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婢(1v1)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声点
简直要化在他怀里。
子宁喘不过气来,她被脑子里那个光着身体涂了颜色的燕暨弄得神魂颠倒,浑身火热,她怕被他看穿,羞愧地扭过头去,下巴却被他按住。
他咬住她的下唇,轻轻一扯又放开,凑上去含住吮了一口,才道:“别动。”
“看着我。”
他看着她,见她不再挣扎移开,才放开按在她下巴上的手,抚摸她的脖子,锁骨,挑开衣襟,把手伸进去。
隔着肚兜摩挲。
他的指腹几乎将贴身细腻的丝绸刮抽丝,即使隔着衣服,子宁也情不自禁地浑身战栗。
燕暨动了一下,从她颈侧移到她颈后,齿间轻轻一叼。
她偏着头往后看,想看他做什么,颈后打结的细带已经一松,肚兜带子被他咬开,他的手紧贴着肌肤伸了进去。
她喘不过气来,感觉胸口的软肉在他手心里变换形状,又烫又麻。
身后他下身紧贴在她腰上,勃起的形状分明。他轻轻在她身上磨蹭。
“……让我知道你,子宁。”燕暨吻着她的颈后,沙哑道。
“你告诉我,好不好?”
子宁脸色涨红,她还未回答,燕暨从她身后轻轻一推,她面朝下倒下去,上半身撑在作画的条案上。
她身下是一沓雪白的画纸,颜料没有收拾好,摊在她的身边,衣袖扫了进去,沾了藤黄。
燕暨俯身压下来,贴在她的背上:“你……画的真好。”
剑婢(1v1) 0055,作画
他说话时声音轻柔得像是呓语,可语气却很认真。
子宁趴在桌上试图扭头,却被他紧紧压住,动弹不得。
燕暨半垂着眼眸和她叠在一块,手往下伸,解开她的腰带。
他退后一点,让裙子和亵裤都落下来掉在地上,划过光裸的双腿。
她还穿着单薄的短衣,上身前趴,细细的腰肢低下去,雪白的臀肉露出来,两瓣浑圆簌簌地颤动,仿佛一道撒了糖霜的点心。
他伸手轻抚了一下,满手嫩滑,让她反复流连,手劲越来越大。
他掌心磨得她搔痒发烫,子宁忍不住轻晃一下,低声轻哼。他喘息着用力一抓,臀肉在掌心中溢出,两瓣被微微扯开,他看到一道粉嫩的缝隙,沾着湿润的亮光。
她已经情动了。
红的嫣红,白的透粉。
燕暨喉结一动,单膝跪地俯身,掰开她的臀,唇瓣贴在她臀上辗转几下,又凑过去,吮吸两瓣嫣红湿润的肉唇。
子宁腿一软,顾不得前面的颜料盘染脏衣袖和手,她双手前伸,紧紧抓住桌沿,以免摔下去。
她浑身发抖,呜咽道:“别……没有洗……”
燕暨的舌尖一拨,发出怪异水声,他说话时呼吸喷吐在她的腿间,花瓣紧张地颤动不停,模样可怜。
他道:“今早洗了……”
子宁哀鸣着躲开,他的唇蹭到她臀瓣上:“不行。”
燕暨喘息了一下,在她臀上轻轻一咬:“等我……桌上有茶。”
子宁趴在桌子上,抓在桌子上的手指用力到发白,她手腕沾了墨汁,衣袖染了各色的彩。明明夏日极热,可他稍稍一离开,她便觉得冷,被他舔开的花瓣自顾自闭合。
燕暨很快回来,热度拢住她,子宁感觉花瓣一开一合,肉壁都紧缩。
他伸手抚过来,手上湿漉漉的,用茶水洗过,又掬了水来。他的指腹拨开花瓣一滑,从穴口往前,抵到小小软软的肉珠上。
子宁低声喘息,闭紧的双腿软得站不住,却拦不住他的指尖。他在那里揉搓,水声暧昧作响。
“唔……”她扭腰呻吟,小腹弹起来一点,又颓然落在桌面上,被他按在桌面上,她只能任他摆布,双腿绞在一处。
“先……别这样……”
燕暨说:“在洗……”他停了一下,声音更沙哑,“我要……含这里。”
他在她臀上亲了一口,叫她的名字,征求她的同意:“子宁。”
这话让她水流得更急,她身上出了薄汗,微微浸湿了小腹下垫着的宣纸。
燕暨察觉了她的变化,呼吸重新凑上来,急促而焦灼,仿佛要吮去蜜汁解一解渴。
子宁慌张道:“等再洗……”
燕暨含糊了一声,退开一点,子宁正在忐忑,突然一道水柱从她臀上浇下。温热持续,激得她呻吟出声。
琥珀色的茶汤清亮,散发着沁人心脾的茶香,从雪白的臀上往下流,淌过臀沟,后穴,浸湿花瓣,在穴口冲刷,部分顺着大腿流,还有些顺着小肉珠滴滴答答地淌下去,浸湿了脚腕处堆积的裙子和亵裤。
像失禁一样。
子宁一声哭腔:“呜……”
燕暨已经重新吮了上去。
茶凉了他向来不喝,可从她臀上舔去的水儿,却入喉滚烫,他掰开臀瓣,舌尖吮吸花瓣,又在穴口娇嫩处吮吸,吸走了几滴被软肉挽留的茶。
舔吸啧啧有声,子宁羞得臀上都泛出红色,她想要动,却只能勉强在他唇上蹭一蹭。
他掰开她的双腿,滑腻的舌尖在肉珠上顶了一下,她手脚发麻,紧抓着桌子双臂用力下压,颜料蹭的到处都是。
他鼻尖顶在她花瓣间的软肉里,唇舌绕着肉珠来回吮吸,饮尽了茶水还不摆休,仿佛要从那里再嘬出水来。
子宁脑中空白,快感强烈到几乎成了痛觉,她大腿紧绷在他手里抽动几下,一股蜜液从穴中涌出来,落到他口中。
他唇舌辗转着去吸,子宁双腿瘫软,再也抓不住桌面,险些滑下去坐在他脸上。
燕暨托起她,又在她穴口舔了几下,嫩滑的软肉裹着他的舌尖,他被她肉壁里蠕动着的软肉狠夹。
身下胀痛,他撑着她的腿站起来,解开衣带,露出胸腹和性器。
他压上去:“可以吗?”
子宁昏昏沉沉,扭着臀往后坐,臀瓣夹住他的性器,烫得发抖,花瓣被坚硬展开,穴口张合吮吸柱身,她缓慢地磨蹭他。
燕暨知道了她的回答,他按着她的后颈,挺身插进去。
她太湿润,巨大的肉柱破开穴肉插入时,发出黏腻的声响。子宁额头抵在桌面上,感觉自己像一张巨口,贪婪吞食庞大到不能吞下去的肉器。
性器粗长,她的小腹鼓胀,微微变形,可从后面进来的姿势戳到不同寻常的位置,又让她有一点痛。
翘起的龟头像是能直接顶在她的脊柱上,她身体里空空如也,全被他的性器填满,被快感麻痹。
他缓慢抽插起来,带动蠕动的肉壁被拉扯摩擦,她呻吟着流出泪。
燕暨从背后扯她那件可怜的上衣,先是左边的袖子,再是右边的袖子,他沾了满手五颜六色的颜料。
再去解她背上固定肚兜的最后一根带子,指腹蹭过雪白的裸背,留下赭石色混着曙红的指痕。
像沾了泥土,像染了血,在洁净到泛着莹光的底色上,显得这样妖艳。
燕暨喘息了一下,胯下突然快起来,重重撞到深处。子宁发出忍耐地呻吟,像哀求,像快慰。
燕暨抚摸她。
他拨开凌乱散落在脊背上的乌发,从颈后开始描绘。
绕过他用力舔咬留下的吻痕,然后是一节节脊椎,她被他顶得在桌面上晃动不停,肩胛脊柱起伏,他的指腹落点便画着圈反复不休。
他的五根手指依次落下,抹开不同的颜色。
撑起她妖娆身段的脊柱骨,像会破开皮肉变成双翼的肩胛骨,在软嫩馥郁的皮下隐藏的纤细肋骨,还有摸不到骨头的臀……向前是一直往桌子上磕的胯骨。
他抚摸过的每一寸,都有痕迹,他在她身上留下指掌的纹路。
以指为笔,以她为纸,画一幅绝色的美人骨。
他进出得太激狂,抚摸时轻时重,叫她疯狂。
子宁伏在桌面上,被他入得昏昏沉沉,只望着薄薄的纸窗。
燕暨把她从桌上夺过来,让她扭过头,吻住她的嘴唇。唇舌缠绵,彼此吮吸,他情不可抑,性器进出太重,子宁呜咽着颤抖泄身。
他的小腹压在她的臀上,他的胸口贴在她的脊背,交缠磨蹭间,他胸腹间染上和她同样的彩。
直到她哭叫着收缩穴肉,肌肤泛红,硬是踢动着扭腰,把他吸了出来。
喷薄的精液射到肉穴深处,被吸进更深的地方,她神志迷离,像化成一滩水,只在他身下喘息。
但还不够。
燕暨抽出性器,把她翻过来,赤裸妖娆的女体在桌面上一滚,她仰面躺在桌上,看见他重新压下来。
他含住她的乳头,摆弄着乳肉,留下颜色纷乱的指痕。他重新硬起来,蓄势待发,龟头戳着她穴口流出来的白液。
他低声道:“再一次,好吗?”
子宁抬手搭在他的胸口,她满手的墨汁在他色彩斑斓的胸前留下印子。
她吞咽一下。
自己满身的狼藉,像打翻了颜料,正好涂了他满身。
她点了头。
燕暨冲了进来。
子宁在他身下高潮扭动,脊背上的彩色印在宣纸上。那是欲望的扭动,高潮的颤抖,他的顶撞和翻覆索求,还有大片的湿痕。
剑婢(1v1) 0056,进山(剧情)
烈日如灼。
四周树丛密布,山路崎岖,燕氏一行人钻在山里,声势不小。
子宁抱剑跟在燕暨身后,沉默许久,想起清晨出发前的事。
燕暨不知何时已经下了令,捉住了那个把别院卖给燕氏的富商。
富商一向在固沧山与景州之间往来,他曾有一外室,自赎身出来已经历三次转手,却仍然颇得他喜爱,正是燕氏曾经追查不到的那个,受过董娘教导的妓女。
子宁之外的最后一人,在她们到达海州之前已经无声无息地病死。
她做了不少事。早在一年前,这位妓女离开相思楼后,就一直在跟着海州富商奔波,在海州固沧山附近打转。她的丫鬟又在别院放了迷药,换走美人图。
魔教的势力早已深入藏宝地,如今,准确地图也在他们手上。
走在固沧山上,去藏宝地的途中,子宁觉得自己的嫌疑更大了。
最初燕暨从桃源村地宫取出秘宝,是因为她的一支舞。燕暨因为她得了纵欲的名声,和断脉山交恶。之后他拒绝白氏大小姐的帮助,孤身对立天下。又来到海州,藏宝图在她手里从真货换成假货,送到了魔教手里。
现在回看,子宁后知后觉,她根本不需要做什么,只是留在燕暨身边,就已经造成了这样多的结果。
一切都是从她来到燕暨身边开始。
燕暨做了燕暨该会做的事,他一往无前从不退避。她一次次随心的选择,也发挥了魔教需要的作用。执棋者看穿了她,也了解燕暨。
他们用的是阳谋,光明正大,无处防备。除非她从不曾和他在一起。
浅碧过来,递给她和燕暨每人一丸药:“褚医制成的解毒丸,服下便不必畏惧魔教的毒物。”
子宁一怔。
浅碧看她不解,就为她解惑:“魔教七位护法,十三年前,有五人殒命,两人逃遁,下落不明。其中有善毒的芳兰娘子,是褚医曾经的师妹,若论医毒,褚医略胜一筹。”
燕暨之所以对善医的白氏不屑一顾,原来是对魔教了如指掌,有恃无恐。
她松了口气,也是叹了口气。
美人图上的暗示被一一破解,将要到达最后一处时,家仆来报。
“各大门派及武林盟的人追上来了。”
浅碧眉头紧皱:“是谁负责掩盖痕迹?”
家仆低头道:“一应痕迹皆已掩盖,他们走的是另一条路。”
像是他们手里也有美人图,找准了方向,径直而来。
离藏宝之处还有二里,子宁望着燕暨,却见他神色冷淡:“不必理会。”
燕暨瞥了一眼她怀中的乌鞘剑,漫不经心道:“让他们来。”
终点停在一座山壁上,藤萝被斩落,露出后面严丝合缝的岩石。
上面有一道环形痕迹。
浅碧看了一下那痕迹,道:“主人……这是……”
燕暨俯身去看,抬手扯下腰侧的香囊。
他竟露出一点觉得有些好笑的表情,香囊下垂着的红色流苏,落下来在他手掌边缘摇晃。
子宁每日将香囊为他佩在身上,今日却见他第一次拆开,从里面拿出一块白玉环。
和美人图中的女子佩戴的白玉环一个模样。
“原来如此。”燕暨低叹,“十三年间,钥匙竟在我身上。”当年斩尽魔教,却不见长姐在何处,只看到一枚她从小佩戴的白玉环。
所以,魔教才要把美人图送到他怀里……把子宁送到他面前。
玉环潜入凹槽中,微微转动,石壁退后,露出入口。
他眸色漆黑,被头顶上直射下来的阳光刺得晶莹如黑色琉璃,通透冰凉。他看着她。
在他的注视下,子宁脸上慢慢露出了一个笑。
带着压抑的欢喜,她道:“主人……你该信我了。一年,我从来都没有做什么。”若她真是魔教的细作,她有无数次机会夺了玉环逃跑。
可白玉环证明了她的清白。
她嘴边弯起一抹涟漪似的笑影:“……从始至终,我是你的。”
她很少笑。
但这句话,她的笑,像烈日当头坠落,让他脑中轰然作响……燕暨有一瞬间恍惚,他欲倾身靠近,却终于在吻上她之前回过神来。
他克制地伸手,指尖轻而留恋地从她按在剑鞘上的手背上划过,指腹摩擦着她时,子宁觉得酥麻发痒。
燕暨道:“嗯。”
浅碧挪了一下脚。
细微的声响让子宁垂下头,她为自己不合适的想像感到羞愧,耳朵微微发红。燕暨的目光落在他耳朵上,当他望向入口时,声音竟然变得低哑:“进去罢。”
林鸟惊飞,三里之外的山下,武林人士成群而来。
简英华坠在队尾,他突然停下,望着山上,脸色苍白如纸。
“简盟主,保重身体。”白易烟看了一眼这瘦弱少年,劝告道。
他好像没听见,直勾勾盯着上面。
藏宝处的门敞开着,任人出入,燕氏没有做一点遮掩。
见到此状,人群中立刻骚动起来,多亏各大势力的主事者尚且能把握全局,才没有真的乱起来。
武林盟本就是闲散人员的联盟,武力不羁,盟主简英华又唯唯诺诺,说不出能让人信服听从的话,下面的诸位就各有主张。
倒是一向势大且公允的断脉山山主关瀚海,此时显得兴致不高。他只沉默地站在简英华身边,免得年少的师侄被人欺负得没有立足之地。梵天寺诸位武僧跟关瀚海一样沉默着。
最终金虹阁和宋氏打头,四星门附和,白氏摇摆不定。
众人还待进一步分分先后,仿佛财宝已经握在手中,排在最后的简英华却突然出声:“……不知燕家主到了哪里。”
众人神色一紧,不再争执,鱼贯而入。
白易烟看了一眼简英华,这么强烈的阳光,他的瞳孔却是颜色漆黑,通透如琉璃。
察觉到她在看他,简英华转过头去:“白大小姐?”
她抛到脑后。
明明是魔教的藏宝之地,一路走来,子宁却看到了不少漠北燕氏的风格。仿佛这里也被燕氏家仆早一步进来修整过似的,她竟然觉得路都好走的出奇,像是在家里。
墙壁上镶嵌着价值连城的夜明珠,光照极强,昏暗的山腹内亮如白昼。
豪奢。
魔教百年积累,的确攒下了不少……或者说抢来了不少好东西。夜明珠的产地,正是四星门所在的耀明山,这么大的万金难得一颗,被魔教用在这久不见人的地方照明。
转过一道墙壁,眼前出现空旷的庭院,山腹被整个掏空,一片宽广湖面,一座小亭——和漠北燕氏的湖上亭一模一样。
但在这种不见天日靠夜明珠照亮的地方,显得白惨惨的,有几分诡异。
子宁回头看他,燕暨握住她的肩膀,把她拥到怀中。
他呼吸平稳,胸膛宽阔,说话时震动感传到她脊背上:“来我怀里。”
剑婢(1v1) 0057,罪孽(剧情)
见了和漠北本家相似的湖泊花园和楼阁,就知道整个藏宝地,大抵都是仿照燕家建造。只是突兀地减去了老家主夫妇故居,和燕暨年少时的住处,以免燕大小姐受思乡之苦摧折。
大抵也知道宝库的位置在何方,但所有人都向燕大小姐曾经的住处长风楼而去。
“当年攻破魔教时,她就已经故去了。”浅碧道,“大小姐……应在此处。”
这藏宝地,是魔教教主为她建造的埋骨之地。
长风楼共五层,漠北风大,风起之时,居于顶层高处,甚至能感觉到摇晃,但燕大小姐从小就住在那上面,每日晨起,登至高处,可以向东看日出,向西望星辰落下。
自从她出城游猎时被掳走,漠北的长风楼再也没有开过门。
浅碧推开这座长风楼的仿造品的门,手在颤抖。
骨灰放在顶层的七彩琉璃坛中,夜明珠的光芒照在上面,晶莹剔透,流光溢彩。
浅碧默然把骨灰坛抱在怀里。
从长风楼往下望,尾随而来的人小如蝼蚁,在各处进进出出,翻来找去。
燕暨默默看了半晌,叫浅碧等人带着骨灰先走。
“主人。”浅碧有些不赞同,“哪怕看在子宁的份上,也不该……她可不像您一样,无所畏惧。”
燕暨低头看向子宁,目光落在她如丝的柔顺长发上,她安静依偎在他身边。
她在他左肋紧贴心脏,若有人欲碰子宁,须先取他性命。所以……
“别怕。”
子宁只好点头。
浅碧见他不改主意,说好将大小姐遗骨送出固沧山便重新上山接应,便带人离去。
燕暨看他们离去,指腹轻轻勾了一下她安静垂落的发丝。
子宁抱着乌鞘剑抬头看他,眼眸像含着水,那缕发丝在他手中流淌暗光,他俯身道:“……这里太吵了,是不是?”
隐隐约约能听见众人模糊的话语和吵闹,子宁道:“是。”
燕暨摸了一下她的耳垂,轻声说:“很快,就安静了。”
乌鞘剑出鞘。
安静是因为人会死。
最开始,见了被下了诛杀令的燕暨,人们喊得更嘈杂,争先恐后地撞上来,指望着人多势众将他吓住,怕他先一步得了魔教的好东西,见他竟敢放肆杀人,吵闹得厉害。
不过很快,就只有鲜血流动的声响,人人噤声不语。
燕暨杀人,是这样漫不经心,轻描淡写。挡在他眼前的便都死了,他甚至不理会是敌是友,是善是恶。
只有他怀中那个女人,鞋子踩了鲜血浸湿,才能让他皱一皱眉头,绕开恼人的血泊。
以杀止杀。如果不行,是杀得不够多。
剑在手里,所以他不爱说话。
白易烟看见剑上的血珠往下滴落,汗毛倒竖。
宋家主惯会见风使舵,此时也不敢作声,金虹阁二长老不出头,只有四星门门主还在抗议,然后被又一个四星门弟子被杀气得喊道:“燕、燕暨!”
燕暨看了他一眼,那一眼没什么杀气和怒意,却更让人心寒。他倒退两步,不敢再作声。
梵天寺的无能大师叹息:“燕施主此行与魔教何异?”
燕暨并不答话。
子宁却道:“剑在这里,有人撞上来求死,还要怪剑足够快吗?”
更何况,燕暨若不杀——别人更不会放过他。
无能大师双手合十,宣了一声佛号,权当为亡魂超度,悲悯摇头。
鲜血唤回了畏惧之心,冷却了被近在咫尺的财宝冲昏的头脑,人们围拢过来,却在他面前让出一条路。
鸦雀无声。
燕暨来到简英华面前,停步。
“……”简英华瞳孔漆黑,像戳破白纸的两个黑洞。他沉默不语,清瘦单薄的脊背却笔直。
“燕家主。”关瀚海自从薛老山主死去就沉默了许多,但此时也为了师侄语带警告。
乌鞘剑剑身微斜,燕暨道:“简盟主,修为进境迅速。”
“不知是回生丹,还是吸人修为的魔教功法。”
“这是什么意思!”白易烟脱口而出。
关瀚海神情一震。
子宁瞥了她一眼,不想让燕暨同她说话,勉强回答她:“白小姐心中有答案,何必多问?”
她为什么总是在乎白易烟。
燕暨皱了一下眉,不愿意她跟白易烟说话。手里的剑本能转了一下。
可子宁又望向简英华,他心里更不舒服。
他早已敏锐察觉了简英华身上的不协,此时说出,也是足够腻烦。不管是为回生丹弑师,还是修炼了魔教秘籍,都该早些让他去死。
他想回漠北,快些强娶了她。
众人议论纷纷,喧哗渐响。
直到几个人突然倒在地上,全身瘫软,话都说不出。
紧接着所有的人都开始摇晃,委顿在地。
“是魔教!毒!芳兰娘子!”
不过片刻,站着的人只剩下燕暨与子宁,还有简英华。
白易烟拿着药囊苦苦支撑,却也失去了力气。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