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是病娇,得宠着!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顾南西
江老夫人拄着拐杖上前,扶着她的肩,让她直起腰来:“别跪了,这么个玩意,值不得你江家五小姐为他弯腰。”
江维尔抬起头,眼里含了泪,一腔孤勇在眼里翻腾,她擦了一把脸,孤注一掷:“您不要逼我。”
江老夫人气极,笑了:“你还不悔改”
悔改
江维尔抬起手,指着幕布,声音在发抖,字字哽咽却铿锵有力:“那您告诉我,我做错什么了他又做错什么了您看不出来吗他的眼睛是在求救。”
只是没人救他罢了。
怪不得啊,她总觉得他眼里有风霜,有怎么都拨不开的阴郁。
院子里站了这么多人,也没有一个人去关掉投影,只是冷眼旁观,看着戏,看着视频里的人毫无尊严地被人折辱、被人践踏。
只是没人救他罢了。
谁都不作声,只有江老夫人中气十足的声音,一字一句,咄咄逼人:“你没错,或许他也有苦衷,也没错,可你明知道,如果继续跟他在一起,之后的三年、五年,甚至十年、二十年都不能对这件事毫无芥蒂,明知道我这个做母亲的,绝对不容许自己的女儿用半辈子的时间去给别人的错误买单,你却还这么一意孤行,那就是错!”
江维尔红着眼怒视:“那也是我的事。”
“你——”
老夫人的手已经抬起来了,狠狠一巴掌差点落下,被人打断了:“奶奶。”
咳嗽声由远及近,是江织来了,雨还没下,水汽有些重,由人撑着把伞,他慢慢悠悠地走过来,下人往两边挪开,为他让路。
江老夫人扫了众人一眼,疾言厉色:“是哪个不长眼睛的,把小少爷也给请过来了。”
江织三步一小喘,五步一小咳,病病歪歪地走着,这时老管家江川站出来:“是我多事了,还请老夫人您消消气,别动了干戈伤着和气。”
江川是江家的老人了,老爷子还在世的时候,他就在身边伺候着,江老夫人平日里也会给他几分薄面,这下也怒了,正要发作,江织开了口:“差不多就行了。”
他上前,直接关了投影。
也只有他敢关,也就只有他去关没人敢拦。
“教训也给够了,可以直接说目的了。”
这态度,看戏似的。
他说得自在轻松。
老夫人横了他一眼:“这件事你别管。”转头吩咐,“阿桂,送小少爷回医院。”
不等桂氏说话,江织拉了把椅子就坐下,两条腿交叠一搭:“我看谁敢赶我。”说着咳了两声,病病恹恹的。
谁敢拦,万一晕过去了呢。
反正桂氏是不敢拦。
这祖宗的脾气也是江老夫人一手惯出来,谁都拿他没办法:“扶汐,去给织哥儿加件衣裳。”
江扶汐颔首,起身去屋里拿衣服。
江维尔还跪着,腿麻得没了知觉。
老夫人还是不改态度,头发盘得一丝不苟:“没什么好说的,我给你一天的时间,跟他断干净。”
江维尔抬头,与她对视:“要是我不呢”
整个江家,除了江织,就数江维尔最不服管,脾气倔得与江老夫人年轻的时候一个样,越逼,就越反骨。
江老夫人懒得再多说了,直接表态:“那这段视频,就不止在我们江家放。”
江维尔冷笑了一声,目光如炬:“母亲,维宁是不是也是这么被你逼死的”
江维宁是江家的老四,江扶汐的母亲。
一句话,叫前去拿衣裳的江扶汐停了一下脚,她没回头,继续往屋里走。
然后,便是一记响亮的巴掌。
江老夫人使了狠力,手都在发颤,气得声音发抖:“你现在就给我滚出江家,等你脑子清醒了再回来,你要是一直糊涂,就不用回来了!”
江维尔没有犹豫,她站了起来,脚步趔趄,转身,拖着步子,腿像被灌了铅,一步、一步走出江家的地盘。
鹅卵石的小路上,薛冰雪从她对面走来。
他喊了她一声:“维尔。”
江维尔没有理,擦着肩走过去。
他拉住了她:“维尔,”攥着她的手腕,稍稍用了力,他看着她红肿的眼睛,不知道是不是跑着来的,天寒地冻的冬夜,他头上都是汗,“别跟他走。”
像在求她。
江维尔推开了他的手,痛哭过的嗓音干涩嘶哑:“冰雪,他还在外面等我。”
她还是要走。
薛冰雪把手里的伞给她:“要下雨了,你别淋着。”
她说谢谢,接了伞,转身出了江家大门。
天阴,乌云闭月,大雨将至,风吹着江家大门前的旧式大灯笼,一摇一晃,地上的人影也一摇一晃。
肖麟书就站在灯下,看着她。
她跨过门槛,红着眼仰头看他:“等很久了吧。”
肖麟书摇头,走上前,俯身抱住她,声音被风吹得缥缈:“维尔,你回去好不好与你母亲说说好话,不要惹她生气,也不要为我说话——”
她说:“不好。”
肖麟书环在她后背的手,收紧了一些。
他低着头,她看不到他发红的眼睛。
他知道,她母亲打她了,她的脸肿了。以前,她总是在他面前念叨她的母亲,说她是个老派传统的人,严厉又不通人情,但是,五个孩子里头,她母亲是最疼她的。
江维尔把脸靠在他肩上:“要下大雨了,你还不带我走吗”
肖麟书说好,擦掉她的眼泪:“那不哭了。”
他牵着她,走进了夜幕里,地上一对影子依偎在一起,被灯笼拉得斜长。
雨滴先是淅淅沥沥的,空气湿漉漉、雾蒙蒙的。
汽车飞速而去,戴着帽子、口罩的周徐纺趴在不远处的别墅楼顶上,她追着那辆车看了很久,把耳麦的开关打开。
“霜降。”
“在呢。”
周徐纺看着汽车离开的方向,五体投地地趴着:“凌渡寺的那个平安符挂件,登记人里面有没有江维尔”
过了半分钟,霜降回复:“没有江维尔,但有另外一位姓江的女士,叫江五。”
江家老五,江维尔。
那就对得上了,那个黄色缎面的平安福上,青色绣线绣的是一个‘书’字,与肖麟书车上挂的这个一模一样。
二楼的窗户没关,有风吹进来,卷着窗帘四处摇曳。
江织窝在一张铺了厚厚一层毯子的榻上,手里把玩着前些日子江老夫人送来的字画,心不在焉的,在想着什么。
薛冰雪面前的茶没动,也在发呆,半晌,开口念了句:“维尔她走了。”
江织漫不经心:“这个结果你不是料到了吗”
他是料到了,维尔性子倔,而且长情,她对肖麟书用情很深,这个视频还不足以让他们决裂。
薛冰雪失落:“我只是没料到,她问都没问一句,就站在了他那一边。”
这个视频,她是看过的,可是,她宁愿自己去查,也没有去质问肖麟书,更没有怀疑、憎恶。
她得有多喜欢肖麟书。
她是江家脾气最倔的一个,从来没有求过人,没有跪过谁,即便年少时因为江老夫人反对她练跆拳道,罚了她一顿打,她也没掉过一滴眼泪,今天为了肖麟书,所有没做过的都做了,骨气都不要了。
“冰雪,”江织放下手里的字画,突然问他,“你想不想要她”
薛冰雪毫不犹豫:“想。”
江织身子还没恢复,皮肤白得剔透,因为染了几分病气,看着有些清减,眼里慵慵懒懒的,他说:“那你要卑鄙无耻一点。”
薛冰雪一时无言。
不是不谋,是怕谋错了,招她厌恶,招她憎恨,这世上,最希望她好好过日子的
101.第101章 101:江织吃醋,异能也有克星
第101章 101:江织吃醋,异能也有克星
“不搬床也行,你跟我睡。”他用一双似醉非醉的桃花眼瞧着她。
嗯,他在勾引她。
周徐纺站直:“我去帮阿晚搬床。”
江织:“……”
坐怀不乱啊,他的小姑娘。
周徐纺就出了病房,去帮阿晚搬床,阿晚当然很开心了,觉得贴膜的周小姐是个体贴善良、和蔼可亲的人。
阿晚忍不住跟她交心了:“周小姐。”
周徐纺:“嗯”
阿晚平时也没什么同事,一天到晚都跟着雇主大人,也没朋友,好不容易碰到个知心人,就想跟她倒倒苦水:“你不觉得我老板脾气很差吗”
周徐纺沿着墙,低着脑袋:“江织脾气很好。”
阿晚平日里积攒了一肚子的怨,不吐不快:“他还很龟毛。”
周徐纺:“没有,他很好。”
阿晚觉得贴膜的周小姐还是太善良了,不知道人心的险恶,所以,他觉得有必要点拨一下:“那你是不知道,他可奸诈了,自己做坏事儿还不够,他还怂恿三爷——”
周徐纺抬头了:“林先生。”
阿晚被这句见外的‘林先生’给叫傻了。
已经停下脚步的小姑娘这会儿脸上的表情严肃极了,而且,带着很大很大的怒气,甚至,从来不与外人有眼神交流的她居然在瞪人:“你再这样诬赖江织,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林先生:“……”
贴膜的周小姐是被雇主大人下了降头吗
阿晚不死心地小声逼逼,“我没诬赖啊……”
周徐纺已经很生气了,一个人往前走,不想理他了!
大晚上的,医院里很安静,拐角另一头有人在打电话,隔着一条过道,听得一清二楚。
那人穿着一身格子病号服,一手拿手机一手推输液架,烫了一头锡纸烫,可能因为住院,缺少打理,有点炸毛。
还能是谁,被女鬼吓到住院的明阳花。
这会儿,明六少正对着电话骂人呢:“你他娘才胡扯!”
事情是这样的。
他被吓晕住院的事,不知道是哪个狐朋狗友捅出去了,其他狐朋狗友就笑话他,说他怂。
为了证明他不怂,他就把昨晚在海边的奇遇‘原原本本’地给狐朋狗友们讲了一遍。
狐朋狗友居然不信。
妈的!明阳花有点暴躁了:“要老子说多少遍,是女鬼,女鬼!”
狐朋狗友还不信,说他瞎掰。
“我亲眼见的能有假还是个红眼睛的女水鬼。”
狐朋狗友又问他女鬼长什么样是不是很漂亮的艳鬼
长什么样明阳花回忆了一下:“黑漆漆的一坨,只有眼睛,没有脸。”
说到这里,走到拐角了,他一转身,就看见了黑漆漆的一坨,还好有脸,漂亮清冷的一张脸,有种高级厌世感。
是他喜欢的款。
摁断手机,他抓了一把头发,几下抓了个心形刘海出来,一只手要推输液架,只能一只手揣兜了,哦,病号服没兜,他作势揣兜,反正,动作是帅的,不像小流氓,像小流氓的头头。
小流氓头头流里流气地说:“姑娘,给个微信呗。”
第二次了。
上次是在浮生居的竹苑,她去送外卖,这个登徒子也管她要微信。
周徐纺不想理这种小流氓,绕过他。
明阳花游戏花丛数载,段数和脸皮都不是一般的造诣,掉了个头追上去:“我看你眼熟,估计是跟我有缘,加个微信呗。”
眼熟
都见过好几次了。
小流氓显然不记得她了。
周徐纺满脸冷漠:“我不用微信。”
还有——
她回头:“我是女鬼。”她用一只手挡住自己的脸,就露一双眼睛,“黑漆漆的一坨,只有眼睛,没有脸。”
“……”
这姑娘,够辣呀。
还别说,她也穿一身黑,这小眼神挺能唬人,明阳花越看越顺眼:“那漂亮的小女鬼,给个电话啊。”
周小女鬼徐纺表情正经地胡诌:“阴间不用电话。”
情场老手明阳花:“……”
这简直是他撩妹史上的滑铁卢,不成,他得找回场子,正要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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