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沧海横流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磨教觉主
不能杀,又不能放,更不能随意将其吸纳进国内,或者将土地分给他们,将他们视为国人对待。
凭什么啊?一群战败之人,当初还将靖朝边关的百姓祸害得不行。如果一个投降就将他们视为国人,甚至给予田地,让大靖真正的国人们怎么想?怎么平衡?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啊?对于外虏,要让他们怕,让他们不敢和大靖做对,要不然做对了还能得到好处,岂不是要增加无数敌人?
要对他们充分的利用起来才行,可是又要给他们一个生的希望。那么就让他们去修水利或者建城池吧,反正不是大靖自己人,死了也不心疼,还能省下些钱粮来,不是很好吗?
一边修建这些工程,一边派人对他们进行集体洗脑,命令他们必须说中原话,不得以北蛮语或者其他的语言交谈,使用文字也必须用汉字,衣着打扮也要照着中原的习惯来。洗着洗着,过上几代人,他们的思想之中还能留着北蛮的文明吗?也就自然而然被中原同化了。
江源为这个过程起了一个“高大上”的名字——“劳动改造”。司徒晟忍着笑同意了这个叫法,觉得很贴切。
皇帝陛下同意了江源的想法,并且下令,奴隶之中凡是靖人出身,能够证明自己的身份,立刻就可以变回平民,并且由官府发配钱粮回归家乡。而余下的这批北蛮人无论族人还是奴隶都将以十人为一户,十户为一甲,十甲为一保,实行军事化管理。
凡是任劳任怨,从事无偿劳动五年而不犯过错者,便可脱离战俘的身份,获得与大靖朝的囚犯们相同的待遇,而再工作五年则可以从囚犯升格为平民,与大靖的百姓待遇相同,成为大靖的一员。
但是在前五年之中逃走的人,一旦被发现就要被处以腰斩之刑,并且全甲都要连坐,全保也要被杖责八十。如果在后五年中有人逃走,那么逃走之人要被加刑五年,并判杖责八十,全甲连坐,全保也要杖责四十。以是以严苛的法律防止这些俘虏们逃走,以连坐处罚令他们之间互相监视,谁也不敢乱来。
虽然这些命令看起来严苛,可是也是有宽容之处的。司徒晟下令,这些俘虏凡是在劳作之中伤病死去,都可为一个亲朋好友减刑五年。
这样的命令对于普通的北蛮族人来说依旧十分严苛,可是对于那些被北蛮族掳掠而来的奴隶们来说简直就是神灵带来的福音。
北蛮族的奴隶可不是那么好当的。在靖朝,法律至少还规定了主家无故打死卖身为奴者要被判处流放之刑,如果因为奴才手脚不干净之类的原因而打死奴才,也要罚钱二十两作为为奴者的烧埋银子。
虽然在现代人眼里依旧有些看不过眼,怎么看怎么不平等,可是在古代已经算是在保护为奴者的利益了,谁让他卖身为奴的呢?逼良为奴是重罪,一经发现就要腰斩,这也是为了保护平民百姓,可是如果自己活不下去才卖身为奴的,靖朝的法律已经够意思了。可是在北蛮国可没有那种说法。
在北蛮国,奴隶的地位甚至不如牲畜。因为牲畜是一个部族的粮食和财富,能够创造出许多价值,是所有人都离不开的存在,而奴隶却是有也行,没有也没关系的。
所以在北蛮国,奴隶被打死实在是太常见的事情了,无缘无故就打死奴隶简直司空见惯。北蛮族的制度还停留在奴隶制的阶段,主人死去甚至要奴隶活埋陪葬,生生死死也不过就是主人的一句话而已,谁将他们当成人来对待呢?
奴隶根本就不被北蛮人当成财富,而是不值钱的消耗品。在交易上,十个奴隶才能换一只牛或者一匹马,平日里更是获得不了多少吃穿。有的苛刻的主人甚至三四天才给奴隶一点吃的,反正饿死了再去抓就是了,全天下人还不是有的是?这些奴隶除非性别为女,长得好看,被主人纳为了姬妾,否则最多活个两三年也就累死饿死病死了。
因此司徒晟的这道命令对于这些苦难的奴隶来说就是生的希望。只要劳作十年就可以获得平民的身份,而不再是任人宰割,杀死都不需要理由的奴隶,还有比这个更幸福的事情吗?
靖朝判罚的劳作比起他们作为北蛮奴隶的时候要做的事已经轻巧多了,获得的食物和衣物更是多出了好几倍,就算自己在劳作中死去也可以让自己的亲人更快的成为平民,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他们别无奢求。
看着最后一批俘虏被送走,最后一车金银被拉走,江源终于松了口气。
青鲤湖大战的事务直到今天才全部忙完,这已经是他回到雁门关的第十天了。江源轻笑了一声,也不知道那些逃走的北蛮人过得怎么样,打算什么时候向边境移动。
据抓到的俘虏们说,那位左贤王身边只剩下一点食物了,而那位右贤王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异族的牲畜倒是有很多,可是也只是勉强能够供应他们自己过冬的而已,不够支援其他部族的。
现在北蛮国缺少粮草,缺少物资,而且时间已经进入了十月,天气一天比一天冷,昨天甚至还下了一场雪,他们撑不了多久的。
江源算计得很对,北蛮国的人是要受不了了。
人活一世,所需所想无非就是衣食住行。衣行且不去管它,食住这两条,哪一条都够北蛮国人受的。越是寒冷的时候就越需要更多的食物和毛毡来保持体温,这还只是人的需求而已,牲畜们还需要足够的草料来喂,否则不是要饿死了吗?
原本北蛮国的牧民们是在那牧哲大会之前,于青鲤湖那里囤积了许多用来喂牛羊的草料的,可是他们急着撤退,躲避大靖朝的追兵,哪有时间去取那些不好运送的干草?而在他们逃走之后,一路躲藏,等到安稳下来的时候都已经下雪了,直到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没有为牲畜准备足够的草料。
现在北蛮国的人们彻底傻眼了,难道在他们冻饿而死之前,就要先眼睁睁看着自家的牲畜先死去吗?这个冬天还能不能度过了?
☆、第一百章 杀骏马北蛮犹饿死雪如席两军转西域
“寒霜定清波,胡雁悲亡国。雪落天下染,江山一颜色。
角弓随风折,细柳却湮没。借问将军处,大漠渡冰河……”
苍凉的歌声响起,羌笛伴着琵琶,带来边疆的声音。寒风已起,万物尽染,飘飘洒洒的大雪过后,一切事物都变成了白色,仿佛整个天下都没有其他的颜色一般。黑暗被洗刷,血红被掩盖,冷厉肃杀,却又遮住了许多的过往和秘密……
雁门关的气候已经很冷了,驻守边关的军士们都缩在帐篷里烧着火盆,喝点儿热汤,除非操练和站岗的时候,士兵们一般都躲在屋中,尽量不走出暖和的帐篷。
可是雁门关这里冷,北蛮国就只有更冷。雁门关的雪不过薄薄的一层,可是关外,不过一场雪落下,白色就没过了脚踝。空气更像是被寒风冻住了一样,冷得刺骨,冷得心寒。江源也好,司徒晟也好,都不相信北蛮国的人还能挺得住,当缩头乌龟。
“他们倒是忍得住啊,都这么多天也没出现,臣都好奇他们在吃什么呢?”王帐之中,江源把手放在火盆边烤了烤,才觉得暖和了下来,就算这样,他还是特意拢了拢衣襟,用皮袍将自己裹得更严实一些。
司徒晟正在饮茶,喝的就是户部准备的加了橘皮补充营养的茶汤。军法规定军中不得饮酒,他这个皇帝并不想破例,所以只能将水烧得滚滚的,用来冲一碗热茶,喝了暖和一下身子。茶虽然不如京城的好喝,可是司徒晟也不是贪图享受的人,有军报就着,倒是比在宫中喝茶吃点心还要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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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蛮人也不是只能靠牛羊生存的,草原上也不是没有其他的生物,他们还能打猎来吃嘛,或者宰杀马匹来充饥。”司徒晟说道。
打猎这个主意倒是不错,出使西域的时候,方涵就是靠这一招活下来的。若是只有一两个人,或者百十来个人,依靠这种办法大概能混个温饱,虽然也是难挨,但也能凑合着过了。可是几万人十几万人都靠打猎来维持生存,这也太高看北蛮国的野生动物的数量和密度了吧,这么个吃法还不把一些野生生物的种群吃绝户了?
江源是不觉得这个法子能填饱肚子,倒是宰杀马匹这个想法还不错。北蛮国的人往往拥有好多战马,作为一个基本由游牧民族组成的国家,军队只有骑兵的配备。每个士兵都要拥有好几匹战马和其他的驽马才能在战场上生存,这样才能换马不换人,在几个昼夜之间完成长途奔袭。
光靠喝母马的马奶是不足以喂饱所有的北蛮人的,这种法子短时间内还能对付一下,时间一长就要饿死人了,不过宰杀马匹,吃马肉的话就能多挺上好多天了。
可杀马无疑也是一种杀鸡取卵的方法,驽马都杀光了,北蛮人以后打算赶着牛车去迁徙吗?战马如果也被弄死了,他们打算骑兵改步兵,骑着双腿去抢夺物资?还是说他们打算骑着羊去战斗?
江源盘算了一下马匹的数量,觉得北蛮人快要挺不住了,他们如果再不动手,估计就要走向永远的衰亡了。
要么是饿死,要么是抗争,除了这两个选项,就只有死路一条!
北蛮人的想法也是这样的。
在北蛮国中部的一处隐秘的山谷之中,左贤王带领着部下们在此暂时驻扎。
在青鲤湖大战的时候,他们狠心地抛弃了族人和奴隶,更是被迫抛下了他们仅剩的那点儿物资。凭着当时随身携带的那些肉干和马匹自带的马奶,他们这些人又支撑了几天,勉强撑到了靖军离开青鲤湖,确定靖军不会再杀回来后,他们这才敢偷偷摸摸地回去翻找有用的东西。
右贤王很绝,江源做的只有更绝。冠英侯爷不但带走了北蛮俘虏和奴隶们,带走了钱财和营地之中所有他看得上的物资,最后连那些牧民集来准备冬天喂食牲畜的干草也没放过。
这个他倒是带不走,也没打算带走,干脆全都堆在一起,点了把火烧光完事。顺便还将那些剩余的破木头,烂帐篷和坏掉的毛毡也一块丢进去烧,一点都没有留给敌人的意思。把有用的没用的,全都少了个干净。
等到左贤王他们赶到青鲤湖的时候,江源早已经带领着军队离开了。可是那些干枯的草料还在燃烧着赤红的火焰,冒出灰黑的烟雾。左贤王他们彻底看傻眼了,连忙召集全军运水来灭火,好歹没让江源把所有的东西都给烧没了,总算在火堆里抢救出一些有用的东西。
破烂的帐篷把完好的部分拼在一起,几个拼成一个,勉强的还能用用。毛毡破了也没关系,堆在一起也能用来给帐篷保暖。木料烧了就烧了,没有也可以现去砍伐。总之,左贤王的军队不能没有帐篷保暖,拼尽一切的力量他们也要凑到足够的物资才行继续生存下去。
就算左贤王他们已经尽了全力了,从大火中抢救出来的那些帐篷也只是够他们勉强居住而已。一个帐篷,平时只是住几个人就觉得挤了,现在更是恨不能塞下二十个人。人挤人,人挨人,不过好歹有了住的地方,这些勉强逃得性命的北蛮族人倒是难得的没有抱怨。可是住处有了,食物方面又怎么办?
北蛮族人本来就是因为没有食物了才打算抢夺异族饲养的牲畜的,可是现在异族人从另一个方向突围了,右贤王也跟着他们消失了,而青鲤湖边的靖军阴险地带走了所有能带走的东西,于是左贤王的军队发现他们什么吃的都没有了。且不提整个冬天,他们现在要怎么办才能不被饿死?
开始的时候有人出主意说去打猎补充食物,可是这办法实在太不好用了。他们有三万人,不是三个人,全靠打猎为生,要打死多少动物才能供应的上?根本就不可能嘛。
北蛮国常见的野生动物都是狼、狐狸、兔子之类的,要不然就是飞鸟一类的生物,狼还好一些,好歹是群居的,其他的狐狸和兔子都是分散居住,他们要怎么打猎才能凑足口粮?飞鸟就更别提了,这个时候除了少部分的鸟雀,其他的飞鸟都去南方过冬了,打到的那么几只还不够塞牙缝的。
于是左贤王没了办法,只能下令宰杀马匹来吃,这才让他们撑过了这段难熬的日子。
不过马匹再多也不是这么用的啊,北蛮族本就因为薛进袭击的关系,在大火之中烧死了许多马匹,又在之后与靖军大战,登上山坡的时候为了抵挡箭矢失去了不少战马,如果再这么宰杀下去,他们这三万大军就真的要变成步兵了。
没办法,各个部族的首领们都聚集到了左贤王的营帐之中,打算商讨一下下一步该怎么去做。所有人东一嘴西一嘴的讨论着,竟然所有人的意思都难得的一致——劫掠西域诸国,这是最好的办法!
上一次的陌刀兵也好,那些不知怎么就从地底下出现的霹雳雷霆也罢,他们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些未知的事物,属于北蛮族的骄傲被突然强大起来的靖军一点一点地掰断。
如果是过去,他们还会自大地说靖人不过懂得一点骗人的小花招,根本不值得一提,完全不是北蛮族的对手,可是现在呢?所有人连想都不敢去想大靖。青鲤湖畔的十数万兵损简直就是整个北蛮国的噩梦……
劫掠大靖?光是想就让人哆嗦,根本没人敢说出口,他们只敢去对付其余的国家,比如说西域……
见到所有人的想法都是一致的,左贤王也就同意了这个计划。劫掠西域连计划都不用计划,只要杀过去就完事了。这种事北蛮国在这几十年来年年都在做,早就已经做习惯了,一点难度都没有。反正西域也好,青海也好,都是他们北蛮大军的仓库,只要带兵去那里,很容易就能找到物资的。甚至有人哭着喊着将物资交给他们,只求他们庇佑。
离开山谷向西域方向进发的左贤王军队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在了月氏人饲养的金雕眼中。这些特意驯养的金雕飞得很高,速度也快,眼睛却异常的锐利。没有云雾的情况下,它们隔着几里都能看清下面的情况,让迁徙之中的左贤王部队无所遁形。
当初月氏人就是依靠着这些世代驯养的金雕躲避追杀他们的北蛮人的,现在这些飞鸟却成为了监视北蛮人的探子。不得不说,世上的境遇实在是很有趣,世事变幻,乾坤逆转也不过在一瞬间而已。
到了月氏人的金雕传讯,江源微微一笑,“他们终于来了。”不怕北蛮人突然出现,就怕他们躲起来,说什么都不肯出来。猛虎都要比缩头乌龟好对付,露头就等同于死亡了。
司徒晟接过传讯打量了几眼,也是一笑,说道:“果然是向着西域的方向。”看来这些北蛮人是真的被打怕了啊,大靖和北蛮接壤的国界那么长,他们却愣是舍近求远攻打西域,哼,真是个不错的情报。
他伸展了一下筋骨,一口饮尽杯中的茶汤,继续说道:“北蛮人既然已经动了,那么朕也跟着动一动,去见识见识北蛮国的残兵败将!”
江源并没有阻拦的意思,司徒晟想要去西域的话就去好了,完全没有半点儿危险。如果是在在正面击败北蛮国之前,江源或许还会有疑虑,说些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话,可是现在他自己的自信心空前旺盛,相信那些超越整个时代的武器装备足以保护司徒晟的安全。西域诸国的地盘对于他们来说就好像是靖军刚买来的后花园一样,想怎么逛就怎么逛,想逛多久就逛多久。
三军出动,拔营起寨。
没有人会去询问军队即将去哪里。对于训练有素的靖军来说,只要记住服从纪律,听从指挥就够了。没有疑问,没有忧虑,所有人都是这么执行的。他们毫不怀疑,皇帝陛下和冠英侯爷将会带给他们更多的军功和更大的胜利!
司徒晟带领着十五万京畿大营军士离开了雁门关,他们需要赶在北蛮人之前,到达西域防线的位置,争取将这一股北蛮势力连同西域不服帖的小国一同拾了,将西域囊括进大靖的领土。
在江源和他的构想当中,西域是大靖必须拿下的一块地方。不是主动融入,就是被动臣服,只有这两个选择,大靖不接受其他的结果。只有打通了西域的道路才能为大靖的百姓赢来更多的财富,这就是他们要做的!
西域,或者说是大漠。
冬天的寒风卷来了大如鹅毛的飞雪,将地面上的黄沙埋藏在了下面,只留漫无边际的白色景象。在大漠之中有很多小城,还有不少绿洲,虽然因为这寒冷的冬天,那些绿洲没有了原本的绿色,却依然能够看出现在的大漠是多么的美丽,而不像千余年后那样植被荒芜。
当然这是江源的想法,在他看来这种情况已经比后世强多了,至少还能看到绿洲呢,总比遍地黄沙要好吧。可是看到这样的景象,司徒晟却皱了皱眉。这种地方可不适合农民们居住啊。
作为农耕民族,中原人不能没有耕地。没有足够的土壤,也没有足够的水源灌溉,亩产恐怕会很凄惨吧,这根本就达不到移民的程度。如果将中原人迁移到大漠,还不如让他们开荒种地呢,到这里那些农夫怎么生存?
江源却不在意,在前世他活着的时候,大漠的荒芜只会比现在更厉害,还不是生活着无数居民?别的他不知道,固沙、种草、植树的一切事倒是从媒体上了解了不少,照搬下来过上几十年总会好转的。过度耕作本来就不行,难道人活着就只能种地吗?
现阶段这片大漠只会被当做商业聚居地和商业通道而存在,但是只要一直坚持着绿化和固沙,再加上坎儿井等水利工程的应用,总有一天大漠也会适合靖人的居住的。做事不能畏难,也不能只图眼前的那点儿利益,他和司徒晟既然已经将计划做到了几百年后,还在乎多加一个西域吗?
总有办法的,总有用途的,土地才是第一位的,先占着再说,只要这里能保证大靖和欧洲的通商,谁在乎能不能种田啊?
司徒晟没有来过西域,所以他不知道西域防线这里的降水是多么的少。今年倒是很好,在西域防线这里连着降下好几场大雪,完全掩盖了黄沙,平时的时候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厚的积雪的,那时候可比现在看着更荒芜。
可是雪越多,西域这里就越寒冷,除了靖军的军士有着棉袄手套的保护,还能在这里自由穿梭以外,其他的地方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明明能够看到不远处的小城,却根本没人出入,大概都躲回去躲避寒风了。
负责管理西域防线的统帅是兵部右侍郎杜如之,而陈有为也在这里,担任他的副手,这两人都是司徒晟一手提拔的心腹干将,做事认真且十分仔细,很让人放心。
皇帝陛下亲自前来西域防线查看,两人连忙前来大帐禀报这段时间的情况。西域防线并不好维护,腹背受敌,理应十分难熬才是,可是这两人却满面笑容,很是开怀。显然是没有受到任何威胁,不将敌军放在眼里。
“这段时日西域诸国可有何动作?”司徒晟坐在上首,望着这两名干将问道。
杜如之施了一礼,回禀说道:“回陛下,在末将等刚占据此处防线之时,西域诸国动作频繁,甚至有国家派遣军队前来冲击防线,打算连通北蛮国。被我部埋伏,尽数留下来了,一战便歼敌一万,之后西域诸国便不敢动手了,只是经常派人监视着我军的行动而已。这段时日因为西域连降大雪,寒冷彻骨,就连探子都不见踪影了,想来在雪停之前不会再有动作。”
“哦?西域也出兵了吗?”司徒晟眯了眯眼睛,轻哼了一声。也好,他和江源正想着怎么找借口插足西域之事呢,没有个理由就出兵,到底名不正言不顺,现在这样正好是个完美的借口。
杜如之回禀道:“参与出兵攻打防线的西域国家都是北蛮国的附庸,北蛮国于青鲤湖畔战败,损兵折将的消息显然还没有穿过防线让他们得知,否则就凭他们手中的那点儿力量,又怎么敢和大靖动手?这不是找死吗?”
司徒晟点了点头,现在要紧的不是西域诸国这边,而是北蛮国的那支军队。听闻消息,这些要前来西域防线的北蛮人是左贤王的部下。虽然只有三万人马而已,也没有其他的族人和奴隶帮衬,可是作为战兵来说,左贤王可是握有北蛮国四分之一的军队,这股力量可是不小了。
如果能将这四分之一的大军全部留在西域防线,那么在北蛮国内,北蛮族与异族的平衡就会立刻被打破。虚弱无力的北蛮族难以抵挡战兵更多的异族,甚至不是薛进的对手,会成为他们眼中的羔羊,可能在他们动手之前就会被异族联合薛进吞吃干净。这是削弱北蛮国最好的办法。
“左贤王必败无疑,西域……也会是大靖的手下败将!北蛮国和西域诸国早晚都是大靖的领土。”司徒晟微笑着说道,语气之中却满是血腥味。
江源对于左贤王那三万人没有一点儿担忧,就这么点儿兵马即使偷袭也未必能冲过防备森严的西域防线,倒是西域那边态度有些暧昧不明了,还是需要小心为上。万一想不开来个袭击什么的,总需要防备一下吧。
其实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些西域人愿意臣服于年年攻打他们的北蛮国,甚至愿意为了保护北蛮国而出兵。他们每年都被要这伙强盗劫掠一遍,偏偏还会为强盗说话,这是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吗?整个就是一群抖m。
换成是他,不趁着北蛮国倒霉的时候踏上一万只脚就算是客气的了,帮助北蛮国?他可没那么大的度量……
陈有为倒是知道江源的疑惑,小声解答着,“大人,西域这些人也是逼出来的。如果他们心向北蛮国,愿意臣服于北蛮国,那么北蛮国就只是每年向他们讨要一些钱粮而已,不会过分的劫掠,甚至还会帮助他们对付周边一些有仇的国家,替他们出气。臣服于北蛮人虽然日子也不好过,但也总比得罪了北蛮,然后被大军杀入毁于一旦要好。”
“不知到反抗,反而蓄养敌人,还自以为得计。哼,也不过就是一群待宰的牲畜,等到北蛮人饿了,第一个被宰的就是他们。”江源对这种情况很是不屑,如果割地赔款,甚至摇尾乞怜就能起到作用,那世界上早就大同了,还会发生战争吗?贾谊的过秦论差点没把其他的战国国家“割地赂秦”给批判死,偏偏还有人这么服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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