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入聊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南朝陈
不过陈剑臣倒想得比较长远仔细些,毕竟流氓地痞,谁知道他们会使什么卑劣手段?切不可马虎大意,他屈指一算,在时间上,不出意外的话,婴宁和小义应该就会在这几天赶回江州,与自己汇合了。
想到婴宁,陈剑臣嘴角就浮现出一丝温馨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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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入聊斋 第一百三十三章:隐身(求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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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噼里啪啦!”
陈剑臣把一截竹子燃烧起来,那竹子登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一如前世的鞭炮声——过年了。
与去年相比,搬进江州城府后,陈家反而冷清了许多,没有在静阳村时那般热闹,聊斋所在之地本就有些偏僻,街坊不多,彼此关系也很普通,没有太多的情谊。
大年三十,吃年夜饭,陈剑臣叫阿宝去请鲁惜约过来吃饭,那边莫三娘听见,等阿宝出去了就叫过儿子,问:“留仙,你和那鲁姑娘是不是有些瓜葛?”
陈剑臣稍一犹豫,含糊道:“孩儿与她在苏州那边经历了些事情。”
莫三娘点点头:“鲁姑娘是个好姑娘,虽然街坊说她以前在遛鸟楼做过清倌人,有些议论,但那又如何?清清白白的身子,性子也婉约,又有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娘很喜欢。”
一句“娘很喜欢”就等于鼓励陈剑臣去追求了。
莫三娘本就不是那些没有见识的民妇,比较开通。
陈剑臣笑道:“孩儿会有分寸的。”
过不多久,鲁惜约过来了,穿着一身合体的素色红边衣裙,外罩一件袄子,显得身形妖娆,一张俏脸之上薄施脂粉,明媚如水,自有风情荡漾。不知是不是因为年龄增长了一岁的缘故,身体开始长开,仿佛又高挑了些,胸前鼓鼓的,已经甚有规模。
她先向莫三娘和陈剑臣问好,然后就撸起袖子进入厨房,很娴熟地和阿宝一道张罗年夜饭。
莫三娘本来叫她不必动手,,可鲁惜约哪里肯坐在厅堂上等吃?见到她如此懂事勤劳,莫三娘又多了一分中意。
阿宝和鲁惜约这两名可以说还是“萝莉”级的少女一起动手,手脚麻利,不用半个时辰就张罗出了满满一桌年夜饭来,足有九菜一汤,很是丰富。
陈剑臣伸出筷子夹起一块鸡肉放进嘴里,顿觉滑嫩细腻,十分可口,便赞道:“这鸡肉烧得不错。”
鲁惜约脸色有些红,道:“多谢公子夸奖。”
原来这道菜是她做的,陈剑臣笑道:“惜约你就不必太拘束了,以后不如和阿宝一样,叫我留仙哥吧。”
鲁惜约心思一转,起身见礼道:“那好,谢谢留仙哥了。”在她心目中,自己这个“留仙哥”和阿宝那个“留仙哥”可是有着本质不同的,其中多了一份亲昵的意味。
阿宝在一边瞧着,漆黑的眼珠子一溜转,夹起一块狮子头放到陈剑臣碗里:“留仙哥你也尝尝阿宝做的红烧狮子头吧。”
陈剑臣不客气地咬了一口,赞誉道:“不错,阿宝的厨艺似乎更上一层楼了,家有阿宝,真有一宝呀。”
阿宝就笑得双眼都成了弯弯的月牙儿。
这一顿丰盛的年夜饭就在融洽愉快的气氛中过去了,陈剑臣胃口极好,开怀大吃,真是吃得痛快。
饭后,陈剑臣送鲁惜约回金针斋,到了门口分别时,鲁惜约有些不舍地牵着陈剑臣的衣袖,低声道:“留仙哥,你可以抱惜约一下吗?”
陈剑臣一怔,借着灯笼的微光看见鲁惜约一张娇羞无限的俏脸,顿时大生怜惜之心,伸出双手轻轻把她搂入怀中。
娇躯入怀,微微颤抖。
陈剑臣自身都觉得有些紧张——虽然为穿越众,可他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在这方面都还是个初哥呢,两只手都不知该摆放在哪里好。好不容易想好了位置,正想下手,怀里的鲁惜约却柔柔的离开了去,低着头道:“留仙哥,我进屋了。”
返身进入了金针斋。
陈剑臣摇头一笑,迈步走回另一边的家。
今晚异常的寒冷,到了亥时,天空上簌簌地又飘下了雪,雪落有声,一如片片洁白的羽毛坠落下来。
陈剑臣坐在炭火温暖的书房,喝着阿宝泡好的热茶,听着外面落雪的声音,心境空灵,什么都没有想。
吱吱!
忽而书房南边角落处传来一声非常熟悉的叫声,随即小义的身子很麻利就从那一个隐蔽的小洞里钻出来,它看见陈剑臣,立刻很兴奋地跳上书桌——
“嗯?”
陈剑臣故意一板脸。
小义见状连忙把两只小爪子搭在一块儿,恭敬作揖施礼:“小义见过公子,恭祝公子新年快乐!”
陈剑臣呵呵一笑:“小义,你怎么独自来的?”他看见小义,现在本体显然比以前肥胖了一圈儿,一身皮毛近乎全白,好像变成了个小白鼠。其身上穿着一件用崭新黄色布料缝制而成的马褂呢,想必是出自婴宁之手。
一只穿着黄马褂的小老鼠!
小义忙道:“公子是这样,婴宁姐姐一直在卧松洞闭关,近期她心有感应,可能很快就能够凝练出金丹了,所以她思量着要等金丹凝就,变化出人身后再来找公子。”
“什么?婴宁快能结出金丹了?”
陈剑臣惊喜交集。
要知道妖类想凝结金丹可不是容易之事,除了某些天生异禀的种类外,普通妖类开窍明智后要想成就金丹大道,最紧要的便是拥有正规法门;其次更要漫长时间的修炼积累才行。而如今婴宁开窍的时间甚短,居然也能凝练金丹了,进度实在无比。
小义道:“婴宁姐姐修炼非常刻苦,她终于把道书《昆仑玉清法咒》完全炼化了,再加上卧松洞的灵脉加成,修为才能一日千里。”
陈剑臣哦了声,忽问:“婴宁行将结丹,那小义你呢?你苦修多日可有什么成果。”
小义嘿嘿一笑,有点不好意思地搔搔头:“小义天赋远比不上婴宁姐姐,修为境界并没有太大的进步,只是终于学会了隐身术。”
陈剑臣板脸道:“只怕你也常常偷懒吧。”
被公子一语中的,小义顿时立正,低着头,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子,要无条件地接受长辈的教训。
“你呀你……”
陈剑臣提起一根毛笔,轻轻在小义头上敲了三记。不过他也知道小义天性如此,难以在短时间内发生改变,也不好过分斥责,便问:“你学会了隐身术,且施展出来让我看看。”
“遵命!”
小义念一句口诀,原地一个三百六十度的转身,说时迟那时快,嗖的,通体发出一圈毫光,身子便消失在陈剑臣的视线之内了。
隐身术!
果然甚是奥妙……
无论陈剑臣如何睁大了眼睛看,都看不见小义的所在。他顿时想起那些神话传说之中,神仙们经常使出这一招隐身术来戏耍敌人,端是屡试不爽,十分好用。
片刻之后,小义原地现出身形,道:“公子,小义法力低浅,隐身效果只有维持一炷香时间,婴宁姐姐才厉害,她能维持一个时辰呢。”
隐身术既然属于法术范畴,当然会损耗法力,决不能无限制地使用挥霍的。如今小义的隐身术固然只能维持一炷香时间,但在某些特定的时刻还是能发挥出重大的作用的。
陈剑臣略一沉吟,问:“小义,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回枫山去?”
就听小义恭声回答:“公子,小义不会再回去的了,从此以后,将伴随公子左右,效犬鼠之劳。”
陈剑臣疑问:“你不回去卧松洞修炼了?”
小义道:“婴宁姐姐说朝廷的人会来抢卧松洞,所以她把从道书上学到的一个奇门阵法布置了下来。这阵法能加快卧松洞的灵脉发挥,同时灵脉枯竭的速度也会大大加快,按照估计,只怕这个月卧松洞就会变成一口普通的洞府了。”
原来如此,敢情婴宁修为突飞猛进也和此阵法大有关系。
陈剑臣脑海灵光一闪,忽急声道:“婴宁凝练出金丹,那不是也要渡天劫?”
小义道:“嗯,是要渡劫。”
陈剑臣一拍大腿,道:“渡劫的话,我可以帮她一臂之力的。嗯,小义,婴宁说她大概会在什么时间结丹?”
小义道:“这个没有准数,不过婴宁姐姐说最早也要三个月后。”
三个月,不算短了,还有充足的应对时间。
陈剑臣长嘘口气——他上次帮娇娜渡劫,手持引魔剑,将她的心魔引入自己体内,从而极大的分担掉娇娜渡劫时面临的危险和压力,让她顺利渡劫成功。这方法,同样适用于婴宁身上。
有见及此,陈剑臣和皇甫父女分别之时就早有预见地请对方把引魔剑送给了自己,如今就在书房中珍藏着呢。本想着婴宁不会那么快渡劫,不料事实总是超乎想象,引魔剑不用多久又能派上用场了。
陈剑臣忽然想到,自己能用浩然养吾剑诛杀心魔,帮人渡劫,这可是一项很实用的功能呀,莫非自己还有当“渡劫辅助专家”的潜力?
当然,他可不会傻乎乎的写副招牌扛在身上到处招揽生意的。偶尔帮帮身边的人或妖还可以,至于做个专业者,还是免了吧。
“嗯,小义,你还是回枫山吧,我写一封信,你交给婴宁。”
“好的。”
很快,陈剑臣就奋笔疾书写好了一封书信塞进小义黄马褂左侧边上的一个口袋内——婴宁真是心灵手巧,居然还别出心裁地在褂子上留出了一个口袋,难不成是留给小义装红包的?
拿了信,小义作揖告别,跳下书桌,又从“御用“地道里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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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入聊斋 第一百三十四章: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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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又绿江南岸,今年的春节就在一片热闹和欢笑中过去了。手打吧手机小说站点中文网而新律文字法终归没有拖得太久,赶在元宵节前一天就刊行成本,开始发行销售。
第一批在江州销售的文字法数量逾千本,但在短短半天功夫就被抢购一空,行情异常的火爆。
陈剑臣没有去买书,而是请王复给自己捎了一本——不读不行呀,谁知道新律上规定的条文具体情况如何?不熟读,不理解其中的精神意思,保不准哪一天就祸从口出,罪从手来了。
文字法印刷得很是规整,黑皮封面,朱砂题字:文字法。
三个字体端正得一丝不苟,四四方方,一笔一划,简直像是用尺子量好出来的,不偏不倚分毫,使人一看,就能读出“严正”一词来,油然而生敬畏之心。
毫无疑问,书名题字出自当今圣上正明帝之手,正明帝本就是公认的礼法大家,楷书之中的第一人,又称“楷模”。
新律本子只有半寸厚,共有一百页,前面有序。和所有律法一样,这序同样是皇帝所写的——皇帝乃天子,受命于天,代表着尘世至高无上的权力。
君无戏言,其实天子的话才是不容违背的金科玉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百姓?说白点就算皇帝心血来潮,叫你马上放一个屁出来,你也得立刻“运功”,应景憋出。
因为皇帝随口一句吩咐就是律法。
从轻到重,文字法陈列的条文限制有六百九十九条,制约内容范围十分广泛,从言语到书籍,到书帖,再到诗词文章……反正和文字沾边的都牵涉到了。其中很详细地规定什么字眼,什么字句属于违禁之言,自律法颁布日起,不得再轻言书写出来,否则触犯律法,罪不容赦。
这,就等于在人们的嘴上,手上戴上了严密的枷锁……
与千本文字法一共进入江州的,还有一队百人黑衫卫,骑着高头大马,腰挎斩鬼刀,气势肃然地在江州府衙上住了下来——他们属于新律执行卫队,负责文字法的实施推行工作,凡有抗议者,一律依法严惩,或枷号,或鞭挞,甚至直接枭首示众……
武力之下,哪怕对文字法再有不满,人们也得噤若寒蝉。首发文字}有几个在江州士林阶层中薄有名望的儒生因为在酒席间表达出了愤懑之意,不料隔墙有耳,当天晚上就被如狼似虎的黑衫卫破门而入,擒拿下狱,殴打致死……
又有儒生的亲朋好友们前往府衙击鼓鸣冤,不料马上被乱棒打出,直接打断了十余双腿,躺在街道上哀号不已。
——黑衫卫,再一次在公众面前展示出了极其恐怖的监管手段,势若雷霆。他们是直接对皇帝负责的精锐军队,屠刀之下,什么臣子,什么百姓,什么读书人都是一样的。
一阵浓浓的腥风血雨笼罩住了江州——其实不但江州,王朝统治之下的其他各州想必也是差不多。在此期间,因为言行不当,因为笔墨逾矩而被摘除功名沦为阶下囚,乃至丢了身家性命的读书人不知道有多少。
天下读书人多矣,其中并不乏有傲骨,有气节者。然而这些傲骨气节在屠刀之下,俱变成了枉死鬼。
因为新法颁布的缘故,元宵佳节变成了鬼节。
国之将亡,必有妖孽。正明帝重用何蟹的文字法,倒行逆施,这是激民愤于天下呀,势必会加剧矛盾恶化。
陈剑臣读完文字法,所见所闻各种惨状,立刻就知道局势大乱将起,心道:莫非统治近千年,天统王朝气数已近,皇帝才会出如此昏招?
但不管怎的,时光的河流始终没有分毫停顿地缓缓向前推动着……
开春二月,学院又开学了。
陈剑臣收拾行装,与母亲等人告别,返回学院。没想到第一天他就听到一条噩耗,教书法课的刘老夫子因为写了一张书帖,其中措词不当被黑衫卫捕捉了去,又因为其拒不认罪,竟被当场杖打八十大棍,皮开肉绽,呕血而死……
刘老夫子人瘦,颇高,年过花甲,为人简朴,经常穿一件洗得发白的袍子。讲课的声调抑扬顿挫,很有节奏感,可以说是陈剑臣甚为敬重的一位先生,不料如今竟然也遭了毒手。
听到此讯,陈剑臣情绪激荡,记得当日聊斋开张之时,刘老夫子也是亲自来登门恭贺的,回想起他的音容笑貌,仿若昨日,实在令人扼腕叹息。
是日陈剑臣把自己关在学舍之内,不吃不喝,呆坐到傍晚时分终于忿然而起,铺开宣纸,提起狼毫,一气呵成地写成一贴:
“国之将亡,必有妖孽;荼毒天下,追惟酷烈;奈何奈何,号慕摧绝。读圣贤书,为何事学?正气不屈,浩然诛邪!”
四十个大字,行草体,先行后草,时行时草,双钩廓填,如斜而反正,形断而意连,纵长挺劲,轻重缓急,层次分明,笔墨淋漓尽致,动感强烈,蕴含了陈剑臣此际剧烈的情感变化过程。
横竖点撇,字字皆包含正气。
——他在写此贴的同时,泥丸宫中的三立真章卷轴仿佛有感应般,跃然而动,一排溜下来竟不知有多少个字依次地被凝练出光芒,大放光明,到了最后,竟然有半壁书牍都亮了起来,蔚然壮观……
字成而掷笔于地,陈剑臣看着眼前的字帖久久不语——他有一种直觉,这一副被自己命名为正乱帖的书帖很可能是他一辈子书法上的巅峰,从此以后,很可能无法再写出这般形意饱满,情感奔放的字帖了。
只是这字帖,注定了不能留存于世,必须要撕毁掉,以免受人把柄。
拿起字帖,陈剑臣心有不舍,犹豫不决,心想如果这幅字能隐形就好了。念想之间,骤然见到宣纸上的笔墨由浓变淡,发生了一种极其玄妙的变化,只转眼间,四十个大字最后竟凭空消失掉了,只剩得一张干干净净的白纸,就如同被人用法术抹掉了一般。
“咦!”
陈剑臣吃了一惊,稍一沉吟,连忙闭上眼睛,感受魂神世界——
果不其然,蒙蒙的魂神世界再度产生新景象,除了当空悬立的三立真章,除了背立执笔的儒像,此时在三立真章侧边居然增多了一幅卷轴,规格比三立真章小了一号,但也是直直地打开垂落下来,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四十个拳头大小的字:
“国之将亡,必有妖孽;荼毒天下,追惟酷烈;奈何奈何,号慕摧绝。读圣贤书,为何事学?正气不屈,浩然诛邪!”
正乱帖!
正是陈剑臣刚才书写而成的正乱帖,不知何故居然跑到了他的泥丸宫魂神世界里头,成为和三立真章并列的一幅卷轴,在形式上如出一辙。
这,就是“立言”!
陈剑臣惊喜交集,不曾想自己在激愤之下,直抒胸臆之际就此突破了困扰已久的瓶颈,并借助数以百计的正气的帮忙,在真正意义上实现了“立言”的境界,迈上了坚实稳定的第一个台阶。
用行话说,升级了!
如果说以前不断地凝练出新的正气,增加正气的数值属于获得“经验值”的话,那么现在就是量变引起的质变,两只脚跃然跨过了门槛。
终于升级了。
升级的喜悦刹那间充满心扉,略微冲淡了本来的哀伤悲愤之情。他坐定,闭目凝神,开始摸索立言境界的具体作用。
一个时辰后,陈剑臣有些疲惫地站起身,经过多次的实验,他总算把“立言境界”的功用搞清楚——
简单地说,其现在克敌制胜的手段再不像以前那般单一,受制诸多了。虽然还无法做到正气外放,直接化剑杀敌,但起码“立言”后的蕴含正气的字墨不再像以前那样,过一段时间正气就会自然挥霍殆尽,失去特效。
现在的他写出一幅正气笔墨能够做到反复使用,能够随心所欲地收回魂神世界内滋养,大大提高精神恢复的速度,甚至可把某一笔墨炼制成一件法器,乃至法宝般的存在。比如这一幅正乱帖,它如今收藏在泥丸宫魂神里头,但只要陈剑臣愿意,可随时念头一动,笔墨即会现形而出,无需通过外界笔墨媒介,同样能破敌制胜。
更重要的是,这一幅正乱帖还具备可观的成长空间前景,本身还能大幅度提高效果威能,最终达到三立真章那般的作用。
当然,立言可不是随便立的,也不能滥立无度。归根到底,它毕竟要受到总正气量的限制。现阶段的陈剑臣,立出一幅正乱帖四十字已是极限。但他依然觉得很满足了,只要境界上去了就好,其他的东西细水长流,可逐步提升,“立言”已得,“立功”还会远吗?
咕噜噜!
此时肚子里忽然像烧开了水一样,咕咕作响。原来是一天没吃多少东西,他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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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入聊斋 第一百三十五章:恩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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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老夫子的死,在学院里引发了一场震动但也就是震动而已,震过之后,动过之后,十天工夫就又平息了下来。
斯人已逝,但自己还得活着。
在杀人如麻、权势滔天的黑衫卫面前,一切的抗争都似乎苍白无力。“百无一用是书生”血淋淋的事实又一次印证了这一句话。至于同是读书人出身的当官者,问题在于,当了官后,他们往往就不再是书生,也不再是普通的读书人了。
读书人本就是一个很大的概念,可以细化分出很多种利益阵营来。
对于血腥事件,人们总不愿记得太牢,于是不用多久,学院上下就没有人再谈论刘老夫子的遭遇,渐渐又恢复成本来一潭死水的模样。
陈剑臣的表现和以前差不多,只是更加用心地学习时文制艺,并能做出一篇规规矩矩的八股文来了。
说起来,这倒是一件颇具讽刺意味的事情。只有他心中清楚,时至今日,秀才的功名身份已不再是合格的护身符,反而属于一种无形的掣肘,会被人盯得更紧。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唯有往上更进一步,上皇榜中举,才或有可能跳上另一个广阔天空。
当官固然规矩更多,但手中的权力也更能便宜行事。
在学院中,陈剑臣果然见到了那个在街头替人画肖像的书生萧寒枫,彼此一搭讪,很快就熟识起来。
这萧寒枫也是个穷苦人家出身,家住距离江州甚远的北流乡,他来到明华书院进学,却是骑着一头黄牛来的。
骑牛上学,一来能代步:二来到了江州,可以将值钱的耕牛卖掉,将所得钱财用来交学费。然而在学院里进学耗费不菲,一头耕牛显然不够,还得到街头上卖画。
寒枫的xing子看起来有些木讷,实则是典型的闷sao,他和陈剑臣,以及王复熟络后,在王复的要求下,当场即席挥毫,足足画了十八幅春、宫图,一如表演十八般武艺般,各有姿态,纤毫毕lu,惟妙惟肖。
王复见之,奉若珍宝,爱不释手地赏玩着,然后目lu“精光”地盯着寒枫,盯着他一个大男人心里发毛,两股战战:“寒枫学弟,你发了!”
闷sao男子满头雾水,不知自己发从何来。
王复问道:“萧学弟,你这一手画艺从哪里学的?”
寒枫便momo头,憨然道:“没有人教我,我是自学的。”
王复当即一竖大拇指,叹道:“天纵奇才呀,萧学弟,就凭你这一手造诣,何须在街头上卖画?何必在学院内每顿吃咸菜稀饭?”
寒枫渐渐有些明白了:“拂台学长是说这些面能卖钱?”
王复一拍手:“何止能卖钱,简直是能卖大价钱。寒枫,你跟着我多跑几趟怡红楼a楼、遛鸟楼,你就知道你的这些画多值钱了。”听到“钱”字,寒枫登时双眼发光,他自幼贫困,在si塾读书之时饥寒交迫,不知受尽多少折磨,对于金钱之物有一种特殊的感情,占有感很强烈。
“好,拂台兄,以后就请你多多关照了。”于是,两个志同道合的大男人就勾肩搭背到了一块儿,倒把中间介绍人陈大秀才晾到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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