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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王侯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淡墨青衫

    “竹兄来的早。”林养先从一顶二人抬的小轿上下来,他腰腿不好,不能骑马,就算坐轿子下来之后也是一直不停的在捶打自己的腰眼。

    “只能坐大哨船了。”陈笃竹笑着指一指眼前的小型帆船,说道:“好在这船很快,很

    快就能到澎湖。”

    两人相视一笑,都是感觉这个安排很妙,事实上,他们都急不可待了。

    大哨船长十米,宽三米,要是在江上或是沿岸,带上三五十人也不在话下,原本就是厢军用来巡防哨探用的小船,船有单桅或双桅,前桅稍许前斜,升降帆索很快,吃风很快,船体轻,有四桨一橹配合,在岸边划动,借助风力,船行如飞。

    从福州出发而不是从漳州,海程稍远一些,但坐着小哨船出发,半天都不要就可抵澎湖,一天时间足以抵东藩。

    两人上船之后,发觉船下还有十来个工匠,众多工匠知道这两位是老爷,都是站起身来行礼。

    “尔等去东藩何事”陈笃竹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坐好,这时船身震动,已经起锚出发。

    “我等去东藩去营造工厂。”一个工匠叉着手道:“那边在河边水流边建工厂,匠人不够用的。”

    “窑夫、冶夫、瓦匠、石匠、铁匠、木匠,木匠分水、旱木匠,又有高木匠、低木匠,大作、小作之分,皆可,我等有瓦匠,有高木匠,大作,低木匠,那边都是开了四贯钱一个月的工钱,算来比在家没多赚多少,但东藩岛上不对匠人收税,是以小人们都愿意过来。”

    一个高手匠人,特别是高木匠,水木匠,还有铁匠,一个月赚五六贯钱都是相当正常的事情,毕竟他们每天都要揽活做,相当辛苦,而且有着高超的手艺。

    大魏又没有如明朝那样把匠人弄成世袭的匠户,世代相袭,把匠人当国企工人看待也没错,但缺乏物质激励,所以明朝匠户,特别是军匠都生活的相当凄惨。

    而大魏的工匠都是雇佣制度,哪怕是官府,只要不是服徭役,官府的工程也一样要花钱雇佣工匠,不能强征。

    清朝时的情形就是比明朝还要过份的多,乾隆年间英使团到达浙江沿海后,因为不熟悉中国航线,英国人请求当地总兵帮他们找一个领航员。总兵痛快地应答了,而英国人却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一幕。总兵强迫百姓引路。

    总兵的办法是派出士兵,把所有从海路去过天津的百姓都找来。

    使团成员巴罗说:“他们派出的兵丁很快就带回了一群人。他们是我平生所见神情最悲惨的家伙了,一个个双膝跪地,接受询问。他们徒劳地哀告道,离家远行会坏了他们的生意,给妻子儿女和家庭带来痛苦,总兵不为所动,命令他们一小时后准备妥当。”

    而在眼前,小哨船上的工匠们,他们虽然谈论起沉重的赋税时也感觉不满,甚至对朝廷都失去了信心,甚至对官家也不再那么尊敬。

    但他们是自得的,自尊和自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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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章 入港
    船到澎湖时,果然又上了来一些人,俱是年在花甲左右的老年人,而且多半是孤身一人,或男或女。

    这些人上船后,工匠们打听一下才知道,这是近来在澎湖招募的水师官兵或步兵们的家属,澎湖的闲人很多,大家都过的相当辛苦,最近这两三个月,东藩的南安侯府陆陆续续在澎湖招募了四个营两千多人离开澎湖,这对澎湖的粮食供给,物价,还有市面人心的帮助都不算小了。

    上船的老人们心情都很愉快,他们衣衫都很破烂,行李只是一个小包裹,东藩那边不准带笨重的家俱,事实上他们也没有什么象样的东西值得一带。

    猪鸡牛羊一类肯定处理了,换成了现钱,农具和家俱都很破烂,东藩还折算一些底价给他们,在澎湖就直接扔掉或送人了。

    很多人空身一人上船,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他们知道在东藩有人负责一日三餐,或是有现成的小院为家,一家人又可以在东藩团聚,而不是困守澎湖,这对很多人来说不亚于新生。

    很多人都是辛苦了一生的人,手上布满老茧,脸上满是皱纹,五十来岁年龄须眉俱白,看起来如八旬老翁,他们齿牙动摇,有夜盲症,身形有些佝偻,这是长期的缺乏营养和缺钙造成的情形。

    但他们身上还是很有劲力,长期透支身体的做着粗重的活计使得他们的肌肉还没有萎缩,他们照样能在农田里整天劳作,他们满是茧子和粗糙纹路的两手仍然有力。

    坐在船上,这些人都差不多是缩在角落,后来那些工匠和他们慢慢攀谈起来,众人才逐渐说笑起来。

    就算气氛融洽,也并无人主动找林养先和陈笃竹说话,两边的阶层相差甚远。

    小哨船在澎湖停留的时间不足一刻钟,人上齐了之后又用桨划了出来,调整了帆向之后,一群水手轮流划桨,直到风速上来,他们才停了手。

    由于距离近,风力强,小哨船上的人也不是很多,到了傍晚天黑之后他们又在海上继续行驶,在起更之前,困倦的林养先和陈笃竹感觉到船身震动,接着他们在迷迷糊糊之中听到有人说话的声响,再下来便是看到灯火通明,一个水手走过来告诉他们:“两位老爷,东藩的花溪港到了。”

    两人陆续爬起身来,感觉港口修筑的相当大和气派,港口区很大,岸边就有很多砖石道路和建筑,一条条笔直的大道直通港口,在黑暗中通向远方。

    “怪不得花费颇多。”林养先眯着眼看了一会,说道:“都说东藩这里投钱如流水,那钱都如海水般流淌出去,现在看来,所言不需。”

    陈笃竹笑道:“花溪港口这里我可不是来过一回,原本就是个破烂地方,现在么,真的是翻天覆地。”

    “可不是”

    两人眼前真的是相当大的港口区域,海船可不是能靠近沙滩的,特别是几百吨的大船,装满货物后特别沉重,出入港口的浅水区都是相当困难,需要小船牵引带动。

    要有停泊区,下货区,上货区,仓储区,然后才离开码头区域,前往商行区域所在的地方进行贸易。

    这才是一个正常的港口的样子,不管是大魏的明州港,漳州的月港,还有泉州的港口,皆是如此,无有例外。

    东藩这里的港口,原本规模很少,勉强有个停泊和下货的地方就够了。

    原本一年最多是几十艘船的贸易往来,有此前的规模也是足够用了。

    而现在却是大了十倍也不止,这令得林养先和陈笃竹相当的吃

    惊。

    “竹兄,养先兄。”

    两人上岸不久,一群士绅就围了过来。

    众人互相揖让行礼,此前来的人可能是早晨到的,也可能是昨晚到的,俱是这几天陆续赶到东藩的士绅。

    他们多半是某个大家族的人,或是大商行的家族成员,是大掌柜,或是高档次的职业掮客。

    这些人和陈笃竹和林养先的身份一样,目标也是相同,当然是为了东藩的盐而来。

    这一次的盐数量极大,昌文侯府全部吃下不难,但想一下子都打通各处的门路,将大量的盐在短时间内销售出去,打掉原本的私盐网络,抢占整个福建的市场,甚至是往两浙和两湖分销,昌文侯府显然是不够格了。

    这一次召集来的除了福建路的这些人外,还有一群两浙和湖广的商人,他们当然不是从两浙路或是两湖赶过来的,原本就是常驻福州。

    两浙和两湖的地方,也有大量货物从福建出海,或是在福建购买当地的土货往返贸易。

    两湖出产最多的还是粮食,另外是大量的土产。

    两浙的商业也相当发达,对外贸易有明州这个口岸,但衢州等几个浙西多山的州县,往福建经建州和闽江入海反而更近些,比他们去明州都方便的多,所以福建这里多两浙商人也并不奇怪。

    一群人寒暄起来,陈笃竹和林养先当然是众人的核心,这些人原本也就是为他们而来。

    “九真兄,演达兄。”寒暄过后,陈笃竹笑着道:“东藩这里的情形是证实了的,你们可是去看过了”

    “还未曾去。”魏九真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士绅,他笑着道:“我们下午过来的,天已经快黑了,后来这边侯府的一个典吏对我们说两位老兄今晚必至,所

    以我们干脆就再等等。”

    “以魏家和东藩这边的关系,其实是不必等的。”

    “不不。”魏九真做了一个有力的手式,说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我们当然是要等的。”

    魏家和徐家,还有其余的各家都是点头,南安侯府和昌文侯府形同一体,这一次的东藩盐也是指定给昌文侯府总负其责。

    各家都是从昌文侯府拿货,估计会比东藩的出货价稍高一些,但这很正常,就算稍高一些,这生意还是大有赚头,各家一斤最少都能赚好几文钱。

    对一出货就是万斤乃至几万斤的生意来说,这可是比粮食要赚的多了。

    魏九真的家族就是福州魏家,在福建路也是根深蒂固,家族中人也在多处为官,经营着一些杂



第三百五十一章 山
    陈笃竹有个感觉,南安侯行事就是这样的风格,独辟蹊径,首要的目标是能成事,然后的手段是尽可能不要引起反弹和对抗,但又不会给人以柔克刚的感觉,比如岐州之事,赵王他们肯定不会容南安侯府留在岐州,结果这君侯撤离的时候一把火将岐州港烧成白地,停船的码头都烧光了。

    赵王等人气的无可奈何,巡按使萧赞曾经上奏弹劾,徐子先上疏自辩,言福建镇守力量不足,水师多日不曾出海训练,若将完整的岐州港留下来,怕是要被别的海盗有可乘之机。

    这个理由相当冠冕堂皇,朝廷无话可说,萧赞弄了个灰头土脸,赵王也只能在府里摔杯子打丫鬟泄恨。

    岐州港是要紧地方,江口要道,赵王原本打算经营此地,这下算是全毁了。

    陈笃竹就感觉南安侯相当复杂,有实际的一面,也有刚硬的一面,当然还有仁德爱民,抚、爱士卒如亲人的一面。

    更有暴戾的一面,和南安侯交过手的盗贼相当凄惨,要么当场被杀,要么战败后被枭首,迭次大败,杀的人好几千人了,几乎没有几个活口被送到提刑司审问后问斩。

    也是有胆大包天的一面,京师一役,其悍然率部攻破大参府邸,擒杀参知政事,也是大魏、建、国以来的头一回。

    其居然还能全身而退,加官进爵,在军事和政治上的能耐,自以被人所重视。

    若不是有这些事,南安侯以现在的年纪和地位,又怎么可能获得这么大的支持,获得众人的认可

    眼前的这十余个官绅商人,看起来并不起眼,但都是有活力,有地盘,掌握一方经济命脉的大人物。

    他们未必有官职,也声名不显,但就是这样不显山露水的人,反而是大魏商业帝国的中坚。

    他们的认可,可是相当的不容易。

    “诸位远来辛苦了。”这一次负责接待的是陈佐才,陈佐才除了执掌司从曹外,也是任职副宾客,吴时中近来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学房诸事上,叫这个大儒来执行宾客的职务,招待这些各家族的商人君侯掌柜们,也实在是强人所难,传扬开来,南安侯府的形象都会变得极其不好。

    “君侯这几日在陪大军拉练,只能由下官来招待诸位了,还要请各位恕我们简慢,恕罪了。”陈佐才穿着利落的官袍,前来的商人们也是明白,东藩的吏员分三等,对外称攒典,司吏,令吏,而眼前这位,却是穿着官袍,威仪颇重,显然不是寻常人物。

    陈笃竹笑道:“陈司从是南安侯身边的近臣,听说是执掌侯府内的文书往还与对外交结诸务,当然还有宿卫,出巡等事,位高权重,前来迎接我等,是我们打扰了啊。”

    前来东藩的也算都是有身份的,原本还有不少人希望是徐子先亲自前来,眼见是个官员来接,不少人心中还隐隐失望。

    但听说是平常侍从在徐子先身边的心腹重臣,各人面色一转,俱是笑着向陈佐才拱手致意,陈佐才也是拱手还礼,笑道:“今天已经晚了,诸公直接到驿馆休息,我们备了酒菜,明天再去看盐场如何”

    陈笃竹身份够了,当下很直率的道:“我等还是想着今晚就能见到,总是在信里看到说盐池堆积如山,不能亲见,心里实在是痒痒,这一下到了东藩,可是真的忍不住。”

    众人皆有同感,当下均是道:“饮酒在家每天都饮,何必急于一时我们都想去看看盐场。”

    既然众人坚持,陈佐才也不再客气,召来十余辆马车和马匹,将这些外来的客人往东南方向带过去。

    沿途派了一个都的骑兵护卫,所有人但见百余骑兵手持火把,沿途照亮,骑兵强悍勇武,官道平滑如镜,陈笃竹在晃晃悠悠的马车上对魏九真,林养先等人道:“南安侯治郡当在林斗耀之上,可惜了。”

    这自是可惜齐王被害,若夫不是齐王遇害,现在齐王为大都督,徐子先为一路观察使,逐渐掌握住厢军,以徐子先军政经济之道的水准,当可轻松梳理好厢军,有齐王,林斗耀等人的支持,将可把赵王压在福州动弹不得,各军州的主官,也必定无可奈何。

    但一切无可说得,只能用一句“可惜了”来表达未尽之意了。

    魏九真摇头一笑,说道:“也未必就可惜了,我观东藩的军政之道,和大魏有相似之处,又处处高出。可见江山代有才人出,或者南安侯能将当初太祖未尽之意,弥补完全”

    大魏太祖在位二十余年,大半时间是在与北虏交战中度过,国初之时,北虏也是最强盛的时候,控弦数十万,光是纯粹的蒙古万人队就有二十余个,还有朝鲜,渤海,契丹,女真等诸多仆从力量。

    其远征倭国,损失十余万,对其伤损不大,就知道北虏在建国之初的力量有多强。

    那是纯粹的武装力量,若算上北方的汉人仆从军,北虏最多可以调动八十万人左右的军力,比起大魏来也不遑多让。

    后来还是以禁军,厢军,团练诸法,将整个汉地的民力释放出来,几千里的战线处处是魏军占优,主要的战场在晋阳,云州一带打起来,地形对魏军相当有利,北虏一战损失了大半的重骑兵,自此大魏才鼎定天下。

    要知道,北虏在魏初时,主力便是二十多个万人队,其建制森严,层次序列分明,万夫长俱是百战宿将元勋,北虏又擅长学习军事技术,不管是攻是守,俱是可圈可点。那是其最为兴旺强盛的时候,怯薛军都是身背双弓,能在马上左右驰射,并且身披铁甲,手持长铁矛,重斧,长刀,佩带骨朵,能在正面破重步兵之阵。

    若是对敌人重骑,则北虏骑兵并不正面交战,遥望驰射,敌纵骑追赶则拉开距离,在前方不断回身而射,敌重骑铁骑追赶不上,最后被北虏骑兵用放风筝的办法放死,当敌骑溃乱时,则北虏骑兵折返追击,不管是哪个部落,或是某个国家,俱都不是其对手。

    党项人,西辽,还有花刺子模等诸国俱是灭于北虏,当是时其最强时,幅员何止万里

    大魏太祖以平民起兵,率部混一汉地,然后北伐恢复燕云,在北虏国势最强之时力挫之,这是伟男子,奇男子。

    其在国策大政上也是有很多妙想,大魏二百多年,国势一直极强,若不是北方压力一直很大,恐怕南洋,东洋,西洋诸国,亦为大魏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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