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妖怪之长洲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南山桐离
周校尉眉头一蹙,道:“长箭穿心,那苍鹰本该是死透了,但是才把它的尸首搬回雷霆司不到一刻钟那尸首便凭空消失了。下官仔细询问过守卫,四人都说目不转睛的盯着的,但就一瞬间,尸首,没!了!”周校尉好像在讲一个诡异的故事,说罢还挑起眉尖笑了一笑。
“周飞鸾,本宫不喜欢听故事!”青阳公主并不喜欢跟他多费口舌,认为他只是来故弄玄虚,想接着自己飞黄腾达,这幅小人嘴脸激怒了青阳,她几乎是吼了出来。
周飞鸾并不把青阳的态度放在心上,看来这次他不是来讨巧卖乖的。从袖中摸索了下,一支细细的竹节出现在他手中,问道:“你猜,太子会不会喜欢”
青阳突然感受到周飞鸾前所未有的自信,想要伸手去抓竹节,却被周飞鸾快速的放入袖中。
“这是什么”青阳问道。
“是我升官发财的资本!”周飞鸾的话掷地有声,敲醒了青阳昏沉沉的头脑。原来,从踏进公主府的那一刻起,周飞鸾就没有打算把这个秘密告诉他,只是来向她宣布曾经被她看不起的那个周飞鸾今天开始要过上不一样的生活了。
第十章 百花凋夜显神通
宝瑟借着公主府明亮的灯光,把玩着自己腰间的玉坠,那是一朵并蒂莲花,不得不赞叹工匠的手艺,雕刻的活灵活现,还隐隐散发出莲花清香。手一触到莲花,它还会娇羞的合拢花瓣,有时甚至还会发出“咯咯”的笑。
于旁人这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宝物,于宝瑟这是她常年混迹于各大物之间而游刃有余的利器。若不是五年前金圣教主赏识将此物相赠,就凭宝瑟的能闹,翻破了天也不过是桃花溪畔的一个红牌姑娘,不消几年韶华不复,还有谁会知道她。
而此物,是金圣集百花妖灵所造,全看着宝瑟有几分聪明,不加以利用才是可惜了,于是收为门徒,把这百花调也赏了她。
听罢青阳公主的担忧,宝瑟却不以为然,说道:“公主多虑了,上个月宫里刘美人还生了个公主,说明皇上春秋正盛,现在就开始觊觎皇位,无异于自找苦吃。”稍稍停顿,看了一眼四下无人,才说:“当年封他入东宫还不是因着皇上无子,可如今八皇子都五岁了,东宫易主是早晚的事。周飞鸾手里拿的是福是祸还说不准呢。”
青阳点头赞同,嘴里说道:“希望周飞鸾拿了把火,早早让东宫烧起来才是。”沉默片刻,青阳还是觉得今日之辱难以平息,告诉宝瑟说:“不管你用什么法子,通知萧商,他们京都卫里周飞鸾不得不防,能早除祸患必是最好。”
宝瑟领命出去,天已经黑透。
子夜时分,疏桐宫的睡莲开了一朵,花瓣随风翩然飞起,钻进了主殿内怀昭华的床榻之上,同样的场景也出现在了京都卫卫尉卿的官邸之中。几乎同时,怀昭华和萧商拾起花瓣,只见上面写着同样的内容“飞鸾入东宫,不宜久留”。
虽是同样的文字,萧商很快就明了其中的意思,心中盘算着明天如何除去周飞鸾。怀昭华却对此人一无所知,心里猜测着“飞鸾”为何
第十一章 南清子铜盆钓鱼
神爵三年七月二十四,辰时,元洲玉积山。
万物皆有起源,神世大地的起源就是元洲,传说这是离神最近的地方,也是诸多方士、道人修仙求道的圣地。
走了半年的路,南清子终于来到了元洲。
他是一个孤儿,师父说实在溪边柳树下捡到他的,因柳树长在南边,溪水格外清澈,所以就叫他南清子,仿佛他是柳树和溪水的孩子似的。
从小他见过许多人来求师父施法看病捉妖,很是羡慕,师父说让他先修内功,等到十三岁就可以教他方术。师父练内功的法子也很特殊,就是每天挑水、扫地、做饭。南清子也不叫苦,只是默默低头练习,因为师父说他有慧根,现在基础打得好,以后学起方术会特别容易。
转眼南清子十三岁了,师父也履行诺言,教他一些简单的腾挪之术,隐身,御风等。南清子学得并不快,但是却力大无穷。言星道人摇摇头:“这家伙脉门不通,全拼一身笨力气。”就这么学了两年,有一天他做好了早饭去敲师父的门,却没有响应。他用力撞开了门,却见一只仙鹤扇动翅膀飞了出来,师父就这么消失了。
南清子在院子里等了半个月,直到一粒米也找不出来了,他才收拾了行李下山去。一路上没有目的,为了生活他在大街上用幻术表演枯木长梨、种铜子儿的戏法。其实,就是把别人家梨树上的梨搬过来,把别人口袋里的钱挪到土里来。只是这小子终究聪明,从远处进行搬运,一时半会儿没人能找到他。
三个月后他来到了京都,依旧靠老本行混饭吃,哪知这些小伎俩居然吸引了光禄大夫。南清子第一次走进了上流社会的生活,他在光禄大夫举办的宴会上大展身手。有客人说菜肴里少了鱼,他便找了个铜盆,打了一盆清水,拿起一支鱼竿坐在铜盆旁钓鱼,只见鱼不断的从铜盆中被钓起。
有好奇的客人过来想试试,却怎么也钓不起鱼。大家都拍手称奇,就在他以为自己可以凭借这个本领得到达官贵人的认可时,一个叫释仲的和尚走了过来,说:“你这不过是骗小孩子的把戏。”
南清
第十二章 南清子结下善缘
人能够像一只鸟似的在天上飞,南清子并不陌生,小的时候师父也曾经代他连夜飞往聚窟洲赴道友之约。
稳稳的落地后,南清子首先听到的是肚子发出悠长的鸣叫,整个宴会都忙着取乐光禄大夫自己却滴水未进。揉了揉可怜的肚子,叫苦:“肚子啊肚子,你别叫唤了,我也想把你填饱啊。”接着深深叹了口气“唉...”,生活的艰难南清子和他的肚子都清楚。
抬脚疾步赶路,想尽快进长洲城,一则城中谋生手段多,二则荒郊野外终究不是很安全,听说长洲已经出现妖物,自己可不一定是它们的对手。
月上中天,已经是子夜时分。走了近一个时辰,南清子没有遇到任何一个人,又累又困,十五岁的小少年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捶打着自己的双腿,给它们暂时的放松。转转脖子,顺便四下里观察,留心周围环境的变化。突然南清子从石头上纵了起来,这块石头,这颗爬满藤蔓的柏树,好不眼熟。
“完蛋,鬼打墙!”南清子在心中默念,说话间他心中涌起一股恐惧,从双休中滑出两条杆子鞭,两个倒钩在月光下发出冰冷的光,南清子将黑铁木的一端紧紧捏在手中,随时准备应对突然的攻击。方术他没有学会多少,打架的力气倒有的是,不行也能缠上几个回合,师父说过黑铁木可以辟邪,他舒了口气,渐渐壮起了胆。
南清子屏息听着周围的声响,不远处响起了脚步声,好像在追赶什么。他只觉得全身神经紧绷,就等对方到了杆子鞭的攻击范围,就立马动手。
“哗啦啦”东北方的灌木丛发出一阵响动,不由分说他挥鞭就是一招白蛇吐信,接着是一声惨叫,南清子感觉到鞭子末端的倒钩实实在在的嵌入了什么东西的肉里,如果是人,根据中钩的高度判断应该是腹部的位置。
“嘿!”南清子使劲一拉,一个黑影从灌木丛中被拉出来。在对方还在吃疼无力还击之际,南清子跃起就是一脚,狠狠将对方踢飞,倒钩带着皮肉脱离出来,他一甩,秽物落地,倒钩
第十三章 释仲法师神预言
说实话南清子也是一个初涉江湖的毛头小子,虽然有几分谨慎却不敢对任何事情打包票。这间小客栈甚是冷清,让人实在不敢安心。于是,待店小二离开后,南清子关好门窗,对那书生说道:“我们现在未必安全,今晚看来是睡不成了。”
“在下杭一合,还未请教恩人姓名”杭一合起身拱手施礼,南清子第一次被别人如此称呼,脸一红,竟然还有几分难为情。
挠挠头,说道:“叫我南清子吧。”南清子寻了个凳子坐下来,疑惑地问:“既然是山贼,多是谋财,但我看刚才那人明明是要先生的命啊。”
杭一合摇摇头,无奈道:“我本是从京都来长洲上任的新司牧,随从一行十二人,其中也有四五个好手。可今天下午投宿的客栈中突然闯进来七八个黑衣蒙面的人,语气凶恶,自称是长洲山贼魁罡帮,才开始我们也以为只要交出财物就可以保命,哪知他们招招毙命。我也是在他们庇护下一路狂奔,幸得恩人相救才保住命。”
南清子看着杭一合一身的破衣烂衫,还有那惊魂未定的神情,可以想象厮杀的惨烈。
“这个是他们用的武器。”杭一合从怀中拿出一枚飞镖,南清子接过来仔细看罢,还给他,摇摇头,道:“我前十五年都在山上与师父习道,对江湖中事并不是很了解,无法解答先生的疑惑。不过,你好生藏着,一则日后说不定有人认识,可以指点迷津;二则,他们这次不得手,肯定还有下次,再遇上也好有个比对。”
这番话说得杭一合一头冷汗,是啊,逃过一劫却难保他们能就此罢手。
“长洲城离这里很近了,再熬一夜,明天我送你去府衙。”南清子对杭一合微微一笑,杭一合感激的点点头。
渐渐地两人都沉默了,杭一合还沉浸在恐惧与悲伤之中。南清子则回忆起释仲跟他说的话“你先去一趟长洲,途中若见不平务必救下一个书生模样的人。他自
第十四章 一合醉入桃花溪
自从来到长洲,杭一合身边总是缠绕着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比如张三家的牛被偷了,
李四家的狗被打死了之类。杭一合无比怀念曾经在京都时与同窗吟诗作赋的日子,也怀念入朝为官的荣耀,被圣上赏识的欣喜。而现在,自己被贬至边远的长洲,几度修书回家,都没有音讯。
父亲,从出事那天就当杭一合死了,母亲哭着劝了一夜才没有将他从族谱中除名。临来长洲前母亲偷偷塞给自己五百两银子,又打发了几个人一路跟随,不想一路不是山贼就是暗杀,连上任的时间都耽误了十天。
说来也怪,朝廷就像长了眼,他才到任五天,问责的圣旨就到了。虑其一路遭遇,只做罚俸三月处理。摸了摸腰包,杭一合现在真有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花钱的感觉。
偏偏那庾珩说他到任后抠门,竟连顿饭都慰劳慰劳衙门的兄弟。无奈,今日只得应下天光楼一聚。到了酒楼下,杭一合就有一种想往回跑的冲动,这阔气的门庭,这雕龙画凤的装饰,这张灯结彩的耀眼光芒,仿佛一个吞钱的恶鬼。
“该死的庾珩!”杭一合心里骂着,真的是欺负他没有出过门。
不一会儿收到消息的衙役书隶鱼贯而入,整整坐了三桌,跑堂的把客人引到二楼雅座,殷勤地奉上菜单。杭一合假装轻松的翻开瞥了一眼,心中叫苦。仍旧陪着笑脸慷慨的招呼他们点菜,只是眼睛死死的盯着庾珩不放。
宴席才开,杭一合还很是郁闷,总有屋漏偏逢连夜雨的感觉。可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他渐渐抛开了几个月来的不顺心,与长洲府上下官吏划拳猜谜,吟诗作对起来。
转眼戌时三刻,杭一合等人歪歪斜斜地从天光楼走出来,互相搀扶的回家的回家,去桃花溪的去桃花溪。
庾珩扶着已经快忘记怎么走路的杭一合,听着他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讲着自己的过往,从只言片语中连缀出了杭一合的遭遇。
莫名的觉得眼前这个醉酒胡言的年轻司牧也是被裹挟进大阴谋中的可怜人,将他一只胳膊架在脖颈上,轻轻说了句:
第十五章 滔天祸起白衣女
卯时三刻,天已微亮。
七月的暑热令杭一合全身难受,伸手在额头上抹了一把,汗水小溪般淌了下来。迷迷糊糊中他想翻身,却左右都是陌生的身躯,传来一阵浓厚的脂粉香。杭一合以为又做噩梦,试着推一把,却听到一声:“杭大人您醒了”
整个花知言响起了杭一合一生中的第二声撕心裂肺的喊叫,他几乎是从床榻上跳下来,又赶紧胡乱抓了一把衣衫慌慌张张的穿着。
门口响起了一声口哨,他惊恐地看过去,庾珩正倚着门笑看他的狼狈。
刚穿好裤子的杭一合彻底怒了,把衣衫狠狠摔在地上,吼道:“是不是我上任第一天你就见不得我,为何处处为难于我!”说话间已经紧紧抓住了庾珩的衣领。
狂暴的怒吼声吓醒了床榻上的两名女子,一溜烟儿的工夫就跑了出去。
庾珩非但没有发怒,反而笑出了声,问他:“你是一个读了二十多年书的书生,我是一个刀口舔血的市井无赖,你现在要打我吗”
“呵呵...呵呵...”杭一合也感觉到自己的可笑,松开手退后数步捡起地上的衣衫,慢慢的穿好,也没有急着走,在八仙桌旁寻了个凳子坐下来。
“我是多么骄傲的人啊,国公家的公子,围在我身边的不是皇亲国戚就是达官贵族。十九岁那年还解出了二十多年都没有人解出的太祖密卷,甚至好多人都说我就是为那密卷而生,就是文曲星转世。”他给自己倒了杯凉茶,一声自嘲的苦笑,接着说:“可为什么非要是我是我撞破了青阳公主和萧商的奸情。然后...”
“什么”庾珩突然问道。
“你没听错,青阳公主与自己的堂兄萧商有染。”杭一合肯定的答道。
庾珩脸上现出一抹难以捉摸的神色,似笑,似嘲。但很快被他隐去,开口说:“皇家真是荒唐,然后你经历了什么
第十六章 庾珩泪洒司牧府
在天牢中的杭一合无数次的想过了结自己肮脏的生命,只有他的母亲为他的事四处奔走,告诉他“人哪怕卑微的像一只臭虫,也要活着,只有活着才有希望”。他母亲哭着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是完全相信自己的儿子不会犯那样的死罪的。
她曾经是一个多么骄傲而高贵的女人,如今唯一的愿望只是自己的儿子活着,不管以怎样一种姿态活着。三个月的奔走,她也确实保住了儿子的性命,只是要被远远的分开。
想起自己的母亲,杭一合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庾珩先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看到杭一合哭到颤抖的身子,庾珩像兄长一般将他抱住,任由杭一合的泪水将衣襟湿透。
“你不要跟别人说,不然…我革你的职。”杭一合一边揉着红肿的眼睛,一边毫无底气的威胁着庾珩。
“不说,不说,同是天涯沦落人。”庾珩这次破天荒的没有跟杭一合斗嘴,反而发出了一声感叹。
一路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杭一合觉得庾珩明明比自己大五六岁却没有听说他有家室,一定是整日流连于花街柳巷都没有女孩子敢嫁给他,于是劝道:“你年纪也不小了,也不要总是来这些地方鬼混,寻个好人家的姑娘,安心过日子吧。”
庾珩被这根本不符合杭一合身份的劝勉微微震了一下,看来一天不怼他,他就真把自己当老大了,于是道:“你也不小了啊,怎么没见你成家”
杭一合嘴角忍不住上扬了一下,告诉庾珩:“你别说,我小的时候确实定过一门亲,只是后来姑娘的父亲通敌叛国,家遭灭门。”
“你果然是个扫帚星。”庾珩嘴里小声的说着。
杭一合虽然听得真切,也只是白了他一眼,继续沉浸在自己曾经有过亲事的莫名喜悦之中,自顾自的说:“我娘亲说事发之时她已经不知去向,抄家的卫队搜遍了霍府也没有找到她四哥和她,兴许是…”
庾珩猛然拽住杭一合的袍袖大声问道:“你说那个姑娘姓什么!”
这如暴雷般的吼声,引来大街上的人驻足侧目,杭一合尴尬的巴不得找个地
第十七章 无名将军难回首
鬼才会相信庾珩的话,难说是在不经意间被三足乌鸦施了法吧。神世开国不到五十年,有多少个将军杭一合倒着都能背出来,从没有一个将军叫庾珩的。越是这样想,他越是关心庾珩的安危,琢磨着要不要让郑老六过来看看。
“你还记得神凰二十三年腊月里,齐明入侵流洲吗”庾珩冷冷地问道。
杭一合渐渐觉得庾珩可能没有骗人,点点头说:“记得,齐明自视兵强马壮,时常侵扰神世,流洲因在神世最北,所以常常兵祸不断。神凰七年初我们以嫡公主和亲才平息战乱,但神凰二十三年公主之子弑母宣战,也可谓对我神世大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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