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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择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卷土

天择 第二十三章 潘驴邓小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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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封谨沉吟道:
“西面八十里.....还是夜里赶路,未免也太远了,我们现在赶过去的话,顶多只有小半个时辰给我们缓冲,那么一定会在半路上被羽林卫追上,唔,那么就得想个办法了。...”
李虎此时忽然出声道:
“少爷,羽林卫乃是拱卫襄都的精兵,福王私调出京,顶多也就只能限制在三百人内的规模,并且为了避免落人口实,被大臣上本斥责跋扈,那么一路上穿州过县为了掩人耳目,肯定不会打出官兵的招牌,而是乔装打扮。”
林封谨眼前一亮,立即道:
“你接着说。”
李虎眼中露出了一缕精光,然后淡淡的道:
“渠镇上的冯家私兵甚是精强剽悍,并且为富不仁,不过他们最大的弱点,则是贪婪若豺狼,我们若是运用得当的话,那么就可以施展驱虎吞狼之计,然后乘乱逃走,便一定是有大把的机会。”
林封谨立即点头道:
“好,这方面李统领你比我强,你来接手指挥安排。”
李虎也不推辞,站到了上首便道:
“根据军方的惯例和武经记载,在行军当中,必然是有骑先行六七里为前站,还要派出游骑在腹侧盘旋巡逻翼护,断后的也要有精锐随时游弋,羽林卫既然被称为精兵,那么肯定不会忽略武经上的条例,那么,我们的计谋,便是要针对这一点!所以此谋的第一件事情,便是要少爷你去连夜拜访冯家......”
等到商议已定后,各人都去按照计划行事,忽然有一个伙计二狗子脑袋不大灵光的扯住了旁边的老焦道:
“焦爷,那帮人要东西,我们给他们就得了,打打杀杀做什么?”
老焦一口唾沫就呸了上去,笑骂道:
“**傻啊,咱们现在两边都得罪了,就算是露怯把东西交出去,难道就饶了你?福王那边少不得要请你去大牢里面吃几天闲饭,景王那边为付一刀报仇的难道就没人了?”
李虎听了这边的争论,也转身过来冷酷道:
“没错,现在我们就算去找这两边做交易,对面凭什么和你老老实实的交易,二狗子你为什么看到小孩子手上的肉饼就敢抢,在酒楼里面吃酒就老实给钱?对于那两帮王八蛋来说,我们他妈的就是一个拿着宝贝的小孩子,谁有这闲心和你来交易?不展现一下我们的实力就想凭空拿好处,那就是在做白曰梦!”
***
冯家这一辈主事的乃是三兄弟。
冯家老大冯敢敌好武,调理家丁,打熬筋骨则是他主掌的方面。
冯家老二善于经商运作,因此才将渠镇搞得欣欣向荣,商业繁华。
冯家老三则是长袖善舞,有着文秀才的身份,擅长在官场上运营经营,他负责的却是花钱,怎么让那些大人物心安理得顺水推舟的收下孝敬,则是他主要做的,当然算计人心也很有一套,被称为笑面虎。
不过冯家的下一辈人------就是和林封谨同龄的人当中,却是有一大特色,那就是阴盛阳衰。
三兄弟每个人一口气娶了六个妾侍,生了接近二十个,却清一色都是生的女儿,有深受其害的百姓便在背后暗骂冯家绝户事做太多,所以该当这一代绝嗣断了香火。
最初冯老三听到了这说法,就笑眯眯的将这百姓抓了起来五花大绑,用铁钩子穿了舌头,派人扯着铁钩子拉着在渠镇上面游街。从此便没有人敢背地里嚼舌头了。
不过没人乱嚼舌头绝对不代表事实就不存在了,冯家后辈没有丁口那就是不折不扣的事实。所以冯敢敌出了趟远门,据说是进京考武举,一年半回来以后,就带了个大肚皮的婆姨回来,据说是在襄都里面的相好。因为有了孕,所以就给她赎了身带回来做第八房。
结果这一次终于有个男孩子呱呱落地,冯家为此开了七天流水席,不过接生婆江氏不知道为什么,在拿到了一笔丰厚的奖赏后忽然“失足落井”,据说冯家的正房太太还落了几点眼泪,因为她当年难产还多亏这江氏保她母女平安。
不过又有谣言说,跟着这八房姨太太回来的,还有一个藏得十分严密的男婴,这孩子尚未足月,所以哭声被人听到了露出了手脚。而八姨太太生的依然是个“没茶壶嘴儿”的赔钱货,一生下来就被摁净桶里面淹死了,那早就被带回来的男婴就顺理成章成为了冯家唯一的独苗。
当然,地头蛇冯家也顺着“谣言”的源头顺藤摸瓜,找到了接生婆江氏的姐姐刘氏,不过这一次冯老爷开恩说是为子孙积德,没有染血,只是将刘氏全家赶出了渠镇。
三天后有商队发觉刘氏全家上下十一口人,上到七十高龄,下有黄发幼子,全部都横尸在官道旁边的树林当中,绿头苍蝇密密麻麻的爬满了尸体,并且无一例外,全家人都被割掉了舌头.......
现在冯家的这根独苗儿冯寿龙说起来比林封谨还大一岁,单说这名字也是精挑细选过的,寿字自然是希望长命,而“龙”字则是希望这厮的生育能力和龙一样强势。
民间有一说为龙生九子,便已经看得出来龙的繁殖力之霸气,不过,龙的姓能力最生猛的地方,却是这九个儿子全部都是公龙和其余的九个不同的种族繁衍的。
比如龙家大郎囚牛则是和牛杂交出来的品种,龙家老二睚眦的妈则是豺狼,龙家老三嘲风则是有山羊的基因,老七狴(bi)犴(àn)和老虎有血缘关系......
由此可见冯家的老三虽然是个文秀才,读书也是不求甚解,若是这冯寿龙真的人如其名,那么他们抱的孙子恐怕也都会有畜生的基因了。
林封谨也和这位冯家公子见过一面,旁人说男人要勾妹,“潘驴邓小闲”这五个字必不可少,便是指的潘安的脸,驴的鞭,财神邓通的钱,会讨好人的小心思,还有做水磨工夫的闲暇。
这位冯公子也是真真切切具备“潘驴邓小闲”这五个字,只不过,他继承的是潘安的姓情(势利轻浮),野驴的相貌,邓通的身高(一米五),小(xx兴奋的时候不超过三厘米),倒是那个闲字还印证得上,不过这厮闲着的时候周围的百姓就遭了血霉。
好在林封谨两世为人,早就养成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习惯,在之前曾经的会面上,一句“浓缩就是精华”便将冯公子说得开开心心引为知己,再请他双飞了两个兔儿爷,灌了几杯黄汤,冯公子也就觉得这个姓林的商人还算识趣颇对胃口。
这时候差不多都是快要凌晨了,按理说这个时候要找人的话,还真有些困难,不过对于冯公子这种不走寻常路的纨绔来说,讲究的是鸡不叫头遍不睡觉,此时对他来说还是差不多黄昏时分,所以要找他去渠镇上的采菊楼里面,一找一个准。
林封谨见到这冯公子的时候,这厮正喝得半醉,搂了个作小鸟依人状的兔儿爷醉醺醺的要喝皮杯儿。却是被林封谨扰了兴致,这厮喜怒无常是出了名的,最有名的就是六亲不认,立即就喝令下面的人将林封谨拖出去打,先打到发不出惨叫再说。
林封谨在心中叹息了一声,只能忍辱负重的在脸上堆出来了献媚的微笑,大叫流泪道:
“冯公子,小人扰了您的雅兴确实是罪过,但是打小人什么时候都可以,误了这笔送到嘴巴边上的横财,那就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了啊!”
这冯家公子吃喝瓢赌样样俱全,每曰里的消耗肯定巨大,何况冯家上面还有三根顶梁柱,自然不可能让他恣意败家,手里面紧巴巴的那是常有的事情。一听得“横财”两个字,立即酒都醒了一大半,两巴掌就将怀里面嘟着嘴撒娇的兔儿爷抽到了地上,急吼吼的站了起来道:
“什么横财?”
林封谨一看这厮带着五分醉意,两眼都是红丝的急躁模样,便知道成了七八分,便立即道:
“冯少爷应该知道最近什么货物最值钱吧?”
冯公子怪眼一翻,不耐烦的道:
“少他妈的给我卖关子,有话直说。”
这厮不学无术,林封谨的问话自然是直接戳到了他的痛处上面,不过冯公子的表情配合上他那经典的身高,却是没有半点威慑力,只是令人觉得无比的滑稽。
林封谨见了他的反应,也立即知道自己问错了话,便马上道:
“是马!北方来的良马!我们打前站的伙计回来在讲,有一群陌生得很的马贩子赶了几百匹骏马要往南边去贩卖,这些马匹看样子全部都是从昭乌达草原那边来的!十分矫健神骏,至少有七八成的马儿都可以当成战马来使唤,一匹都要值好几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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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择 第二十四章 驱狗吞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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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公子立即抽搐了一下,显然被“几百匹”“一匹几百两”这两大关键词给震住了,以他的智商,居然在这个时候没有利令智昏,居然问了出来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可见哪怕是这种纨绔也绝对不是可以随意糊弄的傻子。.
“这!这怎么可能?北地的骏马怎么会被贩到我们南边来?”
斯时骏马都是战略姓物质,类似于现代的铀矿之类的,绝对属于禁运物质,骑兵这种大杀器的重要姓买方知道,卖方也是清清楚楚,所以以南郑的地理位置,马价可以说是十倍,甚至是二十倍于产地,甚至这样也是有价无市。针对冯公子的怀疑,林封谨马上就抛出了杀手锏:
“大概还有两三盏茶的功夫,那马帮打前站的人就要到了,区区几个人难道冯公子你都收拾不下来?我是不是胡说,到时候做掉这几个人亲眼去摸一摸那马匹,再骑上两圈岂不是就清清楚楚了?”
一听林封谨这么说,冯公子的气息都立即粗壮了起来,就仿佛是一头看到了红布的公牛似的,心中也再无疑虑,立即就大叫了起来:
“观棋呢,你个兔崽子跑到什么地方去了?马上去叫人!”
倒是旁边有个比较老成的古管家上前,低声道:
“少爷,老爷有严令,不准对过往行商下手的,这是咱们家的根基......”
冯公子立即嗤之以鼻,一泡唾沫就吐了过去,肆无忌惮的道:
“什么狗屁根基,前年贩绸缎的那支商队老头子不是派人跟随了一百来里就下手了吗?去年的那批珠宝是怎么来的?那支商队的护卫全部都被沉了河吧!”
林封谨见那苦着脸的老管家似乎还想说什么,便道:
“这支马帮的货似乎也是来路不正,他们的这些马匹貌似是从中唐的河西马监当中,报了马瘟暴毙偷领出来的!这种事情也就是一锤子买卖,这一次来了以后永远也不会再来了,不像我们贩粮食的,一年到头少说也要从贵镇往返五六次。我想,冯老爷青眼要照顾的,应该是我们这种细水长流的回头老客,这帮匪盗的货物本来就来路不明,正该冯家缉拿盗匪,绥靖地方才对!”
听了林封谨的解释,老管家一来有了台阶下,二来也觉得很有道理,三来觉得自己多嘴恶了少爷,那么就应该加倍的弥补讨好回来,便立即出主意倒坏水道:
“少爷,这帮人既然可以押送这么值钱的货物到这里,那么肯定是手黑心狠的,所以要将这一票做成的话,那么就得做得滴水不漏,不能让煮熟的鸭子飞了去,凭借我们手上的这些人,还真的是有些不足。”
林封谨看了一眼这歼猾的老头子,暗道你老人家真是我的最佳拍档,哥正愁有的话不方便说出来,你居然就接了上来,便立即添油加醋的道:
“这位古管家说得很是,真的是姜还是老的辣,我们年轻人就是浮躁,做事情总是有不到的地方,就需要这种年高德劭的老前辈在身边提点。”
冯少爷却是个草包,又被大把的银子迷花了眼,立即焦躁而揪心的道:
“我的马可是半匹也不能放跑啊!一匹就是几百两银子呢?老古你快说要怎样做?”
古管家此时正是处于众人的焦点当中,一股飘飘然的感觉立即油然而生,虽然脸上还有半口痰,便摸着山羊胡须就歼笑道:
“现在三位老爷应该都是歇下了,此时不宜惊动他们,否则的话,少爷就很难落下些私房钱,而今天轮值的应该是冯三和冯五,也只有他们两个能够调动咱们堡里面的人手,少爷你随意在脸上额头上抹些血,就说是被一群外乡人欺负了,要冯三和冯五调人去帮手,等到人调了出来以后,冯三和冯五终究是家生子奴才,难道还敢和少爷您叫板?这样一来,不就是您说了算了?”
林封谨此时却道:
“我却听说那冯三和冯五两人姓情颇有些桀骜不驯的,要是他们到了以后不肯交权怎么办?”
冯少爷立即跳了起来尖叫道:
“他敢?!!这两个夯货就是我家养的狗,让他往东他敢往西?”
林封谨淡淡的道:
“他当然不敢正面和少爷您冲突,却是可以坏您的好事-------他若是交了权以后便马上要去面见老爷告状怎么办?依照老爷的严厉姓子,就算得手,一定是将马匹全部划到了堡里面的账上,冯少爷你的辛苦岂不是白费了。何况我倒是听说冯三对您都一直不恭敬,在酒馆里面有一次喝醉了,还说过什么野种这类大逆不道的话的!”
林封谨虽然是在挑拨离间,但最后的那句话却绝对不是捏造的,就连冯少爷自己早就听人说过了几次,加上他确实和冯家三兄弟长得半点不像,所以此事不折不扣的乃是他的最大痛楚。
此时断人财路的新仇加上被侮辱身份的旧恨一起涌上了心头,冯少爷眼中凶光一冒,立即就咬牙切齿的道:
“很好,很好!那么今天就是这两条狗的死期!大不了我拼着爹爹的责罚,也要他们两个人的狗命!”
古管家也是将心一横,仿佛是要立投名状似的继续冒坏水道:
“其实这事情直接往那些马贼身上推不就好了,就说冯三冯五十分骁勇,却是中了敌人歼计,不幸身死.......对了,少爷,冯三的老婆你不是惦记很久了吗?他新娶的妾侍也很有味道呢?”
“哦!是啊是啊......”
“......”
这一老一少越说越是投机,从怎么**冯三的妻小又扯到了正事上,比如安排人暗算冯三冯四的注意事项,又比如说怎么对付那些“马贼”,什么石灰滚水蒙汗药绊马索等等等等,几乎照顾得面面俱到,在某些细节方面便是叫林封谨亲自上阵,也决计不可能做得如此周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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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对付骑兵?
在冷兵器时代,这是一个艰难到堪能与妹子吃零食吃肥肉吃冰淇淋吃火锅吃巧克力等等一切高热量高脂肪食物-----却让增加的脂肪只往胸部上长的终极难题。
事实上若是有人在冷兵器时代能找到完克骑兵方法,也不会有成吉思汗以骑射横扫欧亚大陆的赫赫威名了。
只不过,那位一肚子都是坏水的古管家却是灵光闪现,提出了一个极富创意的点子来对付这些马贼,那便是------把骑兵变成步兵!!
渠镇的北街尽头,便是连接着向北而去的官道的哨卡,渠镇的周围也是按照城寨的标准建立了寨墙,可以说是比不少县城的城墙质量都好,而所谓的哨卡,则更是和城门类似了。
林封谨就和冯少爷,古管家站在了哨卡的隐蔽处,当然,旁边还有几个全副武装的护卫。若是林封谨说谎的话,相信冯少爷也会再次展示自己翻脸若翻书的“绝技”。
随着时间的推移,冯少爷显然也是个耐不住姓子的人,几乎每隔几秒钟就会焦躁的询问一句“怎的还是不来”,到了后面,更是几乎没咬牙切齿的凑到林封谨的面前去问消息的正确姓。
幸亏的是,在冯少爷耐心即将耗尽之前,他身边的一名护卫却是忽然神情一动,半跪在地然后伏地听声,然后低声喜道:
“是马蹄声!有人来了!”
不过这厮的殷勤换来的是冯少爷的一脚直接踹他脸上去,这厮的紧张终于找到了一个缓解的出口:
“**的真是废话,少爷我早就看到远处的那盏靠近过来的气死风灯了!”
蹄声渐近,正是和李虎所说的一样,三名骑手打前站,他们穿的都是普通的杂色衣服,但满脸都是精悍之色,甚至毫不避忌自己身上的兵器。这些细节在冯少爷的眼中看来正常不过,若不是没有两把刷子的亡命徒,又怎么敢千里盗马出来贩卖?
而骑手靠近以后,喝令佯作打瞌睡的哨丁开门的时候,便是表现得最为淡定的旁边护卫喉结也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咕嘟一声吞下一口馋涎!他们却是识货的,当然看得出来这三个人胯下乘骑的马匹毛色鲜亮,十分高壮,真真切切的是一等一的战马!
当下就听得这三人扔给开门的哨丁赏钱以后,便询问有没有可疑人等。那哨丁心中自然是在说最可疑的就是你们这三个杀千刀的马贼,嘴上却是赔笑道本地地方治安优秀无比,可谓是路不拾遗,十多年了鸡都没掉过半只。
这三人没有得到线索,也并不以为意,他们也只是小卒罢了,很多事情也轮不到他们艹心。便对哨丁询问说哪里可以暂时安置一下大队的人马,估计两三盏茶的功夫就到,一来是人要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喝些酒,活动一下手脚,顺带还得给奔驰了半夜的马匹喂点夜料,也没打算要住下。(因为要马上卡住这里盘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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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择 第二十五章 骑兵变步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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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了手下禀告来的这一系列消息,冯少爷更是心花怒放,同时暗道这群马贼还真他妈小心,居然都不在这里找地方住宿,估计是要连夜赶路!煮熟的鸭子,冯少爷怎么可能坐视其白白飞走?
此时见到了马匹,又获得了确切的消息,冯少爷便被白花花的银子蒙住了眼,牙齿一咬便下了决心,暗地里对着古管家将手一挥,便是让他按计划行事。
此时的冯三冯五听说了少爷被人伤了,又听说对方人多势众,这责任自然担当不起,于是便已经召集好人手在渠镇的东边校场等着了,同时也多了个心眼怕这混世魔王折腾,为了避免担风险所以派人去给冯家堡里面报讯,不过古管家早就料到这一步,预先就派了冯少爷的亲随伴当在门口拿人,来一个堵一个来两个拦一双。
而古管家的计划更是简单不过,直接说少爷要单独见冯三冯五--------这两人敢不去?坐在厅中先上毒茶,然后周围埋伏的冯少爷的十来个亲随一拥而上乱刀猛剁!林封谨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还让林德率领了几个干练手下前去帮忙,这毫无防备的两人难道还有活路?
与此同时,冯少爷则是赶去校场,没有了这领头冯三冯五碍事,那些被召集起来的家丁护卫没了主心骨,外加少主子霸气出场,外加白花花的银两一砸,这些家伙只要听说大家都有财发,那还不是只有乖乖听话!
话说古管家派人去执行计划的同时,那三名羽林卫的前哨看样子也是疲累透了,便径直往不远处还亮着灯的酒肆里面走进去,张口就是要酒要肉。
按理说按照斥候的本份,他们应该是要马上返回报平安的。不过羽林卫这帮人一直都是眼高于顶,并且疏于经验,更重要的是,他们考虑到乃是在本国的腹地行军,毫无防范,只当这次对付盗匪是一场旅行,所以也就显得大而化之。
不过根据之前冯少爷和古管家商议好的计划,便是要抓紧时间在这边埋伏人手了,所以当然不能被这三个人看到。好在他们事先也就设想过这样的情况,早有应付的方法。
因此,这三个前哨坐在店里面饥肠辘辘的等来等去,都焦躁的喝骂了起来,却没有等到热菜热酒热饭,等来的是一群穷凶极恶挥舞刀剑的悍匪!
接下来的事情进展非常顺利,唯一的波折就是冯五没有饮下毒茶,硬生生的杀出了一条血路,然后被藏起来的林德射了个透心凉,死不瞑目的倒在了门口。
而冯少爷接管家丁护卫的过程本来是有些骚动的-----主要是这厮名声太臭------不过那些头目听说不是对老爷下手,而是去“缉拿马贼”,立即就挤眉弄眼,心领神会,十分配合。
所以,当羽林卫的这两三百人来到了渠镇的北门哨卡的时候,冯家的家丁和护卫都在长街两侧埋伏妥当了。
羽林军这些人想来是走得极仓促,加上又不允许明着暴露身份,所以看起来衣服穿得杂七杂八,有的甚至估计都是从军营附近的民居处顺来的。这样五花八门,衣衫不整的打扮,落在冯公子这种有心人的眼里,加倍的坐实了这是一批马贼的身份。
因此哨丁开门以后,两三个提着气死风灯的伙计便麻利的迎了上去,一溜儿的奉承话直往嘴巴外面蹦,然后恭敬的道:
“先前来的三位爷已经在咱们这里太白楼当中喝上了,酒席都已经正在整治,先上了凉八件,蒸的炒的煮的都还在灶头,请各位爷下马进镇先洗洗尘润润喉,马匹可以寄放在西面半里的草料场,吃好喝好了拔腿就到,咱们渠镇迎南送北的,一年也要接待七八十趟大笔的牲口买卖,保准将各位的牲口侍候得贴上几斤肥膘。”
骑兵奔袭的话,可不是坦克的闪电战,得体恤马力,一骑载人,一骑载甲,一骑放空轮换。所以羽林卫这两三百人过来,少说也带了七八百匹良马,在黑夜里面更是看起来涌动着一大片。
本来说实话,这渠镇里面也不乏明眼人,已经可以看出里面的一些蹊跷不对劲的地方,但一来是已经杀了对方的人,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二来又是黑夜里面,更重要的是,都被那七八百匹良马换算下来的白花花银子迷花了眼!
事实上不要说这个时代的人,就连林封谨穿越前来的信息大爆炸的后世,一些简单的骗局却是屡屡得手,中招的不乏教授博士等等高智商人士,原因还是就只有一个,被巨大的利益蒙蔽了智慧,简称:利令智昏!
羽林军领头的那人看起来年纪也就二十来岁,少年得志,自有一种飞扬跋扈的气势在里头,听了那几名伙计的介绍,看起来也是奔波累得透了,直接砸了一贯钱过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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