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万丈(明星文)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李爱
那是璀璨的烟火,它值得纪念值得为它付出一切,但日子要过下去,需要的是彼此的包容忍耐……
夜越来越深,越来越浓,道理是什麽都能够想明白的,但郑鸣海依旧无法轻易入眠。
他没将黎舒抱回卧室,两人裹著毯子,随意的窝在懒人沙发里。黎舒在他怀里像做了什麽不太好的梦,睡颜显得不安,郑鸣海并轻轻的抚著他的背安慰,没一会儿黎舒再次安心的睡熟。他微微张著嘴,显得没心没肺、又有点傻,他的表情是淡漠的,好像不管再苦再难,过了就过了,并没有任何事情能够真正的伤害到他。
而此时此刻,黎舒梦见慕容冲。
梦中硝烟弥漫、火光四起,却无热无痛,反而感到彻骨的冷。
梦里他就是慕容冲,是小名叫凤皇的皇子,是被帝王禁锢侮辱的娈童,又是战场上的杀将,残暴的掠夺者,短命的皇帝──唯独不是英雄。
他只是英雄史册上那一道说不清道不明的污点,慕容家族的奇耻大辱,即使是成功复国,也未能得到慕容後人丝毫尊重。
他率领乌合之众的杂牌军攻到长安,攻到昔日辱他的帝王跟前,那个让他日日夜夜恨之入骨的男人,将昔日g中锦袍递给他:朕於卿恩分如何,而於一朝忽为此变!
慕容冲大怒,孤今心在天下,岂顾一袍小惠!
他挥剑报仇,踏平昔日嘲他的长安城,但登上帝王的凤皇,却只是终日窝在昔日的g殿之中。
“凤皇凤皇,何不高飞还故乡?无故在此取灭亡?”城中歌谣再起,带著无尽的哀愁与怜悯,如魔咒般在耳边响起,久久挥之不去。
最後又梦见慕容冲之死,还是漫天的红色,他在昔日的g殿中喝得烂醉如泥,战场上的飒爽英姿再也不见,颀长身躯裹在破旧的锦袍中,仰面歪在榻上,双眸如一滩黑沈沈的死水,再无半点波澜。
曾誓死追随他、保护他、狂热的恋慕著他的男人走到他面前,持剑问他:你跟不跟我走?!
慕容冲只对著他笑,先是浅笑,渐渐越笑越大,而後仰天大笑,再不看眼前的男人。
突然,笑声戛然而止,盛怒中的男人抬起手,冰冷的长刀刺穿了他的x膛……
这只是梦,所以黎舒并不会感到疼,只感到那火红的世界一瞬间灰败下来,变成黑白的y冷调子,但最开始那彻骨的没有了,他感到自己被人温柔的拥入怀中,耳边有令人心碎的呢喃:凤皇,凤皇,随我归故乡……
怅然而真实的梦,时不时在暗夜中浮现,他谁也未讲,心中是不太介意的,只当是自己第一次演戏,不由自主过分投入了些。也许因为他与慕容冲的处境有某种微妙的相似,他觉得自己能理解他的想法。
当他真的坐在化妆镜前时,化妆师为他接上长发、上妆,很快他真的看到自己变成了梦中那人,梦境瞬间真实到让人浑身寒毛直竖──但再仔细一看,却又只是他自己。
“看啦,我就讲会很好嘛!”造型师非常得意,他也是老熟人,与黎舒合作过多次,去年演唱会的造型也是他帮忙做的。许久不见黎舒,他兴奋得很:“去年我跟你说做长发,你还怕会太女气,哪里会呀!”
“嗯。”是很让人意外,虽然是长发,但妆容英气勃发,气势凌人,并不会让人误会x别。黎舒似笑非笑的扬扬眉:“那是我底子好。”
“是啦是啦,”造型师开心的符合,边帮他做最後的整理边念叨:“回来就好,见到你我太开心!你啊,一声不吭就走,不知道人都会担心吗?真是的……哎呀,现在谁给你打理的头发,变差好多!你找我嘛……你不愿意回香港,我来找你好了嘛……”
“你不要再念了,”黎舒无奈的笑著摇头,“我这就回来了。”
两人正说笑间,导演王安伦领著另一位身著铠甲的男人走过来,“来来,黎舒,这是秦扬,你们站一起,我看看。”
秦扬是这部戏的男主角,苻坚的扮演者,他对黎舒点点头,双手搭在剑上,极自然的微微侧身,站到黎舒身边。
“哈哈!很好,很好!”王安伦笑得合不拢嘴,黎舒是这几年华语乐坛最红的男歌手,秦扬则是横扫华语影坛十年以上的影帝,绝对的天王巨星,且不问能否将戏演好,两人光站一起那气场,已足够吸引眼球。
黎舒与秦扬的关系,说不上久仰久仰,也说不上是好久不见,在林义病重时秦扬来过好几次,但并没有太多的交流。拍照时秦扬抽了空小声对黎舒讲,我最近档期排不过来,所以才没来跟你碰面。
秦大影帝比荣耀锦还大两三岁,40出头的年纪,正是男演员的巅峰时期。他个子不算高,也不是那种无可挑剔的英俊,五官分开来看都差点意思,但组合起来自有种落拓不羁的味道,再加上多年巨星生涯的磨砺,一举手一投足都极富魅力。
拍摄的过程很顺利,今天只是试妆,不需要试拍,黎舒的任务结束,秦扬还要与其它几个主演拍照,他拉住黎舒又低声道:“等我,完了一起吃饭。”
黎舒点点头,没急著去卸妆,退到一旁等。这里的气氛与他以往所经历的拍摄场面都大不相同,除秦扬外,其它几位主演也都是内地成名已久的实力派男演员,他们前一刻还在自若的谈笑,下一刻站到镜头前,立刻换了表情,动作与眼神的微妙变化,马上让黎舒辨认出他们的角色来。
他们中间唯一有一张年轻的面孔,比起老戏骨们驾轻就熟的沈稳派头,他的脸上还有种年轻人特有的锐利与懵懂,些微有点轻浮,但一笑起来却是十足的阳光,并不让人讨厌。
这是韩延,与黎舒对戏最多的另一个角色,在结束时杀了他的那位“情人”。见黎舒盯著他看,“韩延”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他跟前,有点傻气的对黎舒伸出手:“黎舒,你好,我是江皓。”
他今年刚刚才从北影毕业,但已经出演过好几部电视剧和两部电影,是当下内地影坛炙手可热的新秀,因外形俊朗,戏也演得不错,很有些人气。黎舒见他紧张得很好玩,故意又对他有眨眨眼,“你好。”
“啊,那个我、我是你的歌迷,我演韩延的,我……”大男孩张大了嘴,不仅不知道该接什麽话,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江皓──快过来──”黎舒正要继续逗逗他,那边却有人唤他去拍照,江皓对黎舒歉意的笑了笑,赶紧跑过去。黎舒笑著抬头一看,却立刻愣在当场,有那麽几秒锺,脸上无法控制的露出一副见鬼的表情。
站在江皓身边的男演员做了与黎舒一模一样的造型,甚至面容也至少有8分相似,好像照镜子,黎舒看见另一个“慕容冲”。
作家的话:
从这章起会加几个新的人物进来,希望後面的故事能写好。。。><
☆、66 谁是慕容冲
齐清在黎舒化妆前就已经在化妆间等了,他名气不大,还不如他的大学同学江皓,不会像黎舒秦扬那样走到哪里都有人围著,只能在角落里安静的等著。造型师几乎把所有事情做完才轮到他,和黎舒一模一样的妆,但他总觉得黎舒的妆要细致得多,甚至接发时用的时间也比黎舒的少多了。不过造型师夸他皮肤和头发很好,他还是很开心的同造型师道谢,要知道他阅人无数,能得到他的赞扬,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造型做好後拍照,他微微扬脸,嘴角含笑,毫无意外的收到惊豔目光。
虽不如黎舒有名,虽他知道自己现在不过是个小小角色罢了,但他也有他的资本,年青、美貌、真正的热爱表演,而且极有天分。他花了很多时间去琢磨慕容冲这个角色,在黎舒出演的消息放出来前,甚至已经跟江皓对过许多次戏,他相信如果公平竞争,他肯定比黎舒强。
结束工作後,江皓来找齐清,他的角色一早就敲定了,并没有别人和他争,再加上今天见到黎舒,心情格外的好。但他的老同学可没那麽好运,说来也怪,他俩□□差不多,都是大一就开始拍电视剧,但齐清的戏始终离大红差那麽半步,也始终没有上电影的机会,就连今天,大约也只是走个过场。他拍拍他的肩膀,“走,我请你喝酒。”
齐清刚刚卸完妆,恢复本来的面目,这样看来与黎舒就只有五分相似了。他的两颊还十分饱满,带了点孩子气,五官比黎舒略浅一些,并不像黎舒眉目似画、第一眼就是让人惊豔的漂亮。他换上自己的衣服,虽然事业才刚刚开始,排场是绝对不输的,从头到脚,没哪样东西不值钱。他仰起脸,用那双依旧带著天真神情的眼睛笑江皓:“哦,大明星不搭理你,就来找我了?”
“走了走了!”江皓兴致颇高,也不跟他计较,只管将他往外拖,齐清象征x的挣扎几下,也就随他去了。可惜两人刚到停车场坐到车上,齐清的手机响了。
齐清一看来电显示,立刻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边接电话边下车,“嗯,很顺利,谢谢袁总,”说著他回头看了江皓一眼,冲他无奈的笑笑,随後挥手:“好的,我马上就来。”
眼见著齐清往另一辆黑色奥迪走过去,江皓年轻的脸上难得露出丝y霾,不过他很快无所谓的吹了个口哨,一踩油门,走了。
黎舒与秦扬王安伦吃饭,依他们的口味去了间粤菜馆,同时魏蕾安妮,秦扬的经纪人也在席。
魏蕾很不开心,华辰居然做这种事情来,把黎舒当什麽了?!反正也没华辰的人在场,她便跟王安伦叫板,“王导,怎麽可以这样?如果要选角,黎舒不可能来!”
“哎!”王安伦倒不生气,见魏蕾如此直接,反倒觉得她很有意思,忙解释道:“没有的事啦!这事我说了算!华辰只不过借机捧捧他的新人,我得卖他们个面子,你放心,这事绝不可能!”
王安伦吹胡子瞪眼,就差拍桌子发咒赌誓,魏蕾也只好暂时作罢,又摆上笑脸,只说些闲话。
秦扬坐在黎舒身边,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刚才的事情并没影响俩人情绪,他话不多,显得有些疲惫,近来他的档期实在排太满,连今天都是从另一个片场赶过来的,那边的拍摄并不顺利,第二天一早他还得赶回去。
吃饱喝足时间已经不早,一行人要分手,秦扬却又来了j神,他饶有兴致的看著黎舒,突然又道:“原来他喜欢你这型。”
“啊?什麽?”
“没什麽,哈哈,”他爽朗一笑,抬腕看了看表,“我还有点时间,明早才走,要不要来,我们对一下戏。之後我得到试拍时才有空来。”
时间已经是凌晨四点,酒店套房里,黎舒与秦扬还在排戏。与真正的影帝过戏,跟自己排戏的感受完全不同,开始会比想象中难得多,两人一对戏,高下立判。过了好几遍之後,黎舒才在秦扬的带领下终於渐渐进入状态,他的目光在黑夜中像燃烧的火焰,这是他与秦扬对手戏里的最後的一段,也是最难的一段:付坚这愚蠢的男人,居然在兵临城下之际还心存幻想,冒著生命危险去见曾经的“爱人”。他的目光中充满英雄末路时的悲哀与不解,他未预想过今日的结局,更未想过,给他这结局的会是慕容冲!
他问,为何,为何?!我对你和你的族人还不够好吗?你就这样狠心……
好?!这就叫好?!
夜色中的慕容冲笑得无奈又癫狂,谁也不是天生的奴隶,谁也不甘愿做永世的奴隶!苻坚,你走吧,今夜我不杀你,我要在战场上彻底击败你!
让你也尝尝这屈辱的滋味,你再来问我为何!
“好!不错,好很多!”王安伦露出欣慰的笑容来,三人折腾一夜,总算要了极大成果,他对现在黎舒的表现满意多了。他伸了伸懒腰,打算回房睡觉,“ok啦,黎舒,试拍的时候像现在这样就好。”
黎舒总算松口气,感激的点点头,窗外天已经蒙蒙亮了。虽然很累,这一夜是相当愉快的。秦扬对今晚的成果也甚为满意,原本他与谁对戏都无所谓──但这是黎舒。
“演技这种东西嘛,还是练出来的。没有谁一开始就会。”他站在阳台上抽烟,笑著对黎舒说道。连轴转了十几个小时,此刻终於真正的放松下来。黎明之前半明半暗的暧昧时刻,思绪难免变得有些混沌,连语调都变缓很多。
“谢谢你。”黎舒真诚的道谢,秦扬摆摆手:“不必谢我,我是看在林义的面子上。”
“嘿,他有跟你说起过我吗?”
见黎舒摇摇头,秦扬倒不意外,“我想也是,他那麽喜欢你。”
“他是我的长辈。”黎舒感到尴尬,林义年轻时风流,他知道,秦扬的第一任经纪人是林义,他也知道,只是他确实没想过当年他俩还有过些什麽。
“哈哈!”秦扬见黎舒的样子笑了,表情居然还有点幸灾乐祸,“你别看他後来那样,头发早早的没了,年轻的时候不错的。”
“我其实是歌唱比赛出道的,他没看上冠军,看上我这个第三名,跟我签了。那时我很喜欢他,他给我出唱片,最开始那两年我们是真的很好。”
说到这里秦扬灭了烟,突然恨恨的说:“我还以为他是真喜欢我,没想到转眼就去捧别人。我说他乱来,他还非说只是工作。又说我唱歌没出路,非要我去演戏,给我接了一堆肥皂剧,我每天从早忙到晚,他可倒好,有了新人,哪里还理我!”
多少年的旧事了,秦扬提起来还是忿忿,四十出头的男人,居然一脸的孩子气,“後来我想,我要成了影帝,他就成天只围著我转了吧?”
“哼,我还是太天真。”
黎舒想起林义的相册,有一段时期确实是秦扬与林义很多,俩人并没有过分的举动,但画面中的气氛,却有种让人无法忽视的亲密。
这也是好多年前的事了,林义从没说过,现在秦扬能够当玩笑一样对他提起,其实也早放下了,他便随口问:“後来呢?”
“後来?哪有什麽後来!後来我真成了影帝,我还靠他?”
秦扬又是大笑,接著无奈的说,“再後来麽,你又不是没看见,去年他都病得要死,我回回去见他,他还讲气话给我听,你说多可恨!”
此时天边渐渐泛了白,可以预见,这天又是晴朗的一天,黎舒转过头,看见秦扬微微低头,似还在追忆。在微弱的晨光之中,侧脸轮廓倒显得更为英俊些。沈默片刻,他突然笑了笑,又说:“我也挺佩服你的,不是谁都有你的勇气。如果……”
如果什麽,秦扬并未说出口,他送黎舒出门,“我就不送你出去了,自己小心,别被拍到。”
黎舒离开酒店回家的时候,齐清也从袁云鹏那里出来。此时刚刚才5点多,天已经渐渐亮了,宽广笔直的马路上空空荡荡,平日里繁忙拥挤的一座城,终於露出它本来的面目。
他深吸一口气,感到很有些冷,不禁裹紧了外套。抬手一招即可有出租车坐,但他想走走,想在这干净明朗的早晨里独自走一走。
他从来没在袁云鹏那里过夜的习惯,都是在黎明之前独自离开。本就不堪的关系,在夜色的掩映下,即使只有欲望也可以显得温情脉脉,缠绵缱绻。
但清晨不同,晨光中一起在床上醒来的两个人,却什麽都不是什麽也不算,相顾无言甚至两相生厌,他可接受不了。
并不是说他觉得自己多委屈,这一点齐清还是想得很开的,虽然难免怅然。他一无背景二无运气,有机会可以抓住的时候,当然要去抓,这算不得多麽困难的事情。
昨晚他再次从袁云鹏那里得到进一步的承诺,这可是他现在手上除了他自己以外唯一的筹码,无论什麽样的代价,他都必须得到它。随後,他才可能真正的成功,才会有他出头的一天,有他再也不用勉强自己做不愿意做的事,彻底甩掉这一切的一天。
作家的话:
谢谢hikaruchan的礼物。。。於是礼物栏塞满小猴子,叽叽喳喳好热闹,哈哈
☆、67 裂痕 上
虽然也是几乎一夜未睡,在最难熬的黎明,黎舒却丝毫没有困意。
他坐在车上,额头靠著车窗冰凉的玻璃,晨光亮起,东边的天空渐渐泛起温暖的橙色,建筑物的剪影更加的鲜明,蓝色的天空也因此而愈加的澄澈,打开车窗,就连微凉的晨风似乎也是万分可亲。
此刻的城市是宁静的,有那麽片刻,好像所有的人与事,过去与现在,痛苦、遗憾、烦恼,都如潮水般慢慢的退去,全世界都消失,只剩下他自己。
整个人安静了,一闭上眼,钢琴的声音便从心底浮上来,他的手指开始无意识的动,喉咙也在痒,想弹琴,想唱歌,想把此时此刻用音乐做一个记录,那是他存在的证明。
一旦起了这个念头,就再也忍不住,他没回家,直接让司机送他去了工作室。简单的冲完澡,开始在keyborad上埋头工作。
电子乐器的好处就是随手便来,它有无限可能,想要什麽样的音色都可以。
可毕竟那只是模拟,与真正的钢琴还是有很大区别。黎舒感到怅然,突然万分怀念他的琴,怀念它的声音、颜色,指尖接触琴键的时的微凉温度……它是他身体的一部分,或许只有他们合作,他才能触m到完美。
今年做一张纯钢琴伴奏的专辑吧──在大概完成一首歌的旋律之後,黎舒的脑海中冒出这个念头来,不要复杂配乐,也不要那麽多的音乐风格,甚至也不需要绚烂的舞台,只要他的琴和他的声音,在这世界上他所拥有的最值得骄傲的东西。
安妮等黎舒到半夜,後来实在熬不住,留下司机自己先撤,第二天还有得她忙。
上次回香港,当时只将黎舒常用的一些东西拿到了北京,这天其它东西总算都到齐。荣耀锦真的派人把露娜送来,专人专车,小东西并没受任何苦,但还是凶著一张脸,耳朵竖得老高。安妮不敢先把它放出来,抱著猫包进黎舒的录音间,却发现黎舒倒在沙发里睡觉。
“喵!喵!”露娜一见黎舒,立刻兴奋得直抓猫包上的纱。黎舒听到动静,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突然见一张熟悉的猫脸,瞪大眼睛望著他。
“喵!”露娜再次唤他,黎舒本能的往後一缩,茫然的捧住猫头,“露娜!你为什麽在这里?!”
“舒哥,你怎麽没回去?一夜没睡?”安妮见他在,索x把猫放出来叫他起床,然後埋怨道:“你又乱来,早知道看著你了。”
“没关系的,”黎舒皱皱眉,反应了几秒也没想通为什麽露娜出现在这里,但露娜今天是难得的乖,一个劲蹭他的手,他心情大好,把它抱在怀里亲热,又问安妮:“猫怎麽也弄来了?”
“噢,老板说家里有小孩,不养了。”安妮轻描淡写的说著,完了往外走:“舒哥你要不先回去吧,今天这边好乱的。”
黎舒一愣,顺手挠了会露娜的下巴,自顾自的笑起来,他抱起露娜,与它鼻尖碰鼻尖,“哼哼,看吧,叫你喜欢他,他有了儿子,不要你了吧,活该,活该……哎哟!”
才得意了两秒,黎舒哎哟一声叫起来,露娜像是听懂被笑,毫不犹豫一巴掌拍在黎舒脸上。
尽管是已经分手,还是自己主动分的,但看到一箱箱行李搬进来,黎舒还是有种被扫地出门的错觉。箱子被抬进储物间,没多一会儿塞了个满满当当,多得黎舒自己都暗暗吃惊,“安妮,辛苦你了。”
安妮却连忙摆手,“没有,都是老板弄的,他不让我碰。”
“什麽老板不老板,”黎舒又是一愣,听了很不开心,“我才是你老板!”
安妮转过脸,偷偷吐了吐舌头,又下楼忙著指挥工人搬钢琴去了。钢琴的事,猫的事,甚至房子的事,她都没告诉黎舒,如果先告诉他,他肯定一样的不会接受。倒不是她听荣耀锦的话,她只是单纯的认为,这些东西原本就属於她的舒哥,为什麽不该拿回来?就连解约费她也不赞成,可惜黎舒不会听她的话。
她倒是想得简单,却让黎舒傻了眼。他蹲在角落里喂猫,正跟露娜玩得开心,听她这麽一说,立马变了脸色:“怎麽回事?!”
就在今天早上,趴在桌上半梦半醒的时候,他以为自己是趴在钢琴上睡著了,然後睁开眼睛,打开琴盖,开始弹他刚刚写的曲子,然後有个万分熟悉的人走到他身後,将手搭到他肩上…真是见鬼!
当时浑身一个激灵,吓出一身冷汗来。
“舒哥,老板……呃,”安妮指挥人将钢琴搬到位,三下五除二将罩布拆了,“舒哥,这不是你的琴吗,当然要拿回来……”
“谁叫你自作主张!!”
这下黎舒真生了气,他扯过安妮手里的罩布,胡乱往钢琴上套,“送回去!不要,我不要!!”
安妮也急了,满脸涨得通脸,眼里泛起泪光,她相当委屈:“舒哥!你干嘛!”
“怎麽了?发生什麽事?”俩人正拉扯间,脸色同样难看的郑鸣海走了进来。
一见郑鸣海,黎舒立刻放手,有点不知所措的站在一边,“鸣,鸣海。”
郑鸣海帮安妮一起把罩布收了,立刻认出这是黎舒的琴,原本该刻商标的地方,刻著黎舒的名字。如果以前他不太清楚这价琴的价值的话,陪黎舒逛了段时间琴行之後,可就完全的明白了。现在北京市面上八位数的琴,也未必有他这架好。
☆、67 裂痕 下
郑鸣海扬扬眉,有这琴在,黎舒还有什麽能够轻易看得上?一直不肯买琴,说什麽钢琴是他的另一半,说什麽要讲缘分──恐怕就是等著这琴回来的这一天吧?
郑鸣海问过黎舒为什麽不把以前的琴带回北京,黎舒当时只说这琴不是他买的,现在想新买一架给糊弄过去了。
第一眼看到钢琴的时候,黎舒真的有种砸琴的冲动,可当看见郑鸣海看著它,脸越来越y,那表情像是恨不得把它扔出去时,黎舒心疼了。
“鸣海!”他挤到郑鸣海跟前,用身体护著他的琴,然後m了m後脑勺小声道:“我……我也没想到能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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