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妃转正有点难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卿如忘忧
孟池羽听他说完,眉头轻皱“法子是好,可这鞑靼人是马背上的民族,若是发起狠来,怕咱们军里那帮草包不是对手。且兵法有言,穷寇莫追……”
宋宪一时语塞“这是我爹教我的,我倒没有想到这些。”
孟池羽对自己的想法也并不完全确定“孤也没带兵打仗过,你爹经验比我丰富。但是轻敌乃是大忌,你别轻举妄动,记得带个军师,就让兵部的刘世林跟着你去。”
征北大将军一下子没想起刘世林这么个人,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太子爷。
太子爷一掌糊在宋宪背上“就是那个因为直谏被皇上从三品贬成七品的刘世林!”
估计被打醒了,宋宪终于想起来“你是说那个当面骂你爹的不怕死的家伙”
第68章 黄夫人养猫
刘世林出身科举,是当年殿试的探花,才识过人,可就是太过清高,屡屡直言犯上,被皇帝从左都御史被贬到兵部做了个闲职。
虽然皇帝不喜欢他,但是宰相汪森和朝中大臣很维护他。好几次皇帝气得都想贬他流放外地,都被众人劝住,最后虽然是贬了官,还仍然留他在京。
孟池羽读过他写的文章,知道他性情虽直,却见解独到。在与鞑靼开战前,刘世林早就曾提出改革兵制,勤加演练,武举应与科举并行等建议,可惜皇帝不以为然,从未采纳。
如今看来,他所纳的建议大多有益于朝廷。孟池羽着意提拔他,这才委以重任。
宋宪却还不明就里“刘士林打过仗他懂”
孟池羽白了他一眼,随手拿起手上的书朝他砸去“就你那草包脑壳,不配个军师怎么行”
“说话好好说,怎么动不动砸人”宋宪被砸个正着,哎呦一声,把书接着,满口埋怨,“你脑袋上的口子又不是我砸的,有本事你报复陆瑰云去呀”
孟池羽没搭理他。
提起陆瑰云来,宋宪四下张望一圈“你呆这儿养伤,宝贝媳妇不带在身边啊”
戳到他的痛处,太子殿下显然神色不豫。
不过这些日子发生不少事,一时半会说不清楚。男人不像女人似的什么都说,否则会显得太娘。孟池羽只是简单陈述,媳妇要陪丈母娘。
逗留苏州的那段时日,宋宪早就摸透了一系列对付丈母娘的策略方法,这个时候正好派上用场。
听完宋宪神神叨叨说完一大堆,孟池羽瞬间通透。
不过,太子殿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半晌后反应过来。刚才问这小子打仗的事儿,特么一问三不知,一说起这个怎么门道这么多
正逢这时节,菊花开得正好。东宫后花园一角,栽了各色各类的菊,次第开放,各占霜洁。陆瑰云带着黄夫人在此闲逛,时不时说笑几句。
天凉好个秋。爽风拂面,送来点点暗香,沁人心脾。
娘娘同夫人长得真像。
“十朵菊花九朵黄,十个女儿九像娘。”陆瑰云挽着黄夫人的手,“不都是这样的吗”
“哪听来的这逗闷子的话。”黄夫人说,“什么十个女儿,我就你一个。”
“您不还仨儿子呢吗听说儿子长得更像娘。”陆瑰云摸着下巴,像是认真地琢磨这事儿,“大哥和二哥都长得像爹,倒是三哥和您像一些。”
“你糊涂了,你二哥不是我生的,就算像娘也该像叶氏才对。”
真是一孕傻三年,陆瑰云拍着脑门恍然道“瞧我这记性,二哥一向管您叫娘,我倒忘了他生母是叶姨娘了。”
黄夫人正打算再说些什么,永福突然出现在不远处。他来,必定是受太子之命的。陆瑰云命他近前,问有何事。
永福行过礼,笑对黄夫人道“殿下有事找夫人,请您移步回殿。”
这家伙又有什么鬼主意了陆瑰云歪头想了想,却怎么都没想出来。不管了,见招拆招呗,谁还怕他了!
母女二人回了偏殿,等候多时的太子殿下正在惬意地喝着茶,见她们回来,亲自起身相迎。
“臣妇给太子殿下请安……”
“快免。”还没等黄夫人躬下身,孟池羽大方地一摆手,“岳母就把宫里当家里一样,把我当女婿,不用多礼。”
“无事献殷勤……”陆瑰云下半句没说完。
某人选择性过滤掉了她的不中听言论,当什么没听见。待她们都坐下了,随意问候几句,才貌似不经意地问黄夫人,在宫中可觉得闷。
黄夫人似乎明白他的用意,笑道“臣妇不闷。娘娘有空还是多陪殿下的好。”
“怎么会不闷呢”孟池羽打断她,“我突然请您来金陵,一定把您闷坏了吧。”
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黄夫人,也就顺着他说下去“那我是有些闷。”
“所以我今儿特意送来个东西,给您解闷。”
永福看准时机,有眼色地击了两掌,外面一个小太监立刻抱了只猫进来。
“我听云儿说过,岳母喜欢养猫,这不,我叫人买了只给您送来。”
仅一个月大的小猫,通体雪白,毛茸茸的,可能还小,动起来左摇右晃的,可爱极了。黄夫人一见到,眼睛都亮了,从太监手里接过,抱在怀里,逗弄了两下。
那小猫好像也通人性似的,知道这位妇人喜欢自己,极尽卖萌之能事,缩成个小小的圆球,往她怀里钻。
明明是只猫,却想当舔狗
“殿下真是有心了,百忙之中,竟还想着臣妇这点爱好。”黄夫人怀抱着小猫,笑得花枝乱颤,“这可叫臣妇怎么感谢呢。”
“说这话就见外了,都是孤应该做的。”
黄夫人高兴极了,自己逗弄还不过瘾,打算拿去给陆瑰云瞧瞧。突然间,想起什么来,顿住了动作。
“娘娘现在有身孕,怕是不能沾猫狗。”黄夫人赶紧抱着猫离得女儿远远的,“那以后我在偏殿里养猫,娘娘就别来了吧。”
这一通操作猛如虎,陆瑰云都看傻了。她才反应过来,生气道“娘!你不是说最疼我吗为了只猫就不要我了!”
“瞧你这话说得。”黄夫人眯眼笑,眉头弯成一道月,“咱们这么近,我想你去你宫里找你就是了。”
说到此处又强调“不过你可别来我这儿,猫毛什么的对孕妇不好,要伤着胎气就不好办了。”
眼见目的达成。太子殿下轻摇羽扇,一副志得意满的小人嘴脸“这也是你最后一次来岳母这偏殿了,不如就你给猫给个名儿吧。”
陆瑰云刚想让人把猫还回宫外去,可是一转身看见黄夫人那爱怜的小眼神,就明白了一个残酷的现实现在对她娘来说,猫比她重要。
行啊!算你狠!
陆瑰云咬牙切齿“我看这猫圆润得很,像小浑球似的,不如就叫浑球吧!”
第69章 内鬼
浑球这名字,指桑骂槐的意味也太明显了。
黄夫人慈爱地抚着柔顺的猫毛,听她这么说,皱眉不高兴“你这孩子,怎么还骂人呢”
“没事儿,云儿高兴,叫什么都成。”孟池羽并不介意浑球这名字,反正媳妇到手了,爱叫什么就叫什么吧。
浑球从黄夫人怀里钻出来,打了个哈欠,用她滴溜溜的蓝色小眼珠,看了陆瑰云一眼,似乎也接受这个名字。
被从黄夫人的偏殿里赶出来,陆瑰云深吸一口气,质问某人“可以啊你,算计到我娘头上了”
旁边幸灾乐祸的某人一把拉住她的手,霸道地往寝殿里拽“还不快乖乖搬回来慰劳我”
她明明想要挣脱,可一触碰到他温热的掌心,好像能感受到一股炽热的力量。
寝殿里凉风习习,宫人们都已知趣避开。某人一个壁咚,牢牢地将某女钉在墙上,邪性一笑。
蜻蜓点水一吻后,陆瑰云突然心里有点发慌,轻轻推开他。她现在有孕在身呢,这家伙可别在这时候发什么兽性啊。
她脸颊飞起红晕“我……我……”
他抱手站着,饶有兴致地盯着她,像在看一只到手的猎物,那眼神让她更加害怕。
“我那个,不能……”
今儿个小霸王好像铁了心地要调戏她“不能什么”
修长的浓密睫毛,倒映在她水晶般的瞳仁里。越靠越近,每一次呼吸的起伏都清晰可闻。
“啊不行。”
陆瑰云知道这样很扫兴,但是理智阻止了她更进一步。
“我怀着孩子,不能伺候你。”
他啧了一声“两情相悦的事,说什么伺候不伺候的。”
她反应也快“相悦那我不悦了,你自己悦吧。”
孟池羽见她一副严防死守的样子,没忍住扑哧笑出来。她立马意识到这是捉弄,老脸通红地啐了他一口,转身就走。
“嘿你等等我呀,怀孕还走那么快咱儿子要被你颠晕啦!”
恒王府,花厅。
宋宪与家人辞别。先要拜别父母。
儿子第一次当将军,况且对手是夷蛮凶猛之辈,母亲如何放心得下。恒王妃李氏拿着帕子轻轻揉着眼睛,既要端着王妃的架子,又实在忍不住担忧。极力克制着情绪,叮嘱他要小心行事。
与她相比,身为父亲的恒王宋志则显得冷静许多。像山似的坐在主位上,受过儿子的礼后,平静地喝茶。转过头见王妃此般,低声呵斥“宪儿此番是去建功立业的,好事儿,你哭哭啼啼做什么”
王妃这才勉强止住泪,对恒王道“为何不是你去,是宪儿去战事凶险,指不定会出什么事情。”
恒王早有应对,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问道“我无心朝政,早有退隐之意。这是个历练的机会,若是宪儿能立了军功回来,我就将王位禅让给他。”
这话来得突然,宋宪慌忙跪地“孩儿不敢。”
王妃命儿子起来,转头对丈夫道“王爷这么说,倒像我逼着你禅让似的。”
三位妾室,鹿氏,张氏,罗氏,皆垂手立于旁侧,未敢出声。
宋志道“你们都下去吧,我要同世子说话。”三位妾室如获重释,连忙福身后领命退下。
“你也回去。”宋志看了一眼李氏,“我有事要交待宪儿。”
李氏不乐意“为何赶我走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是我听不得的”
恒王不悦地皱起眉头。
恒王夫妇一向不和,只在外人面前,维持着表面的恩爱。实际上恒王大婚之后,一连着纳了三房妾室,除非是必要的大日子,平时从来不进正室的房门。
宋宪打小儿也知道爹娘不对付,所以天天往外跑,不愿在家待。
眼看他们又要吵起来,宋宪连忙劝“娘您先回去歇着,我晚些时候再和灵月去给您请安。”
李氏冷哼一声,指着恒王骂了几句后,拂袖而去。
恒王宋志一拳砸在桌上“悍妇!”
“爹,您不是还有话要同我讲吗”宋宪想要岔开话题。
宋志掀开茶盖,又喝了口茶,过了半晌才把气理顺。
“听说太子给你派了个军师”
宋宪嗯了一声,算是承认。
宋志冷笑“太子长大了,会安插人了。”
“您这话什么意思,太子殿下他也是为了战事好。”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能有什么本事我看他就是来添乱的。”
哪怕心里并不赞同父亲的想法,宋宪也不敢顶撞,低头站着,不做声。接着宋志又道“你年轻,行事莫要莽撞,鞑靼人作战凶残,其实从战势来看,宜守不宜攻啊。”
宋宪诧异地看了父亲一眼,心想自己这次不就是去收复城池的吗,现在说宜守不宜攻,那先前商量出来的战略又是什么玩意儿。
不过出于习惯,他依旧没有顶撞,只是在心里叹句老糊涂。
“我儿也不必过于紧张。”宋志突然道,“若是实在打不下来也不要紧。你就奏报朝廷,议和就是了。”
这下子宋宪绷不住了“您觉得我就这么无能二十万人还打不过他们五万再说朝廷委我以重任,我焉能做缩头乌龟”
“莫要激动,为父只是担心你罢了。”宋志一笑,吹了吹杯边的茶叶,“当然你能打胜仗回来就更好了。”
木樨山庄,秋风吹过,溪水变得冰凉。
山是一道天然的屏障,隔绝外界,自在逍遥。可是总也有透风的地方,外面的风吹草动,这里也能略知一二。
师徒对坐。老规矩,师父执白,徒弟执黑。眼前形势,白子已占了上风。
“你心思乱了,赢不了为师了。”木樨先生轻笑,“想必朝廷征战的事,你也已经知道了”
陆绍炀知道自局要输,也就随意下了一子,叹气道“只恨不能投笔从戎。”
“师父教你的武功,只堪自保,还不足以上场杀敌。”木樨先生是个因材施教的人,知道陆绍炀的慧根主要在文,所以教他武功也只是防身所用的招式罢了。
“依师父之见,这场战,朝廷是赢是输”
木樨先生说“鞑靼蛮夷,原只是强盗,抢东西就跑,不成气候。然而这次,他们一连攻破这许多城池,一副要在北方安营的样子,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师父的意思是——”陆绍炀盯着棋盘,突然明白了什么,“朝廷可能有内鬼”
白子翩翩落下,此局胜负已定。木樨先生眼神中微起波澜“不是可能有,是一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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