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子的挽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岐峰
看见张明山的模样,我气得牙都疼:“你现在想起我们跟大普的关系了?那我刚才跟你说这个的时候,你怎么没想到这件事呢!”
“我刚才也是心里带着一股气!这样,就按你说的,这件事你们赔一万块钱,就拉倒了,行吗?”张明山看见虎视眈眈的赵淮阳和毛毛,顿时服软。
我大口喘着粗气:“一万块钱,你能接受了?”
张明山闻言,点了下头:“能!”
“晚了!”话音落,我攥着厚重的玻璃烟灰缸,对着张明山捂在嘴上的手背就砸了下去。
‘嘭!’
随着一声闷响,张明山的哀嚎,再次响彻了整个走廊。
混子的挽歌 第四六九事件发酵
我这一烟灰缸下去,凭手感就知道,张明山的手指头,肯定是让我给砸断了,不过到了这个时候,我也不在乎了,把手里的烟灰缸往边上一扔,攥着拳头就往他脸上砸,我此时的愤怒,并不完全是来源于刚刚张明山他们对我的一顿毒打,因为出来混了这么久,我打过多少架,连我自己都快数不清了,而且比今天受伤害严重的时候,也比比皆是,真正让我感到愤怒的,是最开始的时候,张明山给我的那个嘴巴子。
在我国的土地上,不分地域,不分阶层,几乎所有的混子都有一个通病,或者说是共性,那就是爱面子,而张明山这个嘴巴子,扎我心了。
有一句话说的挺好,当你能放下面子赚钱的时候,说明你已经懂事了,当你用钱赚回面子的时候,说明你已经成功了,当初我刚下校门的时候,去北京打过工,在北洋洗浴干过服务生,甚至还为了五十、一百的人头出去打过架,对于那个时候的我而言,根本就谈不上面子,因为那时候的我,就是个社会最底层的小碎催,袁琦从我身边带走秦钰,可以连一个正眼都不看我,而我自己也从来没在乎过面子这个问题,因为我穷,因为我连肚子都填不饱,就像田肃沙对东哥说过的那句话,肚子都填不饱的时候,还要啥脸啊。
但是自从跟了东哥之后,短短一年的时间,我是真的成长了,在面对张明山的时候,我甚至能想都不想,就可以开口给他一万块钱作为葫芦哥窜稀事件的赔偿,这么做并不是因为我多装逼,也不是因为我多怕事,而是在潜移默化之中,这种能用钱解决的事,对于我来说,反而不像登天一样困难了,一万块钱,对于那时候的我来说,是钱,但绝对谈不上算是大钱,因为缺了这一万块钱,我们无非也就是少去几次歌厅,少去几次高档洗浴,或者少找几个姑娘而已。
对于曾经饿极了去偷菜,奢望口袋里能有十块钱,去买几个馒头填饱肚子的我来说,能随意的拿出一万块钱买个面子,这种生活让我很满足,可现实确是,在我拿钱买面子的时候,张明山不仅没搭理我,反而拽着我就给了我一个大嘴巴子,这件事让我感觉到了无比的屈辱和愤怒,这种愤怒的源泉,仍然是我心底那一抹自卑,对于我这种家庭出身的孩子,能混到这一步,有多么艰辛和不易,只有我自己清楚,当我强迫自己忘记害怕,拎着刀枪跟别人拼命,换来了现有的地位之后,张明山用一个响亮的大嘴巴子,彻底击碎了我给自己编织的梦,他让我感觉到了,我仍然还是当初那个狗b不是的韩飞,我恨张明山,也恨原来的自己,这一切换来的,就是我对张明山近乎报复式的玩命殴打。
之前那句话的后面,还有一句,是这么说的,当你用面子就可以赚钱的时候,说明你已经是个人物了,就像东哥,在安壤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单凭甘楚东三个字,就能在龙城这里稳固的扎下了脚跟。
我很有自知之明,也知道自己的斤两,深知我还远远没到能用面子赚钱的地步,更谈不上算是什么人物,可人都是有欲望的,我也希望自己走的更高更远,能够在将来的某一天,用面子去换钱,正因为这样,我才一直跟在东哥身边,很努力地去学习,我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人,对于现在的生活,我可以说是幸福感爆棚,但是张明山这个b养的,忽然给了我一个嘴巴子,把我打迷茫了,打懵逼了。
打愤怒了!
从我对张明山打出了第一拳开始,我手上的动作就没停下过,五分钟之后,张明山的两只眼睛已经封上了,脸肿的跟个猪头一样,我手上的动作也逐渐放缓,一连串的折腾之下,我的力气已经差不多被耗尽了。
“行了!再jb打一会,你真就把人给打死了!”葫芦哥看着已经开始翻白眼的张明山,伸手拉了一下我的胳膊。
“飞哥!别打了,再打下去,真容易出事!”赵淮阳和毛毛看见葫芦哥开口,也都过来开始拉着我,他们这还是第一次看见我急眼,所以看着我的眼神里,或多或少的也带着一点恐惧。
“我没事!”被三人拦下之后,我站在原地缓和了一下情绪,随后看着赵淮阳和毛毛:“你们俩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呢?”
赵淮阳点了点头:“我们俩本来是走了的,但是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关于大乐的事,我们俩应该跟大家说清楚,于是又赶了回来,谁知道刚一进来,就遇见了你们在打架!”
葫芦哥听见我们的对话,扭头看着我:“还说别人呢,我先问问你!怎么好端端的洗个澡,你还能跟别人打起来呢?这是什么地方,你心里没点b数了?咋想的,还在这打架?”
听见葫芦哥的一番话,我一下就急眼了:“三葫芦!你他妈咋想的?还有脸质问我,要不是你窜了别人一脑瓜子稀屎,能惹出来这么多事吗?”
“我把屎窜在他脑瓜子上了?”葫芦哥顿时一脸愕然:“我当时真的是憋不住了,根本就没在意这些细节。”
“你还有脸说呢,这个人是大普的把兄弟,我本来以为大家都是一个圈子的,还能好好商量商量,最后赔一万他都不要,张嘴就要二十万,你让我咋整,因为你拉了一泡屎,我还抠俩腰子赔人家啊?”
听见我和葫芦哥的对话,赵淮阳感觉云山雾绕的,因为葫芦哥窜稀的时候,他们已经离开了,看见我们俩吵起来了,赵淮阳看着葫芦哥:“葫芦哥,我跟毛毛想了想,还是想跟你和飞哥,谈一下大乐的事……”
赵淮阳正说话呢,葫芦哥忽然一捂肚子:“哎呦!不行!我还要窜!这样吧,大乐的事咱们晚点再聊,不行了,我得回厕所了!”葫芦哥说完,扭头就跑了。
看见葫芦哥扭头离开,我指着张明山就喊了一句:“葫芦哥,这b养的怎么办?”
“你们看着办!一切等我拉完了再说!”葫芦哥说完,扭头就钻进了厕所里。
看见葫芦哥离开,赵淮阳有点无奈的看着我,指了指地上的张明山:“飞哥,咱们咋办啊?”
“你去接一盆凉水,把他整醒了!”
“然后呢?”
我想了想:“然后你们俩给他拽到洗浴门口去,让他在那跪着!”
“啥?让他在圣水瑶池门口跪着?飞哥,这事可不是说着玩的,毕竟张明山在龙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刚才我们俩跟他动手,都是情急之下被逼的,如果把他拽到洗浴门口,恐怕……”毛毛说了一半,就不做声了,我知道他们心里的恐惧,张明山在龙城算是有名有号的一个混子,而毛毛他们这种底层的小混混,要说不怕张明山,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没事,我就在洗浴里面呆着,有什么情况你们给我打电话!”我无所谓的摆了下手:“天塌下来,我顶着!”
“飞哥,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赵淮阳也跟着开口劝道:“咱们跟大普是合作关系,而整个龙城的人,几乎都知道他们俩是把兄弟,如果这件事传到了东哥的耳朵里……”赵淮阳说着顿了一下:“我没别的意思啊,我就是觉得,东哥那边的天如果真塌下来,你肯定能顶得住,但是现在出了大乐的事,毛毛我们俩的身份就已经够敏感了,万一这件事闹大了,我们俩肯定得被扫地出门!”
听完赵淮阳的话,我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之前我就跟张明山说过,只要我站起来,他肯定的跪着!你放心吧,事情既然是我让你办的,那我肯定管你!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会看着你们被赶走!”说着我又指了指葫芦哥那边:“事情都是他一手挑起来的,真到天塌了的时候,就算我顶不住,还有他呢!”
听完我的话之后,赵淮阳沉默了能有三秒钟,随后重重的一点头:“行!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没jb啥好怕的了!毛毛,给他拽走!”
“行!”毛毛应了一声,随后跟赵淮阳一起,两个人拖着张明山的后脖领子,就给他拖走了。
赵淮阳他们前脚刚走,葫芦哥就从厕所出来了,连续窜了半宿以后,葫芦哥已经虚弱到了极点,连走路都得扶墙了,走到我边上之后,葫芦哥看了看地上躺着的两个人,眉头一皱:“张明山呢?”
“我让赵淮阳和毛毛给他拽走,上洗浴的门外面跪着去了。”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声音很小,我知道我做这件事的后果,而且但凡是个正常人,也不会做出这么偏激的事来,可我那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总感觉一肚子火没地方撒似的。
没想到葫芦哥听完我的话,脸上一点责备和意外的表情都没有,而是轻微的点了下头:“走!你扶我去更衣室,我把衣服换上,然后咱们俩去大厅等着!”
“等着,等什么啊?”葫芦哥的话说的我一愣,本能的就以为他是要去等那些,被张明山找来报复我们的人。
看见我的表情,葫芦哥笑了笑:“铲除了牛万成以后,咱们在龙城站的比原来稳了不是一星半点,而这个张明山在咱们狗逼不是的时候,都没敢招惹咱们,现在却忽然窜出来,你真觉得,这是巧合吗?”
混子的挽歌 第四七零并不坚固的联盟关系
听完葫芦哥的话,我回想了一下,很快就通透了其中关节,随即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如果说张明山当时开口管我要个三万五万的,我都会觉得这是个偶然事件,但他张嘴开出的二十万这个数字,是有点扯了,我觉得他应该是认出了咱们的身份之后,故意来找茬的!”
葫芦哥点点头:“张明山这种人,如果没有一双手在背后支着,他绝对不会自己傻逼逼的往枪口上撞,不过这样也好,咱们也正好借机让那些宵小之辈看看,盛东公司里住的,究竟是外强中干的水货,还是他妈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
听完葫芦哥的话,我扶着他缓步就往更衣室那边走:“那你觉得,推张明山出来的人,会是谁啊?”
“不判断!不推测!”葫芦哥言简意赅的说完了两个词语,继续道:“遇见这种事,最不应该有的,就是主观意识上的推测,因为你一旦去猜想对方的想法了,心里的潜意识就会作祟,那就有很大可能,会看见对方想让你看见和听到的东西,既然这个人能把张明山推到咱们面前,他就肯定会有下一步的动作!”
听完葫芦哥的话,我顿时无语:“你这叨叨了一大堆,不是跟没说一样么,大哥,这里一共就咱们俩人,你就别跟我装高深莫测了,行吗?”
“操!我这怎么能是装的呢,我这是天生的思维缜密,懂不懂!”葫芦哥顿时辩解了一句。
我闻言一脸嫌弃:“你可拉倒吧!你要是真的那么思维缜密,能至于喝那瓶可乐,然后窜的泡池里全是屎吗!”
“......”葫芦哥被我一句话怼的没了话音,想了想开口道:“推张明山出来的人,最有可能的就是大潘,因为咱们之前的日子里,虽然也拾过大普的一个把兄弟,而大普心里也知道那件事是咱们干的,但毕竟没有证据,而且那时候双方处在蜜月期,这种事情很容易就会被刻意的忽略掉、淡忘掉,但是现在咱们双方已经有了间隙,而咱们又在这种敏感的时候,一点面子没留,在圣水瑶池这种地方动了大普的把兄弟,这样做的后果就是,会最大限度的勾起被大普刻意埋葬的矛盾,咱们跟大普闹翻,是所有人都喜闻乐见的结果。”
“没错!”葫芦哥的第一个猜想,跟我完全想到了一起:“咱们把胡成林的儿子抢了回来,大潘伺机报复,这也在情理之中。”
葫芦哥点点头:“除了大潘之外,另一个人就是大普了!”
“大普?!”听见葫芦哥的第二个假设,我本能一愣。
“没错!现在咱们跟大普已经闹出矛盾了,表面上看起来是因为一个纪思博,而你再往深层次的想一想,能想明白吗?”
说话间,我和葫芦哥已经走到了更衣室,扶着他坐好之后,我皱眉想了一会:“我觉得无论如何,这件事都不会是大普做的,因为他当初叫咱们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帮他扫除前路的障碍,虽然现在牛万成倒台了,可是还有一个势力更大的白松,在虎视眈眈的盯着他呢,他如果这个时候在咱们背后捅刀子,不就相当于再把自己往绝路上推吗!”
“幼稚!”葫芦哥拿过裤子,笑着摇了摇头:“你的想法没错,但是思路错了,你现在对于大普的定义,还处在你们刚来龙城的时候,而那个时候的邢力普,正在跟牛万成纠缠......”
我点头打断了葫芦哥的话:“与其说是纠缠,还不如说是疲于抵抗更贴切,如果不是东哥带着我们过来,恐怕大普早就被牛万成吞了,正因为这样,我才更觉得大普不会对咱们动歪心思,他是个讲究人,以我对他的了解,我相信他是绝对不会对救命恩人下手的!”
“讲究人?呵呵!”葫芦哥再次笑了笑:“傻孩子!我告诉你,能走到大普这个位置的人,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讲究人,这个社会上,有那么多阴险外露的人,都无法爬到这么高的位置,你难道真的会相信,一个像大普那么傻仁义的老好人,能走到今天吗?我告诉你,他所展现出来的仗义和仁慈,都不过是他想摆在台面上给你看的东西而已,如果你真的信了,那你未来就必将沦为他口中的食物。”
“......”葫芦哥的一句话,说的我哑口无言,我感觉如果葫芦哥对大普都是这种看法的话,那东哥眼里的大普,肯定也不会像是我看起来的那个样子。
看见我不说话,葫芦哥继续道:“就像你说的,你们的到来,令牛万成彻底退出了龙城的舞台,而没有了牛万成掣肘的邢力普,还会是你们当初见到的大普吗?我明确地告诉你,答案一定是否定的,当初因为牛万成的压制,大普一直没有机会培植自己的势力,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跟他有直接冲突的牛万成,已经不再是问题了,大普也有了大把的时间发展自身,他现在跟咱们的利益分配,是五五分成,当初约定这个分成的条件,是咱们能为他遮风挡雨,而现在风雨过了,大普只要拿出十万块钱,就会有大批的小混子给他卖命,我请问你,既然十万块钱就能办到的事,你让我凭什么相信大普会舍出几百万,甚至将来上千万的利益,来供给咱们这些人?你别忘了,不光咱们和大普是队友,白松和牛万成这两个人,当初也是联盟在一起的,但是现在牛万成已经倒了,你看见白松有一点动作了吗?其实咱们跟大普之间,也是同样的道理,咱们双方都带着各自的利益诉求,而恰恰是这种被利益捆绑起来的组合,往往在前期会配合的无比紧密,可一旦其中一方的诉求达到了,那么距离这个组合分崩离析的时候,也就不远了,现在大普已经没有了牛万成的制衡,你大哥也已经在龙城扎下了根,到了这种时候,两个人会产生各自的想法,一点都不会让人感觉意外。”
葫芦哥的一番话,说的我心头巨震,我整理了一下混乱的思维之后,底气不足的开口:“就算牛万成不在了,可是白松还在啊!他肯定不会看着大普逐渐做大的,如果没有咱们,大普根本斗不过他!”
“正因为白松还在,所以大普还没有立刻跟咱们撕破脸,越王勾践,卧薪尝胆三年终成霸业,可是邢力普呢?他在牛万成和白松的重压之下,已经苟延残喘了十几年,这样的一个人翻身之后,其行为只会更可怕!甚至更偏激!”葫芦哥穿好衣服之后,点上了一支烟:“虽然大普暂时没有表露出什么,但是我相信从牛万成有了结局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在暗中培植自己的势力了,只是不知道这股子势力,将来会是用在白松身上,还是咱们身上,但不置可否的是,不论白松和咱们,只要有任何一方倒下了,都将是大普喜闻乐见的结局。”
我点了下头:“你的意思是说,在现在的大普眼里,咱们和白松都是他的敌人,只不过咱们还披着队友的外衣?”
“没错!而且这一点不是我臆想出来的,因为你大哥也看出了这一点,正是因为这样,他当初才会默许我对花熊动手!”
“怎么会这样!”听完葫芦哥的话,我顿时陷入了迷茫,因为在我看来,葫芦哥跟花熊的冲突,是忽然之间出现的,而从葫芦哥口中说出来的,却是两伙人在暗中的无数次对垒产生的结果,这件在我眼中看起来是偶然的事件,原来在他们眼中已经是必然,更让我惶恐的,是一直处在风暴圈的最中心的我,竟然对身边汹涌的云雨丝毫未觉。
看见我惊骇的表情,葫芦哥熄灭了手里的烟蒂:“你大哥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尽最大努力的避咱们跟大普的最终对决,他已经一再退步了,接下来咱们要做的,就是看大普会不会识时务了。”
听完葫芦哥的话,我终于知道了一件我清楚的事:“东哥向大普退步,这绝对不可能!因为我们当初刚来龙城的时候,东哥就说过,大普如果老实,就留下他,大普如果不老实,就吞了他!”
“没错!不光你大哥是这么想的,就连我也是这么想的,而且我还不止一次的劝过他吞并邢力普,可是他却给了我一个不得不妥协的理由。”
“理由?”我想不明白,是什么样的原因,会让东哥这种老谋深算,并且手段雷厉风行的人,会无奈的选择将大普这样一个潜在的威胁留在身边。
听完我的话,葫芦哥又探起一支烟点燃,连续的嘬了好几口,才沉声开口:“......安壤的房鬼子,快回来了!”
听见房鬼子这三个字,我脑海中一瞬间浮现出来无数个面孔,没想到这个得了肝癌,还能把我们赶出安壤的男人,竟然在鬼门关中,咬着牙爬了回来。
不知道尚在牢狱中的冷磊和老七他们,是否知道这个消息。
“算了,不提他们那些人了,先处理眼前的事吧!”提起房鬼子,葫芦哥也有些面色凝重,但只是一瞬间,随后咧嘴一笑,带着我就向楼下走去,我点点头,也跟着站起了身,就算房鬼子再可怕,也是以后的事,而此时此刻,张明山还在楼下跪着呢。
混子的挽歌 第四七一你不好使
到了洗浴的一楼之后,我透过落地窗,一眼就看见了在门口笔直跪着的张明山,他赤着上身,皮肤上到处都是伤痕,每每要倒下去的时候,伤口的疼痛都会刺激着他幽幽转醒,而赵淮阳和毛毛两个人,则像两条大狼狗似的,在一边虎视眈眈的盯着张明山萧条的身影。
葫芦哥我们俩下楼之后,也没有出门,到了大厅之后,很随意的就坐在了休息的沙发上,这时候吧台后面的几个服务员、服务生,还有一个值班的男经理,看向我们的眼神都怪怪的,应该也是知道了我们在楼上跟张明山打架的事,但是也没人插嘴,甚至在我们坐下之后,那个经理还安排人送来了一壶茶水,以及一个龙船果盘和一个干果盘,我和葫芦哥也没客气,拿起来就吃,而且葫芦哥的吃相特别难看,瓜子一把一把的往嘴里塞,连嗑都不嗑,就是一把一把的嚼,嚼碎了就往地上吐,他在厕所蹲了半宿,估计是把肚子拉空了,饿的。
吃掉了一个大果盘和半盘干果之后,葫芦哥喘着粗气,脸色终于缓和了一点,葫芦哥端起杯喝了一口茶水,对我低声道:“今天咱们和张明山的冲突,一会解决起来,肯定会很麻烦,但无论如何,这事都得咱们哥俩扛了!”
“行!”我抿了一口茶水,轻描淡写的应了一声,之前我对张明山动手的时候,就想过这一点,不论是圣水瑶池的背景,还是张明山的社会关系,都预示着这件事情还会有后续的麻烦,不过我对张明山动手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所以也没怎么多想。
大厅里的那些工作人员,见葫芦哥我们俩也没有咋咋呼呼的吵闹,只是安静的在角落里坐着,慢慢的也就各忙各的去了,又过了一会,那个值班的经理迈步走了过来,给我和葫芦哥都递上了一支烟:“葫芦哥!飞哥!你们抽烟!”
“呵呵,你认识我们呀!”看着比我大了足有三四岁的经理管我叫哥,我开口笑了一下,他是个生面孔,我们之前肯定没见过。
“咳!干我们这行的,要是没有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本事,那篮子让人踢碎了,都不一定能知道是怎么丢的!”经理呲牙一笑,指着桌上的茶水、果盘一类的东西:“这些都是我们店里赠送给二位的,哥俩还满意吗?”
“凑合吧!你有事说事,我最烦陌生人跟我扯犊子!”葫芦哥斜了经理一眼,脸上送客的表情展露无遗。
“葫芦哥,飞哥!是这样的,我想替门口跪着的山哥求个情,当然了,我给他求情,并不是说我和张明山的感情有多好,只是他如果一直在门口撅着,那我们这个生意,肯定就没法做了,所以就请二位哥哥抬抬手,给我个薄面,今天你们消的金额,都挂在我账上,你们看行么?”
我闻言一笑,指着门口的张明山:“呵呵,你给他求情啊?”
经理也笑了:“我是给我们店里求情!”
“操!”葫芦哥闻言,言简意赅的骂了一个字,靠在椅子上就开始闭目养神,不接话了。
看见葫芦哥的举动,我顿时会意,伸手指着茶几上的果盘、茶水什么的:“这些东西值多少钱,你全给我算在结账的用里,还有楼上我们打坏的那些东西,你们店里的报价是多少钱,我就赔你们多少钱,一分都不用给我往下抹,对了,浴室里需要换的那一池子水,我也赔,还有清洁,我们都会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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