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杰克苏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一味愚
沈锋拿过那张纸仔细看了下:“敢情你还真的写了啊?”
“废话!”
“啪——”的一声沈锋又一巴掌拍在颜辞肚子上。
“擦你搞什么玩意儿又打我!”颜辞怒而坐起瞪着眼前人:“你知道你劲儿有多大吗兄弟!”
沈锋这力道,谁试谁知道。
“这是对你骗我的惩罚。”沈锋慢条斯理地回答。
你还一言不合装起b来了。颜辞无语,直接坐着也懒得躺下了:“所以你还要干啥吗?”
沈锋又看一眼演讲稿:“主题是什么?”
“思维。”
“思维……我靠思维你写什么泡面啊!”
“那是泡面思维我拜托你看清楚再来跟我说话!”
沈锋皱眉思索:“我听过线性思维非线性思维,这泡面思维是什么东西?”
“哟,可了不得,还知道线性思维和非线性思维”见他皱眉苦思,颜辞忍笑调侃他:“那你知道形式逻辑和对称逻辑吗?”
沈锋愣住:“这是什么?”
颜辞“噗”地笑出来。
沈锋抚额:“行行行,算我孤陋寡闻,但你告诉我真有泡面思维这个说法?”
“当然有啊。”颜辞一脸正经。
“谁提出来的?”
“一个伟大的哲学家。”
“谁?”
颜辞眨眨眼:“颜敬之。”
于是伟大的哲学家颜敬之同学第二天晚上就去参加了演讲比赛的复赛。
所谓泡面思维不过是颜辞的延伸意,颜辞所想表达的本意是有害思维,通过举例,类比等手法大体说明有害思维有哪些并且是如何有害的。画风是一如既往的幽默与正经相结合,与初赛不同的是颜辞这回还加上了思想的深度。
复赛很顺利的结束了,只需要第二天等通知就行。过了初赛的三十人可以说都是英了,然而还要在里面砍掉十五人,优中选优,竞争不可谓不大。
这次的评委有何书倩和洛棋,比赛一结束两个人就来找颜辞。
“颜辞,决赛那天我有事来不了,所以我的评委位置由我们社团的副社长担任,尽管我不在,你还是要加油啊。你今天的演讲很不错。”洛棋拍了拍他的肩膀。
颜辞摸摸鼻子,心说我都没有十足的把握您到底哪里来的自信觉得我一定能进入决赛……
“这是自然。”
“对了书倩,”洛棋转头对着何书倩道:“你提前把决赛的规则和评分标准给他看看。”
“嗯,我知道。”何书倩点头。
“我先有事,就先走了,回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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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长再见。”
“社长再见。”
——分——
“倩倩,我看你这几天都不是很高兴啊,为什么?”说着一手推开233奶茶店的大门。
“一言难尽,两言我懒得说。”何书倩跟着他走进奶茶店。
坐在吧台边的云正准备起来招呼客人一看是他们两个又坐回去了:“那什么,材料自取饮料自做,你俩想干啥干啥,我就不招呼你们了。”
颜辞走进吧台:“事情我俩做了老板你干什么?”
“一边儿去,没看我在打王者吗?”
何书倩也走进趴在吧台边一脸颓废:“老板你用的小乔。”
“对啊……啊啊啊搞他搞他,这个人头我了,我一扇子过去……”
“要被反杀。”颜辞跟何书倩同时开口。
手机屏幕一暗。
you h□□e been slained.
云懵逼地盯着自己的手机屏幕,反应过来后把手机往吧台上一拍,恶狠狠瞪着两人:“你,们,两,个!”
两人又同时开口:“怪我咯。”
云垂头丧气,无力地对两人挥手:“走走走,你俩走,我这打完了就给你俩做奶茶。”
颜辞笑眯眯:“那就谢谢老板了。”
第38章 【三十八】
颜辞把何书倩拉到自己常坐的靠窗边的座位上。
“不打算跟我说说发生了什么吗?”颜辞问她。
何书倩叹口气,趴在桌上:“我被顾暄拒绝了。”
颜辞心跳猛地一快。
“我知道情感是日积月累的,追人这种事不能操之过急,要一点一点来,所以做好了长期坚持的准备。我打听到了他目前住的地方,每天都给他送一束马蹄莲,后来还在卡片上画了五线谱送他。我想他既然那么喜欢马蹄莲和钢琴曲,我这样做,肯定能引起他注意,也肯定能赚他一些好感。”
何书倩一手撑着脑袋,她看着颜辞,眼中有些失神:“然后我就每天那么做了。第一天的时候我很紧张,生怕他会直接把花丢出来,但是他没有,他接受了。我就想,他肯定是不讨厌这样的行为的,然后就每天给他送,他也每天都接受了。颜辞辞,你都不知道他每天接受我的花时,我有多开心。”
颜辞没敢看她的眼睛,低头“嗯”了一声。
“虽说一般是男孩子给女孩子送花,到我这就反过来了,但我还是很开心。有时候口才社和辩论队有什么交集的事情都是我去处理,就会见到他,他还是像以前一样会对我笑,但总感觉这个人的笑容像一道屏障,无形之中拉开你跟他的距离,你无法轻易跟他接近。”
“我最近想着什么时候告诉他我是一直给他送花的那个人,虽然我也没有什么自信……但是还没开口就被他断了念想,他退回了我的花和卡片,还给我写了句‘心有所属,承蒙错爱’。”
“原来他一直都知道是我啊,”何书倩恹恹地抬了下眼皮:“颜辞辞,我觉得自己像个傻逼。”
颜辞沉默。
“唉……”见颜辞没有说话,何书倩把头埋在桌子上。
“倩倩……”颜辞开口,声音有点干涩。
“嗯?”何书倩抬头看他。
“你怪我吗?”
“怪你?为什么要怪你?又不是你的错,只是他有喜欢的人了而已。”
“如果……”颜辞刚开口又忍下。
“如果什么?”何书倩疑惑:“你今天怎么吞吞吐吐的?”
如果那个人是我呢?
“没什么……”颜辞目前还是没有胆量直接告诉何书倩,他不敢看那张漂亮的脸上的表情。
“你们俩的奶茶。”正逢云做好了奶茶送来,暂时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喝去吧喝去吧。”
“谢谢老板。”
两人无话,只端起自己面前的奶茶默默喝着,各想心事。喝到一半何书倩突然放下杯子,捂住了自己的脸。
颜辞愣了下:“倩倩?”
何书倩仍旧捂着脸,肩膀微微抖动。颜辞下意识判断她哭了,赶紧放下杯子坐到她旁边:“倩倩,你……”
他想劝何书倩又不知从何开口。
苦苦喜欢别人的不是你,求而不得的也不是你,始作俑者却是你,你怎么劝她?
何书倩趴在桌上放声大哭,眼泪一颗接一颗地砸下来,湿了手臂。她哭得很难过,一点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奶茶店坐着的其他人纷纷侧目。
颜辞觉得自己该提醒一下她,可他看她哭的那么伤心,便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这是,哭什么啊?”云听到哭声来:“颜辞,她为什么哭?”
“我……”颜辞闭眼叹口气:“对不起。”
感情这事蛮不讲理,也讲不了道理。我得到了就开心,得不到就伤心;你答应我就开心,拒绝我就伤心。就是这么简单粗暴,谁劝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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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颜辞跟何书倩转移了阵地,从奶茶店到了饭店。不点菜不买饭,几瓶酒往桌上一放就开始大喝,准确的说是何书倩喝,颜辞看着她喝。
颜辞记得刚进学校大一那会儿,何书倩还不会喝酒,那时洛棋还是他们的部长,策划部的一群人初见聚餐就大喝了一场。部门里的一个男生见何书倩长得好看性子又大方便想跟她喝酒,何书倩说自己不会喝哪知却被一帮人起哄,正当她为难之时颜辞过来了,他接下那个男生递给何书倩的酒杯说这位同学不会喝酒,我替她喝了吧。
于是颜辞跟何书倩就这样认识了。
何书倩知道颜辞爱喝酒也很能喝酒,就时不时找他一起喝,美其名曰锻炼酒量。颜辞虽哭笑不得,但基本每次都随她去了。
某次何书倩喝的有点小醉,趴在桌上就问颜辞为什么他喜欢喝酒,颜辞当时的回答是找灵感。何书倩又问他找灵感做什么,他说写诗。
“那你现场写一首给我看看?”
颜辞还真就给她写了一首。
暮鸦行,寒剑冽,舴艋飘飘、苦酒霜风泄。且笑平生三九怯,醉客昏昏,老病秋江叶。
卧天涯,思往屑,断笔书云、年少风流谢。又问江湖情怎写?却是无题,沧海残阳血。
喝得半醉的姑娘瞬间酒醒:“卧槽秒写诗,还有这操作?!”
颜辞“噗”地笑出来:“这是我以前早写好的,你还真以为我是现场作啊?”
那首《苏幕遮》是颜辞高中的时候写的,写好后他拿给当时的语文老师看,却被老师疾言厉色地批评:下九流之作!
你又不曾有过古代江湖飘零客的体验,哪里又写得出人家的情感?小孩子家家什么事都没有经历过,一天天的装什么忧愁!情感虚假、少年无愁、笔力不足、哗众取宠!
除了笔力不足以外,其他几点批评颜辞都不同意。
颜辞当时没有辩驳,被骂完之后向着老师鞠了一躬,转身出了办公室门。只是以后他再也没有找过那个老师问他任何诗词相关的东西。
颜辞很小的时候跟随生父生母住在上海,印象之中父亲母亲总是天天吵架,家里不是打骂声哭泣声,就是锅碗瓢盆砸了一地的声音。他的生父是一个徒有其表的男人,靠着一张长得不错的脸和算得体面的律师工作把还在读大学的颜辞的生母骗上了床。然后颜辞的生母怀上了颜辞,不顾家里人的反对在大四那一年嫁给了那个男人。狗血又悲凉的故事总是千篇一律的,婚后男人的种种劣性暴露出来,赌钱、酗酒、家暴、养小三……颜辞的生母不堪其辱,最终选择了离婚。
颜辞有时候觉得他的母亲是不喜欢他的,因为那个女人抽烟的时候常会说,要是我当初没有生下你就好了,一走了之,退也潇洒,哪像现在这么惨。
颜辞不喜欢抽烟,因为他一抽烟就会想起自己的母亲,想起她说这话时的神情。她手里一根点燃的烟,眼睛红红的,脸上是哀伤的神色,长长的头发披了满背,烟雾一圈一圈升卷,遮了她的面容。
总有人觉得小孩子的世界干净纯洁无忧无虑,其实不然,他们也有很灰暗的时候,而且一旦被灰暗覆了心底,就很难再去掉。那时候的颜辞拒人千里,不爱说话,成绩不好,班上老师同学也不怎么喜欢他。每天按时来学校,坐到座位上,然后沉默,到了下课的时候就走,也沉默,同学打他骂他拿他寻乐子,他也沉默,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就像一座雕塑,只有被欺负得狠了的时候,眼睛才会红红的。带着一幅又脏又惨的样子回了家,他想趁母亲不在家的时候把自己洗干净,然而总是会被发现。发现真相的女人总是呆呆的,然后捂住脸抖着肩膀哭。
而后颜辞的生母嫁给了另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是一个建筑师,早年丧偶无子,娶了颜辞生母后,对颜辞这个拖油瓶算不上很好,却也不太差。颜辞那个时候已经上初中了,十四五岁的年纪,有了叛逆的意识,也做了不少叛逆的事,翻墙、逃课、酗酒、打架,甚至还跟街头的小混混呆在一起,成绩在全年级倒数,家长请了十多次,却屡教不改,直到一次事故。
初三上学期的一个晚上,颜辞放学回家时在一个阴暗的街角看到一群男生堵着一个女生扒那女生的衣服。那女生又哭又叫疯了一样地挣扎。颜辞瞬间血气上涌,扔了书包就不管不顾地冲上前去揍那一群男生。那是颜辞伤得最重的一次,流血和骨折险些要了他的命。那群男生的头头是市里的权贵子弟,用了点手段让颜辞被开除了。颜辞的生母只是一个无钱无权又性子柔弱的小学老师,除了苦苦哀求校长外别无他法。校长可怜他生母,又不敢得罪权贵,只指了另一个学校让颜辞转学。
颜辞生母求完校长回来的那一天,脸上是疲惫又有些许呆滞的神情,她看了颜辞好久,然后弯下身子抱他,她开口唤他,声音里有隐忍哭意的沙哑,颜辞,妈妈害怕。
自此颜辞就像变了一个人,来到新的学校,颜辞再不逃课打架玩游戏,只一门心思地读书,别人努力一倍,他就努力十倍,本来是基础烂到不行的差等生,却硬生生在半年内把自己成绩提升到年级第一,让全校师生都大吃一惊。
原来一个人真的可以把自己逼到这种地步。
少年无愁,情感虚假,哗众取宠?
颜辞嘲讽地笑笑,你懂什么。
他不是飘零的江湖客,却宁愿自己是飘零的江湖客,独自一人,年老之时,坐在孤舟上,看夕阳余晖洒了一片江河,任凭悲伤空旷又寂寥。
那首《苏幕遮》不是他写的最好的词,却是他一直忘不了的,所以在何书倩让他作诗时,他第一时间想起的就是这首《苏幕遮》。
第39章 【三十九】
“颜辞辞……你说,你醉了就有灵感可以作诗,我怎么就不能像你一样呢?”何书倩已经喝得有点多了,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摇着酒瓶,醉眼朦胧地看他。
这个姑娘已经不再像一年多前是个滴酒沾不得的人了,她跟颜辞呆久了也越来越“海量”了。喝酒伤身,颜辞不大喜欢她喝太多酒,但喝酒可以消愁,可以忘忧,他不想夺去她唯一忘记悲伤的方法。
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饭店却依旧有很多人,吵吵嚷嚷的,都没怎么注意到角落里的何书倩跟颜辞。
颜辞看着她,看她眼里慢慢蓄满了泪,又缓缓滑下,他扯了纸巾伸手擦去她的泪水,轻声道:“因为……我是颜辞啊。”
因为颜辞心底,有你看不到的深沉。
何书倩笑了,脸上还有泪水的她笑得很难看:“是啊,我都忘了颜辞辞比我聪明那么多了。”
颜辞没有纠正她想的方向。
这个姑娘是因为顾暄哭的,这里面有他颜辞的责任,他很愧疚,可这会除了愧疚之外,他还觉得有一丝寒意,像是在心底积累了很久很久,然后一丝丝地冒出来。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或许是因为那首词,又或许是因为他想到的很多以前的事。
他喝了一口酒想缓解那寒意,却无端觉得更寒了,从口中,到咽喉,再慢慢到了四肢百骸。
“颜辞辞你知道吗,大一的时候我们部门有好几个女生都喜欢你。”何书倩又灌了自己一口酒,“嘿嘿”傻笑着看他。
颜辞倒是没想到她会说这一出,一时也有点惊讶,不过也只是一瞬间,颜辞又恢复了平日里的神色,他微微笑了下:“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何书倩“噗”地笑了:“等你知道,太阳都打西边儿出来了。”
颜辞也跟着笑了。
不是没有人喜欢颜辞,高中大学有好些女生都暗自里倾慕颜辞,寻思着颜辞喜欢诗词文章,便也悄悄地给他递情书。
高中时候的颜辞跟初中不一样,尤其是高二的时候,改变很明显。褪去了初中的狠厉阴沉,一点点变得沉稳温润。那时候的颜辞好得简直让人没话说,长相好成绩好性格好,老师喜欢同学喜欢,就连学校警卫处的大爷都喜欢他,跟颜辞接触过的人,基本就没有不喜欢他的。你看着高二时的他,完全会想不到他初中是一个又野又狠还成绩不好的人。
旁人不知道颜辞为什么改变会这么大,他自己却是知道的,这要归功于一个人,文静。
文静对他有再造之恩,没有她就没有现在的颜辞。
“颜辞辞,有时候我就想啊,如果没有顾暄,我多半就会喜欢你了。”何书倩看着他,眼睛先是亮了一下,然后又暗了一下:“可是啊,没有如果。有些人有些事仿佛就是注定了一样,他一出现,你一看见,你就感觉整个世界除了他以外,就都没有颜色了。”
颜辞执酒杯的手一顿,心脏的某一个位置被击中,让他一时间痛得有些说不出话来,不知道是因为何书倩,还是因为他自己。
然而罪魁祸首却醉了过去,直直地倒在桌上睡着了,被喝空的酒瓶骨碌碌地转,转得没了方向才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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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辞无奈苦笑,喝醉了就睡,你倒是省事。
把何书倩送回学校已经将近晚上十二点了,颜辞不想回学校,便一个人在外面转路。
午夜时分,k市依旧热闹,灯火通明,车水马龙,这座城市仿佛有用不完的活力,永远明艳动人。
颜辞一个人慢慢走,沿途说话声、笑声不断,那些声音先是离他很远,然后慢慢近了,然后又慢慢远了。一轮又一轮声音来了又走,那翻嘈杂令他觉得熟悉,却又陌生。
他走到十字路口,在红绿灯前停下脚步,看路灯把一辆辆行驶的汽车和静止的斑马线照上几分昏黄。
“铛——”
“铛——”
“铛——”
一声又一声钟鸣传来,撞击在颜辞耳膜上又远远地回荡开。
他抬头,看着路口不远处那座高大的钟楼,声音从那里传来。时针和分针重合,指向十二点。
他怔怔地看了那钟好久,一种难言的孤独突然漫上心头,又席卷他全身。周围很吵,他却觉得没有一个人。他似乎在独自走一条路,一条很远很黑又看不到尽头的路,前面有微光,可他总是够不着。
“阿辞,我喜欢你。”
谁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击中了他的心脏,也破开了那条黑暗的路,一大片光亮涌进来,照得他睁不开眼。
颜辞眼睛有些发酸,他掏出手机,下意识地给一个人打电话。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
他打了十遍电话,关机、关机、还是关机。
颜辞慢慢把手机从耳边取下,他看着已经由红转绿几次的路灯,一时也忘了通过。
他又怔了片刻,然后想到了另一个人,他赶紧背出那一串手机号码,给那个人打电话。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又是十遍,又是关机。
颜辞放下手机,笑了笑,眼泪却不自觉地上涌。他深吸口气,强行按下眼泪溢出眼眶的冲动。
他给两个人打了电话,第一个人是顾暄,第二个人是文静。
顾暄还在,文静早已死了。
顾暄看到颜辞电话的时候已经是十二点半了,俯仰波涛出了点财政状况,顾父还在国外,只有他亲自过来处理,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和公司的几位高层开会,总算弄清了缘由找到了漏洞所在和解决方法。刚离会一打开手机就看到颜辞的十个未接来电。
十个?这么多,颜辞出什么事了么?
他皱了皱眉,给颜辞回拨了电话过去,不到三秒的时间,电话接通了。
“阿辞,你怎么了?”
“……”
“阿辞?”
“顾暄……”颜辞的声音透着沙哑和疲惫。
“你怎么了?”
“我有点累,感觉有点走不动路,你可以来接我么?”他的每一个字都说得很慢,像是了很大力气。
真的只是累么?听他的声音顾暄觉得不像。
顾暄沉默片刻,对着颜辞那边道:“好,我来接你。”
夏日的天气最是反复无常,明明天上还是无云的样子,却不一会儿就集了密密麻麻一片乌云。
顾暄出了公司大楼,看一眼天,觉得应该是要快下雨了,他坐进车里,觉得自己有必要开快一点。
不一会儿果真下雨了,雨滴一颗颗跌落,砸在车窗面前,速度越来越快,此起彼伏的“啪嗒”声也越来越响,顾暄不得不开了雨刮器来给自己清理视线。
许是下雨的缘故,街上的车渐渐少了,人也渐渐少了,车辆行人稀疏的街道上,疾驰的车似乎就他一个。
颜辞所在的距离跟他有点远,开了快二十分钟还没有到,雨却越来越大,顾暄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有几分焦灼。他一手掌着方向盘,一手给颜辞打电话。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顾暄:“……”
他没再重拨,把电话随手扔在一旁的副驾驶座位上,便专心开车。
十字路口,快到了,顾暄告诉自己。
终于在一点的时候,他把车开到了颜辞所说的地方,可他扫视了好几遍,并没有看到颜辞。他怀疑是自己记错了位置或者是颜辞在附近,开着车慢慢地绕着附近一带转了几圈,但都没有找到颜辞。
顾暄靠在驾驶座上,瞌了下双目,又睁开,他拿起副驾驶座上的手机,再给颜辞打电话,还是关机,再打,关机,再打,关机……一连打了七八个电话,都是关机。
顾暄了手机,没再给他打电话,只隐隐有些发怒。
顾暄冷哼一声,把车停到一处,打开车门下了车。他知道颜辞手机关机可能是有其他原因,也可能是没电了,但不论是什么原因,这个关头联系不上无疑是让他冒火。他脾气是不差,却没有颜辞那般好,又忙了一晚上累得慌,碰着下雨天出来找人还半天找不到,不冒火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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