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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王侯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淡墨青衫

    这对福州乃至整个福建路的贸易大局当然不利,也是近年来招安之说占据上风的重要原因所在,若是再这么持续下去,福建路一年的损失就得在百万以上了。

    陈于泰和他的部下,就象是一根钉子,深深插入了福建路的喉管之中,令得全福建都是吞咽困难,食水难下。

    “他娘的……真是谋划好了的。”

    由于陈于泰多少还是担心岐山方向,所以除了搭建了数里长的木栅防御区外,还有百余海盗一直驻守在栅墙之内。

    十几个哨楼布置在沿栅栏区域的地方,每时每刻均是有海盗巡逻。

    岐州方面,应该也没有想到过能潜入进来,所以在选锋下山之后,第一时间就是袭击了看守栅墙的海盗们。

    在陈于泰等人听到响动时,那些看守的海盗已经被杀败,但他们好歹放了把火,敲响了鼓,当陈于泰出门之时,进入眼帘的就是险峻的岐山之下的栅墙已经在燃烧,几十个海盗在长可过膝的枯草灌木中狼狈而逃,他们身后有几座哨楼亦是燃烧起来,象是燃烧起来的巨大火炬。

    而在陈于泰等人的视线之中,关注的却不是这些。

    在火光之下,栅墙内外,有过百南安团练正在竖立大旗,大半的人在推倒燃烧的栅墙,替后来者清理出大片的空白区域。

    而更多的团练武卒,还在从陡峭的山岩上攀爬而下。

    岐山并不高,大约也就是五百多米到六百米左右,但群山环绕,而且很多地方是极难攀爬的险峰。

    特别是从岐州方向往港口,简直就是被山峦环抱,连最简易的羊肠小道都没有,根本没有人能在诸多林木,灌木从,还有山岩之上修筑出道路来。

    在海盗出现之前,这一片地方原本也就是山民中的猎人会在这样的高山群抱之中活动,由于人踪罕至,山上活动的猎物倒是真的很多。

    现在,此时此刻,南安团练们已经攀宽到南坡,简单来说,就是大块的岩石区域,只有少量的灌木在岩石的缝隙中艰难生存着。

    坡道很陡,但并不算悬崖,十几条绳索从山坡之上垂下来,每条索道上都是有成队的团练武卒顺着索道迅速向下。

    一旦到坡底,这些武卒就会从身后解下缚紧的兵器,抽出长矟,从插袋中取出神臂弓或长弓,然后找到各自的队伍旗帜,整齐的站好。

    陈于泰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事发突然,在此之前他也是完全没有想到,甚至是根本没有考虑过会再来一次,若是提前有情报泄露过来,他可以去山坡之上的夹道中伏击,就如上一次那样。

    或是提前在坡道之下布防,下来一个杀一个,在险峻的天险面前,就算是来的最精锐的禁军也是无用。

    当然,坡道之下乱石嶙峋,也是对海盗的限制,否则陈于泰直接就会将营地建于山坡之下,而不是相隔数里。

    看到月光夜色之下,十几条索道上不停落下的武卒,哪怕是身为敌对一方,也是有目眩神迷,神思不属,感觉无比壮观的观感。

    陈于泰面沉如水,将腰间革带束的更紧一些,接着对聚拢过来的大头目们道:“敌踪已现,现在我们上船,操帆而走,必定会被敌人衔尾而击,不知道死多少人,又有多少人幸运能逃脱。苍促出逃,也根本不知道去哪儿躲避,去琼州如狗一般的投奔别人,还是算了。今天晚上,不是我们死,就是徐子先死,没有别的可能。若赢了,招安便只在眼前,大伙儿可以带着官印,穿着官袍衣锦还乡,若是输,就直死了罢,莫要流亡海上,被人当野狗一样追赶,杀死在田野,路边,街头,死了还被人唾骂。”

    陈于泰看向所有人,沉声道:“我知道官兵最想的不是杀掉我,而是能生擒我,将我递解到福州,受万人唾骂,被那些百姓打的血肉模糊,然后送到菜市口受凌迟之刑,这样才能解万民之气,也是替朝廷脸上争光,这样获利更大。但我陈于泰于此立誓,只有战死的岐山盗大当家,没有投降,被俘的大当家。若是这一战不利,有人看到我要被生俘,赶紧过来给




第二百四十二章 破釜沉舟
    陈于泰披上了一领最好的铁甲,冷锻的甲面和披缚,护胫都十分坚实,散发着铁器特有的光泽,戴上头盔之后,他浑身象是被包在铁块里一样,虽然这叫他行动不便,但这一身铁甲给了陈于泰相当强烈的心理暗示,叫他感觉自己强大的同时,也无比的安全。 m.x

    “来吧。”海盗们逐渐聚集起来了,陈于泰在正中竖起了自己的大旗,这是一面简陋的龙旗,一只丑陋的龙是乡野画师的作品,又简单的绣在了旗帜之上。

    这当然就是造反的意志和决心,龙旗向来只有天子有资格使用,地方的军政大员,出征时一般是以各种猛兽以为旗帜,或是以姓氏为旗,龙旗就是一种挑衅,一种桀骜不驯的态度。

    在这一面大旗之下是五百多人的长刀手或?手,也有铁矛,大爷,铁锏,长戟,长枪,狼牙棒,各种武器五花八门,简直是小规模的中式冷兵器的展览。

    而两翼则是以弓手和弩手为主,大魏重弓箭,各地每个州府乃至每个县均是有弓箭社。规模最大的是秦凤路与京西路的弓箭社。

    因为有西羌和北虏的威胁,两路的弓箭社都规模庞大,在秦凤路的弓箭社拥有八十万名社众,这个数字简直恐怖。

    其实就是将一路的壮丁几乎全部编组,农闲时组织百姓练习箭术。

    这种办法也不能说是完全无效,最少在大魏对抗羌唐人的时候民壮都是有自保之力,西羌重骑兵的几次突然袭击都是徒劳无功,很难在秦凤路获得战利品和补给,在任何地方,任何时间,他们都可能被民壮组成的弓箭手袭击,对这种模式和大规模的抵抗使得西羌人举步维坚……而且不得不说,尽管国力相当的艰难,大魏在对西羌人的战事中还算是颇有斩获,最少是把西羌人推到了古玉门关,曾经落入敌手的,兴、灵,夏,延诸州被逐一收回,切断了西羌与北虏在大魏西北部的联合,也就是说,曾经落入敌手的河套地区被收回了一半,羌人现在据有吐蕃故地和一半的河西故地,比如肃州,敦煌,瓜洲,俱在羌人之手,大魏据有甘州,凉州,古玉门关也在羌人之手,大魏只能在甘州兴修了嘉峪关,不过太祖曾言,嘉峪关应该在往西三百里地,后来仁宗和宣宗都试图往西推进,终是因为补给太困难,而且北虏一直给大魏压力而作罢。

    诸多大魏民壮都是相当不错的弓箭手,对海盗们来说更是如此。

    海上交战,陆地劫掠,他们都需要弓手来压制敌人,制造恐慌和杀戮。

    两翼加起来一千五六百人的弓手,还有用来稳阵脚的神臂弓成了海盗们最大的底气。

    这时从山上滑下来的武卒开始变少,在陈于泰等人的眼前,武卒们也是有两千人左右,和海盗的人数大体相当。

    这个人数比叫陈于泰和他的部下们更安心了一些。

    若来的是禁军,两千对两千,胜负在两可之间。

    可来的全部是团练加厢军,则陈于泰感觉还是自己这边的胜算较大。

    主场交战,又是破釜沉舟的生死之战,海盗们的士气也是被拔到了最高,陈于泰不觉得自己这一边输定了。

    特别是地利。

    从南坡滑下,要经过一大片的碎石区,不利于大规模的军队整队,而外围的木栅区虽然毁损,两侧俱是有丘陵和山石,也不利展开。

    现在等于是海盗将来犯的官兵按在一个谷口的出口处打,虽然没有城墙,壕沟,鹿角,但以地形之利加上大量的弓手,仍然是得以叫海盗占足便宜。

    特别是陈于泰注意到,来犯的敌军中弓手数量严重不足,只有四百到六百人之间,而且没有神臂弓,这令得他心中更笃定了几分。

    在两军对射时,远程打击力的不足会使来犯的官兵相当狼狈,若持续不能突破,则会在漫天箭雨中被射成筛子。

    这时很多有经验的大头目们也是看出来端倪,一个大头目心满意足的道:“官兵虽然出奇不意,但我看他们就是来送死的。”

    “便是东胡人来,也是能叫他们全死在这里。”

    “杀吧,老子上次在兴化军杀的还不过瘾呢。”

    陈于泰大声道:“传令下去,今次不封刀,不留一个活口!”

    “杀,杀光官兵!”

    所有海盗都是发出了狼嚎般的叫喊声,对陈于泰的这个命令,当然是没有任何人出声反对。

    ……

    “应该将布裹的更紧一些。”

    “真他娘的遭罪,老子手心破皮了。”

    “哟,这里有个娇滴滴的小娘呢。”

    徐子先耳边全是将士们互相嘲笑和抱怨的打趣声,到了这个时候当然没有必要保持安静,禁口令已经取消,很多将士在列阵时还是在交头结耳,甚至在彼此说笑着。

    也有一些人神色还是相当严肃,出战前所有人都要写好遗书,识字班办了一阵子了,有不少武卒可以自己写,大多数人还是词不达意,选择请人代写。

    无非是交代一些后事,比如一些钱的处理,对家人的嘱咐,对未来的期许,对亲人的安排等等。

    徐子先看过一些,心生感动,但还是把将士们带到了这个危险的战场上。

    现在他身边都是被他一手训出来的战士,顶尖的战士,体能过人,武艺超群,意志坚定,能够令行禁止。

    这是一群壮实的,乐观的,对未来充满信心的好汉子。

    注定会有人死在这里,他们也是从襁褓幼



第二百四十三章 方圆
    中军红旗竖立之后,接着传来喇叭声响。

    每个小队和各哨,各都之间开始尽量拉开距离,但由于这是一个较狭窄的山谷地形,拉开后的效果并不佳,两千人看起来象是猬集在一处的刺猬,施展的空间并不很大。

    特别是对弓手来说更是如此,叫他们施展的空间不大,甚至只能几个人站在一处,轮流仰射或平射。

    接着徐子先下令击鼓。

    距离陈于泰等人的距离是三里左右,也就是一千五百步左右,每十步一击鼓,百步十鼓,千步百鼓。

    鼓声单调平乏,但当敲击到二里之外时,也就是初步脱离了灌木和碎石地带,越过数座哨楼箭楼之后,也越过了余火尚燃的木栅区时,鼓声开始变得激昂起来。

    这时喇叭声再响,吹出了一种类似天鹅声调的悠长,激昂的感觉。

    两千多武卒和厢军将士一并呐喊起来,其声如雷,滚滚而过。

    对面的海盗也在叫喊,不过相比厢军和武卒们的整齐,海盗们的呐喊显得杂乱无章,有气无力。

    两边对比之下,海盗方面明显在阵列和调度,还有士气之上开始落于下风。

    对面的海盗开始着急,有不少大头目率着部下开始胡乱叫骂起来。

    这样反而更是拉开了海盗与正规军队之间的差距,除了整齐的喇叭调动士卒呐喊外,武卒和厢军这边并没有多余的反应。

    在接近二百步距离时,一个个方圆阵更加明显了。小队的小旗,哨旗,都旗,层层叠叠,相当的密集与整齐,步伐一致,所有将士行走如一,发出沙沙的脚步声,鼓点声,喇叭声,叫喊声,两千人的队伍如同一人,一个个小型的阵列象是一层层的鱼鳞般,重叠迭加在一处。

    这中间也并不是没有任何杂间,三百多厢军其实是被摆在一翼,并且将手中的长兵器多半换成了障刀或是普通的腰刀,然后多半手持长弓,四百多不到五百人的弓手,大半多是厢军担任。

    他们在鱼鳞的外围侧翼,董瑞祥和李星五原本不太满意这样的安排,他们认为自己的部下也是积年老卒,其中颇多正处壮年,勇猛敢战的锐士死士,若是以厢军将士为排头,败敌破阵,不在话下。

    但看到南安武卒如鸟兽般自两侧和南坡中攀爬而下,而团练锐士是从牙将和骑兵都中挑选强手,轻松击败了栅栏区守备的百余海盗,将外围稳住,保护后来将士结阵的神勇表现之后,两个厢军将领也是对自己部下的能力产生了一丝丝动摇和怀疑。

    毕竟团练前锋能做的事,自家的部下做起来似乎是有些困难

    就算往北坡攀爬时,一路艰难困苦,很多人的身上被碎石扯破,身上鲜血淋漓时,厢军们不乏抱怨,沮丧,士气不可避免的有些低落,对爬坡邀战的结果有了一些悲观的看法。

    在这种时候,南安团练的武卒们却是一声不吭,只是继续跟着武官们前行,不吭声,不抱怨,也并不故作坚强。

    在那个时候,董瑞祥和李星五的信念就动摇的更加厉害了一些。

    自家的将士,似乎比起武卒来相差甚远

    这种念头一起,就再难压制,等到了山坡下列阵时,厢军将士还在乱糟糟的寻找军官和自家站立之处时,武卒们早就整队完毕,如果不是要等候厢军弓手,怕是一千七百人的武卒早就可以击鼓前行。

    在阵列之上的差距,似乎是被拉开的更大了。

    到了鱼鳞阵成,武卒们调匀呼吸,跟着鼓点整齐划一的前行时,这种差距就似乎更加明显了一些。

    到最后时刻,厢军将士们已经被武卒所折服,在听到铜哨响声时,看到武卒弓手纷纷停步,给长弓上弦时,这些厢军也是赶紧做同样的事情,到这个时候,他们心里最后一点的傲气也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能在这样的军队里当一个弓手,也算是一种荣耀了。

    不过厢军将士们感觉悲哀的是,在禁军中,弩手要求是身高力壮的大汉,弓手的要求也不低,在着装,待遇,标准上,弓手或弩手其实高于普通的禁军士卒。

    但在南安团练里,弓手和弩手的标准待遇,似乎是要比普通的武卒要低了那么一些。

    就是支援,扰敌,与敌方远程力量对射,使其不能安心用箭雨覆盖冲击的武卒,除此之外,也就没有别的事了。

    在禁军中,弓箭手才是克敌制胜的主力,也是防御的主力,在南安团练这里,似乎是恰恰相反。

    “红旗两点,五步一鼓!”

    鼓声开始变得快捷,在走了五十步后,双方距离百五十步,这时海盗中的神臂弓已经上了弦,并且开始准备击发了。

    徐子先视一切,眼中唯有不远处的海盗阵列。

    在这个时候,他若有明悟,战争就是这样。

    自己一方的训练,装备,士气,指挥序列和阵法,一切要准备停当,同时就看对方是否愿意会战。

    会战就是双方都有赢的**,或是都不能输,眼前这一场战争,就是属于双方都不能输的战事。

    然后就是看地利,双方士气,人数,装备,同样要看将士们的训练和摆开的阵形。

    从海盗们占据的地理环境来看,最基本的对地形的利用还是办到了。

    但也就是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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