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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大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荆洚晓
在京郊的官道上,新开的凉茶铺里坐着三个打尖的客人,他们衣着华贵,车马就拴在凉茶铺外头,奴仆留在树荫下乘凉,五百亲卫正从凉茶铺外经过,整齐的步伐,沉默的队伍,一路行过,压抑与肃杀的氛围,无声地弥漫开来。
“邪术,此人传闻身有邪术,黑夜能夺人魂魄,原本我是不信,今日看了方知怕是真的这样的事情!”仆隗羽压低了声音,却压不下心中的惊惶,他对着耶律烈说道,“少主,这明明是被用邪术夺了心智的傀儡军队啊!”
耶律烈没有开口,端着茶碗便这么端倪着茶铺门前经过的军队,直到五百亲卫过完,那些乱糟糟的工匠和他们的家人、徒弟,在十几骑的护卫和维持之下,跟着前面的亲卫队伍走过,耶律烈才放下茶碗,却对萧铁奴说道:“这些护卫,铁奴怎么看?”
“所谓精锐虎贲,只怕就是这样的了。”萧铁奴轻轻敲着桌面,摇头道,“这不是护卫,这是军队,有前哨侦骑,有侧翼哨卫,辎重跟在后面,由轻骑督阵护卫。就算行走在大明的官道,他们依旧如身处敌境。这绝对不是护卫,没有哪一支护卫是这样的。”
耶律烈点了点头道:“这支军伍的主将,根本不在意辎重被劫,他并没有分散兵力去把辎重包夹在中间……这是一个饵,谁来抢劫辎重,前面的精锐虎贲阵型一展,便能毫无拖滞地作战……”
仆隗羽似乎不以为然,他对耶律烈说道:“少主,不至吧?就那五百傀儡兵?您别听萧小子胡吹,还虎贲呢,就是被夺了心智的傀儡兵,给我一千铁骑!直接冲阵,踏平他们不过瞬息之间的事罢了!”
萧铁奴没有说什么,只是笑了笑,端起茶碗嘬起凉茶来;耶律烈也没有批驳仆隗羽的话,站了起来袖手看着那正在经过的工匠队伍,有骑在马上的军兵转头望过来,耶律烈脸上便堆起笑,抬手作揖,口中称道:“大明威武!”那军兵冲他笑着点了点头,片刻战马便已驰过了凉茶铺门口。
蹲在条凳上的仆隗羽颇为得意地冲萧铁奴说道:“怎么了?平时不是喜欢跟我唱反调么?今儿才知道,仆隗大哥的见识,不是你能比得了的么?不怕告诉你,只教有一千铁骑,分出一百精骑将那些前哨、侧卫全杀了,再用一百精骑突击辎重,其余八百骑正面碾压,三轮抛射,直捣中军……”
“仆隗大哥是吧?”萧铁奴抬了抬眼,冲仆隗羽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趁近些,“您知道赵括么?对,就是纸上谈兵那个,嗯,小弟觉得,那位还真是比您强出不止一层啊!若是兄台和赵括生于同一时代,想来纸上谈兵的千古骂名,也就不必由赵括来担负了。”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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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大明 第七十章 工欲善其事(二十)【月票还债-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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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烈回过身来,对着激动的仆隗羽说道:“瓦剌人用几千铁骑试过,全成烤肉了,你有没脑子?再退一万步来说,用一千铁骑攻击五百步兵,很有出息?”一个骑兵的训练和装备费用,普遍来说,差不多能装备和训练十个步兵了。
“马上就走,这不是咱们现在能动得了的人。”耶律烈对着萧铁奴说道,“快些,我有不太好的预感!”世代服侍于耶律家的萧铁奴和仆隗羽,倒是极快执行了耶律烈的命令。
就在他们离开大约半炷香以后,一支骑兵小队来到了凉茶铺,看见已经走空的茶铺,向凉茶铺的老板问了几句,留下两骑在这边守着,其余人等便策马折返追上大队去了。
“先生,那伙人果然有问题!”杜子腾回到了队伍里,向丁一汇报道,“弟子以为,不如快马通知沿途安全局衙门的兄弟……”不是杜子腾大惊小怪,而是丁一上回的遇刺,实在太过让人惊心。
丁一摇了摇头,笑道:“关心则乱。”
杜子腾略一思索,却便脸上泛起愧疚之色,在马上欠身道:“弟子谨受教。”当下便吩咐手下,从这间新开的凉茶铺查起,不去理会走掉了的耶律烈等人。只因一时不知道对方从哪个方向走的,此时又是京郊,车马轮辄众多,如若对方来个金蝉脱壳,让车队先走,自己骑马或步行朝另外的方向而去,哪里跟得上去?
之所以会发现这伙人不对,是因为这新开的凉茶铺位置太好了,又太不好。
丁一出于职业上的习惯,路过之时就觉得这凉茶铺有点怪异,因为作为密探据点自然是不错的。不单是凉茶铺后面就是小溪,可以从水路逃遁,而且距离分岔路口不远,一旦有事,随时可以混入南来北往的商行、车队之中;
但此处离京师太近,出京的人等,便有朋友相送,在前面的几处长亭,也应答酬过了,来到这分岔口。都已急着赶路,有几个人会来这里憩脚?而赴京的,要是天色尚早,赶紧加把气力入城去;如是天色已晚,也该到前面城外的客栈投宿。谁来喝凉茶?作为一桩生意来说,这都完全不着调的。
但偏偏就有人把茶铺开在这里。还偏偏就有衣着华丽的人在这茶铺憩脚!
而那些在树荫下的奴仆。完全就是一副随时要套上车赶路的模样,这就更怪异了,主人不急,这下人不捉紧机会偷懒,还一副整装待发的模样?别说奴仆,这年头。便是军兵也不见得有这般的心气。除非是身上背着案子的江洋大盗之类,或是刺客探子,才会如此做派。
丁一没有再去理会这茬子事,如果天天都把心思放在防这防哪。那什么也不要干了,这些东西,现在已经不是他所考虑的问题,最多也就是提点一下杜子腾。事实上丁某人现在已经充当着整个研发规划、实验室、资源勘探、引资合营等等的工作,如果可能的话,丁一更愿意提刀而战,那是他熟悉而且擅长的事。
但很明显的是,他不可能这么干,这样太不保险也太慢了。
丁一现在已经不太骑马了,坐在马车里,他记下了一行:钾盐和盐酸反应得到氯化钾,再与强氧化剂反应得到氯酸钾……他很担心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会将这些东西都渐渐地淡忘掉,丁一感觉自己越来越开始融入这个年代了,有时候他疑心着,整治这些超越时代的东西,真的是为了重启自己所在的大明帝*国,以让华夏民族重新回到汉唐时期的强盛?
还是仅仅为了证明,那个遥远的年代几十年的人生,并不只是一场梦,而是实实在在的经历过,战斗过,生活过,爱过也痛过?人生就是由得无数的回忆碎片组,他害怕失去那些碎片?
丁一合上手中的笔记,打了个唿哨,四蹄踏雪的战马从队伍后面欢快地奔来,丁一纵身上马,他不愿去思考太多的东西,前生、今世,不论身在何处,他便就是丁一,也许有一天,他会淡忘曾经刻骨铭心的过往,但他终会迈步向前,在这个时代。
回到容城的这一路,也并没有太多的波折,尽管巫都干领着双乎日这些人手,远远吊在后面,但不论丁一这些人行进而是扎营,实在很难有什么机会给他们捉住。丁一并不会立什么大帐,很难把扎营以后,分辨出哪一个帐篷是丁一所栖身的。
而每晚扎营都是军兵轮流劳作了一个多时辰做的土木工事,有砍了树干搭起的了望台,有壕沟,有拒马,挖出来的土,更是拍出齐胸高的胸墙,外面各个方向也放置了干草劈柴,别说十几人,就是领一千铁骑过来,巫都干也不觉得有信心能踏破这样的营盘。
她可不比仆隗羽那么天真,甚至她要比耶律烈还要小心许多。吊在哨骑游走范围之外的巫都干,甚至仔细观察了那五百军兵留下的足印,得到了他们身上必定至少是披着一层铁甲的结论。那些军兵扎营时,她让双乎日,带了两个草原上的好猎手,远远在林间眺望,这些猎手知道怎么隐藏自己,除非丁一自己出来放哨,否则其他人的话,很难在双乎日与那两个同伴潜伏之际,于六十步外发现他们的影踪。
“如此下去,怎么能找到机会动手?”双乎日嘟噜着,紧皱着眉头,因为丁一出入都是护卫环伺,要找破绽绝对不是轻易能完成的事。只不过现在出手,其实和送死也没有什么不同了,他们是来杀人的,又不是来被杀,绝对没有这么往上撞的道理。
巫都干摇头道:“不能急,敏安难道就不骁勇?当日如果不是那么急切,又怎么会被丁一干掉?我们只要等着,总归是能找到机会,他们汉人说道是,有千日做贼的,终没千日防贼的道理。”
这一伙人,却就不是丁一所能知道的事了,毕竟丁某人不是人形雷达,不可能将没露出一点痕迹的巫都干,也推算出来。他急着返还容城,因为他隐约记起了雷%汞是怎么制作的,也许现在还没条件生产弹壳子弹,但不论如何,也是一项技术储备。而且他相信这些工匠与他们的家人、徒弟,会让李匠头他们的效率大大提高,王恭厂的匠师,才是这个时代最好、最稳定输出的机械人材。
但是时间就这么一点点的过去,直到七月,丁一也并没有取得什么实质性的技术进程,除了单筒望远镜之外,就没有一件值得一提的产品了。倒是十面镜子和二十套玻璃,在柳依依运作之下,卖出疯狂的高价,其中利润的大头,是那些镜子,至于玻璃器皿,一套虽然卖出几百两到千两银子的价格,但相形之下,真的就不算什么。
因为这个年代有天然水晶,有琉璃等等的产物,而能工巧匠会在当前条件下,把某样原料发挥到一种令人难以致信的地步。例如象牙席,把象牙剖成薄片再抛光再切成丝,然后用这些丝来编织成席子,每根象牙丝,都要通过无数道工序来加工。
所以这些玻璃器皿并没有带给市场太大的振动,倒是镜子就很可怕,因为世间从来没有这等物件。
而丁一这边的停滞,也是因为钱,这段时间里,不论海上贸易的收入,还是镜子所得的巨款,都给了丁如玉那边支付开销了。不论是原来麾下的三千人的安家银子,还是京师那些军将许诺二千人的各式费用、帮他们找个婆娘的娶亲银子和兵甲——按朝廷的章程:为使军户能自备服装盘费﹐大明律令规定﹕军户耕种的军田在三顷以内者可免杂役,问题是——事实上军户哪有钱来置办这些?
雷霆书院南京分院那边,也得拔下银子去;因为丁如玉不再南下任职,先前从广东运上来的七百战争孤儿,也全都塞到容城来了,他们的吃穿、防疫等等,也是一笔很大的开支,海运偏生不是每个月都可以结清的生意,最快也得一个季节才有一个周期的转运,事实上,正常还要更久一些。
丁一极为沮丧坐视这一切,没有钱怎么研发?找钾矿不要钱么?难不成在大明牙行吼一声:“老子有钱,想买钾矿石!”便会有人上来接洽?没有钱,这种研发性质的计划,全部都只能停下来;
而把黄色火药的制作流程工业化,也是要钱的,因为分拆步骤对于千百年后的普通大学生来说,不是相关专业的话,真的是个难题,但对于丁一这种以炸*药专家为掩护身份能在毒枭地盘生存的人来讲,倒是还好了,只是需要时间去回忆各种细节。可这也要钱啊!拆分开来,生产出来的东西,往往就不能用了,单是千里迢迢运来的绿矾,就算本来是白菜价,一路的运费到了容城也不便宜啊,何况还有人员在试验这流水线的过程受伤,还得支付安家的银子和抚恤……
如果不是有几千副铁甲的订单,怕是整个工场都要停工了。所以丁一不得不面对这样的局面:科研成果投入生产之后,赚钱了,赚大钱了,而他无钱可用,还得倚靠柳依依拿出私已来维持丁府的运转。(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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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大明 第七十一章闲游独木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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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的关外草原正是水美草肥,密云后卫的守军,看着正行进出关打着“昭勇将军丁”旗号的所部人马,都不禁摇头叹息。都是老军了,大家那里不知道,每年这个时节,便千万不要去招惹草原人。
去年的土木堡之役,不也就是在这个月份发生的么?所谓水美草肥,正是塞外游牧民族军力最为强盛的时节,去招惹他们,哪有什么好下场?老军对着边上同样上过战阵的同袍说道:“可怜人啊!这位将军不知道得罪了谁,这时节派出关去建什么狗屎前卫,累得下面的弟兄……你看都是棒小伙子,可惜了!”
“听说是丁容城的妹妹。”边上的军兵打磨着手中的长枪,别的时节疏懒些是有的,军将没看到的地方,老兵油子总会想法子偷懒,但八月不行,八月只要上过阵的都知道,指不准什么时候鞑子就来了,刀兵盾甲都携在身边,谁也不想在黄泉路上做个糊涂鬼,“丁昭勇嘛,官讳如玉,听说也是世上有数的勇将,在南边那头,生生把数十万反贼杀尽了的人物。”
老军把箭囊里的箭也取了出来,如同伴一般掏出油石,一点一点打磨着箭簇上的锋刃:“丁家是能打,女将军、卫指挥使啊,大明朝头一号,是吧?能匹得上立下娘子关的平阳公主了。只是再能打又如何?矢尽粮绝,怎么弄?朝里老子看,就有奸臣!”
“入你娘,闭嘴!”边上同袍一下子就把老军喝住了,“别他娘招惹祸事,这是你我这等样人该说的话么?不过说来真也是怪事,丁容城的妹子,这是有根基的人,怎么会被祸害出关呢?丁容城名动天下不说。听上头的将军说,当日西直门外,大司马是亲口承认。丁容城是他亲传弟子啊……”
那老军打磨完一根箭簇,把它插回箭囊里。冲那同袍满是鄙视地说道:“他娘的,一惊一乍,你能啊?于大司马是什么人?大忠臣!是不?这不就对了?丁容城呢?义胆忠肝,天底下一等一大忠臣!丁昭勇呢?打完广东打云贵,自然也是忠臣,忠臣你知道么?朝廷军令一下,奸臣怕死就托人走门路避战。忠臣哪有讨价还价的道理?丁昭勇不就这么出关了嘛?上个月一拔,这个月一拔,跟着忠臣,唉。就这下场……老弟,哥哥跟你说,这朝里,就是他娘的有奸臣啊!”
骑着马跟在这一批军兵队伍中的丁一,却没有铁门关上那老军说得那么忠肝义胆。他感觉自己快成奸臣头子,南迁首辅、伟哥首辅、棉花首辅,听着他出关去密云前卫办雷霆书院密云分院,都跑来相送,一个个情深意切的;深宫之中的万贞儿。也偷偷溜了出来,含着泪给他磕了头,说什么虽还未列门墙,已自视为丁门弟子,愿效花木兰,要代丁一出关去办书院什么的,乱七杂八一大通;兵部侍郎,被称为“于谦妾”的项文曜也跑来送行了,狠狠把丁一捧成了继孔圣绝学的后来者……
丁一郁闷到不行,奸相、奸妃、谄臣,全一古脑到齐了,这些人,不是应该专门来给他丁某人暗地里下绊子么?怎么都团结到了丁某人身边啊!这不对啊!所以辞行答酬之后,他是一直闷闷不乐的,想到丁如玉这个双手沾满起义群众鲜血的刽子手,更是神伤,这千百年后,自己的名声,只怕是好不到哪里去……
除非,他能创造出一个新的时代。
可是丁一想到这里又泄气了,因为送行时,柳依依把一百两银子交给刘铁,对他说道:“虽说关外没什么用得着银子的地方,你也带着,看着别让你先生苦了自己……”一百两银子,是,一百两银子,一个乡下小地主的全部产业加上去,不定能有这么多钱,可他现在是丁容城啊,还带着三百学生、五百亲卫、二千多正军和他们的家人、军余的丁容城啊,一百两银子,济什么事?
但他又能说什么?他没钱,这还是人家柳依依的私已。
“得弄点钱才行!”丁一骑在马上,没有忧国忧民,也没有专心搞科研,却是长叹着对身边的刘铁来上这么一句。
而刘铁是极有眼色的人,一听就点头道:“先生放心,这事包在弟子身上!”
“你还能弄钱?”丁一有点惊讶,这个才能他先前还真没有在刘铁身上发现过啊。
刘铁骑在马上,谄媚地笑道:“先生有事,自然弟子服其劳了,这个事,铁还是有主意的。例若这一路的开销花费,怎么也得这些军户掏吧?咱们给他们备的军器兵甲,到时就让他们掏出开拔银子来买,要不就让他们就这么跟瓦剌人拼吧!还有那些学生,孤儿就算了,一天给他们吃二顿好了,还有家人的,就找他们收些银子,哼,能投入先生门下,只要咱们放开收生的口子,放眼天下,还怕没人捧着银子、可怜巴巴的求着来么……”
丁一听着一口老血差点就喷了刘铁一脸,更为郁结地对他说道:“当我先前没说过,你真有出息。”这些军户,就是榨干了,能弄出多少银子?往他们身上打主意,丁一感觉刘铁这厮真是没治了,就一狗腿子的思维。
“先生要觉不合适,弟子还有办法!”刘铁今天似乎就打定主意要在丁一面前改变形象了,或者是背着那一百两银子感觉丢份儿,反正他是真的琢磨开了,“大同那边有个百户,是以前在土木堡战死殉国那些师兄弟的表亲,他前些日子托人送信给弟子,说是想动一动位子,要不调到京师或是江南都是好的,哪怕定个怯敌或是有伤病,降个一级半级也无妨,这厮说了,能孝敬一万两白银!原本是兼着盐丁头目的活计,后来王厂督出了事,才吃了挂落,老实回卫所去……先生要觉可行的话,还有一个是宛平县的书吏,想求个官身,说是凑了一千百银子……南京那边,有个县丞想外放,就是边远小县他也认了,感觉在南京周边呆着,又是佐贰官,没什么出头之日……”
丁一听了悲从中来,什么叫奸臣?这不就是奸臣么!弟子都成地下吏部天官了!难不成,便真的要从事奸臣这很有前途的职业了么?丁一没好气抡起巴掌往刘铁后脑勺来了一下结实的:“闭嘴!”
“是!是!弟子愚钝,这等事,做得说不定的!先生放心,这些微末之事,弟子自己便能办妥,不用先生出面……”这还真的成了地下天官了,不过刘铁刘子坚的名号,也还真在道上叫得响,官场上,仗着安全衙门的身份,又是丁容城弟子,这些事说不好他还真的可能办得下来。
丁一所能给他的回答,就是再扇一下。
刘铁吃痛捂头,却低头怨着:“先生,他们都做得出这般事,这世间,公义又有何用!”
事实上他这么说是有缘由的,要知道武将贪生怕死是很恶心的一件事,例如杨洪见土木堡之难而闭门不出;但文官集团往往也能做得极绝,例如不经有司,便将锦衣卫指挥使打死在奉天殿上,还不过癖,还要把王振平日的随从来拖出来弄死。
至于后面凌迟王振的侄子或是抄家,那个倒不能算,那是经有司也就有关司法机关审判之后的执行,可以说这个时代律法比较残暴,但不能归入文官无视律法的这一篓子上面。但丁一所没有想到的,不知道是因为他这种蝴蝶的到来影响了这个时代,还在确实女将军在这个时代是朝中大佬很难忍受的事,这一回,文官集团做得更加出格了。
所谓密云前卫,按理说,怎么也跟密云后卫或是密云中卫挨着边吧?
可偏偏事情就不是这样的,所以丁一被刘铁这么一说,也是无奈苦笑,不过随即便对刘铁说道:“塞翁失马,焉知祸福?何妨把眼光放长过一些呢?”不过此时他也只能这么说了,否则还能说什么?
因为密云前卫被朝中大佬弄得很夸张,下辖左右前后中五个千户所,还辖一个热河防御千户所,统共六个千户所,而卫所就驻在接近现代承德的地方,也就是洪武年撤掉的新城卫旧址,处于哈喇河套。
现在是所谓兀良哈三卫之中最强大的朵颜卫的地盘,之所以加上所谓,是因为这三个卫,根本就是墙头草,大明强时就依附大明,瓦剌强时就抱瓦剌大腿,节操?不好意思,游牧民族大约是不识汉字的,这玩意,那是真真切切的没有!
而在土木堡之后,尽管京师保卫战打退瓦剌,石亨镇守边关也屡有出击斩获,但是大明突然的虚弱已完全无可争议了。密云后卫出古北口之后,就完全不是明土,倒是瓦剌的兵马,鞑靼的兵马,不时呼啸而过。
但丁一并没有绝望,燕山地区他记得清楚,那是有着不少石灰矿,滦平有铁矿,热河有石英矿,如果密云前卫的势力足够大,大得可以向东南扩张,兴隆还有煤矿。所以面对着沮丧的刘铁,丁一对他说道:“天予不取,必受其咎!”
【作者按:新城卫不是新城防御千户所,新城卫在哈喇河套,新城防御千户所是在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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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大明 第七十二章闲游独木桥(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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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喇河套原来新城卫的旧址,早已经风化成了废墟,那长长的野草掩埋着,是洪武年的明军战士的血性。明成祖朱棣“五出漠北”的战事里,屈裂儿河之战,就是大明与这兀良哈三卫打的,这块土地除了名义上接受明朝的册封之外,几十年来,一直由脱鲁忽察儿在当土皇帝,就算在明成祖的年代,封脱鲁忽察儿为左军都督府都督佥事,由哈儿兀歹为朵颜卫掌卫事,这种情况也没有改变。直到脱鲁忽察儿前些年死了,便由他的孙子,也就是猛革赛的儿子朵**,来继续当这个土皇帝。
与大明的关系,除了册封和朝贡,事实上真有没什么干系。
土木堡之役,朵颜卫便已做出了选择,他们并没有作为明军出战。
但时隔四十余年,大明的旗帜却再度于此处飘扬!
牧民远远观察着,他们不敢太靠近,前日这杆旗立起时,便有不下三股小部落,想冲杀过去驱散那三两百明人,抢夺他们那看起极为丰厚的物资。他们每股都有十来骑,都死了。明人铁质的箭簇不要钱一般洒落,很快就把他们变成死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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