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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稷图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西乡二里
    但萧子申自错了,此啸风不过东海常见狂风,只不断重叠袭来,且无瞬移之力,自与风龙不同,似他这般高手,自然是不可能卷走的。

    不远处一座小山上,眼看着啸风袭来的血剑少,只道了声:“天意!”随之就运功护着身旁的别海棠,展开身法,转身亦往岛内纵去。

    片刻后,啸风更带来倾盆暴雨,席卷了整个大荒岛,狂风暴雨一连数日,萧子申等人只困在了岛上,如何能离开!

    萧子申望天一叹,此时才对自然之力生出了无限敬畏,也更能体会“剑法自然”的意境,果然非是人力可及!

    萧子申一心动,一剑起,道神识剑剑意只随心扩散开来,竟一一与天降暴雨暗暗相合降下,随之消散不见。

    萧子申猛然一惊,剑起自然虽在他意料之外,但道神识剑高深莫测,别说是他,怕是归思道长等人也没有修炼到至高境界,道神识剑最后到底道归何境,谁也不知,何况往常也有自发之时,他自不在意。

    令萧子申惊讶的是,漫天剑气随雨降下,他自己无念无欲之下,并未有撤去剑威,可竟没有爆发出丝毫威力,这可说不过去。

    一念至此,萧子申想起归思道长所言的剑法在法,无须敬畏,随之心一收,不顾幽姬的呼喊,大道风行一展,转眼就消失雨中不见,也不知去了何方。

    直到雨停后的次日,就在众人的四处寻觅中,一身轻松的萧子申方连纵而回。见众人为寻自己疾雨走泥,忙道了谢,表了歉意。

    幽姬、铃姬等人修为太低,根本无法察觉萧子申那日的剑意散发,自然就猜测不出萧子申离开之因。众人不知萧子申为何冒雨离开,自问起,萧子申只笑而不答,更让众人心痒难耐,但也不可能强求。

    经过多日调息、修养,伏剑主外伤虽在,内伤却已差不多好了完全,他不似血剑少冷漠,自置酒摆宴为复无常、萧子申等人饯行,又郑重感谢了萧子申的活命之恩。

    连番敬酒,萧子申招架不住,最后只得假醉躲避。幽姬、铃姬好不容易才服侍了被人送回的萧子申躺下。

    幽姬为萧子申掖好薄被后,见铃姬又去点香,忙过去阻止,道:“铃姬,明日就要启程,一路上不知有多少大事要做,就让公子好好休息吧!”

    铃姬道:“既然姐姐如此说,我自不敢违背,若殿下问起,自有姐姐回话去吧!”幽姬点头道:“你放心,殿下那里,我自会解说!”

    铃姬见幽姬应了,随之就将香放了回去。二女见萧子申已睡熟,就小心翼翼的退到了外间去。

    铃姬正准备躺下歇息,见幽姬又在为萧子申准备茶水以备酒醒解渴,讥道:“姐姐倒是心细!”




第七百六十二章 晴天霹雳
    幽姬一边温着水,一边道:“我只依殿下吩咐,做好分内之事,心不心细的也谈不上!”

    铃姬道:“若真按殿下吩咐做事才好,我就怕姐姐做的多了,做的过了,到时收不了心,更收不了场,那就不好了!姐姐有了不是倒没什么,只是别来牵累我!”

    幽姬轻笑道:“我能做什么牵累妹妹之事,怕是妹妹想多了!”

    萧子申在二女离开后已悄身坐起,只静静的听着二女交谈。

    次日一早,风和日丽,晴空万里,正是大船航行的好天气,伏剑主亲率烛阴、血剑少、别海棠等伏海名鉴的重要人物前来送行,与之前的萧然离开可谓天差地别。别说复无常,连彭侯、长右等人心里也痛快起来,自觉荣光。

    众人互道郑重,扬帆起行。

    就在复无常的大船逐渐消失海平面后,伏剑主转身对血剑少道:“入京!”

    血剑少点了点头,随之就带领高手上了伏海名鉴大船,自走了另一条航线。

    伏剑主目送血剑少船队远去后,道:“现在风和日丽,不久的将来,怕就是狂风暴雨!”随之转身对烛阴问道:“二弟,你是去京师暗都,还是留在伏海名鉴”

    烛阴面色微变,慌忙恭敬道:“剑主去何方,属下就去哪里!”

    伏剑主伸手轻按在烛阴肩头,点头道:“既如此,二弟也多年未离岛去见识外面风光,想来也有些想念外面的花花世界,过几日,你也随我一共起行吧!”

    自伏海名鉴往东略偏南,就是东海神照国西岸的第一大郡西海郡,西海郡再往东北远去,就是神照国京师暗都;而往东南,则是东海先知川赤子所在的汤谷、青丘山。

    萧子申、复无常等人所走,正是去往西海郡的海路;而血剑少船队,则是走的伏海名鉴东北方向。

    复无常船队要靠岸时,远远的就望见了西海郡守天井下亲率郡中文武迎接而来。

    复无常下船后,天井下急率众人前来拜见。

    复无常请了天井下起身,见天井下面色不大好,欲言又止,随之玩笑道:“天井大人,你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与小妾闹别扭了不成”

    复无常与亲近之人素有玩笑言语,长右等人闻言,早笑了起来,就是彭侯也干笑了几声,没想到天井下不仅未迎合,反而领众人跪拜了下去,只颤声道:“殿下,京里出大事了,请殿下节哀!”

    二字“节哀”,复无常心知不妙,霎时一个踉跄,只颤抖着手抓起天井下,喝道:“天井下,节什么哀,你给我说清楚!”

    天井下瞟了彭侯一眼,哀声回道:“殿下,桥妃娘娘薨了!”

    就在复无常闻言手一颤略松时,天井下立马又跪伏在地。

    天井下口中的桥妃,正是复无常生母桥姬的封号。

    复无常两行泪水滑落,只咬牙道:“天井下,我离京时,姨娘身体安康,这才多久,怎么就薨了消息可有误”

    天井下又磕了一个头,方道:“回殿下,神皇旨意已到,绝无虚假,请殿下节哀!”

    复无常双目一闭,仰头向天,道:“陛下旨意可有说姨娘是因何薨的”

    天井下只把头磕的嘭嘭直响,道:“殿下恕罪,臣不敢说!”

    天井下此言一出,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这里面有文章。彭侯抬步上前就提了天井下起来,喝道:“天井下,殿下问你话,你就老老实实回答,有什么敢不敢的!”

    天井下见复无常面色已转青,只颤声道:“殿下,旨意所言,神皇不久前微恙,桥妃娘娘伺候汤药时,欲毒杀神皇,神皇大怒,将桥妃娘娘交与皇后娘娘审问发落,皇后娘娘审问中,将桥妃娘娘杖……杖……杖毙庭下!”话一完,天井下又跪伏了下去,只磕头。

    复无常连嘴唇也咬破,鲜血染红衣襟,只伸手抓住天井下头发,冷声道:“母后将姨娘杖毙庭下旨意真这般说的”

    天井下战战兢兢的点头道:“回殿下,旨意就在府中,一观便知!神皇旨意,还令殿下回……回……回京述罪!”

    彭侯道:“天井下,就算桥妃娘娘欲毒杀神皇,又与殿下何干神皇怎让殿下回京述罪”

    复无常虽在悲恸中,却仍清醒,听见彭侯所谓“就算桥妃娘娘欲毒杀神皇”,立马转身冷视彭侯,道:“彭将军,请注意你的言词,什么叫‘桥妃娘娘欲毒杀神皇’”

    复无常一问,彭侯方知失言,立马请罪。

    虽如此,但彭侯问的也没错,天井下见复无常又望来,立马答道:“殿下,京里传闻,皇后娘娘回报的审问结果,桥妃娘娘是为了殿下……才……才……”

    话虽不尽,意已明了,意思不就是,那桥妃是为了助复无常夺位,所以才出此下策。

    复无常闻言,仰天大笑道:“好个神皇,好个皇后,我人都不在京师,真当我的母亲是傻子吗还是当我复无常是傻子”

    彭侯立马色变道:“殿下,你……你……”

    复无常冷哼道:“彭将军,你觉得我唤母亲错了”见彭侯尴尬不敢言,续道:“我不仅要唤母亲,总有一日,还要唤她母后!”

    复无常说着,双膝瞬间跪地,只往东北方拜去,磕头泣道:“娘,只要你好好活着,我又想个什么,争个什么,孩儿不孝,孩儿不孝!”

    彭侯见长右去劝复无常,又问道:“天井下,旨意既让殿下回京述罪,桥妃娘娘的遗体,不知又是如何处置的”

    天井下本不想说,也不敢说,但见彭侯已缓缓伸手拔刀,心里一颤,只磕头道:“废去封号,枭首示众!”

    别说彭侯闻言吓得手一抖,连萧子申也一惊:“何以至此”

    火上浇油之言,复无常只高唤:“娘!”仰天就吐出血来,随之一掌击地见血,厉声道:“藤姬,我必让你们血债血偿!”

    话语出口,复无常瞬间就晕了过去,只吓得天井下、长右等人急忙呼唤,手忙脚乱的就往一旁的马车上抬去。



第七百六十三章 往事历历
    复无常口中的藤姬,正是御凰权的皇后,也就是以津真天的生母。藤姬除了以津真天,尚育有一子,排行第三,唤做山童,年只十六。

    御凰权尚有一妃,唤做夜姬,封号夜妃,育有一个三岁的皇子,名曰御田政。御凰权老来得子,甚是疼爱,自与他人不同。

    复无常虽口中只报了藤姬,却说“必让你们血债血偿”,可见他心里恨的,绝不止藤姬一人,血债血偿的对象,自然就不止藤姬一人!

    直到复无常已被抬上了马车,天井下已吩咐往郡守府去,又安排传医者,马车瞬间疾速远去,萧子申尚未回过神来。若非彭侯呼喊,还不知萧子申要愣多久。

    萧子申望着远去的马车,心里暗叹,原来皇家果不太平,大赵也好,大魏也罢,只是没想到这东海也一样。

    彭侯见了萧子申神情,也一叹,道:“萧公子,二殿下无端丧了生母,现在正值哀恸,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若无其他事,萧公子不如就此离开吧!”

    萧子申原本是打算船到神照本土后,待向郡守问清了三教众人的去处,随之就告辞离去,但彭侯之语,摆明了说复无常怕将是多事之秋,却使萧子申一时不好告辞离开。

    萧子申见幽姬、铃姬也随了复无常马车离去,摇头道:“彭将军,就算要离开,也需得向殿下辞行,我们还是随后去瞧瞧殿下的情况吧,若有萧某可以效劳之处,也好吩咐!”

    彭侯轻笑道:“萧公子高义,在下先代殿下谢过,既如此,那就请吧!”

    萧子申点了点头,就与彭侯一同上了天井下早备下的马匹,打马往郡守府去。

    一路上,萧子申见左右无人,那些侍卫又离得远,本想问问彭侯关于复无常生母之事。在他看来,就算桥姬真欲毒杀御凰权,那藤姬也不敢草草杖毙,何况事关皇家颜面,又怎么会枭首示众、公之于天下其中颇有疑点!

    但萧子申不好询问,又心痒难耐,只随口道:“彭将军伤势可大好了”

    彭侯轻笑道:“早前既然敢不自量力欲阻拦萧公子,动手自然是没有问题的!”随之面色一肃,又对萧子申抱拳道:“那日彭某无礼,对萧公子多有冲撞,尚未正式向萧子申致歉,还请公子见谅!”说着,就一拜。

    萧子申摆手道:“此事早已揭过,彭将军不必放在心上!”彭侯点头道:“萧公子气量非凡,二殿下果然没有看错人!”

    既然提起了复无常,萧子申立马顺势而上,叹道:“二殿下才离开暗都不久,没想到就发生如此憾事,只望二殿下能节哀顺变,不要让九泉的桥妃娘娘忧心!”

    彭侯哼道:“虽是憾事,也非没有预兆,不过早晚罢了!”萧子申霎时勒马惊呼道:“你说什么”

    彭侯见众侍卫离得远,随即低声道:“萧公子有所不知,早年桥妃娘娘与皇后娘娘同嫁尚是太子的神皇,桥妃娘娘更得先帝青睐,欲立为太子妃。后来也不知怎地,先帝竟突然下旨改立了皇后娘娘,自此以后,也不大待见桥妃娘娘!神皇见状,也就渐渐疏远了桥妃娘娘,直到桥妃娘娘诞下了二殿下,情况才有好转。我虽不清楚个中情况,但常年在宫禁任职,桥妃娘娘多有怨言,却是不假!”

    萧子申点头道:“若非中途生变,桥妃娘娘就该是皇后,而二殿下就该是嫡长子,这对二殿下的前途大有裨益,若说有些怨言,也是常理!”

    彭侯道:“谁说不是!别说桥妃娘娘,依我看来,就是二殿下心里,怕不见得也无法释怀!桥妃娘娘虽后不大得宠,但因娘家势力庞大,也有些底气,这些年与皇后娘娘也明争暗斗不断!桥妃娘娘原本不是有争胜之心的人,不过为了二殿下罢了,可叹为母则刚,没想到身前却没有听到二殿下唤一声:‘娘!’”

    萧子申道:“既然桥妃娘娘失宠,神皇为何又要对太子之位悬而不决,如此岂非更助权斗”

    彭侯摇头道:“桥妃娘娘是桥妃娘娘,二殿下是二殿下,桥妃娘娘失宠,不代表二殿下也不得神皇青睐!相反,二殿下机谋果敢,为人处世、圆润脾性等均在大殿下之上,神皇心里真正中意的太子,怕是二殿下!也正因此,这其中就充满了矛盾,所以才难决!而大殿下与二殿下虽都是皇后娘娘的孩子,可大殿下才是亲生,毕竟有别,皇后娘娘心里怕也是偏心的,这事就更复杂了。加上手握重兵的持节大将军态度一直不明朗,所以就拖了下来。只是……神皇已许久未见桥妃娘娘,怎会突然召娘娘去伺候汤药……”随之又不自然的摆手道:“不说了,不说了,皇家之事,我等外臣知道什么,又议的什么!”

    萧子申见彭侯并不忌讳,本还想问问复无常如何让藤姬血债血偿,没想到彭侯却先断了话头。他也知祸从口出,尤其关系皇家,今日彭侯已“透露”的太多,而基本上都是不该外臣说道的,自也就不再问。

    萧子申与彭侯赶到郡守府时,郡里的医者正在为复无常查看,只留了侍女伺候,天井下、长右等人都留在了外院。

    天井下见彭侯进来,上前拜见后,低声道:“彭将军,二殿下正值气恼,未免做出糊涂事来,待会殿下醒了,还请将军劝一劝殿下!现在此处众人,怕只有将军之言,殿下尚能听进去几分!”

    彭侯尚未来得及答话,只听院外一声冷哼,随即踏入一甲胄在身的大将,道:“不知在天井大人看来,什么样的事,才不叫糊涂事就似桥妃娘娘被杖毙这般的吗”

    一声问,眼观来人,众人一凛,急忙拜见!

    来人正是桥姬的长兄酒吞,神照国除弑斗魁外,另一手握重兵的大将,现领兵驻扎在青丘山北面的大郡三山郡,也正是桥姬娘家祖地所在。

    桥姬之父雨降仍健在,是三朝元老,曾任相国,威望颇重。而酒吞征伐有功,手握神照国南部兵马,所以彭侯才说桥姬的娘家势力庞大。



第七百六十四章 南辕北辙
    当初桥姬与太子妃、甚至皇后之位失之交臂,也不排除有这方面的原因。现在神照**势,也就弑斗魁能稳压酒吞,可见其势。

    酒吞出口称桥姬被杖毙不是糊涂事,谁都听得出来是反话,又见是甲胄而来,天井下如何不惊,慌忙上前拜道:“请将军息怒!”

    酒吞哈哈大笑道:“天井大人,可怜的是我的妹妹,不是你的妹妹,你当然说的轻巧!”随之一把抓住天井下拜来的双掌,续道:“我也不为难你,将西海郡的兵符交出来,愿留愿走,悉听尊便!”

    天井下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以他靠向复无常的心思,早被做了同路人,自然该随同进退;可看那酒吞的意思,怕是要造反,这却是天井下一时不好抉择的,只扭头看向彭侯,苦着脸道:“彭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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