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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铁寒心剑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宗jun

    潘民德老人让两个儿子在车上慢慢排队,他也下车做了陪。

    这是一条五百米左右的街道,放眼望去,各种商品琳琅满目,摊贩一个挨着一个,像样点的就地支个摊子,摆上衣服,皮鞋,各种生活日用品。

    也有人直接把自家的三轮车当铺位,一箱箱的水果,核桃,葡萄干等物,把三轮车堆得满满当当。

    最省事的,要那个数卖锅碗瓢盆的,他直接弄了块布铺在地上,正在扩音喇叭里大声吆喝。

    最多的,还是各种西北特色的农副产品摊子。

    有各种地方小吃,各种烤饼锅盔和花式馍馍油糕,擀面皮儿,蒸面皮儿这些。

    还有一些鸡蛋家禽和新鲜的牛肉羊肉,这其中就数那些大棚蔬菜的生意最好。

    不少老手艺人,正用结着老茧的双手一边现场制作,一边推销自己的藤编箩筐,扫帚,畚箕,拖把等物,还有一些上年纪的修鞋匠,裁缝,开锁匠等。

    百米过去后,铁芸嫣已有收获。

    她左手举着一根红彤彤的冰糖葫芦,右手抓住一块精巧得让人舍不得下口的动物造型花馍馍,被寒子剑和朱红英阿姨护着,一边吃一边好奇得东张西望着慢慢前进。

    落在最后的潘民德老人,手里也已经多了两只塑料袋。

    反正只要铁芸嫣的眼睛,在哪种小吃上停留超过三秒,老人家就会一声不吭的买一份带走。

    五百米的集市,逛逛就快要结束的时候,突然,从身后传来一个女人尖锐的呼叫声:

    “抓小偷!抓小偷!”

    大家同时转头,只见一个才十岁左右的小男孩,正在人群里,穿梭着狂逃,后面紧跟着两个,衣着鲜亮的青年男女,那女的正一边追赶一边大声呼叫。

    眼看着,那小男孩好像已经体力不支,速度明显降了下来,那名正在紧追的短发男子,突然从身后一脚,狠狠的踹了上去。

    一个小狗儿吃屎后,那小男孩立即趴倒在地,且随着惯性,滑倒了潘民德老人的身边。

    那二人又冲上来后,骂骂咧咧的举脚,就打算继续朝那小男孩的后背和头上踹。

    “住手!”潘民德老人毫不犹豫的大喝一声后,张开双臂拦住了他们。

    那二人立即被喝住,抬头一看后,忙打招呼:

    “潘叔,怎么是您。”

    “怎么回事”潘民德问。

    “这个小碎怂,狗胆包天,刚才抢了我媳妇儿五十块钱,”那短发男子怒道。

    “嗯,不能再打了,”潘民德说着,去把那小男孩从地上拉了起来。

    摇摇晃晃的小男孩,已经是一脸的鼻血,身上那件已经看见棉絮的破棉衣上,也已经沾了不少血和泥污。

    从口袋里,掏出一条大手帕,替那小男孩把脸上的血擦干净后,潘民德老人突然急眼了。

    只见他突然揪住那小男孩的衣服,然后把他按在自己怀里后,直接举起右手,狠狠朝他的屁股轮了上去。

    几个重重的屁股后,潘民德还不解气,又揪住小男孩的耳朵骂道:

    “你个不学好的东西,我打屎你算了!”

    朱红英阿姨一看,也赶紧走了过去,忙用两团纸巾,先堵住了小男孩仍然在流血的鼻子后,然后心疼得怒嗔:

    “小虎,你是该打,怎么能抢别人的东西呢!”

    这一会已经完全清醒过来的小虎,突然朴到朱红英阿姨的怀里,然后嚎啕大哭着,结结巴巴的说:

    “红奶奶,红奶奶,妹妹没奶吃,又不能多喝米糊糊,饿得在炕上哭。”

    “你妈和你爸呢”潘民德仍然怒气未消。

    “妈妈死了,爸爸被抓走了,爷爷病在家里好几天,妹妹如果再没有奶粉喝,她也要被饿死了,”小虎的伤心哭声里,已经全部是委屈。

    潘民德老人,明显被孩子这些话惊住了,又立即心疼得把小虎抱了起来。

    已经将车开出去,回来迎他们的潘勇,忙来爸爸怀里接孩子。

    “什么情况”潘民德看着儿子问。

    “你们走了后,小虎的妈妈就中毒身亡,凶手就是小虎的爸爸,警方已经定案了,明天就在县城的中心广场,招开审判大会。”

    从小虎手里,拿过那张染着血的五十块钱,递给那个短发男子,打发他们离开后,潘民德铁着脸对儿子说:

    “让你哥送你妈和客人先回家,你陪我送小虎回去。”

    “叔叔,我们也跟你一起去看看吧,”铁芸嫣说。

    考虑了一下后,潘民德老人才点了点头。

    一起去小虎家的途中,经过一个超市时,潘民德独自下了车,他进去买了几袋奶粉和两瓶酒回来后,又对潘勇说:

    “给你大哥打电话,让他立即把煮好的肉和馍馍送一点过来。”

    出了县城两三公里后,才到了目的地。

    潘勇抱着小虎,领着大家进了一个小土墙院子后,一座横三间的红砖小平房里,立即传来了一个婴儿微弱的啼哭声。

    走在前面的潘民德,揭开厚厚的门帘后,将大家全部让了进去。

    此时,虽才是下午五点不到,这小屋子里,却已经是黑压压的了。

    看来潘民德老人,对这一家挺熟悉,他先去门后,拉亮了屋内的灯。

    听见有动静,立即从炕上的被褥里,爬起来一位头发花白,满脸沟壑的瘦弱老汉。

    那老汉拖着一条瘸腿,下炕走到潘民德面前,拉着他的手哭着喊:

    “老潘!你终于回来了…”

    将那老汉扶到炕边坐下后,潘民德朝朱红英和两个儿子瞪着眼大骂:

    “你们三个是死人呀!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去给孩子喂奶,还不赶紧去生火热炕!”

    朱红英阿姨被骂得直翻白眼,忙抱起一个空水瓶,去邻居家讨开水去了。

    潘忠和潘勇也被骂得赶紧拉着小虎逃走,去找柴找炕口生火。

    潘民德安顿寒子剑和铁芸嫣坐下后,才拿出自己带来的腾格里大曲,然后用一只搪瓷缸倒了大半缸,递给了那老汉说:

    “来,洪军老哥哥,一口干了。”

    痛苦得摇了摇头,洪军老人双手端缸,一仰头一饮而尽后,两行老泪又下来了。

    拉着寒子剑,二人一起走到炕边,铁芸嫣忙把在被窝里,仍然在轻轻啼哭的小宝宝抱了起来。

    寒子剑见小宝宝仅裹了一条薄薄的小被子,忙去摸她的小手,发现竟是凉凉的。

    急忙解开军大衣,再拉开皮夹克后,寒子剑从铁芸嫣的怀里接过孩子,然后放开她的小被子,赶紧把她贴在了热乎乎的胸前,裹在了怀里。

    立即就感受到了温暖,小宝宝突然停止了啼哭。

    睁开沾着一些眼粑粑,水汪汪的大眼睛,已经瘦得尖了下巴的小宝宝,看了一眼寒子剑后,立即又无力的闭上了。

    “宝宝是饿得,她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铁芸嫣急得带着哭腔,忙用手绢,轻轻擦了擦宝宝的眼睛后,又心疼得抓住她的两只小手,替她暖手。

    很快,朱红英阿姨的开水讨回来了,土炕上,也已经冒起了一丝热气。

    铁芸嫣赶紧来帮忙,和朱红英阿姨一起,一边给小宝宝冲奶喂奶,一边听着潘民德和洪军老人对话。

    “到底是怎么回事嘛好端端的,咋突然就家破人亡了呢”

    潘民德看着泣不成声的洪军老人,严肃的发问。




第四十九章 沙燕兵辣手摧妻
    重重叹了一口气后,洪军老人低着头,流着眼泪说:

    “也不知道燕兵这个混账东西,被什么鬼迷了心窍,竟把我那贤惠苦命的儿媳,给毒/死了。”

    “他两口子不是一直和和美美,这才如愿以偿又生了个小丫头,按道理说不该呀,再说,燕兵那孩子,可是我看着长大的,也不是那种心狠手辣之人呀。”

    洪军老人又抹了一下眼泪说:

    “谁说不是呢,一开始,打死我,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可是他自己已经招了供,明天就要公审,听说会被立即执行死/刑!”

    重叹一声后,作为一名老警察,潘民德自然要再问细节:

    “那就把你知道的情况,跟我说一下吧!”

    指了指窗外儿子儿媳曾经住过的屋子,洪军痛苦得说:

    “你们老两口离开威武三天后,我家儿媳妇就顺产了这个小丫头,满月后的第二天夜里,儿媳妇可能是饿了,燕军就起来给她做了一碗荷包蛋,可等再一觉睡醒来时,他发现儿媳妇已经咽气了,

    燕军吓得赶紧报警后,直接就被带走了,后来化验结果说,那碗荷包蛋里竟有‘乌梢蛇’的d液,也实在是人为,

    警方在那只碗上,也只发现了燕兵和儿媳妇的指纹,

    他们那个屋里,除儿媳妇坐月子期间,她娘家妈妈去过,更没有留下其他人的脚印,

    出事后,儿媳妇的娘家人,先来家里砸东西,然后天天去警方哭闹,要求尽快惩处凶手,

    燕兵被带走后,我就再没见过他,前几天得到通知,说他已经供认不讳,让我快为燕兵准备后事!”

    说话间,潘民德老人的大儿子潘礼,提前一个藤条大篮,掀帘进来了。

    从藤蓝里拿出两个特大的饭盒,放到小餐桌上后,潘礼又将十来个还热气腾腾大馍馍拿了出来。

    走到洪军老人面前,潘礼恭恭敬敬的说:

    “叔,您先吃一点吧,我才煮的手抓肉。”

    一听说有肉,坐在妹妹身边的小虎,立即像饿狼一样冲了过去,不管三七二十一,打开一个饭盒后,双手齐用着就开始狼吞虎咽。

    潘民德突然指着潘礼的鼻子,破口大骂:

    “混账东西,洪叔叔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我家里的长子,为什么不来照顾洪叔叔和两个孩子!”

    潘忠和潘勇一见哥哥被骂得连嘴都不敢顶,吓得正往门口转移,做随时随地逃跑的准备。

    洪军忙拽住潘民德的衣服,硬把他往炕上拉:

    “不能怪孩子,孩子们是怕你知道了着急。”

    可能还是小儿子受宠多一点,也胆大一点吧,潘勇做好逃跑的准备后,站在门帘边替哥哥打抱不平说:

    “您整天就知道不问青红皂白的骂人打人,大哥一直在羊场守着,昨天才回来,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我和二哥已经来看过两次,谁知道洪叔叔竟把家里的钱,全部陪给儿媳妇的娘家了,他没钱花又不说,这不能怪我们吧!”

    见小儿子竟敢顶嘴,立即被驳了老脸的潘民德,气得从炕上蹦下来,想要冲过去揍他。

    “大哥二哥,还不快跑,等着挨揍呢!”潘勇朝大哥喊了一声后,拉着二哥逃到外面挨冻去了。

    大儿子潘礼,一脸的大胡子,应该家里最忠厚老实的一个,他仍然老老实实的低头站在爸爸身边。

    小虎狼吞虎咽着,就着飘着辣油葱花的热羊汤,消灭了一只小羊腿和一个馍馍后,终于吃饱了,他这才用脏兮兮的小手,抓住两块羊排,送给了爷爷。

    眼前这让人心疼的爷孙两个,让寒子剑不由自主的看了看洪军那满是灾难的脸,再看了看他的瘸腿后,一种五味杂陈涌出后,他问:

    “你家儿媳妇死前,身体可有过什么不舒服,或者是受过什么伤吗”

    洪军老人看了看寒子剑后,摇了摇头。

    “你别急,好好想想,仔细的想,”寒子剑接着说。

    洪军老人低头又想了一会儿后,仍然还是摇头。

    还是铁芸嫣聪明,第一个明白了寒子剑意思,她放下已经美美的吃饱,甜甜睡着的小宝宝说:

    “一个正常人,即便是误食了蛇毒,也不可能毙命,除非这个人的体内有伤,蛇毒才会侵入血液,而导致丧命。”

    铁芸嫣这一提醒,洪军才恍然大悟,拍了拍脑门说:

    “那几日,是好像听燕兵提过,说她媳妇儿有一点口腔溃疡,因为要奶孩子,却不肯吃药打针。”

    寒子剑和铁芸嫣同时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可面对潘民德朱红英投来的期待眼神,他们却又没了下文。

    洪军老人到此时,都不知道这两位陌生人是谁,他看着寒子剑和铁芸嫣,深深叹了一口气后说:

    “报应,都是报应,我曾经的罪不可赦,看来是要报应到儿孙身上了。”

    听了这话,接到一个眼神后,铁芸嫣心有灵犀着,和寒子剑一起出去了。

    见潘忠和潘勇,正在躲在一个墙角里互暖,寒子剑向他二人确认了一下:

    “洪燕兵和他老婆就是住这个屋子吗事情也是在这个屋子里发生的吗”

    见两兄弟一起朝他点头确认后,寒子剑伸手就打算推门时却发现,门缝上已经被贴了一张,盖着红头大印的封条。

    根本没犹豫,寒子剑在潘忠潘勇诧异的眼神中,立即撕开那封条,将这间命案现场的房门打开了。

    见寒子剑和铁芸嫣一起进了这个死过人的房里,潘忠潘勇也想跟进去一探好奇,却被铁芸嫣背朝他们张开双臂,拦住了。

    两兄弟只能在门外,看着寒子剑开始东张西望,一会儿抬头,一会儿低头,一会儿蹲下来,一会儿又垫起脚来,还不停的东摸摸西摸摸,东闻闻西嗅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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