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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多令(1V1 年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绮罗
糖多令(1V1 年下)
作者:绮罗

玉婵被一个少年所救,自以为多了一个打手小弟,不想得了一个冤家

傲娇跋扈大小姐x寡言狼崽子杀手

笨蛋x笨蛋

年下,架空古言,瞎写的,可能会沙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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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多令(1V1 年下) 一天降少年
夕阳西下,马车辚辚驶过城外山间路面,玉婵惫懒地伏在车厢中央,正让一旁的如意给自己捶腿。
因着娘亲柳芷清入春便患了风寒,断断续续的也未能好全,原本要一起出门踏青的行程也只能作罢。
玉婵一向是个执拗独断的,自觉大了,能做一回主,便悄悄独自启程去清泉寺祈福,顺道求了些平安符。
清泉寺外有百步阶,拜佛祈福的人要进庙都得从这走,以显诚心,玉婵便也走了。
和一般闺秀比,她已是十分好动康健的了,奈何山路走得少,一来一回后腿脚就发软。
“如意,下回开始我要晨起早练,你可得喊我。”玉婵有气无力地下定决心。
“娘子,要是我喊你有用,你今日也不必累成这般模样……”如意名唤如意,可说出来的话往往不太让人如意。
玉婵摆了摆手:“哎呀……让你喊就喊嘛,要是早起了不就是赚了。”
如意欲再开口,却不想马车一阵颠簸后陡然停了下来,两人惯性地往前一扑,差点摔倒,将将稳住身形,正要斥责,却听见外头风声唳唳,拔剑声乍起。
如意吓了一跳,慌忙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压低声音向沉玉婵禀报:“娘子,外头有人拦路,还带着兵器。”
玉婵本不以为忤,自家居于首府盛京,治安向来不错,即便只是半个官宦人家,她也敢大着胆子独自出行。
谁料出师不利。
她起身,掀开轿帘,大喇喇地立在车夫驭位旁,吓得人车夫差点拔刀。
如意没拦住,在她身后直叹气。
近前一伙人拦在面前,十来人,大抵是为了显示土匪的莽匪霸气,各个衣衫不整,打头几人骑在马上,看得玉婵眼睛有点辣。
不过这不是眼下的重点,玉婵赶着回府,再晚一点说不定又要被捉住挨爹爹娘亲训,可她向来做不来低声下气求人告饶的事,抬着下巴看人。
土匪头头身旁一人开口:“大哥你看她……”
大哥不愧是大哥,摆摆手示意他安静,展现大哥威严,盯着玉婵等她开口。
玉婵却不理人,环顾近旁侍卫,加上车夫才五人,她心里没底,叫来侍卫头领:“李有,能打赢吗?”
李有上前:“回娘子,请不要强人所难。”
玉婵暗道自家爹爹白养一群废物,五个侍卫打不过十来个土匪?
她环顾四周,才从寺庙下来,周边的路算不上宽敞,两旁大树林立,树影婆娑,有风吹过,发出沙沙的响声,不时闪过暗影,也让人心下恐慌。
时间近傍晚,夕阳斜长,余晖落在路上,却照不进深林。
玉婵终于认清了现实,正眼看了对面,虽然衣衫不整,可各个膘肥体壮,看着确实打不过,强自镇定开口:“各位壮士有事吗?”
“没事,就是求财。”大哥稳稳应和。
没事没事,花钱消灾。玉婵招来如意:“如意,给钱。”
“娘子,今次出门的钱大多做香火钱捐了,”如意解下钱袋,漏出里面一点碎银,“还剩这些。”
玉婵叉着腰数落她:“……怎么就这么点,打发叫花子?”
转而和人告饶,也不能落下大家闺秀的气派:“各位壮士,钱不够,我回家取去,下次出门给你们,如何?”
“不如何。”土匪才不相信一个穿戴富贵的大小姐出门不带钱财。大哥挥挥手,正要开口招呼弟兄们冲。
玉婵只想着能拖一时是一时,赶忙道:“好汉留步!”
话落对面倒真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就要冲上前,不想此时一侧的深林里飘出一个黑影,稳稳立在车辕上,正对着玉婵:“叫我?”
众人被突如其来的状况搞懵了。
少年一身玄衣劲装,高马尾束在脑后,看起来和玉婵一般大,声音明明也稚气,却压得低低的。
手上拎着一个包袱,看起来正在赶路。
玉婵愣住了:“你谁?”
“?”少年歪了歪脑袋,才反应过来她没在喊自己,点头作别,“走了。”
“诶等等……”玉婵赶紧留人,扯过少年袖子拉到自己身边,破罐子破摔,“你能打过那群人吗?”
他转头瞥了一眼,点点头。
没想到能天降奇兵,玉婵兴奋地搓手:“那你帮我打赢他们?”
少年依旧点头,却蹙了蹙眉,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中的包袱,玉婵了然,赶忙夺过:“别担心,我给你看着。”
少年转身飞入那群土匪之中,土匪们早做好准备应对,却不想人不按常理出牌,被打得措手不及,明明才半大孩子,出手的气势却比成人还盛。
短刀从袖中滑出,少年回身刺入身后的人,前方又一人靠近,他一脚踢出又收回,旋身时又接连致几人受伤,再不能反抗。
“哎,能不杀人就不杀……”玉婵看着少年利落的动作,提着的心放下了一大半,又担心他因着自己惹上人命官司。
土匪头子看手下们实在抵挡不过,只能撤退,只余被落下的人晕的晕,伤的伤。
玉婵一行人被眼前行云流水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待少年飞身落回她身旁,摸了摸下巴,十分得意:“不错。”好像大败敌人的是自己似的。
少年却依旧没甚表情,只是盯着她。
玉婵想着受人恩惠,应当报答,便将他带进轿厢里,将包袱递给他:“喏,还你。”
少年接过抱着包袱坐到一侧,垂首不语。玉婵实在是没见过这么寡言少语武功又厉害的人,坐到他身紧侧挨着:“喝茶吗?”
如意在两人一道进车厢后就给玉婵使眼色,奈何人根本不看她,这时看她和陌生男子挨这么近,终于忍不住开口:“娘子……”
“怎么了?”玉婵终于看她一眼,“如意,倒两杯茶。”
如意扯了扯玉蝉,凑到她耳边小声道:“娘子,您不该让他进来……”
“他刚才可救了我们,”玉婵摆摆手,“再说他才多大啊。”
如意无法,只能时刻盯着两人的举止。
玉婵转头又问了少年一遍:“喝茶吗?”
他看了她一眼,点点头。
玉婵得意地翘了翘嘴角,等他喝了一口茶,忙问:“吃点心吗?”
少年又抬头看了她一眼,看到她嘴唇张合:“可好吃了,云片糕和海棠酥,还有蜜饯饴糖,要不要?”
他又点点头。
玉婵将装糕点的盒子端到他面前,拿了颗蜜饯塞到嘴里,少年盯着她, 也学着她将一颗蜜饯果子放进嘴里。
蜜饯酸酸甜甜的,他受不住酸似的皱了皱眉头,却不吐出。
玉婵笑起来,真乖啊,怎么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再给点好处贿赂,以后岂不是能多一个武艺高强的打手小弟?




糖多令(1V1 年下) 二掌上明珠
马车到府邸时余晖还未全落下。
沉家原先也是大户人家,先头承了爵位,可降等承袭,后头的人也不知上进,转叁代就没落了。
到了沉均这代,大哥得了隆昌伯的头衔,沉均自忖不是读书的料,也不用袭爵,十多岁就莽莽撞撞地留书一封离家了。
先是跟着商队游历,几年后渐渐摸出了门道,做起南北往来的生意,到了及冠年纪相中了柳家的大姑娘,给自己做了主,几年回一次家,头一件事就是知会老太太给自己下定。沉老夫人气得要打人,沉均索性分了家,自个儿搬到朱雀街外的两条街道开了府。
沉均成亲后也和夫人好一阵蜜里调油,走商队都要一道儿。柳芷清不矫情,虽然原先也是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大抵大娘子更能担事,跟着丈夫行商也做了不少实事。
直到蜜里调油火候太过,没多久就调出了身孕。沉二爷为了照顾夫人,此时手里也有了些资产,将商队做成商行,才稳定了下来。
沉均很有些生财的头脑,近年来渐渐成了有些脸面的富户,自家弟兄有时也不得不仰仗着他的钱财帮衬仕途。
沉均爱重妻子,见识了生产的凶险,也不敢再生,只有一个独女玉蝉,视若掌上明珠。
大抵是太过爱重,一不小心养成了无法无天的性子。
嗯……玉婵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盯着紧闭的大门,觉得这不能是掌上明珠的待遇。
大门口的灯还没点上呢,还能到人家府上做客的时候,怎么就落了锁?
玉婵要将大门盯出洞来似的,眼睛酸胀起来,没想到倒真被她盯出了动静,门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没一会儿大门开了半道,请出一位妇人,玉盘脸,带笑眼,不正是自己的亲亲好舅母吗?
“大舅母!”玉婵倏忽跳下马车,凑到妇人身前,“您怎么来啦?”
“哎呦,”柳大夫人吓得拍了拍心口,看清来人,亲昵地拍了一把,“小冤家诶,吓死个人。”
“呃……”玉婵被拍得差点没吐出一口老血,许久不见,大舅母还是这么生猛。
“听说你娘风寒咳嗽断不了根,我来看看,顺便带了些药材。”完成了使命,柳大夫人心情颇好。
柳柳芷清出身医药世家,柳家大爷继承了祖传药铺,也潜心钻研过医药,年轻时走街串巷给人瞧病,得了个“六窍大夫”的称号。
为何?因为一窍不通啊。
所幸生了个儿子,侄儿肖姑,倒还扶得起,小小年纪就被迫承担起家业重担。
柳大夫人终于反应过来关心外甥女:“听说你今日出门,自己做了一回主?”
“啊,嗯。”玉婵喏喏,不敢多说。
“你娘高兴坏啦,听到你的消息,原本病恹恹的,我出来那会儿都能下地了。”柳大夫人笑得像个不怀好意的弥勒佛。
玉婵两股战战,自己把娘亲的身子都气好了,怕不是回光返照?
“那我也不久留了,”柳大夫人情深义重地拍拍她的手,“保重。”
“……保重?”
送走了大舅母,玉婵回过神,大门早已被重新关上。
娘亲啊,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玉婵深吸一口气,给李有使了个眼神。
李有意会,快步走到侧门查探,回来不辱使命:“娘子,侧门也落了锁。”
天要亡我啊。
“不过……”玉婵心焦,嫌他说话大喘气,却无他法,“还有个狗洞没堵上。”
“……”好小子,真有你的。
难不成真要爬狗洞?
如何优雅又体面地爬狗洞,成为她眼下的头等大事。
玉婵正思考爬狗洞的可行性,不想肩膀被人戳了戳。
她脾气不好,六亲不认地回头:“作甚?”
玄衣少年正一错不错地盯着她瞧。
不知怎的,玉蝉莫名觉得自己能读懂他的意思,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自信开口:“内急了?”
少年摇头,蹙了蹙眉,半天挤出两个生硬的字:“能进。”
玉蝉惊喜地瞪大了眼,这是什么好哥哥?
不对。
现下两人都站在平地上,玉婵终于发现,这少年身量比自己还要矮小半个头。
少年歪了歪头,等她下文。
玉婵死马当活马医,不确定道:“那便拜托了?”
少年点头,突然上前就搂住她的腰,单手将人扛到肩上。
“?”怎么回事?预感不太好……
还没等她思索完,身体就飘了起来。
“啊——呃……”喊声没结束少年就扛着她就落到了院墙内,将她放到地上。
玉婵颇有点头晕目眩,飞起来的感觉太过奇妙,有点想吐,而且少年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锈味。
“哎呦,你怎么不说一声就……”一不如意,也不管对方是不是自己恩人,玉婵就要挑刺,余光却瞥见守着正门的小厮竟打放下了门闩,让如意一行人和车马进了来,“诶,怎么我进来了才开门?”
小厮恭敬作揖:“回娘子,夫人说只要把您挡外头就行……”
“……”玉婵想发作,又怕立马被亲娘唤过去训,只得灰溜溜地夹着尾巴带人回了碧梧苑。
*
回程颇多波折,所幸安然无恙地回了自己的地盘。玉婵松了一口气,大喇喇地瘫坐在交椅上,拍拍小几另一边的椅背,示意少年落座。
他也不客气,坐在一旁,腰背挺直。
“如意,上茶。”
如意去喊小丫鬟烧水,预备泡两杯菊花茶,给自家姑娘败败火气。
玉蝉觉得这少年实在神秘,更有些好奇,探身朝他望去:“你这包袱里是什么?能看看吗?”
少年看了她一眼,点点头,将包袱放在两人中间的小几上,打开最外层的绳结,包袱就散开了。
空气中似有若无的铁锈味更甚,玉婵探头去看,赫然对上一颗七窍流血死不瞑目的脑袋。
为了不让血液渗出包袱,还被仔细地垫了层油纸。
真是周到啊。




糖多令(1V1 年下) 三以身相许
“!”玉婵吓得说不出话,“啊啊”了半天也喊不出声,不断后退,退无可退,只能靠在交椅扶手上,整个人瑟瑟地蜷缩起来。
少年见她如此,即刻起身,朝她那处跨出一步。
眼前瑟缩的人儿伸出一指颤颤巍巍地指点那骇人的脑袋。
他身形顿了一下,收回跨出的脚,垂首不语,抿着唇默默将那包袱重新包上。飞快起身离远了少女,将包袱拎在手中,走到窗前。
玉婵心有余悸,不知他要如何,紧紧盯着他,不想那少年竟直接一手撑着窗沿翻了出去。
她吓了一跳,赶忙跑到窗口,只来得及看到一个背影模糊的玄色身影落在枝叶繁密的梧桐树上,下一瞬就要飞将出墙。
玉婵心里一紧,无端地有点心慌,脱口而出:“你还会来吗?”
那身形顿了一顿,没有开口,不一会儿就消失在玉婵眼前。
一片碧绿的梧桐叶打着旋儿,左右飘摇,玉婵盯着那巴掌似的叶子出神,心思也跟着那叶子飘摇,叶子落了地,她的心却空落落的。
刚才自己一惊一乍的,大抵让他有些受伤了,明明是自己好奇,知道了又害怕。可又怎么能怪她呢,谁看到一个血淋淋的脑袋不害怕,而且他也太奇怪了吧,正常人谁会随身带着人脑袋还敢给人看的?
玉婵越想越觉着自己有理。
如意泡好了菊花茶,端了进堂屋,就只见自家小主子扒着窗沿,身影无端地有点寂寥。
如意放下茶托,快步走上前,扶住自家姑娘:“娘子,就算想不开,也得换个地儿,可这点高度可摔不伤人……”
“……”我想得可开啦!
玉婵抱胸坐回椅子上,闷闷不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也不知道娘亲什么时候又要喊自己去训话。
*
玄衣少年出了沉府,一路隐匿踪迹,往皇城方向飞去。
盛京是大梁首府,官员大户建府多在朱雀街两侧的民巷,自立开府的王公贵族更近皇城。
少年飞身越过某座不起眼的院墙,侧身躲避直逼面门的飞镖,不想躲过一只另一只又从脸侧滑过,划出一道血痕。
“若是镖上涂了毒,现下你已经是个死人了。”来人甩着手中长绳,收回绳镖,闲闲踱步朝少年靠近。
少年低着头,并不说话,待他靠近,才抬头露出一双压低的眉眼,像盯着猎物的狼崽。
十一被少年的眼神唬到,仍不死心要挑衅他,这次好不容易偷袭成功,只当他因此不悦:“老九,你好歹让我赢一次了。”
十一比阿九年长几岁,身量也高出不少,立到他身旁,一手就搭上他的肩:“别不开心,等会哥哥请你喝酒啊。”
不想阿九侧了侧脸,一口咬上他垂落的手。
“嗷——”十一看着毫不留情远去的背影,心疼地吹着自己的手,“还真是不吃亏啊,果然是狼养的……”
阿九此次的任务是取了了某人人头,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真正受制于谁,但也明白身份不一般。从被隐阁选中那一天起,只能遵着阁里行事,今次是唯一一次没有按原定计划直接回隐阁。
从清泉寺出来的时候他就见到了她,一路跟着她的马车。
没有人发现,他松了口气。
*
玉婵坐了没一会儿,柳芷清身边的大丫鬟汐澜就寻来了。
“姑娘,夫人请你过去呢。”汐澜一身井天蓝窄袖衫襦,低头敛衽,立在玉蝉身前。
玉婵瞧了瞧她,又看了眼自己一身茉莉黄襦裙,菊蕾白薄衫,出门还齐整的衣裳,现下变得皱皱巴巴,脸颊发热,强撑着颜面:“你先回去吧,我换个衣裳就去见阿娘。”
汐澜抿唇笑了下:“奴婢先退了。”
待人一走,玉婵就急起来:“如意,快快,帮我找身衣裳,还有求的平安符都拿出来。”
装乖要做全套,玉蝉自从进了亲娘屋里就没有抬过头,一副听候发落的乖巧样子。
柳芷清怎么能不明白自己女儿的心思,可见她如此,又忍不住心软,放松了身体,斜斜倚在榻上:“过来罢。”
她是典型的美人样貌,芙蓉面,杨柳腰,怪道沉二也一眼相中。
她身体也快好了,靠在窗前的矮榻小憩。
玉婵心中雀跃,小步踱到她榻前,拿眼睛觑她:“阿娘,我今天求了平安符呢……”
柳芷清摸摸女儿的小脸,一脸痛惜:“哎,就知道破费,那家寺庙最坑人不过……”
“那我还捐了香油钱……”
柳芷清忍不住做直了身体,柔丽的眉眼睨着她:“哦,那就从你的月钱里扣罢。”
“阿娘啊……”
“诶,”柳芷清闲闲应了一声,“这是你的孝心吧?等你爹爹回来再和他好好表表你的心意。”
“唔……”玉婵说不出话,欲哭无泪,阿娘最知道怎么使软刀子了。
“没事你就回去罢。”教训完就赶人,玉婵颓丧着脑袋,一步叁回头地走人了。
*
天暗了下来,丫鬟点了灯,昏黄的灯光映在玉婵身上。
“哎……”自从回了碧梧苑,玉婵就坐在窗前唉声叹气,不想出门一遭损失惨重。
也不知道救了自己的少年还会不会再来,连姓甚名谁都不清楚,今日要不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还没好好报答人家呢。
说起来一般状况要怎么报答恩人?
俗话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他帮了这么大一个忙,难不成还要以身相许?
嗯……虽说长得稚气了点,不过脸还不错,就是太矮了点,要是他乐意,勉强就收用了他……
玉婵的小脑瓜胡思乱想着,越想越飘忽。
一不小心出了神。手掌撑着颊肉,手肘搭在屈起的膝上,身体下意识晃动一下才回顾神来。
哎,人怎么还不来啊……
不想下一瞬眼前就飘下一个人影,玉婵惊得瞪大眼,等人走近才发现是才念着的少年郎。




糖多令(1V1 年下) 四又酥又麻
玉婵忽地便有些慌乱起来,才在心里将人品评一番,正主就出现在眼前。
手忙脚乱一阵,差点栽倒,回身就看到少年站在窗外外头盯着自己瞧。玉婵稳住身子,整了整衣裙,仰着小脸,尖细的下巴对着人:“怎么现在才来?”
少年没说话,朝屋里环视一圈。玉婵将丫鬟都赶了出去,现下室内只她一人。
他身形动了动,踌躇一番后终于翻身进了窗,离少女更近一些了。
玉婵颇不满意,又想到他是救命恩人,便在心里放过他了。她拧了拧眉头,追问道:“你还没告诉我名字呢?”
少年歪了歪脑袋,伸手举到少女面前,玉婵也跟着歪了歪脑袋,看他勾起食指比了个“九”。
“唔,九?”
阿九抿着唇,漏出左侧的小虎牙。
玉蝉一拍手:“阿九?”
阿九点点头。
玉婵看他懵懵懂懂任凭自己处置的样子,心情大好,又凑近瞧他,才发现他左脸上一道血痕,已经结了痂。
明明前脚离开还是无瑕的肌肤,后脚回来却有了伤。
玉婵知道了阿九的名字,私心将他归在自己麾下:“你怎么回事,不是武艺高强吗?又哪儿搞来了伤?”
阿九低下脑袋不吭声,玉婵便更看不清他的脸了,她不是心思细腻的,也不深究,赶忙唤了如意一声,要她打点热水来。
如意端了热水进到屋内,乍一见到来人,骇了一跳,随即颇怨念地盯着自家娘子。
玉婵权当没瞧见,拉着阿九坐下。反倒是阿九看着有些不自在,身体僵直,板板正正的。
玉婵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了,示意如意帮着处理阿九的伤口。
如意绞干了铜盆中的帕子,就要往阿九脸上怼,不想少年竟一直避开,千万般不愿让人碰似的,左躲右闪,十分灵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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