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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王侯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淡墨青衫

    “总是要考的……”

    徐子先也是知道,现在的他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同的道路,和徐应宾当年设计的完全不同。

    宗室如果不想守着爵位过一辈子,任那些没有实权的虚职官位,就得考中文武进士,然后和普通的进士一样授官,这才会有实权。

    这是太祖设计的制度,为的是促使宗室奋发上进,不要当啃禄米的蠹虫。

    对徐子先来说,团练使可以虚,也可以实。国侯之位到手,加官进阶不在话下,再有团练使一职牢牢在手,影响福建军政大局也足够了。

    但最好的办法还是考中武进士,如果想真的在短期内与赵王争锋,控制更多的地盘,考中武进士是最好的办法。

    宗室不得任安抚使,制置使,但徐子先不认为这个祖制还能坚持多久。

    崇德十四年后,天子对地方掌控越来越弱,已经有大量宗室蠢蠢欲动,任实职知州,知府,制置使的,大有人在。

    “既然如此,还是要都堂急下堂札,确立功劳,一旦得中就自请离京,以安天子之心。”

    就算有韩钟进宫分说,天子肯定还不会放心。

    经过今夜变乱,徐子先的声望定然会更上一层,天子的警惕防范之心还不知道有多大,为了省事,最好的办法是急速离京。

    方少群虽然刚加入南安侯府的幕僚群体,见事已经是十分明白,他的话算是委婉的提醒,徐子先不要以为铲除了刘知远就获得了有利的地位,原本没有心思,也会变成有心思。

    徐子先点一点头,他当然不会反对,为人要有决断,也要有野心,但不符合现阶段力量和人心的野心,只会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

    储位不是现在能争的,也争不到,徐夏商的想法,终究也就是想法,老人家还是太天真了,事涉大位,孟浪行事只会使京师血流成河,事涉大位,天子绝没有退让的可能。

    刘益的差事也办完了。

    这厮端的是心硬如铁,任凭数十人不管是求饶,还是哀嚎,还是拉着头发,一个接一个的斫下头来。

    院中的血腥气大的惊人,张虎臣却是带着人将大门重新封闭上,门头和院墙,两个角楼的大火也不去管,只要不蔓延开来就好。

    人们只能留在院子里,走动时都得小心避开脚下的血迹。

    “这位吴国公怎么办”刘益手中牵着徐子诚,徐子诚面色如土,吓的浑身颤抖,说不出话来。

    “这位交给天子处置吧。”徐子先不愿背上杀亲的罪名,徐子诚为恶不深,甚至谈不上为恶,就是一个被人不停当枪使的蠢货,好歹也是自己的从堂兄弟,有这么一层血缘关系在,徐子先没必要替天子杀人,天子省心了,徐子先却是得脏了自己的手。

    “押起来。”徐子先道:“明天一早送到宫里去,由天子处置。”

    不管是诛杀,还是高墙圈禁,那都是天子要头疼的事情了。

    张虎臣这时走过来,说道:“外间有动静了,象是金吾卫和羽林郎赶来了。”

    “来的还真快。”徐子先笑道:“东角楼没火,我们上去看看。”

    张虎臣点点头,带着高时来等人在门前列阵,地上扔了一地的神臂弓,田恒捡起一柄,说道:“这可真是好东西,比最强力的步弓的力道还要大一些。”

    神臂弓就是手、弩,是大魏禁军最为倚重的利器。

    神臂弓,步人甲,都是军国重器,而神臂弓地位还在步人甲之上,当然也是在腰张弩,蹶张弩,床弩,八牛弩之上。

    因为轻便易携,普通军士都可以使用,其长三尺三,弦长二尺五,有效射程二百四十步,最远能射三百步,二百步外,能射入榆木。

    弓力与威力最大的英式长弓相当,甚至犹有胜出。

    而一个合格的长弓手,得练到身体变形,最少数年之功才算合格。

    一个神臂弓手,几个月时间就能成为神射手。

    发射频率快,拉动轻松,射程远,定位准确,一个普通人也能成神射手,不得不说,这种轻便的手、弩,实在是最伟大的发明,杀人的利器。

    比起秦弩来说,大魏的神臂弓技术更成熟,制造工艺也进步很多,从军事学说,甲胄,战马,兵器,训练,其实华夏的军事实力是在不断的下降,比如重骑兵的高峰在南北朝时期,铠甲的高峰在唐,兵器的高峰也在唐,骑兵战的能力,则汉唐不相上下,军事学说,则发蒙于春秋战国,至秦汉达到高峰。

    当然




第一百八十一章 死物
    “不是太祖年间的旧物了……”方少群熟知各种掌故,对徐子先解释道:“白虎旗第一次遗失是在宣宗皇帝时,宣宗皇帝率三十万禁军亲征漠北,白虎旗当然从征,在漠北与北虏汗廷交战时,数十万人激战,白虎旗在战火中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宣宗皇帝为此大怒,斩了执旗郎官和将士百余人,后令人仿制一面旗帜,重新放入宫中供奉。”

    “对宣宗皇帝的评价,我总以为言过其实。”徐子先道:“仅这一件事,太祖就干不出来。若换了太祖,失旗之后不过一笑,重制一面就是了,斩杀百人,实在太过份了。”

    方少群有些愕然,他头一次听宗室中人如此评价宣宗。

    自太祖后,仁宗和文宗是名声好,施政一般,其余诸天子也多半平常人,只有宣宗是被视为承上启下的英明君主,宣这个谥号也是美谥,拨乱反正,使王朝中兴者,方可用此谥。

    汉宣帝,唐宣宗,都是英雄刚毅的君主,与大魏宣宗被世人并称,不过以徐子先的看法,大魏宣宗也就罢了。

    汉宣帝在汉武乱国之后,加上有霍光这样可以主持废立的权臣在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其后拨乱反正,心机手腕都是一等一的上乘。

    唐宣宗更是在宦官掌兵,朝廷内耗和地方藩镇为祸的乱局之下,一缕缕将朝政,地方理顺,可惜继位太晚,也好丹药,否则唐朝说不定能于其手中再兴旺起来。

    本朝宣宗,也就是祖先留的底子厚,由他折腾罢了。

    “我意也是相同……”方少群不由得不附合了一句,接着指一指底下的白虎旗,说道:“第二次遗失是武宗年间,武宗自云中出塞,先北后西,所领俱是精骑,迂回万里,突袭北虏部落数十,烧毁牧场不知凡已,斩首就有过万级,如果不是不修文治,实在不该只谥一个武字。”

    “武宗比宣宗强的多……”徐子先道:“武宗之时,北虏有复起之势,阿里不哥汗统一各部,控弦六十万,已经成中国大敌,若不是武宗重骑兵,十余年间北上多次,十荡十决,北虏被武宗伤了根本,到现在还没有缓过劲来,怕是中国之患,犹过今日。”

    “君侯的见解,真的是与时人不同。”方少群眉毛挑了一下,笑道:“不过又是与在下相同,实在想叫人痛饮几杯。”

    “明天吧。”徐子先指指底下,说道:“虽然是土鸡瓦狗一群,也不能当着他们的面喝酒”

    “有何不可”方少群狂狷之气起来了,从怀中掏出银壶,笑道:“这是最烈的烧酒,在下没有别的喜好,就偶尔用这酒排解心中的郁郁之气,君侯要喝不要”

    “既然有现成的,当然是要。”

    春寒料峭,四周是最深沉黑暗的夜色,庭院中是大片的无头尸首,今晚做得这般大事,徐子先说不怕也是假的。

    也就是有敢拼死一搏的心思罢了。

    这是在石桥一役,江滩一役之后锻炼出来的胆气,换了别的宗室子弟,横逆来时,能不尿裤子就算有胆气,拼死一搏,带着一百多人杀进大参府邸去

    不在事前沟通王直,韩钟,那杀刘知远也是自寻死路,莽夫之行。

    沟通了王直,韩钟,王直明显也不会真的拿命出来拼,护一下韩钟,算不得多大的事,王直很可能平安无事出京,仍然当他的海盗去。

    韩钟原本就是待死之身,一搏之下还能损失多少

    只有徐子先是真的在拼,如果不拼这一场,真的被押到江陵关押在江陵,南安侯的爵位不保,官庄不保,团练解散,一切都落花流水,和昌文侯府的婚事也肯定告吹……这是必然之事,昌文侯府愿意接纳和支持徐子先,最要紧的还是徐子先展现出了实力,两家有合作的基础。

    真的圈禁高墙,就算陈文珺愿意抱着虚无缥缈的希望等候,陈笃敬和陈正志也支持,陈笃光,陈笃中这些人又怎么会同意

    世家大族,有时候家主也做不得快意之事,就如大魏天子一样,说起来是权柄操于天子一人之手,其实天子要用人施政,能绕的开政事堂

    陈笃敬就是要支持徐子先,也得考虑族人的感受,考虑传承百年的昌文侯府会不会毁在自己一个人手里

    这个担子太重,就如天子要考虑大魏,昌文侯陈敬笃也行不得快意事。

    不管是被拿捕诛杀,或是被圈禁高墙,这都是徐子先接受不了的局面,只能奋力一搏,哪怕鱼死网破。

    还好,终于是搏出了一片生机,支撑到明早,一切就尘埃落定。

    徐子先举起银壶,拧开瓶盖,大大喝了一口。

    底下的刘益见到了,好一阵羡慕。

    酒闻着香,入口也不怎么辣喉,只是如一条火线,绵延向下,很快整个身子都热了起来。

    果然是好酒。

    方少群接过壶,自己饮了一口,笑着对徐子先道:“眼前郎卫两千多人,真要放手一搏冲进来,怕是难挡。”

    “带队的是徐子威。”徐子先看了一眼,笑道:“换了别人我还有些忌惮,等准备翻墙逃命,躲藏一时,换了此人来,无忧矣。”

    徐子威还是七八岁时就能举起百斤左右的石锁,自幼在宗室中就以武勇闻名,长而习武,一柄长矟舞的虎虎生风,寻常三五禁军好汉,也不是这位赵王嫡子的对手。

    但也就是如此了。

    比起徐子文的好谋无断,徐子威只当得起色厉内荏这个评价,看着胆气过人,武勇非常,其实就是



第一百八十二章 生于安乐
    徐子先此时已经接了首级在手,先叫田恒等人放了一轮弩箭,将金吾卫和羽林郎们向前的脚步停止,羽林郎们倒是都穿着几十斤的重甲,但在百步之内,没有盾牌的话,他们可没有信心拿身上的甲胄硬扛弩箭,所有人都是停顿住了,没有人继续向前。

    “看!”徐子先厉声道:“今晚之事,涉及的是宰相和大参之争,徐子诚谋图储位,亦是一并被擒,刘知远伏诛,你们奉事护卫天子,没理由介入到这等事中来,还不停步”

    说话之时,徐子先也是将刘知远的首级高高举起,面目狰狞的首级在半空中晃悠,不是刘知远又是谁

    诸多的郎卫哪个不认得刘知远

    这位大参可是天子身边的红人,几乎每隔几天就到宣政殿去面见天子,一谈就是个把时辰才出来。

    天子也多次驾临大参府邸,负责护卫的也是这些郎卫,对刘知远他们当然是熟到不能再熟。

    毕竟是天子心许的人,未来的宰相人选。

    现在刘知远的首级就是在半空晃荡着,被斫断的脖颈间还在滴落着血液,看起来令人感觉触目惊心。

    几个郎卫不争气的呕吐起来,不少人都是面色苍白,扭过头不敢细看。

    “这就是天子近卫”角楼上的一群福建蛮子,这阵子在京师可是饱受歧视,特别是弹压皇城地面的金吾卫们,走在哪里都是挺胸凸肚,趾高气扬的模样,哪曾将他们这些福建路来的乡下人,南方蛮子们看在眼里

    提起福建人,当然是“蛮子”长,“蛮子”短,那种鄙视和低看一眼的姿态,真是令人气不打一处来。

    这些郎卫都是身高体壮,身上的甲胄,手中的兵器,无不是精中选精的上品,走在人身前时,那种睥睨万方的姿态,也是有天子近卫们特有的傲气,谁曾想过,他们在真正的遇到凶险的场面时,居然是这种模样

    “真是不堪。”田恒闷声道:“连我们石桥初阵时也不如。”

    “头一回砍首级时,兄弟们也是害怕。”高时来也道:“但也不至于害怕成这般模样。”

    “新兵负责斫砍首级,还真是练胆的好办法。”

    “咱们那是穷苦人,漳州城破时,死人我们就见多了。每天饥一顿,饱一顿,有机会当然要抓住。你们看看这些大爷,生下来怕就是贵人家,最少也是中产之家,一辈子没吃过苦,没挨过饿,他们哪有什么拼劲真有斫人头的机会,怕也是能往后就往后……”

    田恒的话,倒是说的人人点头,确实是环境不同,不管是南安的武卒还是漳州流民牙将,特点就都是在苟活着,饥一顿饱一顿是常态,这些郎卫,就算不是文武大员家的权贵子弟,最少也是世代禁卫家族出身,居于燕京城中,世代生活在天子脚下,俸禄优厚,赋税压力又轻,那些莫名其妙的地方杂税可不敢在京师收,更不要收向这些郎卫们收了。

    为了拉拢安抚军心,对郎卫的赏赐又是第一等的,新年正旦,照例有赏赐,天子的万岁节,皇后和太后的千秋节,册立皇太子,天子即位,都会大赦天下,并且赏赐京营禁军和郎卫。

    这些人确实如田恒所说,生于安乐,怎会有奋起拼命的心思和动力

    眼下的事,拼也未必怎样,不拼的话,性命无忧,按资排辈也有升迁的那天,就算一辈子当个普通的郎卫,生活质量都比在京师外的小官都舒服,这些人,哪有拼命的动力

    几支弩箭,就阻住了他们前进的步伐,由来可非无因。

    “不要听他们奸言挑唆,大参入内东门小殿,陛下可是亲自部署抓捕韩钟……”徐子威继续吼叫着,可惜已经无有几人听他说话。

    天子是要扶刘知远,拿掉韩钟,那又怎样

    现在韩钟还活的好好的,石遇吉,陈常得根本没有拼命攻打相府,这边刘知远已经死了,事情已经相当明显了。

    终于有个厢都副指挥冷冷的对徐子威道:“期门令和南安侯的私怨,我等可是管不着。天子派我等出来是救援刘大参,现在大参已经死了,下一步怎么办,当然是请示天子指示,若真的要诛南安侯,天子再派使者持节前来,我等还敢不奉诏么”

    徐子威颓然退后,他现在明白了,为什么此前派出的卫尉加郎中令,在宰相府邸面前碰壁,一无所得。

    现在的他可以确定,想靠这些郎卫做事根本就不可能,如果真的要成事,当然要派出禁军,可是天明之后,韩钟入宫,天子还会派出禁军来此吗

    不可能了,尘埃落定。

    徐子威恨恨的退向后方,他根本无能为力,若是勉强郎卫上前,毫无战意的郎卫能打成什么样子,可想而知。

    那一夜在江心徐子威曾经观看过南安团练与群盗交战,对徐子先的武勇和团练的精锐程度相当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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