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它声色犬马(NP)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爪一锤
“还行,我的那几个室友和我还算合得来,除了一个事多。”
入冬时分,明月又从徐同尘手里接过一个热乎乎的烤白薯,剥了皮边吹边小口吃着。以前负责投喂她的不是陆与修就是赵和泽,这回俩人都没在身边——倒是白薯挺甜。
徐同尘打了转向灯,滴答滴答的声音在车里回响,“有没有遇到什么特别的事?”
明月反问:“什么算特别?”
“比如三区那些人。”徐同尘早就知会过明月,这学校里三区的人很多,和她遇上是早晚的事,只不过大家都不招摇,互相从没打过照面,哪怕碰到也不一定认得出来。
“说来也巧。”明月倒直接,“我那几个室友就是三区的,和她们认识两三天就听出来了。她们一开始估摸着我不懂,在我面前不掩饰,后来感觉我查出味来,再怎么样也没意义,还挺光明正大的。”
徐同尘没表现出多大惊讶,只觉得挺巧,“那其他方面呢,有没有男生追你之类的?”
如果是普通的长辈,问这话还正常,但放在他身上,就显得有些别扭。明月扒拉开嘴边一点白薯皮,斜睨他,“你好奇这个?”
“就问问。”他清咳一声。
“没有。”明月回答他,扭头看向窗外。
这个季节俯瞰这座城市,已经完全笼罩在雾中。
供暖已经开始有些时候,屋里格外暖和,只用穿单件也不会觉得冷。明月光脚踩在地上,地暖烤得脚心暖呼呼的。她随意地把内衣扯出来甩到床上,懒洋洋地躺下,薄t恤盖不住胸尖顶出来的形状。
徐同尘把她肆意乱甩的衣服一件件理好,该叠的叠,该挂的挂,还不忘嘱咐,“从外面回来,先去洗个澡再上床。”
可是明月已经迷迷糊糊的。这学期她的排课几乎总在上午,连着几天八点上课,她鲜少能睡个懒觉。今天徐同尘到学校的时间也早,刘兮还没醒,明月就走了。
“乖,起来洗澡。”徐同尘转身看到她半寐半醒的模样,好脾气地笑,俯身摸摸她脸侧的头发。
明明已经长大好几岁了,可在他眼里明月好像还是小小的,除了一个地方大大的。
“你先去放水,我再躺会。”她含糊不清地嘟囔,象征性地蹭蹭徐同尘的手心,然后朝反方向翻个身。
他无奈,先照大小姐的嘱咐去干活。
浴缸的水放满,水温也到明月最喜欢的热度,徐同尘把窗帘遥控升起,刚好到能露出她脖子的高度,又回去戳戳已经蜷在床上呼吸均匀的明月。
“你再不起来水都凉了。”他哄道,可算让她睁开一只眼,懒懒地伸出胳膊要他抱过去。
可算折腾到浴室,明月似乎也没自己动手的打算。往洗手台一坐,抬起一条腿。
徐同尘一边帮她脱去底裤,一边说:“这么大人了,洗澡还要伺候?”
“你爱干不干。”她撅嘴,抬起两只胳膊让他把t恤也脱下来,挂到一边,“帮我洗头。”
她赤裸着身体钻进水里,头往浴缸边缘一枕,仰头看他。高度差让她正好一眼就望到徐同尘两腿之间,明显地鼓起,明月咧嘴指,“你有反应。”
“你又不是没见过。”对她的身体产生性欲,这不是再正常不过。
徐同尘忽视自己的那点生理状况,捧起浴缸里的水,打湿明月的头发,按两泵洗发水在手心揉出泡沫,慢条斯理地帮她洗起头发。
“你不难受吗?”明月睁着两只眼睛,抬胳膊轻拽他的衣袖,黑色衬衫浸开一小片看不清的水痕。
“习惯了。”他只说,举起花洒,“闭眼。”
明月照做,哗啦啦的水声,头发上的泡沫被冲走。
再洗一遍,把发梢打上护发素,徐同尘就算完成任务。他个子高,蹲在这帮她洗头发,小腿早就麻了。他站起来洗手,顺便活动活动,抬眼对着镜子一看,背后明月往身上泼着水,直溜溜地盯着他。
水位线正好没过双胸最顶端的地方,两点嫣红在水下若隐若现。
“阿尘……”明月启口。
她鲜少用这个称呼,不是示弱,就是有求于他。
徐同尘却躲开她的目光,“我先出去了,你洗好出来我帮你吹头发。”
眼见他抬脚要走,明月瞬间恼了,“你什么意思?”
她的暗示已经足够明显,放在以前,犯不着她说什么,徐同尘就恨不得扑上来,今天他却像个不解风情的和尚,摆明就是要不懂装懂。
徐同尘自然知道她在气什么,转过身来解释,“我们现在不能这样。”
“有什么不能的?”明月不明白,你情我愿,以前都可以,怎么今天就不行了,“从我离开二区以后,你就再也没碰过我。”
说来难以启齿,但她也常会有想要的时候,只是每次微微暗示,他就如避蛇蝎般地躲开。
“就是因为这样。”徐同尘道,“宝宝,是我帮你瞒着他们走的,这就已经很不道义了,而我还在这个时候趁机独占你,那我成什么人了,我不能对不起兄弟。”
“什么叫‘独占’我?”明月听他这么一说,一股无名火窜上来,“单独和我上床就是对不起他们?你这意思,是不是打心眼里认为我就是你们的所有物?我和谁上床,是由你们的意志决定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徐同尘连忙解释,“只是……”
一想到其他人在为明月的消失焦头烂额,而作为始作俑者的他却在这里和明月翻云覆雨,徐同尘做不到这样。
明月其实明白这是他莫名其妙的友谊底线,并非她嘴里说的那个意思,但她就是要让他下不来台阶,干脆钻进水里背对徐同尘,“随便你吧。”
他却不领情,仍然道:“那我先出去了。”
“对了,我刚才是骗你的。”听他真要走,明月忽然又故意补充道,“学校里追我的人多了去了。”
徐同尘并没有当回事,她打小就这么招人喜欢,这又不是新鲜事,“那当然。”
没见明月翻了个大白眼。
吹干了头发,趁徐同尘在看电脑,明月拿出手机戳戳叶雁雁。
钦钦:我有个朋友最近那方面生活遇到点问题
不是莺莺是燕燕:你要唠这个我可不困了啊.gif
不是莺莺是燕燕:详细讲讲
钦钦:就以前对那事特别热衷的男朋友吧,最近突然跟吃了素似的,怎么勾引暗示都没用,怎么回事?
不是莺莺是燕燕:出轨了?变心了?
钦钦:不可能!他刚刚还勤勤恳恳帮人洗头吹头呢
不是莺莺是燕燕:那可能是太累了,没有兴致
钦钦:有没有什么办法?
不是莺莺是燕燕:根据我个人的经验,我一般选择换一个
钦钦:???
不是莺莺是燕燕:天涯何处无芳草嘛,喜欢老娘的那么多,谁稀得求着你似的
钦钦:我竟然觉得你说得有点道理
不是莺莺是燕燕:抛媚眼.gif
不是莺莺是燕燕:不多用用其他男人,你怎么会发现现在这个不好使呢。不过钦钦啊……
钦钦:嗯?
不是莺莺是燕燕:你说的这个朋友,到底是不是你自己?
钦钦:[自动回复]你好我有事不在,请稍后练习
钦钦:联系
不是莺莺是燕燕:……
了手机,明月躺床上看着头顶的灯,耳边全是徐同尘噼里啪啦的打字声。
叶雁雁说得也没错,明月想着,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又何必在一群树上吊死。
你见它声色犬马(NP) 7.何不食肉糜
“我想槐妹了。”铁板上的食物“滋滋“地烤着,明月一边看厨师长认真地烹饪,把吃空的蛤蜊壳丢到盘子里。
徐同尘看一眼,那盘子里除了吃完的残渣,还有被她筛选下来的食物,个头不够大的,长得不够圆的,还冒着热气,“你在学校食堂也这么挑食?”
“在外面和在家能一样吗。”明月心里窝着火。
昨晚上她在床上躺好,哪知道徐同尘拿着枕头去了客房,理由是防止意外。明月心里琢磨,该发生的都发生了,那时候没意外,现在全是意外,什么人……
她突然想起刚才的话题,“我说我想槐妹了!”
“那你给她打电话,槐妹肯定也想你了。”徐同尘见明月嘴角有点油渍,拿纸给她擦去。
明月把筷子一摔,“你说得轻松,槐妹嘴上把不住门的,要是她说漏嘴我联系过她,他们能把她烦死。”
“那你就不联系她。”
“你这交流思路怎么跟陆小二似的啊!”明月更气,“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很宠我的,我觉得你不爱我了。”
徐同尘才不会这么轻易被她吓唬住,揉揉明月的头发,“怎么会呢。”
“你都不疼我了!”她把嘴一撅。
她指的“疼”,当然是那个意思。
徐同尘把眼一眨,“我怎么不疼你了,你知道这顿饭花我多少钱吗?”
“我管多少钱,花的又不是我的。”明月现在纯属找茬,看什么都不顺眼。说是这么说,可她还是把筷子伸向盖着厚芝士的龙虾肉,“你坐回你的位置去!”
她指对面空空的椅子。
刚才他帮她剥虾,就挪到了这边。现在他这个剥壳机器完成使命,就被明月无情轰走。
“想不到我们月宝儿还是挺能吃苦的。”徐同尘早就吃够了,现在不过是陪她,看明月挖完蒸蛋的最后一勺,又成功制造出一个空碗,“也挺能吃的。”
“从在西府开始我就接受了那种味道。”但要真对比起来,西府的好歹还算能吃,现在大学食堂的简直就是灾难,“偶尔也点外卖加加餐,不过外卖又不一定干净……活着好难。”
明月苦兮兮地向后靠,抽了张纸擦嘴。
“现在知道赚钱不容易了?”
“早就知道了。”明月以前只顾着吃喝玩乐,从没想过生存的事,哪怕是出来以后其实也是徐同尘在照顾,顺便拿着长辈们偷偷塞给她的补贴。这段时间偶尔听其他同学聊起来,才第一次对物价有清晰的认知。
那天在食堂,旁边坐着两个刚结束实习的学姐,聊起租房子的事。
“……其实我这次实习也就是图个经验,不在乎工资,我一个月就拿五千,四千拿来租房子了。”
“四千?!那你是租在很好的地段了!”
“对,三环附近的一个小单间,吃饭出去玩还是我爸妈补助。”
明月早听过本市房价比其他地方贵很多,但具体多少,她没租过也没买过房,并没概念,那天一听,反倒是奇怪,这不就槐妹两瓶面霜的钱吗,很贵?
但同时她斜对面坐下另一个同学,只端了碗稀拉拉的小米粥就点咸菜,连个馒头都没有,三两下就喝完了。明月听说过他是贫困生,每年拿着国家补助,但没想到过能为了省钱到午饭就这么简单的份上——她也听过其他班的同学领着贫困补助买iphone的故事。
她出神的时间,徐同尘已经结完帐。
明月鬼使神差地把他手里的小票拿过来,看了眼总价,四位数,两个人。
“怎么了?”他问。
“没什么。”明月还回去,“送我回学校吧。”
车子还是一样停在了路口,下车之前,明月说:“我下个月不去你那了。”
“嗯?为什么?”徐同尘透过后视镜看她,“期中考试不是已经结束了?”
“就不想去。”明月推开门,这就是完全赌气的态度了,“没意思。”
也不等他回应,她下了车。
寝室里还是空的,其他人比明月回来得更晚。她打开电脑看了会资料,实在是读不进去,想着今天还是周日,没必要一到学校就学习,寝室的公共零食箱里存货也不够了,干脆去小卖部补充些。
买完东西,她又顺道在校园里溜达几圈,走着走着就走到化学实验楼底下。
明月向上看了看,319室的灯关着。
有声音从后传来。
“散步呢?”周子濯走过来。
明月回身,这个季节,她裹着大衣围巾,他却一件薄衬衫,还把袖子挽到手肘,外套拿在手上,“你不冷吗?”
“刚刚和他们打球回来,出了一身汗。”
“哦。”明月不知道和他说什么,在他身上胡乱扫视,真见到一样特别的东西,“那个佛珠……”
她指着周子濯的手腕,很眼熟。
“这个吗?”他取下来,递给明月看,“前几年在五台山请的,家里长辈信这个,请主持开了光,就图个吉利。”
这个的个头,比她以前常见的那个大一点。明月没接过去,只点了点头,“看起来还不错。”
“你还喜欢这种东西?”周子濯笑,他以为只有中老年男人才喜欢摆弄手串。
明月只答:“只要是首饰我就都喜欢。”
两个人不熟,谈到这里,就没别的可说了。他们面对面站着,尴尬地沉默两秒钟。
明月受不了,“如果没什么事……”
“你上次说要想想。”周子濯也同时发话。
明月半截话咽进了肚子里。
想想……
对,上次她是这么跟他说的来着。他和边景,她都要想想。
可是实际上这几天她根本就没想过,像逃避一样把这件事抛在脑后,似乎打心眼里还认为着,她是有归属的人,在感情上理所当然的有一种制约,她是打算拒绝他们的。
可这一刻又不太一样。
“你很喜欢我吗?”明月问周子濯。
这问题不难回答,也不好回答。
周子濯掂量了几番,才想到怎么开口。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14岁,在俱乐部。你站在陆与辞旁边,就这么高。”他比划了一个高度,“那时候我只把你当个小女孩。后来我们打过很多照面,你总是挨着陆家那两个兄弟,没注意过我,我们没说过几句话。所以我说我很喜欢你,你不会信,很正常,没人会信。”
那时候他能看到什么呢?
无非是明月前脚承了陆与辞的吻,后脚被陆与修抵在墙角,任由他的手在衣服下游走。而他?在阳台上站着,看得一清二楚,假装一无所知。
他见过明月被抚摸得迷离的眼,噙着泪,脸蛋红得不可思议。
无数个夜里,他自泄的时候,一闭眼总是那张脸,现在也是。
“我不在乎回答,也不在乎结果。”周子濯自知这感情有些扭曲和不正常,因为从一开始,方法就错了。但他不想斩断,也不愿更近一步。在幻想里,她可以是任何样子,而现实里,他不想得到一切拒绝。
不如保持这样,刚刚好。
“……”明月不知作何回复。她看了看他镜片后的狐狸眼,又看了看手腕的佛珠。
“你过来。”她说。
周子濯往前走了一步。
明月一抿嘴,迈上前去,踮起了脚尖。
……
是冰冰凉的。
看着放大在自己眼前的脸,明月闻到属于周子濯的气息,心里想:这个吻,不像是心动,可真像是个施舍。
你见它声色犬马(NP) 8.水蜜桃味的
这清浅的一触后,周子濯却推开了她,“抱歉。”
先心动的人还会觉得被唐突?
“你不是喜欢我吗?”还那么多年。
“但不是此时此刻的你。”周子濯回答。
他无法把这话解释得更详尽,按理说,她吻他,是他无数次幻想、千百次期待的事,他应该高兴的。可是刚刚那一秒,他却觉得,那不是他想要的,于是身体先于意志推开了她。
明月听不懂这期中的逻辑,“随便你。”
生平头回主动献出的吻就这么被拒绝了,对方还显得有些嫌弃的样子,她同他还能有什么更多可说的呢?明月觉得,她可能以为错了。他喜欢她很多年,可能其实也不过仅此而已。
“刘兮和雁雁这个点该到寝室了,回见。”
周子濯点头,明月从他身侧滑了过去。
她提着一塑料袋子零食,走得飞快,三步一小跑。背影渐渐消失后,周子濯回目光,立起两指按在自己的唇上。
她刚刚嘴里含过糖,水蜜桃味的。
程钦和边景在一起了。
有人亲眼看到他们一起在图书馆自习,程钦把喝过的咖啡递给他,吸管上还沾着点口红印,边景也不嫌脏,就着喝了一口。
明月回寝室时,其他人都在,这次却出乎意料的安静。
就连平时最吵的林以露都坐在书桌前,对着镜子不知道干着什么。刘兮坐在床上玩手机,听见她进门的声音,只是掀起眼皮看了一下,没像平时那样招呼她。
明月把从图书馆借回来的书和读书卡扔桌上,叶雁雁偏头看见,读书卡上的名字写的“边景”。
“真的假的?”到底还是她最沉不住气,问明月。
其他人虽然没说话,却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真的。”
“啪。”林以露把磁吸的口红盖扣上。
刘兮问,“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明月说。
从化学楼回到宿舍,明月看到在楼下徘徊的边景。她以为他是来找刘兮或者叶雁雁的,说几句以后他才表露,是来找她的。
“听说你下学期打算退社,看你平时很投入的样子,我还以为你很喜欢辩论。”
“噢。”明月随意道,“想做点实质性的事情,可是又不想自己去打辩论,老当个按计时器的没意思。你听谁说的?”
“社团活动中心的朋友,他们说你去问过能不能学年中转社。”
“我的事,他们干嘛要特意告诉你?”
边景镇定地笑,“毕竟你现在是我的社员。”
“那既然你知道了,到时候退社申请帮我批一下。”明月垂眼看到他微微握紧的手。
“当然,我又不会故意刁难你。”
明月点头,“那就这样,我上楼了。”
“等一下。”边景又叫住了他。
明月止步,她知道这才是正文的开始,“还有什么事吗?”
“我刚才看到了。”边景说。
他从球场回宿舍的路上,正好看到叼着棒棒糖从他面前蹦蹦跳跳过去的明月,幼稚得像才几岁。他没有和她搭话,只是顺路跟在后面,可到明明该拐向宿舍方向的时候,他看见明月走了另一条路,通向化学楼,边景不自觉地跟上去。
隔得远远地,边景看到明月和周子濯说了几句话,他靠近她,她吻了上去。
“什么?”
“你和子濯,在化学楼下面。”他看到那一幕,不知道出于什么情绪,转了过身。
“那你没看到他推开我?”明月反问。
边景不相信,“他怎么会推开你?”
“我也想知道。”明月嘲笑地,果然不止是她,所有人都这么想,但事实就是如此,“可能得到的那瞬间忽然发现不重要了吧,他只喜欢那个看得见摸不着的我,男人不都这样。”
“我不会这样。”边景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脱口而出。
明月顿了一下,看他。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才发觉他刚才有些急了,不像平时那个从容模样。
这反而令她从容起来。
“我问你。”明月想起那天听到的,他对刘兮说的话,“你当时刻意接近我,到底只是为了他,还是为了你自己。”
她带着猜测的发问,边景难以回答。
边景心里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可他说不出口。他拨了拨额前已被风吹干的刘海,刚运动完出了一身汗,吹了这么久冷风,他的脚心冻得发凉,后脊柱却依旧布满汗珠。
“我不会像他一样。”他答非所问。
对于他来说,明月价值绝不仅仅体现在远观,也更非得到。
明月倒是满意这个说法,甚至原谅他故意逃避发问的行为。
“我不要诺言。”她说,“我只要你爱我。”
多少都可以,几个人也可以,她需要爱,很多很多、数不清地、别人对她的、无法自拔奉若明珠的爱。
而她,绝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
“我对边景无话可说。”待明月白天出去上课以后,刘兮一个挺腰从床上坐起来,掀开眼罩,对坐在下面的叶雁雁说,“他明明知道周子濯……他怎么会!”
刘兮气得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这事你也没办法。”叶雁雁倒是淡定无比,“你和子濯哥关系好,替他生气能理解。可是感情吧,一个巴掌拍不响,人就喜欢边景不喜欢他,你能怎么办?”
“我还头回见到能脱了他那狐狸爪子的人,平时贼得跟什么似的,怎么这时候傻不拉几的。”刘兮还是没办法接受。
“说不定这是战术呢,欲擒故纵。”
刘兮根本不听,“然后纵到别人怀里去?他是过关的时候选了个史诗难度吗?唉我真是……你说别人也就算了,边景?这不是监守自盗嘛!”
叶雁雁闲栽栽地,“唉不经常有这种情节吗?‘我想看看这女人到底有什么好,让我兄弟念念不忘,看完以后发现这女的是真的好,我也念念不忘’。你也没办法。”
“她很值得吗?”刘兮承认明月是还不错,但以她姬圈的眼光,又没到天菜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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