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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主夫人超能干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兔子鱼
一声不耐烦的“啧”打断了她本就微弱的声音。
清璇愣怔地抬起头,大脑有些跟不上反应,却见秦月年彻底冷了脸,眼中是她不曾见过的阴沉:“阿姐真叫人失望。我给了你这么长时间,你还忘不掉那条没阉干净的脏狗嚒?”
那仿佛知晓一切的恶劣态度如一道惊雷劈在清璇的头上。她瞳孔骤缩,血液顿时从头凉到脚心,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她似乎......不该过来的。
见对面的少女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愣在当场,秦月年深吸一口气,勉强让态度柔和了一些,但话中的内容依然让人唇齿发寒:“早知你用情如此之深,当初我就该直接杀了他。”
那天,他跟随阿姐走进林中,亲眼见到了那人带她进石洞之中。秦月年轻功了得,他屏息坐到山顶之上后,自虐般听着脚下的咿咿呀呀,一遍又一遍劝诫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如今却只觉自己白受了那委屈,还不如随着心意发泄个痛快。
随即,他又若有所思地一笑,摸着下巴喃喃自语:“不过,现在杀掉他也不算晚。”
那语气之认真,让人丝毫不会觉得他在开玩笑。
恐惧被逼至顶点,清璇哽咽着哭出了声,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不断下落。她慌乱地抱紧少年抬起的手臂,阻止他推门离开:“不...不要!求求你,年儿,阿姐不能没有他,你别动他!”
话音刚落,对方便卸了劲,木木地任由她抱住。清璇有些诧异他竟然这般好说话,擦了擦眼泪试着退开,却被他忽然揽住腰紧紧圈进了怀中。
头顶的声音不再嘲讽,如同换了个人般泄露出无尽脆弱:
“你别向着他...别向着他好不好...年儿的心好痛,要痛死了...”
一滴清泪滴在她裸露在外的脖颈上,缓缓下滑流进了衣襟之中,清璇被那灼热的温度烫得颤了颤,大脑一片空白。
她抬眼望去,满脸的不敢置信:“年儿你......”
秦月年直起身与她对视,不顾自己泪痕斑驳,目光死死锁住她的双眼:“阿姐以后只看着我好不好?只要你能做到,我就不动那条狗,任他自生自灭。”
他的眼中带着让人无法理解的偏执,让清璇根本无法与之长久对视。
她将脸撇到一边,口中满是苦涩。
早该猜到的,不是吗。
心有所属的弟弟一向不近女色,甚至连婢女都不让近身,却独独对她亲昵异常。明明有好几次都察觉到了不妥,为何她偏偏没往这处想......
而今皇室凋零,唯有秦月年独挑大梁,他又选在此时揭开伪装。清璇不由想得更深了一些——那些灾祸,是否也和他有关?
可怕的猜想让她遍体生寒,双腿隐隐开始发麻。
“我是你亲姐姐!”她强撑着站稳身子,口中虽在抵抗,却也不敢有过激言论。
毕竟,单淮的生杀大权如今在他手上。
少年无奈地看着她,像在面对一个不听劝告的孩子:“那不重要,阿姐。最重要的是,我只要你,别的什么都可以舍弃。你和我在一起那么开心,为什么现在却要抗拒,试着接受不好吗?”
“阿姐,世上不会再有人比我更爱你了。”他拂过姐姐微乱的鬓发,轻轻拨开后随即收手,没能给她躲避抗拒的反应时间。
筹谋多年,秦月年手上沾满不知几何的罪孽,一切不过是为了得到面前这个人。
想要站到顶端,牺牲必然存在,旁人下场如何他根本不在乎,只希望等到一手遮天的时候,那朵潜藏在心底多年的禁忌之花能够离开黑暗,在世人的瞩目下绚烂盛开。
“好爱你,我好爱你呀,阿姐。嫁给我,做我的女人好不好?”
少年弯着眼眸诉说着深埋骨髓的痴情,他泪痕未干,眼中还透着江南雨雾般的朦胧,显得格外真挚动人,却让清璇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拼命忍住扇他一耳光的冲动,她在他的一点点靠近中不断后退:“真是个疯子......天下那么多女人,你干嘛独独执着于自己的亲姐姐?!”
秦月年的笑容僵了一瞬。他直起腰拉开距离,如同被戳到痛处般,情绪忽然就崩溃了:“你以为呢,你以为我没想过放弃吗!!!我控制不住的,阿姐。爱你容易成瘾,它根本戒不掉!”
说完,他悲切地哭了几声,又神经质地瞬间冷静,满眼阴鹜地提议:“我突然有个好主意,让那条姓单的老狗来当我们的主婚人,怎么样?”
清璇扶着门框,忽然觉得体力在诡异地流失,她强撑着眼皮,费劲反驳:“我不会...嫁你。”
意识越发昏沉,视野中的景物也带着虚影在不断晃动,没坚持多久,她彻底失去意识向前倒去,随后被秦月年轻松接进了怀中。
他压灭熏炉中尚未燃尽的香,含着笑意喃喃自语:
“你会的,阿姐。”
作者有话说:
郑重声明本文1v1 he!
虽然我很喜欢弟弟啦_(:3」∠)_





督主夫人超能干 除夕特辑
单淮给读者的一封信:
诸位好。
原谅鄙人身子不便,只能在天牢给大家拜个早年了。
嗯?好像有人说我阴阳怪气……
呵呵,怎么会呢。我对作者一点意见都没有,非要说的话,也只是些微有些后悔当初一时脑抽接了这狗王八羔子才能写出来的破剧本吧。
起先,那兔子鱼再叁给我承诺这是本小甜文,全程无虐,还保证让我成为凌朝最拉风的太监。
我信了。
后来呢......元旦节璇儿跟我闹分手,春节我蹲大牢。
唉哟哟,玩谁呢!
这特么叫小甜文?这特么算拉风?
嗯,也是可以算的。我现在喝着最凉的西北风,还尝出了一丝腥甜——那是我水喝少了牙龈上火流出的血。
今天,那人更是过分。她自己拖稿,还惨无人道地非要把我推出来水内容。
我能怎么办?
就恭祝诸仙女快乐祥瑞、五福临门、财源涌动、步步登高、频传捷报、阖家幸福、牛年大吉吧!!!
可以,有春节晚会那味儿了。
单淮敬上
ps.人物图源——buy夏




督主夫人超能干 异宫软禁
一觉醒来,气味是陌生的,连身下的床也似乎不是自己那张。
清璇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边上站了一溜儿婢女,低眉垂眼,僵如木雕,跟她宫里那些一比,半点鲜活气也没有。
扫视一圈,她对着领头那位吩咐道:“本宫的丫鬟呢,让她们过来伺候。”
看似谦卑恭谨的领头宫女并没有领命离开,她纹丝不动的立在原地,面无表情回答:“那几个丫鬟不知礼数,勾结东厂蛊惑公主殿下,奴婢已经将她们处置掉了。”
话说得很利落,连一丝迟疑或畏惧都没有。
清璇不由大怒:“荒谬至极!是谁给你的狗胆处置本宫的人?!”
“是摄政王。”那宫女眉头动都没动一下,死气沉沉的态度让人越看越恼火。
“滚!”清璇撑起仍旧酥软无力的身子,使出全力将床上的玉石枕朝对方掷过去。
玉石枕在空中划过一道极短的弧线,然后轻巧坠地,气势微弱得可怜,连丝裂缝都没摔出来。更别提那个恼人的宫女了,枕头根本连她脚边都没沾上。
宫女淡漠地将枕头捡起来、擦干净、放回去、又站回原位,全程无声无响,却让清璇感受到了莫大的讽刺和侮辱。
一个下人她都使唤不动了,秦月年这是要干什么,软禁她吗?
疑虑在脑海中盘旋,她踉踉跄跄地爬下床,连鞋都不穿就往门口走。有两个婢女见状上前,想要将人拉回去,却被她不留情面地“啪啪”各甩了一巴掌。
见公主面红耳赤的气极模样,她们到底是心有顾及,没敢继续用强,毕竟都是听命前来伺候的,把人气出毛病了她们也得跟着遭殃。
反正公主想走也走不掉的。
拉开房门,独具个人风格的朴素院景让清璇恍然明悟了这是哪里。
院里站着十来个全副武装的亲兵侍卫,见她散发赤脚地走出来,纷纷低下了头,耳廓烧得通红。
“公主,外面现在并不安全,摄政王让您好好待在这里不要出去。”站在门边的一名侍卫横枪阻止她继续往前走,眼睛却死死盯着自己的脚尖。
清璇心想那人果真是要把我软禁起来,口中溢出一丝冷笑:“本宫有自己的寝宫,也有自己的护卫,哪有住在宁王殿避难的道理?这要是传扬出去,皇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摄政王的目的本就不纯,单凭命令行事的侍卫又哪里辩得过她,只含糊回了一句“恳请公主莫要让属下为难”,便联同屋内的婢女将人重新关回了屋中。
当晚,秦月年趁着月色过来找她,被哐哐砸过来的瓷器制住脚步。
“你走!”少女的嗓音都嘶哑了,看他的眼神像在看豺狼虎豹一般。
见她哭得撕心裂肺,手上却半点也不含糊,他没敢把人逼太紧,抬脚退出了门槛:“好好,我不进来。阿姐别哭了。”
半晌听不到回应,只有一个背对他的瘦弱身影在颤着肩膀嘤嘤哭泣。
在外雷厉风行一往无前的摄政王忽然觉得胸腔中升起一阵无力感,沉默良久,他命人将隔壁卧房收拾出来,退而求其次睡在了与她一墙之隔的地方。
...
时光如水匆匆流过,清璇魂不守舍地度过了大半个月。
某天清晨,她恍然被铜镜中自己的模样惊了一下。摸着略微凹陷的苍白脸颊,她竟不知自己已经消瘦到了这种程度。
虽然每天依旧食不知味,她却开始强迫自己多吃一些。手边的能用之人一个没有,连与外界也断了联系,清璇失去了获得安胎药的渠道,只能尽量让自己摄取足够营养来保障胎儿的健康。
被软禁后的每一天都是不安的,她根本不敢让弟弟知道自己怀有身孕,惟恐他再一次发疯,对这未出世的小生命痛下杀手。
不幸中的万幸,害喜这类因人而异的孕妇症状一直没有在她身上显现出来,从而大大降低了她掩藏遮盖的难度。
而自从被她赶出寝殿后,秦月年其实安分了许多。尽管隔叁差五的还是会过来看上一眼,但都是挑在艳阳高照的青天大白日了,温和有礼地进来一坐,离她也不近,问候几句就走,哪儿哪儿都挑不出错。
形势使人低头,清璇知道目前的情况根本容不得她随心所欲。尽管之前发过一次大火,但那也是踩在秦月年的底线之内行事的,就连赶人的话她也是斟酌过后方才说出口,一点侮辱人的脏字都不敢往外泄。
和弟弟闹掰这件事,清璇想都不敢想。
见对方之后没再得寸进尺,她便也没有再拿冷脸待人,反而学着虚与委蛇,在一次又一次小心谨慎地试探后,将两人相处模式维持在了一个和睦却不热络的距离。
作者有话说:
我回来了_(:3」∠)_




督主夫人超能干 天羽来访
昼夜交替,千篇一律。
整日被关在屋内无所事事,清璇除了偶尔晚膳时间会与秦月年碰上,其他时间就只能看着那几个行尸走肉一般的婢女在她面前来回忙活。
她曾试着和她们打听一些外面的情况,谁成想这些人的嘴巴跟死士一样严,就连皇后贵妃那边的近况都不肯透露。尤其是当清璇问到关于秦月年的问题时,就连那个最是沉稳的领头宫女都会青白了脸色,噤若寒蝉,仿佛她说的是什么禁忌话题似的。
不过想来也是,她堂堂一国公主被软禁在弟弟寝殿,外面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百无禁忌再加上心狠手辣,秦月年这叁个字能让人谈之色变似乎并不算奇怪。
这天清晨,清璇拒绝了婢女呈上来的束腰交领长裙,仍旧套上平时常穿的宽松夹袄,衣装刚理齐整,外面便传来了不寻常的响动。
她竖起耳朵聆听。
密集的脚步声渐渐靠近门边,“砰砰”两声叩在门板上,随后传来一道苍老又矍铄的声音:“老夫前来拜会,不知公主可有闲暇相见?”
是国师天羽!
清璇一下坐直了身子,神色激动地吩咐婢女:“快将人请进来!”
待天羽跟着婢女走进来,清璇环顾一圈吩咐道:“你们都去外面候着吧,本宫要与国师单独谈话。”
婢女们面面相觑了两秒,又纷纷垂下脑袋当木头,没有一人挪脚。
天羽见状微微蹙起了眉,语调威严:“老夫为殿下占卜算卦,是为探听天机。若被闲杂人等听了去,是要折损殿下福禄的,你们可承担得起这后果?”
话音刚落,他的衣摆与发须竟开始无风自动,仿佛仙人动怒一般,瞬间震慑了屋中一帮下人。
“不敢不敢!国师大人恕罪,奴婢们这就出去!”领头宫女仓皇下跪认错,转而快速带着其余人离开。
寝殿里终于安静下来,清璇悄悄松了口气,略显焦急地问道:“国师大人,事情可有眉目了?”
天羽点了点头,答:“公主提到过的异世游戏实为关键,老夫钻研多日,终于从中找出了一些与此界的关联。然而,结果并不如您之前所想的那般简单。”
见清璇露出疑惑的神情,他耐心解释道:“老夫十分确定,我们所处的世界并非游戏缩影,而恰恰相反,那个游戏却是此界阴差阳错投放到异世的分身,就好比海市蜃楼一般。老夫查遍古籍,历史上此等异象曾经发生过两次,然而异变均始于偏远村落,因此并未引起太大轰动,知晓情况的世人更是少之又少。老夫从并不充裕的史料中推断出一个结论,异象会篡改一些人的记忆,让他们产生自己来自异世的幻觉。”
听到这里,清璇更困惑了。依照他的说法,那些穿越过来的玩家就该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因为两个世界产生交集而融合了一部分现代世界的记忆,从而误以为自己是个现代人。可是,如果真是这样,那她的特殊能力又该如何解释?
似是看出她的疑惑所在,天羽接着道:“接下来老夫要说的就和公主有关了。其实,并非所有带着异世记忆的人都是被篡改记忆的,每当异象降临,都有一人是真正来自于异世。身为多余之人,他的到来将打破天道之平衡,进而令世间诸行无常,异象丛生。此人,即为源头”
忽然有种被提溜出来点名批评的感觉,清璇莫名有些心虚:“所以......我就是那个人?”
“不错。老夫之前的推演终究是出了些差错,您的命数并不是无法预知的,而是——
凌朝本无清璇公主此人。”
他的话有如一道阴风袭来,让清璇汗毛立起,禁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她抬手抚上心跳过快的胸口,逼迫自己快速冷静下来,深吸两口气后,理智渐渐回笼,但困惑依旧盘旋不散:“那历史中那两次,最终可有拨乱反正?”
“只有后一次成功了。异星因犯众怒而引颈自刎,随后日月瞬间回转,时光回到了那人的现世之日,而众人均失去了有关异星的一切记忆,异星也再未降临,天下方得太平。此事本无人能够记载下来,幸好当时有位极富才能的方士以秘法将异星生平记在了抵御天道的仙石之上,又被后代记入书册,老夫方能一窥究竟。”天羽轻捻长须,神色有些意味深长。
听到这里,清璇仿佛被抽掉了最后一丝力气。她嘴巴动了动,没能发出声响,颤着身子神色茫然。
还是天羽看不下去,喂她服下了一颗凝神丸,人才渐渐恢复精神。
“知道了。只要我......死,一切就能恢复正常,对吗?”面色苍白的少女气若游丝,一道身着墨色飞鱼服的修长背影在她脑海中悄然定格。
天羽垂下眼眸,沉默半晌后终是点了点头。
“望殿下,顾念苍生。”




督主夫人超能干 夜畔谈心
枯坐一夜,清璇想了很多事情。
从父母到自己,从凌朝当初的太平盛世到如今的满目疮痍。她不是没质疑过天羽话中的真实性,倘若对方推算再次失误或者另有图谋,那她就算慷慨赴死也不会有太大意义。可是,若无视他的话而任由事态继续恶化下去,清璇不知道自己的心脏还能承受多少次冲击,到了那时,或许死亡反而成为了解脱。
这盘棋局已经走到了一招定生死的地步。退,则委身强权,一生受制于人,连带着单淮也要过着苟且偷生的日子。更甚者,若是哪日秦月年忽然反悔将他杀掉,清璇都无力相助。进,则赌一个天道轮回,若是对了,一切都将回归正轨,只是这世上再无她存在的痕迹,连单淮也会将她彻底忘记,还有他们的孩子……
“值吗?”清璇反复问自己。
其实答案她心里早已明白,这哪里值得呢,亏她还是穿越异世自带金手指的天选之人,竟然连个皆大欢喜的选项都没有,小说里果然都是骗人的。
现在无非是让她在一筐烂桃里挑个相对较好的,而品相最完好的那颗,鲜嫩欲滴、果肉饱满,只是生了一个不太起眼的虫眼而已,挖掉就行。
而这个虫眼,就是她自己。
短短一个夜有如整段严冬那么难熬。天光大亮时,清璇暗自做出了决定。
糊纸的窗柔和了摄人阳光,将屋内照在一片宁静的暖光中,却照不亮塌上人寒冷如冰的内心。
前来伺候的婢女发觉公主今日异常萎靡,虽说平时里也没见她有多开心,但如今这样子,真像是老了十岁。
也不是说外表,就是感觉上沧桑了许多,如同过了花期的牡丹,即将凋零。
不知国师大人昨日与公主说了些什么让人家变成这样,该不会是算出她命不好吧?
她们不约而同冒出这样的疑问,转而又忍不住悄悄露出了怜悯神情。
可不是命不好吗。原是千娇万宠、人人称羡的公主,如今却……
哎。
精神不济再加上有孕在身,午膳过后,疲累过度的清璇没能撑住眼皮,倚着床榻沉沉睡了过去。
恍然回到肃穆威严的东缉事厂,她穿过廊芜,推开会客厅大门,便见到心尖上那人静坐在圆木椅上,手里端着盏茶含笑望着她。氤氲雾光的笼罩下,他身上少了几分冷肃,多了两分柔情。
许久未曾心绪波动的清璇突然就绷不住了,满心的委屈如同洪涝般奔涌而出,一发不可收拾。她快步扑进对方怀中,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觉得彼此好苦,太苦了。
男人抬手抚上她的发顶,轻叹一声后让她多保重。
这话让她内心莫名忐忑,刚要开口问他为何要说这话,怀中蓦地一空,连周遭的景物也跟着消失不见了。
怅然若失中,清璇睁开双眼,发现天色已经完全黯淡下来。房中未掌片灯,四周亦寂静无声。
她挪动着沉重的四肢想要翻身下床,却意外地摸到一具温热躯体。
月光透过帷幔,她借着微弱亮光依稀辨认出对方的身份——是秦月年。
“你要做什么?!”
清璇仓皇坐起身,抓拢了略微松散的衣襟。
一声低低的轻笑随之响起。秦月年支着脑袋躺在床榻外侧,将她牢牢堵在里面,说话声带着笑意:“阿姐别误会,我只是单纯过来看看你。那种事情,我们当然要等洞房之夜再做呀。”
未等她回话,少年前倾身子靠过来,和煦的甘松香气瞬间萦绕她的鼻间:“年儿不是重欲之人。我喜欢你,无关风花雪月。”
夜幕漆黑,尽管无法看清表情,清璇仍能感受到对方的真挚与认真。
若是从前,兴许她还会发场大火让弟弟莫要再说这种话,然而如今她是一点愤怒的精力都没有,甚至还一反常态地给他做了正式回应:“谢谢。但是很抱歉,我没有办法回应你的感情。”
秦月年没有生气,他自是知道姐姐不会轻易变心,一切只能靠时间来慢慢转变。而他,有这个耐心。
“问你个问题,阿姐。”少年躺了回去,语气平静中带着迷茫,“如果我在你遇见单淮之前就对你表白心迹,你会爱上我吗?”
这其实是个毫无意义的悖论,秦月年也不清楚自己脑海中为何突然就冒出这种问题,还有了一探究竟的冲动。
或许,是阿姐今夜看上去特别好说话吧。
黑暗中,一双漂亮的乌瞳在月色中微微发亮。清璇没有回避他注视的目光,顺势思索了起来。若她在爱与被爱中,是偏好被爱的一方,那这个答案无疑是肯定的。可惜她并不是,清璇是明确的两情相悦拥护者,因此这个问题便复杂了很多。秦月年无疑是优秀的,外表俊逸,感情专一,能力也非常出众。而身为血亲这唯一一点弊病,其实身为异世之人的清璇对此并没有太大的抵触。可是,尽管如此,她依然无法确定自己是否会在遇见单淮之前,能够对他产生别样的情愫。
毕竟,动心这件事是无法依照任何标准去评判的。
秦月年等了半晌没见回应,以为姐姐答不上来,刚要准备转移话题,便听她缓缓开了口:“人生中每个转折都可以改变今后的走向,一切皆有可能,因此,我无法给你一个确定的答复。但是有一点我可以确定,年儿,阿姐的心房很小,里面只容得下一个人。从单淮住进去那一刻起,你和我就没有任何可能了。”
听罢,秦月年掀帘下榻,背对着她坐到榻边开始穿鞋。清璇听到对方不再平稳的呼吸,以为他要负气离开,却见他忽然起身转过来,悠悠开口:“我不信。阿姐刚刚也说了,一切皆有可能。我不杀他,阿姐就不会怨我一辈子,久而久之自然会与我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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