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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于太康七年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章无不可


始于太康七年 第十章 郑胜藏拙

郑胜让冬叶离开,心情无比郁闷,他没想到这老头如此顽固。其实郑胜一开始并不急着赶走人。他也需要能教他那些笔画繁复的繁体字的老师。
郑胜暗感自己还是太嫩,忘了提前吩咐众人不要把自己的各种不正常行为说出去,以致于现在不仅王管家把消息带了出去,大概郑家很快也会知道。
留下来的这个夫子也是认定他是什么“神童”之类的天才,老师最喜欢聪明的学生,他忘不了邱夫子看他的眼神,那是野兽看到猎物的目光。郑胜并不想被人这样关注着,他想低调。
所以,这个老头不能留!
藏拙啊藏拙。以后一定要藏拙,枪打出头鸟,他还是老老实实待着,用天平兑换一些好吃好玩好用的,等待天下大乱,带着母亲、领着随从跑江南去!
郑胜看着自己床头的a4纸,将它们塞进床铺底下。又想到滤纸放在了厨房,冬叶肯定会看到,还要吩咐她几句,不能将这个东西告诉邱夫子。
晚上,郑胜又将郑整、青儿叫到卧室,吩咐他们不可以对人,尤其是邱夫子,说起豆浆、滤纸的事。
郑整张了张嘴:“世子,我已经把事情说给了东谷听。”
郑胜手指着他:“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你忘了我对你说过什么吗”
郑整摇头:“没有,我记得:世子都是对的,我都是错的。世子要我说什么,我就说什么。世子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青儿捧腹大笑:“双整儿,你们什么时候说这话的”
郑胜看着青儿:“注意形象,冬叶就在外面。”
青儿马上止笑,用手捂住嘴,哀求郑胜为她求情。郑胜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
且不提青儿会被冬叶如何耳提面命的教育。第二天,郑胜继续带人出去跑步。郑东谷冷笑着看着,去劈自己的柴。他劈柴是按照劈人的标准在做。外八字站好,呼吸沉静,持刀岳立,瞬而劈下。他父亲郑寄虎要求他每天这样劈柴三百次,劈够十年,他这刀法才算小成,可以进行更高层次的训练。东谷八岁开始劈刀,今年是第八年。
邱夫子起得也早,他打完一套“五禽戏”,兴致勃勃地看东谷劈柴。经过一晚的休息,邱夫子恢复到了之前那种风轻云淡的高人气派。看了会儿东谷劈柴,他又跑去找青儿聊天。青儿很警惕,但还是被邱夫子得到不少信息,然后是冬叶,也问了不少之前的事情。
邱夫子笑得很热切。
郑胜回来,大家准备吃饭。东餐厅现在是六人吃饭。郑胜、邱夫子、郑整、李安建、郑东谷和舒知。舒知原本不打算过来,但郑胜还是把他邀请了过来。
郑胜、邱夫子面对面而坐,其他四人分坐两侧。
邱夫子喝了口豆浆,觉得唇齿留香,更兼流滑顺口,确实佳品,“克吴,这豆汤可是你家秘传相比于他处,这豆汤很好。”
“是吗这豆香汤是青儿所做,秘法应该是我母亲从蜀中带来的。”
“哦前日在郑氏庄园,我也喝了豆汤,却感觉味道不行。莫非是你家人没有用心做”
郑胜脑筋急转,觉得这老头处处找茬,需要尽快赶走,“那可能是我记错了。青儿原本是襄阳人,也许是那边的味道。”
郑胜看着邱夫子嘴角的微笑,感觉自己被戏弄了,“没错!就是这样!”
邱夫子不再说话。郑胜吃得不痛快,自从邱初道来了,他就没舒心过。郑胜准备好好发泄。
举石桩,杠铃那名字改掉了。俯卧撑、仰卧起坐,没名字了,扎马步,凑活着用吧!郑胜斜着眼看着颇有趣味盯着他的邱初道,马步扎不动了,泄气地坐在地上。
“你想怎么样”郑胜问。
“这动作确实很有意思,值得一观。”邱夫子捋着胡须笑道,“这些姿势对人习武很有裨益。”
“花里胡哨,并无用处。”郑东谷十分敏感,一旦话题涉及到武学上,他就像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
“非也,非也。”邱夫子道,“我看这扎马步,是锻炼人之下盘稳健之术。那举石桩,练的是人之臂力、耐力、腰力。另外两个,也是练的人之柔韧、臂力等。还有那跑步,练的是体力、耐力。”
“劈柴练刀,练的也是基础的发力,每天挥刀三百次,难道不是在锻炼体力所以劈刀和这些动作并没有区别。”
“劈刀术算是整体在练,克吴只是分开练习了而已。”
“而且,当你学会劈刀术后,还要学会忘掉它,否则你在战场必死无疑。”郑东谷张了张嘴,哑口无言,这话没错,他父亲也说过类似的。
“克吴既然有这样一套武学秘技,是想要将来从戎建功立业吗”
郑胜目瞪口呆。这老头到底是什么人这样就把东谷忽悠了可是他并不想当兵啊!他只是想未来低调的跑路而已。
锻炼结束,第一天的授课开始了。
郑胜坐在席上,面前的书桌上放着一册竹简。正是他书房里的那部论语的第一册。
郑胜打开竹简,看着一竖排一竖排的古体汉字,有种奇怪的感觉。他又上学了虽然只有他一个学生,坐在他身后的李安建、郑整只算是陪读。
“好了,开始吧。”闭目养神的邱夫子睁开眼,“你尚未就学,今天先学劝学启蒙,舒知把书……”
“夫子,等一下。”郑胜有话要说,在他的印象里,古人的课堂其实很乏味。老师教一句,学生读一句。老师解释一遍,学生理解了,然后下去背诵。郑胜根本不想这样:“夫子,你看我字写得这样差,干脆别学论语、诗经了。让我先练字可好”
邱夫子瞪圆了眼睛:“不学经,只练字”
“对。”郑胜点点头。这是他想出来对付邱初道的办法。无论你想干什么,我只写写字,练练字。看你能怎么办这就是郑胜的藏拙之法。
“尚不识字,如何练字”
“您告诉我啊!”郑胜笑得很开心,“先从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这十个字开始吧。”郑胜随口道。
“嗯,从简单的开始也好。”邱初道瞪着他,缓缓开口。
于是他挥笔而就,洋洋洒洒写下十个楷字,“世人现在渐渐少用隶体,这种方方正正的楷书愈发多用。见字如见人,字写得堂堂正正,做人更要如此。”
郑胜无奈的起身行礼,“谨受教。”
他母亲懒懒散散,唯独在礼仪上要求很高。郑胜学得也算认真,他是想着长大之后跟人相处不至于惹出笑话,造成不好的影响。但不是像现在这样,一个老头对他说句大话,他就要“谨受教”,还是要尽快赶走他!
可郑胜不知道由于他“尊师重教”的行为令邱夫子不仅心情大好,对教好他也更有信心。
郑胜再次坐下,写字。
郑胜拿起笔,蘸上墨水,开始练习毛笔字。
一整个时辰的上午学习时间,郑胜都在练字。邱夫子不时指点,纠正他执笔、下笔的错误。
郑胜学得认真,邱夫子教得仔细。
这一幕,落在舒知眼里,化作深深的妒忌。




始于太康七年 第十一章 匹诺邱的故事

邱舒知很妒忌,妒忌郑胜得到邱初道这样细心地教导。他不甘心,他也很聪明,还是邱初道本族的侄子,是亲戚!他这样看护郑胜,令邱舒知无比嫉恨。
邱舒知认为他和夫子必须尽快离开,否则他就完了。
邱舒知恨恨地想,邱初道不肯出仕就算了,连晚辈都不肯提携。贫困潦倒,贪图钱财,这样用心教这武夫之子,还不是看在了郑家多给的束脩面子上
邱舒知眼睛乱转,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郑胜练完字,吃了中饭,准备午休一会儿,邱夫子也要午睡。
这时,郑整偷偷地溜进来,来到郑胜身边,轻声道:“世子,那个邱舒知有问题。”
“嗯怎么了”
“那小子说去如厕,结果在前院外面转来转去。然后又在自己房子里走来走去,不知道在干什么”
郑胜皱皱眉头:“小孩子刚到新地方,到处看看转转很正常。”
“他还问冬叶姐姐,午时后,大家是不是都休息他说邱夫子习惯午休起来后喝茶提神,所以问是不是都休息。”
郑胜笑了笑:“你看,这不是说通了哪有贼在做事前提前暴露自己的,这不是打草惊蛇吗”
郑整一想觉得也是,他话说得这样清,不正毫无问题了吗
“但是”
“还怎么了”郑胜继续问。
“今天上午在书房时,你和夫子说话,我看见他一直盯着你,很讨厌、很生气的样子。”
“嗯有这事”郑胜心想,这小书童还真有趣,也许是嫉恨邱夫子对他太好了“所以,你一直盯着他”
“是啊,在书房,他很奇怪,中午更奇怪。所以我才来禀告。”
“他一个小孩子能干什么你多心了。”郑胜淡淡一笑。
郑整不甘心的走了。郑胜摇摇头,觉得这事挺好玩的。
郑胜是被吵醒的。他听到外面传来郑整、冬叶、青儿还有邱舒知的声音。这是怎么了
郑胜走出去。只见大家都在邱夫子房前,郑整、青儿、东谷站在一块,和邱舒知对视,冬叶扶着邱老夫子。
“世子。”青儿跑过来,她一脸得茫然惶恐,眼泪滴滴答答地流着,奔到郑胜身前,看着就要跪下,郑胜忙抓住她的胳膊:“你这是怎么了又哭又跪。”
“世子,我没动邱夫子的东西。没有。”青儿哭着说。
“不是她还是谁明明是她收拾的。也是她最后进的房子。”邱舒知喊道。
“是你,是你拿的。”郑整不甘示弱。
“我拿的我家夫子的东西,我干嘛要拿”
“好了,都不要说了!”郑胜制止又吵起来的两人,走到邱夫子身边,“夫子,这是怎么回事您丢东西了”
邱夫子脸色苍白:“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只是一块私人印玺,因是当年授业恩师喜爱之物,师尊亡故前赠送于我,所以经常拿来怀念先师。”
“是什么样的印玺”郑胜问,对于印玺,他还真没什么概念。郑胜所知道的也就只有那块大名鼎鼎的传国玉玺了。
“是西汉司马相如的一块私玺,大小不过方寸,也许是我不小心遗失的吧这件事到此为止罢。”邱夫子的确受到了很大的刺激,郑胜感觉他似乎知道什么。
“夫子,不能算了。”邱舒知不肯罢休,“他们偷了你的印玺,不能就这样算了。”
“是谁偷的,谁心里最清楚。邱舒知,不是你偷的,你跑出去鬼鬼祟祟做什么又在屋子里做什么别以为我没看见。”郑整拿出他的探查结果。
邱舒知握紧拳头,语气很坚定,“我没有,我在睡觉。就是她偷的。”他一指青儿,青儿吓得躲回郑胜的背后,“是她最后进的夫子房子,不是她是谁”
邱夫子脸色更难堪:“舒知,真的是她”
邱舒知咬牙道:“当然。”
郑胜阻止邱初道再说什么:“夫子,事情出在我家里,由我来处置可好”
邱初道点头答应下来:“也好。”
“事情我大概知道了。”郑胜走到众人中间,“邱夫子丢了一块私玺,舒知说是青儿偷的,郑整说是舒知偷的。”郑胜很无语,这就像是几个小学生一样在闹腾,呃,他们的确是小学生的年纪。
“也许是外面人偷的”冬叶站出来,“趁夫子熟睡,偷走了他的印玺。”
“不是,我包袱里除了印玺,还有两金钱。金未丢,印玺不见了。”
郑胜继续说:“那看起来这个小偷很聪明啊,知道印玺贵重,不拿金钱,只偷走了印玺。”
“这印玺价值比不上两金。”邱夫子沉声道。
“是这样啊。”郑胜看见邱舒知脸色越来越白,心里暗叹这“小贼”功力还不足啊。
“这样,我给大家讲一个小故事吧。”
众人愕然,怎么开始讲故事了
“战国时,墨家有位老爷爷很会做机械,他家里人都去世了,很孤独。于是有一天,他做了个木偶人,叫匹诺……木偶人匹诺被仙女用仙法施法,活了过来……一天,匹诺被别的小伙伴欺负,被挂在树上。仙女过来救了匹诺,问他为什么会被挂在树上,匹诺不想告诉仙女他是被人欺负了,就撒了谎。结果话音刚落,他的鼻子越来越长。这是回事仙女告诉他,老爷爷在他身上装着机关,一说谎鼻子就变长。”
“今天这件事是件小事,谁偷的,还给夫子就是,我不追究。但那个撒了谎的人,鼻子变长哦。”
“我没撒谎,还有我又不是木偶……”邱舒知跳出来,有些惊恐。
郑胜笑道:“是不是木偶不重要,重要的是,仙女说了,说谎的孩子鼻子会变长哦!”
郑胜心里暗爽,当初他刚上小学,听姑姑讲过匹诺曹的故事,吓得很长一段时间不敢说谎话,今天终于欺负回来了!
“匹诺邱”吓哭了,他惊恐地捂住鼻子:“不要,我不要鼻子变长,夫子,我错了。我不该撒谎。”
“是你拿的”邱夫子样子并不意外。
“是。”邱舒知乖乖认错,“中午奉茶时,我将印玺藏在了空茶碗里,之后又放到了我房间。”
“为何要这样做”
“我想让夫子和我一起离开。”邱舒知低声道。
邱夫子愕然,随后惨然笑道:“你走吧,回你家去吧。”
“夫子。”
“邱初道没有能耐,教导不了你什么了。”
邱舒知脸色惨白,下拜:“既然如此,夫子,我走了。”
“让世子看笑话了。”看着邱舒知出门,老夫子颤颤巍巍地回了房间。
郑胜还没来得及感慨一二,青儿冲到他身前:“世子,说谎了,鼻子真的会变长”
“那当然,仙女说的,说谎的小孩子鼻子会变长。你不相信仙女的话吗”
青儿有些慌乱的点点头:“我相信。”
郑整咧着嘴哭了:“哇,我说怎么回事我总觉得鼻子变大了……”
郑胜哈哈大笑,不错不错,还骗到两个。
冬叶抿嘴笑:“世子,这故事”
“听人说的。”
“听人说的”
“是,我肯定没撒谎。看,我的鼻子并没变大……”




始于太康七年 第十二章 王夫人训子(上)

“世子聪颖,无师自通而识字……与世子相处半月,喟叹世间竟有如此天才乎最初,老夫想要以劝学、圣皇篇诸册启蒙,世子与我说,要先识字,再读经……从数字到万物,从名称到万象,未读典义,已识世间万物,此法启蒙真是闻所未闻……竟没想在半月间,世子将世间常用千余汉字悉数认识。每日里,习字练字两个时辰数百大字,勤学不辍。叹老夫年已过半百,须发发白……精力不济……”
“哼!老酸儒欺我!”一个身着一身粗布麻衣,须发灰白的高大老人从塌上站起来,他正是郑胜伯父,郑坦之兄,现在的南阳郑家家主郑垣,他刚刚读完一封令他大为肝火的信:“克吴已经识字多半是王氏教的。聪颖、天才也许是有些聪明。习字练字,哼!是不想背经吧!这酸儒,枉我郑家赠你如此多的束脩,竟不好好教导我家嗣子!”
想他为了给郑胜找个好老师,费了多大心思。最开始延请宛城诸位大儒,他们竟然各自推辞。郑坦明白他们担心什么。所以他也不勉强,花了重金,两三次才终于请到湖阳邱初道。没曾想,才半个多月时间,老夫子竟然跑了!
郑垣思考片刻,叫人进来:“郑暂,你去顺阳,问问王夫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邱夫子到底为什么离开”
“邱初道和郑胜之间并无龌龊,唯有一件事。”一身黄纹蓝底罗绣的中年人道:“邱初道书童有一天盗取了邱初道的一方印玺,被郑胜以诡计揭穿,邱初道遂将书童邱舒知赶走。”
“哦是我那可爱的弟弟用诡计揭穿的”书桌后面,一直低着头,以手驻额的年轻人听到了他感兴趣的东西,他抬起了头,“什么诡计”
“嗤,就是一个骗小孩的故事。”中年人把匹诺的故事说了一遍。
“说谎的孩子鼻子会变长”郑泯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看来我家小世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孩子。那个邱舒知现在在哪”
“是在我那里。”中年人笑着说:“那小孩子倒是也有几分机灵劲。”
“留着吧,说不定以后有用。”郑泯想了想,“小世子今年已经七岁了吧不能在外面乱跑了,让他回来吧!”
郑垣终于得到了来自顺阳的一系列消息:
“王夫人没有教过世子识字,确实是世子无师自通……”
“邱夫子和世子相处融洽,不知道为什么邱夫子不告而别……”
“邱夫子书童曾经反诬世子婢女窃取邱夫子珍藏的印玺……世子编了一则寓言故事,揭穿了邱舒知。”
郑垣闭着眼听完,睁开双目:“如果所言不假,莫非天真降麟儿于我南阳郑家”
“老爷,泯少爷求见。”
“子清来了。”郑垣抬头道。“请他进来。”
一身黑色劲装武服的郑泯走了进来:“伯父。”
“子清来了。可有事吗”
“也没有什么事,就是听到了一则故事。”郑泯将匹诺的故事讲给了郑垣听,“这故事听的很有趣,讲给孩子们听,亦有教导诚信之美。”
“嗯,这是克吴的故事,我也听说了。”郑垣笑道。
“世子的确聪明过人,不过,我今天又听说,那位邱夫子不告而别,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些许是老夫子年弱体衰,精神不济吧”
“嗯。伯父,邱夫子离开可能另有缘故,但这件事传出去,对世子会有不好的影响啊。”
“嗯。”
“所以,邱夫子还要请,世子还要学。小侄有个办法,伯父可以一听。”
“如今宛城有隆氏、房氏、李氏、宁氏各家族。我郑氏虽祖籍南阳,但迁回宛城不过数年,根基实在浅薄。”
“伯父,族学之事必须实行了。”郑泯突然大声道:“我们必须让族中子弟学习诗书仪礼,改变各家族对我们的偏见。也许成器不多,但总会有收获。邱夫子年老体弱,住在宛城总好过在山里,由他教化族中子弟,未尝不可。”
郑垣有些犹豫。
郑泯一咬牙,跪倒在地:“世子也该回来就学了。他虽然聪颖,但常年在外。伯父,当防世子长大后只识王,不识郑!”
郑垣陡然一惊,深深地看着他:“你说得对,世子该回来学习了。已经三年了,他该和族人多交流交流。”
李家村的郑胜此时还不知道郑泯、郑垣已经商议好,要让他回宛县了。
郑胜很无语,邱初道竟然不告而别。原本确实很想赶走他,但一段时间相处下来,郑胜发现,这老头脾气很好,对他的生活也不干涉,他想学什么就教什么。郑胜觉得没有比他更好的老师了!
邱初道的离开令郑胜有些不适应,没有了那个老头,郑胜感觉日子变别扭了。
不过,离开就离开吧,郑胜的生活还要继续:西边的房子开始修建了。可是随着邱舒知、邱夫子的离开,小院的房间也足够了,没必要
再修建。
不过,出于将来小院可能还会来人的考虑,施工并没有停止。
天气越来越热,这时已经到了五月中旬,离郑天平出现的时间越来越近。
这一天,王管家又来了。
郑胜觉得每一次王管家来都没有好事。这一次也不例外。
“世子,夫人请您回去一趟。族里传来消息,说郑氏族学准备在六月丙申日开学堂。邱老夫子离开了,但您不能不就学。所以,您要回南阳上族学。”
郑胜沉默了,族学郑家还有族学有没有族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为什么要去族学不能不学习他不是正在学习吗
郑胜很郁闷。
第二天清晨,他带着郑整、冬叶前往郑氏庄园。郑胜打算和王夫人商量一下,南阳,是能不回就不会去的,族学,能不去就不要去的。
所以,郑胜只带着郑整、冬叶来到了庄园。这个庄子在顺阳、南乡两县之间,同样在丹水河畔。
郑胜在这里生活了两年的时间,自然很是熟悉。下了船,郑胜径直前往王夫人所在的濯清居。
濯清居是一处引有活水,种着荷花的临水木榭。每年夏天,王夫人肯定是要住在这里。
果不其然,郑胜在木榭见到了王夫人。
她今年二十多岁,正值妙龄,已经是郑胜这个七岁孩子的母亲,郑胜和她相处两年多,王如疏懒的性子总让郑胜觉得她不像是他的母亲,加上郑胜有前世二十年的人生经历,和她相处起来,总感觉像是他的姐姐。
“母亲。”郑胜小声道。
“胜儿”王如放下手中的饭碗,惊喜地看着儿子,“你回来了”
紧接着,她想起了什么,收起笑脸:“你真是越来越不听话!长大了,不听我的了。我想好了,你赶紧去族学吧!我不管你了,正好你父亲很快要调任关中,我也过去。你好好学习去吧!”
郑胜目瞪口呆,她这是怎么了,又使小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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