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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于太康七年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章无不可
始于太康七年
作者:章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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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于太康七年 第一章 西晋太康第七年

郑胜手里端着碗,望着碗里淡黄色的液体,他有些傻眼,于是皱着眉头又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
感觉依然是凉的,细腻的,他自言自语:“这是怎么了豆渣呢”不会是他的嗓子已经没有了痛苦的感觉吧
想到这里,郑胜痛苦的躺回一床青白色云纹缎稠被褥里,感觉很难受。
“这落后的封建社会,没有电视、没有手机就算了,还要折磨我的嗓子。还有……唉。”郑胜想到了什么,重新坐起来,端起碗又喝了一大口,“不对,不对,这豆浆不对!”
再细细品味一口,“真的不对。不是错觉,是真的不拉嗓子了。”盯着碗里,想了各种可能的原因,他端起碗,走出房间。
这是一个临山傍水的院子。前后两进,后院两侧各有厢房,厢房外种满了花草,剩下大约有四五十平米的空地铺满青石。从院子里望出去可以看到远处层层叠叠的青山,听见哗哗的流水,这时天色刚亮,天地间一片朦胧,寂静安详。
郑胜走出来,他已经熟悉了这里的一切,径直走进东厢靠近前院的厨房。放下手里的碗,他开始寻找,最后在灶台旁的一个小罐里找到了想要的东西:豆浆。
把罐子里的豆浆倒在另一个的碗里,郑胜神情肃穆的喝了一口,凉的以及拉嗓子的,郑胜皱着眉头喝下去,再喝口前一个碗里的,细腻的不拉嗓子的。
“真的不一样。”郑胜挠着头想了会儿,意识到这是某件事造成的结果,所以畅怀大笑起来。
一个小丫头惊恐的跑了过来,她瞪着还有些迷糊的眼睛,憨声憨气的说:“世子,怎么了呀!你怎么又跑厨房里来了快出去!”她抢过郑胜手里的碗,把他往外推。
她的年纪不大,现在才八岁。虽然只比郑胜大了一岁,但她的力气是郑胜无法抗衡的。郑胜反抗,“青儿,等一等,我给你看样好东西,我就自己出去。”
她好奇的问:“什么东西”
“这个。”郑胜把碗给她。
青儿接过碗,无奈的说:“世子,这不就是豆浆吗”
“不一样。”
“不一样”看郑胜不似开玩笑,青儿喝了一口,“好像是有些不一样。”
“这一碗。”
青儿狐疑的再喝一口,她也感觉到了不同:“世子,豆渣呢这一碗怎么没有豆渣”
郑胜笑着走了出去,“这是个秘密。”
郑胜出了院子,来到河边。这时,太阳刚刚升起,郑胜望着青葱美好的世界,心情很好。
他开始跑步。
一开始沿着河跑,然后转向山里跑,这是一条进山的路。
郑胜来到这里三年了,尽管他名义上的年纪已经七岁。
说起来,郑胜原本生活在二十一世纪,他刚刚经历高考,已经熬过了高中生活,马上就要步入大学。
也许是因为在高中身体透支的太厉害。刚高考完,一放松,他就倒下了。高烧到昏迷不醒,等再醒过来……
世界已是沧海桑田。
三年,郑胜接受了“他穿越了”这个现实。
三年,郑胜已经凑合的适应这里的生活。
三年,郑胜了解了这是哪个时代。
现在是大晋,太康七年。
天幸,学理科的他还没把历史全忘光。更幸运的是,在七年前的平吴战争中他的老爹拼死拼活立下功劳,被朝廷封为丹阴亭侯,郑老爹的事迹听得他耳朵起茧子。
他根据自己的记忆和现实两方面相互印证了一下。终于确定,自己身处三国之后的西晋。
他看过各种形式的三国故事,熟悉各个三国人物。
但他脑子里关于西晋的记忆只有寥寥几个片段,还全都是不好的词汇。
比如,问百姓吃不起饭为什么不喝肉粥的晋惠帝,再比如八王之乱、五胡乱华,再比如……
没了。郑胜只记得这些。身为“穿越人”,对这个时代知之甚少,该怎么办
但这并不重要。关键是,他记得西晋存在的时间好像很短,五胡乱华很大可能是他必须要面对的。到时候,他该怎么办一个小小的亭侯之子,如何在乱世活下去
办法是有,西晋后有东晋,东晋是在江南,他可以跑到江南去。而他的家在荆州顺阳郡,离江南不算太远。
在有了这个念头之后,郑胜开始做一件事,跑步。毫无疑问,在逃难的时候,一个会跑路体力足的人比走两步气喘吁吁者,生存的可能性更大。从去年春天开始,郑胜坚持每天早起跑步。
此外,郑胜还有意给自己增加营养,让自己长得更强壮。
郑胜开始拼命吃肉,但只吃肉对身体也不好。郑胜又开始寻找这个时代其他营养丰富的食物,如鸡蛋、豆腐、豆浆等。奶也有,但是羊奶,郑胜尝试过,有股子羊膻气,他实在忍受不了,只能放弃。
关于豆制品,郑胜也只能暗自吐槽,这里的豆浆是用石碾子碾出来的,虽然也过滤了一遍,喝起来还是很拉嗓子,但郑胜忍了。
一天一碗豆浆必不可少,郑胜把这碗豆浆放在每天跑步之前喝。
这可有点苦了青儿,为了煮郑胜早上喝的豆浆,青儿起的要比郑胜早。作为丫鬟,她每天得在郑胜睡后再休息。起早贪黑的青儿自然少不了指着自己的黑眼圈时常抱怨几句。
这两年,郑胜和青儿朝夕相伴,作为曾经的新时代青年,他根本不在乎什么尊卑贵贱。连带着青儿的性格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主人大吵大闹、不满抱怨,也很常见。这对晋人来说简直无法想象。
关于青儿的睡眠问题,他最近有了新办法。郑胜告诉青儿她可以前一天晚上煮好豆浆放一碗在他床头的桌子上。等第二天他醒来喝。现在马上就要夏天,可以喝凉的了。
青儿敢和郑胜拌几句嘴,但涉及到安全问题,就不敢大意了:“世子,放一晚上,凉了,你喝了会闹肚子吧”
郑胜理解她的担心,“放心,不会闹肚子。而且,刚煮好的豆浆还要放凉再喝,耽误我不少时间。”
青儿拗不过郑胜,只好遵从。观察了几天,发现郑胜毫无生病的征兆,她终于安心去睡懒觉。
不过,郑胜依然对豆浆里的豆渣耿耿于怀。虽然不至于硌嗓子,但喝完豆浆后,嗓子总是要发出抗议。
郑胜琢磨过自家的磨豆碾子,改良过过滤用的纱布,但看上去已经一点没有渣子的浆液,煮沸,喝进嘴里后,依然是难以忍受。
青儿对此难以理解:“豆浆这么香甜美味的食物,世子你居然还要愁眉苦脸得喝下去。世子你怎么会想着要除去豆渣呢豆浆和豆渣都是豆子磨出来的,没有了豆渣还是豆浆吗”
郑胜也赞同青儿的话,没有了豆渣当然不是豆浆。但可以把豆渣磨得很细,让嗓子不受伤害啊。
如同青儿不可能理解电灯一样,她想不到一千多年后会出现一种名叫豆浆机的机器,自然也无法理解什么是“没有”豆渣的豆浆。
郑胜额头微微出了汗,他已经跑了两三里路。
该回去了,郑胜想。




始于太康七年 第二章 院落日常

郑胜跑到了中转点,是一块青石。他可以坐在这块光滑的石头上休息一会儿再回去。
这条人们进山踩出来的土路,弯弯折折延伸出去,但并没有什么坑洼,让郑胜不必担心脚下。
郑胜研究过附近的地形,是一片丘陵。那条名叫丹水的河自西向东流过,河两边有冲积出来的小块平原,顺阳、南乡等县城都建在丹水河畔,再往东是大平原,是南阳郡。丹水经过顺阳后折向东南,顺着丹水往下游走,是另一个大城襄阳。
郑胜休息了一会儿,开始往回走。
这时天色已经大亮,郑胜在路上遇到不少人,都是附近的村民,和他很熟悉,所以一路打着招呼。
到了河边,郑胜发现一个大个子正蹲在河边等他。
发现他过来,大个子站起身,稚嫩的脸上满是局促不安:“世子。”
郑胜很无奈,“李安建,你又来了”
李安建十岁,却已经长到一米七的个子。郑胜第一次见到他时,以为他年纪是自己的两倍,后来才知道人家只比自己大了两三岁。
李安建就是李家村人,他家是郑老爹的封邑之民,也就是说每年李家需要给郑家里交税,这就是之前他和李安建之间唯一的关系。
但在三个月前,郑胜摆平了母亲,让她松口允许郑胜从自家庄子搬到李家村来住。郑胜在李家村西头一处临河靠山的地方建了现在的别院。
一开始认识李安建,他跟随他父亲李伯根过来给郑胜盖房。因为郑胜惊叹他长得高大,对他另眼相看,还为他改了名字。
李安建原名李安贱。李安贱爷爷希望他平安长大,取了个“安”字,叫“安贱”则可以说是一种恶习了。但“安贱、安贱”地叫,让郑胜总有一种他要安心当贱人的感觉,看李安贱还算顺眼,就随手给他改了个字,“李安建”,建功立业的建,这多好!
对郑胜来说这并不算什么事。但李家人自然不这样想。李安建的娘心思转得最快,世子看得上儿子,干脆想让儿子给他当随从,给世子当随从,比什么都强!
郑胜哭笑不得,随从是贱籍,给人把贱名字改了,良籍就变贱籍郑胜不能接受。
但李安建的娘亲没有轻易放弃。她认为郑胜是世子,身边只有两个同样需要照顾的小奴,再加上一个做饭的哑巴老头。连个护卫都没有,这怎么行,太不安全了。看我家安建,高高壮壮,不正是当护卫的好人选
于是,李安建隔三差五的过来,磨得郑胜毫无脾气。
“你跟我进来。”
李安建高兴的应了声,紧跟着郑胜进了院子。
前院也是青石地面,不过没有花花草草,由一圈半人高的木栅栏围起来的前院看起来比后院还要大些。
郑胜带着他走到前室,让他坐下。
李安建来郑胜这里比自己家都熟,也知道椅子是什么东西,干脆的坐在下首的椅子上。
“以后,你跟我一起去跑步。”郑胜说,“每天天亮,过来找我。”李安建猛点头。
这段时间,郑胜也想到自己需要从小培养一些心腹。李安建是一个尝试。
这时,青儿走了进来,她仍然在想一个问题:“世子,豆渣呢你真的把豆渣去掉了!”
郑胜并不想和她讨论这个话题:“那是个秘密,不能说。双整儿呢还没回来”
青儿摇头,“没有。”
“你让步伯多拿一份饭。安建以后是自己人。”
“你真的收下他了”青儿打量着李安建,笑出声,“双整儿回来了怎么办”
郑胜哼了一声,“李安建陪我跑步,多好!郑整太懒了,想让我不收李安建,他要改改自己的性子,跟我跑步,不要当拖累。不过,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青儿拍手笑道:“是。世子,你这下可抓住双整儿的软肋了。”
这时,一个身形佝偻的老人端着一盆东西进来,他看了眼李安建,走进东边的餐厅。
“世子,饭好了,安建哥哥等一下,我去拿你的饭。”青儿说完,转身走了。
步伯端着盆出来,对郑胜点点头。
郑胜等步伯离开,招呼李安建进餐厅吃饭。
东侧的屋子被郑胜用做餐厅。餐厅里有三米长半米宽的木质餐桌,和围在餐桌四周的数把椅子,都是他定做的。
桌子上有一碗黄米粥,一碗肉,外加一个鸡蛋。这是郑胜的早餐。郑胜招呼李安建坐下,然后他开始吃饭。
李安建有些不安的坐下,他不禁暗暗咋舌,肉和蛋,世子的饭就是好。不知道我要吃什么结果,青儿给他端来的饭和郑胜一模一样!李安建浑浑噩噩吃完,没尝出滋味。
吃完饭,郑胜带李安建走到前院角落,郑胜指着角落的东西,“开始了,你是那个。举三十次。”
“世子,为什么要举这杠铃啊”李安建认识这东西,世子叫它杠铃,就是拿棍子穿在两块圆石头上的东西。看着世子要他举三十次的那个,他不禁打个寒颤,那个他举过,很重,举三十次
“我们吃的肉和鸡蛋,不是用来长肥肉的。”郑胜说,“必须消耗掉。”
郑胜慢慢把杠铃举到与胸口齐平的地方,坚持一会儿,再慢慢放下。“就这样,不要太快。”
太阳越升越高,郑胜、李安建在明媚的阳光下坚持着,汗水不停地流淌下来。
等举完三十次,李安建有些后悔当随从了,汗水渍痛的双眼、酸痛难忍的两臂,真难受!不过看到郑胜和他别无二致,他领悟了一件事情:世子能做到,我也要能做到。
休息了一会,郑胜又带着他,做“仰卧起坐”、“俯卧撑”、“扎马步”……
到了中午吃饭时,李安建几乎快累趴下。
吃完饭,李安建原以为要继续,可郑胜告诉他,下午是休息时间。
前院西室,是郑胜的“书房”。
郑胜躺在竹榻上,李安建坐在一旁手足无措。郑胜想了想,决定给他找点事做。
“你想读书吗”郑胜问。
李安建愣了,他还可以读书
“我的人不读书可不行。”郑胜说干就干,俨然找到新乐趣,他坐起来,抓来纸笔,“好了,我们开始。”
李安建坐好,恍若梦中。
“我不教论语、诗经。教语文、数学,科学、历史、地理等……”
郑胜越说越兴奋,如果把一些初高中的知识教给晋朝人,流传下去,华夏的未来会发生怎样的变化
但郑胜很快就大受打击。
作为一个大龄失学儿童,零基础的李安建同学教起来无疑很困难。郑胜自然不是个合格的老师。
所以,看着李安建在纸上画圈。这个学生很笨,郑胜下了结论。郑胜只教他了一到五这五个字,他已经头大如斗,连纸的质量也很差劲,李安建用力稍大,纸就透洞了。汉字教学无奈结束。
下一个数学教学开始,李安建会数数,郑胜准备把阿拉伯数字的写法教给他,再锻炼他四则运算的能力。
“世子,世子,大事不好了!”一个哭嚎般的声音由远及近。
郑胜闻声知人,听着声音,不禁想郑整是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始于太康七年 第三章 郑老爹的恩怨情仇

郑胜叫来郑整,还没问,郑整就把“大事”囫囵吞枣的说出来:“世子,郑游又来了,他带来了大老爷的口信……”说到这里,郑整突然吞吞吐吐的说不下去。
“什么口信”一旁的青儿急了,“郑整你快说啊!”
郑整闷声闷气的说:“大老爷说,克吴虽然年幼,但也不能由着他性子胡闹,毕竟克吴是要继承爵位的。如果克吴实在顽皮,弟媳管教不过来,让克吴来趟南阳,我亲自训诫。请位大儒,教导圣人文义,让他明仁知礼,免得以后……”
郑胜摆摆手:“别说了,我哪里又得罪老爷子了让他又来训我”
“世子,我还没说完呢,”看着郑胜凶巴巴的眼神,郑整很委屈,“我背了好久。”
“好了,告诉我,老爷子为什么生气”
“还不是因为世子你搬来了李家村,大老爷说你劳民伤财,只知玩乐。”
“老爷子会在意这事”郑胜若有所思,“是大哥那边跟老爷说的吧。”
“不是他们还是谁”郑整大声喊,“世子,不要再忍了,我们……写封信给侯爷吧。”
郑胜想这事其实没什么大不了,他大哥现在也就恶心恶心郑胜母子这点本事了。
但跟郑老爹打报告,就像两个孩子打架,输的那个向父母告状一样,这无疑是最没用的办法。
“我母亲怎么说她让你复述口信,肯定是想吓唬我吧”郑胜语气很确信。对于那位母亲,郑胜简直没话说,头脑简单、天真散漫,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啊,世子你怎么知道嗯,夫人对郑游说,修建别院,不是从公里出的钱,是我的嫁妆。大伯不用担心。至于胜儿爱玩闹,他还小,大一些自然会好。到时候还不学好,任由您训责。还有,您要给胜儿请老师,就请那位先生过来教吧!”郑整学着王夫人的语气,不伦不类的说。
郑胜简直忍不住对她竖大拇指,真漂亮!有理有据,不卑不亢,柔中带刚,真好母亲本色!
虽然王夫人平常懒懒散散,对什么事情都满不在乎的样子,但一旦触及到她的底线,她会进入战斗状态。
郑胜就是她的底线。
自从三年前,郑胜意外落水导致大病一场后,王夫人带着郑胜搬离南阳,躲进这山里。无论谁说的话也不听,就是不回去。
郑胜正是因为那场意外“穿越”来的。也就是说,其实那个四岁的郑胜死在了那场“意外”中。
王夫人不敢拿自己亲生儿子的性命做押注,去企图博得非亲生儿子对她的信任,和爱
我们知道,世间感情最真挚的感情非男女之爱,而是父母之爱,母爱。
但王夫人和郑坦长子之间可能存在母爱吗
答案是不可能。
事情要从很多年前说起,东汉末年天下大乱,祖籍南阳的郑胜曾祖举家南迁避难。三国鼎立后,郑家在荆州南部的长沙站稳了脚跟。
东吴五凤元年,公元254年时,21岁的郑坦娶了一位比他小四岁姓黄的夫人。五年后,黄夫人生下一个儿子,郑坦兄长郑垣为他起名叫郑泽。郑坦在吴国与魏蜀两国偶尔的冲突中,成长了能统兵千人的校尉,也算是个中层将领。早年,郑坦家庭美满,事业有成。
可由于种种原因,与郑家联姻的另一个家族严家牵连到了吴国上层的政治斗争中,作为失败者中的一员,严家受到了严厉惩罚,连郑家等家族也不可避免地受到牵连。
再然后,驻守荆州的东吴将领收到一封密信,说这几个失势的家族心怀怨恨,准备联合起来,杀了这位将军,把整个荆州作为礼物,投降晋国。
将领大惊失色,说实话,这一年已经是275年,东吴政权朝不保夕,叛逃晋国的吴国将领两只手都数不过来,这些自私自利的家族敢做这种事也不足为奇。将领很果决,他快刀斩乱麻,下令把这几个家族的人全部抓起来。
反抗在所难免,郑垣的一个儿子郑清顺利逃脱,他跑在抓郑坦的人到来之前见到了郑坦,郑坦带着他仓皇出逃。不过走得太急,没有充分准备,郑坦仅带着他亲信的百多个部下投奔了晋国。然后他被安置在巴郡当守城门的校尉,不受晋国重视。
郑坦打听到韩、郑、严等家族因为叛乱而被处置的事,残酷的事实告诉他,郑家被灭门了。郑坦经历着人生中最艰难的一段时间。
然后,他遇到了人生中的伯乐,王泓。
王泓是巴郡的名士,他把郑坦推荐给了晋国镇守巴东的将军,唐彬。还把自己最小的刚十六岁的女儿王如嫁给了他。
这一年是晋国咸宁三年,公元277年。
两年后的279年,王夫人怀孕,郑坦跟随广武将军唐彬伐吴。灭门之恨,做什么都不为过,郑坦表现得也不过是在战场上杀敌勇猛而已。
次年,吴国投降,郑坦以功封丹阴亭侯,食邑四百户。不久,儿子出生,郑坦为他取名郑胜。郑胜这名字的含义不言而喻,但郑坦还不过瘾,给小郑胜取了个克吴的小字。
然而,戏剧的一幕来临了,就在郑坦乐呵呵的抱儿子时,他大儿子郑泯找来了。
原来,那封信是诬告,但吴国人为了维持将军的威信,并没有把事实公开。将领也没有大开杀戒,郑氏众人都活着,但由于郑坦的叛逃,他们被圈禁,以免他们内外勾结,危害吴国。
直到吴国灭亡,郑泯出来寻父,才找到郑坦。
郑泯哭诉:“五年了,我以为我失去了一切,就把名字改成了郑泯,没想到还能活着见到父亲!”
郑家乱了。
郑氏众人还没来得及享受郑坦的亭侯之位带来的荣誉。先开始思考一个问题。
郑坦先后娶了黄、王两位夫人。自然不能都是正妻,因为制度向来规定的一夫多妻制更加细化的要求是一夫一妻多妾制。
正妻只能有一个!
黄夫人是正妻吗自然,这是郑坦明媒正娶一起生活了二十年的妻子。那王夫人是妾王泓先生如果知道郑坦前妻未死,自己十六岁的小女儿嫁过去是做小,王泓先生不会看他一眼。
说到底,伯乐王泓是在相人,他认为郑坦有足够的潜力,值得他去投资,哪怕资本是他的女儿。只要能更好的绑定郑坦,比他小不了几岁已经45岁的郑坦娶了他16岁的女儿作正妻,并不算什么,只要郑坦功成名就,王泓先生就不亏。
这就是联姻。
郑坦默然无语,他这份功绩,说起来至少有一半要归功于王泓,没有他的举荐,他一个带着百十个士卒的降将,凭什么能得唐将军的信任凭什么拿功劳
但黄夫人是他相濡以沫的妻子,他去拼命,不正是想着为她复仇吗
“事已至此,木已成舟,无可奈何。”他走了。他跟随唐彬镇守幽州,数年不归。
太康二年,黄夫人去世。黄夫人早有死志。
只是那个原名郑泽,现在叫郑泯的人,该怎么办呢




始于太康七年 第四章 现实与梦境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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