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林家长公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捕快A
可是,淳于钜还是最忌惮缙王,不光是为着缙王在这一群藩王中实力最强,x格最腹黑隐忍,更为了许多年前那轻飘飘的一眼。
那时淳于钜还是太子。某次先帝,也就是缙王的哥哥,淳于钜的亲爹,召集了兄弟、儿子、还有侄儿们一起去围场狩猎。淳于钜自是不遗余力在父皇、叔叔和堂兄弟们面前展现自己作为一国之储君的气度,打猎、骑马等等项目均是全力以赴,力争第一。最后,在晚宴上玩起了一个叫什么“联句”的很风雅的新鲜玩意儿,这个淳于钜也没问题啊,作为受过这个皇朝最顶级的教育的太子,淳于钜的才华绝对是万人之上的。淳于钜便当仁不让,抢在许多人前面,多联了许多句,终于才思枯竭,接不上了。此时,一向是在诗词方面没什么文采的缙王却出人意料地接上了两句大气磅礴的诗句,博取满堂喝彩。那时,缙王掐准了时机,在淳于钜的视线无意中碰上的时候不露声色地看了淳于钜一眼。那一眼的含义,简要来说,可以引申为一句话:“你小子的本事全部使出来,也不过如此了。”或者,就用两个字来概括:“轻蔑”。
想起缙王的那一个眼神,至今叫淳于钜恨得牙g直痒痒。
往事已矣,还看今朝。
这一次,淳于钜铁了心要出这许久以来压着的一口气。
可是,关于这口气如何出,藩王的势力如何削除,淳于钜的智囊团的两大成员——状元齐邦国和榜眼黄子蛟却是意见相左,两人经常当着淳于钜的面就争论不休。
齐邦国x格沉稳,办事妥帖,比如说,某次淳于钜问他藩王们都分布在哪些封地,各有几个儿子,护卫情况如何,各有哪些著名将领,有哪些事迹,幕僚们又是哪些。要是别人,早就闹昏头了。而齐邦国呢,则是不慌不忙,从东说到西,又从南说到北,有条不紊,毫无遗漏,叫淳于钜叹服不已,问他怎么能弄得怎么清楚的,齐邦国从袖子里取出一个手册,里面密密麻麻记满各种各样的信息,他不光是揣摩着皇帝心里的想法,身体力行无做了调查,还整理成册,并一有空闲时间就背诵暗记,十分肯下功夫,叫淳于钜十分欣赏其实干j神,倚为重臣。
黄子蛟呢,最突出的才能有两点,一个是说话特别能抓住皇帝心内所想,譬如某一次皇帝听到宁王又在边境搞军事巡演了,不禁唉声叹气,正好此时黄子蛟在场,先安慰了皇帝一番,随后豪气干云地说:“诸王的兵力不过区区几万人,用来自保尚可,若是造反,朝廷正好借机踏平他们!”同时,黄子蛟又博引旁证地列举了汉景帝时七国之乱的故事来鼓励淳于钜,表示邪不压正,现在老百姓安居乐业,最恨战乱,没有人会支持藩王造反,所以,就算有实力强悍的藩王造反,只要朝廷出兵,叛乱一定会被平定,叫当时惴惴不安的淳于钜心里大感安慰。黄子蛟的另外一个才能是:敢说敢为,抓住皇帝的心底所想后,将那一点火苗煽到极旺,譬如之所以现在削藩的话题在几人之中从遮遮掩掩到现在堂而皇之地讨论,黄子蛟起了极大的推动作用。还有一些对付藩王的激进手段,淳于钜虽然因为忌惮皇叔们的力量不敢轻举妄动而没有采纳,但是对黄子蛟的计策的大胆勇猛、激动人心之处还是十分赞赏的。
现在齐邦国和黄子蛟的争执就集中在某一点上。
齐邦国认为:擒贼先擒王,既然要拿藩王开刀,就应该先先拿缙王开刀为好,只要拿下大头,那些小的藩王见实力远较自己为上的缙王都垮了,自然就纷纷投降了。
而黄子蛟却认为,应该从弱者下手,先剪除其他各王,除掉缙王的羽翼,叫缙王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最后才对缙王动手。
两人各执一方,互不相让,叫淳于钜也难以取舍,此时林默的到来,叫淳于钜十分高兴,好像多一个人帮自己决断,就多一分把握似的。
再说,几次林默都表现出了出众的才华,却比其他两人年纪更轻,淳于钜相信假以时日,林默会像一口出鞘之剑一般锐不可当。
可是呢,林默多听少说,知道了全部的东西之后,内心陷入了不太激烈的斗争。作为一个读了十多年圣贤书的人,林默被灌输了许多忠君爱国的思想,但是,别忘记了,林默是来自现代的灵魂,深深知道所谓皇帝,君主集权是怎么回事,怎么可能那么愚昧地去忠于一个封建君主呢。更何况,在林默看来,这个君主很心x狭窄很白目。但是,林默不过是个穿越者而已,要去启发民智,鼓动人们去推翻皇帝,搞资本主义也不可能,那等于是找死。林默就是努力为自己活着,同时尽量让自己身边的人活得好一些。在忠君和爱情之间,林默自然是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但是,淳于钊事先交代一定要林默不得擅自行动,而是以保全自己为主,不许林默介入这一场皇权纠纷之中,所以,林默认为最好还是和淳于钊合议之后再决定自己下一步的动作,现在嘛,就哼哼哈哈,呵呵呵呵,消极怠工好了。
淳于钜见林默跟打太极拳似地,半天也没说出来个明白话来,便很不满意地说:“林爱卿莫不是因为哀伤过度,以致才思泉竭?”
哦,对对对,你提醒得好。林默装出一脸沉痛,说:“是,微臣忆及先父,就神思恍惚,几乎到目不能视,耳不能闻的地步,请圣上恕罪。”
淳于钜气哼哼地说:“那你先听着吧,可是,你要快点好起来啊,朕现在可正是思贤若渴的时候。”淳于钜心想,死了爹就一脸呆瓜相吗?再呆头呆脑下去,朕把你一脚踢出去,另外换二甲的上来顶上!
黄子蛟忽然一拍手,说:“微臣以为,还是微臣的办法好些,至于齐大人说的,先动其他藩王,会叫他们一起反叛,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不过,微臣有个法子可以叫他们不敢乱动。”
淳于钜便催促他快说。
黄子蛟说:“可以叫藩王们都将自己的世子送往京城为质。”
林默心里猛然一跳,随后暗笑自己关心则乱,这个法子听着就不靠谱好伐。
齐邦国先反对说:“黄大人想得太简单了。先朝是有世子入京为质的先例,可是我朝仁厚,还没有过这等事。若是此时无缘无故叫世子们入京为质,藩王们还不要闹翻天啊?到时候,圣上又没有好的说辞,再被太皇太后那边施压,届时不得已又将世子们放回,倒是白白得罪了藩王们,还授人口实,说圣上不是仁义之君,对堂弟乃至宗室子弟不好。”
黄子蛟m着下巴,自得地说:“无缘无故,当然不好叫世子们入京为质,可是,如果是有缘有故呢?”
淳于钜眼睛一亮,说:“没错,可以捏造出一些缘故出来,可是,必须是十分严重的才可。”
黄子蛟笑着说:“那是自然。妄图谋逆弑君的罪名如何?”
淳于钜说:“你快把计策说出来。”
黄子蛟说:“微臣只是设想一个场景啊,请圣上不要责怪微臣出言无状。过两日圣上要去祷庙祭祀,随行的都是文弱书生,正是刺杀圣上的良机,幸亏有死士死拼力保,才叫龙体无伤。刺客见行刺不成,自杀身亡,留下颇多疑点,最确凿的线索是刺客乃是出自某一处王府。为保证社稷安固,只能请所有亲王的世子暂时入京居住,等大理寺将此案查得水落石出之时便可以回封地去了。”
连齐邦国都不再出言反对,而是微微点头不语。
林默的一颗心都吊在嗓子眼。
淳于钜眼里s出j光,一拍龙椅的把手,说:“好,此计可行!”
倒是齐邦国问了一句:“若是藩王们托词世子患病,借故不来呢?”
黄子蛟大获全胜,彻底在皇帝面前压倒齐邦国,心里十分得意,此时便轻哼一声,说:“舍不得世子也可以,要么来世子一个人,要么以余下所有子女抵世子,总不可能全部都病得要死了吧,若是无儿无女,就叫藩王自己入京为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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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到哪里去找俺这样的劳动模范涅?俺快要j尽人亡了!
80第 80 章
林默回家之后,思忖再三,终于决定:不管了,老子今天叛国了,就算不为了淳于钊,不为了自己的爱情,而是报缙王的救命之恩吧。再说,从为自己的将来打算的角度出发,也应该叛变到缙王那边。淳于钊那日明说了,缙王是早有叛变之心,暗地里说不定早就有安排布置好了,除了j兵强将之外,还有j通y阳之术、y谋之道的谋士权臣,此外,还在朝堂内廷都布置有内线奸细,对皇帝侄儿的种种动向早有防备。而淳于钜的这一发难,正好是给缙王反叛的借口。至于缙王和淳于钜的实力,林默坚定认为绝对是缙王占优势。既然如此,就算没有爱情的因素,“识时务者为俊杰”,也该投靠缙王,免得等淳于钜这边大厦倾倒的时候无枝可依。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既然决定了,就别再犹豫了。林默将扫雪喊了来,低声说:“扫雪,我有一件事情要你去做,这事情十分要紧,要紧到等同于我的身家x命,不知道你能不能担此重任?”
扫雪见主子面色凝重,声音也压得跟蚊子叫一般,猜想这事情看起来真的好重大啊,一定要竭尽所能给主子办好,便挺了挺x膛,说:“大爷,扫雪的命都是大爷的,但凡这条命还在,就一定拼命去做大爷交代的事情。”那是自然,主子的信任不容辜负,所谓义仆就是我这样的英雄少年,扫雪在心里默默握拳。
林默说:“好,你现在马上去一趟鲁南,将我告诉你的事情告诉世子。”因为此事十分机密,林默不敢写文书,怕万一被人截获了就完了,便只好口述给扫雪,叫他到了鲁南再口述给淳于钊听。好在扫雪当初就是因为有几分武功才被张爽相中而送给林默使唤的,路上走着倒是方便,不比那些只会做chu活的小厮遇上山贼之类的就一命呜呼了。
缙王府。
淳于钊自从得知林默再次被淳于钜召回京城夺情起复之后,就隐隐有不详之感,每日都苦思要怎么把他弄出京城才好,这日,见张爽一脸严肃地带着个人过来,低声说:“世子爷,这位是林公子的贴身长随,今儿专门赶了来和您说一件要紧的事情。”
淳于钊听完扫雪的话,重重地点点头,说:“你这小子很好。张爽,你去拿十两金子赏给他。”另外,在咱们的护卫里面在挑两个年纪小、身手好的送他回去。”
淳于钊又说,“你家公子慢慢地处境会很难,身边要多些人护卫,这两个护送你回去的人往后就专司护卫你家公子。”
张爽便带着扫雪出去安排去了,淳于钊将先前拿在手里把玩的玉石镇纸紧紧地抓住,闭上眼睛,抿紧了嘴唇,似乎那样才能遏制住几乎要脱口而出的呼唤:睿儿!
淳于钜要动手了吗?哼,居然要使出这么卑劣的诬陷奸计来骗取世子们入京!
但是,这计策看似满打满算不吃亏,实际漏洞百出,并不足为惧。
相反,真正危险的是睿儿!他这样做,等于是背叛了淳于钜,要是一旦被人发现,可能会以叛国罪被满门抄斩。
睿儿如此为我,我一定要救他出去。要是暂时不能救他出去,我就去陪着他,一直到他脱离险境为止。
可是,父王会怎么做呢?他会由着我去京城当人质吗?
淳于钊思索良久之后,起身去了缙王的书房。
外面的卫士可以看到缙王书房的灯光亮了很久,从窗户处映出的灯影中时不时地看到人走动的身影,似乎情绪烦躁,还可以偶尔听到里面传来激烈的话语声,卫士们都心中诧异,缙王和世子都是气度异常沉稳的人,这样的两个人到一起,居然会发生争吵,真是破天荒的事情呢。最后,语声终于渐渐沉寂,灯光也灭了,世子从书房中走出,一张俊颜在破晓的晨曦中显得疲惫,但是,刚毅。
其余的事情先略去不谈,在揪心般的等待中,林默等回了扫雪。
趁着无人,林默急急问扫雪:“你和世子把事情都说了?怎么就这样回来了?”
扫雪一脸无辜地说:“什么都说了。都是照着大爷交代我说的,一字不漏。”
林默气得敲他的头,说:“那世子怎么说啊?”
扫雪挠挠头,说:“世子爷只是夸我是个能干小子,又赏了我金子,还拨给我两个人,说是以后就给大爷使唤了,还说……大爷您现在的处境更危险。
林默说:“唉,他就没说他要怎样吗?”
扫雪:“那真没有。”
林默很失望,不过仔细想想,以淳于钊的行为处事风格估计是不会和一个小厮说什么的,可是,林默还是希望知道多一点关于他的情况,特别是会如何应对,哪怕微枝末节也好。
不过想到缙王那边提前知道先机,不至于临时慌乱失措,林默又略略放了心。但是,随后看到淳于钜居然毫无阻碍地施行了黄子蛟的那个伪造刺杀的计策,紧跟着又下了叫世子们入京的诏书,而缙王那边居然毫无抵抗动作似地,林默又将一颗心提了起来。
不会吧?缙王为何不反?他不是早就有反心了的吗?现在趁着淳于钜勒逼世子为人质,不正是揭竿而起的时候啊?
正在林默焦灼到几乎夜不能寐的时候,淳于钊和另外几位藩王的世子们一起结伴奉旨入京,在勤政殿见到了淳于钜。
淳于钊一反往日的恭谨,一脸无所谓地问淳于钜:“皇上把臣弟等人召过来,可叫我们住哪里啊?”
淳于钜说:“你们就住皇g里。”
淳于钊说:“皇g哪里?臣弟们可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住在内廷,和皇上的妃嫔们住在一起,怕是不太妥当吧?”
旁边几个世子们听了,都一个个挤眉弄眼地窃笑,甚至有人小声说:“见识一下小嫂嫂们的风采也不错。”
淳于钜铁青着脸,咬牙切齿地说:“怎么可能叫你们住内廷?”
淳于钊也虎着脸,毫不客气地嘲笑说:“臣弟是怕皇上因为刺客的事太过忧心,一叶障目就忘记了男女大防,看来皇上还没被惊吓到那个地步,呵呵,当臣弟白提醒一下。”
淳于钜寒着一双眼睛盯着淳于钊,淳于钊垂下眼帘,波澜不惊。
淳于钜的眼刀攻势完败。
淳于钊又抬起头,问:“皇上,您将臣弟们召集了来,难道毫无打算?总不至于叫我们都露宿皇g门口吧?”
其他的世子虽然怕皇帝,但是,也对之前的莫须有的罪名十分不满,便选择了和淳于钊站在同一阵线,纷纷起哄说:“露宿?那不能吧?我母妃听说了还不得心疼死了?”
露宿都算好的,哼哼,朕想把你们投进大牢,可是,咳咳……不敢,惹恼了藩王的叔叔们,也不是好玩的。人家都遵照着皇命将世子们送来了,可不能怠慢啊。淳于钜皱着眉毛,无可奈何地想了好一会,说:“那你们就一起住到谨身g。”
淳于钊脸上迥然变色,大声说道:“那是皇子们住的地方,臣弟们住进去,岂不是乱了辈分?请皇上细细思量后再做决断。”话说淳于钜本是想着自己反正还没子嗣呢,皇子们的住所反正空着也是空着,就随口这么一说,结果又被淳于钊扣了个大帽子。
淳于钜有些额头冒汗了,该死的黄子蛟,他是管挖坑不管填坑啊,只说是将世子们弄了来,可是,弄了来住哪里,怎么监视,还有亲王世子一向在封地上专横跋扈,此次进京都是带了一大堆仆役随从侍卫,这一帮子人又怎么安置呢?他们都是奉旨进京,就该由朝廷供给,一大群人吃喝拉撒地,还不得把国库吃穷啊?
淳于钊趁机要求在外面另行居住,请皇帝派人监视便是,淳于钜一听,觉得这样最好,不花内务府的钱,也不至于失了体统,便忙不迭地答应了,一头钻入了陷阱。
淳于钊心中冷笑,嘴上却讥嘲淳于钜说:“臣弟们在外面住着也好避嫌,若是皇上在臣弟们住在皇g之内出了什么刺客行刺的事件,臣弟们可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淳于钜面上尴尬,便装傻混了过去。
于是淳于钊就搬到了一处缙王府早年就置办下的一所大宅院,很巧的是,这所宅院离林默家的祖宅只隔了一条街。
当夜,林默被人引领着在一处秘密的地方见到了淳于钊。
林默一看见淳于钊,就露出一脸失落之色,急急地问:“你怎么还是来了?不是早就叫人去给你递了消息,叫你们防备着的吗?”
淳于钊凝视着林默,这些时日他清减了许多,脸颊明显变尖,于是眼睛显得更加大,美则美矣,看起来却叫人好不心疼。此时,睿儿的一双潋滟妙目之中装满了担忧焦急,全是为了……我!
淳于钊张开双臂,紧紧地揽了林默入怀,贪婪地嗅着他身上清爽宜人的气息。
林默心里有许多的疑问要问他,便略挣了挣,想要推开他,可是,又舍不得。这一个怀抱是如此地火热而叫人安心,叫这段日子以来经历了父丧等一系列变故的林默情不自禁地就偎靠在他怀里,暂时忘却诸多的烦心事。
淳于钊松开林默,转而握了他的右手在自己的掌心里,用大拇指轻轻婆娑林默的手指,柔声说:“你别担心。难道你会以为我父王是叫我来送死的吗?”
尽管知道答案是否定的,遽然听到“送死”这两个字,林默的担忧之情还是一下子冲过头顶,眼中已经有水光莹然。
淳于钊轻轻用指腹抹去他眼角的一滴泪,说:“傻瓜!你怎么光是想着我,却不为你自己想想?你如今才是身处险境,我不来,却叫我怎么睡得着觉呢?”
淳于钊随后给林默细细道出其中原委。
原来,缙王现在还不打算动手,因为,时机还不成熟。
据淳于钊知道,缙王在偷偷地准备武器,为此专门弄了个饲养场,里面养着好多**鸭鹅之类的禽类,用他们的叫声来掩盖住后面的兵器制作工舍的磨制刀刃的声音。除了兵器,还有战车,兵甲之类的,应该都是没有齐备的。
此外,还有军队也需要动员。虽然缙王英勇善战,但是,光是封地上的五万七千人的护卫部队是不足以对抗皇家的几十万大军,而且,现在是和平时期,历来汉人子民只要有口饭吃都不会想着去造反,淳于钜的一些荒唐行为并没有触及皇位动摇的g本,而要集合别的藩王的武装来支持自己,缙王需要一个必反的理由,正所谓“师出有名”才能征集到足够的军队。
听完淳于钊的一席话,林默一点就通,一下子就明白过来。没错,缙王是想做皇帝,可是,他和淳于钜最大的区别就是:他能忍,忍常人所不能忍。
造反后当皇帝的高收益伴随着的是一旦失败则全家陪葬的高风险,深谋远虑的缙王要将风险降低到最低值,务求一击得中,所以,他要等到万事俱备和东风尽刮的时候才会悍然出手,将淳于钜掀下万劫不复的深渊。
也就是说,现在还需要等待,等待军备的齐备,人员的到位,民心的蛊动,也等待淳于钜下一步疯狂的行动,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可是,难道为此就不惜牺牲他最爱的嫡长子吗?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啊,林默代淳于钊心里难受,低低地说:“你父王……”
淳于钊握紧他的手,说:“不怪我父王,是我自己要求来的。父王的本意是叫我的两个弟弟来,他看透了淳于钜有贼心没贼胆,虽然弄了许多世子来做人质,可是,绝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率先动手伤害世子们的x命,如此,弟弟们也不过就是在太皇太后的照看下在京城小住一段时间,不足为惧。”
林默说:“那怎么又变成是你来了呢?”
淳于钊说:“睿儿,我来这里有几层考虑。第一个,当然是出于我是长兄的责任,尽管父王觉得不碍事,我还是不忍心叫年幼的弟弟代自己来这虎狼之地。第二个,是为了你。你现在的处境其实比我还要危险,我要想办法在举事之前把你弄走。第三个,是为了我父王。我想为他做点实实在在的事情,这样,将来我离开的时候,也稍有安慰,不枉父王养育教导我一场。”
离开?难道是为了我?林默瞠大了一双妙目,结结巴巴地说:“你……”
淳于钊执起林默的手,感受着他柔嫩的手心,温柔而坚定地说:“睿儿,这些时日,我想了很多事情,也许未来的许多事情不能确定,也许,我和父王会失败,身首异处,但是,我确定了一点,如果这一次我们都能平安渡过,那么,余下的时日,我要和你一起过。”
在不可置信的喜悦、感动中,泪水夺眶而出。
林默说:“可是…你父王…”
淳于钊说:“是,我父王是不会同意的,所以,一定不能叫他知道。我现在能多帮着他一些是一些。以后,我离开的时候,我的两个弟弟也长大了,能干了,可以叫父王倚靠了,就好和你放心地走,也许去我父王不知道不了解的异域之国。我听说,海的那一边有个‘真真国’,人人都是金发碧眼,而且,民风开放,我们可以去哪里。不过,现在说那些为时尚早,至于我靠什么计策金蝉脱壳,因为现在不够完善,也不能马上付诸实行,我便不告诉你那么多,免得你成日忧心,越发要瘦成一把骨头了,叫我抱着还有什么乐趣?”
林默忽然被调戏,一时没反应过来。
一贯端方矜持的世子一试得手,于是再接再厉,又看着林默笑,往他的耳朵里吹着热气,低低地说:“还有一层考虑。以前想要和你好好地相处,总是力不从心。因为按着祖制,藩王及世子非圣旨传召不得入京,所以,总是要打着探望太皇太后的名义才能在京城盘亘几天,二来,父王也不肯随意放我出去。现在好了,正好可以奉旨住下,又无人管我,正好……”
林默的眼睛亮如星辰,真好啊,可不是吗?以前总是聚少离多,才见一面人又走了,哪里像谈恋爱嘛。
淳于钊顿了顿,情不自禁吻了吻林默越来越上翘的嘴角,一横心,说“从现在开始,我要……疼你,爱你……还要……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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