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妃转正有点难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卿如忘忧
她说的是对的。一旦没入奴籍,就得在宫里当一辈子的差。想到可能再也见不到两个可爱的孩子,范氏低下头,忍不住低低啜泣。
难得见到她这般脆弱的时候。可怜天下父母心。
吴嬷嬷连忙将手中的捣衣杵放下,走过去抱住范氏,轻轻拍着她的背,连声安慰。
以前身为王妃的范氏眼高于顶,根本就看不上像吴嬷嬷这样的下人奴才,直到现在沦落得与他们一样。
她靠在吴嬷嬷的肩膀上,哭了一会才止住,拿手绢擦干眼泪,不好意思地道“让你见笑了。”
“小范呐,有一点我不明白。”
范氏一边拭泪痕,一边问“什么不明白”
“为何你都沦落至此了,还不肯向王爷低头服软呢你若是苦苦求他,他或许还念在你们夫妻一场的份上,饶了你。”吴嬷嬷见过无数的宫妃想法子哀求皇上,可唯独就没见过范氏这样强横的人。
“求他”范氏一副见鬼的表情,“我就算是死,也不可能向这种狗男人低头!”
吴嬷嬷这才有些明白过来,看来蜀王爷在家中的地位,并不是很高呀。
“那你和王爷的孩子,都还留在蜀地”
范氏点了点头,说到孩子时,眼底的寒霜有些融化,换上些许母亲的温情“我走的时候,还答应樱儿,要在京城给她买好吃好玩的带回去。”
“可是你现在这样,还回得去吗”吴嬷嬷皱起眉头,“别说回蜀地了,说不定你连这紫禁城都走出不去。”
她说的是对的。一旦没入奴籍,就得在宫里当一辈子的差。想到可能再也见不到两个可爱的孩子,范氏低下头,忍不住低低啜泣。
难得见到她这般脆弱的时候。可怜天下父母心。
吴嬷嬷连忙将手中的捣衣杵放下,走过去抱住范氏,轻轻拍着她的背,连声安慰。
以前身为王妃的范氏眼高于顶,根本就看不上像吴嬷嬷这样的下人奴才,直到现在沦落得与他们一样。
她靠在吴嬷嬷的肩膀上,哭了一会才止住,拿手绢擦干眼泪,不好意思地道“让你见笑了。”
“小范呐,有一点我不明白。”
范氏一边拭泪痕,一边问“什么不明白”
“为何你都沦落至此了,还不肯向王爷低头服软呢你若是苦苦求他,他或许还念在你们夫妻一场的份上,饶了你。”吴嬷嬷见过无数的宫妃想法子哀求皇上,可唯独就没见过范氏这样强横的人。
“求他”范氏一副见鬼的表情,“我就算是死,也不可能向这种狗男人低头!”
吴嬷嬷这才有些明白过来,看来蜀王爷在家中的地位,并不是很高呀。
第145章 暗中观察
同样的夜晚,同样的月亮,另一人也在辗转反侧,不能入睡。
不知不觉间,东方已白。孟世端在床上翻来覆去,闭不上眼。范氏那落魄的模样,在他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几十年的枕边人。虽然他恨过她,但是从来没有想过会这么轻易地一刀两断。要不是皇帝态度坚决,教他休妻,他恐怕这辈子也不敢休了范氏。
明明应该解脱了,松一口气才是,为何现在反而如此焦虑难眠。
習日,他带着随身太监永清,偷偷地潜入掖庭,躲在宫墙后,观察昨日遇见范氏的那条甬道。
等了大约一刻钟,果然范氏又在同样的时间出现了。熬夜干活后的她十分疲惫,手也没劲,提着水桶一晃一晃,洒出不少的水,所过之处的青石板都湿漉漉的。
孟世端心有不忍,命永清过去帮忙。
于是永清“突然”地出现在了甬道上,走到范氏身边,帮她拎起水桶,一副热心肠的样子,说“这位大姐,我来帮你吧。”
真是雪中送炭。范氏头晕眼花,正愁没个帮手,就来了一个愿意主动帮忙的小太监,连忙道谢。
水桶的重量的确不轻,还要拎着走这么远的路,就连身强力壮的男人都有些吃力,何况是不久前才经受过宗人府刑罚的范氏。
若是范氏年轻时或许还行,可她当王妃之后养尊处优多年,外加现在年纪大了,身体早就不如从前,昨晚熬了一宿,此时虚弱得就像随时能被风吹走的纸片。
永清于是和范氏搭讪,问她为何看上去如此劳累。
范氏叹了口气,扶着墙慢慢儿地走,眼神中透着一丝无奈“我昨儿洗了一宿衣裳,力气实在是跟不上。”
永清帮忙着她将水桶提到掖庭的院子里,又帮她搓洗了几件衣服,这才离开。
孟世端听了永清的报告,得知范氏昨夜受罚,立刻亲自跑去找掖庭的主管何文福。
何文福见着孟世端,就猜到他是为范氏而来,连忙迎上来打千“奴才何文福给王爷请安,王爷万福金安。”
他自作聪明,以为责罚范氏可以讨王爷欢心,没想到还没主动去找王爷邀赏,王爷就找上门来了。
半跪了一会儿,迟迟没听见王爷叫他起来。何文福有一点儿心慌。
谁都知道蜀王爷是最不摆架子的主儿,平日和下人们打成一片,难不成今儿受了什么气何文福连忙改作双膝跪地。
孟世端坐在主座上,依旧不叫他起来。
何文福抬头觑了一眼,见王爷脸色不好看,忙道“昨儿范氏对您出言不逊,奴才已替您教训过她,她必不敢再犯。”
头顶传来孟世端淡淡的声音“怎么教训的”
“回禀王爷,奴才罚她洗了一晚上衣裳,不许睡觉。”
孟世端俯视着何文福,厉声道“你为何不提前向本王请示”
看样子,王爷是要怪罪了。何文福吓得一颤,叩头道“请王爷示下。”
孟世端朝范氏所在院子看了一眼,回过神才道“从今日起,不许给她派重活,更不许虐待,你可听明白了”
“是是是,奴才明白了,一定按王爷的意思办。”何文福答应不迭。
掖庭的一间大院子里,被贬至此的宫人们进进出出,如蚂蚁一般忙碌。院里一排小板凳上,坐着浣衣的女人,范氏也在其中,有气无力地搓洗衣裳。
突然间,范氏听见有人在叫她。
抬头一看,竟然是掖庭总管何文福。
范氏一大早就昏昏沉沉的,听见何文福这一声叫唤,才醒了过来,猛然发现自己不慎将手中的衣裳撕破了一个口。
她懊恼地放下衣裳“我赔就是了。”
旁边的一个宫人提醒她,在大总管面前,应该自称奴才。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范氏虽不情愿,但还是勉为其难地改口“奴才会赔的,请大总管放心。”
“无妨,衣裳放着留给别人洗吧。”何文福拿着拂尘,态度不似以前那般盛气凌人,“你回去歇着吧。”
范氏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不太敢相信。自从她进了掖庭,几乎就没得到何文福一个好脸色。尤其是昨天,何文福得知她辱骂王爷时,简直气得鼻孔冒烟,就仿佛她要为掖庭惹来多大的祸事。
“以后洗衣的活,你想干就干,不想干就算了,我不勉强。”何文福甚至有点讨好的意思,朝范氏笑了笑。
旁边洗衣的宫人们听见,纷纷表示羡慕范氏。
范氏越想越不对劲,脑子里生出一个可怕的想法,走到何文福面前质问他“大总管你老实说,那负心汉是不是要杀了我”
按照范氏的想法,何文福不可能突然对她生出什么同情心,一定是孟世端想要杀她,对于将死之人才会格外宽容。
何文福嘴角的笑随之凝固“你怎么会这么想”
范氏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如遭雷击般向后退了一步,口中喃喃“他,他要杀人灭口。”
孟世端为何要杀她她猜想原因不过有二,一是她知道王府私事,若出去对孟世端名誉有损。二来,不过是为了孩子,孟世端一定不会希望自己的儿女有一个奴籍的母亲。
听范氏这么一说,何文福竟然觉得很有道理。他回想起今日孟世端的嘱咐,恍然大悟,原来王爷命他善待范氏是为的这个。
刚才羡慕范氏的那些人,现在纷纷向她投去同情的目光。
吴嬷嬷见范氏身形一晃,像是要倒下,连忙将她扶回了庑房里。
庑房背阴,有些幽暗,吴嬷嬷点了盏灯,将她扶坐到床上,倒了杯水递去“你先别想太多,兴许王爷只是旧情难忘,未必是要你的命。”
范氏接过杯子,手还在止不住地抖,水洒到了被褥上。
吴嬷嬷连忙拿手帕去擦水,将杯子重又放回桌上。
“你不明白,我以前对他非打即骂,他记恨我已久,早就存了心思要报复……”范氏声音也是一样的颤抖,“我……活不久了。”
第146章 耳著明月珰
休沐日,小爷跑到景阳宫来找孟世端下棋。
孟世端棋艺高超,小爷棋艺也不赖。小爷小时候赢遍同龄人无压力,唯独就是会输给三叔。小爷不服气,摩拳擦掌坚持不懈,连着拉着三叔下了一个月的棋。
孟池羽至今还记得,第一次赢三叔的时候的兴奋,简直像是得了天下第一。
时过境迁,现在和三叔下棋,小爷已没有那么在乎输赢,更多的是为了图个乐趣。
但是他发现,今天的三叔有些心不在焉。
“三叔三叔”
小爷叫了两声,可是对面的孟世端还是愣愣地望向窗外发呆。
“孟世端”
直到小爷呼了他的大名,他才反应过来,伸手过来欲打“瞎叫什么,没大没小”
小爷轻轻躲开,嬉皮笑脸道“侄儿错了,三叔别气,不过我叫您几声了,您都没理我。”
孟世端这才意识到,该轮到自己落子了。
“你小子越来越放肆了,等当了皇上,还不把老子当马骑。”孟世端叨叨了一句,投下一枚白子。
“我当啥不都是您侄儿嘛。”小爷俏皮一笑,“再说,小时候我又不是没骑过。”
这盘棋胜负难分,下了小半时辰也没个眉目。两人便开始唠嗑。
小爷哪壶不开提哪壶“听说她被父皇把三婶贬去掖庭了,您也不去瞧瞧”
孟世端闻言叹了口气,将手中的白子举起又放下,举起又放下,如此三番,还是没有心思继续下棋。
“三叔,您不会到现在还怕三婶吧”小爷贱兮兮地问。
“当然不是。”孟世端轻咳一声,竭力维护自己的面子,“现在当然是她怕我了。”
“我才不信呢。”
孟世端继续装“上次我去掖庭,那娘们对我恭恭敬敬的,不敢再说半个不字。”
小爷还是满脸写着不信。
这下子惹恼了他三叔,孟世端反过来调侃他“我都已经休妻了还有什么好怕的。我看,现在怕媳妇的人应该是你吧。我看陆瑰云把你治得服服帖帖的。”
小爷停止抖腿,立马反驳“我才不像您呢,我让云儿向东,她就不敢向西”
两个男人正在吹嘘自己不怕老婆,门外传来一个娇俏的声音。
“找了你半天,原来你在三叔这儿”
回头一看,陆瑰云黛眉舒展,眼底透着一丝笑意,就站在檐下。
她上午出宫探望二哥,用过午膳后早早地回了宫。方才他们俩说的话,都被她听在了耳里。
“臣妾给王爷请安。”她进门来向孟世端行礼,然后挑眉看了小爷一眼,也朝他福身,故意放大声音,“也给太子殿下请安”
小爷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下来扶住媳妇,亲自给她搬了座儿来,赔笑道“你回来这么早怎么不说,早知道我就不来三叔这了。”
一声咳嗽,带着些许鄙视。
想都不用想,肯定来自孟世端。他指着小爷“合着来找我下棋还委屈太子殿下了刚才还和老子吹,瑰云一来你就跟什么似的。”
小爷嘴硬“您还说我呢,您不是一样吗那天被三婶追着打的时候,还拿我当挡箭牌呢”
“哼,现在老子谁都不怕,就算那娘们哭着喊着来求我,老子眼睛都不眨一下。”
陆瑰云坐在旁边吃瓜子看戏。有时候真觉得小爷和他三叔还挺像的,要不是小爷身为太子,肩上担着更多的责任,恐怕也和他三叔一样,是个吃喝玩乐的逍遥王爷。
她想,若真是那样,也没什么不好,说不定她还能和范氏一样搞点家暴。
叔侄俩拌嘴没拌几句,突然有人破门而入。
是景阳宫的太监永清,他跑得满头是汗,没有敲门就闯了进来,这显然不合规矩,看来必定发生了什么意外之事。
陆瑰云皱眉,先开口问“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永清半跪于地,对孟世端道“王爷不好了范氏她她上吊了”
“什么”孟世端大惊失色,脸都吓白了,登时站起,一阵风似的冲出了门。
永清连忙跟了上去“王爷,奴才的话没说完呢,救得及时,她还活着”
陆瑰云和孟池羽对视了一眼,打脸未免也来得太快。
孟世端一路狂奔跑到了掖庭,就看见众人围在范氏的屋子里议论纷纷。
“王爷也太不念旧情了吧,这么快就赏了一条白绫,要是真死了,舌头吐出来多难看。”
“听说是吴嬷嬷救下的她,你说吴嬷嬷坏了王爷的好事,王爷会不会连她也一块儿赐死”
“是啊是啊,吴嬷嬷都这么一把所纪了,干嘛多管闲事呢,王爷要杀的人,能拦得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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