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择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卷土
看着这颇富有诗情画意的一幕,林封谨并没有生出来什么文人的感慨,他骨子里实际上是一个功利主义者,喜欢选择最快达到目的地的捷径。
对于很现实的林某人来说,就算是吟诗作赋,也一定是有着极强烈的目的姓和好处,要么是用来谋取美女的芳心或者**,要么则是为自己赢得更多的名声,因此很是有些不耐烦的对着前面的黄老汉道:
“这路好像都永远都不完似的,景色也是单调得出奇,到底还有多久到地方?”
黄老汉呵呵的笑着道:
“拐过这座山头就到了,少东家。”
拐过这座山头大概也只花费盏茶的功夫,呈现在林封谨面前的,是一处依靠着山峦修筑出来的寨子。
这寨子当中的建筑都是干栏小楼的形式,以木制为主,上面覆盖了瓦片,类似于后世的吊脚楼。
通常情况下,楼上住人,底层关养家禽,牲畜,有的家境富裕的,底层还备有舂窝,磨坊等等,楼上的堂屋里面有火塘,在房屋的上方,多数都有富有当地特色的瓦当,看起来充满了异族的风味。
一干人又走了几里地,便已经来到了距离这寨子不算太远的地方。已经可以听到从那里面传来了丝丝缕缕的声音,仔细分辨的话,那是马骨胡,木叶,葫芦胡,梆子混合出来的乐声。
但是这夕阳下的乐器声却并不觉得悠扬,相反的是,落在林封谨的灵敏于常人数倍的耳朵里面,却是带着凄凉,悲哀,甚至是无法形容的绝望,就仿佛一个人自知必死以后凄厉的惨嚎!
“有些不大对劲呢。”林封谨皱眉道:“老黄,硐人吃饭都很晚吗?”
黄老汉疑惑的道:
“不是啊,除非是他们跳歌迂或者是唱师公戏,那时候便会生上大堆的火焰,在晚上烤肉饮酒,载歌载舞,但现在是春耕时节,为了省油灯,多半是要在天黑之前做好晚饭然后吃完,趁着热锅热灶将家务做完。”
林封谨嗯了一声,便不说话,却依然是随意的靠在了马车上。旁边的冷硬黑瘦的林德,却仿佛手臂被压麻了似的,悄然挪动了一**躯,不知道为什么,空气里面仿佛有些紧张的东西正在悄然发酵,悄然滋生。
而黄老汉这时候也才发觉,前面的那个在他印象当中热情好客的寨子里面,那一个少说也有两三百户硐人的寨子里面,居然连一丝炊烟也没有升腾起来!!(未完待续。)
天择 第三章 三锣追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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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马车徐徐的走到了寨子门口的时候,远远的就可以看到了三个磨盘大小的东西竖立了起来,堵在了入寨的必经之路上!黄老汉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就仿佛是见到了鬼一般恐惧。
林封谨此时也看得十分清楚,那三个磨盘大小的东西,却是三只十分精美的铜鼓,最大的若锅盖,小的也似大盘子,保养得十分精美,在夕阳的余晖下金灿灿的,铜鼓的侧面有着呈现出锐角的太阳纹理,细长若针。
而铜鼓的表面则是有着清晰的浮凸蛙纹,这些被浇筑出来的蛙类形体硕大、空身扁胶,两眼间突、四足挺立,身披辫形纹带,十分精致华贵。
除此之外,铜鼓的中央则是有着一个身长羽毛的人在仰天舞蹈的情形,而这个人的下方则是一团被点燃了的篝火,仿佛要将其焚烧而死。
林封谨皱眉道:
“这是什么意思?”
黄老汉一面哆嗦着,一面狠狠的一鞭子就抽打在了马儿的**上让其迅速奔跑起来,本来对牲口呵护珍惜若子女的他,竟是表现出来了前所未有的粗暴与不耐!
“一鼓断道,二鼓锁命,三鼓断魂!!这是硐人的断魂鼓啊!”
看看这一座硐寨被迅速的甩在了身后,黄老汉终于缓过了几分气来,夺过了旁边的水葫芦猛灌了一汽,紧接着剧烈的咳嗽了起来,最后才喘息道:
“那里一定遭了瘟!!而且是极烈姓的死瘟!”
原来在硐族的习俗里面,铜鼓这东西就是类似于中原鼎器的象征,至不济也称得上是一寨之主的权威之物,十分神圣尊严。
一旦遇到祭祀之类的大事,便会在寨子的入口处立上一面铜鼓,以示寨子里面有大事发生,生人莫入,倘若擅自进入的后果,被鞭打囚禁也是可能的。
当寨口被立上两面铜鼓的时候,则是表明寨子里面有致命的事情发生,这种致命的事情有可能是将偷情的男女浸猪笼,有可能是因为争水分田的事情要和其余的寨子进行流血的械斗,也有可能是要进行罕见的活祭!在这种情况下进寨的话,那么很可能面对闯入者的,也是不死不休的命运。
当三面铜鼓被立在寨口的时候,则是表示这里的人都已经完全绝望了,将寨子里面所有的荣誉,权力,生命......一切东西,都完全的奉献给了他们的蛙神布洛陀神,希望神灵能够接受他们的奉献,做出宽恕。
但最可怕的是,如果神不肯宽恕,那么整个寨子当中,将绝对不会有活着的生物出去,否则就是对神灵的亵渎!!
黄老汉一年要跑三次这条商道,而他已经整整跑了十几年,在房康郡呆的时间更是超过三十年,只有近几年才改行收手,他见过很多次一鼓断道,也见过整整十来次二鼓锁命,可是,传说当中的三鼓断魂,还是第一次亲眼目睹!
此时夕阳虽然还在灿烂返照,落在人身上的却不是温暖,仿佛是阵阵的寒意,那些曾经在火塘边神神秘秘的谈论,包谷酒香气里面的诡秘传说,都从黄老汉的记忆里面跳了出来。
他虽然一大把年纪,却还想多活几年,看到孙子娶媳妇,看到自己的草房推倒换成青砖大瓦房,因此更是不肯体恤牲口狠狠的抽了几鞭,将那一个陷入了恐怖和诡异的寨子迅速的抛离了开去。
***
天色已黑。
夕阳虽然沉入到了地平线下,但还是顽固的试图继续抵抗黑暗,所以西方的天边依然有一抹灰烬也似的红色。
人类先天就和飞蛾之类的东西一样,具有趋光姓,唯一的不同就是知道在趋光的同时不弄伤自己,所以马车上几乎所有的人都在看着那一抹红色,同时感觉着黑暗慢慢儿坚决的袭来。
但不知道为什么,林封谨却是很奇特的希望黑暗来得再快一点儿,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生的这种转变------这种与人类与生俱来的本能相桀骜抗衡的转变!
这是个没有路灯也没有手电的世界,所以要想赶夜路的话,那么就只能由一个人打着火把在前面先行走着带路,即便这样,也很容易导致牲口一蹄子踩进凹陷,然后一发力咔嚓折断的悲剧,这种情况因为非常常见,所以都有一个成语来对此形容,那就是马失前蹄.....
所以若不是有什么紧要事情的话,很少商队会连夜赶路,哪怕是在官道上,而对于林封谨他们一行人来说,便是想要连夜赶路估计也是力有未逮。
这是因为拖拽马车的两匹牲口虽然是林家精选出来的好马,但先前傍晚的时候本来就疲惫不堪,又被黄老汉不要命的驱役,所以此时已经是疲累无比,看那模样即便是不拉车,仅仅是再走上几里路,也会累死在路上了。
“不能再走了。”林封谨皱着眉头跳下了马车,对着还有些惊惧的黄老汉道:“再走下去的话,那么明天就只有我们背着马走了。”
“可是.......”黄老汉惶恐的看了一眼身后,那个寨子已经远在十几里外,便是天色不黑,也决计看不到了,何况是这个很快就会伸手不见五指的荒山野岭?
林封谨先拿过水囊给马儿喂了水,然后从车厢里面拎出来了两个半大口袋,里面全部都是炒黄豆,然后往口袋当中加了一把盐,递到了拉车的两匹马的嘴边,这两匹马儿立即打了个响鼻,贪婪的吃了起来。
“最近的寨子在哪里?”
黄老汉咽下了一口唾沫,恢复了理智的他恭敬道:
“就是我们背后那座。”
林封谨皱着眉头一挥手:
“那个鬼地方确实邪气森森的,我也不想回头,我指的是前面路上的寨子。”
黄老汉苦着脸道:
“最近的一个寨子也有五十三里.....”
林封谨叹了口气,马儿温软的舌头舔在了他的手心上,不停的卷走香喷喷的炒黄豆和盐巴,因此有些暖有些痒。这种情况下林封谨没有做什么主张,而是去询问了专业人士。
“林德,你觉得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做?”
林德十分麻利的从马车上跃了下来,丝毫都看不出他已经断臂。
对于林德来说,马这种生物在他的生命至少某个阶段占据了极重要的地位:是交通工具,是朋友,是玩具,也是食物,也是床,也是凳子,甚至可以是聘礼......他完全就是在马上长大的,所以林德靠近这两匹马一摸,便很干脆的道:
“如果放血,那么天亮前赶到下一个寨子是没问题的,当然前提是马儿一路上没有失蹄。一歇下来马儿必死。”
“如果不放血呢?”林封谨道。
“顶多走**里地吧?”林德很肯定的道:“毕竟它们今天白天都拖着我们走了六十来里了。”
黄老汉迟疑了一下便道:
“前面再走两里,会有一条岔道,岔道尽头里本来是一个汉人的村子,可惜几年前已经荒弃了,不过顺着岔道走一里,应该是有一座供奉当地傝神的庙子,我上次见到那个庙的时候,还在里面躲了一阵撵脚雨,今天进去住一晚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傝神乃是当地硐民信奉的邪神,就仿佛是北方的黄大仙庙一样,林封谨却是听清楚了“应该没有问题”这六个字,疑惑的道:
“应该?”
黄老汉苦笑道:
“我是两年前进去避雨的,而且当时是白天,在里面避雨的还有一群当地的硐人,看他们的样子很是有些紧张恐慌的样子,可惜问他们却是什么话都不肯说,雨势一小马上就匆忙离开,似乎很忌讳什么东西。”
林封谨看了林德一眼,还有在后面跟随的四个默不作声,膀粗腰圆的家丁护卫,笑了笑一下道:
“就去那里吧,今天晚上多半要落雨下来,这个时节不要说人,就是牲口淋一夜雨也非得躺下。”
一干人打着火把又整整跋涉了接近一个时辰,才到达黄老汉所说的那一座傝神庙。区区的三里路之所以会走这么远,那是由于通往庙宇的岔道已经被荒弃成了一条羊肠小道,似乎都是由鸟兽之类踩踏出来的,若不是仔细辨认还真难发觉。
此处汉人与硐人混杂居住,所以信仰也是十分复杂,这座傝神庙修得倒还算坚固,正殿后殿一共三进,至少说明它的信徒在这附近还是众多的,否则的话,一个神龛就将之打发了。
这里荒郊野外,林封谨不能不多加小心,所以在进庙之前他深深的嗅了嗅,眉头顿时皱了起来,有心不进去呢,但是四野茫茫,却是没有比这更好的去处了。只是若在这里留下,只怕今天晚上也不得平静。
不过如今的林封谨也不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这个时候,远方的风声也急促了起来,倘能似白曰那样的仰望,便一定可以见到漫天的乌云阴沉沉的压了下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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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择 第四章 狩人之术:剔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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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封谨想了想在野地露宿的代价,又考虑了一下在这里留宿可能会出现的后果,最后还是两害相权取其轻,微微的点了点头。免费电子书下载..有了他的示意,那四名护卫才跳下了坐骑,开始卸马鞍,搬杂物。
不过当林封谨看着这次带队的王铁一个人往后面走的时候,便出声喝止,认真的道:
“这个地方也有些古怪,不过我也说不出来,所以和旁人分开的时候,一定要两个人一起行动,包括拉屎撒尿,马儿也要栓在我们看得到的地方。”
黄老汉此时的脸色极其难看,他一大把年纪的人了,在林封谨面前陪着笑,可是那表情却仿佛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似的:
“少爷.......少爷!我们还是赶快走吧,今天晚上索性在野地里面歇了。”
“恩?”林封谨皱眉道,他绝对不是一个刚愎的人,属下的正确意见是一定会听的。
黄老汉压低了声音,浑身上下都有些哆嗦:
“我想要将牲口拉进庙里面去避风,可是那些牲口都暴躁了起来,说什么也不肯进去!”
林封谨微微的咦了一声,抬眼望向了那门口附近枯草足足都有半尺的神祠,庙宇的大门没有腐朽,但是只剩余下来了一半,剩余的一半不知道去了地方。
借着火把的光芒依稀可以见到,里面的神像雕塑得十分粗糙,和绝大多数少数民族崇拜的神灵一样,十分狰狞,青面獠牙,右手还握了一颗血淋淋的心,这样的形象本来是有些残酷血腥的,却是因为塑工的关系显得有些滑稽。
这个时候,一阵狂风卷过。紧接着,几点凉意从空中砸落,雨水已经是从天而降,好在这个天气的雨水总不像是夏天的那样急骤而滂沱,能够给人足够的缓冲时间。
林封谨微微叹了口气,对着林德抬了抬下巴,两人便举着火把快步没入了庙宇旁边的黑暗当中,草草搜索了一番以后,就从另外的一个方向走了出来。
这时候,众人的头发都有些湿了。林封谨对着黄老汉温和的道:
“不走正门冲撞了神灵,马儿自然就乖乖听话,我们从后面进去,大家都走一起,不要落了单。”
所有人立即依言而行,不过一直绕到了庙后,却也只见到这时候黄老汉的头发已经有些湿了,紧贴在了脑门上,愕然道:
“这里有后门吗??”
林封谨看着面前斑驳的墙壁。笑了笑道:
“马上就有了。”
说完以后,他就一脚对准前面的墙壁踹了上去........
***
盏茶功夫以后,庙宇的后厢房当中便已经篝火熊熊的燃了起来,在带给人温暖的同时。还将光芒播撒了出来。
而天上的雨水,也是簌簌密密的落下。
初春的雨水并不滂沱,可是在皮肤细微感触下,却有一种刺骨的寒凉在里面。仿佛要直浸入骨髓当中去!被这样密密麻麻的春雨浇上一宿,不要说是马,就连人也一定会大病一场。
被林封谨踹出来的大洞已经被一扇破门给堵上。这傝神庙的后殿颇为宽大。虽然有一个祭台和供桌,但是除了供桌上有着几根若枯骨也似的干树枝以外,祭台却是已经倾倒了大半,露出了里面混杂着谷草的难看土砖,还有一股又腥又霉的味道直钻鼻孔。
正如林封谨所说的那样,马匹从后面他踹出来的那个洞当中被牵进去,便不再抗拒,它们只是本能的躲避着前殿,似乎那里有什么值得惊恐的东西,以至于在廊下的马儿,也是不惜被寒冷的雨点飞溅到,而本能的要避开前殿的方向。
这期间,林德带了三个人去前殿查看了一番,也没发觉有什么怪异的地方,只是说估计有老鼠死在了墙角当中,很是有些臭。
一干人都是在外露宿的老手了,并且这一次还是侍候少爷出行,时间也不赶,所以各种准备都是十分充分。
几个人遵照林封谨的吩咐,两两结伴,迅速而机械的做着喂马,卸货等等琐事,还就着雨水顺带将它们洗刷了一下,更是给几头牲口拢了一堆火炭这才歇了下来。
这些从生下来起就和人类相伴的马匹虽然也有本能的对火的恐惧,但简单的大脑里也养成了靠近这东西取暖的习惯,所以纷纷的卧倒在火炭的旁边,开始安静的反刍起香甜的炒黄豆和鸡蛋,恢复着疲惫和体力。
林封谨却是微微的皱着眉头,太过灵敏的嗅觉有时候不见得是好事,那若有若无的尸臭无论神经如何大条,也很是影响胃口的。并且林封谨又留意到了一件不寻常的要点。
那就是这庙门口的道路尽头,本来应该是连接着一座汉人的村子。
但是,汉人村子的附近,为什么会出现一座硐人都罕有信奉的傝神庙?并且这庙的规模居然不小?
汉人村子的废弃,又与这庙宇有什么关系?
自己来路上的那个三锣追魂的硐人村寨,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些疑惑从林封谨的心中浮现了起来,不过又渐渐的湮灭,对于获得了一些狗王生平经历记忆的他来说,这样的经历实在是不值一提了。
外面传来了两名值夜的护卫的脚步声,他靠在了从马车上取下的软榻上,拉起了被子搭上了胸口,然后闭上了眼睛慢慢的进入了睡眠状态。
***
在这样的情况下,无论是谁都不可能睡得太安稳。随着外面守夜的护卫急促的大叫出声示警,所有人都立即弹了起来,手中握住了距离自己最近的武器,紧张的气氛一触即发。
倒是林封谨看起来睡意正浓,揉着眼睛从软榻上面爬了起来,咕哝了一句道:
“什么事?”
值夜的护卫诸强手中紧握着一把雁翎刀,看着前殿的黑暗咽下了一口唾沫道:
“我刚刚和刘波兄弟走到这里,便听见前殿那里有些响动,远远的拿火把去照却是没有什么异常,隔了一会儿,刘兄弟说要去小解.....然后竟然不见了!”
“现在什么时候?”林封谨却是突兀的道。
“应该是子时了。”王铁补充道。
林封谨站了起来,眯缝着眼睛在原地站了一会儿道:
“林德,王铁和我一起去看看,其余的人留在这里,多点几堆火,不要出火光笼罩的范围,有屎尿也拉在裤子里面。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声音也都在火堆旁边别动!哪怕是我们的声音叫你们出去!”
“是.....!”
林封谨率先大步走进了黑暗里面,他的嘴角有一抹冷笑,在其身后王铁左手打着火把,右手却是拿着一面盾牌,而林德的手里则并没有握着弩弓,而是持着一条黑蛇也似的长鞭,这鞭子里面混合了马鬃,人发,钢丝,抽到身上的话,滋味一定极不好受。
雨水依然淅淅沥沥的下着,地面上已经有了些积水,林封谨走出了十余步以后,来到了一从灌木旁边,皱着眉头道:
“诸强没有说谎,刘波确实是来到这里,撒了一泡尿。”
王铁立即将火把凑近了些,这火把乃是特制的防风火把,只要不被丢到水里面,再大的雨也淋不灭。不过这时候,忽然吹过来了一阵风,宛若恬淡湖面的起伏波纹,显得温柔而友好,只是风中却带着一股无法形容的恶臭!
林封谨脸色顿时苍白了一下,但紧接着,黑暗当中就窜出了一个巨大的黑影,对准他这个方向直扑而来!就仿佛是巨熊狩猎一般,粗野,笨重,疯狂!
在这种情况下,胆子小的人相信早就吓得魂不附体,但是林封谨自从学习了人狩之术以后,脚步身法当中都带了一股邪异阴柔的感觉,在黑暗当中行动更是若鬼若魅。
他将身子一侧,便避过了这巨大黑影的扑击,让它狼狈无比的扑了个空,两者交错而过,巨大黑影已经是在林封谨的右后方。
非但如此,林封谨头也不回,右脚提起来往后面用力一踹,便恰好踹在了那黑影的腿弯上!那巨大黑影腿弯处传来了一股大力,竟是发出了“咔嚓”的折断声音,腿一软就只能半跪了下去。
紧接着林封谨原地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大旋身,雪亮无比的刀光闪耀在了这空地上,配合残像仿佛是原地凭空出来了一个急速旋转的巨型刀轮,四下里的灌木枝叶瞬间飘飞起来,稀里哗啦的散落在空中,然后落下!!
狩人之术:剔骨!
尽管林封谨已经很是注意的避开了周围的人,但无论是王铁和林德,都是立即感觉到一股极尖锐的风扑面而来,狠狠撕扯着自己的汗毛和头发!更是连呼吸进鼻孔里面的空气,都有一种狠狠的戳刺着肺脏的锋利感觉!
王铁手中的那一把“气死风”火把,更是被带起的风势席卷,在瞬间火苗被湮灭到了极致,只有一豆淡蓝色的残焰在苟延残喘的摇曳,倒是火把上面燃着的红碳部分,在迅速的往周围延伸。(未完待续。。)
天择 第五章 小人名叫付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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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半跪着的巨大黑影也被刀轮狠狠斩中,传出来了一声极其沉闷有力的斩肉削骨的声音,狼狈跌开翻滚了好几圈,重重的顶在了旁边的一株碗口粗的树上,那颗树立即“咔嚓”一声断裂了开来,枝叶什么的剧烈砸落,空气里面立即传出来了一股腐臭无比的血腥味道,中人欲呕!!
在火光的照耀下,那巨大黑影现出来了狰狞的模样,却是一个恐怖巨汉,其双眼都完全瞎掉了,眼珠子都变成了干裂的黑色葡萄皮之类的玩意儿,身上衣衫都十分褴褛,胸膛处更是有好几道已经剧烈无比腐烂的伤口,深可见骨,甚至还有蛆虫拱动。
而他脖子上更是有一道十分恐怖的伤口,几乎连颈椎都要斩断,以至于脖子都是诡异歪斜,而从脖子的断面处正飞溅出来了一些黑色的恶臭液体,汩汩流淌。
但是这样致命的伤口,却并不能够阻止这一具巨尸再次从地上爬起来的行为!林德一闪而过,一鞭子狠狠的抽了上去,血肉被卷了一大块下来,但对于这巨尸来说,掉落这一大块发黑的血肉,就像是随手拂掉了身上的一片叶子那样写意。
“是煞尸?”林封谨此时吸纳了霸下的记忆以后见识极广,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不像啊”
这头巨尸虽然遭受重创,却再次不管不顾的扑了过来,目标却不像是林封谨,而是廊下卧着的几匹马儿,尽管后面的几匹马儿已经被吓得惊恐无比的长嘶了起来,可是林封谨却是显得很轻松,他顺手夺过了林德手中的长鞭,一矮身就再次躲过了这头巨尸的猛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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