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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是病娇,得宠着!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顾南西

    周徐纺像做了贼一样,溜回了小区。

    迈巴赫停了十刻钟后,启动开走了,三十秒后,一辆黑色的沃尔沃从小区开出来,跟了上去。

    沃尔沃是周徐纺的车,有点小贵,江织还不知道是她的。她偷偷摸摸地把江织送回了家,一来一回快两个小时,等到再回小区,已经十点多了。

    她把车停好,去小区便利店里买了两排ad钙奶,蹲在一边喝。

    温白杨也蹲过来,用手机打了字,给周徐纺看。

    “你待会儿过来兼职吗”

    周徐纺说:“来。”

    温白杨搬了两个小凳子来,她坐一个,给周徐纺一个:“你好像心情不好。”

    周徐纺摇头:“最近睡不好,老是做梦。”老是梦见骆家那个阁楼。

    温白杨从外套口袋里掏出来一个很小的帆布袋子,袋子封了口,里面装了个随身听,一看便是旧物,很多年前的款。

    她把一只耳机给周徐纺:“我以前也总是做梦,这是我的恩人给我的,睡不着觉的时候很有效。”

    耳边,在放着一首轻柔的钢琴曲,是周徐纺没有听过的曲子。这随身听有些年岁了,但被保管得很好,它的原主人一定是温白杨很珍惜的人。

    “恩人吗”

    “嗯,把我从大山里带出来的恩人。”她用了手语,说,“我有两个恩人,他们都是很好的人。”

    周徐纺已经能看懂简单的手语了。

    “你也是。”她跟着用手语,说,“你也是很好的人。”

    温白杨笑了,圆圆的眼睛像天上坠的那颗星星。

    周徐纺坐着把两排ad钙奶都喝完了,用椅子上起来:“我回家了,待会儿再过来。”

    温白杨点点头。

    她借着路灯,踩着一地雪松树的影子,慢慢悠悠地回了小区,地上的人影晃啊晃,她发梢也荡啊荡。

    夜色真好。

    小区的门卫老方最近把他的狗也带来了,很乖顺的一只金毛,叫贵妃,贵妃已经认得周徐纺,老远就对她摇尾巴。

    老方从门卫室里出来,笑得满脸褶子:“徐纺回来了。”

    贵妃和老方对周徐纺都很友好,友好到她快忘了上一个门卫被她红色的眼睛吓得屁滚尿流。

    周徐纺虽然不怎么和人往来,但别人以礼待她,她也会尽量像个普通人一样,友好地回应,她上前问候:“方伯伯晚上好。”

    老方看她的眼神更慈爱了:“哎呀,真是乖啊。”

    贵妃继续摇尾巴。

    远处路灯昏黄,温白杨站在便利店的门前,嘴角又浅浅的笑,她的恩人,是很好的人。

    那年,温白杨才十四岁,在大麦山,和外婆一起住在木头搭的小房子里,然后,一场火,烧了她和外婆那个不足二十平的小屋子。

    “杨杨!”

    “杨杨!”

    “我家杨杨还在里面,快救火,快救火啊!”

    老婆婆满头白发,背脊佝偻,被人拉着,她在大声呼救,哭着说她的外孙女还在里面,哭着求人去救她。

    温家村的村长是个八十岁的老头,是村里年纪最大的人,也是最有话语权的人,他发话了。

    他说:“把柴都添上。”

    老婆婆恍然大悟:“是你们……是你们放的火”

    这时候,七嘴八舌,好多人在说话,这些人有的手里拿锅铲,有的手里拿擀面杖,还有的手里拿了锄头。

    “莲婶,我们早就让你把她赶出村子,是你不肯。”

    “**生下的灾星,死了干净。”

    “她爸死了,她妈也跑了,就她命硬,克死这么多人。”

    “大麦山都多久没下雨了,都是她这个灾星害的。”

    “快加柴,烧死她!”

    “……”

    活生生的女孩子,才十四岁,只是不会说话而已,只是听不到而已,只是摊上了自私自利的父母,就罪无可恕了。

    老婆婆在哭,村民们在喊,小孩儿在欢呼,说:下雨了下雨了,灾星要死了……

    那天风很大,大麦山很久没下过雨了,干柴遇烈火,烧得汹涌。

    不知谁喊了一声:“谁进去了”

    “好像是铁杉家的那个客人。”

    “她出来了!”

    被封死的门大开着,少女抱着从火里救出来的女孩,女孩脸上乌黑,已经失去了意识。

    眨眼,少女就从门口到了村民们面前。

    她抬头:“为什么烧她”

    “妖、妖怪……”

    后来,村里传开了,说铁杉家的客人是个妖怪,说她的眼睛是血一样的颜色,说她在空中飘,说她没有腿,说她会吃小孩儿,说她杀人放火。

    唯独没有人说,那个少女曾救了铁杉家两条性命。

    少女走了。

    女孩的悲剧没有结束,就时隔了两个月,她被村长下令执行村规,温家村是个落后的村子,与世隔离了很多年,一些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还在沿用,比如——犯大错者,沉塘处死。

    就是用那种被木头钉死的笼子,把人锁在里面,然后放上石头,吊着绳子一点一点沉池塘里去。

    女孩是聋哑人,不会哭喊,也不会呼救,她的外婆已经哭晕过去了,不会有人替她求情。

    然后,那个人来了,从落日余晖里走出来。

    他是个翩翩公子。

    “这是在干什么”

    大麦山很少又外来人,村民都警惕地看着突然闯进来的外人,质问:“你是什么人”

    男人很年轻,顶多二十出头,嘴里叼着一根草,身上穿着作战服,脸上涂了迷彩,依旧盖不住他一身桀骜。

    “先回答我,你们是在杀人吗”

    老村长沉声道:“这是我们村子的事,你还想活着出大麦山的话,就少管闲事。”

    “恐吓是吧。”他取下帽子,把头发往后捋了,又戴上帽子,他笑了笑,不紧不慢地道,“再罪加一等。”

    有胆大的村民已经抡起了锄头:“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慢慢悠悠地吐出两个字:“警察。”然后慢条斯理地掏出了把枪,“把手全部给我举起来。”

    无知落后的村民哪里见过这样的架势,都吓破了胆,让出一条路来,让那警察把拴着的笼子从塘里拽出来,笼子里的人被蒙着黑布。

    扯开布,竟是个小女孩。

    他问:“叫什么名字”

    女孩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摇头。

    她不会说话。

    他没有再问了,拨了个电话,请求支援:“程队,观口往里八百米——”

    一只手从笼子里伸出来,拽住了他的裤腿。

    “温白杨。”

    她用手指歪歪扭扭在地上写了她的名字。

    他说:“名字不错。”说完,继续讲电话,“观口往里八百米,温家村,马上带人过来。”

    片刻后,他挂了电话,背着夕阳看笼子里的女孩,说了个名字。

    “乔南楚。”

    口袋里手机突然震动了,把温白杨从回忆里拽了出来。

    她的手机和电脑都用程序关联了,是周徐纺找她。

    “霜降。”

    她去开了电脑,敲了个微




116.第116章 116:纺织夫妇卧谈的夜晚~
    第116章 116:纺织夫妇卧谈的夜晚~

    江织掀了被子躺下去,没关灯,支着下巴侧躺着:“徐纺。”

    “嗯。”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她今晚乖巧得让人心疼。

    她说:“没有。”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不喜不怒。

    不想说呢。

    江织挪过去一点,快要挨着她了:“困吗”

    周徐纺:“嗯。”

    他把脸凑过去,隔得很近,灯光在他头顶,将他轮廓的影子刚好投在她脸上。

    “周徐纺,要不要抱着睡”他说,“我想抱。”

    周徐纺也想。

    所以,她立马滚到他怀里去了,两只手也乖,就抱在他腰上,他亲亲她的脸,拍着她的背哄她睡觉。

    安静了一会儿,他以为她睡了,刚要关灯,她突然抬起头来:“身份证上的生日是假的,我也不知道我是哪一天出生的。”

    她又埋头在他胸口蹭。

    “应该是被丢掉的。”

    江织没有说话,听她东一句西一句地说着,这是头一次,她跟他讲她的身世。

    “他们说我的染色体跟普通人都不一样,排列很奇怪,基因突变的诱发因子也很多。”

    他们是谁

    她自言自语似的,又嘀咕:“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我才被遗弃了。”

    就是说,她的异常是染色体和基因所致。

    这是江织完全陌生的领域。

    她有点困了,声音越来越小:“从我有记忆以来,就是一个人。”眼皮一眨一眨,合上了,“遇到过帮助我的好人,也遇到过害怕我的坏人。”

    江织是个阴谋论爱好者,在他看来,这世上只有极少一部分人能称作好人,当然,坏人也不是大多数,最多的那些称不上好但也不坏的人。而往往就是这部分人,在舒适圈和安全范围遭到破坏之后,就会竖起满身刺了,就会变成那种‘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人。

    也正常,普通人都会有很强的自保意识和利己主义,所以他能想象得到,异于常人的周徐纺,一个人生活、一个人成长会受多少罪。

    她啊,是个没人疼、自己摸爬滚打长大的的姑娘。

    “江织。”

    “嗯。”

    她迷迷糊糊了:“我要睡了。”

    他抱着她换了个姿势:“睡吧。”

    她咕哝了一声,睡了。

    不一会儿,呼吸就平稳了,江织关了灯:“纺宝。”

    她没有答应,睡着了。

    江织亲了亲她的额头:“以后不会一个人,你有我了。”

    屋外电闪雷鸣的,可就是不下雨,月亮星辰都躲进了云里,夜色昏沉。楼下,福来又在叫唤了。

    江川披了衣裳起身,模模糊糊看见个人影,拖着行李箱,他走近了才看清是谁。

    “五小姐。”

    江维尔回首。

    江川走上前:“这么晚了,您这是要去哪”

    她剪头发了,很短,不过耳的长度。

    她说:“去机场。”

    江川不放心,便说:“我去唤老夫人来。”

    他刚转头,江维尔叫住了他,神色没什么异常,沉心静气的:“别扰了母亲睡觉,只是出去散散心,又不是不回来。”

    “五小——”

    她摆摆手:“走了。”

    “汪!”

    “汪汪!”

    福来又叫唤了,没完没了。

    江维尔走了,凌晨三点的飞机,谁也没告诉,故意挑得这个点。

    这个点,机场人不多,大概因为是深夜,往来的路人不自觉放轻了声响,倒显得冷清静谧。

    广告牌挡住了灯光,后面大片阴影里站着一个人,驻足很久很久了。

    “肖哥,”

    助理在身后,说:“很晚了,回去吧。”

    人还没有动,他在看登机口的方向。

    飞机早就走了,那里哪还有人,助理不禁嘀咕了:“您既然舍不得,怎么不留她呢”

    他像没听见似的,在自言自语。

    “维尔穿了黑色的衣服,剪了短发了。”

    声音很低,助理没怎么听清,凑近一些:“您说什么”

    他说:“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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