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终于是来了。
卫尉和左统领负责京城内守卫,大理寺统管一切刑事要案,今夜闹得这么大,若是他们还没个动静,就算不牵扯此事也不用想着升官发财了。
言舒清目光乍冷:“请萧天贺过来。”
萧天贺身为江湖人,气场派头却不输浸淫官场多年的老狐狸。他一上来便是鞠躬请罪。
“几位大人,惊扰了几位大人草民实感歉意,大人请上座。”
江湖人也分个三五九等,于萧天贺一流,至少也是不好随意对待的江湖人。卫尉统管京城百姓守卫,性子略急立刻问:“今夜发生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本官听说有贼人想谋财害命,被一群人救下了,然而漫天烟火,恐怕不是寻常人的阵仗吧?”
萧天贺也不在乎他言辞中的厉害,只温文尔雅地笑道:“此事是草民办得不好,这本是武林往事却殃及了无辜。”
卫尉立刻道:“江湖事也是朝廷事。”
“是是是,是草民说错了。”他悠悠道:“这事是这样的……”
他将此事来龙去脉说了一遍,重点说明了魔珠在各地害人,还有意无意讽刺各地官府不看重此事才不得不让他们按照江湖规矩解决。又将皇帝言舒清等人隐藏下来,只说晚上的人都是他们江湖帮派的人。
江湖门派少的十几人多的犹如各地开花比寻常商户还要多,且都身负武功,他们想不到在京城中还有谁能不经过他们调动这么多人手,更不会去想宫中那位,因此只能勉勉强强接受他的说辞。
左统领眉心一拧,仿佛无意地说:“你是说各地发生这么多残害百姓的案子,却没有人报上来?”
萧天贺道:“我一介草民如何能知,不过各位大人查查就知道草民说的是否属实了。”
那大理寺卿忽然开口:“若真是如此,本官不得不好好调查此事了。”
萧天贺道:“望大人严查。”
萧天贺软硬不吃,一张嘴堪称守口如瓶,翻来覆去还是同一套说法,几个人被他同样的话和不间断的恭维弄得脑门都疼,本来一大早就疼,就还是先走了,临走前让萧天贺将参与此事人的名单拿出来,逐一确认。
他们一走,萧天贺才变换脸色,笑嘻嘻对着墙壁道:“你少爷这番表现还满意吧?”
言舒清从暗室出来,一如既往地不去理会他的调笑。
“你怀疑朝中有人和魔珠勾结,将此事压下,还给予他情报,我这番说法迷迷糊糊似懂非懂,让他们各自猜忌各自安排,然后你再坐鱼温之利。”
“我的小言,真是聪明。”
他都不期待得到回应了,没想到言舒清这时倒是说话了:
“萧公子。”他道:“您也是聪明人。”
萧天贺一愣,继而笑道:“我不聪明,聪明人素来不长命。”
“那公子定然是要长命百岁的。”
萧天贺大笑:“托福托福!”他转身离开了。
言舒清看他背影不见才迈开脚步,然后他才走了一步就蓦然停下了。
……
他这是,能走到哪去?
……
……
清水,御前侍卫,所有该安排的人都已经安排好,一堆事物竟然也没有能操的心了。言舒清坐在房中,空对着一双燃烧的蜡烛,神思在窜动火光中渐渐放空,眼睛却无法沉重。
突然火苗一跳,蜡烛芯子似灭不灭,火光太幽竟然一瞬间仿佛磷火。
言舒清笑了一下,慢慢上床,闭上眼睛前他脑中赫然是多年前威武庄严的宫殿之内,他刚刚登基不久的少年陛下问他的话:
“言舒清,朕问你,朕失了父皇,你失了能庇佑你的皇帝,从今往后你我相对,你还能像辅助先皇一样辅助朕么?”
二十来岁的言舒清跪在地上:“奴才万死不辞。”
“是么,那你想要从朕这里得到什么?”
瘦弱的太监斩钉截铁:
“奴才无所求,奴才只想要陛下的信任。”
言舒清紧闭着眼,眼皮子仿佛要打开却怎么也睁不开,那模样就像正与什么做着斗争一样。
“奴才只想要陛下的信任,想成为陛下最信赖最依靠的人……”
第28章
夜沉沉天蒙蒙,三辆装潢华丽的马车分别从大门紧闭的宅子外驶出,不多时,其中一辆马匹急停,马夫拉动缰绳又快快行驶一会,终于和另一对汇合了。
左统领从车中下来,卫尉早已等候多时,忙躬身行礼。
“不必多礼。”他让人守在左右才将人拉到边上。
“今夜此事,卫尉如何看?”
卫尉思虑着道:“下官以为若各地皆有相似命案发生,地方官员应第一时间上报京城,各地文书到后,大理寺统一批阅核对,遇到相似案件应该再次汇总……”
“如卫尉所言,若各地皆有命案,大理寺应该第一时间得知才对。”
卫尉忙道:“下官不敢妄言。”
左统领看着他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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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如炬:“若你猜测是真,此事重大,你说是上报朝廷还是再次核查。”
卫尉略一沉默,一双黑眸依旧呆板:
“下官职责守卫京城百姓安全,此事不得不报。”
左统领微微一笑:“那便带我一个。”
“左统领……”
左统领制止他:“莫要说了,早朝在即,准备汇报吧。”
“是。”
两人再次分开。
“他们这么说?”
“是!”赵松跪在地上,言舒清凝神片刻才恍然发觉,便叫他起来。他兀自给自己倒了杯茶,清清一身困倦。
“以你习武之人的眼光看,这两人如何?”
赵松微一沉吟,才不敢放言般地开口:“两人皆是习武之人,古人有云正者正其骨,歪者歪其髓。两位大人学得都是最正派不过的武功……”
“歪门邪道或许不是不及正统派别,正统派系也并非完全公正严明,只是但凡居高位者唯正统不能用。”
言舒清淡淡道:“你是想说这个么?”
赵松连忙跪下:“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言舒清说完之后自己也是一怔,他素来不将话说全,各留人我两分余地,今日却是……或许真是这几日劳累过度了,他本就不是习武之人,甚至于身子骨比一般人还要弱上一点。
“你先下去吧。”
赵松拘泥着告退。
言舒清看他离去,便起身推开一扇窗户,此时天已经亮了,那座高高城墙锁着世上最威严有权势的人的地方大约一如既往地在各方唇枪舌剑中。年轻的皇帝素来不喜他人在他耳边吵,且耐心不多,这些年来当着皇帝面哭诉的倒是也越来越少了。
这种不容臣的地方,恐怕也要被后人诟病为“暴虐喜功”的一部分了。
言舒清叹了口气,脑中却是临回宫前皇帝说的几句话。
“魔珠在各地大显神通,将朕的皇城都搅得天翻地覆想来是有背后人在的。一面是时时可能会遭到毒手的无辜稚童,一面是给朕那些只手遮天的大官一次重大打击的机会。言舒清,你觉得朕应该怎么选?”
说这话时的皇帝半身处在寒风簌簌的屋外,英挺的五官被冷寂狂刀劈成两半,孤冷的眉峰仿佛寒山。夜里风来,寒山更仿佛凝冰。
见他不答,他深刻而清晰的轮廓愈发阴沉,眼看山色越发孤寂,言舒清不觉微微上前,拉住皇帝泛凉的指尖。
“不管陛下怎么选,奴才只知跟随陛下。”他心口如一。
绝无虚假。
年轻的帝王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不说话,目中却微微带了点暖色。
……
一缕金光射入园子,言舒清再次叹气,返身回去。
时间不多了。
……
……
早朝下会,一群年岁参差不齐的大臣从太和殿广场外走过。
今日早朝也是一如既往,翻来覆去那几件事,只不过今天难得向来不多话的左统领也汇报了一会,是关于夜里京城发生的事。他这武官从来不掺合那些复杂的派系利益的事,众人也没怎么在意他。还有一事就是今日左相没来,据说他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偷拿家里东西出去赌,被左相知道气急攻心在家修养。
大理寺卿因夜里一事受到陛下指责,命他尽快查出原委,大理寺卿对着各家关切询问的大人无奈一笑,还是他素来温和内敛的模样。
这笑容只维持到轿帘放下的那一刻。
密室里那人静静而抬起头,时常被同僚诟病的呆板的眼神射出几缕光。
“余大人。”
大理寺卿缓步上前,坐在室内唯一的桌子边上。
目光缓缓地从他整洁如新的官服上扫过。
“卫尉大人。不知大人约本官在此处见面所为何事?”
半个时辰前还在左统领面前义正言辞的卫尉笑了笑:“大人,事到如今,大人何必再来试探下官。”他悠悠道:“今日早朝后想必大半个朝廷乃至朝上那位也对大人起了疑心,大人若还想周旋下官就不打扰了。”
眼看他欲走,大理寺卿神色一凝。
“本官只有一事不明,若我真的暴露至此,为何卫尉大人还要来找我?”
卫尉冷目。
当今皇帝曾说他“忠厚而肃杀”,是忠心有为人的面相,而他此刻眼中只有肃杀。
“他手中有我的一点东西,莫非大人觉得,他一个人压迫京城肆意妄为,连一点后路都不会给自己留么?”他忽地一顿,笑起来也有大理寺卿的几分味道。
“他手中有我的东西,不知道有没有留下大人的。”
大理寺卿撇开眼,不去入他的圈。
“既然如此,你我何不与圣父会面再行讨论接下去的事?”
卫尉冷然:“大人是还要再试探下官么?大人错了,我已经不能再见圣父。”
“哦?”
卫尉缓缓拢起袖口,从中拿出一个瓶子。
“圣父知道我已有叛心,是断然不会再见我的了。”他将瓶子推过去:“我不知道大人意图如何,只是下官知道,若要让一件事永远得解决,就要将当事人迅速解决。”
他看向大理寺卿的眼:“大人是要汇报给圣父让他毁了我,还是和下官一起,永久地解决此事?”
手中瓶子滚烫,他人在轿中竟然出了热汗。眼前突然恍惚,他连忙拿起另一个瓶子吃下一粒药。额头汗渍如水而下,不多时他就大汗淋漓,内衫尽黏在背上。他长吁了口气。
“徐二。”
大理寺外,正指挥人打扫地面的中年人连忙行礼。
“大人。”
“今夜我回去的晚些,天黑时……”他轻吐出一口气:
“等到天黑,把那盏嫦娥奔月灯拿出来挂上。”
“是。”
……
……
这一夜夜色极静,大概是因为月色单薄如霜,南北犬吠也只依稀,几声虫鸣,随守卫脚步渐行渐远。
一个黑影从屋檐闪过。
“来了。”百米之外,蹲伏在树上的人忽然道。
言舒清还未开口,他身边萧天贺就笑嘻嘻握住了他的肩。若不是他不会武功全靠两人扶持,他一掌就将人推下去了。
“我很好奇这个东西。”他指的是赵松眼前双筒玩意:“夜能视物,有趣。”他又对言舒清道:“完事之后能不能送我一个?”
言舒清不答。
萧天贺自己闹了个无趣,嘟囔着到:“有时候真怀疑你到底是个什么官,怎么油盐不进好像没人能压住你似的。哦你那个主人除外。”
他说话的当里,那黑影已经飘进了一间屋子里。
言舒清从赵松手里接过视镜,眼前一道模模糊糊的绿光,他深思一恍连忙咬唇定心。
“一柱香后,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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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卫尉那没有信号,就派府中内应先去打探,切不可让人发现,务必要让魔珠进入密道!”
身后侍卫悄无声息地离去。
大理寺卿府。
大理寺卿恭敬地站在斗篷黑衣人旁,替他斟酒。
昏黄的暖灯下一颗绿色珠子静静地躺在桌上,光芒莹润温和。
“你的心愿达成了么?”
那人声音干哑,大理寺卿却仿佛聆听圣音。
“从一个小小官职,到大理寺卿的位置,我已经很满足了。”
“哦已经满足了么?”
大理寺卿一震目光虚浮。
“还想……还想走得更远。”
“你想做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不不!”大理寺卿表情扭曲:“没有,我没有!那个位置不该我坐的!!”
斗篷下那人年轻的脸露出一个嘲讽的神色。
他慢慢饮下了杯中的酒。
大理寺卿目光漂浮。
“圣父。”他言语毕恭毕敬含着点点敬畏:“近日京城事多,您或许应该去城外避一避。”
“你担心你的大理寺卿位置?”
“不!”他飞快跪下,虔诚地仰望着圣父:“我是圣父忠诚的仆人,永远不会背叛圣父。凡人怎么能懂圣父的伟大,在未让他们了解之前,圣父不需要和他们计较。”
他没说一字,口中含得药物就融化一点,苦涩热辣的味道融入唾液滑入他的血液,让他浑噩的灵魂为之保持清醒。
“圣父。”他道:“请容许您的仆人为您领路。”
他站起身,身子微微朝向一侧。
那是一堵坚实的墙壁。
密道里一处暗室,身着便衣的卫尉正在等待。他两日前受到皇帝密昭,告诉了他这件足以惊动整个朝堂的大事。
卫尉大惊:“陛下要微臣协助,微臣万死不辞。只是微臣不解,此事由左统领等掌管全城守卫的去办,不是更加万无一失。”
年迈稳重的太监深深地看着他。
“大人无需妄自菲薄,陛下看重自有陛下的道理。”
如今想开,陛下此举是意在提拔他了。此事虽有陛下密昭但依旧敏感,一个不好甚至会陷入泥潭,被满朝文武百官指点。提拔一个毫无势力左右的小官,远比提拔一个手握兵权的统领更加容易。
这一场,只能赢,不能输。
“已经过了多久?”
下方侍卫报道:“一刻钟了,大人。”
距离魔珠走进密道已经一刻钟了,他不由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再探。”
“咦?”
萧天贺连忙回头,目光炯炯地看着他手上的东西。
“怎么了怎么了,有什么东西,让我看看!”
言舒清将视镜递给赵松,清秀眉宇慢慢聚拢。
“卫尉那还是没有消息。”
“或许是魔珠对大理寺卿起了疑心,又或者两人喝着酒忘记了时间。”
言舒清不理他的调笑,他的眉头皱得越来越深,心思却越来越清明。
“大理寺卿府登记在册的有两条密道。”
“登记在册?是什么册子?”
“一条到城外,一条到皇宫北门前。”
“你是怀疑?”
“卫尉那有信息传出!!”赵松尖声道:“是事败信号!”
言舒清猝然起身,脚下不稳差点摔下,幸好萧天贺及时拉住他。
他已顾不上冷静!
“通知各部立刻围攻大理寺卿府!魔珠逃走了!”
!!!
第29章
聚集在密道口上的禁军侍卫几乎立刻随着信号围涌上来,脚步声震动半个不夜城,银枪猎猎声势浩荡已不能以夜色掩盖。大理寺卿府灯火逐一亮起,守夜护卫手持火把三五侍女提着灯笼,烛火照亮上方夜空。
禁军涌入内院,领头一人左右扫过,最终将目光定在其中一间,他欲上前,手持兵器的护卫
拦在前方。
嘈杂声中,大理寺卿匆匆从房中走出,他只披了一件外褂,睡眼惺忪目带怒气。
“尔等是谁,竟敢擅闯大理寺卿府!”
领头那人抱拳急声道:“大人见谅,我等到消息有贼人探进大人府中,望大人容卑职们细查一番!”
“胡说八道!我这府中没有贼人。身为禁军深夜包围朝廷命官府邸,意图为何?!”
突然间一扇大门从里头被推开,卫尉携人快步走出,脚步踉跄神色狼狈。
“贼人就在密道中!还不快去捉拿!”
大理寺卿厉色道:“卫尉大人您说话可有凭证,此处可是先帝赐给我的宅子,惊扰此院便是惊扰先帝,若是查不出人,你该当何罪!”
卫尉一顿,只见这倏忽之间,一道影子快速地撞开一扇门,他在墙上胡乱一摸,一扇暗门就自开启。
大理寺卿脸色一变,正要去抓人,一只手从后面一拦,将他打退一丈。
“你是何人,竟敢袭击朝廷……!”他赫然变色。
“言公公!!”
萧天贺正笑嘻嘻地看着他,听他这么一说不由一愣,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
他身后人已经越过他走向屋内。
“赵松,卫尉大人,紧急派人攻入密道,万不可使魔头进入皇宫!”
一轻一重两声同时响起:“是!”
……
……
夜深人静,城郊风吹草俯的田地里,有几人正漫步走着。
前头提灯的年轻人步伐沉稳不紧不慢,显出一种受过训练的稳妥。
后头年轻的皇帝也跟得很从容自在。如果说他来时还有些担忧,此刻已经毫无顾忌了。
从他的脚步就可以看出他的心情,郑元林也难得松下呆板的脸,上前半步道:“言公公若是知道,一定会很开心的。”
皇帝却摇摇头:“谁知道他,一天到晚板着脸,还敢给朕脸色看。”
郑元林想了想道:“是等事情结束了后告诉言公公么?”
一间普普通通的小民房外,一个小娃娃正被几个年轻体壮的侍卫安排上车,那小娃娃看着小,但胆子很大,被这么多人围着也不哭不闹,还抱着其中一人不撒手。
他幼小的心灵也明白了,这个人会誓死保护他。
然而他还是不知道,这保护也未必能长久。
皇帝淡淡道:“等他跟朕认错以后。”
郑侍卫:“……”
言公公是,又怎么惹陛下不高兴了?
“言先生!”赵松拉住他的手,将他往外头一推。
“言先生先从大路回宫,确认陛下安全,此处交给小人!”
言舒清凝眉不语,转身抓住一脸败色的大理寺卿,厉声问:“那药你让魔头吃下了么?!”
“吃下了……”大理寺卿抓住言舒清袖子,嗓音破碎:“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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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下官只是一时受魔头蛊惑,鬼迷心窍才犯下这种错!知道他四处残害百姓后就想着为民除害,才把他引入密道欲将之瓮中捉鳖!公公明鉴!请陛下明鉴啊!!”
“大人,请放开。”
“公公!公公!实在是那魔头会迷惑人心智的妖法,下官深受妖法作祟,保持不住本心才协助他,但下官什么都没有做啊!!”
为官者向来一张嘴比什么都行,言舒清沉默不语,退后半步,大理寺卿还想再说,被几个侍卫拦了下来。
里头忽然一阵火光,隐约听得到人在喊“机关,里头有机关!”
“看不到魔头在哪!”
言舒清眼角抽动,断然转身,他身边萧天贺也快步跟上,张了两次口却不知道说什么,只好悻悻道:“我护送你进宫吧。”
“……”
他摸了摸鼻子,尴尬道:“我可不是趁机看皇宫什么样,再怎么样它都……哎等我!”
“陛下不在?!”
守城的侍卫拦下几人,按照皇帝临走前的吩咐道:“陛下与郑大人出宫了。”
“郑侍卫?”这名字莫名触动言舒清的心,他缓了缓,吁了口气才继续问:“陛下可说了是为了什么事?”
侍卫摇头:“陛下只说言公公要是问起来,就说和郑大人出去了,让公公不必担心。”
“陛下还说,若是找他,就去宅子里。”
言舒清点点头,重新上马。
“去王园。”
去王园途中倒是先与赵松汇合了,他们进入密道时,密道中已经没有人了。问过大理寺卿才知道,他在密道中又开了一条岔道,岔道与通往城外的密道想通,这么一来,他还是逃到了外面。
“他既然吃了药,就算能逞强一时,很快就会陷入昏睡,在他清醒前找到他,控制好他!”
卫尉领命追查,赵松带了一队宫中侍卫,另待任务。
“守住大理寺和大理寺卿府,不准任何人进出,在陛下令之前,一句话都不准说,任他人追问都不准说,哪怕是丞相王爷来了都不准,知道么?!”
“是!!”
一队人马井然有序地撤离,言舒清拉直缰绳正要策马,看到萧天贺还看着他,目光复杂。
疲倦和难以形容的涩意下他破天荒地问了句:“怎么,不是什么官让你失望了么?”
萧天贺苦笑。
“是我错了。”
“嗯?”
萧天贺不闪避他的目光,傲然迎上,摇着头道:“这一点都不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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