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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妃转正有点难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卿如忘忧

    提起孟池羽,她眸中泛过一丝伤感。

    不觉间,窗外的雨已经夹杂着些许雪花,纷扬落下。雪花一落地,就被雨消解,以至于无法堆成积雪,也不能形成白茫茫的景象。

    “哥,你别问了。”陆瑰云一抬腕,将碗中的酒饮尽,却好似没有品出任何的味道。

    曾几何时,陆瑰云还觉得二哥矫情,到了现在,才明白这世间,身份的阻隔真正是万水千山,嫡庶之别亦是屹立在人心中的一堵厚厚古墙。

    从古至今,隔绝了多少人的活路。

    “师父,我要学多久,才能练成这世间最强的武功”她一垂睫,刹那隐去所有的伤感,满眼希冀地问。

    木樨先生没有回答,而是笑了“你觉得什么才是世间最强的武功呢”

    陆瑰云说“就是您会的所有武功。”

    “我练成今日的武功,花了整整十年功夫日夜练习。”

    十年陆瑰云皱眉,这未免也太久了些。十年之后,孩子都长大了,想必早就时移世易,她怕是也不再会有这般的年少轻狂。

    木樨先生看穿她的心思,转而道“不过如果只是练成上场杀敌的程度,就一两年罢。”

    “一两年时间够了。”陆瑰云定下心来,“我一定闻鸡起舞,勤学苦练,一年之后便上战场。我要做将军,我要赢鞑靼。”

    如果是一般的师父,恐怕要嘲笑她口出狂言。可是木樨先生听了之后却很欣慰,说了一句“少年壮志当拿云”,答应尽力帮忙。

    “那师父,我哥跟着您也学得差不多了,我现在来当您的弟子,他是不是就可以出山谷去考功名了”

    木樨先生略微一算日子,颔首道“大约明年开春,待你学会使剑,你哥便可以去参加明年的科举。”

    本以为师父是个怪人,还会出什么难题百般为难他们,没想到竟这么通情达理。兄妹俩连忙道谢。

    但是,陆绍炀跟着木樨先生学的,全然是另一套章法。山中这么久,他早就忘了科举的规矩。

    唯一之法,就是现在马上离开山庄,回到金陵城,再读私塾将所忘的东西补上。不过陆瑰云还算放心,二哥是个出了名的聪颖,就算长时间不碰,以他从前的底子,再学科举那些文章应该也不成问题。就算考不了前三甲,至少也能在京城有个功名可以立身,施展他的抱负。




第109章 发现内鬼
    大雪封门,山色空蒙。放眼望去,一望无际的茫茫白色,从脚下延伸到山路的尽头

    山静似太古,日长如小年。在木樨山谷里呆了一年多,得到高人的倾心相授,陆绍炀身上多出了一份出尘气质,掩住了从前单薄的书卷气,腹中智慧已非进山时可比。

    先生喜欢绿梅,院子里栽了不少,那梅花奇特,竟生出翠玉一般的颜色,簇簇花朵小巧玲珑,还散出久久不散的悠远清香,令人心旷神怡。

    陆瑰云披着一件缕金百蝶氅衣,不施粉黛,立于门前,孤傲之姿与梅花别无二致。

    她叮嘱陆绍炀“雪天路滑,二哥一定路上小心。”

    陆绍炀点了点头,挽住妹妹的手,有些心疼。一向养尊处优的陆家大小姐,现在在这里早起晚睡地苦学武功,人一下子消瘦了不少。

    陆绍炀有些迟疑“妹妹,你若真受了什么委屈,大可告诉家里。爹娘会为你做主的。”

    “二哥千万不要把我在这里的事告诉爹娘。”陆瑰云怕陆龟年夫妇担心,决定不让他们知道。

    “可是……你都到了木樨山庄,难道不回家看看吗”

    怎么会不想家呢可是现在,她有更想做的事情。

    “匈奴未灭,何以家为。”她淡淡抛出这一句,千言万语,尽在其中。

    鞑靼公主的事给了她巨大的刺激。她不要再做一个岁月静好的废物,一个指望夫君宠爱的侧妃。

    她现在只想练好武功,做一个征战沙场的女将军,踏平鞑靼,报仇国恨,凭自己的本事挺直腰板站到孟池羽的面前。

    她的出身门楣或许配不上他,但是心气,绝不可以输给他。

    “可是云儿,你一个弱女子……”

    “哥,我是女子,但是,是强是弱由我说了算。别人说了都不算。”陆瑰云握紧了拳头,“我不能这辈子都让他瞧不起。”

    陆绍炀见她眼神决绝,便知再劝也是无用。

    “师父,弟子就此别过,小妹就多拜托您照顾了。”陆绍炀双膝一屈,朝着木樨先生跪下,“多谢师父照顾,弟子日后还来看您,报答您。”

    木樨先生颔首道“你有这份心意,便足够了。该道谢的人是我,若不是你天资过人,我终身所学的鬼谷之道便无人可继。师父不要你报答,见不见面也无关紧要。只是你将来功成名就之时,别忘了将此道传承下去,莫断了香火。”

    “弟子谨记师父教诲。”陆绍炀磕了个头。

    “地上寒湿,你快起来吧。”木樨先生看了看天色,“现在走,日落前可以归家。”

    陆绍炀站起身,又与妹妹道别。最后再同木樨山庄的下人们一一作别,才骑上马,依依不舍地离去。

    东宫少了一人,便冷清许多。

    西偏殿还是有人早晚打扫,所有摆设都和从前一样。可是人一走进来,总觉得哪里不对。好像女主人一走,就没了色彩,只剩下一个空壳子。

    外人们只知道太子爷生侧妃的气,命她回娘家好好反省,只差一封休书。宫人们暗地感叹太子无情,当初如胶似漆你侬我侬,一言不合就将人打入冷宫,冷宫好歹还有个盼头,侧妃这次贬去了金陵,多半是再也回不来了。

    新进门的太子妃称病几个月,除了几个贴身侍婢外,谁也没见过她的真面目。那名鞑靼女子每日被限在正宫狭小的空间里,虽然锦衣玉食却不得出门,没病都闷出病来了。

    难得地,这日太子来看太子妃了。

    随着吱呀一声,大门开了,久违的阳光照进屋子,阴暗的角落终于有了光。

    鞑靼女子眯了眯眼,不适应大门敞开,这般刺眼的光线。

    “奴才们给殿下请安。”太子妃身边侍婢们连忙跪下。

    鞑靼女子哆嗦着上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也学着她们的口气“臣妾给殿下请安。”

    身为太子妃,原本只需福身见礼,甚至关系好的可以免去礼数。而她因为匆忙被选来顶替,宫中规矩还不曾学熟,才会出此差错。

    “你们都下去。”太子面无表情地开口命道。

    众人应了声是,纷纷退下。鞑靼女子依旧跪着,不敢起身。

    待人群散尽,她膝行了几步,走到太子面前,哭道“求求您放我走吧,求您了!”

    她本来就是个冒牌货,自进宫以来提心吊胆,就怕哪天被鞑靼人发现拆穿,死无葬身之地。

    像这么躲着不见人不是长久之计,成日担惊受怕,吓出一身病来,寿命都要折短几年。

    这太子妃的富贵尊荣,她自知受用不起,哀求道“太子殿下如能放了我,我一辈子记得太子殿下的大恩大德。”

    孟池羽没理睬她,审问犯人的语气道“你父母是生意人什么时候来的京城”

    鞑靼女子连忙把眼泪一擦,回答道“我们家几十年前就到京城来做生意了,绝对的良民,不曾做过任何恶事。”

    “你最好不要骗孤,孤将你的家底早就调查清楚了。”

    “民女不敢!民女不敢!”那女子慌忙磕头不迭,“我爹娘真的几十年前就在京城,我从小就是在京城长大的,我从汉话。”

    “你们鞑靼蝗虫敢犯我大雍边境,老子本来准备见一个杀一个!”小爷眉宇间的气势威严,“看在你未行恶事的份上,饶你一命。”

    那女子听了前面的话,以为自己活不过明儿了,心灰意冷之时,又听到后面一句,像捡了条命似的喜出望外,连忙谢恩。

    “你想出宫”

    “民女不是太子妃,不配住在这里。”这鞑靼女子倒是很有自知之明,“您让我平安出宫,您说什么我都愿意做。”

    “那好,你认得鞑靼文吗”

    鞑靼女子似有难处,没有立刻回答。

    小爷登时大怒“不愿意”

    “不敢!”鞑靼女子将额头紧贴在地上,姿势卑微,“民女在京城长大,鞑靼文认得几个,却认不全,只能尽力而为!”

    很快,她面前,出现了一张薄薄的羊皮卷。

    上方传来太子的声音“你看看这上面写的什么”

    她不敢怠慢,连忙双手接过,尽量解释“这是一封信……”

    “屁话!老子也知道是信!”

    “这信的抬头,是写给一位王爷的……”



第110章 偷天换日
    孟池羽听见“王爷”二字时,脸色登时一变。

    大雍统共就没几个王爷,除了他的两个皇叔齐王和蜀王,就只剩下一个异姓王恒王。

    那鞑靼女子将信通读一遍,尽量向他翻译着信的大意:“王爷提议的事,我们大王已经答应,只要王爷能在京城起事成功,我们会派兵支援,助王爷攻下其他地方。”

    她每翻译一个句子,孟池羽的眉头就皱紧一分。

    齐王和蜀王都在外地,守着各自的封地,非诏不能入京。有能力在京城谋反的,并掌握兵权的,只剩下一个恒王。

    怪不得宋宪在外打仗时,每一步策略都能被鞑靼人提前知道!原来所谓的内奸,就是宋志!当时征北之战,宋宪身边全是他爹安排的人!

    这么看来,宋志早就有了反心,当初下江南时遇到的刺客,也出自他的手笔。

    恒王府的一间密室里,主位上坐着恒王宋志,下首坐着几个他最得力的亲信。

    密室的光线十分暗淡,如同大理似的监狱一般阴森。宋志脸色阴沉得吓人,所有人都意识到,要出大事。

    “鞑靼王给我的密信被人截胡了。”宋志握紧拳头,额头上的青筋暴露,凶相毕露,“一群没用的废物!”

    这密信上的内容,只要落入任何一名朝廷官员之手,恒王府就会遭遇灭顶之灾!

    亲信之一的胡智开口了:“王爷,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密信泄露,万一让皇上知道,咱们都得完蛋!来不及了!”

    一语点醒了宋志,他站起身来,焦急地踱步:“那你说怎么办”

    胡智拱手,语气坚定:“事不宜迟!”

    四个字足矣。

    众亲信纷纷附和:“臣等愿追随王爷!”

    乌云密布的天空,没有一丝阳光能透得进来。紫禁城这日的天空似乎格外的低,压抑得人喘不过气来。

    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势不可挡地朝东华门而来。为首的恒王宋志一身盔甲,显然的逼宫之势。

    禁卫军统领连忙召集人马应对,爬上墙头大喊:“大胆逆贼!岂敢无礼犯上!”

    他虽然痛骂对方,却也不免犯怵。墙头上望去,全是京城大营的兵马,没有边际,像水一样地从四面八方而来。

    兵临城下,紫禁城已被围成一座孤岛。破与不破,只是时间问题。

    “我等并非逆贼!”胡智扯着嗓子喊,“皇上昏庸!国当另立新君!我等奉太子手谕,进宫拥立辅佐!”

    说罢还当真拿出一个仿造的黄绫手谕:“太子殿下手谕在此!谁敢不服!”

    宋志不敢直接造反夺位,而要借以拥立太子的名义起事。一是为了师出有名,稳定人心;二是不用顶着反贼的罪名,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

    待到将权力收入囊中,局势稳定,将来再废天子,就会是易如反掌。

    禁卫军统领惊得满头是汗,如果打起来,目前禁卫军的人数远远不及对方,一定会流血溃败。

    胡智抓住对方犹豫的瞬间,扯嗓大喊:“尔等还不速速开门相迎!若速开门,则日后新帝即位之时,可重赏尔等,若是不识时务,一律满门抄斩!”

    如此明显的敌强我弱,禁卫军的一些士兵已经开始动摇。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想白白送死。

    很快,几乎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握有京城大营兵权的宋志,打着扶持太子殿下的名义,轻而易举地攻入了东华门。

    皇帝还在干清宫与师傅钟簋下棋,全然不知正在发生的惊天宫变。直到外面一阵纷乱的脚步声,才皱起眉头,对永信道:“今儿御林军又巡查叫他们动静小点。朕还要与师傅下棋呢!”

    永信连忙躬身应了,正要出去传旨,一出门被这千军万马的阵势吓得双腿发软。

    “皇……皇上……”永信连滚带爬地跑回来,像泥一瘫倒在地上,“出事了!出事了!”

    皇帝手上还拿着棋子,心头打了个突:“怎么了”

    话音未落,宋志已经领着披盔戴甲的几个士兵进了门,将这里围了起来。

    皇帝手上的棋子“啪”一声,掉在地上,发出脆响。

    “宋志!”皇帝浑身颤抖,指着他最一向信任的恒王,“你疯了!”

    “回皇上的话,臣没疯。”宋志虽然自称为臣,却面君不跪,也没有任何的人臣之礼,“臣奉太子爷谕令,请您即刻搬离此处。”

    钟簋大惊,指着宋志:“你胡说!太子殿下忠孝无双,岂容你等乱臣贼子栽赃!”

    宋志怒目圆瞪,上前冲着钟簋就是一拳,打掉老人家两颗牙齿,嘴角的血不住下流。

    打完人还警告:“你再敢胡说,老命就别想要了!”

    皇帝看见钟簋满脸的血,惊骇不已。

    “皇上还不快走!臣已替您写好退位诏书,以后您就搬去寿康宫颐养天年!”宋志说这话时,就差拔刀了。

    “朕若是不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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