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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昭皇朝艳史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渴望成为大手
巫句容不说话,他渐渐神色清冷,看着李凤吉,不无讽刺地说道:“一别数年,王爷的口才倒是越发好了!”





大昭皇朝艳史 48、花魁
巫句容脸上带着些极淡薄的红,并非羞涩,而是恼怒,但他的偏偏又面无表情,似乎是毫无怒意,又似乎已经是恼得越发厉害,他那在阳光下显得几乎透明的圆润小巧耳垂已经从莹白泛成了粉红色,可见心情的不平静,他微不可闻地停顿了一下,才冷冷道:“王爷的话或许是对的,只不过巫句容就是这般不合时宜之人,怕是要让王爷失望了。”
听巫句容这么说,李凤吉就微微挑了挑眉,看着面无表情的巫句容,略一思索,忽然就笑了起来,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微微点头,道:“好吧,你这脾气真是……过了这几年,反而更倔强了些。”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故人重逢,还是因为有什么打算才故意如此,李凤吉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柔而沉静,声线似乎温软了许多,带着一股子叫人说不出的感觉,和平日里有些迥异,巫句容面上微怔,似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地仔细打量着李凤吉,却什么也没看出来,巫句容顿了顿,忽然也露出一丝笑容来,笑容却显得颇为疏离,他一双眼睛漆黑而沉静,道:“那就不多说了,告辞。”
他此刻眼神收敛,不见了那种敏锐与清明,看起来竟是显得安静乃至有几分乖巧,此处光线明亮,巫句容整个人沐浴在阳光里,鲜明出众的面部轮廓被光线模糊了几分,变得依稀柔和起来,这模样倒是依稀与李凤吉印象中叁年前的那个被从水里救起来的小美人隐隐重合了,这让李凤吉有瞬间的出神,也按捺住了刚刚冒出来的一个想法,点头道:“好,你先回去吧,咱们下次再说。”
巫句容闻言,心头忽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但他终究没有表现出来,面容清冷,几乎毫无表情,默不作声地转身离开了。
李凤吉目送他远去,脸上波澜不惊,眼神却幽幽的,深不见底。
南陌侯府。
屋子里布置得不见奢华,却分外雅致,清一水儿的老式红木家具,几个身穿粉衣的年轻漂亮丫鬟手提朱红色的食盒鱼贯而入,一个个风姿绰约,面带训练有素的浅浅微笑,素白如玉的纤手揭开食盒盖子,将里面一道道精美的菜品摆放到了桌子上,最后还有一壶酒。
李凤吉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正要往另一只杯子倒酒的时候,薛怀光就说道:“我酒量很差,只能这么一杯。”
李凤吉倒酒的手微微一顿,笑道:“知道你酒量不行,但也不必总这么强调吧,来,一二杯总不妨事的。”说着,他将倒好了酒的杯子推到薛怀光面前,声音当中带着一丝调侃,道:“酒量这个东西也是需要练的,你多练练,以后慢慢的也就能多喝些的,男子汉大丈夫,又不是那些哥儿和女子,怎能不喝酒?”
“这个或许旁人慢慢能练出来,但我的酒量是练不出来的。”薛怀光拿起酒杯,轻轻嗅了一下酒香,抿了半杯就放下了,随后抬眼看向李凤吉,道:“我试过的,没有用。”
前世他直到二十多岁也依旧酒量不佳,曾经为了与李凤吉对酌尽兴,私下里练了许久,也丝毫不见长进,一想到这里,薛怀光眸子幽深,心情就有些复杂,他看着李凤吉,李凤吉有着一双非常有别于其他人的眼睛,眼皮内双,眼睛呈圆弧形,外眦角较钝圆,眼尾不长,却显得一双眼睛尤为明亮有神,顾盼之间,说不出的神采飞扬,风流洒脱,薛怀光见状,想起那人当初是如何用与这一模一样的眼睛满是深情的看着自己,一时间心里滋味之复杂,简直难以形容,片刻,他忽然几不可闻地嗤笑一声,拿起杯子,将里面剩下的酒一饮而尽,说道:“不过,陪王爷喝两杯还是能的。”
他心中冷笑,眼神复杂,复又平静下来,迅速掩去了一切,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李凤吉也没察觉到什么,两人相对而坐,也没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讲究,边吃饭边聊。
薛怀光从头到尾就喝了两杯酒,但那白皙的面孔就已经泛上了一点淡淡的红晕,李凤吉倒是喝了很多,却也只是叁分酒意,两人下了会儿棋,甚至到后来李凤吉起了兴致,拉着薛怀光去院子里比剑过招,薛怀光虽然有着前世的记忆和经验,武艺超群,但依旧不是李凤吉的对手,到底还是败下阵来,不过李凤吉倒是很高兴,薛怀光小小年纪有这样的武艺,已经是十分令人惊讶的了,这份习武天赋说是万里挑一也半点不夸张,在李凤吉所见过的人当中,几乎仅次于自己。
回到屋里,继续喝茶下棋,不过李凤吉刚才活动了一番,这会儿酒意上来,渐渐就有些倦,他与薛怀光如今已经很熟了,也不见外,干脆就在这里午睡。
薛怀光酒量欠佳,这时也是脸热犯倦,李凤吉索性就笑着拉了他一起并排躺下,一开始两人还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渐渐地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最后寂静无声。
不知过了多久,薛怀光忽然睁开了眼睛,他安静了片刻,轻声道:“王爷?”
没有人回应,李凤吉鼻息沉沉,胸膛微微起伏,已然睡熟了,薛怀光侧过脸,看着沉沉熟睡的李凤吉,他用一种专注到近乎痴迷的目光看着李凤吉,一动不动地看着,仔仔细细地打量,这是他曾经的爱人,无数次出现在梦里的人,他唯一喜欢的人,心中所爱,天知道在看到这个人的时候,他有多想拥抱对方,亲吻那张总喜欢吐出轻薄话语的唇,然而,他不能。
眼里仿佛有什么在烧灼着,那让薛怀光感到了痛苦,而这痛苦又渐渐熄灭,最终化为唇间一句深沉的无声叹息。
久久之后,薛怀光突然毫无预兆地慢慢抬起一只手,白皙带茧的手指以几乎有些颤抖的姿态朝着李凤吉伸过去,似乎是想要抚上李凤吉的脸颊,那种记忆中温热而久违的触感令薛怀光此刻眼圈儿微微生热,但就在手指马上要碰到皮肤的前一刻,薛怀光的动作突然硬生生止住了,他又一次想起很久以前的那一天,李凤吉抱紧了他,对他说出一生一世的诺言。
【怀光,本王会好好照顾你,爱惜你,若你是个哥儿,本王定要娶你做正君,以后要你做大昭的皇正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但后来,这一切在赤裸裸的现实面前,被证明只不过是一个笑话。
屋子里静悄悄的,薛怀光缓缓眯起眼,最终还是将手无声地收了回来,他凝视着面前熟睡的李凤吉,曾经的他有许多次与李凤吉同床共枕,那时每当他比李凤吉先醒或者比李凤吉睡得晚时,他就喜欢用手指轻轻抚摸着李凤吉的头发,喜欢小心地一点点划过对方的眉毛,眼睛,鼻梁,嘴唇,下巴,如同抚摸一件绝世珍宝,惜视无比,那时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呢?李凤吉的温度就好像蕴含着一股特别的力量,让薛怀光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突然被注入了勃勃的生机,丝丝暖流随着四肢百骸迅速游走,让全身都被一点点温暖起来……
薛怀光神色复杂,他看着眼前的人,嘴唇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这样的颤抖从嘴唇传递到脸颊,又一直传递到心脏,薛怀光咬紧了牙,这一刻,他真的很想放弃所有的伪装,听从自己心灵最深处的渴求,吻住这个人,恋恋不舍地在那嘴唇上轻轻流连,很久之后再难舍难分地离开,他两颊的肌肉情不自禁地绷紧,甚至太阳穴青筋微微突出,呼吸声越来越深重而颤抖,眼里的火焰却越烧越炽热,他想要在李凤吉的唇上轻轻一吻,他从前经常这样做,吻得极轻柔,仿佛雪花落地,蜻蜓点水,但对于那时的薛怀光而言,似乎有一丝细微的电流从双唇相触的地方突然窜出,令人飘飘然,同时却又像是心头被用力捏了一下,矛盾又合理,有点痛楚又有更多的甜蜜——也许,这原本就是感情该有的味道。
薛怀光忽然有些庆幸李凤吉睡着了,否则自己又哪里有机会用这样的表情和眼神看着李凤吉?
他凝视着眼前的少年,忽然就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泛起来,很想小心翼翼地拿起对方的手,他知道这只手有多么温热,只要一握,熟悉的感觉立刻就会传遍了全身……薛怀光紧抿着嘴,他还记得自己当年很喜欢将五指插进李凤吉的指缝间,无数次那样做过,两人掌心贴合,十指交错,一如最初。
“凤凰……”
薛怀光沉闷的、滞涩的声音低低响起,声音小得只有他自己才能够听见,他吐出这个已经很久都没有叫过的昵称,然后将自己的面孔轻轻用手心盖住,此刻薛怀光觉得自己莫名地平静了下来,身心都出乎意料地平静,至少暂时如此,自从当年自尽一直到重新回到年少时期,他已经很久都没有过这种发自内心的平静祥和之感了。
看着你,感受到你的呼吸,一颗被煎熬的心就会渐渐暂时安静下来,你或许会是治愈我的良药,但你更是折磨我的剧毒……
薛怀光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刚开口,嘴唇翕张了一下,才发现喉咙仿佛被什么堵塞着,什么多余的话都说不出来。
是的,有什么可说的呢,现在的自己只想着报仇,没有更多的希望,什么也没有,即使这曾经的感情如此浓烈,又有什么用?
薛怀光的头脑从来没有一刻比得上此时这样冷静,现实永远是最残酷也最真实的,没有人可以任性妄为,想要活得好,想要扭转未来的遭遇,想要报仇,不再体会到那种绝望的滋味,那就必须戴上这张伪装的面具,兢兢业业地进行表演,直到跳出棋盘,成为真正有资格下棋的人。
感觉到自己的皮肤此刻因情绪激动而微微冰凉,薛怀光轻手轻脚地下了床,他走到洗脸架前,银质脸盆里是满满的清水,薛怀光弯腰低头,双手掬起一捧凉凉的清水,扑在脸上,又扑了一次,这才抬起头,用毛巾擦了擦脸。
他踱到镜子前,就看到了自己在镜中的样子。
黑白分明的眸子不知何时已经黑沉沉的,深不见底,镜子里的少年忽然缓缓笑了起来,嘴角扯起一个略显怪异的弧度,不过他很快就做出了调整,脸上露出一个掌控局面的从容微笑,再次变成了那个豪门贵公子。
他想,那些记忆的确是难以忘怀,自己的确是还爱着这个人,但恨比爱更深,曾经有多爱,如今就有多恨,恨不得让对方尝到比自己当初更痛苦一万倍的滋味!
薛怀光缓缓回头,看着远处床上熟睡中的李凤吉,嘴角露出温柔而又冰冷的微笑。
……
永安城。
天气已经渐渐热辣起来,身为一国之都的永安城已是到处繁花似锦,大昭王朝地大物博,至今已历时二百余年,国祚绵长,如今仍旧不见丝毫颓势,永安城作为一国中枢之地,自然是鼎盛繁华,比别处不同,来自天下各处之人多如过江之鲫,大街上摩肩擦踵,街道两侧店铺林立,进出之人络绎不绝,一些寻欢卖笑的烟花之地更是不时有歌声和悠扬的乐器声传出,越是富庶的地区,这样的场所越是生意兴隆,其中令无数文人墨客趋之若鹜、最拔尖儿的几家名楼艺馆,更是往来皆为豪商巨贾,官宦权贵,普通人一辈子都踏不进一步。
荟芳阁便是这其中一等一的温柔乡,此时,李凤吉喝着上等的香茶,吃着身旁美貌少女细细剥了皮的果子,欣赏着一群金发碧眼、丰乳肥臀的美丽胡姬轻快地跳着胡旋舞,一旁小喜子弓着腰笑道:“奴才已经吩咐了管事的,要那花魁阮冬冬过来陪着主子说话,阮冬冬艳名在外,今年不过十五岁,已经有偌大的名头,不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其善舞,多少人一掷千金而不得一见,如今还是清倌儿,只肯偶尔出来陪客人喝茶下棋,兴致来了才会弹上一曲,跳上一支舞,不知有多少豪客喊出了天价要为他赎身,都被回绝了哩。”




大昭皇朝艳史 49、金屋藏娇
“哦?听着倒是不错,只是不知道真人是否像你说的这般好。”
李凤吉闲闲地喝了一口茶,这等秦楼楚馆他也是偶尔会逛逛,虽说是风月烟花场所,但也别有风味,只不过李凤吉有些洁癖,那种接过客的哥儿和女子,他几乎是不碰的,无非听曲饮酒,偶尔取乐罢了,即便再如何美貌,李凤吉也不会留宿。
不大一会儿,外面脚步细细,进来一个人,李凤吉循声看去,这是一个外表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模样的哥儿,油黑的长发梳成简单大方的马尾辫,两鬓却各自留着一绺发丝缠着珠玉编结成细辫一直垂到腰间,穿一件湖水蓝纱大袖衫,下面配碧色阔腿裤,微露一双精致的蝴蝶履,罗袜隐现,腕上笼着金压袖,耳朵上扣着两枚白玉耳钉,周身并无多余饰物,肌肤如玉,体态轻盈,生着一张白嫩的小脸儿,吹弹得破的脸蛋儿上甚至还带有几分婴儿肥,眉毛乌黑弯弯,琼鼻玉挺,丹唇秀润,嘴角有一点小小的朱砂痣,便平添了叁分妩媚之意,眼睛清亮如同潋滟秋水,顾盼生辉,尤其还生着一对梨涡,浅笑之间便显得可爱娇艳,令人一见忘忧,而且这哥儿不但五官美丽,身段儿也娇小玲珑,整个人从头到脚瞧着,简直珠圆玉润得仿佛一滴羊脂玉坠儿,让人忍不住想要捧在掌心里细细呵护。
李凤吉见这个阮冬冬眉心一颗殷红的圆印,的确是处子无疑,脸上便露出了一丝满意之色,虽然对方因为年纪不大,眉梢眼角还未有万种风情,但已出落得犹如一支娇艳欲滴的芍药,一颦一笑无不艳光照人,丽姿莹媚,恰似春光晴暖,看得人情不自禁地心肝儿痒痒,也难怪如此受人追捧,冠压群芳。
阮冬冬摇曳生姿地上前见礼,含笑道了安,他平时甚少见客,今日原本有些乏了,不想出面,但奈何客人出手实在大方得令人暗暗心惊,言谈气度又十分出众,不似寻常权贵子弟,管事的不敢得罪,便好说歹说才叫了他出面,阮冬冬原本还不乐意,但一进了屋,见高坐上首的少年英俊不凡,风采气度摄人,如此英武风流的人物,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平日里那些王孙公子,俊才秀士,没有一个及得上的,不由得一怔,心里就有些振奋,之前隐隐的疲乏顿时一扫而空,这世间男子好色,但事实上哥儿和女子也是一样,面对这样一个风姿夺人的少年,就算是习惯了迎来送往各色客人的阮冬冬,也难以再抱着不耐烦的心态来敷衍。
美好的事物总是会让人觉得赏心悦目的,李凤吉眼中也流露出一丝赞赏之色,他微微一笑,示意阮冬冬在自己身边坐下,阮冬冬便乖巧地挨着他轻轻坐了,中间隔着少许距离。
李凤吉立刻就闻到了一丝沁人心脾的体香,他打量着阮冬冬,见其香肌玉肤,乌发如云,周身上下无一不美,便问道:“既是处子,自然是不曾与人交欢过的,不过烟花之地么,不免要与客人虚与委蛇,如此,你可曾被人碰触过身子?便是手、嘴、脸面也算。”
此地虽然是寻欢作乐的销金窟,但阮冬冬是这里的头牌花魁,往来的客人都是有身份之人,在美人面前,不管心里怎么想,表面上总是要装一装的,就算不说个个都是一本正经,至少也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哪有像李凤吉这么问的?而且还是当着许多人的面,简直就是在羞辱人了!
阮冬冬自然心中忍不住恚怒,但他正要着恼,却看见少年脸上那似笑非笑的神色,即便是对上自己这样的美人,眼中也淡淡的,没有任何动摇与变化,仿佛美色对于这个少年来说毫无意义,无论容貌多么出众,体态如何诱人,也都只是玩物而已,兴致来了就随手采撷,没有兴趣了就随手弃之不顾,阮冬冬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如果自己敢甩脸子发脾气,一定没有好果子吃!
但与此同时,阮冬冬却又发现自己心底泛起一丝异样的滋味,心脏怦怦跳了起来,也不知怎么,见这少年笑容轻淡,不禁心头怦然一动,他压下刚才的恼怒,主动伸了玉雪柔荑捧了茶水递上,声音也格外娇软了几分:“公子请喝茶。”又微垂了眼睫,轻羞含嗔道:“冬冬虽然身处烟花之地,不得不迎来送往,却也不是那等轻薄脂粉,任人戏弄的,平日里不过是陪客人聊些诗书,弹琴下棋罢了,只要一日还是清倌人,不曾挂牌子被人梳笼,又岂能与人狎戏?”
这话李凤吉倒也不至于不信,毕竟像阮冬冬这个级别的花魁,被人捧得越高,就往往越是自矜身份,等闲不见客的,更别说给人甜头尝尝了,跟大家闺秀差不多,越是这样才越是吊着男人们的胃口,若是轻易就跟人肢体接触,反而是自降身价了,不利于自身发展,李凤吉刚才也不过是随口一问罢了。
李凤吉接了茶水,轻轻一抿,他见阮冬冬年纪虽然不大,却不见多少青涩,眉眼之间颇有几分温柔妩媚,体态亦是袅娜美好,算得上是一个难得的美人,就微微颔首,对一旁的小喜子说道:“去跟这里管事的问问,阮冬冬身价多少,这就给了他们,待会儿就领人走。还有,叫人把甜水巷的那间宅子收拾好,安排几个得力的下人。”
小喜子闻言,二话不说就出去处理此事,倒是阮冬冬听了这话,不由得懵了,一颗芳心乱颤,他虽然年少,却自幼就在烟花之地生活,见多了男子贪欢好色、风流薄情的,真正愿意为哪个相好的哥儿或者女子赎身的很少很少,更何况是见面的第一次就为人赎身的?
半晌,阮冬冬才轻叹道:“公子……唉,公子有些莽撞了,荟芳阁培养了冬冬这么多年,如今冬冬出道才不到一年,已是此地的摇钱树,再过两年,荟芳阁还指望着冬冬挂牌子接客,为阁中再赚取几年大笔的银钱,公子若是五年后要为冬冬赎身,只要价钱合适,大约东家也就顺水推舟答应了,但现在么,那是万万不能的。”
李凤吉轻笑一声,也不在意,他自然知道阮冬冬如今乃是处于还不曾被榨出最大价值的阶段,荟芳阁岂会放手?一个头牌花魁,必然得是挂牌子接客两叁年后,被更新嫩的新人赶超,主家才会考虑客人为其赎身,再狠狠捞上一笔,阮冬冬如今还是刚出道不久的清倌人,名气处于稳步上升阶段,都还没有达到顶点,更别说接客了,最赚钱的大头都还在后面,是真真正正的宝贝,谁肯放手?而在京城当中能安安稳稳做起荟芳阁这种档次的生意,背后没有够分量的大靠山是不可能的,不然荟芳阁每日里往来这么多的达官显贵,随便哪个要闹事,生意如何还能做得下去?只不过李凤吉乃是皇子,当朝亲王,自然有着偶尔肆意妄为的权力,他现在想要一个头牌花魁,哪个敢不给他?
李凤吉也不说破,只叫阮冬冬给他剥果子吃,阮冬冬心情复杂,但还是打起精神,精心服侍,过了大概两盏茶的工夫,小喜子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十六七岁模样的俏丽哥儿,一脸不知所措地抱着一个大包袱,是阮冬冬的贴身侍儿墨菊,小喜子笑道:“爷,已经办妥了,阮公子随身的财物细软已经让人收拾妥当,其余的东西荟芳阁稍后就派马车送到甜水巷……爷,这是阮公子与墨菊的身契。”
小喜子将两张身契交与李凤吉,李凤吉看也不看一眼,示意小喜子收起来,对此刻已然是怔愕当场、恍惚如同身在梦里的阮冬冬说道:“好了,事情已经处理干净,待会儿便随我走吧。”
他不曾自称本王,阮冬冬不知他身份,但如今见到自己竟然这般轻而易举就除了娼籍,被荟芳阁老老实实交给了面前的英俊少年,阮冬冬震惊之余,立刻就意识到这少年绝对是一位真正的大人物,顶级的权贵子弟,否则有着硬扎靠山的荟芳阁岂会吃这个哑巴亏?一时间阮冬冬又是惊喜,又是担忧,心中翻来覆去没个着落,但他毕竟是在这种风月欢场长大,早就养出远超同龄人的心智和见识,如今既然已是板上钉钉的事,这少年成了自己的主人,阮冬冬立刻就抛去其他的种种杂乱念头,只一心服侍对方。
美人在侧,巧笑连连,李凤吉平日里虽然被人服侍惯了,但阮冬冬的娇媚可爱、风流婉转可不是寻常人能比的,如此佳人曲意逢迎,换了旁的男子,只看阮冬冬眼波一转,怕是身子就要酥了一半,即便李凤吉见惯了美色,眼下也十分受用,当下叫人置办酒菜,一边欣赏歌舞,一边与阮冬冬喝酒调笑,阮冬冬乖巧地为他斟酒夹菜,十分贴心,一顿饭过后,阮冬冬已是面泛桃花,香腮带赤,有了几分酒意,晕晕乎乎戴上帷帽,垂纱遮住容颜,跟着李凤吉,在侍儿墨菊的搀扶下登上门口的一辆马车,李凤吉也上了车,车夫一挥马鞭,马车就迅速离开了荟芳阁。
车厢里空间不算大,却十分精致,阮冬冬取下帷帽,刚想说些什么,李凤吉就忽然捉住他的腕子,将他扯进怀里,吻了上来,阮冬冬顿时一惊,但猛地想到自己如今已经属于这个少年,身子便软了下来,乖顺地揽住李凤吉的脖子,仰着脸蛋儿任凭那嘴唇落在自己的唇上。
“唔……”怀里的娇躯轻颤,发出模糊的微吟,芬芳的唇瓣开启,乖巧地迎接满是侵略意味的舌头伸进去,李凤吉满意地摩挲着佳人的腰肢,用牙齿不轻不重地啮咬着柔嫩的朱唇,另一只手兜住了圆润挺翘的屁股,引发怀中的美人一阵颤抖。
好一会儿,李凤吉才缓缓地松开了阮冬冬,阮冬冬此时已是脸蛋儿酡红,呼吸急促,不知道是喝酒所致,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他杏眼含春,眼中又多了叁分香甜的柔媚,软软嗔道:“公子真是急色,在这里就欺负人……”
李凤吉哈哈一笑,探手伸进阮冬冬衣襟里,握住一只嫩乳,嗤道:“待会儿你才知道什么是欺负……”
阮冬冬被他握住乳房,身子都软了,李凤吉将人搂在怀里,亲嘴揉捏个不停,把阮冬冬弄得好似一滩春水化在他怀里,嘤嘤咛咛说不出话来。
未几,马车停了下来,“……嗯?”阮冬冬哼出一声腻腻的鼻音,偎依在李凤吉怀里,“公子,到了么?”
李凤吉拍了拍他的屁股,示意他整理一下仪容,自己就下了车,很快,阮冬冬戴着帷帽也走了出来,发现眼前是一处齐整的宅子,乍看没什么,等到跟李凤吉进去稍微走了走,才惊觉里面的光景大是不同,乃是两进两出的格局,虽然不大,却小巧精致,四面用抄手游廊连接,地面是一水儿的上等青石所砌,平平整整,又有洁白的鹅卵石铺成甬道,院墙廊下都爬满了绿油油的藤萝,密密匝匝的紫、白二色小花开满在上面,煞是好看,主屋这边的房檐下,挂着搁架,几只羽毛鲜亮的鹦鹉和画眉正站在上面,叽叽喳喳叫得欢快,窗外种着一棵打着花苞的老树,树下石桌石椅齐备,院子里两口青花大缸装着水,里头养着几尾锦鲤,还有许多栽着各色鲜花的花盆整齐摆放,十来个下人站成两排,垂手侍立,整个宅子精致幽美,真是好一处富贵清净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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