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兔子生存法则（简）

半人……鹿？这应该算是半人鹿吧？
韩素澜觉得自己的叁观受到了有史以来最严重的冲击。
虽然来这里已经许多年了，但这里的很多地方，尤其是细节都与前世所在的星球很相似，于是下意识的，她就忽略了“这里的人具有兽类血统”这一事实。虽然有时也能见到阿麟的耳朵，或者是肖子晔的蛇尾，但这么、这么完整的见到人变成动物再由动物变成人，她还是有些接受不能。
尤其是……现在那东西还在她身体里！
她竟然在和动物，不，半人鹿做爱！
“……阿君。”她试图呼唤眼前的恋人，“我们能不能暂停一下？”
俞天君笑着亲了亲她，下身却依然持续不断地抽动着。
“阿君？”韩素澜有些迷惑。他的眼睛明明是睁开的，可是怎么好像睡着了一样？
俞天君还是不说话。他有了新的动作，那就是抱着她翻了个身，由坐姿变成了跪坐，韩素澜被他整个儿压在身下，好在前面的两只鹿蹄撑起了一部分空间，留给她残喘的余地。
“阿君！不，你等等！”
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韩素澜一下子慌了。她挣扎着要起来，可俞天君已经开始了动作，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用的力，那一下下的戳刺忽然变得生猛起来，动作虽然青涩，可力道实在太大，每一次韩素澜都差点被撞飞出去，可又被他扒回来。他的前蹄很好地护住了她的头让她不至于真的飞出去，可这就相当于把她整个人都藏在了肚子底下，韩素澜甚至能看清他肚子上那短短的一层绒毛。
竟然真的被一只鹿抱了。
而且她竟然产生了快感。
韩素澜有些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抱住俞天君凑过来的头。她轻柔地抚摸着那一对儿鹿角，清楚地感受到恋人此刻已经完全由兽性支配，哪怕他的上半身恢复成了人的模样，内里也依然是野兽。
她在和一个动物做爱。
张开腿躺在一只鹿的身下，承受着他的插入、顶弄和灌精。
她知道这很奇怪，可是只要想到身上的鹿是阿君，她的潮水就怎么也止不住。
她大概是疯了。像个痴女一样，只要是阿君就可以，什么形态都可以。
韩素澜落下两滴眼泪。见俞天君凑过来舔干净她脸上的泪珠，她又忽然笑了，抱着他赤裸的上半身，随着他的动作迎合。
“阿君。”她附在他的耳边轻声说，“我真的很爱你。”





灰兔子生存法则（简） 209、间奏 ( )
艾子言抬眼，看看坐在对面的杜嘉麟。
虽然他闭着眼睛，但那铁青的脸色在诚实地向外宣告：这个人根本没有睡着。
“别听了。”他忍不住说，“你休息一会儿，我来看着吧。”
杜嘉麟呼出一口气，摘下耳机：“交给你了。”
他想到外面去透口气，刚走了两步，又回过身，看向专注地盯着屏幕的艾子言：“子言。”
艾子言抬头：“怎么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没头没尾的话，大约也只有艾子言能听懂。他转头看向屏幕，两具赤裸的身体，正在监视器的闪光下，以各种不同角度纠缠。那个人是怎样在他们心爱的女孩儿身上完成了成年礼，他们全都看得一清二楚。
“你说这个啊。”他笑了一声，“对我来说，这只是保证小澜安全的工具而已。里面的内容是什么，没那么重要。”他停顿了一下，看向杜嘉麟，在看到他紧皱的眉头时，有些担心地劝道：“你不用勉强自己，阿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值所在，你不必勉强自己接受这些。”
“我知道。”
杜嘉麟又看了大屏幕一眼。上面相拥在一起的男女分外刺眼，他捏紧了拳头，转身走了出去。
房门关闭的声音不轻不重，他好歹没有摔门而去。
艾子言叹了一口气，有些担忧地向后躺，靠在了椅背上。他能明白为什么俞天君会喊他帮忙，毕竟他也害怕韩素澜受伤，可让他疑惑不解的，是俞天君为什么要邀请杜嘉麟。
阿麟和他的性格不一样。在他的认知里，小澜就是他的所属物。以他那霸道的性格，能答应送小澜离开已经非常不可思议，更别说是看着小澜和别人……
是要激怒阿麟吗？这时候做这种事，对谁都没有好处吧。
烟雾袅袅升起，杜嘉麟沉默地看着一支烟从头烧到尾，然后掐灭了烟头，将最后一点余烬扔到垃圾桶里。
他还是一口也没有抽。
就像那些女人一样，只因为她曾经表露过厌恶，便坚决不去碰。
额前的碎发遮住了他的眼睛。喜怒爱憎都分明的少年，将情绪隐没在了无人的客房里。
为什么会答应放她走，理由其实很简单。和五年前一样，现在的他保护不了她。要想她名正言顺地站在自己身边，就一定要弄死那些老不死的，或者联合这一代，夺走他们手中所有的权力。
他绝不会让自己的女人过躲躲藏藏的生活。
变革者辛苦。可那又怎样？他向来野心勃勃，就算没有这个理由他也要和那些老家伙争个高低的，或迟或早而已。容忍别人站在自己头顶大放厥词，他可不是那种懦夫。
杜嘉麟起身开了窗，散去室内的烟味。
心痛吗？为她做了那么多，可她却对着别人说“我爱你”？
后悔吗？爱上一个满口谎言的女人，毫无防备地付出所有，却迎来她正面刺来的一刀？
他站在窗边，眺望城市的夜景。窗外灯火辉煌灿烂，他本该在那霓虹中过美人为伴、赞美环绕的奢靡生活，却仍旧选择了站在遥远的山顶，等待那一点跃动的烛光。
他曾等待那烛光问自己，为什么是她，为什么要选择她，可他终究没有等到。
于是在这寂静的深夜，他自问自答——为什么是她呢？
要说一见钟情，实在很可笑。他们初遇时一个四岁一个两岁半，懵懵懂懂，连爱情两个字怎么写都不知道。
那是陪伴吗？不对，要说陪伴，明明还有另一个人在。白素素也是兔族，还是纯血，从大众的审美上讲，她的相貌比韩素澜出众，性格也比她乖巧许多。他确实应该喜欢这样的女孩儿，可最终却选择了另一个。
一开始确实是新奇。第一眼他就觉得她和别的孩子不一样，在周围人还在玩闹的年纪，她已经开始努力。她是那么的坚定又自律，只要有了目标，就一定会去达成。她从不向他诉苦，受到了欺负也不会哭，被骂杂血、抢琴房、遭遇冷眼、被‘不小心’弄坏好不容易得到的第一个奖杯，在她眼里，似乎都不是问题。
后来的情绪就太多了，心疼，难过，嫉妒，占有欲，他在她身上体会到了各种各样的情绪，此后眼里就再也容不下别人。
从好奇变成喜欢，似乎是一件很自然的事。从第一眼见到韩素澜，他就觉得这个人应该是他的。到现在，他也依然认为她应该是他的。这期间他对她的感情，或许有过改变，又或许，从未有过变化。
曾经他以为她善良、懦弱，后来他觉得她残忍、冷血。相差如此之大，可他的感情却没有丝毫变化，也许一个人的本性是藏不住的，改变了动作和仪态，也会从眼睛里漏出来。而他一开始，爱的便是她的全部。
房门被人从外推开。杜嘉麟从沉思中回过神。
艾子言走了进来。
“天亮了。”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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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兔子生存法则（简） 210、混响
韩素澜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雄狮踏着金色的落叶信步而来，在离她五步远的地方站定，红色的鬃毛迎风飘动，就像火焰在燃烧，尖锐的利爪从肉垫中露出来，灯笼大的眼睛牢牢地锁定了她。说来可笑，她竟然从一头狮子的眼睛里看到了人的情绪，怒火、挣扎、爱恨，还有欲望。
也许是觉得它可以沟通，她并没有转身跑掉。她甚至主动走近了两步，抱着它威风凛凛的大脑袋，将脸埋在柔软的鬃毛里蹭了蹭。
狮子低头，舔了舔她的脸。粗糙的舌头上有倒刺，刮得她皮肤火辣辣的疼。她伸手一模，摸到两道血印，却不以为意，反而更往它滚烫的毛发里缩了缩。
不逃吗？心底有个声音在问她，它会吃掉你的。
她摇了摇头。
忽然狮子叼起了她的衣领，把她整个人推倒在地上。它张开嘴，露出尖锐的利齿，以这个距离，韩素澜甚至能看清上面悬挂着的，没有清理干净的血肉。腥风刮过，那张血盆大口离她越来越近，她瑟缩了一下，心里蠢蠢欲动着逃跑的念头，可最终还是躺在原地，虽然手脚控制不住的发抖。
快跑啊。心里的声音说，再不跑，就真的要被吃掉了。
她看着那火焰般的鬃毛，眼里透露出迟疑。
别犹豫了！心里的声音严厉起来，现在立刻，转身就跑，还有一线机会逃出生天！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犹豫，狮子忽然低声咆哮起来。它降低了重心，伸出刚收起的锋利的爪子，食肉动物可怕的威慑力散发出来，韩素澜感受到一种由内而外的恐惧，她瑟瑟发抖地和它对视了好一会儿，忽然伸出手，紧紧地抱住了它。
那一瞬间，所有的梦境都消弭了。
她睁开眼，面前是温柔的星光。
记忆渐渐回笼，她揉着酸软的身体坐起身，还没想明白为什么会梦见狮子，房门就被推开，一个熟悉的人走了进来。
他的红发还是那样耀眼，神情中却多了一些阴霾。那是她不愿意看见的东西，他应该是肆无忌惮地爱着恨着，而不该是现在这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韩素澜低下头检查自己的装扮。她早被清洗干净，套好了睡衣。
她忽然明白了什么。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
“怎么可能。”看见她干干净净地坐在那里，杜嘉麟的心情好了一些。他往前走了两步，在她身边坐下，伸手将她揽进怀里。
“在外面要照顾好自己。”他静静地抱着她，没有多余的动作，“等我来接你。”
韩素澜垂下眼，叹了一口气。
“我不会再回来的。”
杜嘉麟笑了一声。对这句话，他没有赞同也没有反对，而是摸了摸韩素澜的长发，便站起了身：“该动身了。”
韩素澜看出他平静外表下隐藏的心烦意乱。她抿抿嘴，有些犹豫。
注意到她的沉默，杜嘉麟抬起眼。四目相对间，有一种从未诉诸于口的情绪得到了传达。
“阿麟，我走以后，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一番挣扎后，韩素澜还是开了口，“你树敌太多，以后尽量还是不要一个人出门，自己也学一些防身的技术，不要把全副性命都交到别人身上。肖子晔虽然变态，但关键时刻还是靠得住的，这人的嘴很严实，而且一直遵守着钱货两讫的准则，如果需要，你可以和他合作，不用担心他在背后捅你一刀。”
杜嘉麟平静地听着，嗯了一声。
“你和子言……应该不会闹矛盾，真有什么争吵，也别和他闹僵。利益虽然很重要，但朋友更重要。”她站起身，捧起他的手，漆黑的眼珠里满是诚恳，“有喜欢的女孩儿就接受吧，多去尝试新鲜事物，别总记挂着我。”
杜嘉麟看着她，没有说话。许久之后，空气中才传来很轻的一声“嗯”。
韩素澜有些忧郁地咬住了下唇，眉宇间笼上了淡淡的愁色。她踌躇了一会儿，踮起脚亲了亲杜嘉麟的唇：“我是爱你的，阿麟。别怀疑自己的魅力。你真的很好，是我做错了事，让你生气难过，闷闷不乐到现在。以前我总是想让你克制自己的脾气，但其实有些话我没说，在你惩罚那些欺负我的人的时候，我心里是开心的。”
“你就像是降临到我生命中的英雄。能遇见你，真的很幸运。”
杜嘉麟还是没有说话，眼里的光却一点点亮起来。他哼笑一声，揉乱了她的长发：“走吧，我送你。”
他牵起她的手，像往常那样，紧紧地握住。




灰兔子生存法则（简） 211、变奏
苍凉的月色，带着凉意的风，吹过窗外的竹影，碎落一地鬼影憧憧。
童杉默默扣上了风衣的扣子。
这两天气温骤降，前两天还穿着短袖的日子，今天穿外套竟然还觉得冷。不知道是不是被反常的气温所影响，他心里有些惶惶不安，总有种要出事的感觉。
“不用担心，童。”克里斯笑着安慰他，“一切都安排好了，不会有事的。”
童杉点点头，握着手机想要再确认一遍，可是看了眼时间，他还是没有拨出那个电话。
他叹了一口气，“你办事我当然放心，但这件事太重要了，小澜就像我的妹妹一样，我真的害怕今天的行动出问题。”
“我能理解。”克里斯拍拍他的肩，“这样吧，我派个人去前面探探路。”
童杉忧心忡忡地揉了揉眉心，“那就拜托你了。”
——
韩素澜下了车，和送行的人一一道别。
虽然别墅的屋顶有停机坪，但她不是直接坐飞机走的。而是坐了杜家的车，出了柳市，去了数十公里外的藤城机场。
她即将从这里离开国门，开启她崭新的人生。
送她的人不多，就连沉霜双、毕巧洁和陶美然都不知道她要出国的消息。当然，童柏也是不知道的。她准备平安到达后，再和他们说这件事。
所以今天来送行的，只有杜嘉麟、艾子言和俞天君。
杜嘉麟的不爽写在脸上。虽然很直白，但韩素澜很高兴能见到这样的他。她第一个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在他耳边轻声说：“我会想你的。”
杜嘉麟勾起唇，往她手里塞了个小盒子：“忘记我你就完了。”
韩素澜弯着眼笑，看了一眼他给的盒子，把东西放进外套口袋。
她走到艾子言面前，看着他成年后越发温润的眉眼，也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再见，子言哥哥。”
艾子言微笑着拍拍她的发顶。他很细心，没有弄乱她才梳好的长发。
“在外面也要开开心心的。如果想家了，我们随时都欢迎你回来。”
韩素澜点点头。
如果说杜嘉麟是英雄，那艾子言就真的像哥哥一样，包容她，维护她，在她难过的时候，敏锐地察觉到她的情绪，为她解决一切烦恼。他从没有离开过她身边，哪怕是人不能陪着她，心也一直和她在一起。
她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走到俞天君面前，她还没有说话，他就弯下了腰。
韩素澜没忍住心里的雀跃，唇边勾起了笑容。
阿君真的很懂她。
她捧着他的脸，在他的唇上重重地嘬了一口。
成年后的俞天君，在外貌上和以前并没有太大变化。她知道他的变化是在内在，能平稳度过发情期，对他来说就是最好的‘进化’。
“我不会再弹钢琴。”
她说。
俞天君有些惊讶地微微睁大了眼睛。但看着韩素澜柔美的笑颜，他点了点头，选择尊重她的决定。
“我爱你，澜。这份爱永不变心。”他紧紧地抱住她，许久才不舍地松开。
“去你想去的地方吧。”
韩素澜又给了他们每人一个拥抱。她拉起行李箱，向他们挥挥手，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向航站楼。
那叁道炽热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直到再也看不见她的身影，杜嘉麟才率先打开了车门，说道：“回去吧。”
——
当肖子晔得知韩素澜离开的消息，已经是好几个小时以后了。
芯片的信号突然消失，钥匙发出滴滴的警报声。他心里突然产生了不好的预感，找人去查韩素澜的动向，却得知尤、杜、艾叁家出动了能动用的全部人手，在滨城展开了搜救工作。
他按捺住内心的慌张，给俞天君去了电话，却只听见他冷静到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
“澜搭乘的航班失事了。”
价值不菲的手机从他手中滑落，肖子晔却怔怔地站在那里，宛如断了线的提线木偶，没有了动作，连呼吸都暂停。
有那么几分钟，他甚至不能听见任何声音。
当他终于恢复了神智，下达的第一个命令便是——
“找，给我找！”他扶着桌子维持平衡，愤怒地打出去一个又一个内线电话，“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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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兔子生存法则（简） 212、遗骸
“少爷。”秘书拿着一沓报告走进来，“国内有新消息。”
坐在办公桌前的男人头也不抬，五指在键盘上运转如飞：“放那吧。”
“您还是先看看这个吧，少爷。”秘书没有依言照做，而是把报告放到他手边，“这次的消息比较重要。”
“是吗？那我先看看吧。”
男人抬起头，露出一张轮廓分明的俊逸面庞。他有一双眼角上挑的丹凤眼，右眼下还有一颗小小的泪痣，还没说话就先笑，亲和感很强。但浓密的双眉和棱角分明的下颌，又给他增加了两分威慑力，让人虽不至于望而生畏，却也不敢小觑。
他拿起档案。这双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
秘书看着他的手，像是想到了什么，不自然地夹紧了双腿。她小心地扯了扯短短的包臀裙，看着专注于工作的男人，却始终不敢打扰他。
“四家都派出了搜救队？尤杜两家的少爷甚至亲临现场？”林夏简略地翻完这份报告，“查出来原因了吗？”
“是的。”秘书回答，“据说失事的飞机上搭载有尤少爷的未婚妻。”
说起尤少的未婚妻，那可是位传奇人物。她曾是杜少的女友，中途劈腿了尤少，以杜家那位的个性，竟然没有直接报复回去，只是选择了疏远。更神奇的是，这位搅动两位少爷心弦的少女，竟然只是个小家族出身的杂血，没有特别的才貌，唯一值得称道的便是钢琴弹得很不错，拿过国家级和世界级的大奖。
“尤先生的未婚妻啊。”林夏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派些人过去帮忙吧。”
“是。”秘书点头，又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地退下。
目送她转身离去，林夏的眼中掠过一道暗光。
该换秘书了。
他打电话吩咐了特助，让他这两天盯紧了这个女人，找点错处给她降级。话还没交代完，房门再次被敲响，他挂断了电话，有些不耐烦地说了一声：“进来。”
秘书推开门，美艳的脸上隐隐透露出惶恐。
“少爷，刚才接到的消息，”她说，“尤少爷未婚妻的尸体找到了。”
——
肖子晔早就计划好了一切。
但他没想到，计划里最重要的人物竟然死得那么突然。
天上落下细小的雨滴，断断续续地打落在他的肩头。这是一片靠海的丘陵，四周齐齐整整立着数个墓碑。
葬礼已经在昨天举办完毕，肖家的人又把墓园周围围得水泄不通，所以整个墓园里，只有他一个人。
站在新立的墓碑前，看着碑上她变成了黑白色的相片，他伫立许久，静默无言。
俞天君从他身后走过来。他今天换掉了白色的西装，穿了一套黑西服。
肖子晔看着他将一束蓝玫瑰放到墓碑前，忽然问道：“这里面的人，真的是她吗？”
“你已经看过了不是吗？”
俞天君的脸色有些苍白，眼睛下面带着浓重的黑眼圈。他看起来有些憔悴，但这无损他的优雅，反而给他增添了些许的颓废美。
“我看了机场的监控，发现了一件事。”肖子晔说，“临走前，杜嘉麟给了她一个小盒子。但尸体被打捞起来时我就在旁边，也亲自检查过，并没有看见那个盒子。而且尸体被严重损毁，警察也是依据她身上的包和证件，结合耻骨联合、牙齿特征，推断出尸体的身份。”
“可能被烧毁了吧，或者落到哪里去了。”俞天君淡淡地回答。
“是吗？”肖子晔不咸不淡地反问，“可是我亲自解剖了尸体，没有看见芯片呢。”
俞天君终于抬起头，正视了他。
肖子晔继续说：“要制造出第二枚芯片，一定很难吧。毕竟最关键的技术人员，已经意外身亡了。”
“原来落到了你手里。”俞天君站起身，抽出一张手帕，擦了擦手上的泥土：“你想问什么？”
肖子晔盯着他的脸，不错过他脸上任何的表情变化：“她现在在哪里？”
俞天君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
“怎么可能？”肖子晔根本不信，“除了你们，还有谁能有这么大的手笔？”
“澜骗了所有人。我也是后来才发现尸体上的破绽。”俞天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尸体伪装得非常完美，从发色到衣着，哪怕是再熟悉的人，也看不出半点纰漏。只有芯片，这个只有我们知道的细节出了问题。这说明什么，你能猜到吧？”
话说到这一步，肖子晔已经完全明白了。
“她亲手布置了这一场假死。”他脸色阴沉地揭开真相，“她是故意的，为的就是不让我们知道她去了哪里。”




灰兔子生存法则（简） 213、聚会的邀请
阿莫城是一座四季如春的港口城市。这里交通业发达，带动了经济的发展，是整个国家的“风口”，脚下的每一寸地都可以按照黄金计量的地方。因此每年都会有无数公司从这里启航，希冀能在这里淘到属于他们的宝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