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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徐公子胜治
蛇头被斩落后再度重生,相柳竟似打不死一般。虎娃和玄源已现出身形来到半空,九头巨蟒的四颗脑袋各转方向再度喷出毒涎,带着浓烟和火焰分别射向四名对手。虎娃挥袖,将射向他和玄源的两道毒涎凌空拢起,收到山丘上的丹炉中。
东华手卷起了一片无形浪涛,将毒涎卷到了岸边;应龙则是故技重施,不敢让毒涎沾身,祭狂风大雨将其吹浇而落。淮泽岸边随即又多了好几个黑色的陷坑,伴随火焰和浓烟升起。
虎娃已祭出一朵五色神莲护住了玄源,空中挥剑又斩落一颗蛇头;而应龙后退的同时双翅挥出无数羽刃,接连斩掉了两颗蛇头。至此巨蟒被连斩五首,气息又弱了不少。相柳心知敌不过四人合击,拼着又丢了三颗脑袋仍然直扑应龙,有三颗头颅同时张开巨口又欲喷射毒涎。
虎娃一招手,山下青牛的鼻环飞上了半空,一化为三,正在打在那三颗蛇头上。蛇头被砸垂了下去,好半天也无法再抬起,但蛇身却继续卷向了应龙。
九头巨蟒吐出的毒涎能侵蚀仙家形神,落地之后更能使那一片地方寸草不生并带着剧毒,应对起来非常麻烦。好在当巨蟒某一颗头颅被斩落后,短时间内便无法再吐毒涎,须等到其完全长成。
无论是头颅被斩还是吐出毒涎,巨蟒的气息都会减弱,相柳这是以命换命的打法,但围攻他的对手却不愿与之换命。相柳只扑应龙也是正确的战略,身为高人当然能看楚战场形势,应龙若退他便有机会突围,应龙不退他便用蟒身将其缠绕。
假如应龙真被巨蟒缠住了,其他人再攻击时便会有所顾忌。应龙若不想与相柳同归于尽,也得重凝仙身摆脱,在那一瞬间便是相柳的逃遁机会。
应龙未退,但相柳亦未得逞,虎娃的石头蛋已化剑阵拦在应龙身前,此时却有一根铁棒斜扫而至而来,竟将硕大的巨蟒给挑飞了。伯禹乘坐两条赤色妖龙所驾驭的白香木车飞天而至,远远地便祭出了神珍铁棒,同时以神念喝道:“勿在此地斩他,以免遗毒淮泽。”
今日这么多高人合击,斩杀相柳不难,可是相柳如果濒死爆发、毒涎乱喷,后果很麻烦,可能把这一带的大片土地污陷成毒坑,假如再有大量毒涎落入淮水,还不知会给周边以及下游造成怎样的影响。
这也正合虎娃之意,众高人随即皆腾空向着九头巨蟒追去。伯禹那一棒很巧妙,虽将九头巨蟒砸得不轻,却也等于将它挑飞到了包围圈之外。相柳当然会见机逃遁,而伯禹的目的就是让他逃,众高人呈口袋形追击,相柳也只能往一个方向逃。
虎娃等人并没有着急追上他,不久之后已越过淮水下游到了汪洋上空,在这里可以尽情地动手了。伯禹乘飞车举着铁棒掠阵,东华和应龙陡然加速从两翼包抄,而虎娃已祭出了金刚琢与石头蛋,却突然又将神器在空中定住。
因为有一位独臂巨人从虚空中现出身形,仿佛是早就等在这里,飞遁中的九头巨蟒正撞向他的胸前,此人竟是禄终。相柳暗道不好却已避无可避,九口齐张,三十六枚尖牙一起咬向禄终。禄终却连躲都没躲,所化巨人伸手就一把将蟒身与九头相连的蛇颈攥住了,并顺势一抖。
九颗蛇头刚抬起来,又给抖下去了,一口都没咬中,看架式简直是险之又险。蛇颈被攥住,蛇身却顺势一甩将禄终给缠住了,企图发力将其绞杀。
巨蟒缠绕在禄终身上绷紧,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片片巨大的蛇鳞碎裂崩落,不知用了多大的力量。九颗被抖垂的蛇头再度扬起,又打算喷射毒涎。禄终却仿佛对巨蟒缠身浑然不觉,右手攥着蛇颈奋力一挥、向海面上砸去。
不远处有一座岛,应是岸上山脉延伸入汪洋中的山峰露出了水面。九颗蛇头被甩直了挥出去,毒涎全部喷偏了。每滴毒涎落在海中,周边十丈内的海水就如沸腾一般,还有被毒死鱼虾漂了上来。
这已是相柳的最后挣扎了,九颗脑袋都砸在了那座海岛上,动静宛如天崩地裂,露出水面的山峰都被砸塌了,九颗蛇头也全部被砸得血肉模糊。禄终冷喝道:“当初就想宰了你,可是你这胆小鬼却不敢给我出手的机会,今日终于抓住了现行!”(未完待续。)





太上章 042、过家门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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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话音一道剑光飞起,将连着九颗烂脑袋的蛇颈全部斩断。禄终不是只剩独臂吗,怎么抓住蛇的同时还能挥剑呢?这可不是常人所的那样非得有手才能挥剑,御器之法而已。剑光随即收敛,化为一把短剑被禄终收起,右手再往外一扯。
虎娃注意到,禄终用的是昆吾剑,他宰了相柳还顺便帮儿子祭炼法宝。斩杀天地间强大的存在,也是祭炼法宝的一种独特机缘,往往可遇不可求。
禄终从身上扯下的并不是巨蟒身躯,而是相柳的无头尸身。相柳已死,当然不能再施展神通秘术,又恢复了寻常的样子。禄终将具这无头尸身朝远方的汪洋中一抛,相柳的遗骸远远地飞向了天边,也不知落到什么地方去了,这才化为平常的身形与众人拱手相见。
虎娃、玄源、应龙、东华、伯禹、丙赤、丁赤方才在干什么呢?他们都围着禄终目瞪口呆地看着!禄终的手段简直太狠、太不要命了,就与巨蟒缠身肉搏,挥手将九颗蛇头全部砸烂,然后又将九条蛇颈一齐斩断。
虎娃可是亲眼见过伯禹斩修蛇,感觉今日之禄终,隐然竟有当年伯羿的气魄。
其实禄终不来,相柳今日也无法脱身。虎娃等人自会轮流动手、一颗一颗蛇头慢慢斩,这九头蛇的神通再诡异,待气机衰弱到一定程度同样也活不了。而禄终倒是干脆,就是硬碰硬地九首齐斩,而且巨蟒已缠身,蛇头差点就咬中他了、毒涎也差点就喷中了。
虎娃已迎上前去道:“君父,您怎么来了?”
君父这个称呼很有讲究。比如伯禹亦称涂山氏大人为君父,因为他在名义上娶了涂山氏之女,而涂山氏大人的身份也是中华伯君,便称一声君父;虎娃则是与昆吾、芈连为兄弟,而禄终则是昆吾、芈连之父、也曾任中华伯君,所以虎娃也尊称其为君父。
其实虎娃并没有通知禄终,杀相柳本用不着禄终出手,而且谁也不好意思再烦扰这位中华独臂战神。禄终今日是自己来的,算是横插了一手。
伯禹亦上前道:“多谢祝融氏大人相助,斩杀相柳您是首功!”
禄终但气息亦有些衰弱,看样子也受了损伤,却神色如常地摆手道:“我一直盯着相柳呢,若不抓他一个现形,我亦不能擅自斩杀一位中华伯君。他若老实呆着便罢了,还想妄动便是找死。”
原来禄终也早就盯着相柳,就算虎娃这边没有准备,相柳今天也别想跑掉,两拨人算是想到一块去了。伯禹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这等事情,让我们来就行,不必祝融氏大人亲自动手啊。”
禄终扫视一圈道:“我知道你们能除掉相柳,但是谁杀了他都不会好受,干脆还是让我来吧!”
这番话只有能听懂的人才会明白。真仙下界,再返回无边玄妙方广时仍要经历天刑,而人间修士若得九境圆满飞升,更是躲不过这一劫,天地会将他们在人间的一切所作所为相还。众高人合力出手斩杀那九头巨蟒,可能还不至于让谁在天刑中殒落,但也绝不会好受。
禄终修成了蚩尤神功、如今神威无敌,但他却清楚自己这一世已难成真仙,所以干脆就代劳了,这是比出手帮忙更大的情分。
其实虎娃今日也没有叫伯禹来,只是事先打了声招呼、告诉他会有这回事,伯禹亦是主动赶至的。
治水是个细致而繁琐浩大的工程,伯禹亲至各部指导民众,仅仅几个月时间远远不够,他赤足步行已经来回走了很远的路,但其实还在淮泽一带,从一个部族又到另一个部族。
所以伯禹并没有远离,他察觉到淮泽残存的大湖一带的动静,乘坐妖龙驾驭的云辇来得也很快。他来了也好,恰可将此事转告各部民众,并派人将事情的详细过程禀报中华天子,然后再由天子根据实情决定如何处置相柳以及相柳部。
相柳本人当然不用再处置了,无头的尸身都被扔到汪洋深处去了。而相柳部将不复为原共工之地各部族的首领,更不可能再聚众独霸一方。其实在伯禹接连治理了大江及淮泽之后,哪怕相柳不死,其原先的图谋也难以实现了。
相柳死了,事情就更好办了。前先若仅凭拿下一个考世,很难定相柳的罪名,毕竟相柳的谋划未成、更没有公开的行动,就连考世去找伯禹都是自作主张。若相柳就待在自己的部族中,中华天子也不能轻易动他。
但相柳自己找死,如今便是另一回事了,再怎么给他定罪或处置其部族,都不会闹出太大的乱子来。禄终行事干脆,斩了相柳之后,和众人打了声招呼便告辞离去,剩下的琐碎事情就让伯禹和天子重华去操心吧。
此番大战虽然没有祸及周边部族,但这么大的动静,原淮泽周边一带的各部族民众也被惊动了。他们皆不知发生了何事,纷纷停下手里正在做的事情,朝着淮泽方向仰天而望。
虎娃、玄源、东华、应龙各自离去,伯禹则乘白香木云辇自汪洋而归。
这件事没必要隐瞒,反而应让天下皆知。白香木马车从半空行过,伯禹告诉沿途各部民众:相柳曾派使者与无支祁勾结,使者被他擒获将押送至蒲阪城受审。相柳为防止罪行泄露、企图杀人灭口,却被抓了个现形,顽抗之时已被彭铿氏大人斩杀。
淮泽再无余祸,众人不必担忧,这既是安抚也是一番宣告。
各部民众并没有看见伯禹,随着白香木云辇飞过,他们只是听见了云端上传来的声音,皆朝天跪拜叩首。当云辇飞过涂山部的领地时,丙赤以神念问道:“大人,都到家门口了,我们是不是落下去呀?您在这里休息一夜再走。”
伯禹摇头道:“勿停留,从哪里来的,直接回哪里去,那边的君首还率众多民夫正等在水边呢。各部治水,民众听我之命,离开所居村寨到达指定地点操劳,经年累月不得归家。我今日若留宿涂山,各部不得归家之民又作何想?”
按照伯禹的命令,各部调集青壮劳力到离家很远的地方,那些人平常可是回不去的,谁要是中途偷偷溜回家也会受到惩罚。伯禹当然要以身作则,不能让规矩从自己这里坏了,否则又如何去约束和要求好不容易才组织起来的各部民众?
见丙赤的好心提议被伯禹拒绝,丁赤嘀咕道:“八丙啊,你怎么净出馊点子?大人下令,参与治水的各部青壮不得擅离职守,更不得中途归家,大人自己怎么可以公然回涂山与青丘相会呢?就算要见面,也不能让人知道啊!”
丙赤:“这话说的,好像你看见了似的!”
伯禹绷着脸,没有理会两条妖龙私下里说的闲话。相柳已灭,但考世还活着,那就继续押送上路吧。考世以及押送他的那些军士,如今都成了相柳罪行的人证。
淮泽岸边还留着大大小小十余个陷坑,浓烟与火焰渐渐熄灭,但是被腐蚀的土地仍带着剧毒。从周边移土再填进去,盖在上面的新土也很快被腐蚀了,可见毒性之烈。毒土所在之地,周边一带不仅寸草不生,若有人和牲畜接近,也会有危险,不能就这么留着,伯禹便托虎娃和玄源处置。
虎娃与玄源便施展大法力布阵了很多小型的仙家结界,将毒土所在的地域隐去,然后再留下手段慢慢消解其害,这才解决了后患。
虎娃的分化形神之身与玄源的九境阳神化身并没有立刻离去,他们仍然在那座山丘上求证这段修行的圆满。普通民众并不知这两位仙家高人在此,年复一年,他们看到的只是山坡上那头挂着鼻环的青牛。如今很多人已知此青牛是虎君的坐骑,山中却不见虎君的踪影。
年复一年,原先的大片淮泽水面如今已化为陆地滩涂,远望绿草如茵。周边各部划好了领地边界,民众定居之地逐步向这片沃野中延伸,开垦出大片良田、新的村寨陆续出现。淮泽治水达到伯禹计划中的要求,前后共历时五年。
当初因大洪水迁居到高处的民众,不仅返回了家园,而且因为洪水的冲淤、人工的改造,拥有了大片沃土良田。人口的恢复还需要时间,但长达二十年的苦难终于到了尽头,所有人都重新看到了美好的希望,而这繁荣安居的美好景象也是他们亲手所创造。
迁居、繁衍、开垦田园、修建村寨,荒芜中出现永久性的安居家园。这是人间沧海桑田变迁,若是换一种情况,可能需要千百年的时光,而如今只在短短数年之间。这是岁月的凝炼、大道的演化。
在这几年间,伯禹曾三过家门而不入。到了五年后,淮水流域完成他的治水计划时,伯禹已经远去大河流域,此时是他领命治水的第九个年头。崇伯鲧当初治水未成,也是用了九年;而伯禹今日治水九年尚未全功,但处境已完全不同。(未完待续。)




太上章 043、宓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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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河流域是中华天子自古所治的核心地域,人烟最为繁茂,各地情况也最为复杂。不像大江和淮泽流域只要解决了最核心的问题,剩下的事情便可顺势为之,大河流域治水可能会遇到的困难与阻碍也是多种多样的。
若是伯禹从一开始就治大河之水,可能会遭遇各种意想不到的麻烦,但如今情况已变,伯禹已名扬天下、威望无以复加,受到各部民众的欢迎、拥戴与期盼。伯禹治水的功业与事迹在天下流传,还要特别感谢一个人,就是巫讴。
伯禹每到一地,仍下令将《九德》、《五刑》、《五教》之典刻在树上,但宣讲者却成了巫讴。甚至没人知道看似平凡的巫讴是一位下界真仙,巫讴宣讲的不仅是教化之典,还向大家讲述伯禹在各部治水的经历,包括不同的地方洪水要怎样治、又为何要那样治?
巫讴不仅向民众宣讲,还回答众人所问,当有人对什么事情有所质疑时,巫讴总能以反诘的方式与之商讨、最后令对方信服。身边有这样一位仙家,为伯禹省了太多的事情,伯禹每到一地,根据实际情况制定的治水方略,很顺利地就能推行下去。
当然了,巫讴下界是来寻找玄珠的,他自称借此方式打探玄珠的下落,但是这些年过去了,玄珠的下落依然没有打听出来。
伯禹是从与淮水流域相邻的南山东端进入大河流域的,先治理南山北麓一带各条大河支流的水患,这里的问题本就不是很大,只是耗费时日而已。完成治淮水的计划用了五年,但伯禹本人在淮水一带只停留了不到四年,剩下的收尾事项就由各部族自行去完成。
此刻他已经沿着南山北麓西行一年有余,进入了有穷氏部族的领地。伯羿殒落后,其部族虽然没有像欢兜部那样被撤封,但也受到了牵连,因为部族内部有人比如逢蒙参与了围袭伯羿之事。很多分支部族渐渐流散,原先的大部被改封为有穷氏。
有穷氏伯君有穷氏大人是伯羿的亲族后人,但如今在中华各部中却不怎么受人待见,原因也可以理解。有穷氏大人苦盼伯禹已久,伯禹来到时,他早早就率各分支部族首领以及众族老去领地边界恭迎,并在宴席上询问伯禹大人打算如何治理有穷部的水患?
大河流域各部族众多,沿着大河干流及各条支流分布的地域极广,各地的情况差异极大,每一个部族都有自己要解决的问题。伯禹每到一地首先都要询问当地人,只有他们最了解实际情况,此刻便反问道:“依有穷氏大人看,你们又希望如何治水?”
伯禹这些年人虽在大江和淮泽,但并不代表他没有理会大河流域的事情,他的整体治水方略早就呈报给中华天子,大河流域的很多地方已按照他的思路在治理水患。
比如在大河下游一带,诸如侯冈氏、济丘氏的领地中,君首已率领民众开挖沟渠、引积水通过大河泄入汪洋,并修建灌溉设施、开垦洪水冲淤形成的沃野,基本上已经平息了水患的影响。可是再往上游走,尤其是到了太行山和吕梁山以西的地域,很多地方水患依旧。
当年洪水从肆虐各地,不仅是大河多处有淤塞,内陆深处复杂的山脉阻隔,各条支流的消失或改变,留下了大大小小的成片的沼泽湖泊,水系流域环境以及地形地貌已发生了根本的改变。更重要的是,原先的民众早已迁移离开,大片地域等于被放弃、成为了无人地带,水患当然不可能得到根治。
当伯禹询问有穷氏大人有何建议时,有穷氏大人告诉他,当然是想重新掘通伯羿当年崩开的大陇山水道,并疏浚大河直通下游。那样有穷部不仅能得到大片冲淤而成的沃土,还能将分散的部族民众所居之地重新连接成片,这是一个中规中矩的建议。
伯禹却未置可否,只说还需要再仔细斟酌一番。但是这一考虑就是一个多月,只见他拄杖赤足沿河而行,成天若有所思,也谢绝了有穷氏大人派来的仆从随行,有时就露宿荒山野岭,外人甚至都不知他去了哪里。
……
这天夜里,伯禹独自坐在月光下,此地是南洛水汇入大河的三岔口处,眼前的泥土已化为沙盘,所呈现的就是如今大河流域的景象。当月到中天之时,伯禹站了起来走到水边,以后中的神珍铁棒点水面道:“河伯可在?大禹请水高人现身相见!”
话音方落,就见月光下水波荡漾,有一丽人自水中现身、凌波微步而来。此人的形容,后世有名曹植者曾赞曰: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
伯禹微微一怔道:“未曾闻冯夷是女子,你是何人?”
来者盈盈下拜道:“小女子乃洛水之神宓妃,见过伯禹大人!”
伯禹还礼,又问道:“河伯何在?”
宓妃答道:“河伯已不在,或已登天而去、或已应劫而终,却非我所知。”
伯禹:“如此说来,你先前曾见过河伯,他是何时不知所踪的?”
宓妃:“据我所知,就是在伯羿大人崩开大陇山、阻塞大河水道之后。”
伯禹:“他不在,你为何来?隐身于水中,已观我多日。”
这段时间,伯禹拄杖沿水而行,早已发现有人在水中悄然观望,所以今夜才开口相邀,本以为是传说中的河伯,不料来的却是宓妃。
宓妃答道:“小女子闻伯禹大人之名,仰慕已久,终于盼得大人到来。这几日见大人拄杖沿水而行,为治水之事日夜忧思,心中甚为关切,却不敢轻易现身烦扰大人。方才得大人应允,便现身拜见,愿为大人遣怀。”
伯禹:“你已在水中观我一月,今日我开口相邀,方现身相见……你知我为何事忧思,却言为我遣怀?”
宓妃一挥手,河岸边出现了一桌酒席,酒案和垫子都已经摆好了,她轻轻跪在垫子上一揽衣袖,露出皓腕持壶斟酒道:“大人您已经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宓妃皆看在眼中,特备一桌酒菜,在这月下陪大人共饮。小女子仰慕大人已久,见而心仪……”
在河岸上方的高岗后、水边看不到的地方,一匹枣红马以神念嘀咕道:“这情形,怎么瞅着好眼熟啊?就和大人当初在涂山夜遇青丘姑娘差不多!”
另一匹枣红马砸着嘴道:“伯禹大人真是艳福不浅啊,这位宓妃真乃人间绝色,只是非人。”
丙赤又说道:“青丘姑娘也不是人啊,乃是九尾灵狐出身……丁老九,你说我们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青丘?”
丁赤:“我们是来保护伯禹大人的,不是来给伯禹大人找事的!”
丙赤:“唉,真是羡慕伯禹大人啊,我说丁老九,你怎么就不是母的呢?”
丁赤抬后蹄飞踹道:“你什么意思!说我,你自己怎么也是公的?”
丙赤闪身躲过道:“开个玩笑嘛!别闹那么大动静、惊扰了大人的好事。”
丁赤收回蹄子道:“我们还要窥观吗?”
丙赤:“就不看了吧,否则有可能被他们察觉,有些事便不好意思了,那样反而不美。”
两条妖龙不再以神识窥探,丁赤突然又说道:“花三和花五倒是母的,八丙,难道你现在有想法了?”
丙赤:“什么叫现在有想法,我五百年前就有了!后来嘛……我们不是都被轩辕天帝抓住了吗?如今我们俩倒是脱困了,可花三和花五还在锁在天子云辇上呢。”
丁赤:“待到大人治水成功,那便是立下了千古不世之功,你和我也有功劳啊。当天子论功行赏之时,若问你我想要什么赏赐?我们就请天子将花三和花五放了,你说她俩会不会感激我们、对你我另眼相看呢?”
丙赤:“那是当然!……可是我们也没什么功劳呀,不过就是拉拉车,保护伯禹大人而已,真正到大战时也没主动出手,这一切都是为了报答崇伯鲧大人当年之恩。”
丁赤:“也不能说一点功劳都没有吧,无支祁不就是我俩给锁住的吗?大河之水尚未治,今后便多出点力!到时候托伯禹大人去求天子,也不能只放了花三和花五,而应该把他们七个全放了。”
丙赤点头道:“对,应该求天子把花大、花二、花三、花四、花五、六青、七甲他们全放了。这样一来,大家都受了你我的恩惠,便谁也不好意思跟我俩争了吧?”说到这里,又不无担忧的问道,“丁老九啊,我可是早就中意花三了,你不会跟我抢吧?”
丁赤:“你什么眼光?在我看来,花五才是人间最美。”
丙赤用一只前蹄拍了拍胸口道:“那我就放心了。”(未完待续。)




太上章 044、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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