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小白狐报恩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弗里敦的小柏林
“没有没有,就是,就是互补……”月宜急急地解释。
绿映笑了笑:“我倒觉得你和他挺般配的……”
“不不不,凤城公子根本不认识我的。”月宜红了脸儿。
绿映没有继续逗她,反倒抬起手在她嫩生生的脸颊上拧了一下说:“你还是个小丫头,这么容易脸红,脸皮太薄容易被欺负知道不?”
月宜感觉绿映的态度有些熟悉,却又不知道是在哪里遇到过,只得低低地说:“我还好,欺负我的人不多。”
“没事儿,谁欺负你,和我说,我替你报仇。谁让你是我表哥,咳咳,我表哥的救命恩人。”绿映特意咬着最后四个字,眼见得小姑娘莹白如玉的脸几乎能滴出血来。她拉过月宜的手诚恳地说:“不管怎样,谢谢你肯帮助我表哥,表哥回来后我和他一定登门道谢。”
月宜想起两人郎才女貌的画面,顿时心如刀绞,可是她又不知道是否应该埋怨绿映仙子,她不想看,可又期待凤城对她态度的亲近。
绿映看得出她身心俱疲,便宽慰说:“好了,你歇着吧。我也不打扰你了。你若是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不用拘谨。”绿映的态度很像是一位游刃有余的大姐姐,亲切却不刻意,而且落落大方,并不虚伪。
月宜愈发觉得绿映姑娘优秀,心底的暗恋更是低到尘埃里去。还是绿映仙子配得上龙章凤姿的七殿下。
绿映似乎知晓她在想什么,凑到她耳边小声说:“你放心,会有惊喜的。”这时绿映身边的婢女过来低低说了几句,月宜隐约听见婢女说:“五殿下又闹脾气了,您快去看看,也就您能看得住五殿下。”
绿映应下,急急地站起身和月宜说:“我还有事,先行告辞,还望月宜姑娘保重身体,再次谢过月宜姑娘肯帮助表哥。”
“绿映仙子客气。”月宜福了一礼,才和绿映仙子辞别。
翠微山位于大齐东部,山势并不陡峭,只是山后丛林茂密,人迹罕至,飞禽走兽不少。翠微山上有处僻静的院落,名叫皖居,在这里居住的是当地知府之女姜月宜。
少时姜月宜体弱多病,看了不少大夫可惜都没有用,后来遇到一位道士,说是小姑娘不易沾染太多红尘之事,十六岁之前应该居住在山野人少之处。姜知府与妻子自然不舍得,可惜女儿后来生了一场大病,夫妻俩含泪给女儿在翠微山修建了一处院落,让女儿在那里居住,夫妻俩忙于政事,再加上后来又有了儿女,只是偶尔过来探望。
小姑娘渐渐长大也明白父母的爱子心切,黯然接受这样的日子。只是偶尔还是觉得生活有些单调枯燥。
某日晚饭后,贴身婢女潋滟与月宜在院子里闲来无事一起踢毽子,小姑娘玩了会儿,气喘吁吁地,潋滟技术好,月宜就给她数着看能一次踢多少个。忽然,就听得前院传来压低的骂骂咧咧的声音,潋滟停下动作连忙走过去询问说:“这是做什么呢?姑娘正高兴玩儿呢,你们瞎闹腾什么?”
原来是厨子拎着一个脏兮兮的小男孩儿斥责,见着潋滟,赶忙说:“潋滟姑娘,对不住,这小子过来偷吃东西被我逮到了,瞧把我给咬的。您说怎么处置?”厨子指了指手腕上的牙印,愤恨地抱怨。
小男孩儿看起来也就七八岁的年纪,手里还拿着半只烧鸡,听见声音,咧开嘴,呲起森森白牙活像一只凶巴巴的小狼崽子。
潋滟捏着鼻子,也有些可怜这小男孩儿,可是老爷太太千叮咛万嘱咐姑娘一定要安安静静在这生活,所以也只好打发说:“赶出去赶出去。别惊着姑娘。”
“你让他过来。”月宜清甜的嗓音自身后传来。她缓缓走近,清亮如水的眼眸落在小男孩儿身上,温婉地开口,“别为难他了。”她扭头对潋滟道:“你领着他去我屋里,找身干净的衣服,再拿些吃得过来。”
“可是,老爷说了,不让陌生人过来。”潋滟为难地开口。
“没事,爹娘又不会知道。我也是见他可怜。”月宜走近几步,那小男孩儿一开始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还存了一些稚气却貌美如花好似仙女的少女,现在见她靠近,立刻又呲起了白牙,作出防御的姿态。
月宜也吓了一跳,那厨子立马呵斥道:“还不老实点,这可是我们大小姐。”
小男孩儿使劲扑腾,奈何身材短小,死活挣脱不开。
月宜颤巍巍地伸出手,犹豫了片刻,还是拍了拍小男孩儿的头,温柔地开口:“姐姐带你去吃些东西。你,你不要咬人,咬人不好。坏孩子才这样。”
潋滟生怕小男孩儿也要去咬月宜,好在小男孩儿只是身子僵了片刻,就扭过头有些别扭地不让月宜碰他。月宜让厨子将小男孩儿带到自己房里,厨子走了,潋滟则去找些衣服,皖居伺候的人不多,月宜虚掩上房门,看着角落里蹲在地上一脸戒备的小男孩儿笑道:“你别怕,我不会伤你。”她拧了帕子拿在手中,微微弯下腰,小男孩儿警觉地退了一步,神色凶狠。月宜柔声道:“你脸上脏了,我帮你擦一擦好不好?”
小男孩儿抿着嘴,眼神里流露出不耐,月宜只当他是个孤儿,她素来心地善良,却没有玩伴,见着小男孩儿可怜便想着待他好些,以后可以陪自己玩。没成想,她刚走到小男孩儿面前,小男孩儿就猛地蹿了起来,力气极大地把月宜推倒在地上。
“啊!”月宜吃痛一声,手臂有些破皮,她咬着唇瓣,眼睛里蓄满了泪水,自己揉了揉也不说话。
小男孩儿推到了她便觉得不太好,其实这个女孩子没有欺负他,他只是习惯性地不肯和人接触,女孩子眼尾红润润的,现在要哭不哭,他心里忽然升起一阵酸酸的感觉,整个人有点心慌,不知所措。潋滟推开房门,就看到自家姑娘坐在地上揉着手臂,地上散落着帕子,小男孩儿缩在对面,明摆着是罪魁祸首。
潋滟恼道:“你这个小白眼狼,我们姑娘来帮你,你怎么还欺负我家姑娘。”她先把月宜扶起来,然后就挽了袖子要去收拾这个小兔崽子,小男孩儿也十分机警地保持随时准备发动攻击的姿势,眼神凶狠,喉咙里咕噜咕噜响着,森森白牙在油灯的照耀下反射出幽魅的光。
月宜却及时拉住潋滟规劝道:“好啦,他还是个小孩子。”
“小孩子?姑娘,小少爷和他一般大,四书五经都能倒背如流了。”潋滟最是向着自己的大小姐,本来还有那么一点点同情这孩子,现在瞧见他欺负小姐立马就恨不得将这熊孩子踢出去。
月宜却笑了笑,虽然还在揉着手臂,声音仍然温柔:“不要紧的。你找来衣服了吗?”
潋滟知道自家姑娘的性子,最是温柔纯净,也只好温言道:“找着了,这是上回小少爷在这里玩不小心把衣服弄湿了,就脱了这件放在这里也没拿回去。奴婢看着这孩子和小少爷身量差不多,应该穿得上。”
月宜翻看了一下衣服,也觉得合适,便对那个小男孩儿说:“喏,这是给你的衣服,你身上那件脏兮兮的,都有味道了,你洗干净了换身衣服好不好?”她声音轻柔绵软得如同天上纯洁的白云,小男孩儿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么甜美粘糯的嗓音,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漂漂亮亮的小姑娘,鼓了鼓腮仍然不说话。可是姿态明显放松了一点点。
潋滟看着月宜又要凑过去连忙制止:“姑娘快别过去了,再让他伤着姑娘。奴婢来就是了。”
月宜不在意:“没事,你出去吩咐打了热水进来。也让他洗洗身子。”
潋滟拦不住,只好狠狠剜了一眼那个熊孩子警告说:“我家姑娘是待你好,你别不知好歹,老老实实听话,知道没?”
小男孩儿仍是凶狠的模样,不言不语的。
潋滟叹口气,检查了一下月宜红肿的手臂,先给她涂了药才提着一颗心离开。小男孩儿也看到月宜手臂上被自己弄伤的地方,抿了抿唇,眼底有些无措。月宜拿了个凳子坐在离他稍稍不远的地方,将衣服小心翼翼地展开给他瞧:“这件衣服我弟弟就穿了一次,还是崭新的,你起来试一试好吗?”
小男孩儿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手里的衣服,他很好奇,却又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听她的。月宜继续诱哄着:“我不会伤害你的,一会儿你洗个澡,换上衣服,我带你吃好吃的。”她指了指自己的手臂偏着脑袋对上小男孩黑白分明的晶亮眸子:“你刚才把我推倒了我都没有生气。所以你可以相信我的。”
小男孩儿的肚子忽然响了几声,他喉头冒出嗷呜的声音,小嘴撇了撇,有几分倨傲。月宜见他试探性地上前几步,心底一阵欣喜:“别怕。”小男孩儿又磨磨蹭蹭地挨近了些,眼见的就要接近月宜的裙摆,月宜忽然移开凳子,跪到他身前,小男孩儿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不禁退了几步,又发现她没有恶意,而且凑近了些还能闻到少女身上香甜的气息。他情不自禁地离她又近了一点,月宜婉然一笑:“好乖。”她重新拿了帕子,一点点,仔仔细细地给他将脸上的污渍擦干净。她柔嫩的唇瓣紧紧抿着,目光专注,动作轻柔,偶尔肌肤的碰触让小男孩儿生出几分迷恋。怎么她的手指这么嫩,好像是新煮好的鸡蛋清,让他想轻轻咬一口尝尝。
月宜可不知道他心里活动,只是惊喜地看到污渍擦干净之后露出一张分外好看的小脸儿。月宜的弟弟很乖巧,总是故意模仿着夫子的模样,一板一眼的。可是小男孩儿则不同,眉眼张扬锋利,虽然年岁小,却也透出几分英气。谁都喜欢精致漂亮的小孩子,月宜也不例外。
“你看,小脸擦干净了,多好看啊。”月宜嫣然含笑。
小男孩儿定定地瞧着眼前的小姑娘温婉笑容,有些迷惑,又有些贪婪。
月宜手指在他脸上不轻不重地拧了一下,小男孩儿眉心蹙起,立马又生出几分戒备,月宜笑着说:“闹着玩呢,来,你再把手给我。”
小男孩儿见她确实没有恶意,她刚才那一下并不痛,轻轻痒痒的,一路痒到心里去。他乖乖地又伸出手,享受着月宜温柔的举动,她低着头,嘴唇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微微嘟起来,俏生生的,小男孩儿忽然飞速地伸出舌头,在她唇瓣上轻轻舔了一下。
唇瓣传来濡湿的感觉,月宜“啊”了一声,捂着唇有些好笑地看着他。
快穿之小白狐报恩记 第一百三十六章狼少年(2)
“你这个小色狼,才多大啊就知道占女孩子便宜!”潋滟正好让人打了热水进来,瞧见这一幕也给气乐了,啐道,“不光是个白眼狼,还是个小色鬼!”潋滟也只当他是个孩子,没放在心上。
月宜又去捏小男孩儿鼻子,并未生气。小男孩儿见此,大眼睛眨了几下又要去舔她,月宜却按住他肩膀正色道:“不许胡闹。”
小男孩儿很迷惑,他喜欢舔她的唇,软软嫩嫩的,还带着点甜,要是能咬一口就好了,看看有没有烧鸡好吃。不过他也知道不能使劲咬,所以更想再去舔舔。可惜,月宜不给机会了。他意犹未尽,月宜却说:“乖,先去洗个澡。”
热水冒着蒸汽,潋滟将帕子放好对月宜说:“奴婢来给他洗。”
小男孩儿却死活不让潋滟靠近,只要她走近,他就作势要去咬她。潋滟啐道:“死小子,真有你的,那你自己洗。懒得管你。”小男孩儿蹲在木桶边上,也不脱衣服,好像静止了一般,只是盯着月宜看。
潋滟立刻明了:“干嘛,你还想我家姑娘伺候你沐浴?美的你。”
月宜不甚在意:“那我帮他洗,没什么。”
“姑娘,您不能这样,您是千金大小姐,不能伺候一个小兔崽子。”
“反正在这山上我也没什么事干,不要紧的。”
潋滟叹道:“您这样放下身段,可不知道这小崽子会不会感激您。”
“就是帮他罢了,咱们又不图人家感恩戴德。”月宜说着便打发了潋滟出去,走到木桶边,将袖子挽了挽说:“你把衣服脱了快进去,一会儿水凉了容易伤风。”
他迟疑了一会儿,脱衣服吗?
月宜弯下腰,大眼睛水灵灵的,如同清澈的潭水,映照出小男孩儿白净稚嫩的脸蛋:“乖,听话。”
他低了低头,最后不情不愿地抬起手撕扯身上的衣服。月宜见他动作粗鲁,便去帮他:“衣服是穿的,不是撕得。你这样子,再好的衣服也穿不了叁天。”她忽然嫣然一笑婉声道:“从进门还没听到你说话。我叫月宜,帮你找衣服打水的是潋滟,我的婢女。你叫什么名字?”小男孩儿的上身衣服被月宜解开,露出同样脏兮兮的身体,他忽然有点羞赧,低着头左顾右盼的。月宜又道:“你有名字吗?”
小男孩儿点点头,他伸出手指在地上一笔一画地歪歪扭扭地写,月宜眼睛一亮:”肃?你叫阿肃?“
小男孩儿又点了一下头。
这是他仅会的一个字。
月宜的眼睛弯起,像一弯落入湖心的新月:“那我以后叫你阿肃,你可以叫我月宜姐姐。”
小男孩儿却只是有些茫然地看着她,没有唤她。
月宜还有点小失望:“你可以唤我一声姐姐。”
小男孩儿就这么直愣愣地望着她,月宜撅起小嘴,嘟囔一句“小气鬼”。阿肃听到了,鼓了鼓腮,仍不开口。月宜故意又在他脸颊上拧了一下,气咻咻地又将他裤子脱了下来。这下子阿肃彻底光溜溜地出现在月宜面前。
月宜只当他是和弟弟同龄的小孩子,催促他赶紧去到木桶里,阿肃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小脸红彤彤的。木桶里的水还是很热,阿肃却并不习惯,刚进去就想起来,月宜却按住他正色说:“坐好,不许乱动。”
阿肃不听,挥开她的手,他看起来岁数不大,力气却赶得上成人,月宜一个踉跄,险些又要摔倒。她扶住屏风气闷的说:“你怎么不听姐姐的话,你不要乱动,你再闹,我不给你吃的了。”
小男孩明显听懂了,白牙也跟着呲了起来,有点危险,月宜却不怕,拿过一旁的帕子,忽然扔到他头上,一边用力搓揉一边不解恨地嘟囔:“小坏蛋,姐姐今天要好好教训你。不许胡闹。乖乖的,姐姐才会带你吃好吃的。”
她的动作挠痒痒似的,阿肃缓缓收起来刚才凶狠的模样,从帕子里露出被热气熏的更加好看的脸蛋,仰起头湿漉漉的瞳仁看着月宜。他又蠢蠢欲动,忽然伸出舌头又去舔了一下,这次不是嘴唇而是月宜未带耳坠的嫩生生的耳垂。
他满足了,眼底如同细碎的星子,还隐约带着笑意。月宜也顺势捏了捏他的耳朵:“潋滟说的对,你就是个小色鬼。”
他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月宜给他洗完头,又要去洗他身上,这下子阿肃不同意了,转过身手指扒住木桶边缘不肯转身。月宜打趣说:“你还知道害羞啊。”她也不强求,又取了一条崭新的帕子递到他手里:“那你自己洗一洗,一定要洗干净,洗不干净会生病的。”她揉了揉阿肃熨贴在头皮上短短的头发笑盈盈地离开了。
阿肃怔怔看着自己手里的帕子,许久,小男孩儿慢慢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又摸了摸触碰过那个漂亮女孩儿唇瓣和耳垂的舌头。
是不是所有的女孩子都这么软这么甜?
可是,他却不想去和那个叫做潋滟的女孩子亲近,他只想看刚才的小姑娘。月宜,对了,她让他喊姐姐。他舌尖在牙齿上舔了舔,最后很小声地开口,尝试着说:“月,月宜,姐姐。月宜姐姐,月宜姐姐……”
他的声音还有些稚嫩,奶声奶气,却很清亮。
月宜和潋滟布置好菜肴,都是一些荤菜和好吃的点心。两人等了会儿仍不见人出来,月宜便扬声询问:“阿肃,好了吗?”
“嗯。”小男孩难得吐出一个字。
月宜笑道:“那姐姐进来了啊。”
阿肃也没有拒绝,月宜挑了帘子进入,阿肃已经穿上了月宜给他的衣服,可惜衣服皱皱巴巴的,扣子也系错了,模样滑稽。月宜忍着笑,走过去跪在地上给他好好整理了一番,果然人靠衣装,小男孩儿穿上这身衣服还真像是个小公子的模样,只不过稍显不驯张扬,一看就知道不会是个乖乖孩子。
“这衣服还真是合身。”潋滟也走过来,上上下下打量着。只是小男孩儿直勾勾地盯着月宜,潋滟说什么他都无动于衷。
“走,咱们吃饭去。”月宜站起身拉过他的小手,阿肃下意识地挣了挣,可是最后没有挣开。其实他的力气足以摆脱,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月宜滑腻的手有些温热,他觉得很舒服,还忍不住捏了捏。
月宜走到桌子边,笑着指了指:“喏,很多好吃的。姐姐没骗你是不是?”
阿肃早就饿了,眼见的他最爱的烧鸡摆在正中央,连忙窜了上去,抬手就去抓。潋滟惊呼一声:“小祖宗,可不能这样。”
月宜也赶紧说:“阿肃,别上桌子,快下来。”
阿肃咽了咽口水,眼睛艰难地移开,有些委屈地看着月宜。月宜轻轻地教导着:“你下来,吃饭要讲规矩的。来,姐姐教给你。”
阿肃复又盯了会儿烧鸡,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从桌子上跳下来,耷拉着脑袋,脸上明摆写着不开心。月宜忍俊不禁,让潋滟给他把烧鸡撕好,回眸说:“你坐好了,吃饭要用筷子,不可以总是用手抓来抓去的。”
阿肃一把抓起拿双筷子,打量着,也不知道怎么用,在手里玩了两下觉得没意思又扔到一边。月宜叹了口气,重新拾起来递到他手里:“没人教过你吗?”想来是他身世可怜,出身卑微,也无人教导,月宜心底一酸,便手把手的教给他。阿肃不耐烦,月宜则警告说:“你不学,我就不给你吃。”
阿肃嘟着嘴,没办法,只好跟着学,眼珠子偶尔瞄一眼那只烧鸡。
潋滟给他撕好了盛在碗中递到他眼前,他刚要抬手去抓,又想起来月宜的叮嘱,只得有些笨拙地拿起筷子去夹,夹了好几下才勉强夹起来一块儿,迫不及待地放到嘴里,香味绕着舌尖绽开,眼睛顿时亮起。
月宜以手支颐,偶尔出言指导,就这么静静地温婉地看着他,唇畔是柔柔的笑意,阿肃狼吞虎咽地很快就搞定了一只烧鸡,这会子又开始转移目标,埋头与一盘红烧排骨奋战。
月宜拿了帕子给他抹了抹油呼呼的嘴角说:“慢些吃啊,别那么急。”
潋滟笑道:“小心吃多了回头长成小胖墩。”
阿肃打了个嗝,放下筷子。
“饱了?”
“嗯。”吃饱了还有点困,阿肃打了个哈欠,难得展露出乖巧的模样。
月宜笑道:“潋滟说的也对,不要吃那么多。”她吩咐潋滟撤了饭菜,又说:“以后你可以随时过来找姐姐,别怕。”
“姑娘,老爷说过您不可以和生人接触太多。”潋滟仍记得老爷太太的吩咐。
月宜道:“他只是个小孩子,你们不和爹娘说不就是没事了。”
潋滟见她心意已决,再想着自家姑娘也确实鲜少有玩伴,便也应下来。
阿肃眨了眨眼,待潋滟离开了,忽然开口:“姐姐。”声音很轻,还奶声奶气的,月宜心头酥酥的,好像是看到了自家小弟,欣然说着:“嗯,好阿肃。”说着,又去拨弄他软软的头发。他往前凑了凑,像一只小奶狗讨好一般。月宜喜欢的紧,让他的小脑袋伏在膝头,一会儿揉一揉他的耳朵,一会儿又拧一下他的脸颊。
那天晚上月宜也不知道阿肃什么时候离开的,她渐渐有些乏了,便微微闭上眼,有一句没一句的和阿肃说话。她问了一些问题,可惜阿肃也不回答,只是乖乖地靠在她膝上,侧过脸儿,眯起眼睛,享受月宜的抚弄。月宜后来睡了会儿,再醒来时,只看到洞开的窗户,小阿肃不知道什么时候溜了。
潋滟见自家姑娘近些日子眉眼郁郁便给她一边篦头发一边开导说:“那小子兴许过两天就又来了,姑娘别老是不高兴,天仙似的姑娘,笑起来才好看呢。”
月宜“哦”了一声,眼睛却落在小轩窗外秀丽的风景。来到这里这么多年,她其实一次都没出去过,更不知道翠微山上有什么好玩的去处。
阿肃再来的时候,仍然是一个夜里,小男孩儿从窗户上忽然翻了进来,动作敏捷,月宜起初以为是有歹人,结果看到熟悉的那张面孔立刻惊喜地说:“阿肃,你怎么来了。我以为你再也不肯来了。”
阿肃还穿着月宜给他的衣服,这次倒是蛮整齐的,像模像样,只是脸颊上不知道从哪里沾染了一些污渍。月宜拿过帕子给他擦干净小脸,然后上下打量着欣然道:“你去哪儿了?”
阿肃抿抿唇,犹豫了一下说:“回家。”
“你有家?”
阿肃点头。
“那你家里人呢?”
阿肃想了想吐出几个字:“我自己住。”
月宜不知道阿肃的意思,是说他家人都不在了,还是他不喜欢和家人一起住?怕他为难,月宜也不再多问,转而道:“那你今天来是特意来看我吗?”
话音刚落,小男孩儿肚子就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他有点羞赧,低着头不知所措,月宜笑道:“没事,姐姐请你吃晚饭。”
自此,阿肃隔叁差五的就跑来蹭饭,每次来,月宜都会先给他清洗脸蛋,小男孩儿似乎也习惯了,仰起头,眼睛里总是泛着温顺的光。
月宜好吃好喝的供着,潋滟偶尔抱怨道:“这小子活像是一只饿死鬼,吃起饭来顶叁个大小伙子。”
月宜笑着说:“那以后阿肃肯定能长高。”
阿肃不喜欢潋滟在旁边,只喜欢自己黏着月宜,每次潋滟和月宜说悄悄话,阿肃就皱着小眉头,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待她走了,阿肃急急地来到月宜身边,不开心地抱怨:“她怎么老是在这里?”
“她是我的婢女啊,肯定要待在这里。”月宜不以为意。阿肃撇撇嘴,然后盯着月宜的樱唇看,眼底又有点渴望,自第一次舔了一下,他就怀念这件事。月宜见他直勾勾的望着自己便问道:“怎么了?”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