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昨夜的事情是避不开的,哪怕事情深沉的原因是如此不堪,他也必须得给出一个回复。
“陛下。”他俯下头颅:“奴才要见郑侍卫,奴才有事要报。”
郑元林身为一个高手,完全诠释了什么是身体上的差距,言舒清手心的伤口还隐隐作疼,郑元林已经能面不改色地下床行礼,声如洪钟面如红霞,一点都看不出受伤。
言舒清目光在他小腹上一过,眼中闪过一丝愧疚,躬下身深深道:“郑大人,杂家昨日鬼迷心窍,但总归做了,事了之后,任大人处置。”
郑元林连忙扶起他。
“公公说的哪里话,此事必有蹊跷,公公为人下官信得过。”
他在言舒清双臂上一扶,目光触及他手上缠绕的纱布又是疑惑又是心惊,抬头对上上方皇帝淡淡的视线,连忙把人稳住退到一边。
言舒清心中满是感动:“郑大人……”
郑大人岿然不动,心中赫然却都是哀叫。
昨日始作俑者的言公公握着刀跑远后皇帝亲自把郑侍卫扶回房间,一路上避开守夜的侍卫生怕被人瞧见某人的大作。
进了房间后身为伤患的郑大人还没从一大把上好伤药带来的剧痛中冷静回来,皇帝就支吾着开口了。
“这事必有内情……”
能没有内情么?没有内情一个伺候皇帝的太监能戳同样伺候皇帝的侍卫一刀么?
皇帝拧着眉道:“不管什么内情,都是言舒清错了。朕会罚他,你……你不要怪罪他。”
“身受重伤”的郑侍卫差点要忍着苦痛跪在地上表达忠心。他哪里敢怪罪言舒清,他们两人相互扶持一人在陛下身后一人挡在陛下前共同维持这个王朝最尊贵人的体面,同休共戚缺一不可,怎么能为了定有隐情的事毁了这种平衡。
然而这类似求情的话从皇帝口中出来,就带上某种更深沉的意味……郑侍卫心中才闪过这个念头就连忙摇头,摒除杂念不让越过职责范围的闲暇事毁了自己。
“公公。”郑元林面色肃穆,庄重道:“昨日之事到底怎么回事,还请公公告知。”
言舒清深吸了口气。
“昨日的事,是我中了魔珠蛊惑。”
……
……
他将事情解释一番,只略过魔珠蛊惑他的根本原因,上方皇帝神色愈发凝重,听到言舒清几次受魔珠影响时脸上已然是风雨欲来之势。
“此人不除必成祸害,郑元林,你随我去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他又将目光转到言舒清身上。
“朕让人陪着你,要是有半点可疑举动,朕都容许他越级下手,没意见吧?”
言舒清连忙道:“奴才不敢。”
留在府内的还有不少好手,郑元林正准备调度两个,就听到外头有人朗声报道:
“陛下,魔头抓到了!”
皇帝立刻站了起来。
“当真,现在何处?”
“正被关押在大理寺。”
皇帝几步下来,拦住欲随他出来的言公公。
“你离魔头远一点比较好。”想了想,又道:“你虽然中了魔珠的蛊惑,但朕倒是不信,若是把那魔头的脑袋砍下来,这魔珠还能有通天本事。”
他这话中略带安抚意味,言舒清如何能不知,便点点头让到边上。
皇帝和郑元林以及几个侍卫一路快马加鞭赶过去,结婚门口遇到了正准备从墙上翻进去的萧天贺。
萧天贺已经知道“原公子”身份,皇帝也知道他知道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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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两人就此揭开那层皮,萧天贺也不得不恭敬起来。
“陛下,草民想进去看清魔头身份,恳请陛下带草民进去一探究竟。”
此事没有他也不会这么快解决,皇帝心中不喜他,但还是点了头。
几人沿着大理寺昏暗潮湿的地牢一路往里,终于在一间纯铁筑成的牢房外停下。牢中人一身斗篷已经被撕下,内里一件深色紧身锦袍被血和污泥浸染得看不清原色,枯草般的头发盖住脸,只露出一双阴鸷的眼睛。
而他看到被众人簇拥的皇帝时,却忽然咧唇笑了。
第33章皇帝表白
一束阳光从铁窗射入,陈旧稻草木头散发腐朽的气味。肮脏的五官,浓郁的血腥,昏暗而充满淤气的窄小空间里,那人的笑可以说是渗人。
郑元林微一蹙眉,脚步稍向左篇,以便不测。
然而一道声音很快打破了这个诡谲的气氛。
“陛下,请容许草民仔细检查嫌犯身份。”
皇帝低头看一眼还算恭敬的萧天贺,点头。
牢房门被打开,萧天贺走了进去。魔头中了卫尉给的药,此药药性强,能让人三日之内不能动真气。这也是他为什么这么快被找到的原因。因此萧天贺进去时也没有特别防备,伸手就向他的脸上去。
魔头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眼神依旧阴鸷,似乎桀骜不驯。萧天贺一只手拨开他脸上枯草的头发,又忍着脏拿袖子擦拭他脸几下,这才慢慢露出一张人脸。
约莫三十来岁的样子,相貌尚属英俊,可惜神色已经扭曲。
“是他么?”
郑元林看着他,为难地摇摇头:“微臣并没有见过魔头真面目……”
魔头忽然一笑。
萧天贺猝然出手在他肩上点了一下,摩托张开嘴巴,“呀”了一声。那声音也是嘶哑难听,让人一听就……辨别不出本音。
萧天贺一计不成,单手一翻往他手腕摸去,然而受了药物影响,他体内真气紊乱,早已分辨不出是何家门路,更何况他这些年乱七八糟地练,恐怕本家的武功都早忘光了。
这几样都鉴定不出他的身份,然而萧天贺的脸色越一点点凝重起来。
突然间他猛地回头。
“陛下此人并非魔头!”
众人皆惊:“什么?!”
萧天贺满脸笃定:“我祖辈与魔珠渊源深厚,常年用魔珠习武者食指与中指有特殊变化,然而此人”
一道掌风猛地劈向他,然而萧天贺早有准备,他微微倾身避开手掌。持起扇子就与他交起手来。
众人乱做一团,围住牢房的保护皇帝的顿时将窄小通道围得水泄不通。数人圈中,皇帝忽然变色,拉起郑元林的手喝道:“回去!!”
……
……
乾午门在众人啼哭,白色灵带一路飘至京城郊外官道之上,红色旗绸缎全被换下,连着御花园新开的花都被覆盖在白布下。
视野之内,茫茫白色。
皇宫内最为尊贵的两座宫殿一座阴气四溢,一座宫门深重。
先皇举行隆重葬礼后,新帝登基就成了迫在眉睫的事。朝堂上群臣议论纷纷,各家派系蠢蠢欲动。
谁都打不开那散紧闭的宫门。
先帝只有一后,皇后早年逝去,独留一个太子。后宫妃嫔不多,生下皇子的更是少之又少,这在保障了太子独一无二的地位同时也除去了能够在他面前持有后宫之主太子之母威仪的那个人。
太子闭门守孝,后宫无人敢打扰一二。
那一天清晨,一个身形伶仃的太监打开了关了三天的宫门。
承德殿内,一个衣着朴素的少年正在看书。他斜依在塌上,一只手懒懒地翻着书页,神情闲适仿佛悠然自得。
只有他眼下深沉的黑框背叛了他。
太监跪了下来。
“殿下,百官正在朝德门外等着殿下,先皇驾崩百姓悲痛忧心各地农业半歇,全国惶惶不安只待殿下能振臂一挥统率全局。”
他俯首磕头。
“殿下,此时此刻,请殿下移驾宫外接受朝臣觐见。”
殿中一时无声,只有外头仿佛永不厌倦的虫鸣在这个让人心惊胆战的盛夏依旧不高不低地响着。
“言舒清。”
下头的小太监一震,听到类似书籍被随手扔在地上的声音。
“父皇走时,命你为副统管太监,专门伺候辅助余,你年纪不大官职但是挺大。怎么父皇刚走,你就迫不及待想坐上这个位置了?”
他声音如坐姿一般慵懒,俊朗中微带青涩的眉眼格外邪肆,那种少年的英气和帝王的贵气混合相融,让这位再过不久的小皇帝俊美尊贵地难以直视。
然而这位天下至尊至贵的人,却只能窝在这间小小的屋子里对一个太监不咸不淡地生气。
那比起生气,更像是某种委屈不安地宣泄。因为习惯了高高在上,连这种情绪都不能正常表达。
他甚至,或许连偷偷在被窝里哭得做不到。那是他的尊贵不容许的事情。
先皇逝后痛苦茫然了数日的小太监忽然感到覆盖在心上的那一层虚无缥缈的薄膜被一道温暖盛烈的光芒融化了。
光芒照进他的心底,把他从无边的空白里拉了出来。
“殿下。”
少年太子未来的帝王略有些惊讶地抬起头,看到这个特别惹他眼烦的太监不知何时走了上来,单膝跪在面前。
褪去了年少稚气的太监不慌不忙地看着他的眼睛,满目的从容和温顺,还带着一些仿佛包容怜爱的情感。
“殿下,奴才很爱先皇。”他眼中印出少年惊讶的面庞,口中不疾不徐地说:“奴才非常非常敬爱先皇,先皇驾崩,奴才痛不欲生,茫然无措。但是现在不会了。”
他大胆前倾,握住太子放在塌上的手。
手心包裹着手背,这是少年自父亲去世后第一次碰触人的肌肤,感受人的温度。
这个小太监的眼中有光芒盛放:
“因为奴才还有殿下,从此以后,奴才只爱殿下一人,只思考殿下的事,让先皇想传达给殿下的事尽力传达给殿下。”
“也请殿下将先皇还没有做到的事,继续传达给众臣去做。”
……
室内再次无声,半响之后年少太子忽然道:“你的意思,是余只是个按着父皇意思行事的傀儡?”
这话稍有答错就是无边深渊,小小的太监却摇摇头,从容道:“殿下会成为比先帝更伟大的皇帝,奴才也会尽全力用奴才自己的方式辅助殿下。”
太子并未将手从他手心抽走,他淡笑一声,阴沉的眼阖上,道:“这是你对余的示忠么?”
小太监不假思索:“奴才忠心耿耿天地可鉴。”
“姑且信你一回,反正余身边也还没有可以信赖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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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想告诉他全天下整个皇宫的人都会对他忠心不二,然而他什么都说不出,只有将自己瘦弱的身体挺出,给两日未眠的殿下做抱枕用。
“现在开始闭嘴,让余休息好了再去见那群母老虎。”
“……”
大人们,怎么是母老虎呢……
……
那一日起,他们互相依靠,做到自己能做得最好了,如此依赖中前进,直到一年后终于受不了太监多管闲事的皇帝将他压在了身下。
可即使如此,他也认为他们是这世上最互相信赖的两个人。
……
……
魔珠在他手心闪闪发光,他脚步虚浮面容呆滞,慢慢地走向树下披着斗篷的人。
“是的,既然他已经不再相信你,你又何必对他忠诚。”撕裂般喑哑的嗓音在他心头萦绕,一层一层缠绕。
“你的忠诚对他无足轻重,你也对他毫无影响,这样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他将手伸出:“遵从圣珠的旨意,解脱你自己吧。”
言舒清目光混浊。
“杀了他!”
言舒清蓦然一凛,脚步停下神色痛苦竟然隐隐清醒的样子。
魔头眼角一深,上前数步,眼看就要碰到人了
!!
剑影从半空劈开,势头迅猛带着无尽纯阳之气。魔头闪身一避,欲去夺言舒清手上魔珠。只是他一计算错,招招露败。长剑再次劈下势不可挡,将他牢牢挡在外围。而长剑另一头言舒清已经在人怀中,。
年轻的皇帝眉头紧蹙恶狠狠地瞪着太监,一手夺过他手中魔珠就这么摔在了地上。
魔珠在地上发出清脆一声。
没破。
“朕命你醒来!”年轻的皇帝抓着太监的脸,桀骜地道:“你不是说过只忠于朕一人的么?朕命你醒来!”
言舒清神色愈发痛苦,全身如同在刀尖油锅里滚过一般,背后额头都是汗水。
“他不愿醒来。”魔头解除药性但内力大减,此刻被郑元林逼得只能守不能攻,但依旧还有余力说话。
“醒来后他有什么呢?一个太监纵使有荣华富贵又如何,与何人分享何人共乐。身为太监最是下贱,愧对祖宗无颜父母,无夫妻之欢无子嗣之乐,看似身受皇恩众人崇敬实则狐假虎威受人嗤笑。”
他越讲越狠,言舒清越听越痛,清秀脸上竟然印出条条青筋!
皇帝怒吼:“你闭嘴!还有你,不准听!”
“哈哈哈,你身在皇宫,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人爱你没人信你,一无所知不如就此一睡不!!”
皇帝猛然伸手捂住言舒清耳朵,却还要在他耳边大叫:
“谁说你一无所有,朕乃天下至尊,许你一生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赠你家财万贯良田万顷自有膝下儿童无数。”
眼看那魔鬼还要再说,皇帝更是干脆将人搂紧怀里,双手环住他的脑袋让他只能感受自己。
“怎么会没有人爱你怜你!!朕便是爱你十分万分,爱你如痴如醉,从很久以前就……哎?”
????
他刚才,说了什么来着??
他怀里言舒清满头大汗地睁开眼睛,浑浑噩噩的脑中清晰地传入这句咆哮而出的话。
皇帝:爱……哎,哎?
一脸蒙逼。
刚清醒的言舒清:二脸蒙逼。
假装不知道的郑侍卫:三脸蒙逼。
努力刷存在感的魔头:……
……
要不,也加我一个??
第34章结局
几人愣着的当口,一个人影携着凌厉掌风到来。赵松手指成抓,未带武器,就这么冲上去和魔头近身肉搏。
他每一招都直接了当直取命脉,根本没有技巧和招式可言,郑元林也放弃长剑,两人联手合攻,数十招后魔头再支撑不住,漏洞百出,又被两人趁机打中几处要害,见势要逃。
言舒清已经醒了过来,昏昏沉沉全身都像被针扎着般麻痛。
他一醒,皇帝便意识到了。素来高高在上的皇帝生平第一次表白,内心惊得好似被表白的那人一样。但他多年为帝最善隐藏情绪,将言舒清拦腰抱起后就对着赶到的侍卫下令:
“拿下魔头,生死不论。”
有陛下此言,众侍卫纷纷举箭,皇帝走出院子时正看到两人搭起了他成帝后特意命人制造的穿云弩。
嘈杂的声音落在身后,言舒清微微睁开眼睛,已经身在房内。方才那头是他的房间,这是陛下独有的小院,泉水叮咚,竹筒轻击,一枝红枫傲然胜火,风光独傲。
他一被放到床上就努力挣扎起来,被皇帝压住了前胸。
“你躺下休息吧。”
言舒清依言躺下。
他现在满头思绪混乱不堪,被当众发觉他受蛊惑时无耻模样的羞耻和恐慌以及陛下方才那番话中深意的不敢探究让他此刻都恨不得消失在皇帝面前。
他这一生,被父母所卖被先帝抚育被面前的帝王予以重任。唯一念得执着的就是忠于陛下,诚于陛下,也希望陛下能给予相同回应。
如此而已。
他从不奢求爱。
爱什么的,于他一个阉人……
“朕本来是想事情了了之后再告诉你的,没想到你这么在意,都生出心魔了。”
言舒清闻言一震,心头火辣辣地一抽。
“奴才奴才……”
“不用解释了,你当朕傻么?”他将沾湿的面巾擦过言舒清的脸,再解开他的衣服擦拭下方身子。
言舒清又羞又慌,就这么被陛下打开双腿擦拭腿间泥泞。
幸而陛下并不停留,擦干净汗渍就离开了那处,反而是到了脚腕处言舒清更加不好意思,却也不敢反抗。
皇帝一手拉着他纤细的脚踝,一手握着毛巾擦过他的脚心,神色镇定语气平淡。
“你受魔珠蛊惑必有缘由的吧?这源头想必就是朕和郑元林了吧。朕说你身娇肉贵骂不得罚不得有说错么?寻常太监乃至将帅丞相,有因为朕有一件事瞒着他就心生埋怨陷入心魔的么?”
言舒清双眼发热,两只耳朵赤红着摇头。
他这模样还算乖巧,皇帝冷哼一声,重重地握了下他的脚踝。
“朕与元林……朕命元林去找一个孩子。”
“孩子?”言舒清脑中一片空白,好一会才露出一个小心翼翼的眼神:
“莫非是当年您和依依姑娘……”
皇帝一巴掌拍在太监头上。
“胡说什么?!”
“……”
皇帝无奈叹气:“是你老家的孩子。当年你父母因灾荒卖了你,带了你弟弟去了别的地方,小本经营总算勉强糊口。你父母死后,你弟弟娶妻生子,后来你弟弟也因早年身体落下的毛病去世,这世上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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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人就剩下你两个侄子和一个侄女。”
“……我的侄子和侄女……”
他喃喃自语,神情又与刚才的惊羞有所不同,皇帝若无其事地撩过落在他脸上一丝乌发,目光如同老鹰攫取猎物一般统览他的脸。
“皇子出生之时你便露出过欣羡神色,朕问你家人何在你又是满脸寂寞,看着新来的宫女太监到家中来信便沉默不语。但凡是个人,都知道你在想什么。”
“再过两个月就是你三十岁生辰,朕想着给你生辰礼物,让你开心快乐,从此以后也能享受亲人之乐,就命人去寻找你的家人,带他上京。没想到,竟然被魔头看上眼了。”
“元林他是……他是知道这孩子对你对朕有多么重要,才不惜犯险深入敌穴。”
“……”
今日惊和喜一个接着一个来,言舒清已经分不清到底是惊还是喜了。
他对父母家人早已断了想念,如今突然冒出来一个侄子……然而那毕竟是他血脉相连的孩子。
……
这么说郑侍卫就是受了他的牵连,被魔头抓走不说还要被他刺上一刀,这笔账可真是……
混乱的思绪只有更乱。
皇帝低眉看了他一眼,见他满脸纠结自责,将人抱到怀中滚进被窝。
“元林一切遵从朕的旨意,与你无关。”
“朕原先还不懂,为什么要为你做这些事,为什么见不得你寂寞伤情的表情,朕现在懂了。”
言舒清心中一个大大的红色加粗不知道什么符号,果然听到皇帝咬着他耳垂轻声道:
“朕是喜欢你,好喜欢你,恨不得宠你爱你让你高兴。”
言舒清:“……”
“哦偶尔也欺负一下你。”
“……”
好了,什么自责羞愧都被挤走了,这世上哪里有比皇帝的爱来的更麻烦更让人无心他事的事。
……
……
这两天简直糟心到不行,言舒清脑袋被各种情绪挤爆,干脆手一摊被子一卷做个逍遥梦中人,不问世事几千变。
他一觉睡到傍晚,醒时心平气和,推开窗子,红枫在夕阳下绚烂无垢,一朵云霞飘飘远去。
云霞处,郑元林正在与两个侍卫悠闲对招。他见人从房中出来,就喝退其他人,只身迎上去。
水流淅淅晚鸟归巢,一方天地,岁月静好。
言舒清随人漫步在林下。
“郑大人,这些日子,不管是哪件,都请大人包含了。”
郑元林笑。
“我与公公也算得上是同气连枝,要是公公看得上,叫一声元林兄弟又何妨。”
他说话颇有几分江湖人的洒脱,言舒清不由也是一笑。
“魔头如何了?”
“当场伏诛。”
“陛下是去审大理寺卿了么?”
“从魔头身上还找到了左丞相的一件器物。”
“可惜左丞相一世英名,不肖子孙却拿着家中东西出去赌卖,落到有心人之手也不知道。”
“可不正是。”
两人相视一笑。
两人又说了几件事,相处之间与平日无异。走到亭子,郑元林忽然道:
“公公,今日虽然是陛下促成你我和好,但有件越过陛下容许我职权范围的事,不知道可否一说。”
言舒清心中叹息,道:“你既然愿当我是兄弟,就当做是兄弟间的闲谈吧。”
郑元林闻言勾唇。
“陛下的心意,想必你都明白了,今后深宫之中,数十年光阴,你可有什么打算?”
言舒清摇摇头,平静道:“一如既往,忠君执守。”
“可是陛下未必……”
“昨日黄花,容颜易老。人本多情而无情,今日心中一泼沸水,不知何日就平息了。种种事情,大人看得不比杂家还多?”
郑元林沉默。
“当年德妃恩宠一世也是先皇仁善念旧罢了,我们这位陛下可就……”他摇头轻笑:“不过我们陛下也是盛世名君,我等尽心竭力,陛下也会念着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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