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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稷图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西乡二里

    丁泽舟点了点头,道“子申,你是帝家皇族,日后怕是要与贤妃一同留在汴京。枫叶村我是不会回去了,蓉州祖坟我也没脸回去了。我死之后,你就把我葬在这附近吧,我好能时时看到你,不远不近,也刚好。”

    丁泽舟久没听到流泪的萧子申回应,见自己大限已至,轻唤了一声“子申”正想扭头再看一眼萧子申。谁知萧子申刚觉得道神识剑欲散不散,没想到多时未再发生之事,竟突然又爆发出来。

    萧子申只来得及凄楚的唤了一声“丁叔”随后仰天鲜血喷洒,霎时嘭一声倒地昏迷。

    丁泽舟并不知萧子申如今的情况,听见了萧子申痛哼、倒地的动静,自认为是道神识剑施展过度反噬所致,刚急得坐直又唤了一声“子申”

    因萧子申昏迷,护住心脉的道神识剑消散,丁泽舟正奋力准备下床的身子一颤,心脉瞬间极速脱腔入腹,随之脸色瞬间涨红又青紫,亦仰天吐血倒落床上,命归黄泉。

    一瞬之间,一少一老先后倒落,何其哀也若丁泽舟知道萧子申将来是要去道山的,怕就愿意葬回蓉州去了。

    半个多时辰后,当萧子申依常醒来时,丁泽舟遗体尚有余温,但萧子申知道,丁泽舟早去了,以他重创之身,根本抵挡不住推心置腹的余威。

    萧子申想了想,就依了丁泽舟临终之言,将他葬在了土屋附近,又为丁泽舟守了七日后,方三拜准备返京。

    这期间,萧子申又昏迷一次,更是噩梦不断,只催促他去北方,使萧子申更加坚定北方会有收获。至于是什么收获,却没有半点眉目,只望是血霜天星才好。

    萧子申将丁泽舟的土屋锁好后,再难压抑思念、孺慕之情,就到附近小镇买了匹马,随后一路狂奔入京。

    入了秦王府,萧子申在众人奇怪的眼神下满府寻找了片刻,终于见到了在花园中做着针线活的贤妃。

    就在贤妃微笑唤着孩子瞧来时,萧子申走近一看,贤妃却在做着孩子的衣服。她的记忆仍在当年,她的心中一直都满满的装着自己的孩子。

    萧子申顿时再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瞬间跪倒在贤妃面前,唤了声娘后,已是嚎嚎出声,直哭得四周之人也一同心酸落泪。

    贤妃见萧子申跪倒在自己脚下,抱着自己小腿嚎嚎大哭,顿时就心慌起来,忙放下未成之衣,俯下身子,搂住萧子申,急道“孩子,孩子,你怎么了”

    见了萧子申的异样,早有侍女去报与符思言知晓。不多时,符思言就与卫子师、东宫蝶溪、小晚等一同过来。此时的萧子申仍跪倒在贤妃身前流泪,任凭贤妃拉着他的手安慰。

    小晚见状,立马色变,竟不等卫子师出口,急忙跑到跪地的萧子申身侧,低声喝道“我的爷,你要死啊,这是先帝的贤妃,你这般成何体统娘娘不大清楚,你也神经了么”

    萧子申闻言身震,自己已知了贤妃为母亲,可旁人并不知晓,何况又是没有任何证据的,说也说不清。既如此,自己任凭母亲拉着手,在外人看来,可不是冒犯了贤妃。

    萧子申稳了稳情绪,只小心翼翼的把手自贤妃的手中抽了出来,随后将未成之衣塞到贤妃手里,带泪道“娘娘,衣服”

    贤妃自认了是萧子申请她缝衣,一时大喜,只含笑点头道“好好,娘马上就缝,定让牙宝快些穿上”只让萧子申刚止住的眼泪又不断滑落。

    小晚此时也发觉萧子申不对,看了一眼跟过来的卫子师等人后,就扯住萧子申,低声道“我的爷,你这是怎么了”

    萧子申只摇了摇头,他没有任何凭据,先决定不说,日后再视情况而定。如今,只好请符思言主持,先做了贤妃养子,把名分定了,以后自就好与母亲相处。

    萧子申见了卫子师无碍,一时也松了口气,正想上前与卫子师等说话,符思言突然眉头一皱,道“是帝廷义,萧师弟,你出去看看”

    帝廷义回京处置了帝廷美后,又回宫喝斥了帝九恒,废黜了他监国太子的大权。但帝廷义这几日一直过得胆战心惊,生怕帝九重兄弟因了诸事,返回京废他。

    帝廷义思来想去,终于决定先下手为强,将魏王、秦王二府的女眷、王子、郡主全部抓来,以为护身符,以便让帝九重等投鼠忌器,不敢擅动。

    帝廷义知道修为不凡的灵夕在宋皇后的东宫,吩咐镇三山防备她支援两府后,就与豁兆启、叶留神等领着禁军兵将往秦王府闯来。

    帝廷义功力深厚,他的箭伤虽尚未好全,但已不影响行动。他与豁兆启等人到了秦王府后,见府卫在自己天威之下,只持兵缓缓后退,并不敢阻拦,随即哈哈大笑,得意不已,暗想“你们不出手阻拦是对滴,否则,朕就送你们去黄泉。现在嘛,朕还是可以既往不咎,仍就给你们饭吃”

    帝廷义率领兵将高视阔步入府,随之右手一抬,正欲挥兵捉人,突然一道极强剑威自天镇压而来,帝廷义与豁兆启瞬间无法承受,筋脉寸断,修为全废,咕咚一声跪倒地上,无法动弹分毫

    就在剑压逼临的瞬间,叶留神心一颤,刹那已有所感,伸手就自身侧拉了一名禁军挡在身前。

    就在叶留神准备退出秦王府时,竟感身不能动,心惊刚起,才发现手抓的禁军竟消失不见,随后眼前一道剑气瞬间入体。叶留神如何抵挡得住,只如战天讳一般被一招重创出府。

    但叶留神知道,府里的高手已是手下留情,否则剑压逼震自己,自己绝对是帝廷义、豁兆启一般的下场。叶留神自不知晓,若入体的剑气有对付战天讳的力道,他同样十死无生




第五百八十四章 心慌神惊
    叶留神不知禁军如何消失,他身后的禁军自然看的清楚,那禁军不是消失不见,而是瞬间就到了他的身后,众人连二人是如何换位的也不知,只惊恐不已

    这自然是道法界空挪移

    界空挪移自然也不是可随意施展,否则就太过无理。需得被挪移者修为与施展道法之人相差很大,或被挪移者自愿,否则就成不了。

    所以,众人觉得是叶留神与那禁军换了位,其实是惊吓不觉之下的错觉,并非是换了位,而是那修为低下的兵士被挪移到了叶留神身后。以叶留神的修为,自然是挪移不动的。

    但叶留神与众人并不知究竟,加之叶留神自己被剑气逼出秦王府,之后重创倒地无法起身,如此实力,自然有其惊恐不解之理

    跪地的帝廷义与豁兆启不仅无法动弹,剑压强封下,竟连声音也无法发出。帝廷义只嘴唇连颤,牙齿磕得直响,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怕的。

    就在这时,嘴含讥讽嗤笑,背负双手的萧子申缓缓踏了出来,吓得入府禁军不住后退,只往秦王府外挤去。

    也不怪帝廷义的亲信禁军惧怕,他们见了萧子申出来,不知其中隐情,还以为镇压帝廷义二人的道威乃萧子申所施展。

    萧子申自不过问退往府外的禁军,这些禁军不过听命行事,现在见帝廷义已废,而又是废在秦王府,其中意味着什么,怕是大多数人已知晓。

    在如此情况下,加上帝廷义确实让人失望,那些禁军不死战退走,也在情理之中。

    萧子申到了帝廷义身前,抬手就给了帝廷义一耳光,只扇得他脸肿血溢。

    也不怪萧子申生气,现在知晓了贤妃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后,若非有高手坐镇,真让帝廷义拿下了秦王府,母亲精神不正常,若没人照顾,谁知母亲的下场会怎样。就算帝廷义放过她,也不知她将怎样生活。

    况且,帝九诏他们尽心照顾了贤妃多年,萧子申本就感激,又是兄长,更是知己,你帝廷义竟敢杀上门来,这岂不是来挑战萧子申的底线再加上萧子申本也讨厌帝廷义,也不管他是叔父,抬掌便打。

    耳光一扇,萧子申又拍了拍帝廷义的另一张脸,嘿嘿讥笑道“帝廷义,这叫什么事,难道你家的秦先生就没告诉你,他曾在秦王府被一招重创昏迷。”随之比出一根指头,续道“就只一招还是说,你自信本领高过你家的秦先生,也就是大秦少师战天讳那老匹夫,所以敢来尝试”

    战天讳的隐瞒,萧子申的羞辱,只让帝廷义色变咬牙出血。

    萧子申哼道“帝廷义,你也不用生气,反正你也废了,再气又能怎样,你还是好好想想,如何保住你的狗命吧”

    就在此时,剑压略松,帝廷义已能说话,他自然知道萧子申的修为没有这般恐怖,那高手定在府里深处,随之只望向秦王府深处,吼道“他们杀了我的孩子,杀了我的孩子,你们为何还要包庇他们他们本来就该死”

    无论是府里之人,还是跪地帝廷义身前的萧子申,都知道帝廷义所说的“他们”,定是指的帝廷美与石开,因为侯布已被气怒回京的帝廷义乱剑刺死,随后分尸喂狗。

    帝廷义话一完,府内传出符思言的冷声,道“帝廷义,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嘶吼喊冤撒泼,你是怎么活到今日的你这畜生是如何活到今日的”

    此时的帝廷义,更是惊的魂飞天外,既是因符思言直唤他名讳,更是因符思言的功力之深,自己竟从未察觉。怪不得帝九诏敢不留高手镇守府邸,自己早该有联想才是。

    帝廷义果然是后知后觉,既知晓灵夕修为不凡,为何就不仔细想想,灵夕自陪嫁入秦王府后,从未离开过,她的一身本领,来自何处既如此,为何符思言就不能有一身本事。帝九诏打小就不习武,自然排除。

    帝廷义在符思言质问下,竟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知道,符思言之意,指的就是“弑兄篡位”。此事虽无凭据,但也否认不了。

    萧子申见帝廷义不出声,抬起一脚就将帝廷义踢飞远去,只摔倒在了秦王府门处。帝廷义连番挣扎欲起,却如何起得了身

    萧子申又冷眼看着豁兆启,道“老贼,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今日你运气好,侥幸保住了狗命。但望你好自为之,别再跟着帝廷义那狗皇帝胡作非为”

    萧子申话一完,剑威完全消失,豁兆启身上一轻,已能行动自如。豁兆启踉跄着起身后,充满恐惧的望了秦王府内一眼,就转过身,摇摇晃晃的去扶挣扎欲起的帝廷义。

    豁兆启扶着帝廷义出去后,喝斥了禁军兵将来抬了二人,又带了叶留神一同回宫去。

    萧子申看着渐渐远去的帝廷义一行人,随后纵身就往宫里,依了符思言吩咐,去宋皇后的东宫瞧瞧。

    宫里禁军,无论是之前本就在宫里的,还是后来随帝廷义返京的,大多识得萧子申。而帝廷义又没有什么吩咐,萧子申自然畅通无阻的入了宫。

    萧子申快到东宫时,果然就遇到了镇三山。萧子申哈哈大笑道“督君啊督君,你还有闲情雅致在这宫里溜达,你可知道,你的大将已快死了,你还不去瞧瞧”

    镇三山同样没有关于秦王府内暗藏高手的消息,如何会信萧子申之言,转头略瞧了瞧东宫后,持剑就攻向萧子申。

    由此可见,战天讳这老家伙是如何的歹毒心肠,竟将这般大事瞒骗了所有人。看来他从未把帝廷义、暗九门等当了盟友,只当作是因利而合的卖李钻核之辈。

    萧子申见过镇三山出手,自然不敢大意,忙持兵一挡,嘿嘿一笑,晃身就往东宫纵去。

    镇三山刚追了数步,立马就停了下来,他自冷曲沉与帝廷义处,早知晓守在东宫里的灵夕修为不凡,若加了萧子申,自己必败无疑。目前不知事态走向,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镇三山一时又奇怪,萧子申是何时回来的,为何又来了宫里

    社稷图



第五百八十五章 一眼岁深
    帝廷义、豁兆启与叶留神等人回到宫里后,镇三山的疑问已有一半得到了解答。

    叶留神经过一路调息,已略微能行动,就缓缓走到镇三山面前,将秦王府之事告诉了镇三山,只吓得镇三山肝胆俱裂。

    帝廷义也不管镇三山变未变色,瞟了一眼同样修为全废的豁兆启,就喝了禁军扶着自己,随后缓缓挪到镇三山面前。竟不是唤镇三山过去,看来帝廷义修为被废下,已收敛了几分。

    帝廷义看着瞧来的镇三山,道“督君,朕有一事与你商量,不知你能否留在朕的身边,做那近卫亲军司马步军都指挥使”

    镇三山没想到帝廷义竟会唤自己督君,若是往常,能唤一声镇门主,帝廷义都觉得是天大的恩典,何况督君

    镇三山看了一眼恭恭敬敬侍立一旁的豁兆启,抬手一指,问道“陛下,那豁将军呢”

    帝廷义道“督君,兆启修为全废,如何还能执掌京师禁军他跟随朕四十多年,我对他另有安排”

    豁兆启连忙跪下拜道“多谢陛下”在豁兆启看来,帝廷义说另有安排,定会让他富贵终老。豁兆启这一跪过急,全然忘了自己已经修为被废,筋脉寸断,瞬间牵动全身剧痛。

    豁兆启在帝廷义侧后,自然没注意到帝廷义说话时的冷漠与不屑,但镇三山与叶留神却看的清清楚楚。若非叶留神现在提不起半分功力,怕又会拔剑攻击帝廷义,宰了这无情无义的狗皇帝。

    镇三山虽没动手,也哈哈大笑道“陛下,若有一日,我也如豁将军一般被废了修为,不知陛下又将怎样安排草民呢”

    帝廷义此时才觉,镇三山因自己对豁兆启表现出些许漠然,已使他有些心寒,忙转身扶了跪地的豁兆启起身,道“督君说笑了,经此一遭,朕已明白,绝不会让督君涉险”

    镇三山知道,帝廷义的意思,应是不会再去招惹秦王府,但你不去招惹,不代表别人就会放过你。以帝廷义的连番所作所为,现在的帝廷义已极其危险,说不定哪天就被人杀上门来。

    镇三山自叶留神口中得知了秦王府的恐怖,他虽与帝廷义交情深厚,但若要为此性命交托,镇三山还做不到,因此,只摇头道“草民山野粗辈,无拘无束惯了,怕无福消受这庙堂高位,只好辜负陛下的期望,请陛下另请高明”

    镇三山说完,就对帝廷义一揖,随之带着叶留神,转身就走。

    帝廷义没想到自己已如此低声下气,镇三山这山野小民仍不识好歹,竟是给脸不要脸若非自己修为全废,他敢如此对待朕

    帝廷义只双拳一握,咬牙切齿道“镇三山,你可想清楚了,你若辜负了朕的天恩,到时怕会后悔莫及”

    镇三山不知是没听懂帝廷义的话意,还是懂了装不懂,只摇头道“多谢陛下陛下期望之重,草民惶恐,独醉心江湖,请陛下海涵”说着,头也不回,片刻就带着叶留神消失不见。

    帝廷义气得狂吼大叫,只恨方才没有趁机宰了叶留神那狂徒,断了镇三山臂膀,这老贼,果然是给脸不要

    镇三山一离开,帝廷义越发讨厌起豁兆启来,转身踢了豁兆启一脚后,就在疼痛中,抬步转身离开,眼中阴色更见渗人。

    修为被废,加上镇三山的绝情离去,帝廷义无法适应,更不敢相信,数日只拿内侍、宫女开刀,垂拱殿血腥气连日不断,连李皇后、帝九恒也不敢去请安。

    这一日,帝廷义心情似略有好转,就命备下酒菜,让豁兆启陪饮两杯。

    豁兆启哪敢入座,帝廷义最后以皇命逼他,豁兆启才小心翼翼的在帝廷义对面坐了,只把臀股挨了一丝椅子。

    今时不同往日,豁兆启修为不在,筋脉被创,年纪也大,根本无法坚持,片刻就脚颤起来。帝廷义瞟了一眼,也不管他,任豁兆启难受。

    帝廷义挥手让内侍、宫女关门退走后,起身道“兆启,你几岁跟着朕”

    那些宫女、内侍见不用伺候帝廷义,就似得了解脱,瞬间就走的干干净净,生怕慢了又被喜怒杀伐无常的帝廷义唤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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