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夫实在太刺激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夜眠君兮
要这样过一生吗?随便找个不爱的女人结婚?
可是为什么忘不掉徐闪亮的脸呢?
忘不掉啊。
那种铭心刻骨的思念,叫他尝了一次,便再也不敢触碰了。
夜已经很深了,夏季蝉鸣孜孜不倦地透过纱窗传来,那声音仿佛离得很远又仿佛隔得很近,他在房里枯坐了一夜,隔天一早,就拎上行囊出了家门。等到母亲问时,才说是学校有点事喊他回去。其实也算不得撒谎,毕竟学校是真的要他回去拿毕业证,但其实毕业证也可以邮寄,并不需要本人跑一趟。
我只是去问问他,这钱是怎么回事,要把钱还给他。
他不断地小声地安慰自己、欺骗自己,他只是去还钱的,既然徐闪亮电话打不通,那还是得当面说清楚。
他背着背包,站在徐闪亮家公寓楼门口,那门上并未贴封条,他便紧张地按了按门铃,又对着门上的金属反光捯饬了一下自己的发型。
第60章 第章
60.
周鹤青等了很久,光将他的影子从这头拉扯到那头,天色渐渐黯淡下来,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灯,间或有几声蝉鸣或是猫叫,草丛尽头藏着几双绿莹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住他,似乎在控诉他的的负心。
猫还在,周鹤青自言自语道。
猫还在,闪亮舍不得猫,自然也还在。他像是为了给自己一点安慰,不断深呼吸着,从背包里拿出那把许久未用的钥匙。他有点担心,毕竟徐闪亮都把他拉黑了,换锁也是人之常情。
我很担心他,我是来还钱的。
他心虚地想着,长长的钥匙没进去,只余下一个柄,随着转动“咔哒”声,门竟然开了。周鹤青心突然“砰砰”乱跳起来,比第一次踏进这间屋子还要紧张。他一面想着放手是对彼此最好的选择,徐闪亮还那么年轻,会遇见比他更好的人,没必要把大好青春全部蹉跎在自己身上;一面又想着,徐闪亮没有换锁,是不是对他还有旧情?那颗心便酸酸涨涨的,有点甜,更多的是苦。
屋子里没有人,一切似乎和他离开时没有什么两样,可细细看来,就知道桌上有灰,蒙蒙的,似乎很久没有人打扫过了。他走到二楼去轻声唤了两下闪亮的名,没有人应答,床上被子叠得很整齐,衣柜里的衣服也塞得满满当当的,不像是出远门的样子,那只玩偶熊还在,唯独他送给闪亮的小白猫不见了。
是旅行去了?还是真像别人猜的那样,出国避难去了?
现在已经进入暑假,他有点后悔为什么不早点来找他,兴许还能见上一面。但是照屋子这个摆设,出远门的可能性不太大,如果是搬家,这些东西也都该处理了才是。兴许只是出门一两天又或者半夜就回来了呢?毕竟徐闪亮以前喜欢天天泡吧,半夜回来时常有的事,那他就在这里等等就好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周鹤青坐在客厅沙发上,起初是坐着等,熬不住了才靠在沙发上,他坐了一早上的火车,又站在屋子外面等了许久,竟渐渐的熬不住,头一歪,沉沉睡过去了。
隔天早晨,是门口的动静将他吵醒的。
门被开了一条不小的缝,天光从外头泻进来,照得满屋亮堂堂的。他以为是徐闪亮回来了,连忙一个鲤鱼打挺,差点没站稳摔到地上去,可抬头看时才发现不是,是一个,哦不,是几个陌生人。为首的是个体态微胖的中年人,他似乎也没想到屋子里会有人,看见周鹤青的时候明显愣住了,半晌才道:“先生,请问您是?”
周鹤青:“我是徐闪亮的朋友。”
那中年人就笑起来,朝外面挥了挥手,“没事,都进来吧,开始搬。”站在外面的那几个工人便陆续走了进来,开始拾屋子,想把一些大件给搬出去。周鹤青便急了,“诶,你们干什么?”那些工人被他一拦,都有些莫名,不过还是停下了手中的活计。
那中年人也很莫名:“先生,您这是在干什么?”
周鹤青这才注意到他手上挂着一把钥匙,就问:“是徐闪亮叫你们搬的?你知道他在哪?”
那中年人就搞明白了,“您没听徐先生说过?这房子是他租的,他现在不想租了,里头的东西他也都不要了,说随便我处置,哦,忘记介绍了,我是房东。至于他在哪,这我还真不知道,他也是打电话跟我说不再续租了的。”
他见解释清楚了,就又招呼那些工人继续搬东西。
周鹤青一时有些懵了,他从没想过这间公寓居然是徐闪亮租的。那些工人从二楼拖出他们以前时常依偎在一起时靠着的懒人沙发,问房东搬不搬,房东便说:“搬吧,还有那些衣柜里的衣服,全部都搬出去,家具留着就行了。”
周鹤青站在一旁,他有些无措,这间曾经承载过他们无数美好回忆的屋子就要这样荡然无存了吗?他们曾赤|身|裸|体地裹在这床被子里说情话,一起相拥着躺在沙发上看电影,他们一起在餐桌上吃饭,这是徐闪亮喜欢的碗,也曾围绕着客厅嬉戏。这里的每一个微小的事物都记载了他们太多太多的回忆,有他们的笑或泪,是他们曾经在一起过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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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工人将他们的“回忆”一点点扔出去。
这里会住进新的租客,他们会把这里搞得面目全非。
徐闪亮不要这里了吗?不要他们的回忆,不要他们的家,也不要他们了吗?
周鹤青突然一阵钝痛,他拦着房东问:“请问这里重新租出去了吗?”
房东一边指挥着工人,笑道:“还没呢,这不赶紧来清理一下,好方便挂出去么。”
周鹤青头脑发热般道:“我租。”
房东便狐疑地看他一眼,周鹤青赶紧道:“和徐闪亮没关系,我租。”
他看起来也就是个穷酸的读书人,哪里有钱租得起这间屋子?房东小心道:“年轻人,你确定?我这房租可不便宜。”他也没有瞧不起人的意思,“两万一个月啊。”说实话,不是像徐闪亮那样的富家子弟,谁会没事干花两万一个月租房子呢,有钱早就自己去买房了。
两万一个月啊,周鹤青脸色有些白,他有点退缩了,两万一个月对一个尚未工作的大学老师来说负担确实有点重了,即使学校给了一笔不菲的安家,即便是他工作了,凭他的薪资能力一时半会也填不上这个窟窿。
房东见他不说话,以为被吓到了,也就没再理他,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又说:“好。”
周鹤青很快想到自己户头上的三百万,他有些口干舌燥,“房租是每月固定打到您的账户上吗?但我有个忙想请他们帮一下,这屋子里的一切东西能帮我还原吗?”
房东先生看起来有点为难,但是这么快就能将空置的房屋重新租出去倒也省了他不少功夫,沉吟片刻后,他很快做出了决定。
“好,一会我把合同拿来你看一下。”他挥挥手叫那些工人重新把东西再搬回去。
大件的还好说,约莫能知道应该是放在哪里的,但那些小玩意就不太好打理了。工人们犯了难,周鹤青就说:“没关系,我自己来。”又千恩万谢地送走了那些人。等到屋子里只剩下他一个时,那种违和感,被人闯入自己领地的不悦才突显出来。
地板被踩得乱七八糟的,餐桌上的花瓶歪倒在一旁,碎了的干花洒得到处都是,书籍和光碟被胡乱地塞进一个纸箱子里,这些都是闪亮喜欢的东西。毛绒玩具熊可怜巴巴地歪倒在一旁,周鹤青走过去将它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将它摆坐在沙发上,代替徐闪亮围观他整理房间。
以前就是这样,他走到哪里徐闪亮就跟到哪里,为了不妨碍他的工作,就像个连体婴儿一样抱在他身后。切菜做饭的时候要贴着,拖地擦桌子要搂着,即便是他在看书学习,那也得坐在大腿上缩进他怀里。但凡说他两句懒,他就笑眯眯地看着你,一点儿也不讲客气。
周鹤青叹了口气,坐在小熊旁边摸了摸它的脑袋,开始一点一点整理那些纸箱子。书放一堆,游戏碟放另一堆,衣服抖开叠整齐,毛绒玩具要归类。他每拿起一件玩意,脑海里就自动浮现出徐闪亮的音容笑貌。回忆几近将他淹没,他想,这样不行,又站起来拿过拖把开始拖地。
哦,是了,以前他拖地的时候,徐闪亮最喜欢蹲在拖把上让他拖着走,嘴里发出怪叫,说些他听不懂的话,要多中二有多中二。
周鹤青把拖把往地上一扔,这还没完没了了是不是。
他负气般地坐在沙发上发呆,想把脑海里的一切东西全部都排空出去。他以为自己能控制住的,不去想他不去念他,和和平平分手,从此天各一方,可是没办法啊,感性战胜了理性。头脑一热续租了公寓不说,等看到这些充满了回忆的物件,他才知道什么叫入骨相思。
想他。
特别特别想他。
思念刻进骨子里,他浑身上下都不对劲起来,关节酸且涨,心里也一抽一抽地绞痛起来。他开始想,徐闪亮怎么能这么狠心,口口声声说最喜欢自己,一转身就跑没影了。起码自己还会舍不得,找这样那样的借口来见他一面。但更多的,是怨恨自己。
痛恨自己的懦弱无能,痛恨自己的道貌岸然,痛恨自己的贪得无厌。
我错了,你回来,我后悔了。
什么狗屁你值得更好的,我就是最好的。
他心里涨得发痛,揉了好一会,才吐出一口浊气。他看着面前琳琅满目的各种物品,上面或多或少沾染了点徐闪亮的气息,他想,有的人真的是贱骨头啊,非得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他只不过是个卑鄙小人,一面告诉自己,这不过是合同效力,继而心安理得地享受徐闪亮带给他的便利与关爱,一面又懦弱地不敢去回应闪亮的感情。他还曾告诫自己,这一切不过是逢场作戏。他究竟何德何能,得到徐闪亮这一颗满腔赤诚的赤子之心。
可如今这心的主人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他才感到失落、痛苦。他想用尽一切办法让徐闪亮回来,可这世上,哪会有这样的好事?
他不大想睡在卧室,那里面太狭小,太静谧,没了徐闪亮的身影,却到处都是徐闪亮的气息。他连踏进去一步的勇气都没有,那气味令他焦虑令他惶恐,觉得胸腔里沉甸甸的,无法呼吸。他便拖出条薄毯来,囫囵裹在身上躺在客厅沙发上睡去了。
要找到他,一定要找到他,不管他打他骂他,都得搂在怀里细细地去哄。
隔天早上,周鹤青就去了学校,他记得当初代课的时候,花名册上是留了闪亮那几个狐朋狗友的电话号码的。进办公室的时候,周鹤青的心一直在砰砰乱跳,一是怕被人发现的紧张,一是腾升出能知道徐闪亮下落的希望。他做贼般从名册里抽出那张纸条,飞快地拍下来又塞回去,才一路慌慌张张的去领自己的毕业证和学位证。
段海和赵东都说不知道。
黄问羽一开始以为是骚扰电话,正准备胡搅蛮缠一番,一听是周鹤青的声音,再听周鹤青问徐闪亮在哪里,啪一下,把电话挂了。
周鹤青看着陷入黑屏的手机,摸摸下巴,觉得有戏。
第61章 第章
61.
要堵黄问羽其实不是什么难题,放了暑假,他大半时间都会去打工,夜里在酒吧当服务生,白天在家里睡觉,或者教教邻居家小孩外语就当赚外快了。夏季炎热,正是年轻男女们散发荷尔蒙的好时机,一晚上黄问羽端酒都端得胳膊酸,当然也赚得盆满钵满,有时候被客人摸两把屁|股也是常有的事,但是只要能赚钱,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周鹤青不是没去酒吧堵过他,他刚一走过去,黄问羽就开始怪叫,然后那几个膘肥体壮的保安就不分青红皂白的把他当问题顾客给“请”了出去。一次是这样,两次是这样,次数多了,那几个保安每次见了他就虎视眈眈,生怕他在里面闹事。
周鹤青也不是没在酒吧外面等过,可一直等到酒吧打烊,都不见黄问羽从正门出来,再去一问,才知道这家伙每次下班都是从后门跑了。酒吧不成,周鹤青就找机会要到了黄问羽家的地址。他家在城中村,海市已经几乎看不到这样破败的老楼了,那些房屋建得很密,紧挨着挤成一团,楼层低的地方几乎见不到阳光,晾晒的内|衣|内|裤|随处可见,贫穷使人们不太在意羞耻心。即便是盛夏,空气里也弥漫着一股潮湿、阴冷的味道。
他走到地址所在地,那屋子又小又破,裸|露的电线顺着杆子拖沓在地上,看起来十分危险。有位老人家正坐在门口摘菜,看上去视力不太好,见周鹤青走进了,才眯着眼睛去看他。
周鹤青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地方了,毕竟如段海赵冬之流,虽不至于富可敌国,但家境也是十分优渥了。他问了问老人家,才知道她是黄问羽的奶奶,黄问羽正在家里睡觉呢。
站在外面尚且觉得阴凉,走进屋子里,竟觉得闷热难耐。墙面剥落后露出凹凸不平的墙体,白色的粉末撒了一地,小屋中央有两张床,黄问羽脸朝下躺在临时搭出来的弹簧床上呼呼大睡。他奶奶毫不留情地拍了他一巴掌,把他打醒了,呵道:“你是不是又在学校干坏事了!你们老师都找上门来了!”
等到眼睛重新聚焦,黄问羽看见周鹤青的那一霎那差点从床上翻下来,结结巴巴道:“周周周老师,你怎么到这来了。”又马上把他奶奶赶了出去。
他坐在床边,头发胡乱翘起,眼睛底下挂着好大两个黑眼圈,也不招呼周鹤青坐,但神情总有一种被羞于见人的窘迫,弄得周鹤青也有点不好意思。
他站在屋子中央,一手握成拳放在嘴边低咳一声,“我就是想知道徐闪亮现在在哪里。”
黄问羽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我真不知道他在哪里。”
他说完抬头去看周鹤青,一开始目光还是坦坦荡荡的,但在周鹤青逼人的审视下,率先败下阵来,偏过头去讥诮道:“你现在找他,早干嘛去了?他要走,还不是被你逼的么。”
周鹤青只得苦笑道:“我当时有我的苦衷,我现在后悔了。你也不希望徐闪亮不开心是不是。”
黄问羽闻言有点犹豫,但片刻后马上跳起来,他鞋也不穿,光着脚就来推周鹤青:“去去去,要真是这样,那他干嘛走啊,他走了说不定比和你呆在一起更开心,他那样想找什么样的找不到啊,鬼佬混血大帅哥哪个不比你强啊。”他差点说漏了嘴,又连忙把周鹤青往屋子外面推:“我要是真为他好啊,我就算是知道了我也不会告诉你的,而且我是真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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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鼓作气说完好大一长串,猛地一用力,将周鹤青关在门外。
周鹤青碰了一鼻子灰,奶奶还赶紧过来问他怎么样了,又站在门口把黄问羽一阵臭骂,一来二去,周鹤青再也不敢去黄问羽家堵人了,但他的直觉告诉他,找黄问羽准没错。酒吧进不去,家里不好意思再去,周鹤青有时间天还没亮,就去酒吧后门那蹲着,黄问羽每次鬼鬼祟祟探出头来,一看见他就像受惊的兔子跑得飞快。
后来工作的那个学校叫他提前去开会,他的堵人计划中断了几天。
黄问羽好几天没见到周鹤青了,他每次出去的时候还会习惯性地张望一下,没见到人,心里又不鄙夷——才这么几天就放弃了,说什么情根深种,原来周老师也不过如此啊。他有了那么一点心事,就被客人搂着灌了几口酒,但好歹是多卖出去了几瓶。也不知道喝的是什么,下半场的时候脑子里一直晕乎乎的,去洗手间洗了好几次脸都不行,那音乐浪潮阵阵袭来,振聋发聩,更是闹得他头痛欲裂,好几次端酒托都差点没端稳。
好不容易熬到打烊,黄问羽松了一口气,去更衣室换回自己的衣服后,又手软脚软地往正门走,想着幸好周鹤青今天没来,不然他可跑不过,走到门口的时候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还好被没离开的客人扶住了。
那客人的脸在阴暗的灯光下模模糊糊的,黄问羽觉得依稀见过,但不太记得,就只好露出个笑脸来,说声:“谢谢。”
紧接着就感到那人把自己往怀里搂了搂,呼吸粗重了几分,掐得他肩膀生疼。那疼痛中令他尚且保留了一丝清醒,黄问羽认出来了,这不就是老是偷摸他屁股今天还灌他酒喝的那人么……
周鹤青刚出差完,下了飞机就急急忙忙往酒吧赶。可那时候连酒吧的招牌都熄灭了,天边泛起了鱼肚白,路边街面上全是午夜狂欢过的痕迹,没有行人,风却很大,那风卷起细碎的砂石,迷得他几乎睁不开眼,没过多久,眼睛就红了一圈。
周鹤青一手护着脸,一边往小巷子走,想要借助墙体躲一躲,没走两步就听见巷子尽头隐隐约约传来争执声,那声音不大,伴随着衣服摩挲的声音,似乎是两个男人。他只不过远远的瞧了一眼,见其中一个把另一个压在墙上,就又连忙转过头去想离开,他对撞破别人的好事没什么兴趣。
酒吧街这边鱼龙混杂,发生什么样的事情都不稀奇。
他刚背过身去,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痛呼,紧接着,一个男人的声音高涨起来,带着不满:“老子看得起你,是你的荣幸,别给脸不要脸。”里面传来一个男孩子小声的啜泣声。
周鹤青脚步僵了僵,还是穿过头去了,刚才巷子里黑得狠,他又被风沙糊了一眼,眼前雾茫茫的,什么都看不真切。直到这两人跑出来些,他才一眼看见那撮花里胡哨的粉毛,不是黄问羽又是谁?
他外裤不知何时被人扯了下去,露出两条光溜溜的大白腿,内裤被掖到一边,屁股蛋上好几条红印。他看起来不太对劲,浑身软绵绵的样子,两手推拒着,反正在周鹤青眼里不太像“你情我愿”或是“欲拒还迎”。
周鹤青跑过去,飞起一脚把压在黄问羽身上的男人踹到一边去。
那人似乎没料到有着一茬,摔倒在地上的时候还有些发愣,他翻过身来,那东西从裤子拉链处直撅撅地露了出来,要多恶心有多恶心。他也不管,坐在地上指着周鹤青就开始破口大骂。还是黄问羽率先反应过来,他拨开周鹤青,抬起没什么力气的脚猛然踢在那活上。那地方多脆弱啊,即使没几分力气,也叫那男人捂着下|体躺在地上不断翻滚哀嚎。
黄问羽一言不发,但看起来药效应该是退了些,他自己把衣服整理好,慢吞吞地从巷子里走出去。周鹤青又给补了几脚,顺带着把连日来找不到人的苦闷和烦躁一起发泄了出去。等到重新走出巷子口,一眼就瞧见黄问羽坐在对面人行天桥的台阶上,他把头埋在双膝间,看不清楚是还什么表情,但也许是因为见了天光,不太害怕了,他停止了颤抖,只是力地将自己环抱起来。
24小时便利店还开着,周鹤青走进去买了点东西,又坐到他身边。
“啪”地一声,街面上路灯里暖黄色的光熄灭了,在蔚蓝色的世界里,只留下一截烧得发红的灯芯。
那声音不大,却把黄问羽惊得一个瑟缩,肩膀隆起,是防御的姿态。周鹤青拿矿泉水碰碰他,他才抬起头来,眼睛已经红了一圈,内里蓄满了泪,要掉不掉的样子,可周鹤青分明看见他手臂上的水痕,分明已经哭过一场了。
到底还是个孩子。
黄问羽把水接过来,拧开瓶盖咕咚咕咚喝了大半,冰凉的液体涌入胃中,激得他打了个哆嗦,可脑子已经不像方才那么晕了,便恨道:“那个瘪三居然给我下药。”
周鹤青坐在他旁边,从衣兜里掏出一包烟,烟都点燃了才想起来要问黄问羽介不介意。见黄问羽摇头,又想不过递过去一根,黄问羽接了,这才闷闷道:“谢谢。”
周鹤青觉得自己是个长辈,理应教训教训,道:“别人递给你的东西不能随便瞎喝不知道么……”
黄问羽张开嘴,薄唇一抿,灰蒙蒙的烟圈不大片刻就消散了,“知道啊,可这样客人才会买你的酒喝。有时候也会被捏屁股,猛地一掐,能青两三天。”他笑笑,摆出一幅不太在意的样子,可明明刚刚还因为差点被人侵犯而哭鼻子,这云淡风轻的笑容也就被打了几分折扣。
周鹤青迟疑道:“以我们学校的牌子,你当家教岂不是比较轻松。”
“可是来钱慢啊。”黄问羽烦躁地摸了两下自己的头发,用力把涌出来的眼泪擦干净:“当家教能赚几个钱,我卖酒一晚上能抵做家教一星期。”
破天荒的,他头一回有了倾诉的欲望,可能是压在他肩膀上的担子太重,也可能是因为刚才受了惊吓,内心的脆弱几乎要将他压垮:“我们家什么情况你又不是没见过。我父母以前好赌,留了一大笔债扔下我和奶奶就跑了,后来是机缘巧合下他帮我们还了一部分,可是不断地不断地有人来要债,我不好意思再找他了,只想着读完大学攒够了钱带我奶奶离开这个鬼地方。”
“你别看闪亮在学校成天混得不行,其实他心特别软,对朋友特别仗义,所以才会老是被人利用。只要开口求他,他就一定会尽他所能去帮。有时候他看我缺钱,也知道我不好意思,就总是要我帮他跑腿或是做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然后以这个为借口给我钱,在别人眼里是挺欺负人侮辱人的,但是我知道,他是真的为我好。”
他说着斜了周鹤青一眼:“所以,那时候他跟我说起你们之间的事,我就觉得你和其他人没什么不同,我是真的看不上你,后来出了那档子事,更是印证了我的想法。”
他这话说的,周鹤青脸上顿时红一阵白一阵,烟也抽不下去了,“喂,我刚才好歹救了你一次。”
黄问羽说:“是啊,闪亮去了芬兰xx大学。他读的是‘三加二’项目,三年在国内读,两年在国外,双证,嘛,有钱人的事情真是好……”他说着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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