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沧海横流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磨教觉主
不是火/炮,也不是投石机,而是在解放时期由解放军们发明的一种自制武器——飞雷炮!
这玩意的制作方法十分简单,但是效果却异常惊人,除了射程近了点儿,填装过程麻烦了一些之外,比起一般的大炮效果不知道要好多少。
上一世的中原,在宋朝以后开始广泛应用火器。最开始人们使用铜这种金属来铸造火/炮,因为铜的熔点低,而且形变也容易,很方便就能被筑成想要的形状了。但是很快就出现了问题,因为铜形变容易,所以一旦火/药添加的多了,使用时间长了,或者被连着使用,就很容易出现炸膛或者变形的问题。所以在后来,人们就改用钢铁来铸炮了。
铜炮的效果一般,而想要铸造钢炮,以靖朝现在的炼钢技术又不合格,就算做出来也会炸膛。江源想要制造一种更好用的炮火,就自然而然地想到飞雷炮(即没良心炮)这种利器了。
这玩意名为炮,其实就是个简单的炸/药/包发射器。其主体其实就是个空汽油桶,将筒身用铁箍加强,防止炸裂以后,在筒身底部用厚枣木堵死,又在枣木上挖出抛射药室,并钻个孔用来安放引燃抛射药的导/火/索。最后在枣木上面放上早就准备好的炸/药/包就可以了。
到时候只要点燃火线,药包就会因为强大的冲力被丢出去,最远可以射出三百米的距离,且可以令炮弹所落的位置周围半径十米以内的一切障碍物损毁或者掀翻,而且能让半径二十米内的敌人瞬间失去战斗力。
光是听上去就觉的厉害!
在靖朝,汽油桶这种东西就没有了,但是仿制一个铁皮桶就没那么难了。汽油桶又不是多么高端的东西,凭借大靖铁匠的打铁技术还是能够做出来的,铸炮实在受到技术所限,但是造这种薄铁皮的圆筒,铁匠们倒是很有办法。用枣木封底也很容易,工部那边有的是熟练的木匠,随时听从他的召唤。
虽然靖朝现有的条件十分有限,没有效果更好的炸/药,只能使用黑/火/药来代替,但是这种大靖版的飞雷炮一样效果惊人,杀伤力十足,足以让炮火周围的敌人统统失去战斗力,被炸得要死不活,甚至瞬间死亡。
飞雷炮的效果如此惊人和它的杀伤原理有关。
一般的炮弹杀伤敌人的方式都是弹片、热灼伤和冲击波三种,但是火炮的口径一般都比较小,除了弹片以外,造成的热灼伤和冲击波对散兵基本没效果。如果是古代的那种原始的火炮就更没什么作用了,那种铜炮铁炮往往用的是实心弹,杀伤力倒是比投石机要强,但是根本不会爆炸开花,只能直线杀敌,如果敌人站得分散一些就一个都打不到了。
但是飞雷炮就不一样了,它的炮弹是炸/药/包,没有弹片这一说,主要就是靠热灼伤和冲击波来杀伤敌人的。不同于普通的炮弹,炸/药/包填充的药粉是其他炮弹的好几倍,所产生的热灼伤和冲击波的效果也同样是炮弹的几倍甚至十几倍。所以在落点周围的敌人往往没有外伤,但是被冲击波杀伤,七窍流血甚至内脏破裂,死状当然就像法术的效果了……
孙利也不是闲着没事才弄出这些土墙和壕沟的,这些工事除了能够抵挡敌人的弓箭,防御敌人的骑兵冲锋以外,最重要的作用就是防范飞雷炮的冲击波。飞雷炮属于初制,没有经过很好的测试,飞出去的弹/药掉到哪里很不确定,万一掉得离靖军近了,用土墙和壕沟就能阻挡住冲击波。
果然,对面的西域人被炸得要死不活,可是靖军这边却毫发无伤,安然无恙。
这时候放在江源上一世还处于唐朝的时间段,火/药还没有普及呢,当然也没有火器的大规模应用。从来就没有见过火器的西域人,根本就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来应对现在的情况。
在火器出现并大规模应用之前,所有国家的军队都是以密集阵型冲锋的,人挤人,人挨人,中间的距离不超过一尺,这才是常见的模式。他们根本就不懂什么叫做散开,也不知道卧倒来躲避火器的杀伤力。在这种密集冲锋的情况下,普通的地/雷都能带来惊人的效果,就别提这种杀伤面积更加大的炮火了。
三轮炮击之后,西域大军已然死伤惨重,很多人在第一轮炮击的时候就打算扭头逃走了,可是他们连转身都转不了,要怎么逃?
刚刚孙利为什么一直不让靖军使用弓箭,只是用射程远杀伤力强,但是填装速度慢的神臂弓来对付西域联军?就是想要逼得他们加速向前冲锋,更快,更密集地站到炮火覆盖的范围内。想要躲避神臂弓就必须冲到更接近土墙的地方,利用弓箭还击,压制靖军这边的弩手,所以西域联军的速度都加到了最快,拼命地往前冲,这时候想跑,来得及吗?
果然如孙利所想,等到飞雷炮显示神威的时候,西域联军倒是想跑,可是他们怎么跑?
前后左右都是慌乱向前冲的自己人,前面停了后面却还在跑,所有人都挤在一块,还在借着惯性向前冲呢,根本没办法停住脚步,也没办法从人群之中挤出一条逃跑的路线来。
步兵被挤得动弹不得,骑兵就只有更加凄惨,由于西域的那个诡异的阵型,他们被步兵紧紧地包围着,连调转马头都做不到,更别提躲避或者逃窜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和战马被炮火的威力击飞出去。
别说已经慌乱得不成样子了,就算西域大军全都听从指挥,如指臂使,一起掉头向后跑也没有用。刚刚为了对付神臂弓,他们冲得太往前了,就算掉头跑,落在后面的兵马还是一样来不及躲避射来的炮火,依然要死伤惨重……
神臂弓看似装箭很慢,但也不是没有加快射速的办法,模仿三段式射击填装箭矢的思想早就被江源作为新式战法交给他们这群将领了,想要快速射击一点也不难。就算因为人数不够,不能使用三段式射击,也可以用两石弓来杀伤敌军,两石弓虽然射程比神臂弓近一些,但是杀伤效果同样惊人,凭借对面那些手持一石弓的西域人根本就没办法抵挡。
所以,无论是不使用三段式射击的方式加快射速,还是不许用两石弓还击,都是孙利设下的诱饵而已,目的就是为了诱惑这些西域联军抛弃过去慢悠悠的速度,快速向土墙方向靠拢,让更多人进入炮火的覆盖区域。
中了计又冲得太快的西域士兵还能停下来吗?前面停下,后面却还在向前冲,在这种挤得太密的情况下,西域士兵还能转身逃走吗?这么一群散沙组成的军队,还能在这种乱局之下冷静地听从统帅的命令吗?
三个问题的答案都是——不能!
在隆隆炮声之中,这些从没有见识过火器的战马已经完全受惊了,它们刚刚近距离感受到了炮声的轰鸣,又见到了那冲天的火光,这样恐怖的场景比起地/雷还让马匹恐惧。左贤王三万大军的马匹都曾经见识过火器了,还是被火雷阵中地/雷的动静惊得惊慌失措,断送了主人们的性命,何况西域大军的战马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呢?
西域联军之中,骑兵的战马变得惊慌失措,奋力嘶鸣,并且只要有一匹马受惊,就会影响到周围越来越多的马匹。西域军队的问题比起当初的左贤王的还要严重几倍,他们的军马因为那个诡异的战阵的问题,是被其他的步兵包围着的。所以一旦马匹受惊发疯,首先遭殃的不是它们背上的主人,而是密集地站在它们周围的那些步兵。
不管是身穿厚重的铁甲,还是只穿着阻挡风寒的皮衣,在面对这些发疯的马匹的时候,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样的。战马的体重都在数百斤甚至上千斤,马蹄奋力舞动蹬踹,撞到人的身上,冲击力异常惊人,就算有护心镜的保护也是没用的,所以穿不穿铁甲也没办法提供更多的保护。
原本穿着皮衣的士兵负担较轻,是可以躲开疯狂的惊马的,可是谁让他们挤成了一团呢?所以这些可怜的士兵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和周围的同伴被惊马踩在脚底,活活吐血而死。
都不用靖军冲击敌阵了,光是这群马匹的杀敌能力就足够让西域联军的军阵彻底跨掉了。它们慌不择路地奔逃着,撞飞和踩死阻拦在他们面前的一切生物,将本就混乱的战阵冲击得更加混乱……
西域人料不到这种情况,所以才被战马坑得要死,而靖军却早就知道这些马匹会发狂了,就是因为曾经见识过左贤王的军队毁于惊马,所以孙利才没有在炮火附近准备任何骑兵的。现在看来,这些惊马的威力都快赶上飞雷炮了,翻飞的马蹄不停地杀伤着周围的友军,至少有几千人亡于这些惊马的蹄下。
首战到了目前这种程度,已经完全超出预计情况了。孙利是喜欢获得战功,但他不喜欢独吞战功,西域防线不是只有北疆出身的军士,这里的将领也不是只有孙利一人,也要给出身赵国魏国的军队们和千里迢迢赶来助战的京畿大营留下些好处。毕竟独吞军功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就算现在西域大军已经伤亡惨重,军阵更是混乱不堪,但是只靠着他这四万人马也不足以全歼敌军,只能将他们击溃而已。既然能全歼,又为什么只是击溃呢?他孙利可不是那种为了争军功就放走敌人的家伙。
看到孙利麾下的令旗手打出的旗语,司徒晟微微一笑,“知情,识趣,又有谋略。这个孙利很是不错,值得大用。”
江源点了点头,笑着让旗手发出命令,早就埋伏在周围的大军尽数出动,除了孙利的四万兵马,早就埋伏在周围的其余十九万靖军从四面八方赶来了战场,将混乱不堪西域联军团团围住。因为陷入了混乱、惊慌之中,这些联军竟然没来得及脱离战场,四散逃命,被从远处骑马赶来或者就近埋伏的步兵包围在了中央,再也逃脱不了了。
靖军出动了二十三万之众,别说是现在惊慌失措,伤亡惨重的西域联军了,就是他们安然无恙,全须全尾的时候也绝对不是靖军的对手。
西域联军之中的将领和国王们显然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强大的靖军也动摇着他们继续作战的决心。陷入包围的时候,就能看出一盘散沙的军队不好的地方了,有的人已经被吓怕了,打算立刻向靖军投降,而有的北蛮国的死忠却觉得还不到投降的时候,应该拼死迎击,破釜沉舟。双方谁都不服谁,还没等靖军先动手呢,西域联军内部就开始内讧了!
江源骑着战马,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司徒晟也没有催促进军,而是和其他的靖军将领一同看热闹,顺便嘲讽几句西域人得战斗能力。本来就混乱的西域联军就这么在靖军的包围之中杀成了一团,而且一旦出手就再也停不下来了。
所有的联军士兵在之前都互不相识,甚至不知道对方是为哪一个国家效力的,但是只要一方先砍出一刀,那么双方就会陷入拼死搏杀之中,再也拉不开了。甚至有的人已经杀红眼了,连和自己站在一个战线的友军都杀死了,这种情况并不少,在混战之中,所有人都已经失去逻辑,失去分辨的能力了。似乎周围除了自己国家的士兵以外,都是需要杀死的敌人!
江源摇了摇头,哼,西域诸国……比起北蛮国不知要差出多远。北蛮国同样是内讧,同样是互相残杀,可是在面对靖军的包围圈的时候,他们首先想到的是联合在一起,放下仇恨逃出重围。可是西域诸国呢?没被包围的时候好好的,被包围了反而内讧得更加厉害,简直是你死我活。
看不清形势,看不清敌人,同样看不清自己,简直就是一群废物!
不管他们是否内讧,将自己人杀死多少,最后还是要选择死亡还是投降的,没有别的路可走,他们绝对没办法从包围圈中逃出去。
最后的结果证实了江源的猜测,失去了勇气的西域联军没有杀敌的本事,但是内讧的水平倒是不错。最终投降派战胜了死战派赢得了内讧的胜利,靖军毫发未损就等来了西域诸国的投降。
相比起飞雷炮甚至是混乱的惊马,西域人自相残杀的水平显然更高。江源觉得投不投降并不是他们乱战的唯一原因,恐怕他们早就想要找机会消灭掉看不顺眼的国家了。内战死亡的人数远远超过了靖军杀伤的人数。出兵之前足足有十二万大军的西域联军在投降的时候只剩下了五万人马。
死伤的七万人中有四万死于“自己人”之手,就连临时统帅西域联军的高昌国王都被其他国家的大将砍下了脑袋,献到了司徒晟面前。因为他们需要获得大靖的原谅,换得自己的性命……而高昌国王是最适合背黑锅的人。
出兵攻打西域防线的罪过被活下来的国主们统统推到了高昌国王的头上,甚至连他们驱逐大靖使者的做法也都变成了高昌国王的命令。天知道他们从来就没听过这位统帅说话、下令,又何来遵照他的命令呢?
这些俘虏中不少人的身份高贵,和西域国家的国王或者王子,通过他们就可以兵不血刃拿下整个西域。这些唯唯诺诺向上国投降的国王、将领们还不知道,对面笑得温和舒畅的大靖君主和他的武将们已经在想着如何通过他们拿下西域了。
引狼入室显然是个错误,但是随便招惹老虎的错误就只有更大!西域,必须付出应有的代价!
☆、第一百零九章 废贾赦借口逐宝玉残贾蓉会芳见私情
西域的俘虏们被交给了从京城来到前线的方涵处置,身为这个时代最成功的外交家,他显然有本事从西域之地获得足够多的好处,并且以此为踏板在几年之内将整个西域纳入大靖的版图。
失去了军队这个最强大的依仗,整个西域想不臣服都不行,宁远国这个曾经对大靖有助力的国家会被保留下来,但是势必要让出现在的国土向西南方转移,而其他的国家有一个算一个,只要曾经对靖军或者方涵不利,全部都要受到清算。
只此一战,西域诸国便沦丧殆尽,江源只能抽着嘴角赞叹司徒晟乌鸦嘴的功力。自从他投奔了司徒晟以后,每一次遇到的危机,最终的结果都比他们计划中的情况好上百倍……
三藩作乱,他还以为最多不过混一些军功,保住他们两个的命呢。结果直接就凭借一己之力打翻三个藩王,顺便还掌握十多万雄兵,掌控赵、魏、齐三国之地……
除夕宴饮,他还以为自己要舍生取义,伪造圣旨弄死江南那一群混账官吏,成就北伐大业了呢。结果老皇帝变成太上皇,还瘫痪在床,而司徒晟直接太子变皇帝,还把顺王撵回家吃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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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北伐,他真心没觉得能速战速决,以为怎么也会耗上几年,谁知道半年还没到西域就折腾得差不多了,虽然北蛮国还没有尾,不过情况也基本明朗了……
这神马运气啊,简直就是逆天了好不好……江源觉得自己的天生神力作为金手指神马的在司徒晟面前分分钟就被打压下去好不好……司徒晟的乌鸦嘴才是世上最恐怖的金手指,大杀器。
不过江源兄,你难道还没有发现司徒晟什么时候开启了乌鸦嘴模式,获得了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能力了吗?
是从认识你开始的啊……直接就从快被弄死变为人生赢家,所以说你老人家才是这世界上最强大的金手指,没有之一……
冬天,大雪漫漫,似乎几年的雪都在这几个月一起倾泻而下了一般。西域的问题只剩下尾而已,北蛮那里想急也急不起来。似乎左贤王被活捉以后整个北蛮国都变老实了,一点袭击防线的意思都没有,虽然不知道余下的那些人马族人是靠什么硬挺着,反正靖军是没有在大雪封山时节进入北蛮寻找他们的意思。
地广人稀,这个词可不是说说而已,真想去搜寻他们的痕迹绝对不是轻松可以做到的事。与其浪力去找,还不如放任他们忍饥挨饿地过日子,消磨势力呢。
司徒晟不是不感兴趣北蛮国人是怎么硬/挺着的,不过江源只一句话就把他的兴趣打压下去了,“陛下可还记得臣所讲的《三国》故事之中的程昱?”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程昱这辈子最大的污点就是人肉干粮……咳咳,想想北蛮国那么多的奴隶和族人……不管北蛮国内是在为了粮食闹内讧还是把人直接啃了,反正他们是不但算冒险和靖军作战了,在来年春天到来之前怕是都没办法找到作战之机。
已经快要进入十二月了,司徒晟最终还是决定暂时班师回朝。他离开京城已经几个月了,虽然重要的事务会快马加鞭送交他手中,不过对于自己那个不安分的弟弟忠顺王,还有人瘫了心却越发活跃的太上皇还是有些不放心。
他倒不担心这两个人会闹出什么大事来,毕竟司徒烨也好,林钧也好都不是容易对付的,但是万一闹事不成变成了丑闻,他这个皇帝一样会不好受。想一想还是会朝看看为好,至少不会闹出什么大乱子来。
对于这一点江源也是赞同的。太上皇和忠顺王这些年来势力越来越小,心性却越来越疯狂,说不定就会孤注一掷,弄出什么压不下去的乱子。他对于这两个无限作死的人没有任何同情心,可有的事情不是狠下心就能做得成的。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在来年春天到来之前,也就是他们重新发兵解决北蛮国这个祸患之前稳住局势,不要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良机。
就这样,君臣两人都同意暂且回京的事宜,他们也没多带大军,不过带着五万京畿大营兵马就回转了京城。一路风雪,终于在十二月初赶了回去,倒是赶得上处理一些年尾的重要之事。
“啪!”一个青花梅瓶被摔在了地上,直接摔得粉碎,忠顺王狠狠喘息了几口气,又将成对的另一只梅瓶摔在了地上,似乎那清脆的碎裂声才能让他的心神稍微平静下来。
“老三……老三啊!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忠顺王恨得要死,可到了最后也不过就是喊上几句大逆不道的话语而已。
从知道司徒晟打算御驾亲征亲自指挥北伐以来,司徒晖就又动了小心思。北伐之事事关重大,他不认为以靖军的实力能够将北蛮人怎么样。司徒晟的京畿大营是很强大,可这种强大只不过是对比其他的靖军而已,他可不认为京畿大营能够给强大的北蛮人造成什么麻烦。
谁知道事情的发展和他想象得一点都不一样!
不过几个月,北伐大军就摧枯拉朽拾掉了北蛮十数万人马,顺便还把强横的西域诸国也打断了骨头,这……这么发展下去,这大靖还会有他立足的地方了吗?
如果司徒晖从一开始就老老实实也就罢了,偏偏他过去各种作死,将司徒晟得罪的不能再厉害了。现在司徒晟和他的关系已经降至冰点,估计太上皇前脚刚走,司徒晟就敢后脚把他送去殉葬,两人有你没我,你死我活,他就算想要后退都来不及了。
忠顺王深深地后悔着,可就算万般后悔又有什么用?他咬了咬牙,看来他只能使出隐藏的手段了,能不能成也只能做下去了。不成,也不过就是一死,万一成了……他就是九五之尊!
京城这段时间说不平静,也不平静,说安宁,又安宁得异乎寻常。
诸多勋贵们一个多月前就被从北伐战场上赶了回来,急切地寻找名医治疗伤病,再搭配上北蛮国青鲤湖畔的那场大胜,着实让京城的茶馆酒楼热闹了几日,增添了不少谈资。甚至都不用官府的人扩散消息,就凭这那些喜欢打探闲事的闲汉们就足够在短时间内将整个北伐的事情传播开来了。
如果所有人都败了还好说,偏偏其余的兵马都取得了大胜,一下子就把勋贵们比到了泥潭里面,根本都翻不得身。
如果说过去的勋贵们虽然失去了大部分势力,但是在普通官员和百姓们心中还是颇有威望的话,现在他们的名字简直顶风臭出十里地,再没人把他们当一回事了。人们佩服什么人?佩服的是忠肝义胆,马革裹尸的将士,谁会把临阵脱逃,胆小如鼠的贼子放在眼里呢?
本就大受创伤的勋贵们日子过得简直就是雪上加霜,就像所有的疮疤都被揭开,将腥臭的脓血露出来让所有人看到了一样,丢掉了所有的面皮。
过去这些人家还总是将“我们这等人家”的话语放在嘴边,自认为高人一等,高傲得和公鸡似的,可是现在呢?别说官宦人家了,就连平民百姓甚至低贱的商户都不把他们当一回事,连提都不愿意提,好像说了他们的名字就脏了嘴一般,怎能不让他们愤恨羞臊?
开国的勋贵,本该是荣耀的代表,现在却成了肮脏的代名词。不管别人怎么想,反正贾赦是打定主意不肯出门了,倒不是全因为名声不好听,反正他纨绔之名传了几十年了,也没见他羞愤欲死,关键是他的腿彻底没了。
军医他觉得不稳妥,回了雁门关又急着找名医,等到被撵回京城还不放弃,甚至连太医都找来了,可是无论找了多少医生,给出的答案都是一个——截肢!
自打他被抬着回到贾府,邢夫人就吓得差点没晕过去,就连一向看大房不顺眼的老太太也吓得不轻,就怕贾赦死过去,贾府失了依靠,日子过得艰难。好不容易贾赦不用死了,又得了也截肢的信儿,把她们刚回去的眼泪又给吓了出来。
虽然大靖朝没有残疾不可为官、袭爵这样的律条,可是一旦截了一条腿,贾赦还怎么外出交际?别说外出了,就算把人请到家里来他也没办法坐在主位招呼宾朋了啊。哪有受了重伤还不退居二线的家主呢?
一个人家有了个残疾的家主倒是没什么,可这个家主是因为无能才残疾的就让人不齿了,本来勋贵的名号就肮脏得不行了,再加上这么个家主,还能好的了吗?这让他们家以后还怎么抬起头来做人啊?
可是再怎么头痛贾家也只能这么继续熬下去了,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只能找人来代替贾赦袭爵成为新任家主,可是整个贾家除了贾赦以外竟然没人够资格承袭爵位,他们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贾政倒是有心思想要充当这个家主,他自认为自己身为朝廷命官,身份在贾家也算高的了,在兄长不方便的时候“代劳”一下也不是不可以。可是贾赦哪里能容得了他来逞威风?一句已经分家就把贾政打发回去了,顺便还让邢夫人给来打秋风的王夫人一通指桑骂槐,口才之强大差点没把王夫人噎得昏过去,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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