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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芒万丈(明星文)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李爱
很多追随他多年的歌迷,看著那些熟悉的画面流泪,不仅因为爱他,那同样是承载了他们青春的记忆瞬间。
黎舒一直未抬头,他要将眼中的泪流尽,看它们一滴又一滴啪嗒、啪嗒的落在地板上。
观众的歌声渐渐变小,他听到他们的惊叹声,感到幕已降到眼前,慢慢的站直,因头埋得太久,头居然晕了起来。他举起手冲乐池打了个响指,恢弘的配乐立刻响起,黎舒在短暂的目眩之中,闭著眼睛高唱:
“来日纵是千千晚星亮过今晚月亮
都比不起这宵美丽 都洗不清今晚我所思
因不知哪天再共你唱──”
荣耀锦看见记忆中的黎舒,清楚的看见他曾经狂热爱过的那张年轻的脸,而现在的那个红色的身影隔幕站著,再也看不清楚面目,渐行渐远。
灯光熄灭,音乐停止,舞台上的表演结束,全场突然陷入黑暗之中。全场观众平息静气的紧盯著舞台,似不愿相信就此结束,但又怕开口唐突,一旦开口,就是真的结束。
人们在黑暗中沈默,谁也不愿动,灯光没开就还有可能他会回来。有不少人拿起手中的手机在手中晃,星星点点的光四处晃动,如星火燎原,再次点燃了观众的心。
“安可!安可!”
再没有人能忍住,他们不信他真忍心就此离去。
“啊──!!”渴望终於得到回应,啪的一声,一束强烈的光再次从幕後亮起,舞台中央出现一架钢琴的剪影,接著脚步声响起,一个人影从舞台边上一步步走来,不用问,那自然是黎舒。
从轮廓看他穿了燕尾礼服,脚步利落稳健,姿态犹如一个演奏家在古典音乐厅中上场。他在钢琴前站定,对台下观众优雅的鞠躬致意,撩起衣摆,端坐在钢琴前。
白色幕布在他琴声响起的同时缓缓往上升,优美动人的琴声,就这样出人意料的从他的指尖流淌出来,传遍整个体育馆,粹不及防的钻到每个人耳朵里──那是一个所有人都没见过的黎舒。
纯白的钢琴,纯白的礼物,还有纯白的光,此刻他让人听到和看到的,是他内心深处最珍视的一部分。
这是在荣耀锦梦中才会出现的黎舒,他穿他们的结婚礼服,弹那曲《爱之梦》给他。
此刻他才明白自己错得多麽离谱,他总是怨他不够爱他,不肯为他付出,他总是认为黎舒早就忘了他们之间的一切,可是真正忘记的,也许是他自己。
腰间的手机又开始疯狂的震动,荣耀锦不想去接,他只想要这几分锺,最後能够属於他们彼此的短短几分锺,都不行吗?
他的助理却匆匆跑来,要他听母亲的电话:“阿锦!你鬼迷心窍啊!儿子老婆你还要不要?!”
若问黎舒这十年来有何最是不舍,可能就是这架白色钢琴。它是荣耀锦送他的礼物,却是在荣耀锦自己生日的时候送的。
那年黎舒第一次唱片大卖,第一次赚到一大笔钱,他兴冲冲的跑去跟荣耀锦说:阿锦!你生日要什麽?我送给你!
这话荣耀锦听著挺高兴,搂过他亲一口:我什麽都不要,我只要你。
黎舒皱了眉:这不算,你不是已经有了吗?快想想,我要送你东西。
哈哈!荣耀锦心情大好,笑眯眯道:你要真有心,那天乖一点,什麽都听我的,好不好?
见荣耀锦笑得古怪,黎舒心中立刻有不好的预感,但还是硬著头皮答应了。到了荣耀锦生日那天,果然要他脱光,还给他绑了领结在脖子上。
嗯,这才有礼物的样子嘛!
荣耀锦很满意,黎舒却甩了计白眼给他:你就这点追求!
只是如此荣耀锦还嫌不够,他拿丝巾把黎舒的眼睛蒙住,拉著他的手:说了今天只听我的,不许有意见!
先前还没太强烈的感觉,一旦眼睛看不见之後,浑身都感到冷,只情人的手掌是热的。年轻的黎舒既害羞又害怕,别别扭扭的跟著荣耀锦走,嘴上还不停的念,你搞什麽,不许乱来啊……
宝贝,你要信我。察觉到他紧张得皮肤上起**皮疙瘩,荣耀锦扶著他的肩将他松松的圈在怀中:不要怕,你有我。
黎舒被他领到一个皮凳上坐下,即使看不见,熟悉的气息也让黎舒立刻察觉这是什麽。他像只炸毛的猫,发丝似都竖了起来,他想要逃,荣耀锦却不许,他将他紧紧箍在怀中,拉了他的手指摁在琴键上,黎舒,我什麽都不要,我只想你再弹一曲给我听。
不,我不会,我真不会了!黎舒退无可退,只得拼命挣扎,他从琴凳上滑下来赖在地上,荣耀锦还不死心,非要摁著他的手要他弹琴。俩人滚作一团,在荣耀锦的带引下,黎舒光著身子弹了他人生中最糟糕的一曲。他还记得那时候自己哭得像个孩子,抱著荣耀锦胡乱的吻。荣耀锦在他耳边说:小舒,你可以的,不要逃避,不要放弃钢琴……我要你学会正视自己,我要你做完整的你……我爱你。
黎舒半垂著眸,嘴角挂著轻笑,尽管脑海中全是往事,那些已经逝去的美好曾经。他的脸上却没有泪,只有因用尽全力,额头布满的细密汗珠,在皮肤上泛光。修长的手指在黑与白的键盘上飞舞,黎舒用尽自己的所有,去演奏这最後的华章。
最後的音符落下,黎舒仰起头睁开眼睛,再次看见舞台上方耀眼刺目的光。他听见掌声如潮,这最後的一曲,难得的没有欢呼、没有尖叫,就像他只有纯粹的琴声一样,他的歌迷们对他的音乐,也回报以最纯粹热烈的赞扬。
从琴凳上站起来,一身纯白燕尾服的黎舒显得从容而骄傲,他一言未发,微笑著对观众再次鞠躬谢幕,接著很快转身下台。
“舒哥!”安妮含著泪叫他,他冲她笑了笑,脱下西装松了领结,轻轻的抱住她:“安妮,谢谢你帮我这麽久。”
片刻之後放开安妮,黎舒又张开双臂拥抱一旁的造型师:“也谢谢你。”
後台的走道上站了不少的工作人员,那些早已熟悉的面孔都默默的看著他,他挨个走到他们的面前,或者握手,或者拥抱,“谢谢,谢谢你,谢谢你们。”
黎舒走了,空荡的舞台上只留下一架琴,中央大屏幕却突然的亮起,是他的笑脸。背景是他的後台,灯光有些暗,他坐在镜前,穿著灰色的连帽衫同镜头打招呼:“hi,大家好。嗯,如果你们看见这条video,说明我还是没勇气当面开口。”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笑道:“我是gay,嗯,好像你们都知道了。我有个相爱十年的情人,他也是男人,嗯……好像你们也都知道了。”
“哈哈哈!!”观众都笑了起来,有人开始吹口哨鼓掌,刚才的伤感凝重,因他的笑脸迅速的散了。
“对不起瞒了你们这麽久,我一直不够坦诚,有很多事情都怕别人知道,包括钢琴。我学了十五年琴,曾经的梦想就是做一个演奏家,一辈子只弹钢琴。”
“这个梦想一辈子都无法实现了。但我是个太幸运的人,我依然和音乐在一起,我还有你们。”
“谢谢你们这麽多年的陪伴,如果我伤害了谁,我真诚的道歉,请原谅我。”
他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冲著镜头微微的鞠躬,再抬起头来时,眼中泛起泪光,“最後和你们说声再见,我要走了,我需要同过去的自己做一个道别,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也许今後再也不能站上这个舞台上,但我不会後悔,这一个月已经足够,我已经做了一切我想要做的事情。谢谢你们一路支持我,一直爱我,请相信,”黎舒说到这里顿住,扬起笑脸冲镜头做了一个飞吻,“我也爱你们。”
後台的通道很长,昏暗的灯光中站满了人。黎舒面带微笑一路走过,说不完的谢谢,道不完的别,再见,谢谢。
通道的尽头泛著光,郑鸣海逆光站著,朦胧之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看见男人高大英挺的身影,对他伸出手,“黎舒!来!”
黎舒的脸上绽出一个大大的笑脸,他快步向郑鸣海走去,抬手给他,“我来了。”





光芒万丈(明星文) 56-62
☆、56 归来
北京与香港相隔2500多公里,香港的冬季不过是加多几件衣,北京最冷的时候却是北风凌冽、滴水成冰。黎舒在1月随郑鸣海回到北京,到现在已经过了近一个月,几乎每天都窝在暖气充足的房间里,哪里都不曾去。
他们住在郊外一套不大的跃层公寓里,秋天时黎舒也曾在这里住过,小区位置偏僻住户又少,一整天都听不到几次人声。藏身倒是不错,只是小区内原本稀稀拉拉的幼小树木如今都落光了叶,光秃秃的枝桠伸向终日y沈的天,看来显得肃杀又寂寥。
一转眼就是春节,这天大年三十,天气还不错,太阳早早的就出了来。北京冬天就这一点好,即便外面再冷屋里也是暖洋洋的,阳光透过玻璃s进来,久了还嫌有点热。
已经到中午,大好的晴朗天气,又是大过年的,黎舒却还窝在床上,在被子里蜷成一个球,缩在床的角落里。郑鸣海趿著拖鞋走进卧室,叹了口气坐到床边,伸手将他捞过来,像揉面团一样来回推:“起来,起来,太阳都照屁股了──”
床上那人却只哼哼,脸都不露,在被子里拱了拱:“我还要睡,你别管我。”
郑鸣海扬扬眉,一巴掌拍在黎舒屁股的部位,扑上去把他连人带被卷到怀里滚,“我不管你谁管你!起来,过年啦!再睡成猪啦!”
“啊啊啊!”黎舒在被窝里大叫,被郑鸣海缠得没法,总算磨磨蹭蹭的钻了半张脸出来,眉头紧皱:“你真烦人,我要睡觉。”
郑鸣海没好气的捏他的脸,要把他从被子里拉出来:“你白天老赖床,当然晚上睡不著!起来了,乖啊。”
快一个月了,黎舒仍然几乎夜夜失眠,郑鸣海跟著心焦,总是问他小舒,你怎麽了?黎舒却只是笑,没有啊,我很好……没什麽,真的。
并不是不开心,他只是累,只是前段时间累了太久,把自己所有的心力都投了进去,去完成一件事情,做完之後却感到整个人被掏空了,那种失落感远远大於成就感,终日浑浑噩噩提不起劲来,心都不知在哪里。
黎舒看见郑鸣海担忧的眼神,眼睛弯弯的笑起来,伸手拉了他要抱:“好啦,你陪我再躺躺,我就起床。”
郑鸣海搂了黎舒的脖子,在他泛青的腮帮上亲昵印了一吻:“行!咱就躺躺。不过魏蕾会来,你别赖久了啊。”
黎舒刚在他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好,听他这麽一说,立刻跳了起来:“你不早说!哎呀我起来了!要被她逮到睡懒觉,会被她念死!”
郑鸣海见黎舒一阵风似的冲进浴室,笑著摇摇头,坐在床边点上一支烟。黎舒从被窝里钻出来的时候,身上只穿著他的白t恤做睡衣,下面什麽也没穿,臀与腿上的青紫吻痕相当的刺眼。
他们还是疯得过头了,郑鸣海知道,自己越来越失控。黎舒总笑著说鸣海,我答应过你结束後好好陪你的啊,来嘛。可现在的黎舒状况比之前那两个月糟糕得多,他有时简直都会怀疑,自己还能不能帮他把心中的那个大洞补上。
“起来啦?过来喝汤。”魏蕾瞥了眼头发还滴著水的黎舒,没好气的乘了碗汤给他,转身又去整理冰箱。她在黎舒刚洗澡时就来了,带著她炖的排骨汤和一大堆食物,蹲在冰箱前挨个往里塞,“小舒,不是我说你,你爱惜一下自己的身体好不好?都回来这麽久了,气色还这麽差。还有郑鸣海,你别太懒,你们不能成天吃外卖,有什麽营养!”
“我有啊……”黎舒捧著碗乖乖的喝汤,只敢小声的反驳。说起来魏蕾和他算半个老乡,都喜欢简单清淡的口味,她做的东西他都很爱吃的,只是始终胃口不太好。
“哎,知道了,我耳朵快起茧了!”郑鸣海一边将r往黎舒碗里堆,一边转过头来念魏蕾:“你还不回上海?都大年三十了!”
“怎麽不回!”魏蕾却不吃东西,坐在餐桌对面也点了支烟抽,不耐烦的摆摆手,“我下午的飞机,赶回去吃年夜饭。回早了成天听我妈他们念我,就跟三堂会审似的,什麽七大姑八大姨都来问我什麽时候结婚。”
“嘿!”见她那样,郑鸣海笑了,“你啊,还不赶紧,差不多就行了呗,男人嘛,谁没点毛病?”
他这话,说得倒是比谁都轻巧,魏蕾一脚踹到他腿上:“你现在倒得意!也不知是谁去年苦哈哈的成天找我哭,说小舒不理他!”
“哎哟!你看你!你就是这样才嫁不出去!”
“去死!你有没有搞错!等著娶我的人要排队的好伐?!”
黎舒抬起脸,呆呆的看著这俩人,半天要笑不笑,魏蕾气得拍桌:“黎舒!你这什麽表情,你不信!”
“啊──”黎舒总算忍不住,笑著求饶:“我信,我信,我们魏姐姐这麽好,怎麽会不信!”
这时郑鸣海接了个电话,一阵嗯嗯啊啊後也笑眯眯的转过脸来,“小蕾,你该去机场了吧?我跟黎舒送你过去,然後小舒,你跟我回家过年。”
回家过年,这四个字是什麽意思,黎舒还没回过味来,就已经被两人拖到车上。送走了魏蕾,黎舒才问郑鸣海:“是回你家?”
“是啊,我妈打电话来让我们回去。”郑鸣海乐得差些吹口哨,他伸手挠了把黎舒的头,“走,回家罗!”
黎舒心里咯!一下,也说不上来是什麽滋味,看男人这麽兴奋只好又说,“这样啊……我两手空空去不好吧?走,你先把车开去商场,我们买点东西再去。”
大年三十的北京,完全没了往日的车水马龙,长安街上的车流量不过只得往日的一个零头,本地人都在家团圆,数量庞大的外来人口早就四散而去归了家乡,中国人最热闹的节日里,这座城反而格外清冷。
但这个时候商场超市里还是熙熙攘攘的,很多市民赶在年夜前的最後时机采办年货,郑鸣海将车开到一个高档商场後面的露天停车场,见车几乎已经停满,就让黎舒坐车上等:“还是我自己去吧,很快就回来,要不你眯会儿?”
黎舒把墨镜掏出来戴好,对他挥挥手:“你去吧,快去快回。”
郑鸣海看了他一眼,却没著急下车,而是在车内弯著腰四处找东西,黎舒问他:“找什麽?快走啊。”
“找绳子!”
“找什麽绳子?”黎舒觉得奇怪,“你要绑东西吗?”
“啊,”郑鸣海头也没抬,继续到处翻:“绑你!我要把你绑起来,要不又把你弄丢了怎麽办?”
黎舒一愣,随即一脚把男人踢出车外:“快滚!”
郑鸣海委委屈屈的走了,一步三回头,眼中的留恋那麽明显,黎舒突然感到此情此景似曾相识,仔细一想,倒有几分像起去年春节前,在颁奖礼那天晚上见到他时的样子。
那时侯他完全没想过,他们会在分别十年後相遇,会在他的眼中读到爱情;那时侯他也绝对没有想到,短短的一年时间,他会经历这麽多事情,不知不觉间,两个人就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鸣海──!”
黎舒打开车门叫住男人,将自己的钱夹抛给他,故作严肃道:“用我的买,我跟你说啊,我的身家x命都在里面,别弄丢了!”
黎舒嘴角噙了笑,看穿黑衣的男人在阳光下拿著他的钱夹同他飞吻,咧著嘴大笑,完全同从前一样的温暖明朗。
他带著笑意闭上眼睛,阳光让车内更暖了,世界安静得出奇,晕乎乎的又想睡,刚半梦半醒的眯了一小会儿,又听见有人敲他车窗,“黎舒!黎舒!是你吗?!”
面前站了两个女孩,一脸的欣喜若狂,这种表情黎舒是熟悉的,只是这还是出柜後第一次面对歌迷,难免有点尴尬,他mm鼻子开了车窗,把墨镜摘了:“你们好。”
“啊啊啊!!”其中一个女孩控制不住的尖叫起来,另一位强作镇定的捂了她的嘴:“不要吵!”
但再怎麽镇定,面对偶像也有些语无伦次,女孩涨红了脸道:“黎舒你真的在北京,你回来了!你还好吗?”
“你还会唱歌吗?”刚才尖叫的那个姑娘情绪太激动,边哭边说:“我天天都看你在香港的视频,你不要走好不好……”
“胡说什麽!他什麽时候说过要退出!”没哭的那位急了,恨不得掐死这不争气的好姐妹,“他只是……只是休息一段时间对吧?!”
女孩眼神热切,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情绪,黎舒垂下眸,突然觉得羞愧,“谢谢你们,但我现在不能保证。”
“谢谢你们支持我,我并不是那麽好的人……”
“哟,有美女啊!”郑鸣海笑嘻嘻的抱著东西回来,顺手拿了两个巧克力给她们,眨眨眼睛:“新年快乐!你们放心,有我呐,他好著呢!”
“啊啊啊!”
两人开车走了,黎舒回头一看,两个女孩还站在原地一脸灿烂的冲他们挥手,黎舒摇摇头:“你可真会哄女人。”
“那是,”郑鸣海得意的吹了个口哨,“我连你都能哄,何况女人!”
郑鸣海和黎舒住东郊,郑家却在西面的大学里。郑鸣海的父亲是大学教授,教了一辈子的书,妈妈退休前也是中学校长,两个老人在学校里住惯了,哪里也不想去。
黎舒十年前也来过一次郑家,作为鸣海的朋友,他还记得他的妈妈开朗又健谈,父亲总板著脸,脾气不太好,父子俩因为郑鸣海玩乐队的事,一言不合就开始吵,後来只好匆匆的走了。十年後再来,一切还是没变,郑妈妈给他们开门:“哟!小黎来啦!来来,快进来!”
“爸,妈!”
黎舒站在门口,脸上挤了个笑,“伯母好,伯父好。”
鸣海的父亲坐在窗边的椅子里看报,见他俩进屋,从眼镜里抬眼看了看他们,“嗯。”
这算是打过招呼,鸣海爸爸抖了抖报纸,埋头继续看报。
鸣海妈妈倒是很热情,拉了黎舒到沙发:“来来,小黎快来坐。”
作家的话:
忘记讲,谢谢babysingsing和polar bear的礼物,开心^^
这文还有两章半的内容第二部就结束了,进入第三部。虽然它一直冷得让我绝望,但鲜这边偶尔的留言和一直在坚持投票的童鞋,真的是让我写下去的动力之一啊~~>_<
所以,请在追的童鞋记得投票哦~^^
☆、57 相爱
“我们家鸣海呀,聪明是聪明,就是从小没个谱,特淘,干啥都是三分锺热度,可让人c心。”
鸣海的妈妈见黎舒对电视机旁的老照片感兴趣,就拿来给他看,她指著照片里正拉小提琴的少年道:“我要他去学琴,刚会点调子就不学了,非说这是小姑娘才干的事儿,要去打球,篮球足球都会,球也打过,就没一样成器。後来大了,也不知哪g筋不对,好好的书不念,非要去玩吉他,搞乐队。我看啊,他就是看搞这个特招女孩儿喜欢……”
“妈!”郑鸣海坐在窗边陪父亲下围棋,不过一直竖起耳朵关注沙发里坐著的母亲和爱人,就担心黎舒不自在。听母亲又拿他开涮,生怕她又把当年的光辉事迹拿来讲,忙冲母亲叫道:“别把我老底揭光了成吗?!”
黎舒倒开心得很,没有丝毫的不自在,因他g本就来不及多想。鸣海妈妈健谈又周到,待他同从前没什麽两样。电视里放著春节的节目,茶几上摆满瓜果,杯子里飘散著让人舒心的茶香,她之字未提他们的事,只与黎舒闲话家常。知道儿子随时都在留意她与黎舒讲什麽,故意又说:“嘿,你瞧他还急了,我还冤枉他啦?郑家几个孩子里边儿,就他不靠谱,他的那些哥哥姐姐,大多去了国外,哪个不是事业有成,就他啊,三十出头的人了还没著没落。”
“啊,其实鸣海很好啊……”听伯母这样讲,黎舒飞快的瞟了鸣一眼,赶紧说:“我觉得他挺好的。”
“是啊是啊,”郑鸣海听到黎舒帮他说话,立刻得意起来:“我好歹也做过人民教师,现在还唱歌──”
“得了吧!就你那破锣嗓!”鸣海母亲嘴上损儿子,脸上却笑盈盈的,满目慈爱。她浓眉大眼,看得出年轻时也是美人,现在年纪大了,看来也是端庄和蔼,她亲热的拉了黎舒的手道:“你哪有人小黎声音好,唱得又好!”
“啊!”郑鸣海见母亲那架势,简直把黎舒当儿媳妇对待,他伸长了脖子望著黎舒,就怕吓著他。谁知黎舒毫不介意,只说:“您喜欢就好,鸣海唱歌也很好的,他待人特别好,去年还做慈善,帮了很多孩子的。”
黎舒笑得轻松自在,郑鸣海立刻翘起尾巴,对母亲道:“可不是吗,我对社会也是有贡献的!”
鸣海爸爸一直没说话,抬手下了一黑子,吃掉一大片儿子的棋。见儿子魂都掉了,心思完全没放在棋上,忍不住骂:“臭棋篓子!”
郑家年夜饭很丰盛,人虽不多,菜还是摆了满满一桌,但主角依然是饺子,一家人围一起包的饺子。这次鸣海总算得了母亲的表扬,夸他包得又快又好,倒是黎舒包的一个个都不成型,软塌塌的特没j神。
“来来来,我教你!”郑鸣海见黎舒手艺实在差劲,捏了黎舒的手非要一起包,黎舒恼了:“你烦不烦!”
父亲在一旁直摇头,暗骂:“臭小子,没出息!”
到了饭桌上,父亲兴致却颇高,要郑鸣海开酒。郑鸣海就拿了中午买的茅台出来:“爸,喝这个,这是小黎给你买的。”
“哟,还破费个啥,”鸣海妈妈笑道:“家里学生送的酒都成堆。”
“那不一样!这酒是一定要喝的!”郑鸣海把酒给父亲和黎舒都斟满,自己先一仰而尽,“爸,妈,我敬你们。”
酒过三巡,父子俩都喝红了眼,鸣海爸爸放下酒杯,摇摇头,敲了敲桌子道:“鸣海,我对你很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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