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子的挽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岐峰
东哥话音落,我有些为难的笑了笑:“定准60了?”
“知道为什么跟混子沾边的企业,发展的都比较快吗?因为普通企业要花好多年才办成的事,我们也许几个月,甚至几天就能办得到,至于这事为什么,你我心里都清楚。”东哥脸上拿起烟扔给了我一支:“可是你说,如果我改吃斋念佛了,咱们还留在龙城干嘛呀?”
“嗯,我明白了。”听完东哥的话,我点点头,也就没再吱声,因为我和胡成林连朋友都算不上,说破了天,也就算是个泛泛之交,东哥都把话说到这了,我也就不打算再去争论这件事。
“这样吧,胡成林的事,你跟三葫芦一起去办。”东哥想了想,又补了一句。
“算了,这种事我不想参与,我毕竟很胡成林接触过一回,有些事你让我去办,我也张不开嘴。”我想了想,直截了当的回绝了东哥。
“行,要是不想去,你就歇歇吧,这阵子也挺累的。”东哥微微一笑,也没强求。
“对了东哥,如果公司这边没什么事了,我想回一趟安壤,下个星期,是阿振的婚礼。”
“阿振要结婚了?”东哥听见这个消息之后,十分意外的看着我:“这是好事啊,我怎么不知道呢?”
“呵呵,他谁也没告诉,只告诉了身边这几个人。”
“操,这话说的,我还是外人啊?”东哥佯装埋怨了我一句,随后笑看着我:“几号啊?”
“八号!”
“八号……”东哥嘀咕了一句,随后拿起手机看了一眼:“那不就是下周一么?”
“嗯!”
“这样吧,下周一我肯定是赶不回去了,明天一早,我让子谦给你卡里打六万块钱,其中有五万,是我当初答应给阿振的,另外一万,就当我随份子了。”
“出手就一万,你是真jb阔绰。”葫芦哥闻言,呲牙一笑。
“这个弟弟你没见过,当初我最难的时候,他在我身边,这份情比钱贵重。”东哥微笑着跟葫芦哥解释了一句,随后看着我:“我人到不了现场,你帮我带个祝福吧。”
“哎,好!”
东哥点了下头,又想了一下:“这样,明天一早,你去财会领五千块钱,先花着。”
“发饷了呗。”我听说可以领钱,心情顿时开朗:“史一刚他们领多少啊?”
“这次领钱,没有他们的,而且未来半年内,所有人的工资和福利,全部停发。”
“没有,为啥呀?”
“你也看见了,咱们马上就要拿胡成林这块地了,等地到手之后,咱们面临的就将是工程的启动,这是个无底洞,所以咱们短时间内,资金上会产生一个巨大的缺口,而这种缺口导致的副作用,就是大家都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东哥说这些的时候,脸上一直挂着笑容:“当然了,这种苦日子都是暂时的,我让设计团队做过方案,咱们这个工程很漫长,出来基本雏形就需要八个月左右,不过酒楼这一块,四个月内就能完工,也就是说,五个月左右,咱们就能盈利了,倒时候,我会把大家这段时间内该拿的钱,加倍的给补回去。”
听完东哥的话,我理解的点了下头,因为盛东公司虽然在龙城逐渐站稳了脚跟,但是我们这些人都没有固定的职位,而且大家都是跟东哥混饭吃的,所以平时多拿钱和少拿钱,也没有人会去太过计较,我琢磨了一下东哥的话,开口道:“东哥,如果大家这段时间拿不到钱,等工地开工的时候,你能不能把下面那个叫周桐的小伙,安排点到工地干点正常的工作,让他可以领一份薪水。”
东哥咧嘴一笑:“我发现你这一天天的,关心的人怎么这么多呢,这个周桐又是谁啊,能让你这么上心,怎么着,他把屁.眼子给你用了?”
“真有意思,龙城这些小丫头为了追我,都恨不得在大街上装监控探头了,我能跟一个小伙子扯犊子去么,是这样的,这个周桐的母亲,得了癌症,平时化疗什么的,都是一笔挺大的开销……”我打开话匣子,就把周桐的情况简单给东哥介绍了一遍。
东哥在听完周桐的事以后,也没什么意见的点了点头:“如果按你的说法,这个周桐应该是个挺孝顺的孩子,他现在既然在给我办事,那我帮他一把,倒是也在情理之中,这样吧,等工地开工了,我会跟承建方说,给他安排个合适的职位,还有,你告诉他,明天让他也去财务,先支两千块钱,算是我个人的一点心意。”
东哥的话说的我心头一暖:“你要这么说,我就替周桐谢谢你了!”
混子的挽歌 第四六五安抚
从东哥的办公室出门以后,我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半夜两点了,我心里想着胡成林的事,心情也挺烦闷的,我并不是在埋怨东哥的做法,甚至从心底来说,我还挺能理解东哥的,我们来到龙城之后,唯一的利益来源,就是牧草购的那笔利润,但是一段时间下来,那些钱早就被消耗的差不多了,此时我们虽然在龙城有了个办事处,看起来势力稳固了不少,但真正处在核心位置的人,大家心里都清楚,现在的盛东,依旧是那个四处漏风的空壳子。
度假村与酒楼承建的事,当初说好的是我们跟大普双方一起合作运转,但是自从东哥和大普因为纪思博起了冲突之后,我已经好久都没看见大普那边的人来办事处了,以这种局势来看,大普就算说要忽然撤资,我都不会感觉意外,所以东哥在这个时候去压榨胡成林这些人,我也多少能理解一些他的用意,这本就是个人吃人的社会,我们不想被饿死,那就必然得出现替我们饿死的人。
脑子里一直想着这些事,我感觉心烦意乱的,身上也很疲倦,打算回房间里去睡觉,谁知道还没走几步,我就被葫芦哥一把拉住了:“哎!你干啥去呀?”
我没好气的看了葫芦哥一眼:“睡觉呗!这大半夜的,我能干嘛去。”
“别睡了,咱俩洗个澡去吧。”
“不去!”我伸手指了一下葫芦哥带着伤口的胳膊:“你都这样了,还洗什么澡啊?”
“我又不是去盐碱地洗澡,有伤怕啥的。”葫芦哥无所谓的摆了下手:“等一会赵淮阳和毛毛回来,叫上他俩,咱们一起去。”
听完葫芦哥的话,我顿时一愣:“带上他俩?”
“对呗……”葫芦哥叹着气点了下头:“赵淮阳、毛毛、大乐,这三个人当初是一起加入公司的,现在大乐叛变了,那赵淮阳和毛毛心里,肯定也会有别的想法,这种时候如果不把他们安抚好了,以后肯定会出事端的。”
“你不怕他们俩也是鬼啊?”我想起大乐把刀抵在我脖子上那时候的神情,心有余悸的问道。
“没事,就算他们是鬼,也无所谓,自己人有自己人的用法,内鬼有内鬼的用法!”葫芦哥满脸的无所谓:“咱们现在已经慢慢的好起来了,以后的盛东公司,只会越做越大,到时候旗下会有数不清的员工,没有人能保证他们都是绝对干净的,我们总不能因为怀疑别人是内鬼,就不用外面的人吧,一个团队就像一个新陈代谢系统,如果没有新鲜血液不断加入进来,那么等待它的,就只有逐渐消亡。”
“嗯!有道理!”听完葫芦哥的话,我点了下头,随后转身就走:“那你去安抚他们吧,我回去睡觉了,明天一早,我还要回安壤呢!”
“哎!你这孩子,咋这么犟呢,合着我刚才跟你说的那些话,全都白说了?”葫芦哥有点不高兴的拽着我:“还是哥们不?当初你挨揍的时候,我跑过吗?”
“你没跑过吗?”我顿时鄙夷的看着葫芦哥:“每次打架,顶你跑的最快!”
“行,那咱们不提这个,我问你,我是你哥不?”
我一看葫芦哥要走煽情路线,顿时无语:“你既然要安抚他们,那你就自己跟他们谈去呗,非得拽着我干嘛!”
“操!当初他们三个是被我一块拉来的,现在忽然少了一个,万一赵淮阳和毛毛一激动,把我揍了咋整?”
“你可真能扯犊子!行,那走吧!”我被葫芦哥几句话给唠的,也没什么困意了,只能无奈的点头应允。
我们俩随便找了个办公室,坐了半个小时左右,葫芦哥就接到了赵淮阳打来的电话,随后我们俩一起下楼。
楼下,我的凯越停在门口,赵淮阳看见我们下楼了,缓缓降下了车窗,笑看着我们:“啥指示啊,都到家门口了,也不让我们上楼。”
‘咣当!’
葫芦哥拽开车门,一屁股坐进了车里:“没啥事,忙了好几天了,请你们洗个澡,走吧,圣水瑶池!”
“其他人不去啊?”赵淮阳看了看空荡荡的院子,扭头问了一句。
我点了下头:“他们有别的事,走吧!”
“行!”赵淮阳也没多问,直接踩着油门,将车调头。
车上。
“淮阳,毛毛、大乐你们三个人在一起,多久了?”葫芦哥在后座上抽着烟,宛若聊天似的问道。
赵淮阳听见问题,想都没想就笑着开口了:“嗯,毛毛和大乐是同村,又是小学同学,到了初中之后,我们三个又成了同学,粗略一算,也有五六年了吧。”
“啊,那你们的感情应该不错啊!”
“可不是么,我们都是农村的,到了初中之后就开始住校,当时宿舍里的八个人磕头拜了把子,但走到最后的,就剩我们仨了。”
“其余人呢?”
“当年宿舍的八个人里,我是老二,大乐老三,毛毛老五,我们那时候都是学生,大家又是磕头兄弟,所以开始的时候都很单纯,关系也特别好,直到后来慢慢接触社会了,味道就全变了,我们哥几个下了校门之后,大乐、毛毛我们三个在一个卖羊杂汤的店里打工,而老七和老八的家里比较有钱,他们俩投了四十多万,合伙开了一个洗车场,慢慢的也就不跟我们这些人联系了,最后一次见面,是我们哥八个约好了,在结拜纪念日那天聚会喝酒,当天大家心情都特别不错,没一会就喝多了,大乐就像上学的时候一样,奔着老八的屁股蛋子踢了一脚,但是老八喝醉了,回手就给了大乐一个嘴巴子。”
“打脸了?”葫芦哥听见这件事,顿时一愣。
“唉……”提起这件事,毛毛也叹了口气:“上学的时候,大乐跟老八的关系最好,老八平时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大乐总是玩命的帮他,大乐这个人哪都好,就两个毛病,第一是太小心眼,第二就是太天真,那天聚会的时候,我们都能明显感觉到,老七和老八很瞧不起我们这一桌人,但只有大乐没察觉出来,他还以为大家的感情,会跟上学时候一样呢,他踢完老八一脚之后,老八感觉自己脸上挂不住了,就给了大乐一个嘴巴子,当时大乐特别生气,就跟老八打起来了。”
“后来呢?”
赵淮阳的眼神忽然黯淡了不少:“后来老七和老八叫来了不少社会上的朋友,要揍大乐,当时其他人都不敢劝,只有我和毛毛站出来了,老八一点面子都没给我们,在饭店门前把我们三个一顿打,最后还找人强行按着大乐,给他跪下了。”
“就因为一个玩笑,至于吗?”听见这件事情,我感觉特别匪夷所思。
“呵呵,我也想不明白,就因为这么一个玩笑的小事,至于吗。”赵淮阳语气也变得烦躁了起来:“真正打击大乐的,还并不是他挨了打,而是老八指着他鼻子骂了一句:‘你李学乐,这辈子在我面前都是个狗篮子。’就是这句话,彻底把大乐的心给伤透了,也是从那个时候,我们才知道了这个社会上,人是分三六九等的,别管你们曾经是多好的兄弟,等大家都成熟了之后,最后还是得用金钱去衡量社会地位。”
“操!”我作为一个旁观者,愤愤不平的骂了一句,也有点能理解大乐的心情了,毕竟当初冷磊我们俩决裂的时候,我也被索强伤害过。
葫芦哥听完,倒是没什么表情波动:“这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毛毛摇了摇头:“也没有,那件事情过后不久,老七就得癌症了,淋巴癌,大乐知道这件事以后,就跟得了神病一样,每天都幻想着自己出人头地,他说过他最大的愿望,就是亲眼看着老七死,然后把老八打跪下,大乐说,他跟老七、老八的矛盾已经没法调和了,只能等老七死了,他再去老七的坟头,跟他好好唠唠。”说到这里,毛毛自嘲的一笑:“从那天开始,大乐就让我和淮阳陪他混社会,我们俩也是怕大乐会憋出什么毛病来,就同意了,这么多年来,大乐一直就牟足了心气要混起来,去报复老七和老八,但是我跟淮阳都清楚,就靠我们这么瞎jb混,这辈子都没办法追上老八他们的脚步,毕竟人家的家境在那摆着呢,我们三个辛辛苦苦打工半年,赚的那点钱,都不一定够人家那个洗车行一年的水电,拿啥跟人家拼啊!”
“人这一辈子,啥事都能做,但是千万别自己看不起自己,一个自暴自弃的人,别人更不会帮你!”葫芦哥评价了一句,随手在车上拿起了一个半瓶的可乐,打开喝了一口。
“但凡有一点希望,谁愿意贬低自己啊,但我们这种小混子,想跟老八他们那种家庭条件去比,也确实可笑。”提起以前的那些事,赵淮阳跟毛毛两个人,脸色都复杂了起来。
听见他们几个原来的故事,我特别的感同身受,就像当初混在一个圈子里的磊磊我们,我那时候也认为大家是肩膀齐为弟兄,谁能想到今天的我们,竟然会变成敌人呢,成长带给人的东西很多,但不置可否的,长大后的我们,在成熟的同时,心也变脏了。
在车上一路聊着天,我们的车很快就停在了圣水瑶池门口,随后大家各自下车,向洗浴里面走去,进了洗浴之后,我的心情更加复杂了,之前我真的没想到,赵淮阳、毛毛、大乐他们三个人的感情会那么深,这时候的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告诉他们大乐叛逃的事。
混子的挽歌 第四六六趵突泉
圣水瑶池洗浴,男浴室内。
葫芦哥、赵淮阳、毛毛我们四个人,坐在温暖的泡池内,一边喝着茶水,一边聊着天,这时候已经深夜两点半了,但圣水瑶池依旧热闹,偌大的泡池里面,除了我们几个,还有不少刚刚结束夜生活的人,也过来放松。
“哎,你们哥俩来公司多久了?”大家扯了一会闲篇以后,葫芦哥逐渐把话题引到了正轨上。
“不知不觉的,也得有三个多月了吧!”赵淮阳回忆了一下:“我记得那时候地里的庄稼刚种上,一眨眼,现在都一人多高了!”
葫芦哥听完这个时间,也有点惊讶:“都这么久了?”
“可不是嘛!咱们这些人的生活充实,每天除了忙公司的事,就是大家凑在一起喝酒,生活潇洒,时间自然过得快!”毛毛也笑着附和了一句。
葫芦哥点了点头,看着赵淮阳:“晚上在凤城的时候,你除了接到了周桐让你们撤回来的电话,还有其他人联系你吗?”
“没有啊!”赵淮阳本能作答。
“你再好好地回忆一下,真的没有人再联系你吗?”
“呵呵,我接没接到电话,还会记不清啊!”赵淮阳奇怪的看着葫芦哥:“怎么忽然问起这个了呢?”
葫芦哥沉默半晌,叹了口气:“……大乐跑了!”
“跑了?”听完葫芦哥的话,毛毛顿时皱起了眉头:“不可能啊,这么多年下来,我们打架的时候,大乐从来就没往后缩缩过,他怎么会跑了呢?”
“我说的跑了,不是他打架的时候跑掉了,而是他做了一些不利于公司的事,畏罪潜逃了。”
听完葫芦哥的话,赵淮阳和毛毛都笑了:“葫芦哥,你别开玩笑了,大乐连核心都没混进去,他能知道个屁呀,还畏罪潜逃,你真能拽词儿。”
“你们还记不记得,当初咱们去抓纪思博那一次,中途被人埋伏了?”
“记得呀,那次大乐不是还挨了刀呢!”
“那你们不觉得,咱们被围堵的事,有些莫名其妙吗?”
“……”赵淮阳和毛毛闻言,都不明所以的看向了葫芦哥。
葫芦哥看着二人,声音不大的吐出了一句话:“大乐是内鬼。”
“不可能!!”听完葫芦哥的话,毛毛下意识的就喊了一嗓子,引得旁边众人纷纷测目。
旁边的赵淮阳也是一脸的呆滞:“葫芦哥,你是不是搞错了,这些天里面,大乐我们一直在一起,他什么异常都没有,怎么会是内鬼呢?”
“这件事不用争论了,大乐是内鬼,已经是确定的事实了。”看着眼前情绪激动的二人,我也跟着插嘴道:“当时我们把孩子领出来以后,大乐把刀架在了我的脖子上,想把孩子抢走。”
‘刷!’
听完我的话,二人顿时呆愣。
葫芦哥看着赵淮阳和毛毛,舔了下嘴唇:“我今天晚上叫你们两个出来,想说的就是这件事,现在已经确定了大乐内鬼的身份,他也已经跑了,但你们两个还在公司,我叫你们来,就是想问问你们,是打算走,还是打算留,如果你们要走,那这段时间该给你们结的用,我一分都不会差,如果你们想留,我也不会因为大乐的事,用有色眼镜去看你们,当然了,去留问题完全靠你们自愿,我不会强迫你们离开。”
“葫芦哥,你一定是弄错了,这么多年以来,大乐我们一直在一起,他从来没隐瞒过我们什么事情,我相信他绝对不会是内鬼。”
“是啊,就算大乐真的用刀胁迫了飞哥,但并不能证明他就是内鬼,也许他是有什么迫不得已的苦衷呢?”对于大乐的背叛,赵淮阳和毛毛都感觉难以置信。
葫芦哥闻言,看了看二人:“不管大乐的出发点是什么,他现在的所作所为,已经不能被这个圈子再次接纳了,你们现在要做的,是应该决定是要留下,还是离开。”
“……”二人听闻葫芦哥的话,再次沉默了下去,半晌之后,赵淮阳抬头看着我们:“如果我们打算留下,你们还会留下我们吗?”
“会!”我毫不犹豫的点了下头:“我们既然能找你们谈这件事,就没把你们当外人。”
“可是有了大乐这件事,你们还会相信我们吗?”毛毛苦笑了一下,看着葫芦哥:“哥,这件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我有点接受不了,你给我点时间考虑,行吗?”
“行!”葫芦哥很豁达的点了下头。
‘哗啦!’
得到葫芦哥的答复之后,赵淮阳和毛毛都站起身,迈步出了水池,走了几步以后,赵淮阳停下了脚步,看着我们:“葫芦哥,飞哥!”
“哎!”我点了下头。
“如果有一天,真的证明大乐是内鬼了,你们能不能,对他手下留情……”
“行!”葫芦哥直接点头:“大乐的背叛,并没有对咱们造成什么实质性的损害,如果他不再找公司的麻烦,看在你们的面子上,我可以既往不咎。”
‘刷!’
而人闻言,同时弯腰对葫芦哥和我鞠了一个躬,随后神情落寞的离开了浴室。
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我无奈的笑了一下:“看见他们俩的举动,我反而更糊涂了。”
“是啊!”葫芦哥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没有我想象中的悲怆或者义愤填膺,但看他们的情绪,又不像是装出来的。”
我沉默了一下,又想起了赵淮阳的话:“将来有一天,如果真的再次遇见大乐,你会放过他吗?”
葫芦哥听完我的话,笑了笑,对我反问道:“如果是你遇见他呢?”
“不会!”我斩钉截铁的摇了摇头。
“呵呵,连你这种菩萨心肠的人都不会放过他,更何况别人呢。”葫芦哥略显凄楚的笑了笑:“虽然大乐混的不如意,可毕竟也是个成了年的人啊,既然做错了事,有些代价,他就必须得承担。”
“行了,不跟你扯了,我上楼睡觉了,明天还得回安壤呢!”我怀着复杂的心情,也从水池里站起了身,打算离开。
我刚一站起身,葫芦哥的脸色一下就变了,跟着就“哎呦!”了一声,随后脸色一下就白了,豆大的汗珠开始沿着额头滚落,神色十分痛苦。
“葫芦哥,你怎么了?”看见葫芦哥纠结在一起的五官,我先是一愣,随后一下子就慌了。
“不知道!”葫芦哥紧咬着钢牙,伸手就捂住了肚子,眼睛瞬间定格在了我们喝水的茶杯上面:“不对劲!我好像被人下药了。”
“不会吧!咱们都喝了这个水,如果有问题,不会只有你自己犯病啊!”我看着葫芦哥的反应,随后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什么异常都没有。
“不对劲!肯定不对劲!”葫芦哥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狰狞,扶着水池的台阶就向站起来,但刚一动,身体顿时瘫了下去:“我不敢动了,肚子像是针扎一样的疼!”
“哎!怎么了哥们?”同样在水池里的几个中年人见状,以为葫芦哥是犯了心脏病什么的,很热心的就要走过来帮忙。
“咱们一直在一起,谁有机会对你下药呢!”我急的脸上都是汗,拽过浴巾往身上一披,就打算拿手机打120,等手机拿到手里,我心中一凛,恍惚间想起了一件事,皱眉看着葫芦哥:“在车上的时候,你是不是喝过一瓶可乐?”
“我喝可乐怎么了?”葫芦哥眉头紧皱,顿了一下之后,表情一下就变了:“不会吧?”
“怎么不会,你喝的那瓶可乐,就是当初你自己往里面放泻药,用来试探赵淮阳他们的那几瓶。”
“操!我给忘了!”葫芦哥说完话之后,五官很快拧在了一起,一下就把眼睛闭上了,仿佛在忍受着什么痛苦的事一样,看见他这幅样子,我本能的就要撒腿跑路,这时候,那几个打算帮忙的中年,已经走到了葫芦哥身边:“哥们,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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