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万丈(明星文)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李爱
魏蕾捧著cd,笑得一脸荡漾,然後叭唧一口,在黎舒脸上印了个唇印,塞给黎舒:”收著!做纪念!不许弄丢啊!我以後会检查!”
黎舒哭笑不得的接过cd,m了m自己脸颊旁的非梦两个字,也很是兴奋,又有点不好意思:”这样好吗只有我,好傻啊!”
”傻什麽!”魏蕾开心的捏了把黎舒的脸:”我们家小舒最好!没人比得上!”
乐队在酒吧里表演的时候,魏蕾就在门口摆了摊,卖他们的cd。
黎舒年轻漂亮的脸,铺在一个矮小的桌上,引来一拨又一拨的女孩子尖叫,魏蕾笑眯眯的数钱,还时不时的帮黎舒收收礼物。
光在酒吧门口卖,好像还不过瘾,郑鸣海终於还是拉了黎舒去地铁口摆摊。
他从前就想这麽做,他就想每天坐在人来人往的地铁口唱歌,不是为钱,也不是为出名,而是觉得这世界上有这麽多人,总会有人听得懂他唱什麽。
他弹吉他,黎舒站在他身旁,穿了一件白衬衫,旁若无人的唱歌。若有人驻足,他就对人点点头,若有人鼓掌,他就说谢谢,若有人掏零钱,他就一本正经的跟人家说,我们不是卖唱的,我们是卖碟的。
郑鸣海每次都被他逗得笑场,他笑得趴到黎舒肩上,或者搂著他的头摁到怀里使劲揉,他说黎舒啊黎舒,你这个傻瓜!
非梦和黎舒,渐渐的开始有了歌迷,也开始有人想追他,女孩子也就算了,通常叫魏蕾给打发糊弄掉,但他们没想到的是,居然还有男人。开始时没人察觉,只是有段时间每次他上台唱歌,必定会收到一束玫瑰,火红的,拿牛皮纸包著,自以为浪漫的放在他立麦前,花瓣间还要c上一张写了情话的卡。
郑鸣海和魏蕾拿这个笑话了黎舒好几回,渐渐的却感到不安,这人送了大半月玫瑰,却始终不见人影。
黎舒倒没放在心上,他不介意别人在他唱歌时说我爱你,他会对他们微笑,大方的说谢谢,但这仅限於舞台上。不唱歌的时候,旁人於他,不会有什麽太大差别,他的世界里只有唱歌,乐队,和郑鸣海而已。
因此再多的玫瑰,对他而言,也仅仅是花。
晚上唱完了歌,黎舒和郑鸣海魏蕾一道往回走。暑假才刚过,算来黎舒到北京,整整一年。一年前他失魂落魄的独自来北京时,是绝不会想到还能有现在这麽开心的日子。郑鸣海又新弄了辆自行车,每天晚上前面坐一个後面驼一个,吭哧吭哧的往家赶。那时候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有辆摩托,最好是有跨斗那种,这样就能同时载了两人去兜风。
那天黎舒正笑著听郑鸣海吹牛,他们才刚推著车出酒吧巷子,就被几个混混栏了下来。
”干嘛?!”郑鸣海跨下车,浓眉一挑,不动声色的把两人护在身後:”兄弟有事?”
”哟哟,哈哈哈哈!”几人y阳怪气的一阵笑,然後有人冲黎舒吹了口哨:”不是找你的,找他!!”
黎舒皱皱眉,想也没想就站出来:”找我有事?”
他的声音不高,稍微有些不耐,却是一点都不怕的,对面几人一愣,转眼又笑嘻嘻的:”我们老大找你!”
什麽老大,几个半大孩子的头儿罢了,有点儿邪气的年轻男人站了出来:”黎舒,我每天送你的花收到吗?”
黎舒想了想,点点头,”谢谢,你有事吗?”
青年听他说谢谢,顿时心花怒放,凑他跟前眨眨眼:”不用谢我,我喜欢你。我想跟你交朋友。”
“交朋友?!”
“交朋友,嗨,就是谈恋爱!”
说了谈恋爱,这家夥倒有点不好意思,故作潇洒的撩了撩额头的发,眼睛却是紧张的盯著黎舒。
这算什麽,表白?!
郑鸣海和魏蕾吃了一惊,魏蕾厌恶的一把拉过黎舒:”神经病!别理他!”
黎舒也是心头一跳,抬头看了眼郑鸣海,他也是满面怒容,眼看就要发飙,黎舒赶紧说:“你搞错了,我是女的!不,不,我不是女的!”
黎舒著急说岔了嘴,一下子涨红了脸,看在喜欢他的人眼里,自然又是一道养眼的风景,连声音都放低了,刻意的不正经也收了起来:“我知道,我喜欢男的,黎舒,我喜欢你。”
“去你妈的-------!!!”
郑鸣海一拳打到那人脸上,又狠又准,打得人头一偏差点倒在地上。
“妈的!找死啊!“
他趔趄两步,旁边的兄弟马上过来扶他,准备撩袖子跟郑鸣海干架。谁知那人摆了摆手,他今天带人来,早知道会这样,不过不这麽干,他又觉得不甘心不过瘾,非要轰轰烈烈的闹上这麽一场,就算黎舒不接受他,他也要让黎舒记著他。
他推开兄弟,抹了把嘴角,扯了个笑瞥了眼郑鸣海和魏蕾:“关你屁事!”
接著他又站到黎舒面前,轻声说:“黎舒,我喜欢你,我知道你也喜欢男人,对不对?我们试……”
“滚!!变态!!”话还没说完,郑鸣海扯起他的衣领又是一拳,这一拳比刚才那下还狠,直接把他扑倒在地摁著打!
“我`c!上!”这下可好,那几个混混一拥而上,全都往郑鸣海身上招呼。
眼看郑鸣海吃亏,魏蕾一面拿著包在外围砸人,一面扯著嗓子开始尖叫:“混蛋!杀人啦!”
开玩笑!这儿可还算他们的地盘!还能被人给欺负了去?!
只是这边热血暴躁,引起这一切的那个人,却呆呆的退到一边。有酒吧的熟人冲出来帮忙,人越来越多,谁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麽,全都急吼吼的扯著嗓子骂,然後抡胳膊干仗。
黎舒怕了,这混乱的场景多像他离开学校的时候?他架起郑鸣海的自行车,转身就跑!他拼命的蹬著车,燥热的风在耳边呼呼的响,肺都要给灌满了炸开来,一颗心更是狂热的鼓动不已。他听不到任何声音看不到任何东西,只知道闷著头向前冲──
可他又能跑哪儿去?
还是乖乖回了地下室,砰的一声关上门,钻进他自己的那张小床里。
暑假里魏蕾经常过来,黎舒觉得实在不方便,就拉上帘子搞了个单人钢丝床,一个人窝在角落。
其实除了稍微热点儿,一切都好。
他可以开心的与他们在一起,又不必看他们亲密的样子。
我不是……我真的不是……
黎舒躺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委屈得直想哭,我真的不是。
“黎舒!开门!你发什麽疯?!开门!!你给我开门!!”
郑鸣海在门外疯狂的砸门,黎舒居然把门反锁了!刚才他见黎舒骑车跑了,赶紧瞅著空当拉了魏蕾开溜,不过魏蕾完全跟不上他的速度,被他远远的甩在後面。
“开门!!快啊!!你在不在?!”
郑鸣海急了,本来x口的那口恶气就还没发泄够,只得在门外把门往死里踹,谁料一点预兆都没有的,黎舒就开了门站在他面前,害他来不及收回的脚差点踹到他身上。
“黎舒!”
郑鸣海愣了,“你,你没事吧?!”
黎舒一言不发,咬著嘴唇气鼓鼓的看著他,眼圈都有点发红。
他闭上眼睛深吸口气,冲郑鸣海吼:“我不是变态,我不喜欢男的,我不是同x恋!!”
☆、10 如果我现在死去
郑鸣海郁闷了,他没想通,黎舒受了欺负,他替他出头,怎麽反过来还要被甩脸色?连魏蕾也骂他。
他又不能跟他们俩发火,只好蹲门边抽烟。
刚才打架打得爽,又心急火燎的追人,现在平静下来,郑鸣海才感到嘴角阵阵抽痛,伸手一m,原来已经破了。
魏蕾见他那窝囊样,还是有些心疼,想再敲黎舒的门,但想想又觉得还是让他自己先静静比较好,掏出纸巾胡乱的给郑鸣海擦了两把:“活该!”
黎舒在门里站了许久,他以为他们会再敲门,外面却渐渐没了声响。
冷静下来,他也知道自己很任x,胡乱把气撒到他们身上。其实有他们什麽关系?是他自己偷偷喜欢郑鸣海。
他们一定是走了吧……
即使不回这里,他们还有别处可去。
黎舒难过的想著,尽管他知道自己没资格伤心,却还是忍不住,蹲在地上默默的流泪。
一扇门,隔了三个人,就这麽糊里糊涂挨到黎明。
天空半明半暗的时候,黎舒被冷醒,再无睡意。
有几缕晨光从墙上方的小半拉窗口s进来,无数细小的尘埃浮浮沈沈,房间里一片寂静,他的心也跟著空空荡荡。他抹了一把脸,觉得这房间再让人呆不住,便拉开门想出去跑步。
他想出去唱歌,在阳光下边跑边唱,想把堵在心中的那些感情,通通宣泄出来,像他一直做的那样,然後把它们消散在风里。
“啊……黎舒,你醒了?”
郑鸣海眨眨眼,冲站在他面前的黎舒笑,带著明显的歉意和讨好,嘴角挂了团淤青,看起来傻乎乎的。
他与魏蕾在门口呆了一夜,後来实在撑不住,两人拥在一起坐地上迷糊了半宿,又被黎舒开门的声音惊醒。
魏蕾还没醒,在郑鸣海怀里皱著眉换了个姿势,继续睡去。
黎舒想起半年前在火车上的那个夜晚,他也同她一样,在郑鸣海怀里呆了一夜,然後偷偷的爱上他──如果时间可以停留在那一刻就好了,可惜青春那麽长。
他感到喉咙发紧,疼得厉害,有灼热的y体马上就要冲出眼眶。
闭上眼,深吸口气,黎舒对郑鸣海伸出手,“快起来,怎麽坐这里。”
郑鸣海嘿嘿一笑,推了推怀里的魏蕾,然後握住黎舒的手站了起来。
“哎哟……”魏蕾总算醒了,勉强睁了眼,挂在郑鸣海身上问黎舒:“小舒你没事了吧?哎哟……你们没一个省心的……”
“没事,我没事!”
黎舒拉著他俩进房间,看他们倒在床上,因在门外坐了一夜浑身都难受,两人都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直哼哼。而他站一边,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对不起,对不起。我再也不这样了,对不起。”
好像就在一瞬间,纠缠在心中几月的一场恋情,褪了个干干净净。
没人知道他曾给了他无限的幸福与甜蜜,也没人知道,他曾为他辗转反侧,为他黯然神伤──可那是错的,一点机会一点余地都没有的错,如果说他独自演了一场戏,那现在也该散场。
黎舒依旧跟他们混在一起,依旧每天都笑著,像什麽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然而还是有什麽东西悄无声息的变了,没人能说得清那是什麽,只看见黎舒站在那个小小的舞台上,一天比一天更加迷人,像是全身都放著光。
罗凯每天依旧站在台下看他唱歌,他们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被郑鸣海打了又被黎舒拒绝,都没关系,花是不敢再送,郑鸣海又会找他茬。再说送再多的花,黎舒也不当回事情,他就只是站在台下,天天看他。
他也不明白自己喜欢黎舒哪一点,只知道他在舞台上,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让他心痒。
他想把舞台上那个干净的、澄澈的男孩带回家,好好的爱他,抹掉他眸中那抹看不见的伤。
那些日子里,黎舒唱了许多的歌,郑鸣海写的和一些必唱的经典老歌,他每晚都以最好的姿态站在台上,站在郑鸣海的身边,一首接一首的唱。
爱虽落幕,却没能轻易离开,它只是转身躲到後台,悄悄的藏了起来。
那时候他最爱的,是前几年另一个乐队不太红的一首,他没跟乐队说一起练,只是每天在心中反复的唱:
如果我现在死去
明天世界是否会在意
你梦里何时还会有我影迹
在你眼中
在你梦里
在你心底
我曾是那唯一
“这男孩子不错哦,有前途。”
坐在二楼的一个中年男人饶有兴致的看著舞台上的黎舒,笑著凑到旁边年轻男人的耳边:“荣少,我们可以签他。”
荣耀锦点点头,深遂的眼睛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
他看见黎舒站在台上,把修长白`皙的手指放在光洁的额头,闭著眼唱歌,声音清冽,直透人心。
然後他抚上麦,仰头睁开眼,柔软的双唇漾起清浅的笑,黑瞳正好对上荣耀锦的双眸。
也许这只是错觉,他在明,他在暗,黎舒未必真正的能看到他,但荣耀锦清清楚楚看到,黎舒眼睛里藏著团跳动的火焰,闪烁著迷人的光亮。
荣耀锦轻轻的笑了,薄唇边漾起的是一如既往的志得意满。
他开始仔细打量黎舒,太瘦,个子不高,皮肤很白,白衬衫下的锁骨非常漂亮,连那只廉价的银色十字架也显得耀眼。还有黑色皮裤,把腿裹得紧紧的,他拿著麦转身,对著身後的吉他手唱歌,有那麽一瞬衬衫下摆被撩开,腰臀之间的线条,很是撩人。
看来北京也不会太无聊,荣耀锦喝了口酒:“看他值不值罗……”
几天之後,魏蕾收到一封信,香港荣氏传媒的邀请函。
信上说荣氏收到过非梦的歌,他们正好在北京新开了分公司,有意邀他们加入,请他们面谈。
“啊啊啊啊!!”魏蕾兴奋得抱著每个人亲,特别是黎舒,脸上被印了个超夸张的唇印,“小舒!!太好了啊哈哈!!”
“啊,有这麽夸张吗?”黎舒有些m不著头脑,从前他是完全不懂流行音乐,唱了段时间歌,也知道了几家大的唱片公司,“荣氏传媒”却从来没听过。
“笨!”魏蕾不满捏了把黎舒的脸,“你知道什麽!这是荣氏!华语乐坛最厉害的经济公司!如果真能签到他们……”
“哈哈哈哈!”魏蕾一副做梦都要笑醒的表情,“如果真能签到他们,随便什麽唱片公司,都不是问题好不好!!”
“是,黎舒,”郑鸣海还绷著,并不像魏蕾那麽夸张,但也忍不住喜上眉梢,笑著把黎舒的脑袋搂在怀里一通乱揉:“真的,要是真签下来,我们一定能行!”
黎舒其实也不太明白到底怎麽回事情,但见他们那麽高兴,也跟著开心。关於未来,他想不到太多,只觉得能跟他们一起唱歌就是好的。魏蕾给他看演唱会的碟子,绚烂的舞台,如海的人潮,还有那些万众瞩目的歌手,音乐和激烈的情感,无边无际,让人心醉神迷。
魏蕾说小舒你有天也能做到的,我绝对相信这点!
几个年轻人兴奋极了,为了眼前这个八字还没一撇的机会,敞开喉咙大喝特喝庆祝,开始迫不及待的做起美梦来。
郑鸣海说他们以後会出好多专辑,一进音像店架子上一整排都是他们的作品,一张接一张,挨在一起,还有他们的海报,也贴得到处都是,所有的人都听过他们的歌。
魏蕾嫌他没想像力,她说他们应该去做巡演,先是全国,然後全亚洲,全世界!他们会是最好的乐队,有无数歌迷,还可以像国外那些乐队一样,唱一辈子,唱到老!
黎舒抱著酒瓶呵呵的笑,听他们满嘴跑火车,乐得不行。他红著脸拿酒瓶当麦克风,唱了一整夜的歌,开心得不得了。
在他们眼中,未来像手中啤酒,散发著金色的光芒,和另人眩目的芬芳。
然而几天後他们知道,梦只能暂且是梦,事实与之相去甚远,达成梦想的路途,也要比想像中艰难得多。
☆、11 所谓的机会
到了约定那天,几个人按时到了荣氏在北京的新办公室。一看傻了眼,不大的接待室里已经坐满了人,都是地下乐队和歌手,他们全都同他们一样接到了通知。
他们以为会见著老板的,没想到只有个小助理跑出来跟大家交待,今天老板来不了了,一会儿挨个先跟经纪人谈,不过得慢慢等……
几乎所有人都不满,但要就此放弃这个机会,却谁也不肯。
於是排班。
小助理跑出来,一个个往办公室里领,时间有长有短,出来时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郑鸣海十分不耐,一下午都在黎舒与魏蕾面前走来走去。
他感到屈辱。
即使他们还不够好,他也没上赶上杆子著求人喜欢。
魏蕾也渐渐锁紧了眉,却还是强打起j神,笑著安慰他们,红花还需绿叶衬嘛!
相较之下,黎舒最为坦然,他坐在魏蕾身边,塞著耳机小声的放著歌听,脚无意识的随著节奏轻点,完全没有介意周围发生的事情。
然後那小助理跑来跟他说,经纪人要见他,拉起他便要走。
“我不是一个人来的!我们一起的!”黎舒赶紧解释,“是我们乐队接到邀请,我们才来的!”
“噢?可林叔说只要见你……”小助理疑惑的看著几人,接著又说:”那你不去?”
“我们是一起的。”黎舒再次耐心的解释。
“哦!”小助理似笑非笑的看了几人一眼:“那你们等著呗!”
“我`c!走!”
郑鸣海火了,被人当面甩脸,当即转身就走。魏蕾脸色也不好看,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黎舒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郑鸣海的背影,拉起她的手,匆匆的追上去。
他们出来时正是夕阳漫天,长安街的车流如虹,残阳映在笔直的大道尽头,所有的车辆建筑和这街上所有的人,全都笼了层耀眼的金,好不辉煌。
郑鸣海跨著步子走在前面,微微低著头,地面上拖著他长长的影子,黎舒心里堵得厉害,冲上去拉著他的胳膊:“鸣海!”
郑鸣海回头,看见霞光与灯火都映在他漆黑的眼底,忐忑的望著他。所有的烦躁情绪,顿时烟消云散,他揽过黎舒的肩头,笑著拍了一把他的背:“嗨!什麽了不起!咱不稀罕!”
”嗯!”黎舒看著郑鸣海的笑脸,一下子也笑开了,心里暖哄哄的。
魏蕾跟上来,见两人都笑了,总算放下心来。
如果他们能抓住这个机会固然好,但如果因此闹得不愉快,那就太不值得了。她哈哈大笑几声,冲到两人中间同时挽著两人的胳膊,拉著两人跑:”走!我们回家!”
後面的贝斯和鼓手,看著好得跟一个人似的三个,在人潮中横冲直撞的跑,都无奈的摇摇头:他们仨啊,不知什麽时候才能长大。
说是无所谓,但心里还是难免失落。
黎舒发觉郑鸣海有几天都不怎麽笑了,他跟魏蕾在一块儿的时候,两人也莫名的冷淡了许多,不知道闹了什麽别扭。
魏蕾曾跟黎舒说过,他俩没有谁追谁,郑鸣海是学长,当初她去参加学校的音乐社团认识的,然後他们一起组乐队,成了好朋友好哥们儿,久而久之就在一起了。
魏蕾在感情方面是个大大咧咧的女孩子,她认为反正大家都年轻,看对眼爱就爱了,哪里用计较这麽多。
黎舒听了很羡慕,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这麽简单的爱一场,尽管他很想。
见他俩不开心,他也跟著没j神,晚上站在麦前都不动的,懒懒散散的唱歌。可这样的黎舒,又是另一道风景,他年轻、纯粹,诱惑而不自知,随便唱点什麽,就能发光。
他并不知道,郑鸣海与魏蕾的别扭,其实是因为他。
他俩单独在一块儿的时候,魏蕾拿著他们的cd反复的看,她跟郑鸣海说,鸣海,如果他们真的要单独签黎舒,就让他去吧,他那麽好,不能一直窝在这儿。
不行!郑鸣海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忍不住发火,我不同意!
魏蕾也忍不住刻薄起来,你不同意!你以为你是他的谁!你说不同意就不同意?!
不行就是不行!郑鸣海斩钉截铁的说,他也肯定不会走!
魏蕾气得摔门,不可理喻!
两人像孩子一样大吵一架,他们在一起这麽久,还从没像这样吵过。
魏蕾认为郑鸣海自私幼稚,太理想主义不切实际;郑鸣海又觉得她天真虚荣,世上哪有那麽容易的事情!
他只想他们在一起,过简单自由的生活,这又有什麽不对?
最重要的是,他舍不得黎舒。
黎舒并不知道他们为他吵了架,只是跟著闷闷不乐,这让罗凯逮著机会,跟他大献殷勤。其实抛开那天惊人的告白不谈,他倒是个很可靠的朋友。他是黎舒最忠实的歌迷,他想把他们的cd都买下来,然後把黎舒的脸摆得满屋都是,可魏蕾大骂他变态,死活不卖给他。
於是他成天带了各式各样的朋友来零零散散的买,想总有天能让他都买光的。这麽一来二去越来越熟,郑鸣海和魏蕾也就不再烦他。
那天黎舒他们还没上台,他又溜到门外去缠魏蕾,却见魏蕾一脸花痴样,正在跟眼前的男人说话。
好哇!我要找姓郑的告状!
罗凯在心里有些幸灾乐祸的想,但看清那人之後,也有一瞬间的失神。
不是看见黎舒时的那种失神,而是这样一个人,怎会出现在这里?
他那种人,即使他晚上出来玩儿,也该是高级会所一样的地方。
他看起来27,8的样子,穿了身银灰的西装,白色的衬衫没系领带,领口微微开著,脚上的一双鞋头微翘的硬`挺皮鞋一尘不染,偶尔露出的手腕上带著只很亮的表。
他微笑著同魏蕾打招呼,口音是浓重的广东腔:”小姐,请问你认识非梦吗?”
长得也是典型的广东人的样子,额头高挺坚毅,眼眶深遂,鼻梁直挺,皮肤微微有些黑,个子不太高,但身材相当的j悍有型,笑容非常随和迷人。
魏蕾真没想到事情还会有转机,荣氏传媒的二公子,北京分公司的老板会出现在她面前。他礼貌的同她打招呼,递给她名片,说想要见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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