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日常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九月轻歌
“再跟我磨叽,信不信我打你一顿?”袭朗笑着拍拍他肩头,走开去,“听我的。”
“嗯。”袭刖语声闷闷的。
刚安排好,香俪旋一家人到了。
香芷旋已经跟袭朗说了这件事,由此,他亲自去迎一家四口进门——钱学坤还有公务在身,自是不能跟过来的。
钱大老爷与钱大太太颇有些受宠若惊。
抱着孩子的香俪旋的笑容则透着些苦涩。
这时香芷旋也迎了出来,将几个人和一众下人引到别院里一所四进的院子,屋宇绰绰有余。
全都安排停当了,各房都在忙着开箱笼布置屋子,蒋修染和宁元娘还没到。
袭朗摸了摸下巴,转去外书房等待回信。
不出袭朗所料,蒋修染和宁元娘在半路上遇到了截杀。只是蒋修染遇到险境时是个十足十的慢性子,自然不似袭朗一般干脆利落。
自从琢磨过一阵子袭朗以易数建成的宅院之后,他开始悉心研究用易数布阵。今日赶得巧,恰好是在人烟稀少之处,事发处附近有个树林,是完全可以利用的地形。他将一行人带到了树林之中,现学现卖,布阵阻挠死士进入。
宁元娘坐在马车内,听得丫鬟通禀,这才知道人们都说他打仗最爱跟人磨叽并非虚谈。他是能把自己的手下都磨得失去耐心的人。
由此就不明白了,这样的一个人,那次身负重伤是怎么回事?——那可是与人硬碰硬才受的伤,完全不是他的做派。
阿东在外面守着,她就隔着车窗问了问心头疑惑。
“那时候夫人与秦家定下了亲事,老爷看什么都是气不打一处来,可不就不管不顾了。”阿东没心没肺地说完才觉出了不妥,额头差点儿冒汗,“夫人,小的是不是说错话了?”
“……没有。”宁元娘轻声应了一句。
不经提醒,她险些已忘了那些事。
出嫁前后,恍若前世今生。
“不出意外的话,你我这几步之遥,已是隔了今生今世。”一身伤病的他,去见待嫁的她,是这样说的。
那时他与她都没想过,都不敢奢望,会有今时今日。
便不自主地想到了秦明宇。有一段时日了,秦明宇离开京城,销声匿迹,谁也不知道他的确切去向。每次遥遥见到钱友兰,总能捕捉到那女子眼中一闪而逝的忧心、落寞。
但愿秦明宇能安然无恙地回来。不管怎样,她希望识得的人,四哥四嫂看重的人,都能好好儿的。
她胡思乱想了很久,马车向树林外走去,阿东带着一批人手护送她离开。
原来是蒋修染将来袭的死士全部引到了树林之中,又辟出一条路让她走出这是非之地。
宁元娘看看天色,已近申时,不由无声地叹一口气。跟这个人,真是一点儿法子都没有。速战速决不行么?只听说过死士都是不要命的,他却偏要跟那样的一群人耗着……
真是不知道说他什么才好。
这时候,赵贺带着人赶来支援了,听说这情形之后,很是没好气,只帮阿东将宁元娘的马车层层护住,不理树林里的蒋修染。要不是蒋修染也打过屈指可数的硬碰硬的恶仗,他真怀疑那人不识得速战速决四个字。
又等了小半个时辰,树林里起火了,厮杀声越来越大。
宁元娘的心悬了起来,真怕蒋修染引火烧身。
事实其实就是引火烧身了——怎么样的阵法,对付不要命的死士,都只能阻挠一时,在他们失去耐心之际,会愈发疯狂。
火是死士放的,大有与蒋修染及其手下同归于尽的意思。
火势一起,他布下的局成了虚设。
蒋修染觉得扫兴到家了,火气也随着火势愈燃愈烈。没得选了,只得身先士卒剿杀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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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这时候,他才明白为何袭朗一次次亲自出手——不出手不行,因为死士的目标一致,不顾伤亡,必须有人围杀首领。
在这同时也明白,他的清静日子结束了,往后要与袭朗一同且一再经历这种情形。
到了这关头,赵贺不能再看热闹了,忙带人冲进树林增援,与蒋修染内外夹击,将死士逐一杀掉。
赶在烈火烧身之前,一众人退出树林。
蒋修染望着里面,“该抓个活口。”
“没用!”赵贺硬邦邦地丢出两个字。
蒋修染就笑,“你个混小子,看不惯我的做派啊?”
赵贺抹一把脸,“嗯!”又看了看蒋修染锦袍熏得焦黑的下摆,“图什么?”随后一扬手,招呼袭府护卫,“走!”
蒋修染笑得现出一口白牙,吩咐专人善后,去马车上寻宁元娘。
宁元娘打量着他衣袖上被刀锋扫到的裂痕,心惊不已,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怎样?”语声有些沙哑。
“没事。”蒋修染也顾不得一身烟熏气息了,将她搂在怀里,“别担心。”
“怎么能不担心?”宁元娘环住他身形,“你和四哥,日后就要过这种日子了么?”
“不会,将你们安置好,就要在京城寻找死士的藏身之处了。”
找到之前,还不是要这样被死士突袭。宁元娘手臂得更紧了一些,“你……你好好儿的。”
“嗯。”蒋修染吩咐车夫抓紧赶去袭府别院,随后才柔声对她道,“自然要好好儿的,好日子才刚开始,我不敢出事。”
**
赵贺回到别院,将情形与袭朗说了。
袭朗失笑,“他就是那样,谁跟他上火也没用。”
赵贺直摇头叹气,随后说起别的事:“夫人手里多了几百人手,日后想来也会帮忙看护别院。”
“嗯,我知道。”
“那我能不能跟着您回府?”
“胡闹。”袭朗睨了他一眼,“你下个月就要成亲,留在这儿保护夫人和寒哥儿就好。”
这个他看做小兄弟的人,也要成亲了。既是如此,少行杀戮最好,若是跟着他,大抵每日都如今日。
“我不!”赵贺气哼哼的,“含笑明日要赶过来,贴身服侍夫人。我得跟着您。”
袭朗瞪了他一眼,“咱们俩谁说了算?”
“……”
“你留在这儿照我的意思部署,我才能放心。”袭朗一摆手,“滚出去。”
赵贺杵在那儿不动。
袭朗拿他没法子,“我没了后顾之忧才能随心所欲的行事,你留下来我才能心安。”
“……”赵贺转身,“您得毫发无损地回来,要是出了事……我不会给您穿孝的!”
袭朗笑出声来,“我缺你给我穿孝。”
赵贺胡乱抹了一把脸,快步走了出去。他难受得厉害,但只能听命行事。
室内静下来,袭朗的笑意渐渐敛,拇指轻轻捻着无名指和食指。
阿芷的泪的温度,似乎还留在指尖。
他从没见她那样哭过。便是生子那样的情形下,她也不曾掉下那么多的眼泪。
是积累了这许久的忧心、难过所致。
夏易辰离京了,离京之前,将手中产业、锐人手、妻子全部托付给了她。
他也不能让她放心。
如果……那么她就是孤零零一个人了,再也没人给她无条件的疼爱、宠爱,只得自己,只能让别人依靠她活下去。
再者,便是她宁可自己出事也不想让他置身险境。
他懂得,因为自己亦如此。
“阿芷……”
他低声念着她的名字。
**
蒋修染和宁元娘抵达别院时,碧空如洗,残阳如血。前者留在外院,与袭朗一同用饭,后者随着香芷旋去了准备的一所小院儿。
宁元娘只觉得香芷旋神色有些落寞、疲惫,细看却看不出端倪。
香芷旋见她有些担心自己的样子,挂上明媚的笑脸,温言询问了路上情形,将自己的坏情绪牢牢隐藏起来。
哭一场,心里舒坦了不少。
哭过之后,心绪平静下来,愈发冷静。
说了一阵子话,她带宁元娘去了宁氏房里请安,钱友梅、蔚氏、袭胧和三个孩子都在,热热闹闹地说了一阵子话,让人去请香俪旋过来一同用饭。
香俪旋命丫鬟传话,说就不过来了,要留在房里和公婆一同用饭。
按理说,即便不过来用饭,也该来给宁氏请个安,但她不肯。
香芷旋知道大姐跟自己还有点儿别扭,也就随她去,让丫鬟摆饭。
越是亲近的人,细枝末节越是不肯宽容。
不宽容她也不管,她的目的只是要断绝大姐与香绮旋再相见的路。目的达到就好,别的真的无所谓。
用过饭,寒哥儿玩儿一会儿就乏了,在大炕上睡着了。
香芷旋想将他抱回房里去,宁氏却不答应:“就让他睡在我房里吧。夜里的风凉,染了风寒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香芷旋想想也是,便让紫苏、金妈妈和元宝都留下来,独自回了房。
这一日真是累得可以,她洗漱之后便歇下了。心里其实是有点儿后悔让袭朗留下来陪自己的——万一宫里出了事可就糟了,自己岂不就是那罪魁祸首?
这样想了一阵子,让蔷薇去外院传话:他要是有事,只管去忙,不需回来。
却没想到,蔷薇刚出门就折了回来,笑道:“四老爷回来了。”
香芷旋笑了笑。
袭朗先去洗漱,等到熄灯歇下的时候,香芷旋已经小睡了一会儿,清醒过来。
她依偎到袭朗房里,“去母亲房里没有?”
“去了,看了看寒哥儿,睡得很香甜。”
“那就好。”她一肘撑身,吻了吻他唇角,在他耳畔低语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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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朗身形一滞。
她又笑着低语一句,低下头去,以吻封缄。
“袭朗,我爱你。”
“这辈子,我只爱你。”
她是这样说的。
风雨之中,她要让他知道,她爱他,一辈子只爱他,也只要他。
☆、第173章
? 袭朗天没亮就离开了别院,去了宫里。
早间,香芷旋去给婆婆请安,见到了钱友梅、蔚氏、袭胧和二老夫人,每个人都是一如往常。
几个孩子仍旧无忧无虑,笑颜如昔。
在婆婆房里逗留多时,香芷旋仍是没见到大姐现身。
这就是真的失礼了。
你在别人家的别院住着,好歹也该来给长辈请个安,香俪旋偏不。
置气也不是这么个法子吧?香芷旋心里有了火气。
辞了婆婆,她转去大姐房里。
香俪旋正在哄着儿子霖哥儿,见到香芷旋,只是淡漠一笑。
香芷旋落座,也不言语,只是安安静静地喝茶。
香俪旋哄了霖哥儿好一阵子,才交给了奶娘,落座后问道:“说吧,你来找我是有什么吩咐?”
香芷旋牵了牵唇角,“我只是来我自家的地方坐坐,喝杯茶,能吩咐你什么?”
“……”香俪旋气结,却无言可反驳。
香芷旋继续慢悠悠品茶。
香俪旋越看她就越没好气,“你到底想怎样,不妨说清楚,别给我摆这姿态看。”
“我什么姿态啊?”香芷旋不解地看她一眼,“我在我自己家里,什么样子不行?何时轮到你给我立规矩了?”
“……”香俪旋哽住了。
香芷旋忍不住笑了,“打小你就说不过我,眼下这又是何苦呢。”
香俪旋不予理会。
香芷旋道:“你要是住在这儿呢,就有个晚辈的样子,得空去给我婆婆请个安;你要是不住在这儿呢,也行,立下一份与我再无瓜葛的文书就好。日后不论你我谁出了事,都不要怪对方不予理会。”
香俪旋张了张嘴,想说点儿什么,却又词穷。
“你那个二妹的事情。我但愿她如你所言,三两日就离京,要是与你说的正相反,也是我不希望看到的。”香芷旋看着香俪旋,目光清凉似水,“我就是对她不放心,一辈子都不能改观。你不是我,所以你不能理解,我从不勉强,但你也不要勉强我。”
香俪旋辩解道:“我也跟你说了,她已经不似以往,你是没见到……”
香芷旋冷冷一笑,“我也不似以往了,所以你就认定她痛改前非了?所以你就能确定我专横跋扈了了?万一你看错了,谁又能来承担你的过错?”
“……”香俪旋张口结舌。
“要是因为你瞎了眼,别人是不是也要跟着自戳双目?”香芷旋看着她,神色越来越冷,“可能是我多心了,可你又拿什么来证明你没看错人?”
“……”这就更是香俪旋无从回答的问题了。
“跟我闹别扭可以,但是别失了礼数。你要是不见我婆婆,那我也不会见你婆婆。”
**
蒋修染昨晚连夜进宫,代替袭朗盯着宫里的一堆事儿。
天将亮时,他随意找了个侍卫班房去歇息。
有一名暗卫神色奇怪地看着他,他不解,瞪了回去。
暗卫立刻跑了。
和衣歇下,没多久莫名其妙醒来,睁眼就看到袭朗站在门边,手里端着杯热茶,他腾一下坐了起来,“你属鬼的吧?什么时候钻进来的?”
“你睡的是我的床。”
蒋修染嘴角一抽,这才明白暗卫为什么那样看着他,他抬手指了指对面一张床,“你睡那儿。”
“脏。”
“……”
“那你就守着我吧。”
“嗯。”袭朗唇角微扬,走到他近前,坐到床边一把椅子上,“你能睡着就行。”
“……”蒋修染服气了,起身唤人来拾屋子。
两名内侍取了两套簇新的被褥,给两个人重新铺了床。
袭朗摸出一个纸团,扔给一名内侍。
内侍千恩万谢地走了。
等人走了,蒋修染才明白过来——那皱皱巴巴的一团,是银票。
他转去另一张床上歇息。
袭朗喝完一杯热茶,扯下身上锦袍,蹬掉靴子,上了床躺下,过了一会儿,慢悠悠道:“跟你睡一个屋子,还不如睡城门楼。”
蒋修染头枕着手臂,笑,“赶紧去。”
袭朗躺了一会儿,起身利落地穿好衣服靴子,“走了。”说着步履如风地出门。
蒋修染鼻子都要被气歪了,“疯子!”
这一大早就给人折腾一通……他没好气地抖了抖锦被,继续睡了。
醒来已近正午,才知道袭朗这半日没闲着,安排京卫指挥使司、五城兵马司、暗卫或在明或在暗日夜搜寻暗卫的藏身之处,并且分发下去一批用来对付死士的火器。
没了顾忌,可以随心所欲地布局,甚至可以玩儿一阵猫抓老鼠的游戏。
袭朗是真没把死士当做人来看待。
朝廷相关人手全都用到了,他们手里的人当然也不能闲着,都要在暗中配合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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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芷旋将叔父留给她的人充分利用了起来,一部分监视香绮旋,一部分在别院附近保护一家人,余下的都去帮忙寻找死士的藏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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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过了五天,香绮旋还没离京,居住在一所宅院内,倒是她的夫君先一步回了南方。
香芷旋听了田卫说了,让他去告诉香俪旋。
香俪旋听了,心里觉得不对劲,却还是嘴硬:“说不定是病情没个确切的说法呢。”
田卫笑道:“她从未去找过卢大夫,更没找过别的大夫。”
“……”
田卫行礼告辞。
香俪旋坐不住了,转去找香芷旋,“你说她到底是来做什么的?我那次见她……你别不耐烦听,总得知道我为何对她改观吧?”
香芷旋:“你说。”
“她真是特别温驯的样子,显得很是自卑,说话都没个大声。”让人看起来可怜兮兮的——是因为这种感觉太强烈,香俪旋才会心软,才会认为香绮旋已非往昔模样。
“也有好几年没见到她了,好几年的时间也够她学会唱戏了。”
香俪旋哽了哽。
香芷旋问道:“容色怎样?”
“还是那样,跟我说,她夫君待她倒是不错,还说那人就是看上了她的容貌,平日里都是让她好生将养着。”
香芷旋失笑,“有张好看的脸,的确是好事。”
“你就跟我说实话吧,她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香芷旋奇怪地看了大姐一眼,“你不是说她来寻找名医的么?”
香俪旋抿了抿唇。
香芷旋这才道:“我也在等消息。”
“我……”香俪旋有些沮丧,“我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的?”
香芷旋却望向窗外,“就快到三月了。三月下旬,西府要办喜事,不知道能不能如期进行。”
**
这一段,袭朗和蒋修染轻松了一些,长期留在宫里,不需在路程上花时间,得了空就睡一会儿,再不用熬得眼底全是血丝。
太子给两人拨出了居室,并且派了专人服侍,确保他们衣食住行与在家里一样舒坦。
两个人最感兴趣的,无疑就是这些死士是从哪儿冒出来的,闲来列出了一份名单,逐个琢磨,或是排除嫌疑,或是确定可疑。
这天,袭朗问蒋修染:“晚间出去走动走动?”
蒋修染道:“又憋坏呢吧?直说吧。”
“我们也找几个皇后的人,去他们府里闹腾一场。”袭朗闲闲道,“前一段给死士搅和得不得安生,现在也该报仇了。”
“我看行。”
袭朗颔首,手一挥,“去帮我通禀太子。”
“跟我摆谱?”蒋修染不动,“信不信我撂挑子不干了?”
“你不敢。”袭朗笑得有点儿坏,“你不干了,我就每日带人去折腾你。”
蒋修染抽了抽鼻子,“晚上各忙各的,咱们两家的人不对路,没法儿一起办事。”
“再好不过。”
此后连续三日,镇国将军、右都御使、礼部尚书等皇后党羽府中纷纷出事,与来路不明的黑衣蒙面人交手,伤亡不重,却是闹得人心惶惶。最倒霉的是右都御使,睡着觉被人捆了堵住嘴,还扔到了屋顶上,吹了一整晚的凉风。
皇上、太子听说之后,觉得好笑,心里倒是都松快了不少。那两个年轻人的手法兴许是顽劣了一些,却无疑是不轻不重地敲打了皇后等人一下:杀人多简单啊,只是皇家的人不稀罕做这种事,当真狠下心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做着梦就去见阎王了。
皇后被这种事情弄得日益烦躁起来,这日去见皇上,直言道:“我要搬出宫去。”宫里没办法住了,每日都有嫔妃去跟她嚼舌根,她不见的话,那些人就和宫人胡说八道,没有一日能得清静。这情形因何而起?自然是皇上放任不管、太子妃有意纵容才发生的。
皇上显得有些惊讶,眉梢轻挑,“到了这时候,你还想离开宫里?是朕不清醒了,还是你大白天的就梦游了?”
“你不外乎就是想要监视我,那你给我安排个住处吧。我死也不要死在宫里!”
皇上冷笑一声,“你死在哪儿朕不管,活着的时候就得听朕的。”又显得有些好奇地问道,“你不是说已经都安排好了么?”
皇后也回以冷笑,“的确是安排好了,只是一想到与你同在宫里,就膈应得慌!”
皇上哈哈笑,“论说话气人的本事,你还得跟言官再学几十年。想激怒朕可不是那么容易。”
皇后想起了和月郡主,“和月郡主是死是活?”那个人带出去的死士无一生还,她也就无从得知她的下落。
“死了。夜闯朝臣府邸,当场毙命。”
“你们……”皇后心头一沉。
皇后唇角浮现一丝冷酷的笑意,“朕知会了西夏宁王,他说,和月郡主不成体统,死了更好,都清静了。”
皇后咬了咬牙,转身往外走。
皇上在她身后吩咐内侍:“宫里的大事由太子妃做主,小事由四公主代替皇后打理。”
皇后听得这话,回程中,竟是连连失笑。
后宫里的这群女人,真是谁也别说谁可怜。到了如今,都被皇后扔到九霄云外去了——他宁可让儿媳妇、女儿打理后宫,也不让后妃染指,要是传到外面,也算是一桩奇闻了吧?
**
田卫一直命人留意着香绮旋那边的动静,这天脚步匆匆地来见香芷旋:“您二姐被宁王世子府里的人接走了。”
“接走了?”香芷旋把第一个字咬得有点儿重。
“是接走了。”
香芷旋摸了摸下巴,“能不能把人给我劫回来?”
田卫神色一缓,又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事关重大,属下先斩后奏,已经让人去拦截了,让他们务必把人带到别院来。”
香芷旋笑得很舒心,“做得很好啊。”随后道,“等人到了别院,直接送到我大姐房里去,让她们好好儿说说话。”
“是。”
香芷旋只是不明白,香绮旋是如何搭上的程曦。要说香绮旋在京城有熟人,只得成林一个,难道是那个人把她引荐给了程曦?
再有就是香绮旋的夫君,这又算是唱的哪一出戏呢?是不要妻子了,还是被人胁迫之下才不得不离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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