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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城探长I御猫妙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HExBE
终于忍无可忍了——那群穿着紧身短裙、踩着十几公分高跟鞋的小姑娘们,蜂拥地向那懒散的声音冲了去。
白岩开始还以为,警察都会配一把枪的——鸣枪示警,哪怕是橡胶子弹的那种,至于警棍、催__弹……总之肯定有能对人群起到震慑、压制作用的装备。但是,显而易见,那些可怜的警察什么都没有。
“我以星城警署的名义提醒在场的每一个人——殴打警察,是违……哎呦!”
“混乱”——这是白岩对现场唯一的描述,他不禁闭上了眼,还用手遮住了这不忍直视的一幕——刚刚那个举着扩音喇叭喊话的中年警察,正被几个冲上去的小姑娘挠成了个满脸花。
这一刻,白岩心中——“警察”这个职业的光环突然像是被掐断电的霓虹灯——所有璀璨炫目的光在这一瞬间都黯淡了下来。他紧紧捂着脸,想把所有美好的梦想都关在脑子里似的。可是,美好幻想还是轻易地从白岩的指缝间溜走了。
白岩被拉回了冷冰冰的现实中,还有他的三十几个同班同学们——和白岩同一批秋季入学星城警校的新生。他们此刻正躲——不对,不是这个词,准确说是隐蔽——对,他们正隐蔽在街尾的一家便利店里,目睹着整个过程。
第一堂校外见习课——观摩、记录基层警务人员的执法过程,再课堂研讨。
顺带一说,这堂课是星城警校最年轻且赫赫有名的客座教授——展青云教授的课。白岩听说,要报展教授的课,不仅需要提前两天排号预约。而且展教授是新派教学理念,与学院的老派理念格格不入……怎么说呢,算是个特立独行的人,当然,这与他的另一个身份——星城缉毒署第四组派驻星城指挥官不无关系。可是,白岩想不通,为什么警校新生的第一堂课会选择观摩这个?为什么不组织大家看《紧急44分钟》抑或《谈判专家》诸如此类的片子?那不仅能激发这些“小白兔”们 ——学长们就爱这么称呼新生——的斗志,也更富有教学意义不是么?
梦想撞进现实的方式有很多种,而这个方法,让白岩来了个硬着陆!另外,白岩入学后在考虑导师、课表、专业方向……在向教务处申请课程的时候,白岩都丝毫未曾想到,展青云教授——就是他所知道的那个展青云。
白岩有过一面之交的展青云,是个警察。白岩也听展青云提到过自己手底下一帮有学生。但这不能推导出展青云在星城警校任职教授的结论!当展青云走进教室,站在讲台上的时候,白岩大张着嘴愣在教室门口,整个人像被混凝土浇筑了一样。
为何一面之交的人会让白岩如此反应?这里清楚地给大家做一个注释——他们的“一面之交”是在白岩家的床上……这样就能更好的帮忙理解白岩此刻的感受了。
现在,让我们暂时抛开这尴尬的气氛,来换个话题,说说星城——就是白岩和展青云所在的这个城市。她是一个紧邻国境线的河港城市。
放眼望去,方圆几十公里的城里,尽是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气息包裹的外立面都斑驳不堪的老旧楼房。抬头向上看,建筑物之间的半空中挂满了蜘蛛网似的,几乎密不透风的电线。下面是私搭乱建的钢板房,就挤在街道两旁的空隙里。擦身而过的,尽是推着板车,沿街兜售着不新鲜的水产蔬菜的小贩。垃圾遍地的街道,小孩子们在腥臭的泥水里打闹嬉戏。这是一个看似被抛弃了的城市,不光是被上帝,更是被星府。
要说这个城市有什么独特的地方,大约就是鳞次栉比的药店街了——柜台上随意放着几盒早就过了期的感冒药品,话说,谁又会在意它们过没过期呢?反正顾客全都是冲着柜台下面的东西来的,药店街真正经营的商品——让人丧失心智并上瘾的花花绿绿的药丸和颗粒。
白岩大多时间都待在离星城几十公里远的河对岸的新星城,尽管仅隔几十公里的距离,二者却截然不同,虽然同是拥有孪生兄弟般的名字。新星城有繁华的街区、高档的商场、名牌的学府、浓阴环绕的公园,还有数不清的剧院、展览馆、画廊和书店。想到这些,白岩更是一刻也不想再在这里——星城——待下去了。
“那么,通过昨天下午的观摩,对基层警务人员在执法的工作中遇到的问题,有谁有什么想法或者建议?”身材黑色紧身衣和休闲裤的展青云一边在讲台上踱着步,一边扫视着阶梯教室说道。如果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他的手指间还夹着一根烟,展教授在讲台上抽烟——恐怕这在任何一间学校都是“十恶不赦”的罪名了。但是,展青云可以。
“那位,穿白衬衫那个,看窗外的那个,对,就你。”挤了足足一百人的阶梯教室里,坐在后排靠窗最不显眼位置的白岩被点到了。
“我觉得,在执行警务执法时,大约,应该——”白岩心中有点慌乱,因为刚刚他走神了。可这怪得了谁呢?在展青云的课堂上,白岩实在无法阻止自己不去回想起他和展青云之间发生过的那些无法言说的事情……尽管白岩已经尽力阻止自己了,但结果就像“不要去想象一只粉红色的大象”的游戏一样——白岩满脑子都是粉红色的大象。
“给他们——配枪?”现在白岩只得看着台上的“展青云教授”的脸色,断断续续地答道。
“你叫什么?”展青云像询问一名普通学生那样,淡然地询问道。我叫什么你不知道?那时候在昏暗的房间里一遍遍喊我名字的人是谁?白岩在心中暗暗骂道。
“白岩。”白岩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他挑着眉毛,眯缝着眼瞟着展青云。
“很好。”展青云的手指点着花名册上的一个个名字,找到了白岩这两个字,并且用夸张的动作,在那个名字后面画了一个大大的舒展的叉。展青云做的这个动作有多夸张呢,这么说吧,即便坐得很远的人——比如白岩本人——也能看出来那是一个叉。一想到这个倒霉的人就要挂掉这一门课了,教室里传来了阵阵窃窃私语。
“可是教授,我不明白,我回答的有什么问题么?这种开放性的提问凭什么有标准答案?这不公平!”白岩有些着急地吼了起来,因为如果一上来就丢掉这门课的二十个学分,那他这学期就算完了,白岩想不明白展青云竟然会针对他。
“听着,这很公平,挂科不是因为你的答案,而是因为,你刚刚——走神。”白岩想,如果展青云知道刚刚自己走神是在想着什么,大约就不会如此对答了。
“因为一个走神就要挂科?我还从来没听过警校或者任何一个学校有这样的规矩。”
“那你现在听说了。”展青云合上了花名册,摊了摊手平静地说着,这显然表示他不准备对已经做好的决定再做任何更改,“这就是我的规矩。我就是这里的规矩。”
第4章 chap.3 互怼不如吃甜点
展青云的形象在白岩的眼里变得时而清楚时而模糊起来,就像是一个对不上焦距的破旧相机镜头,你不得不把它一会儿拉近,一会儿又拉远。
清楚的时候,白岩看到的是亲吻他,并且呼唤他名字的展青云。模糊的时候,便是此刻面前站在讲台上的他“尊敬”的教授。这多么离奇。
“嘿,听着,展青云!我是说,展青云教授,我会向教务处申诉的——”白岩的声音因焦急而嘶哑了起来。
“如果你觉得那有用,大可以试试看。”这句话真的将白岩激怒了。
“如果这个不足以让教务处信服的话,那么,听听接下来的怎么样?在此之前,我还听学长们抱怨,说你在判期末考试卷子的时候用电扇吹它们,将被风吹到地上的卷子全划定为不合格。我不知道你是否能给大家一个合理的解释,这又是什么规矩?”他彻底吼了起来。
教室底下一片哗然。其实,从来没有学长跟白岩说过这个,白岩之所以知道完全是因为——他和展青云,那次发生在床上——的聊天。当然,是在展青云醉得不成样子的情况下。
“这说明他们运气不好——”展青云耸了耸肩,从他的表情看起来,好像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靠运气决定考试成绩?请你告诉我们,风扇能决定命运么?!难道你的风扇长眼了?”白岩的情绪越发激动,他显然十分后悔选修了这门课。他为什么要选这门课呢?为什么选课之前不认真地、深入地了解一下展教授的个人资料呢?白岩愤恨地咒骂着他自己。
“那你们告诉我——”展青云将双手撑在讲台上,视线扫过着教室中的每一个人,包括白岩,展青云继续答道,“在你们看来,子弹长眼么?是长着高科技的人脸识别摄像头么?一瞬间的分神会死,比别人早行动一秒可能会死,比别人晚行动一秒也可能会死,剪了红线可能会死,剪了蓝线也可能会死,什么都不剪更是——”本来在讲台上来回缓慢踱步的展青云突然定住脚步,将麦克风贴近嘴唇,发出巨大的的一声——“砰!”
“——死定了。”展青云顿了一下,他的脸色显露出得意的表情,台下的新生显然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
“请允许我不无遗憾地告诉你们,在警察这个行业里,生死大事就是由这些被称作运气而你们丝毫无能为力的东西所决定的。”他起了为了模仿□□张开手指。
“我想一开始就告诉你们,这里不是莺歌燕舞的象牙塔,这里没有远大的所谓惩奸除恶、追求正义的梦想……唯美__义、浪漫__义——所有一切乱七八糟的__义都丝毫无法帮助你们——活下去。记住,这里是星城警校,你们在这里学到的所有东西都只有一个目的——活下去。”
“所以,下课后多去烧烧香吧——无论为了你们的学业还是今后的警察事业。前提是,你们能当上警察的话。”展青云指尖的烟蒂冒出缕缕青烟,正向上伸展着,伸展出一些形状怪异的烟圈,继而在他的头上弥散开来。白岩站在课桌边,紧握着拳,企图止住身子因气闷而产生的颤抖。
“好了,这就是我们今天的全部课程。”压着展青云的尾音,下课铃声响了,多么准的拿捏。





星城探长I御猫妙鼠 星城探长I御猫妙鼠_第4章
下课铃声拯救了一切。可是,接下来的日子里又有什么能来拯救白岩呢,他又该如何面对突然间变成了他的“教授”的展青云?白岩的双手死死地抠着他身前那张课桌的木桌板,指甲深深嵌进了金属包边的缝隙里,仿佛只有这样才能使他从指间传来的刺痛中镇定下来——如果你认为白岩的愤怒是因为刚一开学便丢掉了二十学分,那大约对了百分之十,至于剩下的百分之九十的原因——大概白岩决心将它带入坟墓吧……如果不是此时展青云故意提起,大概大家只能在白岩的回忆录或者后半夜的坟头上听到后面的事情了。
所以,该死,展青云竟然不合时宜地提起了那些事——
“如果有什么你觉得不理解的问题的话——”等到学员们都鱼贯而出奔向了食堂,教室里空荡下来之后,展青云踱到白岩身边说道,“你现在可以问了。”
“我只是在想,我该装作和你认识还是不认识?哪一种做法更利于我拿到学分?”白岩沉默了一会儿,“为什么在第一节 课上就让我如此难堪?告诉我,我做错了什么?”白岩接着问道。
显然,白岩抓住了重点。这句话让展青云心里一紧,从他嘴角的一个微微抽动就能看得出来,“我没想到你能考入警校。”
“看来,你对我的评价有点低。”白岩想了想,“这可与你之前对我的评价截然相反。”——当然会不同,毕竟那一次的评价是在床上作出的,白岩只是没有将心里话直接说出口。
“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现在所说的所做的事情,与之前我们之间的关系,毫无关系。”
“你不觉得这句话不管说起来还是听起来都很拗口么?”白岩心里暗骂着“混蛋”这个词,脸上却面无表情地看着展青云故意问道,“我想知道你所谓的我们之间的关系,是哪样的关系?”
“有些事——你我都知道的——”展青云抿了下嘴,他顿了顿,“听着,我希望你能选择忘了那档子事。”说实话,如果不是展青云突然出现在了教室的讲台上,白岩再过上那么一段时间,自己恐怕就真的忘了展青云了。而展青云嘴里说的“那档子事”,在白岩看来也勉强算得上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意外”——发生在他十八岁生日派对后的一个意外。
“我那天喝多了。这你知道的。”展青云的声音缓和了一些,“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其实我一直在想,或许应该找个机会跟你道个歉。只是我没有想到会是在这样的场合。”
“好巧,我也是——我是说关于喝多了的这件事。”白岩回答道,他并没有想到展青云会对这件事心怀歉意,但此刻他倒是很庆幸展青云的歉意,这对他来说可是个不错的筹码。
“我愿意接受你的道歉,只要你把二十个学分还给我,然后关于你说的‘那档子事’,我保证一字不落地带进坟墓里去。”白岩觉得展青云没有理由拒绝这个如此“公平”的交易,他自信满满的等着展青云的答案。
“首先,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特别是在警校里。”展青云回答道,“其次,这不可能,没有丁点可能,你别想了。对你的道歉是一回事,而学分是另一回事。”
“这么说,你是打定主意要让我离开警校了?”白岩不大相信这就是展青云的答案,他挑着眉毛确认着问道。
“自从我在教室里第一眼看见你的那一刻起。”展青云答道,“是的。答案是显而易见的——你必须离开这里。”接着,展青云还补充上一句,“越快越好。”
如果法律条文上写着哪怕是暗喻着捅死人可以不偿命的话,那在展青云刚刚这句话的尾音落地的时候,白岩估计就动手了。
白岩不再说话了,他绕过挡在他身前的展青云,向讲台旁的门口走了过去,关闭了电源的电子黑板上,白岩看到自己的身影走上前来,继而他看清了自己的脸——对于自己的相貌,白岩向来有着清醒而正确的认识,匀称的身材,配得上用致二字来形容的五官——就是让任何一个与他擦身而过的人都会忍不住再回头看上两眼的那种,无论男人还是女人。
要说这块碧玉上的唯一“瑕疵”——大约就是在他清爽浓黑的短发上,额头右侧的刘海那里显露出的一缕银白。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在他十岁左右时候,它们几乎是一夜间长出来的。这倒是让小时候的白岩苦恼过,他偷偷用过各色的染发剂,企图将那一缕白发剪断或拔光,可是它们很快还是会原样长出来……后来,白岩只好渐渐说服自己接受了它们。而不得不承认的是,随着白岩年岁逐渐的长大,这一小缕银发反倒为他平添了与众不同的味道,成了独属于白岩的特有的印记。
而现在,屏幕上映出来的白岩那张本应英俊的脸却因愤怒而扭曲了。
“听着,白岩,你不属于这里。”展青云在他背后喊道。
“因为我父亲?”白岩在门口停下了脚步,背对着展青云问道。展青云叹了口气。他抬起头看了白岩一眼,张了张嘴,似乎把什么到口的话又咽了回去。紧接着,他又叹了一口气。
“那么,好吧,我换个说法。”展青云说道,“这里不属于你。”
“能告诉我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么?教授?”白岩说话的时候仍旧背对着展青云,“恐怕在这个问题上,您的学生并没有听明白。”当然有,展青云这样想着,区别显而易见。
“教职咖啡厅有两道甜点做得不错,也许你想尝尝?”展青云话锋突转,其实,展青云正有话想说,但是他抬头突然看见了——教室后墙与天花板交接的地方,左右各有一个摄像头,在对着他们。
白岩没有反应过来,他原本的答案肯定是“不”,脱口而出的却成了“也许”——这回答着实令白岩自己吃了一惊,他不可思议地用指尖轻触着嘴唇,正思忖着原因……难道因为刚刚展青云的这句话和他脑海深处的某个背景音莫名地融为了一体?
展青云瞄了眼正在运作的摄像头,故意提高了嗓音。
“一个年级里总会有那么几个喜欢揪着一个问题问上个没完没了的学生——”展青云一边说着,一边从椅背上拿起了他的深栗色花格呢子的风衣披到了肩上。
“所以,我惯用的方式就是想办法堵上他们的嘴。走吧,关于你何时办理退学的事,我想我们可以边喝茶边谈谈。”喝茶可以,退学没门,白岩这样一边想着,一边跟了出去。
第5章 chap.4 撞树
白岩喜欢晚秋,喜欢温暖却不燥热的阳光、和煦的风以及令整个身子都不禁柔软起来的,带着花香或果味的空气。
一年中,白岩最喜欢的时段莫过于五月的清晨和十月的午后,如果你也生活在新星城,大抵也会有同样的感觉。在跟随展青云去往教职咖啡厅的路上,跟在后面的白岩则刻意拉开了一小段距离。
此刻,他们从教学楼的后面转上了一条美丽而宽敞的林荫道。林荫道两侧的银杏树叶子的伞状边缘已经微微染上了金色的线条,那黄绿色之间的过渡像极了东方画师笔下被晕染过的水,两侧大片的草坪还保持着最后的高傲的青翠,草坪上星星点点装饰了些从梧桐树上飘落下来的巨大的古铜色的叶片。
这是个不错的校园,白岩这样评判着——这是那种容易就让人沉浸并陶醉的地方。想做点什么才不辜负这么美丽迷人的所在?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一想到这个词,白岩赶忙摇了摇头,似乎是急切地想将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从脑海中抖落出去。
白岩知道自己没有空闲做这些浪生命的事情,他百分百地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以及他来这里的真正目的,他要从这里——星城警校——毕业,带着最优异的成绩。他要自己的照片登上学院楼大厅里方尖碑上的荣誉榜,与那些出类拔萃的学长们一起,作为警校的骄傲屹立在那里——他要让自己的父亲看到这一切,在他毕业典礼的颁奖仪式上。
他要让父亲肯定他的努力,亲眼目睹这些荣誉正是他努力的回报。这才是白岩真真正正渴望得到的东西。
白岩这样想着,直到眼前和四周已经完全见不到银杏树林影子的时候,白岩才意识到自己走神了,他忙回了思绪。继续跟在展青云后面,以他的步速不急不缓地走着。
这时,白岩打量起面前这个背影,他先冲这个背影撇了撇嘴,因为在刚才的全部计划中——他可从没有将这个人的存在考虑进去,毕竟白岩无法想象,在开学的第一天,自己就遇到了这么大的障碍。
对白岩来说,这真的是个很大的“障碍”——他盯着展青云那宽厚的背影,这样想着。
星城警校最年轻的教授——展青云。
目测至少也三十几岁了。少半是出于上天的眷顾,多半是出于他对日常体能训练的不弃,展青云那紧实的腹肌和健硕的身材,轻易就能将他与那些警务理论的教授们区分开来。
完美的身材总让人艳羡,让人忍不住多看上两眼的。但是展青云总是穿着黑色紧身作战服来上课。这对教室里的学员们——那些将奶酪或苹果派藏在桌子下面的学院们——恐怕不是件惹人开心的事了,因为这会让他们对自己身上长出的每一磅赘肉,都产生罪恶感。
现在,白岩前面的展青云披了件风衣——遮住了他身材,风衣是深栗色的。白岩发现,展青云的头发与那件风衣的颜色,是同样的颜色。
展青云深栗色的头发,在穿过树叶的正午阳光的光影交替间,变得忽深忽浅。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白岩完全没有注意到的。
白岩从没这么全面地、认真地打量过展青云。无论是第一次在醉酒的床上,还是刚才在令他愤怒的教室里……这也难怪,那些氛围都引起不了白岩的心情和念头。这时,白岩完全没有注意到展青云是什么时候停下脚步的。
“该死!”白岩低声咒骂了一句。
无济于事,他一下子撞到了展青云的后背。该为此说句对不起?但在白岩开口之前,他就意识到了哪里不对——他被弹开了,踉跄了两下,挣扎着急于站稳,却适得其反。
而展青云此刻却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这种体力间的巨大悬殊,让白岩有些懊恼,甚至造成了一种挫败感……话说,哪个男人遇到这种情况会不懊恼呢?
“没事吧?”展青云转过头,关切地询问。说着,便上前扶了白岩的胳膊一把,被展青云轻巧地一拽,白岩得以稳稳站住了,身子却被迫靠在了展青云的臂弯里。
被这样对待,白岩不禁羞愤了起来……旁边一定有人目睹了这一幕!——很好,他马上就要成为明天、后天、大后天,以及一整个学期学院里的笑料了,白岩心想。
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让白岩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怎么还记得这个气息!白岩无法忽视自己敏锐嗅觉的报警般的提示——这个气息曾经带给过他飘入云端的感觉……白岩的心中一遍遍默念着要逃开,身体却一步步靠近展青云。




星城探长I御猫妙鼠 星城探长I御猫妙鼠_第5章
教职咖啡厅外。
“嗨!展青云,今天来点什么?老样子?”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白岩的思绪——这声音救了他,他一下子从展青云的怀中逃开好几步的距离。
“当然,老样子。”展青云显然对白岩的逃开毫并不在意。
“哦,对了,红茶换成咖啡吧,下午还有课,我可不想让学生们看到讲台上站着个昏昏欲睡的教授。”
白岩和展青云与那人之间隔了一道竹篱,白岩正想努力地从竹叶的缝隙间,看到被隔开的景象时,展青云已经绕过了竹篱,一边与那人寒暄着。白岩赶忙快走两步,跟了上去。
“得了吧,要我说你还是睡着了好,你一定不想知道,午后的第一趟课上到底有几个学生睁着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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