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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是病娇,得宠着!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顾南西

    等他们几人都出去了,关上了门后,江老夫人才问江织:“可是与他俩有干系”

    他俩,指的是大房和二房。

    江织换了条腿弯着,没个睡相,把被子撑得凹凸不平,他说:“凶手的手背上有抓痕。”

    被子里的小姑娘呼吸烫人得很,他有些热。

    “你是说林哥儿”

    江孝林并没有刻意遮着手上的伤,江老夫人昨晚便瞧见了,问他怎了,他也不说,不想,推江织入海的那贼人,手也被抓伤了。

    哪有这般巧的事。

    “这就难说了。”江织伸手拿了杯子,喝了一口温水润润嗓,“他要想弄死我,犯不着脏了自己的手。”

    “或许他也料准了你会这么想,故意反其道而行。”

    也不排除这种可能。

    “扶离那丫头也是,早不走晚不走,偏偏你出事的时候她不在船上。”老夫人哼了一声,面露愠色,“一个个的,都不是省油的灯。”

    江家可不如外头说得那般光鲜亮丽,一家门几家事,分崩离析是早晚的事,就等她这个老太太伸腿闭眼了。

    江织不再多谈,表了态:“这件事,您别插手,万一真查到了我们江家自己人头上,您也有的麻烦。”

    老夫人不以为然,手里捏着拐杖,态度也强硬:“有什么麻烦的,警方能治就给警方治,不能治,那人怎么搞你,我就怎么搞回去,别的还能关起门来解决,这杀人害命的手段,可不能纵着。”

    都是同根生,不到万不得已,她也不会做绝。

    “许女士,”也就江织敢这么跟老太太打趣,“什么搞不搞的,您不是常教育我说话要文雅吗”

    还不是叫这事给刺激的!

    江老夫人被他气笑:“你不照样学足了外头的流氓气。”省的跟他插科打诨了,老夫人摆了个严肃脸出来,“不扯这个,你倒跟我说说,给你雇的那个跑腿人是怎么回事儿你出事的时候他在哪儿”

    被子底下那一坨,很小弧度地动了一下。

    江织换了个姿势,手顺其自然地放进被子里,摸到一个脑袋,揉了揉:“跟她没关系。”

    看把他家这个瘦的,缩成一团藏在被子里都不明显。

    以后啊,得盯着她吃饭。

    “怎么就跟他没关系,拿了两千万的佣金,还让人钻了空子,我雇他还有什么用”江老夫人对那跑腿人自然是不满意的,花了高价,却没起着作用。

    “她下海救了我。”

    这语气,还强硬得很,一副谁都说不得的样子。

    江织是个什么脾气,江老夫人还能不知道他何时这么袒护过旁人,这犊子护的,着实莫名其妙。

    “你怎么还给他开脱”

    他摸到被子里小姑娘冰冰凉凉的小手背,这会儿很乖巧,任由他搓揉捏戳的,把玩得他心情大好,说:“就事论事。”

    “还有你那个大块头的助理,怎么也没跟着你”江老夫人到现在也没记住林晚晚的名字,总是大块头大块头地叫。

    说到大块头,江织兴致索然:“他晕船。”

    “……”

    这都是些什么人!

    江织催了:“您什么时候回去”

    这小子,还赶人了。

    “嫌我老婆子啰嗦了”

    江织眼皮子一耷拉:“我累了,要睡觉。”

    江老夫人笑骂了这小祖宗几句,就起身了:“林哥儿和扶离我会差人盯着,你也莫大意了,晚上我再挑几个身手好些的人过来给你守夜。”

    他嗯了一声,恹恹无力。

    江老夫人又嘱咐了几句才走。

    等门关上了,病房里没了声音,枕头下那一团小小地动了动,又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江织的手臂。

    “别动。”江织把枕头扔开,“蹭得我痒。”

    听见他出声了,周徐纺才敢吱声:“走了吗”

    “走了。”

    “那我出来了。”

    “出来吧。”

    被子里那一团一点一点往后挪,脑袋也一点一点拱出来,刚冒出头,一张漂亮的脸就凑过去了。

    “江——”

    江织直接在她憋红的小脸上亲了一下。

    周徐纺:“!”

    耳朵蹭蹭蹭地红了。

    她愣了三秒,猛地往后一跳——

    嘎吱一声,床塌了。

    只想偷个香、而此时半个身子着地、半个身子吊在病床上的江织:“……”

    这时,门外有声音。

    “你好好提着,别把汤给我洒了。”

    “哦。”

    “江织他——”

    门没锁,一扭就开。

    刚推门进来的阿晚和宋女士:“……”

    以及,宋女士的爱宠双喜:“咯咯!”

    这时间点踩得尴尬了!

    哐、哐、哐,点滴架在摇摇晃晃,周徐纺眼明手快,立马手脚并用地蹿起来,把输液袋扶稳了。

    她担心地看着江织:“你有没有摔着”

    穿刺的地方有点痛。

    江织说:“没有。”咳了一声,脸色不改。

    周徐纺很自责,扛着输液架主动过去搀江织,顶着一张红透了的小脸,承认错误:“我不应该乱跳,这个床,”声音越来越小,“……它不牢固。”

    她真的没有很用力,她要真用力了,床就成渣渣了,好烦啊,她力气怎么这么大,以后一定要更加更加小心地呵护江织,绝不能再磕着碰着他。

    “嗯,不是你的错。”江织看了一眼那张超豪华的、从中间断裂了的、木制的vip病床,面不改色地帮他家小姑娘推卸责任,“都是床的错。”

    周徐纺懊恼地垂头。

    门口的母子俩面面相觑之后,都拿出了过来人的处变不惊。

    阿晚:“老板,用不用我们回避一下”体贴如他啊。

    江织丝毫没有‘捉奸在床’的窘迫和心虚,穿着条格子病号裤,拿出了公子世无双的淡然处之。

    “去给我换个床。”他补充,“要牢固点儿的。”

    阿晚心想,他们是在床上打架了吗

    当然,床没有那么快就换,阿晚先帮雇主大人换了病房,在填病床更换表的时候,原因一列,阿晚果断填了——剧烈运动。

    噢,他这该死的聪明才智。

    这是宋女士第一次见周徐纺,好奇得不行,明着暗着打量了人姑娘好久,唇红齿白的,她越看越喜欢。

    “你就是周小姐吧。”宋女士的脸很圆,身材可以说……很健硕,烫了一头洋气的泡面头,卷发上别了一个少女发卡。

    阿晚的体型,原来是像他妈妈。

    周徐纺站姿端正得宛如对面是面试官:“嗯,我是。”

    宋女士脸大,一笑呀,眼睛就眯成缝:“我是晚晚的妈妈。”

    周徐纺有点怕生人,一直不敢抬头,垂着脑袋鞠了个躬:“伯母好。”

    哟,跟个小学生似的。

    真乖,真懂事。

    宋女士‘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顺了顺怀里大公鸡的杂毛:“双喜,快叫人。”

    穿着粉色手工编织毛衣裙的双喜:“咯!”

    周徐纺:“……”

    宋女士很热情,很自然熟:“我听晚晚说,双喜是你送给江织的。”

    周徐纺看着这只穿着粉裙子的大公鸡,是有点懵的。

    江织看她杵得跟块木头似的,拉着她坐下:“是你送的那只土鸡。”

    哦,原来是那只在江织身上拉过屎的鸡。

    周徐纺盯着公鸡仔细看:“它好像长肉了。”胖了好多圈,鸡腿也肥了几圈,宰了吃应该会很补……

    宋女士温柔地轻抚着双喜:“你和江织都忙,反正我在家也没事儿,就先帮你们带着,要是以后你们想自己养,就接回去,养上一阵子就亲了。”

    阿晚越听越不对,怎么觉得他妈养的是孙子。

    关于双喜的话题就说到了这里。

    宋女士开始说正事:“推你的那个家伙抓到了没有”

    “还没有。”江织把周徐纺的手拽过去玩,她扯回去,他又拽回去,乐此不疲。

    “天杀的狗东西!”宋女士脾气暴,火气直冲天灵盖,“晚晚,你明天就搬到江织那打地铺,以后,不能再让他落单了。”

    阿晚真的很不喜欢他妈喊她晚晚。

    他拒绝,理由是:“他有洁癖。”

    宋女士的语气像吃了一斤小米椒,又辣又呛:“你还好意思说,双喜洗澡都比你勤快。”

    “我——”

    “我什么我!要不是你晕船,江织能被人推下海”

    阿晚:“……”

    好吧,什么都怪他,他就不该晕船,他就不该不爱洗澡,他就不该出生!

    “他住我那不方便。”江织这么说了一句。

    宋女士立马露出了少女般的微笑:“不方便啊,那行,那就不住了,以后让晚晚早点去晚点回。”

    阿晚:“……”

    这不是他妈,这是江织他妈。

    从今天开始,他是孤儿。

    “晚晚,快把汤倒出来给江织喝。”

    阿晚倔强了三秒钟:“……哦。”

    算了,谁叫他长得丑。

    阿晚倒了一碗汤出来,宋女士先端给江织,阿晚又倒了一碗,宋女士又端给周徐纺:“小纺你也喝点。”

    小纺接了汤:“……”小纺还不适应这个新昵称。

    第三碗汤,宋女士自己喝了。

    然后保温桶里干了,阿晚的心也跟着凉了。

    宋女士还笑得像朵迎春花:“还有你们俩也是,就算年轻气盛也不能这么折腾啊,怎么也得等身体好了再——”

    宋女士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没脸说哟。

    ‘年轻气盛’的江织表情难得有点窘迫,而‘年轻气盛’的周徐纺钢铁得根本听不懂这段带了颜料的话。

    宋女士是个善谈的人,就在病房里坐了十几分钟,从阿晚七岁尿床的事,说到了十七岁他打拳击比赛紧张得昏过去的事。

    阿晚全程生无可恋




100.第100章 100:江织:给我媳妇送伞去~
    第100章 100:江织:给我媳妇送伞去~

    “我求您了母亲,别放了……”

    江老夫人垂眼看她:“看清楚了没有”

    她跪在地上,眼泪糊了眼,攥着手心没有作答。

    “我问你,”江老夫人提了嗓,沉声再问了一遍,“看清楚了没有!”

    她不敢再犹豫了,用力点头:“看清了,看清了……母亲,”她跪着上前,抓住老夫人的衣角,“别放了,别放了……”

    她在哀求,泣不成声。

    “维尔,”老夫人俯身,皱纹横生的手落在她脸上,给她擦掉眼泪,语气终是软了几分,“别怪母亲心狠,不让你现在一次痛醒了,以后很长时间你都要遭罪。”

    她哽咽着,脱口而出了一句:“是我不好,我不该——”

    一句话,教老夫人彻底冷了脸,她甚至没听完,已经动怒:“你还在袒护他。”

    幕布上,靳松拿了把刀子,在肖麟书背上刻字。

    他大笑着,骂他是贱种。

    然后,一笔一道血痕,写了个‘贱’字,在肖麟书的后背上,床单上血迹斑斑,他目光空洞,麻木地躺着,一动不动。

    毫无尊严。

    江维尔看不了,一眼都看不了,心太痛了,那刀子像剜在了她身上一样,鲜血淋漓的。

    “母亲,我从来没求过您什么,就这一次,就这一次,”她跪着,深深弯下了腰,“母亲,维尔求您了。”

    这个视频,她看过的,只打开了不到十秒,便关了。

    她看的那段,不是现在的肖麟书,是十八岁的他,那时候,他还会挣扎,还会哭,她没有看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麻木,就再也不反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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