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宠妻日常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九月轻歌
便这样轻松了许多,洗漱更衣梳妆之后,神清气爽的。
用饭的时候,才知道袭朗这两日做了什么。
托腮想了片刻,猜想他应该只是吓唬吓唬大姐和大姐夫,不会动真格的。
他那个人,真动怒真怪罪的话,直接就让人活不成了。
那是她的大姐,是一辈子都不能完全割舍的人,他不会不知道。
况且,另一面的他,其实一直都在试图原谅经历中一些人,也原谅自己。伤过他的,他伤过的人,都在尽力释怀。
她的大姐、婶婶,于他而言,只是她在意的人,他由此才愿意给予照拂。
等晚间问问他的打算吧,他要是气不顺有此举的话,她还有婶婶自会出面讲情的。
亲情到底是什么呢?不就是无条件地支持、原谅、善待对方么?就算你有时候觉得不值,还是会一如既往。
她始终记得,自己小时候,孤单、难过、娇气得不成样子的时候,大姐一直陪在她身边,陪着她想念父亲、憧憬未来。
那冰冷海洋中的温暖,谁也给不了,谁也代替不了。
更始终记得,父亲临终前叮嘱她和大姐,要一辈子手足相亲、相互照顾。
大姐因为大姐夫,的确是变了很多。她呢?又何尝不是因为袭朗才有了诸多转变。
在香家的香芷旋,都不知道责任是个什么东西,也不知道回报是什么。她很多时候甚至是很刻薄、恶毒的一个人。不那样,就不能与老太太、大太太甚至香若松相抗衡,不能在夹缝中找到机会甚至摆他们一道。
少年时的她,并不好,甚至很糟糕。
大姐也比她好不到哪儿去。
后来,是因着分别遇到了钱学坤、袭朗这两个男子,她们才尽力摆脱往昔的自己,尽力过得更好。
大姐变得愿意处处与人为善,见不得听不得与血腥有关的事。
她变得有了责任心,一直在努力地让自己变得能够坦然站在袭朗身边,竭力给他一点帮衬。
变化都是有利有弊的。
她知道,自己如今有很好很柔软的一面,更有很残酷很不讲情面的一面。
大姐也是,因着有一心向善的心,结了很多善缘,可也引发了一些危机。
谁都不要说谁,谁也不能看不起谁。
一度毁了她们又让她们竭力摆脱那个不好的自己的,是香家。他们让她们姐妹想起以前就不快,厌恶以前的自己。
遐想间,含笑来禀:宁元娘过来了。
香芷旋敛起心绪,到厅堂相迎。
宁元娘进门来便关切地打量香芷旋,见她气色不错,神色也已恢复成往昔的平静柔和,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真怕你还为着婶婶的事自责。”
“不会的。”香芷旋笑着携了她的手,转去东次间,落座后又问,“去看过婶婶了吧?”
“嗯。”宁元娘点头,“婶婶要我劝劝你,不要迁怒大姐。此刻看来,是不需要了。”
香芷旋由衷一笑,“婶婶都不怪我,我又怎么好意思怪别人呢?”
说笑了一阵子,宁元娘坐到香芷旋近前,神色略显羞赧地问:“四嫂,我想跟你说几句体己话。”
香芷旋忙摆手遣了屋里服侍的。
宁元娘小声问道:“那个……我小日子没来,让太医把脉,太医说要过段日子才能确诊。你说,我是不是可能有喜了?”
香芷旋按捺下心中惊喜,柔声道:“不管是不是的,等太医再把脉之前,方方面面的都要注意。”说着就嗔怪道,“既然是有这可能,你自己又有些疑心,怎么还跑过来了?这时候该在家里好生休息才是。”
“八字还没一撇呢。”宁元娘笑道,“再说了,婶婶受了伤,你之前又是那么吓人的样子,我在家里哪儿坐得住啊?可不就要过来了。”
“往后可别这样了,我时常命人去给你报信就是。”
“好啊。”
宁元娘用过午饭才打道回府。
香芷旋为着这件事,心情愈发愉悦。后来才想着,元娘大抵已经心里有数了,是故意跟她说起这件喜事的吧?让她在不快的时日里听得喜事,之前便是再心烦,心绪也会有所缓解。
良友莫过于此。
宁元娘刚离去,三公主就过来了。她在宫里,时时留意着外面诸如袭朗、蒋修染这些人的大事小情,不可避地得知了樊氏遇刺的事情,知道必是母后引起的,心里很是过意不去,便来看看香芷旋。
香芷旋看到形容憔悴的三公主,笑意有些勉强。三公主现在是最难过的时候,可她无从宽慰。不是局中人,说什么都是无力苍白的废话而已。
三公主站在垂花门外,并不急着进内宅,很是不安地道:“宫里那些人,不乏一根筋的,离宫之后还是惦记着旧主。唉……我真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芷旋……你别连我一同责怪,好不好啊?”
“你怎么会这么想?”香芷旋讶然,“这与你无关啊。”说着忍不住抚了抚三公主的眼角,“看你,眼下乌青,眼底都是血丝。我知道你日子艰辛,却什么都帮不了。”
“那……”三公主可怜巴巴地看着香芷旋,“我可以进去跟你说说话么?”
“当然了,不然我干嘛来接你啊?”
“我还以为,你也会嫌弃我的。”三公主垂了眼睑,唇角浮现一抹牵强的笑意,“只这些日子,我就已习惯被嫌弃了。”
“这都是什么傻话?”香芷旋伸出手去,“走吧?”
三公主将手交到香芷旋手里,笑容显得明快了一些,“嗯!”





宠妻日常 宠妻日常_分节阅读_301
两女子进到正房,坐到西次间临窗的大炕上说话。
香芷旋解释寒哥儿的去向:“孩子去了老夫人房里,我一直守着婶婶,只好麻烦婆婆照应着他。”
“等我走之前再见见寒哥儿吧。”三公主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你便是要我见他,我也不好意思见的。再怎样,我是母后膝下长大的。”之后便身形一歪,斜倚着大迎枕,“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你这儿,我才能放松下来。”
“那么,你既然来了我这儿,就听我安排吧?”香芷旋道,“等会儿吃点儿东西,在我这儿眠一眠。”
“好啊。”三公主欣然点头,随后道,“叫小厨房给我准备一荤一素,一碗汤,不讲究,这几样有什么就上什么。”
“行啊。”香芷旋吩咐下去。
过了一阵子,含笑奉上一道火腿炖肘子,一道清炒时鲜,一碗野菌野鸽汤。
三公主津津有味地享用,吃饱之后慵懒地笑了,“这会儿可是真乏了。”
香芷旋带她到厢房歇息。
三公主进门径自走向美人榻,“我就睡这儿吧,习惯了。”
“这都是什么坏习惯?”香芷旋打趣着,亲自帮她铺好了被褥,又问,“不急着走的话,我叫人给你点一支安息香,多睡会儿。你得明白,便是不吃不睡,什么事也不会改变。”
三公主乖顺得像个小孩子,“行,我都听你的。”又笑,“我们芷旋现在是大人了啊,都会照顾人了呢。”
香芷旋失笑。安排好三公主,转去正屋做针线。袭朗和寒哥儿的夏衣都要开始着手做了。父子两个的衣物,她会尽量全部亲手打理。
**
此刻,香俪旋身在一家茶楼的雅间内。
人置身于绝望之中,更会抓住唯一的希望。自上午,香俪旋便去了京卫指挥使司,求见袭朗。
袭朗不予理会。
她便一直等,等到了下午。
袭朗命人带她到了这家茶楼内——说起来终究是自家事,总不能在他的衙门里说这些。
他进门的时候,香俪旋匆忙起身,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袭朗微微挑眉,对随行的赵贺打个手势。
赵贺退下,守在门外。
袭朗转到桌案前落座,目光冷凛地凝视着她。
并未让她起身。
“你这一跪,我受得起。”他说,“我只当是钱学坤在跪我。”
香俪旋哑声道:“是,是,我知道。”到了今日,什么都明白了。寻常人想得到他袭朗的提携,谈何容易,任谁跪上他十天十夜,他也不见得理会。
袭朗忽然说起贾氏:“贾氏已处死,其婆家不就将会流放千里之外,生死由天定。”
“……”香俪旋无言以对。
他问:“你信佛,信天道轮回、因果报应,那么你能否与我说一说,贾氏的报应因何而起,她婆家及你婆家的落难,又该找谁理论?”
“……”婆家的落难是因她而起,是她识人不清,可是贾氏的死、贾氏婆家落难到底该怪谁呢?怪皇后,还是怪她?如果她不曾将人带进袭府,贾氏是不是就不需死?
那么……
被刺伤的是不是她?甚至于,是不是她的孩子?
袭朗语气淡漠至极:“谁都想死后去往极乐世界,可这人世没有那么多有功无过、有善无恶之人。我这样的人,只能送人去往地狱,与阎王、魔鬼相见。你不妨想一想,是就此远离,还是保住现世安稳。”
“我——”香俪旋抿了抿唇,“我要现世安稳,我要夫君平安、仕途顺遂。”
“嗯,明白了。”袭朗起身,“容我想一想,先让你夫君在大牢里蹲一段时日。”
香俪旋不解,并且心里有点儿失落,抬眼看着他。
“我总要让你看看,我这不义之人行了不义之事,会不会遭天谴。”袭朗微微一笑,“我也要给你时间想清楚,是否愿意一生听凭我与阿芷的意愿行事——你只有这一条路,除非来日你的夫君能左右我的生死。”
香俪旋点头。应该的。
“再者,”袭朗起身,“我也要看看之后心情如何。心绪不佳的话,也不需留着你们碍眼。你是阿芷的姐姐而已,于我,不过陌路——这一次,阿芷要听我的,不管她愿不愿意。”
?
☆、第183章
? 三公主睡得很沉,至黄昏时才醒来。
夕阳光影、霞光晕映照入室,合着室内清甜香气、静谧氛围,让人颇觉惬意。
她坐起身来,转到妆台前,略略整理了一下妆容、发髻。
举步往外走的时候,听得院中传来甜美稚嫩的孩童语声,还有香芷旋和袭朗的谈笑声。
她在门前站定,凝眸观望。
庭院中,小小的男孩正在与一条威风凛凛的大黄狗玩耍,香芷旋与袭朗站在一旁观望。
孩子与袭朗容颜酷似,只是神色甜美无辜,后者清冷内敛,唯有看着妻儿勾唇浅笑时,才会现出丝丝缕缕的温柔。
那孩子自然是寒哥儿,大黄狗必是元宝。寒哥儿正拿着一把牛角梳子,在给元宝梳理那一身漂亮的毛。元宝乖乖地坐在他面前,低着头,竟是很享受的样子。
三公主凝眸看了片刻,不自觉地笑了,迈步出门。
袭朗和元宝同时察觉,转头看向她。
“元宝不动。”寒哥儿停了手里的动作,双手去捧住元宝圆圆的脑瓜,让它对着自己。
元宝看了看袭朗,摇了摇尾巴,这才继续低头任由寒哥儿给自己梳理头上的毛。
三公主忍俊不禁,轻轻地笑开来,随后才对袭朗点一点头,“这么巧,竟然遇到你了。”
袭朗微笑,“这不是我家么?”
三公主反问:“你不是大忙人么?”出嫁前也来过多少次,哪次也没碰见。
香芷旋笑问道:“是不是吵醒你了?”
“没有。”三公主笑着摇头,“睡得很香。”说着话停下脚步,目光柔和地看着寒哥儿。
“寒哥儿,”香芷旋走到寒哥儿近前,“先别给元宝梳毛了,来见见长辈。”
“哦。”寒哥儿应着,还是又给元宝梳了梳额头的毛,这才看向三公主。
“这是——”香芷旋指向三公主,想着怎么引见,是说公主殿下,还是说王妃殿下呢?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喊我小姨行不行?”三公主接话道,“咱们俩单论。”说完,看了一眼袭朗。
袭朗微笑,“行啊,这样也好。”
香芷旋自然更没意见了,对寒哥儿道:“这是小姨,叫人。”




宠妻日常 宠妻日常_分节阅读_302
寒哥儿乖顺地唤道:“小——姨——”
“嗳。”三公主满心满眼柔软的笑意,“寒哥儿真乖。”
袭朗见她站在原地不动,神色却分明是想抱抱寒哥儿的,笑道:“你是怕我儿子,还是怕我们家元宝?”
三公主笑着睨了他一眼,“我怕你的疑心病。”
“这会儿好一些。”袭朗微笑,“过来说话。”
三公主这才上前去,弯腰对寒哥儿张开手臂,“寒哥儿,小姨抱抱你好不好?”
“好。”寒哥儿应着,却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梳子,犹豫片刻,仰头看着袭朗,把梳子递过去,“爹爹,拿着。”末了,又低头看着自己的衣服,胖嘟嘟的手指拈起一根元宝的毛,期期艾艾地看着香芷旋,“娘亲……”
香芷旋被惹得笑起来。寒哥儿不认生,初次见谁都不会打怵,但此刻这样的情形下,她一般是不让亲朋抱寒哥儿的,担心别人不能像家里人一样喜欢元宝。
三公主片刻间爱煞了这孩子,逸出了清脆的笑声,“没事,给我抱抱。我也很喜欢元宝,一看就喜欢。”
寒哥儿抿嘴笑了。喜欢元宝的人,他通常也都喜欢。
三公主将他抱起来,先亲了亲他的小脸儿,“你怎么这么招人喜欢呢?”
寒哥儿眨着大眼睛笑。这是他回答不了的问题。
元宝在这间隙,凑到了袭朗身边,纵起了身形,眼巴巴地看着他。想要他带自己出去玩儿。
袭朗拍拍它的头,“等着。”
元宝身形落地,开始围着他打转儿。
三公主直笑,“只元宝自己在府里,它闷不闷啊?你们怎么不再养一条?那才好。”
香芷旋笑着点头,“是该再给它找个伴儿,明年开春儿吧,抱一个三两个月大小的过来。要是大狗可不行,我看着都害怕。”她到如今都不算是喜欢狗的人,只是喜欢元宝而已。
“是该这样。”三公主又细细端详了寒哥儿一阵子,两个一问一答地说了一阵子话,她将寒哥儿递给袭朗,“去带着你儿子跟元宝玩儿去吧,我得走了。”
袭朗接过寒哥儿,“不留下来用饭?”
“不了。”三公主摇头,“出门转转,在你们家逗留太久了也不好。有功夫了再来。”说着话,已向外走去。
袭朗和香芷旋见这情形,也就没做挽留。
香芷旋跟上去,“我送送你。”
“嗯。”三公主回头看看寒哥儿,“寒哥儿,过几日我再来,好吗?”
“好!”寒哥儿点头,“还来。”
三公主便又笑起来。虽然明知是人家把孩子教的大方懂事,心里却特别受用,愈发喜欢这孩子了。
离开袭府之后,三公主想了想,唤车夫去天香楼。
在宫里总是分外压抑,既然出来了,就散散心。正如香芷旋说的,她便是不吃不睡地把自己熬死,也是于事无补。
出门时是轻车简从,走在街头并不打眼,只管随心所欲地透过车窗看一看她熟悉的京城。
马车停在天香楼门前,三公主戴上帷帽,下了马车。举步时无意间往街对面一瞥,不由驻足凝眸。
天香楼对面是一间食肆,售卖炸虾、五香野鸭、火腿片、糟银鱼等等,因着做的很是入味,口碑极好。便是她,出嫁前偶尔也会让宫女专程来买炸虾解馋。
让她侧目的自然不是这间她很熟悉的食肆,而是一对夫妻。
蒋修染和宁元娘。
宁元娘下车的时候,脚刚踏上脚蹬,蒋修染便将手递过去相扶,生怕妻子摔倒。
随后,两人亲自到了食肆里,过了一会儿走出来,蒋修染手里多了几个油纸包。
宁元娘没有径自上车,而是四下环顾,伸手指向一间售卖小八珍的铺子,笑盈盈地跟蒋修染说了句什么。
蒋修染蹙眉,摇头。
宁元娘就笑笑的静静的看着他。
还是他败下阵来,不情不愿地颔首,随即从丫鬟手里接过帷帽,亲手给妻子戴好。之后,一同去了那间铺子。
一面走着,蒋修染低头看着脚下,该是担心路面不平绊倒妻子吧?又携了宁元娘的手。
宁元娘的手一味挣扎着,没用,最终只得随他去。
三公主看得失笑。蒋修染这样子,真是将妻子视若珍宝一般。
那厮居然也有今天,以前真是做梦都没想过。
她回视线,进到天香楼。
坐在桌前大快朵颐的时候,才若有所悟。
是真的放下了。
她这颗心,已被萧默焐热、拴住。
直到今日,才能确定这一点。
心里生出几分伤感,几分欢喜。
用饭回往宫里的时候,她看到一列轻骑飞马越过长街,直奔宫门而去。
为首之人,大概是秦明宇、夏易辰吧?她猜想着。
太子大抵清楚夏易辰的出身。
此次夏易辰前去协助秦明宇,一来是因着夏易辰与皇室的牵扯千丝万缕,能出一份力的时候,含糊不得;二来是因着手握兵权之人曾受过夏家的恩惠,夏家没落之后,多年来为此心怀不忿。
这样的前提之下,夏易辰出面游说必能事半功倍。夏家的后人已经不在意荣华成云烟,如今又过得不错,别人实在不需耿耿于怀。并且,双方不会跟皇上挑明夏易辰的出身。
其实,说白了有些事都需要瞒着皇上。皇上呢,不管心里知不知情,都习惯了忽略或者装糊涂。他要是事事追究的话,早就成了睚眦必报的暴君,以仁孝治天下的名声根本无从得来。
当然了,到了今时今日,皇上并不以那个名声为荣,甚至于,他恐怕要颠覆朝堂百姓对他的看法。
**
三公主没猜错,秦明宇和夏易辰回到了京城。
赵虎先一步去了秦府,向秦老太爷、钱友兰等人报信。离开之前,提醒钱友兰:“六爷在路上受了伤,又没时间好生将养,回来之后怕是就会撑不住,你先请一位太医到府中为好。”
钱友兰点头,“多谢。”转头吩咐丫鬟取了对牌去外院传话,自己则是坐在圆椅上出神。
想笑,又想哭。
盼了这么久,终于盼到他回京了。
成亲这么久,他与她只是挂着夫妻名分的陌生人,她只能遥遥地静静地耐心地观望着他。
宁元娘事情的前前后后,她都清楚。那件事带给他的,是一生的遗憾、失落,且无从对任何人倾诉。
如果不是为了家族,他不可能答应娶妻的,因为根本无法面对除了宁元娘之外的任何一名女子。
这些他都不需说,她看得出。
最初她对他的心态特别冷静、理智,心疼么?不。




宠妻日常 宠妻日常_分节阅读_303
没办法心疼。
这尘世哪里有那么多过得事事如意的人?
只说袭府里的大姐、香芷旋,哪一个是心甘情愿嫁进去的?哪一个是平顺地走到后来安稳的情形的?
大姐跟她说过太多太多那府里的事情,由此她才知道,不要羡妒任何过得比自己好的人,谁的福分都不是从天而降。
谁都要存着一份清醒,顺着形势去为人处世。
香芷旋的幸运之处在于,除去自身性情的讨喜之处,是遇到了袭朗那样一个更为清醒理智的夫君。袭朗该是那种愿意去看身边人的优点的人,并且做不出高高在上睥睨他人的事。那一个为人艳羡的佳话,是夫妻两个共同谋取的。
大姐的幸运之处在于,有一个大度的婆婆,更有香芷旋、蔚氏这种不计前嫌把日子往好处过的妯娌。差了哪一条都不行,哪一个人想给大姐气受,都是轻而易举。
是因着这些事,她起初无法心疼、同情秦明宇。
在后来就做不到这样了。
一个宿醉或整夜未眠的男人,一早打起神神色如常地出门,去为家族奔波劳碌——这样的情形看多了,开始担心他,尝试着给他一点儿照顾。
在那样的过程中,他看向她的眼神,始终有着一份歉疚。
他没有低看过她,反而为着一些欠缺而觉着对不起她,尽力帮她照拂娘家,尽力让她手里多一些产业。让她在失落之余,从别处找到一些慰藉。
这样的男子,品行不会差,甚至是善良的。
他想为着家族与她举案齐眉,开枝散叶,只是有心无力。
情意带来的疼,必然需要时间来平复。
她亦由此有心无力,能给予他的,不过无声的等待,竭力帮他打理好府里的事。
最无助的时候,她想,便是哪日缘尽,也不需觉得被辜负。他的心给不了她,她嫁之前要的也不是他的心。
即便后来想得到一点点,也不敢忘记初衷。忘了初衷,便会忘记自己是谁,会生出妄念,会毁掉已算如意的局面。
前因注定了她必须步步为营时时谨慎的漫长光景。
离京前,他回房告诉她要出门远行,将祖父、母亲托付给她,说不论怎样,我请你尽力照顾好他们,时时开解一二。
“请”她尽力照顾。
她差点儿为这个字落泪,面上还是笑着说好,说这本就是我该尽的本分。
1...113114115116117118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