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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沧海横流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磨教觉主
贾政的态度显然惹到了重伤的贾赦,他本来就因为残疾的事情心头冒火,现在被贾政这么以刺激直接就下令把贾宝玉赶到梨香院去,不许再进大房的们!当初留下贾宝玉完全是因为王熙凤干了放印子钱的蠢事,现在时过境迁,证人都被他送走了,谁还愿意留下这个宝贝疙瘩?留着碍眼吗?!
“送走宝玉?你怎么不把我这个当娘亲的也一块送走?你是容不下宝玉还是容不下我?!”
史氏一听要送走宝玉,立刻撒泼一样地在正堂叫骂哭喊,可是现在的大房还有将她当一回事的人吗?她就算要撞柱子都没人拦着,叫骂就更没人理睬了。
贾赦就一句话便把她降住了,“那老太太是容不下儿子呢,还是容不下老太爷?是不是贾家死绝了您才开心?”气死老太爷这件事就是贾母的软肋,每一次戳上去都很管用,只这么一说,刚刚还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老太太就不得不老实下来了,她可不敢和老大这个混不吝闹个鱼死网破的结局。
不管她怎么折腾,贾赦就是一句话,咬死了要送走贾宝玉。胳膊拧不过大腿,史氏早就不是大儿子的对手了,到了最后还是委委屈屈地将宝玉送回了二房。这个结果让贾政和王夫人都一阵惶恐,可是到了最后却不得不接受这个结局。
对于贾宝玉来说,他不过是离开了玩得很好的堂妹贾惜春而已,虽然伤心,可是更多的还是头痛二房的日子没有贾府之中的舒服,丫鬟仆人少了,让他觉得不自在而已。可是对于有些人来说,他贾宝玉就是最碍眼的存在,没有之一!
听着金钱、好东西被送过去让贾宝玉享用和眼睁睁看着被送到他手中还被他嫌弃,完全是两回事!看着贾宝玉嫌弃药材苦,失手打翻了盛着补药的碗,李纨直接回房痛哭了一场,贾兰的眼圈也红了,至于贾珠,他狠狠咳嗽了几声,眼中布满了血丝。
如果说这还能忍,那么到了领月钱的时候,王夫人的偏心眼更是让贾珠气得险些上不来气!什么叫做长兄如父应该让着弟弟?他让是让了,让了这么多年,他可落到什么好处吗?他这个弟弟这么多天以来就来看过他一次,结果看了嫂子憋了半天却憋出一句“鱼眼珠子”来,说好的兄友弟恭呢?他贾宝玉就是这么恭敬兄嫂的吗?!
说话太直白,正中自家兄嫂脆弱的膝盖,贾宝玉偏偏连自己哪里错了都不知道。他从小在贾府长大,就算是亲生父母都甚少见面,每日里不是找堂妹玩耍就是到老祖宗那里撒娇,没有称职的父母长辈教导他为人处世,当然就会变得“心直口快”了一些。
大房的人当他不存在,就连仆人丫鬟都知道他这个宝二爷没有前途,对他不是很看顾,谁会在乎他平日里说话有没有问题?又有谁在意他有没有移了性情?
这些事情贾珠不知道,就算他知道也不会在意的。什么叫没人在意?如果贾宝玉的日子叫没人在意的话,那他岂不是被比得连乞丐都不如了?他贾珠还曾经考过科举呢,也算是读书的文人,家中的栋梁,可是谁还将他放在眼里了?
倒是教他为人处世的道理了,可就是那让着弟弟的一条就将他噎得差点死过去。弟弟都不知道什么叫做恭敬,他这个当大哥的还要腆着脸的友爱吗?他是哥哥又不是亲爹,自己的儿子都管不过来呢,凭什么管贾宝玉的死活?
如果说贾家大房是拆了东墙补西墙的泥瓦匠,那么贾家二房就是一个盛满了面粉的筛子。开始的时候看起来满满当当的,很是瓷实,可是只要稍微晃动一下,面粉就都漏出去了,余下的就是满是窟窿,想遮挡也遮挡不住了。问题太多,想补救都补救不过来,不用别人使力,他们自己就能将自己折腾得不成样子。
贾珠心中不忿,知道找王夫人说理也是没用的,当初王夫人都想用他们父子节流供应宝玉呢,这时候又闹出个兄友弟恭来,怎么会帮他说话?所以贾珠心一横就撑着病体找家政说理去了。
在他眼中,贾政也是读书人,一贯言道自己方正,那么总该公平处事吧,总该站在他这边吧。谁知道贾政也和王夫人一样将宝都压在小儿子身上呢。
贾政前一段日子考教过小儿子的水平,出了一题命他作诗,读过之后颇为满意。得知家塾之中的六老太爷也夸小儿子头脑聪明,正将他视作压倒大房,光宗耀祖的希望呢,怎么会帮已经变成废人的大儿子说话呢?
不但没有帮大儿子说话,反而批评了他好几句,相当严厉地教训他不知友爱兄弟的事,就差没来个家法,打上几板子了。这一番话说的贾珠差点没厥过去,满面苍白地回了房间,命令儿子妻子完全无视掉贾宝玉,就当家中没有这个人……
一向清高的贾珠哪里知道贾政这些年的变化啊,从荣国府的当家人变成了现在这个低下的从九品小官,他早就端不住那副目中无人,清高正气的面容了。现实之中的倒霉事已经打折了他虚伪的骨头,将他变得比王夫人还要市侩,找他说话有什么用?
不患贫而患不均,显然贾政这么多年的圣贤书都白读了,孔老夫子留下来的话语他是一句都没记住……
二房这边虽然已经酝酿了风暴,但到底还没有爆发出来,但是东府那边却是出大事了!
自从那里受了伤,且被割除以后,贾蓉就陷入了伤痛欲绝的情绪当中。这很好理解,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可以被指责各种问题,只有“不能”这个词是绝对戳心窝子的利刃。贾蓉不是不能,他是没有了……这打击比起不能要乘以一百再加一个平方……
刑余之人,千古以来处处低人一等,这个世界上没有蔡伦,没有司马迁,也没有三宝太监……贾蓉就是想找个案例来安慰一下自己都不行。他还年轻,他还没有儿女呢,这么早就那个什么了,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他简直想要撞墙了!
倒不是他多么喜爱家中的妻子秦可卿,可是对于他那位贾蔷兄弟却无论如何也放不下。而且他的事情早早就被那名嘴不严的军医传扬出去了,凡是和他一起出征的勋贵们尽皆知晓,甚至连京畿大营和雁门关驻扎的军士都知道了一些,他还哪有活下去的脸面?
受不了打击的贾蓉回到京城也抑郁了很久,好不容易伤口好得差不多了,他也做足了心理建设,打发走了身边伺候的丫鬟,打算到后院转一转,借着冷风疏散一下心头的郁气。谁知道刚走进后宅他就看到了他爹贾珍鬼鬼祟祟地往天香楼走去!
这也没什么,这天香楼是东府之中一处玩乐所用的场所,无论是戏子唱戏,还是打牌赌博,都是在这天香楼中办下的,贾珍喜欢玩乐打牌,傍晚到得这里估计也是找来下人和他玩玩儿吧。虽然鬼祟了一些,也没什么可说的。
贾蓉想到这里,也就放下了心中的疑惑,打算绕路从会芳园离开了,谁知道绕到天香楼后门附近的时候却见到自己的妻子秦可卿从后面的假山坡道上走下来,直直地朝着天香楼后门走来。
这时候贾蓉都不知道自己想了些什么,他下意识地躲到了旁边的阴暗处,没让秦可卿发现。偷偷跟在她后面进了天香楼,打算看看她和自己父亲说些什么。这时候贾蓉心中还没想到可能存在的龌龊之事,还当他们打算商量一下他“不行了”,以后子嗣的问题该怎么办。谁知他不过落后了几步而已,再走到楼上房门边的时候竟然听到了撕扯衣服的声音!
他就算再怎么呆傻,到了这个地步也知道屋子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了吧!他这时候还当秦可卿是无辜的,是被他爹贾珍逼迫的,谁知道里面的话语就如同当头一锤子砸在了他的天灵盖上!
“你却着急作甚?”女子娇柔的声音从门缝之中滑出,听得贾蓉足下一软,差点头晕目眩摔倒在地。
还没等他缓过劲儿来,里面有传来了贾珍的声音,“可卿,你也知道我那儿子的事情了,以后总不至于心烦了吧。你大可不必心神不宁,内心慌乱的,如今我那儿子已经不能人道了,宁国府也失了传承,这怎么了得?还不如你我诞下一子,也好为宁国府一脉留下香火之人……”
秦可卿最初跟了贾珍的时候虽然金尊玉贵,颇受宠爱,却是一只受到良心的谴责,每日愁苦万分,可是自从知道贾蓉受伤之后心神却转变了不少。她对贾蓉毫无感情,倒是对贾珍颇有一些情谊,现在顺应着对方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思想,倒是给了自己一个出轨的理由,自己也是为贾蓉好,至少她会给贾蓉留个后不是吗?要不然百年之后谁给贾蓉摔火盆呢?
一个人若是连借口都找不到的时候,说不定会走极端,会想着一死了之。可若是让她找到个理由,那么生存的渴望就占了上风,道德和廉耻就被丢到一边了。她又为什么为了一个没有感情的丈夫备受良心谴责而死呢?
想到这里,秦可卿脸上的愁苦之色消散了许多,而门外偷听的贾蓉却睚眦俱裂,恨得咬牙切齿。他强忍着用手捂住了嘴,没有发出声音,倚着墙壁慢慢坐了下去,眼中布满了血丝。就算他不喜欢秦可卿,那也是他的妻子,这种事情他怎么能忍?!





红楼之沧海横流 红楼之沧海横流_分节阅读_101
☆、第一百一十章 鸿胪寺元春再现身冠英府源捕鸟雀
一个人,一个男人,最不能忍的两件事是什么呢?
一就是不行……咳咳,二就是戴绿帽子。现在两件事在短时间内一同砸在了贾蓉的头顶上,简直如同两座大山,将他压得喘不过气来。如果说妻子偷人也就罢了,家中还闹出了如此肮脏之事,就算贾家从来都没有干净过,也着实让贾蓉目眦尽裂,心神俱震。
这样一个家族,似乎将无耻当做习俗来做了,已经将背德传承在血液之中了。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男丁之中竟然一个干净之人都没能找出来。到了如此地步,还自命不凡,自以为高大,又岂有不败落之理?
贾蓉捂住嘴,躲在门外听了一晚,这才勉强支撑着自己回到了外院修养的房间之中,失魂落魄地躺在了床上,只觉得头晕目眩。看到了这番场景,过去种种奇怪的情况就都找到了答案。为什么贾珍会让秦可卿这个岁数比他大,又出身低微的小官之女做他的夫人啊,为什么贾珍对秦可卿比他这个正牌的丈夫还要好啊,为什么没有另辟院子给他们夫妻居住,而是将他的房间单独放在了外院,而让秦可卿住在后宅啊……
过去不怀疑是因为他并不当一回事,也没怎么在乎这个出身低微的妻子,现在知道了真相,贾蓉只觉得天塌地陷,恨不能将这对狗/男女掐死!若是他身体齐全的时候,是万般没有这个胆子,敢弑父杀妻的,可是有的时候,一个人肢体不全了,反而胆子变得大了起来。
怀抱着一种反正老子也不行了,干脆就报复社会的意识,贾蓉的表情越来越冷,眼神也越来越狠厉,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他贾蓉难道连兔子都不如?!反正也生不如死了,那就大家一块死了好了!
遭逢打击,性格扭曲,贾蓉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可惜贾珍却躺在温柔乡之中,根本就不知道他以为懦弱的儿子居然生出了这么危险的想法!
三九虽然已经过了,但是京城的天气还是寒冷刺骨,可对于忠顺王来说他却只能感觉到心头的火热。现如今他已经豁出去了,已经不在乎一切了,胜败在此一举,他一定要趁着这个机会将老三拉下龙椅不可!
不得不说,他手中的势力虽然已经大损,可是在当初势力最强盛的时候,却得到过很多重要的讯息,凭借着这些东西,足够他获得他想要的力量了。
把柄……这东西现在还能在朝廷上握有实权的官员大多是没有的,就算是有,也不足以动摇他们的地位。可是有一类人,他们不但有把柄,而且把柄众多,忠顺王不信自己联络他们,他们敢不听从自己的指令!
司徒晖笑了笑,恶狠狠地哼了一声,对这一点,他还得好好地感谢司徒晟。若不是他好面子,不愿意违背太上皇的意思,闹得史书上不好看,又怎么能给他这次翻身的机会呢?
好面子好啊,好大喜功也很好!如果不是司徒晟这个喜欢吹捧的家伙御驾亲征,离开了京城几个月之久,他又怎么有机会买看管他的军士和官员,将那许多把柄握在了手中呢?现在虽然时间紧了一些,可是对他来说却已经足够了,很快他就能登临绝顶,成就霸业了!这难道不是值得庆贺的事情吗?!
他明面上还要被困于府中,没办法光明正大离开忠顺王府,也没办法联络各家人等,可这不等于他没有主意。他就不信,有金钱开道,还有几个人能忍耐得住权势富贵的好处。更何况他身后还有太上皇的支持,可谓名正言顺!
忠顺王在这边调兵遣将,联络官员,正在鸿胪寺点卯的从九品序班大人贾政贾存周却听到小厮报讯,说是有人来找。
贾政也很奇怪,谁会到鸿胪寺来找他?想了想,他也没交什么友人,这鸿胪寺空荡荡的,没有国宾到来也没人会在意他这个小小序班在做什么,应该也没什么人会来这里寻找啊。如若是贾府或者是梨香院的下人来找,必然会告诉小厮他们的身份的,现在连小厮也不知晓找来的人是谁,可见必是陌生人无疑。
虽然心中存疑,贾政还是老老实实前去会客之地面见来人。真的不是他这些年来变得谦逊了,而是他现在的身份实在太低。在这京城之中随便丢块砖,砸到的人身份也比他高贵,如今已经渐渐变得没皮没脸的贾政实在经受不起得罪人的后果,所以才匆匆来见宾客。
进入会客厅,小厮送上茶水之后就退了出去,而来人带来的下人更是直接将房门关了起来,这让贾政暗暗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他小心地打量了一下对面的宾客,之间他个子不高,身着毛皮大氅,带着风帽,看不清容貌。
如此打扮摆明了是不想泄露了身份,这让贾政心中有些不安,不过早就被现实教育得有些低三下四的贾二老爷也不敢发脾气,只是小声地问道:“不知这位先生前来找政所为何事?”
对面那名宾客衣服抖动了一下,似乎是无声地笑了笑,这才从风帽的阴影处传来了一阵嘶哑的话语声,“先生?你竟然叫我先生……哈哈……先生?”
这声音嘶哑粗糙,听着像是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一样,却流露着一丝疯狂,让贾政听着直冒冷汗,他这段日子也懂得了一些人情世故,知道这个时候不答话才最好,只得拿起茶杯,用饮茶来严实心中的不安。
那宾客见他喝茶,静了一静,这才说道:“没想到贾二老爷,这京中一等一的当家之人竟然也会喝这种廉价的茶末子,也会用这种粗糙的白瓷茶碗。实在是让人想不到啊……”
贾政勉强咽下了口中的茶水,越听越觉得不安,他觉得自己应该是认识面前之人的,可是他实在不记得曾经认识过如此无礼的人物。就算被生活打压到尘埃,贾二老爷依然是个有脾气的人物,平日里他连自家袭爵的大哥都敢辱骂,今时今日又怎么会被一个藏头露尾的宾客吓住呢?
他瞪起了双眼,就好像教训儿子贾珠一样狠狠瞪着面前的宾客,低声怒斥道:“你是何人?藏头露尾,畏畏缩缩,若是不说出此行目的那就请回吧!”
风帽抖了抖,显然对面之人无声地大笑着,直到贾政的脸色变得铁青,这人才满意地住了笑容,拉住风帽猛地揭开了。只见里面的容颜并不是什么三四十岁的男子,而是一名女子!女子眼眶深陷,皮肤粗糙蜡黄,头发也有些干枯毛糙,可是依然能够看得出来,她的年岁绝对不大,一定在三十岁以下。
贾政打量了半天,没认出女子是谁。他自认没有长得如此憔悴的亲戚,若是下人仆役,以他要高过顶的性子也绝对认不全。既然已经看出女子生活凄惨,绝对不是什么高门大户之人,他也就不客气了,直接吼道:“何方女子,竟然敢戏弄本官,还不快快退下,难道要本官命人将你扭送衙门惩处吗?”
他的话语一点都没有吓住对面的女子,反而让她勾起了一个嘲讽的微笑,“扭送衙门?哈哈,你若是敢就去送吧,且看他们敢不敢接廉王府的女眷!”
廉王府……廉王府?!
贾政一怔,似乎想起了什么尘封的记忆,连忙去看女子面貌上的细节,果然看到了一些熟悉的影子。那女子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这才恶狠狠地盯着他,说道:“怎么?这才认出来我是谁?我的好爹爹,连自己的女儿都认不出来,还要你何用呢?”
“元……元……”贾政怎么也吐不出那两个字来,只觉得喉咙一紧,全身都抖了起来。是,他面前站着的不过是个弱女子而已,他理应没什么好怕的,可是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对面贾元春的眼神冰冷刺骨,充满着杀意和仇恨,竟然将表面上强硬的贾政生生吓住了,惊得动都不敢动!
“你大概想问我不是死了吗?”贾元春笑了笑,二十多岁的脸上布满了风干的皱纹,可是她毫不在乎,一个女子在本应最美好的年纪变得垂垂老矣,她却笑得一场畅快,好像把所有的一切都豁出去了一样,“可惜啊,我没死,我还活着,你们贾家是不是又该吓得心惊肉跳了?”
半夜听鬼故事都没有这么吓人,贾政只觉得自己的后背都被汗水打湿了,似乎随便攥一攥就能挤出水来。当初改了户籍,将贾元春送去矿上还找人要她性命,这些事情背后都有他本人伸手。后来到消息,说贾元春死了,他没觉得内疚,反而觉得放下了心。只因为这世上的人都一样,觉得对不起的人死去了就可以当那些愧疚的事情没有做过了。可是现在贾元春又好好地出现在了他面前,这简直吓死人了啊!借尸还魂?枉死鬼勾魂?还是她还活着?!
贾元春露出一个残忍的微笑,用手拍了拍贾政的脸,恶狠狠地说道:“我当然还活着!你们都没有死,我又怎么会死呢!哈哈,也是因为这副好皮囊,我被人偷偷买了下来,但那人似乎畏惧王法,只是将我安置在外宅没多久,还没见过面呢就又狠狠丢弃了,若不是忠顺王爷将我捡回去,怕是没法子找你们报仇了呢!”
听到报仇这两个字,贾政只觉得自己的智商又回来了,他记起当初为什么要将元春灭口的事情了,就算冬至夜宴的那场叛变已经尘埃落定,时过境迁,可是无论太上皇也好,司徒晟也好都还好好活着呢,谁知道他们会不会迁怒到自己的头上!
今时不同往日了,他已经和大房分家了,这时候可没有贾赦在头顶上替他挡着,万一闹出了大事来,他绝对会被皇帝砍了脑袋的!当初元春身为廉王府的人可是牵扯进了诛九族的事情里面,本来他们贾家身上就不干净,万一再次撤出来,恐怕最好的结局也是流放三千里啊!
他转了转脑筋,猛然想起了元春所说的忠顺王。忠顺王可是世家那边的当家之人,就算救也不该救他们勋贵之人啊,难道到了这个份儿上忠顺王还不打算和勋贵和解,非得闹个鱼死网破,两败俱伤的后果才行?
不得不说他倒是想对了。当初将贾元春从矿场弄出来的是江源,他不过就是打算手中攥着贾府的短处好找机会报复一下而已,可是后来见识到杨貂蝉的做法之后才觉得贾元春太过烫手了,别对付不了贾府再把自己给牵累了,这才设了个圈套将她转手交给了忠顺王。
忠顺王刚接手贾元春的时候也是想着有机会可以用来打击勋贵势力,可是在江南大案以后勋贵和世家都损失惨重,打压勋贵他的手下也没什么好处可得,这才按下了心思,直到这个时候才将贾元春放出来作为把柄。
“放心,我这次不是想要将贾家连根拔起的,否则来找你的就不止是我了,估计还有大理寺和刑部的官员呢。要知道你们当初联络廉王勇王的证据我可都留着呢,想要将贾家满门抄斩再容易也不过了。”贾元春轻蔑地看了看面前这个形容憔悴的“父亲大人”,只觉得一阵阵解恨。
她似乎忘了当初如果她自己不愿意攀龙附凤,没人能将她送到宫中搏前程,而且就算她没有入了廉王府,难道成为勇王的女人就会有好下场吗?一个巴掌拍不响,就算贾家有千百错,她自己的错处也没有小到哪里去,痴迷于富贵,当然会被富贵的命运丢进尘埃之中……
“那你想做什么?”贾政冷静了一下,问出了最想问的问题。
与此同时,一直在府中养病的贾蓉到了一封信,他没当一回事,可是因为这封信件突然出现在了自己的枕头下面还写着让他亲启,最近颇有些疑神疑鬼的贾蓉还是将信件打开了。而随着阅读信件上的内容,贾蓉直接流了一身冷汗。
信件上面不但相当清晰地记述了自己老爹和秦可卿之间的丑事,更是写出了秦可卿的身世!虽然他对这个身世有些怀疑,不过上面列举出了相当详细的证据,再回忆起自己那个偶尔吐露口风的父亲说出来的话,足够将他的魂儿都吓散了。
他以为自己有了那等与孝道有违的想法就够不像话了呢,谁知道他这个老爹胆子可比他大多了。不但偷偷将皇家的私生女弄回了家里给他当儿媳妇,而且还和儿媳妇搞在了一块。这等事皇家不追究当然千好万好,一旦追究起来,他们全家抄斩都不够填罪过的!
经历过北伐之事,贾蓉也不好在心里面骗自己了,他很清楚当今万岁一点都没有放过勋贵的意思,之所以没有处置一是因为太上皇没死,二是因为找不到借口,这秦可卿的身世岂不是最好的借口?一旦这事情翻出来,哪怕为了平息流言,他们贾家也必须得死才行啊……
这等把柄握在了别人的手中,贾蓉只觉得一阵阵的胆寒。他本来想将秦可卿这个贱人杀了的,可是现在反而不敢动手了,谁知道皇家对于这个女子有什么看法啊,万一人家抱着自己看不起却不许别人伤害的念头,他不是得被千刀万剐不可?
人的勇气往往只得一时,若是当初在天香楼就让他闯进了房中,说不定贾珍和秦可卿就都不用活了,可是这一缓下来,又让他反反复复考虑了几天,虽然贾蓉还是有杀死他们的念头,可是将自己也送上死路的想法却是没有了。他不想断送自己的性命,自然就会被这封信件要挟住,越是惜命就越会陷进陷阱,估计在下一封信到来的时候他就会妥协了,按照信件上面的吩咐去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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