不出来就要被斜阳发现了。”
左玄歌顺着他的目光看着光影交错的三条人影,那三人打斗正酣,他是怎么知道他们就要停手了的。
居中的臃肿男子骤然手,将大刀负在背后,上身前倾,前膝微屈,蓄势待发气势迫人。
星芒和辰光互望一眼,二人凌空一跃,两条身影旋转如一条长绳直冲清月而去,清月恍若未动,刀刃的银光却如银河一般倾泻而出,星芒和辰光二人还未近得他身,就已被逼得倒退数丈,踉跄几步才稳住身体。
“好快。”左玄歌眸光一敛,由衷赞道。
轻鬼双手抱胸:“清月这一招望月闪也算勉勉强强没有辱没寻疆族的名声,不过论速度比起我来还差些。”
左玄歌瞥了他一眼,心里暗自嘀咕,谁要跟他比速度啊……
轻鬼笑嘻嘻地看着他:“你瞧着清月这功夫在中原能排的上号么?”
左玄歌对武林之事知之甚少,不愿妄论,只能实事求是地说:“至少排不上第一。”
轻鬼噘了噘嘴:“他是打不过你师父,你可知清月并非寻疆族第一高手,至少他的功夫就比不上斜阳。”
轻鬼嘴上的话虽是在夸斜阳,可他的神色之间却总有些对斜阳的不服气,看来这寻疆族内部倒也并非风平浪静。
“你好像并不喜欢斜阳。”左玄歌清亮的眸光落在他的身上,想看看他会作何回答。
哪知轻鬼非但不遮掩,反而答得坦荡磊落:“我可不是不喜欢他,我啊,讨厌他。”
他的坦诚直白,倒让左玄歌有些不知该如何接话。轻鬼显然很高兴能找到人分享他对斜阳的不满,当即倒豆子一般将斜阳让人讨厌的种种悉数说了出来:“明明比我年岁还小,却老成得跟五代长老一样,又非宗主亲传,却被认为是寻疆七代弟子中的佼佼者,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看了就叫人讨厌。”
左玄歌无声地笑了,在他看来,斜阳绝不像他所说的是一个高高在上的人,不过为人沉稳心思深沉倒是不假。
轻鬼托着腮帮,突然露出一丝忧戚的表情:“老宗主的死已经确定了,若是要在新一代中选宗主,只怕多半就是他了。”
左玄歌低下眼睑没有说话,浅浅的笑意在他唇角散开,寻疆族要选新任宗主,只怕少不了一番内耗,看来他此去寻疆,倒是不会寂寞了。
左玄歌一觉睡到午后,才伸着懒腰悠悠然跨进正厅,寻疆族的人都围坐在正中的圆桌上,似乎在讨论着如何回炎北的事情。
他识趣地找了屋角的一张椅子坐下,又从厨房寻了些吃食,一边漫不经心地吃着一边听他们的讨论。
“……凤舞山庄的人已经被我们打跑了,那姓风的也不足为惧。”辰光仰着脑袋,神色间颇有些得意,她稍稍顿了顿才有些挫败地继续说,“可是斜阳大哥不让咱们伤了那司徒凛月,他肯定不会善摆干休。”
左玄歌若有所思地偷偷看了斜阳一眼,斜阳正巧也将目光落在他身上,他坦然地接受斜阳的目光,淡淡一笑,算是受了他的善意。
斜阳:“你们与凤舞山庄门人纠缠的时候,风霜刃肯定早已去联络了中原的其他门派,只怕已经在我们归途路上设下了埋伏。”
辰光嘟着嘴接道:“那么短的时间,谅他也找不来多少人,咱们闯过去不就成了。”
“天堂有路不走,偏往鬼门关撞,光姑娘,果然有勇气啊。”左玄歌双脚搭着茶几靠在椅背上。
辰光扭头瞪了他一眼,满桌子的人也都将目光落在了这个可谓让他们纠结的罪魁祸首身上。若是没有左玄歌,他们所要考虑的只是如何尽快突围,尽早赶回望归宫,有了他则不得不掩人耳目小心行事。
“左公子话中深意,斜阳愿闻其详。”
左玄歌将双脚放下来,正襟危坐道:“在这儿猜度风庄主能请到多少人来,这便是毫无把握的赌,赌的时候却不审时度势周全考量这便是愚。”
“你是在骂我蠢?”辰光一跃而起拎起左玄歌的衣领,作势要打。
“阿光,住手!”斜阳话音未落,轻鬼已经稳稳托住了她的手。
辰光狠狠地看了轻鬼一眼:“好鬼不挡事!”
“嘿嘿,光丫头,要是那么轻易让你打了他,那我多没面子啊。”轻鬼嬉皮笑脸地冲辰光说完,又有些疑惑地看了左玄歌一眼,“你怎么连阿光都躲不过去呢……”
一个连阿光都躲不过去的人居然伤了自己,这委实太丢人了。
“他没有内力,体内却有一股强力真气,所以他躲不过阿光的拳头,却能将你震伤,轻,你无须为此事再耿耿于怀。”
左玄歌诧异地望着斜阳,他居然已经洞悉了一切。
“左公子,你不必这么看着我,若非你体内那怪异真气,你又怎会被我点了睡穴却还能行动自如呢?”
左玄歌笑着打了个哈哈:“你都知道了。”
看来他在门外偷听的事也已败露。
“茹裳,将其拿下。”桌上一直未出声的老人突然开口,一道鹅黄长影晃过,冰冷剑锋抵上了左玄歌的咽喉。
左玄歌举着双手,笑眯眯地看着苗音:“笛长老,咱们好歹也算有点儿交情,您这翻脸是不是翻得太快了些。”
轻鬼抱住泗茹裳持剑的手央求道:“泗姑姑泗姑姑,你把他留给我杀吧……”
左玄歌叹了一口气:“你们要打要杀之前也让我先把话说完好吗?首先,笛长老和斜阳大护法你们二人的担心完全没有必要,因为我根本不是你们所以为的那个人。”
这样的辩解显然太过苍白,斜阳和苗音都不为所动,左玄歌只好继续说下去:“原因有二,其一,我丝毫不会武功,我若真是你们口中左家的小公子,我的父亲若真是那样有本事,他为何不帮我解决了体内这莫名真气的苦恼?其二,我的行事如此张扬,若那个左什么的大人若真是我的父亲,又怎会三个月还寻不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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